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然是真的了，其实我刚转到咱们班上的时候就觉得你最引人注目了。我也想立刻就去把头发给烫了。天然卷曲的头发不正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吗？你肯定特受女生的欢迎吧？对不对？”

你的确是引人注目的啊！但那种感觉可不是高贵。嘿嘿，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但我伸出大拇指，嘴里不停地洋溢着赞美之词。

平日里我也很不齿这种阿谀奉承之事，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我迫切地需要建立良好的人脉。再说了，此时说两句好话，效果比什么都要好。所以也就不得不厚着脸皮地去哄他。

“妈的，我怎么一听见你的声音就想发火，赶紧把嘴给我闭上！”我斜后面传来一声大喝，我转过身。

“江大河！我和同桌说话也碍到你了？”我瞪着两眼回头怒视了他一下，又转回头来。

不行，得忍……

嘭！啪嗒！

就在此时，我身后好像有什么钝的东西飞来，砸中了我之后掉在我的椅子旁边的地上。

“啊！­干­什么你？！”伴着一声尖叫，我捂着脑袋扑倒在桌子上。

哎哟，怎么这么疼啊！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他竟然从后面暗算我！

我从地上把那本书捡起来，发现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写的《挪威的森林》。

“给我！”大河一把拽住我手里拿着的书。

“呀！江大河！书是给你用来做暗器的？！你就这么读书的吗？”我一边用手揉着后脑勺，一边克制自己的怒火。

现在和他闹翻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河他也就是在装样子罢了。我刚刚午休的时候把书抢过来简单地翻看了一下。除了标题文绉绉的之外，书里面哪有什么内容啊！？”

不知何时变得和我友好起来的师聪，偷偷地对我耳语道。

“有时间给你也找那么一本书看看？”

“去死！”我用拳头轻轻地打了一下师聪的头，我俩又叽里呱啦地吵起来。大河懒得搭理我们，继续在那儿专心致志地读着书。

“大河啊，为什么上午一直看书而不听课呢？”

我把身子向后转到最大，上身倚住大河的书桌问道。

“……”

从我的胳膊开始，他的视线一点一点地往上移，直至和我四目相对。看了有好半天才又落回到书上。因为这次没有听到他的恶语呵斥，我稍微安了些心，于是继续说。

“大河啊，自己的兴趣固然重要，但完全无视现在制度教育的态度也是不可取的。因为……”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切入正题。

嘭！

“啊？”大河猛地把书往桌子上一摔，正和他说着话的我被吓了一跳。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这话吗？！”我原以为他又要朝我扔书，没想到他竟然反问起我来。

我这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见一句完整的长句，真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什，什么？”我不自觉中连说话也变得结巴了。

“你从刚转到班里来到现在翻开过课本吗？”

江大河，以前看你一天到晚不吭声，还以为你是哑巴……原来不是啊？不过你问的问题还真是一针见血。

“那，那个。嗯，说到那个……我都已经提前学完了。对，没错。所以课本对我来说就没有看的必要了。我的父母在教育我这方面可是积极得很。哈哈。”

我高中毕业以后，早就不知把那些书都扔到哪里去了。也许是烧了，也许是被收破烂的拿走了，反正，从此以后我就没见着它们的脸。当然，也不会为了来这里三个月再去买一套，所以上课时间也只好那么­干­坐着，每天得过且过。

我正在琢磨应该怎么进一步和他解释……

“白痴，现在无视制度教育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江大河的先发制人一下子让我乱了阵脚。想不到他虽然不说话，头脑还是很清晰的。俗话说，女生是胸大无脑，男生是高大帅无脑。没想到江大河是高大帅有脑，难得难得。

“不，不是那样的……我，我……”支吾了半天，我也支吾不出一个理由出来，大学生VS中学生，失败告终！

至于想感化他的那一套，更是对牛弹琴，­鸡­对鸭讲了。郁闷！

十一

这样下去肯定完蛋，完成不了任务不知道教授会不会变卦。虽然教授看上去有长者风范，可是时不时也挺­鸡­贼的，弄不好耍赖也说不准。不行，我必须调整战略，主动出击。

为了巴结他们，我决定做两件事情。

一、用自己的零花钱去买了30张电话卡，捐献给“玉米”们专门作为投票基金。

二、主动和“玉米”们一起顶着烈日上街拉票。

这几天的太阳真是热死了。“玉米”们的那帮傻劲简直让我瞠目结舌。刚走出校门，我就看见牛粪头师聪对迎面过来的一个随便的中年人说：“您好，请您支持03号李宇春。”

“你神经病吧。”那个中年男人根本就不鸟他。

“不，我不是神经病，因为03号李宇春是最­棒­的！”说完，牛粪头师聪就继续往前走。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被人奚落的牛粪头师聪不仅不生气，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TMD，我们一共20多个人，难道不可以嚣张一点点吗？这帮衰人，我还以为很牛呢，原来走出校园了也就是一群熊……

“您好，请您支持03号李宇春！”就在一个公车站那里，我拦住了一个年轻人。

“我要是不支持怎么办？”我根本就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

“你一定要支持！03号，真的是最­棒­的！”我激动地叫了起来。

“神经病！”他懒得看我一眼，扭头就走。

我气死了，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家伙反手给了一拳。555555，我怎么老是被人K呢？就在我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我悲惨地发现江大河和牛粪头、大个陈这几个烂人不仅没有给我出气，还在不断地向那个傻人道歉。真贱！妈的，真贱！

“你们为什么不K那个家伙？在这样的团体里呆有什么意思？！”我终于爆发了。如果他们还都是男人的话，就应该狠一点。他们不是在班级里很狠吗？！

“李宇秋！你以为我们是代表自己出来的吗？！我们是‘玉米’，如果你做不好一个‘玉米’，那你就马上滚蛋吧！”江大河又一次抓住我的领口把我狠狠地提了起来。

他的话突然让我感到羞愧。是啊，我什么时候又真心投入进去了呢？我真虚伪，不过是在做做样子……

一个中午的拉票把人快累死了，而且至少有两百个人骂我们是神经病。我们难道真的是神经病吗？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吧……

下午还有语文课呢……

上语文课大河从来都会很认真，很认真看书。当然，我说过了，是除了教科书以外的书。既然不是教科书，但也得跟语文有点靠谱才行呀。

我向他建议过：“大河，你应该看看《麦田里的守望者》，翘课的也有好学生呀！”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好为人师呀！”

好吧好吧，不要这么直接教育，那就间接一点教育吧。

老师在课上朗读了一篇我的作文《我为春狂》：为什么我已痴狂？

因为还有一个人，值得我们望穿秋水不讲回报地去喜欢。这喜欢无关爱情，无关利益，怕增加她的负担，甚至不要她知道。

说起来都是《超级女声》李宇春惹的祸，朋友们这两天纷纷看我笑话，看我如何从正常到癫狂。

癫狂的表现是我注册了一个叫“玉米江湖”的ID，每天泡在百度发帖支持她；第一次用短信给她投票；把桌面设置为她；到处发她历次比赛的视频给人看，然后根据交情轻重，狡猾地说：“别废话快投票！”“支持一下吧，唱得特别好。”“求您啦，投票吧，大恩大德容当后报啊……”声­色­俱厉或声泪俱下，果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李宇春的歌迷都叫“玉米”，我是个29岁高龄的“老玉米”，此前和偶像以及明星绝缘，看到迈克尔·杰克逊以及小贝也照样斜着眼睛，从鼻子里“哼”那么一声不屑出来。

可是我现在着了魔，两眼冒红光，从电视上瞄到她就会尖叫，然后对身边茫然的老公说：“李宇春出来了，你为什么不喊啊？！”

6月初才开始看“超女”。第一次见她在台上唱歌就如遭电击，她只是伸出细长的手，那么比画两下而已，整个舞台就突然有了生命力。每次和人家形容起来，我都癫狂地说：“她跳舞好像小虫子在蠕动，实在是太美啦！”

7月又看到两场她的表演，已经逐渐登峰造极。她一出场，满座肃静，她一动，女中音一出来，台下立刻沸腾，评委的嘴巴都成了夸张的O型。

凌晨失眠，回忆她的表现，突然很想掉眼泪。就是觉得生活很美好，从没有过的美好，比初恋小男生给我唱歌还要美好。

为什么喜欢她？理由就一个，因为她是个女生，接近完美的女生。皮肤好到极点，身材修长到极点，眼神­干­净到极点，微笑羞涩到极点，眼泪动人到极点，歌声个­性­到极点，舞姿超拔到极点。她不爱和人抢镜头，她流泪的时候要么低头要么望向天花板，她被人表扬就会脸红，她总是在细节上照顾他人的感受……

或者，玉米们投出的选票无法让她赢得最后的比赛，然而，如我一样的老玉米仍然幸福，因为还有一个人，值得我们望穿秋水不讲回报地去喜欢。这喜欢无关爱情，无关利益，怕增加她的负担，甚至不要她知道。

关于《超级女声》李宇春神话的解释只有一个：我们爱她，她正是我们少年时梦想的自己的样子！我们被这个世界磨去了天真和理想，但她还有。

老师没有念完，啪，我的后脑勺就挨了一鞋帮子。

NND，在网上这么著名的帖子被我用来当作文，想讨好江大河，没想到一下子被他识破。

我以为他整天忙来忙去的根本就不知道网络上那些事，没想到关于李宇春的蛛丝马迹，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李宇春，为什么你那么幸运？难道你真的是“宇宙的春天”？

没等我晕过去，江大河愤然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老师叫道：“江大河，还没下课呢？”

“老师，你是白痴呀？！你被当猴子耍了！”

十二

语文课时愤然离开教室的江大河，直到我们和老师道了下课礼以后也没有再露过面。

“大个，你知道大河的家在哪儿吗？”

下课以后，我抓住正要离开教室的大个问道。

“怎么了？”大个转过头来问道。

“我还是有点担心。我那篇剽窃的作文把他气走了，真怕他想不开跳楼了。”我抓住大个的袖子不松手。

“哈哈，跳楼，他会为你跳楼，你以为你是谁呀？”

“不是我呀，是李宇春，他肯定认为我的作文亵渎了李宇春了嘛，偶像受了侮辱，跳楼也是有可能的哟。你带我去见他。”

“哦，你要是想见大河的话，去他的家可是不行的哦。”把大河的书包也收拾好，从后面走上来的师聪突然Сhā进来说道。

“为什么？”我又把头转向他。

“如果不怕被大河逮到揍个半死的话就跟着来吧。”师聪冲我扬了扬下巴，上前和我还有大个并肩走在一起。跟着师聪和大个出了校门，转到学校的后墙，只见两辆摩托车停在那里。

大个先一步跨上其中一台，说：“他的车子不在这儿，看样子八成是去哪儿兜风了。”

“今天我心情不错，就让我破例载你一次吧！过来上车！”师聪也跟着翻身上车，特别够意思似的冲我招招手说道。

我胆怯地往后退了退：“我以前从来没骑过摩托车。”

“别担心！我不会像晚上在街头飙车时那么骑的。你只要抓紧我的腰就行了。”无奈只好接过师聪递来的安全帽，坐到了他的身后。

“好，好吧。我就坐这一次好了。”我心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见到大河，一咬牙一跺脚也骑了上去。风迎面吹在脸上的感觉似乎让我忘记了一天的烦恼，心情无比的舒畅。和坐汽车兜风的感觉不一样，在很大程度上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怎么样？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吧？”师聪微微地回头问道。

我为了自己的声音不被风声所淹没，只得扯着嗓子喊道：“很爽快，风就就像是直接吹到心里面了似的。对了，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儿啊？！”

“我家！”师聪的回答真是简单得可以。

“你家？”

“可能是因为我们家里的人一个个都太牛了，所以不大适合住在一起吧？哼。”师聪话尾的笑声被风吹走了。

“……”我一声不响地更紧地抱住了师聪的腰。

“所以一直以来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自己住的。后来认识了大河，我们还算合得来，他也乐意出钱给我，呵呵。”

师聪的摩托慢慢地驶进了一个档次还算不错的小区。在小区里停好车之后，我随着他们走进了房间，一进门就惊呆在那里。我所见到的景象绝对是震撼级的，不亚于美国9·11之后的惨像。

“……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吗？！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刚一进客厅就闻见一股刺鼻的烟味儿。客厅旁摆着两个大编织袋，里面满满地装着的都是空酒瓶。沙发旁一圈圈胡乱滚着的都是空盒或是空易拉罐。餐桌以及附近的地上，方便面的包装袋还有各种各样的快餐食品的残渣挤得满满的，让人几乎无立足之地。盥洗池里堆着不知是多少天以前的碟子啊碗啊等等的餐具。

高级的家具被完全淹没在垃圾堆里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凄惨。

“呵呵，原来有家政服务的大妈来收拾，现在不来了。说实在是太脏了。哈哈。”师聪尴尬地笑着解释，我和他们一起进入了客厅。

“要是我，我也不­干­！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吗？！”我从敞开的房门偷眼看了一下师聪的“闺房”，里面的风景壮观得让我几乎晕倒。

“怎么了？自然一点不好吗？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弄得那么­干­净给谁看啊？！”师聪把袜子脱下来，胡乱地扔到床上堆了不知有多少层的衣服上面，嬉皮笑脸地说。

“这叫自然吗？就连原始人都比你们整洁呀！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大扫除！”

我最看不惯的是人住的地方搞得跟猪圈似的，这太对不起人类几万年的进化了。看到人类的文明被这伙懒虫毁于一旦，我说做就做，当即就撸起了袖子。

“你烦不烦啊？我们吃完晚饭还要出去啊。”

大个一ρi股深深地坐进沙发里，抬头望向我道。

“看着眼前的样子你也吃得下饭？大河到底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快打电话找他！”我狠狠地瞪了大个一眼，大声说道。在这么懒的人面前，我一下子就恢复了自信。

大个掏着耳朵，不乐意地冲我哼哼道：“没法跟他打电话，他上了一半的课就跑了出去，手机也放在书包里。而且也没必要和他联系。待会儿他自己就回来这儿的。”

江大河，你放着自己那么­干­净温暖的家不待，离家出走来的就是这种地方？

江大河！李师聪！陈大个！你们几个都一样，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再这样浑浑噩噩地生活下去怎么行呢？！难道将来就当个流氓、地痞、混混？

“唉呀，待会儿打扫完了我做饭给你们吃，耐心点儿。”

“他还会做饭？”

师聪和大个依旧坐在沙发上吧叽吧叽地抽着烟，把我要求他们做大扫除的话完全当成了耳旁风。我一气之下把他们全都轰到了阳台上，自己一个人­干­了起来。

我一个人又是擦又是抹，前前后后忙个不停，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别人的家里。想当初自己在家的时候都没这么勤快过，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你当真说好做饭给我们吃？我肚子都快饿瘪了！”陈大个用手捂着肚子，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我把积压的餐具收拾好全部塞进洗碗机之后，走到冰箱前拽开拉门。

“陈大个，你就不能再忍会儿吗？啊？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吃的都没有！”

冰箱里面有的只是排列得栉比鳞次的啤酒罐！

我不得不在冰箱门上粘得满满的磁帖儿中随便叫餐店的广告，打电话叫了几个菜。不多时，在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里，热腾腾的晚饭满满地摆了一餐桌。

虽然把它称为晚饭多少有些迟了。

“宇秋！骗我们说做饭给我们吃，结果害我们饿到这个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师聪拿起筷子作势要戳我的双眼。

我一把抓住他的筷子，没好气儿地说：“你以为饭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呃？！做饭做菜难道不需要材料吗？！我累得要死，你们倒像大爷似的闲坐着，就只知道喊肚子饿。饭都是我买的，不喜欢吃的话就别吃！”

“谁说我不吃了？”

师聪一下子软了下去。

而大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一声不吭地埋头大口地往嘴里扒饭，真是个“实在”的人啊。我和师聪也紧跟着大个，吃起面面来。

哗啦！

客厅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是谁……大河。”

我满嘴塞满面地跑向门口。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正往客厅走的大河一看见我，赶紧把什么东西藏在背后，脸上得表情甚是慌张。

“大河是你吗？我们在吃好东西咧！嘿嘿。”

嘴角沾满了酱的师聪也咧嘴笑着迎了上来，有东西吃他可真可爱，将来肯定是个混饭吃的好手。

“是谁带他来的？！”仿佛自己才是房东似的，大河气急败坏似的伸手指着我向师聪吼道。

师聪脸上的笑一下子缩了回去，也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房东，忙低声下气地向大河解释着：“这个……我、我本不想带他来的……后来他一个劲儿缠着说非要见你，我实在是烦得不得了才把他带来的……哎？你身后藏着的是什么？”

说完后又看见大河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不关你的事！”

大河迅速地把背后的东西捧到胸前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 “咣”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

师聪又回到餐桌旁，一边盛饭一边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啊？”

“谁他妈的知道？整天念叨着如何如何烦宇秋，说他像个白痴似的，刚转来就把班里整得­鸡­飞狗跳。在学校忍了一整天，一回到家发现他还在自己眼前，换成是你你不觉得想吐吗？”

陈大个满嘴塞的都是我买来的糖醋­肉­，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呜噜道。

“陈——大——个！你要是还想继续吃饭的话就给我shut up！”

我一把抓住还要夹­肉­的陈大个的手。就在这时。

咣！！！

已经换下校服，从头到脚都已换上油光锃亮黑­色­皮衣的大河，一边戴着手套，一边猛地推门走了出来。

“大河啊，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

我本想喊住大河，可是他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出客厅门了。

“江大河！一起走！”

师聪突然撂下碗筷，从座位上蹦起来冲回自己的屋里，开始换衣服。

“自己一个人走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大个把剩下的饭菜三下五除二全都拨到自己的嘴里，然后就在座位上开始换起衣服来。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妈的！这个时间这副打扮出门我可不能不管。我来不及多想，把桌子就那么撂在那儿也跟了出去。

轰隆，轰隆。

三个家伙的摩托车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扎眼。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我来不及把旅游鞋穿好，就那么拖拉着鞋追了出来。

“妈的。”

大河似乎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似的，一踩油门先行驶了出去。

“大河等等我！”

大个也紧随着他冲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师聪了。

“师聪啊，你一定要带我去，你刚才吃我的东西那么带劲！”我抓着他的车子不肯松手。

“该死。后面载个人的话会很慢的……那，说好下不为例啊~！赶快上来！”

师聪果然心软啊。

“谢谢啦。你们大半夜的骑车是要去哪儿啊？”

我急忙跨上师聪的车子，同时问道。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宇秋因为你车子根本加不上速！他们肯定要先到了！”

师聪根本不理我问些什么，只是在那神经质似的嘟囔着。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