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曾提及平日喜好拓本,对古时文字颇有研究,倒尽炉内香灰,王胖子便想叫他来瞧瞧写的究竟是什么,却见吴邪正蹲在地上,侧对着自己捡棋子。
“天真,想不到你还挺识货,不过,我还以为你们富家公子腰缠万贯,不稀罕这些死人堆里刨出的东西。”
吴邪头亦不抬的白了一眼。
“死人的东西又如何,谁会同银子过不去,何况这墓主看似风雅,实则手段毒辣,残杀多少无辜,又害得小哥至今未醒,爷不过捡他两盒棋子给小哥赔罪罢了。”
林家堡吴邪见张起灵棋艺精湛,猜他多半喜好,纵使猜错,卖了亦是划算。
“哎,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胖子学着文人读书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大声感叹,气得吴邪抓起地上的一件东西便欲砸过去,却忽然‘咦’了一声,原来他拿起的竟是一只紫玉匣子。
匣子很重,上面挂了一把七巧锁,看上去有些像八重宝函中的银棱盝顶,只是小了许多,且周身皆为紫玉所铸,十分罕见,可遇而不可求,所承之物不必说定是价值不菲,先前被几张细绢掩了大半,他并未在意。
吴邪正想着如何开锁,却发现这锁仅是虚Сhā着,并未落实,毫不费力便拆了下来,锁既已开,里面的东西没道理仍在,他不过随手打开,不想匣子里竟非空无一物,而是放了一枚小小的铜鱼。
那鱼的样子很平常,只有拇指大小,然做工却属上乘,每个鳞片皆细腻非常,特别是鱼眼上双眉之处,两条海蛇栩栩如生,吴邪很是惊讶,这东西虽精致却并不贵重,为何要收藏的如此之好,便唤了解雨臣等人来看。
黑瞎子自吴邪手中接过铜鱼与匣子,摇了摇头。
“看匣子的大小,里面原本装的应该并非这枚铜鱼,正主儿想是早被人换了去nAd1(”
黑瞎子说话间看了解雨臣一眼,他若猜的不错,应是鬼玺。
解雨臣微微皱眉,早在看到墓室被破坏时,他便不对能找到鬼玺抱有希望,只是眼下当真见了自己要寻得东西落入旁人手中,仍不免有些失望。
‘珠’虽不在,‘椟’亦是价值连城,吴邪毫不客气的便收了起来,同两只棋盒包在一起,惹得一旁的王胖子直嚷嚷‘为富不仁’。
几人将墓室中仔细翻查了一番,能带走的一件不留,若说王胖子与黑瞎子靠这个营生,吴邪天生小奸商,可解雨臣这幅打家劫舍的土匪像却委实有些说不过,甚至指使着忆枫将完好无法带走的大件儿统统砸的粉碎。
“小花,你这是……”
“哼,害爷遭了这番罪,没拖出去鞭尸已算是仁慈。”
吴邪不禁无语,黑瞎子则一边摇头一边笑,不想解雨臣竟还有这副小孩子脾气。
“我上。”
黑瞎子说完便钻进了盗洞。吴邪正欲去看张起灵,却发现对方已然睁开了眼睛,不禁欣喜万分。
“诶?小哥,你醒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其实早在吴邪捡棋子时他便醒了。吴邪指了指堆在一旁的大包小裹道。
“小哥,你的那一份我已经帮你收好了,可要瞧瞧?”
“不必,多谢。”
他方才转醒不久,身子仍有些虚弱,且此刻脑中乱作一团,喝了口水便一如既往的开始闭目养神。
不多时,黑瞎子自上面退了回来,见张起灵醒了,扯起他手腕探了探脉息,已无大碍,然见吴邪一脸询问的看着自己,面色一沉,叹了口气,果真见对方瞬间紧张了起来nAd2(
“怎么?”
“可惜了,不是喜脉。”
“……”
盗洞不短,且坡度很大,期间更有几处转弯,不过好在宽敞,几人花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爬出洞口,不想竟是开在悬崖峭壁之上,若无惊人的身手与胆识,是如何亦难办到。
此一番九死一生,重见天日委实不易,几人围坐在一块不大的岩石上,瞧着对方一身狼狈,怕是连街头的乞丐亦不如,不禁同时笑了起来,唯有张起灵始终不言不语。
“小哥,可是哪里不舒服?”
虽说张起灵已无性命之忧,然鸡冠蛇的毒太过霸道,吴邪仍不免担心。
张起灵转过头来看着吴邪,好一阵子,似有话要说,却终是没有开口,只摇了摇头。他性子一向如此,吴邪不好多问,当下只笑笑,寻思着快些下山,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看天色已是第二日清晨,尚未大亮,几人剩下的衣裳皆不多,且身处山间,更觉寒风刺骨,因此只歇了不足一炷香功夫便动身回程。
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不过这山委实太陡,虽有轻功傍身,然待得爬到山顶,几人早已是气喘吁吁。
“果真是老了。”
黑瞎子躺在地上咧着嘴笑。他的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然功夫身手怕是有些人苦练一辈子亦难及三分,纵使天资过人,根骨奇佳,打娘胎里便开始习武,短短二十年也绝不至有这般成就,再加之张起灵数十年容颜未改,黑瞎子的年纪无不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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