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上前道:“皇上,依微臣和赵太医反复查看,这茶渣捻得极细混入茶叶内,中有连翘,柴胡,葛根,生地等等,微臣原以为这是一般防治伤风之药,但再详加察看,才发现这些药里加了一味九节石蒲菖,而用量极微,臣等几乎不能察觉,于是莫公公便使人查问瑜华殿内的人,才知道这味茶已经被呈上有好几日了,依微臣所见,九节石蒲昌正是能预防时疫的良药,如果接连饮用,体内药量积蓄,便能北疫时平安无事。”
瑜华殿,是李景辰居住之所,刘太医虽没有指名道姓地指出来那饮用之人是谁,但殿内之人如果不明白,人人都将视线转向了他!
李景辰满脸茫然:“父皇明鉴,儿臣只是偶感风寒。可儿臣又不喜欢吃药。饮用这药茶来防治,儿臣并不知晓里面增添了九节石浦昌。”
皇帝用冷冷的视线逼视着他:“平日里喝的东西,你都不知晓?”
李景辰惊得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实在不知。”
皇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巍巍走到殿前行礼:“皇上,辰儿自幼不喜欢吃药,每次生病,总得臣妾千般哄着才吃得下去。一般的小伤风,他只饮药茶……皇上,这茶里面被人加了些手脚也未可知……”
刘贵妃叹了口气:“姐姐,我知道你心痛二殿下,但姐姐要明白,如果不弄清楚今日之事,找出那个暗自在二殿下茶里加了别的东西的人,又岂能真相大白?”她转过头道,“誉儿,把你查得的一切全都如实呈上。一切自是皇上定夺,咱们呣子俩既使再害怕,但为了皇家能绝了这场大祸,却只有尽力而为了。”
李景誉上前。向皇帝行礼:“父皇,请父皇准许儿臣传了两位证人上来。”
皇帝点头应了,李景誉拍了拍手,便有内侍带了两位小太监进门,显然他们是刚刚被审问过的,脸上还带了些轻伤。被人用竹片子打了嘴巴,嘴角尤有血迹,不过不算严重。
李景誉道:“皇兄,这两个人,你可认得?”
李景辰朝那两人望过去:“不过是寻常的宫人,我怎么会认得?”
李景誉温和地道:“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认识你♀两人都是新入宫的,一个叫小英子,一个叫小赣,皇兄不记得了么,还是皇兄亲自下的令,将他们招进了宫来,一个被分配到了御膳房,一个便在御医房替太医们打下手。”
李景辰道:“本王前些日子是招了两个人进宫,但那也是应人所求,顺口应承下来的,这两个人本王从来没有见过。”
李景誉叹了口气,只是将那青瓷杯子里的茶渣倒在木盘子上,对那两人道:“说,这茶里面的东西,是谁叫你们放进去的,这药又是从哪里拿的,一一说个清楚!”
小英子拿眼直瞟李景辰,嘴上却道:“不是奴才做的,奴才实在不知啊!”
“不知?”李景誉冷声道,“昨晚上你已经招过一次了,到了此时才想着翻供?以及有人能护得着你?是想本王再用刑么?”
那小英子听了‘用刑’两字,早已吓得双腿发软,连连磕头:“皇上饶命,殿下饶命,奴才是照着二殿下的吩咐办事,他叫奴才找预防时疫的九节石蒲菖加进药茶之中,奴才便依照他的吩咐加了,奴才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景辰听了这话,跳起来就想往小英子那里冲了过去,却被内侍拦住了,他愤怒大叫:“你是什么人,要这么陷害我?”
小英子吓得瘫倒在地,苦着脸道:“二殿下,这明明是您自己要求的,奴才们因家境贫寒,被您买进宫来,作了太监,家里人又被您拿住,您唯一的要求,便是要奴才们听您的话,那一日,您说有些伤风,要奴才请御医给您配了您平日用的药茶方子,却另外要求将九节石蒲昌细细地研磨了,加进药茶之内,奴才还感觉奇怪,问过您,为什么加这味药进去,对伤风并无益处,您只叫奴才照作便是了,奴才不敢再问,便几日的药茶里都加了。”
李景辰脸色铁青,一张白玉般的脸紫涨,却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皇后虽坐于椅子上,便是僵直了背脊,脸色越发苍白。
李景誉向皇帝道:“父皇,儿臣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却又发出了小英子这奴才的另一个同党,就是这小赣,儿臣越查越觉惊心……小赣,你把先前招供过的,再说一遍!”
那小赣在地上发抖:“平妃娘娘领了皇后的懿旨,把看守素巧姑姑的人全都换了之后,昨儿夜里,便有人通知奴才,要奴才便趁着给素巧姑姑送饭的时机,把浸过死老鼠的水掺进了她的饭里,那死老鼠是夜里那人装在一个瓮里送进来的,那瓮奴才还留着,为了掩盖气味,又叫奴才在饭菜里多加了香葱,大蒜等……”(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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