吴邪看了看窗外天色,子时已至,白日里舟车劳顿再加之方才一番折腾,不免有些乏了,然反观另外四人,王胖子身旁已然换成另一名婢女,正眉开眼笑的不知和人家说些什么,解雨臣则拿着曲谱坐在一旁看得认真,黑瞎子晃悠着跟去,解雨臣看了他一眼,难得未多言,而是将其中一页递了过去,至于张起灵,究竟是闭目养神,还是昏昏欲睡,一时间吴邪还真有些分辨不清。
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就在吴邪即将入梦之际,半个时辰之限终至。与黑瞎子一同择画的那名男子似是尚未完成,怎奈文试规矩已定,只得垂头丧气的任由家丁将未成之作取走,而专注于死活、已过而立之年的灰衣壮士,则当真‘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楚府家丁无奈之下轻触其肩头方才回神,一脸懊恼执意要将此局抄录。
楚天岳命人将书、画呈圆环至于一处方桌,随即便请出九位白须老者,想来便是其之前所言的江南名士。
琴音,这九人方才已然于内室听闻,而‘死活’解与未解,一目了然,因此,现下需其赏评的仅六幅书画,楚天岳请吴邪等几人稍待片刻。九位老者围着方桌一边缓慢移动,一边低声讨论,时而皱眉,时而抚须点头,又时而面露讶色。终于,于一刻钟后有了定论。
“咳咳,经老朽等几人商定,此番胜出之作分别为:琴,‘幽兰’、‘风入松’;棋,‘峰岳迎’;以及书,‘凤凰台上忆吹箫’、‘忆少年’。”
随着最为年长的那位老者话音,九名家丁将吴邪等人所做一一呈于众人面前。
三支琴曲,在座之人充耳共闻,解雨臣同其之前那名男子皆将古曲奏毕,且琴音缥缈悠扬,犹若龙言凤语,虽是上古名琴,然亦如苏轼诗中所云,‘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指触琴弦,以心相和,方能使人闻之欲醉。
三盘死活,唯张起灵一人有解,且用时不足半刻。
四首词,皆可称得佳作,只可惜此项比较的乃是书法,吴邪书《钗头凤》所用笔体属狂草中瘦金,挺直爽利,洒脱藏锋,然方寸小字,于气势上略显不足nAd1(心下虽难免有些失望,但吴邪从未存娶妻之心,倒也并未太过在意。
至于两幅画作,其中一幅‘风递幽香出,禽窥素艳来’,许是执笔之人过于细腻,仅描绘出梅花素雅容颜以及幽香随风,然禽鸟寻芳而至之态却尚未来得急落于纸上。而黑瞎子那一幅……,若非先前便已知晓,除却颜色,吴邪实看不出它哪里像海棠,反倒像是一只翻了壳儿的缩头乌龟,原本应长着头尾和四足之处却Сhā着六只形态各异的蒲扇,此刻,他终于明白张起灵方才的停顿究竟何意,只得叹一声‘人无完人,古人诚不欺我’,不过,好在解雨臣并不知晓其所画为何。
“哈哈,五位文武双全,只要其中哪位能于一刻钟内夺得小女所抛绣球,并最终胜过小女,便是楚某快婿。”
楚天岳言罢抬手朝武堂二楼环廊一指,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三名衣着相同、身形相似的女子正自走出,手中各捧着一只外形看去完全一样的绣球,只是她们头上皆带着一方红纱,看不清容貌。
这三人一出现,武堂内顿时一片喧闹。
“啧,三只绣球,却是闻所未闻,楚家倒也能折腾。”
黑瞎子笑着说了一句。
“这三只绣球全然相同,只是其他二人手中的分别装着‘颙目石’与‘随珠’,而小女那只内则藏着楚家令牌,无论最终夺得哪一个,个中之物皆归其所有。”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骚乱。且不说足以号令武林的令牌,其他两件亦皆是稀世之宝。吴邪见众人反应,似是事先于‘颙目石’之事全无所知,不晓得萧楚究竟从何得的消息。
说话间家丁已然将适才武堂中央的桌椅撤去,恢复了其本来的面貌。
“花儿爷,待会儿若是不小心被绣球砸到,可千万要记得躲开~”
“哦?你是不想要那石头,还是认为哑巴张势在必得nAd2(”
“非也非也,我不过是觉得,于洞房花烛夜抢亲,总归有些对不住新娘子。”
“……,黑瞎子,总有一日,小爷会割开你的舌头,看看它究竟为何总是这般讨人厌。”
“何必动刀子,花儿爷若当真好奇,不妨亲自进来一探,奔儿让您知道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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