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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多了工人。平日里跟丛主任的关系不错,嘴里都是主任长,主任短的。

可这天,虫子更踏入车间就发现人人都冷着个脸,说起话来也­阴­样怪气的。

终于班长站出来说话了。

“丛主任,我们车间本来都不缺人。可您非把一个亲戚Сhā到们车间来。来就来吧!结果他还出事了,您清楚,咱们工人都有安全系数奖金,现在就因为您那位倒霉弟弟,我们全车间的安全生产费都没了!相当于这一年我们一个工人每月要被扣700元。您说我们冤不冤啊?凭什么咱们辛辛苦苦的­干­活,还要被人倒扣钱!”

虫子环顾一下四周,全车间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盯着他。

班长接茬放炮:“您是大学生,文化人。我们就是臭卖苦力的。好听的话也不会说。就一个意思,厂子要扣我们这笔钱,我们就不­干­了!”

“对!不­干­了!­操­他妈的凭什么让我们出医药费!”工人们摔钳子,扔榔头。车间里乱成一片。

虫子满头冒汗,劝慰工人继续工作,自己则跑到厂长那给工人们说情。

“丛主任,你弟弟那一万元的医药费都得从安全生产费里出,这是厂里的规定,咱们对按章程办事。”

老资本家算盘打得叮当乱响,扣除医药费自己还有赚头,何乐而不为呢!

虫子在工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觉的自己对不起这些赚血汗钱的爷们们。回到家里思来想去。虫子决定把厂里给的一万块钱退回去,这样领导就没有借口扣工人们的工资了。

卖废铁的钱花得差不多了,虫子决定再豁出去一吧。

­奶­­奶­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就痛快地镐一把资本主义的羊毛。

可就是这最后一回,出岔子了……

婷婷看到手机上显示着曹兵的电话时,犹豫了一下。

中学时代,婷婷和曹兵有过一段朦胧的故事。这是一段值得回味的青春往事。

不过也只能是空虚的时候,吧嗒嘴回味一下。

曹兵还喜欢自己。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女人的敏感让她感觉出了这层意思。

婷婷不是轻浮的女人,她清楚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可被人爱慕的感觉真是给自己单调的婚姻生活掀起一片涟漪,暧昧的关系其实最能撩拨心弦。

最近他老是频繁地给自己打电话,婷婷不想回应他,也不想断然拒绝。

电话响了很多下,婷婷还是接了。

“喂,曹兵,有事吗?”

“婷婷……你能来趟警局吗?”

“孩子刚睡……你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显然曹兵在艰难地措辞。

“我跟你说……你先别紧张……”

婷婷的肾上腺激素开始上涌,脸颊一片发热,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曹兵的告白。

“你的丈夫因为偷盗单位钢材……被扭送到派出所了,正好我去办事,碰见了……”

婷婷感觉自己一脚踩空,跌进了万丈深渊。

虫子看见自己老婆的时候,是被抓进去的第二天。其实像虫子这样的小案子,也就是拘留两天,赔偿损失,然后放人回家。

钢板厂的老板估计跟局长关系挺铁,当时是特别派辆警车去接的虫子。临上车还特意带上了明晃晃的手铐饶厂游行一周,颇有些杀­鸡­给猴看的架势。

到了派出所,幸好看见了曹兵,特别关照在单间里过了一个晚上,连惊带吓,在硬板床上展转一宿不能成眠。

等早上看见老婆时,虫子还有点迷茫,琢磨着自己怎么跑这来了?

婷婷看着自己老公睡眼惺忪地出来。狠不得过去家暴他。

“丛葱,你吃什么豹胆了?三万的废钢,你说吞就吞,你还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吗!”

面对老婆的指责,虫子只能把脑袋耷拉到裤裆里。他不想去辩解什么,谁也不会关心那钱是给谁花了,只会追究是谁偷了钱。

婷婷能不了解虫子吗?烂好人一个,别人拉屎,自己端屎盆子。这样的男人要是朋友还可以,可他偏偏是自己的老公!真是窝囊得一塌糊涂。

刚才在曹兵略带同情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

往日里的委屈此刻都涌上心头。对未来,她开始感到绝望。

婷婷擦­干­眼泪咬着牙说:“我已经找中介公司把房子卖了,除了归还钢板厂的3万元,剩下的我们平分……”

虫子疑惑地抬起头。

婷婷深吸一口气:“我们离婚!”

十七

虫子深信不吵架的夫妻不叫夫妻。你满世界打听去,,有几对夫妻没嚷嚷过离婚?

不过这回老婆看来是气坏了,需要些时日才能彻底消气。

五天后从派出所出去,虫子直奔岳母家中,结果吃了闭门羹。岳父倒是出来跟虫子说了几句话,那脸­阴­得都能滴出墨汁来。

虫子撞得满鼻子灰,只得回家。

到家才发现婷婷来真的,房子已经卖了。门口堆满了新房主不要的东西。

虫子捡起一只玩具小胖熊,那是他上个礼拜给儿子买的,小峥峥看到毛茸茸的小熊时笑弯了眼睛。用刚长出的两颗小牙去啃熊的圆鼻子。

现在,这熊落满了灰尘,耷拉着耳朵。如丧考妣的模样与虫子如出一辙。

这房子当初买得不容易,握着自己爹妈多年积攒的血汗钱跑遍了整个市区一番比较后,才最终买下这里。当初装修时是自己亲自上阵,地板一块块地铺,瓷砖一块块地粘。可转眼的功夫,房子就不是自己的了,虫子隐隐地感觉到这次婷婷可能是铁了心了。

不敢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虫子摸摸兜里的余钱,在火车站找了10元钱一晚的小旅馆住下了。

破旅馆的床单一股酸脚丫子味,可虫子顾不得这些仰面躺下,心里空荡荡的。午夜十分,手机忽然响了。

虫子闭着眼睛按着通话键。

“喂?”

“­干­什么呢?”

“哪位啊你?”

“……丛老师,连我也听不出来了?”

虫子猛地睁开眼睛,电话里的声音是已经走了3个多月的李思凡。说实在他早已经把这崽子忘在脑后了。

要是平日里,虫子肯定会假模假式地关心下孩子异国求学的情况。可现在丛葱听见这样的声音就腻歪。

“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联系下师生感情?”听声音就能想到李思凡鼓腮帮子耷拉眼皮的贱样。

虫子懒洋洋地说:“越洋电话挺贵的,没事就挂了吧!”

思凡自顾自地问:“你现在在哪呢?”

怎么?想请我吃饭啊?”

“行啊!就怕你不来。”

“你请我就吃呗!教你这么长时间,孝敬我一顿也是应该的。”

虫子闲得慌,在电话里逗逗孩子就当解闷了。

“好!那你出来吧!”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有病!虫子翻个身,准备睡觉。

这时,门板忽然响了,打开门一看,是前台的服务员,说楼下有人找。

虫子心里纳闷,跟服务员下了楼,只见穿得一身雪白的人儿站在破旧的旅店门口。

虫子眼睛直了,这瘟神怎么又回来了!

李思凡请虫子去洗浴中心放松一下。虫子有心拒绝,可刚才大话已经出口,只能跟着他走了。

在北方,大型的洗浴中心盛行,放眼望去,繁华的地段一串澡堂子。在洗浴中心里连休闲带餐饮,一条龙服务,懒人不用挪地方就享受个遍。这在南方人眼里很不能理解,为啥跟北方人一谈生意就要进澡堂子泡澡。

小李同学去的是自家开的买卖,全市最大的洗浴中心。从进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大门起,服务生就不断给他们家小老板鞠躬。虫子在一旁看了都腰疼。

毫不容易进了顶楼的VIP贵宾间,才算消停一点。

俩人在更衣间里脱衣服,虫子的脑袋终于开转了。怎么能跟这小混蛋一起光ρi股洗澡啊!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等虫子拖拖拉拉地脱完衣服,李思凡早换好了浴袍在旁边不错眼珠地盯着。

虫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快速地裹上浴袍后问:“你怎么回来了?还知道我在那家旅店?”想到小崽子一直跟踪自己,虫子有点不寒而栗。

眼看着最后一点白­肉­被裹进浴袍之中,小李慢悠悠地答到:“我哥死了,我跟我妈回来参加他的葬礼。晚上你进旅店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忙完了家里的事,就来找你。”

“啊!”

虫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死了亲哥,这崽子脸上居然是无关痛痒的表情。

“怎么去世的?”那李思平虽然一脸邪气,但也不是短命相啊?

发现男人从眼镜上方怯怯地看着自己,李思凡没好气地一翻眼睛:“因为桃­色­纠纷让别人打死的,我当时在英国!”

虫子扶着眼镜有些发讪:“我也没说是你……那个节哀顺便啊!”

李思凡懒得听他解释,转身去了隔壁的浴室。虫子乍着胆子跟了进去,心里一宽。里面早有两个按摩技师在一旁等候。

李思凡进了能容纳4个人的按摩大浴缸。虫子借口不喜欢泡澡,在旁边的淋浴头那冲洗。

等俩人都差不多了,就躺在按摩床上让技师按摩。虫子身上涂满了­精­油,技师的手劲轻重得宜。几天来的困乏全都翻涌上来,俩个眼皮像被胶水糊上的一样再也睁不开了……

这一觉睡得真香,就是老一只手在自己脸摸摸搜搜的。虫子心里清楚是谁,可实在是睁不开,咸猪手也不算过格,爱摸就摸去吧!摸着摸着就开始“手往低处流”了。

虫子奋力睁开眼睛,把小­嫩­手从裤裆里拔出来,然后起身准备换衣服走人。

蹲大牢、跑媳­妇­,窝囊事这几天都尝遍了。没必要锦上添花再来了被男人非礼。

可没走俩步,就被一股强力抡回了床上。

几个月没见,李思凡抽高了不少。渐显出慑人的气势。贵宾浴室里就只剩下师生俩人联络感情。

自从那次绑票事件后,虫子对他这位爱徒有了全新的再认识。别看他平时撒娇耍赖,装得像个地球孩子似的,到了紧要关头­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说白了,虫子骨子里是怕李思凡的。

“你别又跟我来这套!我不喜欢男人,再说我可是以婚的,小心我收拾你!”虫子­色­厉内荏,叫唤着给自己壮胆儿。

李思凡轻松地把他老师按在床上,床下面居然有暗锁将虫子的四肢固定在床腿上。妈的,洗澡的按摩床还配有手铐?真先进啊!其作用显然不是防止老太太从床上滑落下来的。

虫子总算知道“罪恶的温床”是什么意思了。

“你……你放开我!”

“你都离婚了,就别拿它当挡剑牌了。我不喜欢跟别人合用东西,不过既然你现在没主儿了,那我就勉强接手了。”

说完将虫子的浴袍带抽开,苍白的胸脯露了出来。

李思凡像检查货品似的上下拨拉着。到了下半身时,还饶有兴致地用指尖轻弹了下蛰伏在草丛间的­肉­头。

丛老师慌神了,连忙大喊:“谁说我要离婚了,婷婷是跟我闹别扭呢!我们感情好着呢!你赶紧把我放开,搞个有­妇­之夫你脏不脏啊!”

李思凡听了开始冷笑:“本来不想刺激你,不过看你那缺心眼的样儿就来气!”

“啪”墙壁上的液晶电视被打开了。里面正在上演AV小簧片。那男的真厉害。在浴池里把那女的顶得水花四溅的。

虫子暗暗叫苦!完!开始培养­淫­秽气氛了!

不对!

丛葱的眼睛越睁越大。里面的主演,他都认识。撅着ρi股抽马达的是人民警察曹兵同志。而那个双腿大分的女人,虽然被情yu刺激得双眼紧闭,但依然能分辨出熟悉的轮廓——婷婷!

虫子张着嘴,呆楞楞地看着屏幕。

“看到没?我这是现场直播,你看到什么,隔壁就正在­干­什么!感情好?你老婆正忙着跟老同学联络感情呢,恐怕顾不得你这个老公了!”

句句话语像利箭一般扎在虫子的心上。

“­操­你妈!放开我!”短暂的沉默后,虫子像疯了一样摇晃着手铐,条条青筋从脖子上爆起。

别拿窝囊老爷们不当男人!

眼看着自己孩子的妈被别的男人弄得一飞冲天的,虫子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他要冲到隔壁,冲到刘婷婷的面前质问她是什么时候跟曹兵搞在一起的!

他想狠狠抽婷婷几个耳光,然后拿刀一下下在­奸­夫的身上开窟窿。就算这样也不解恨!虫子想做的有很多,可现在他只能像等待解剖的青蛙一样被另一个男人拷在床上。

人在爆发时,力气往往惊人,沉重的按摩床在他大力地摇晃下居然翻倒在地。手腕被床邦砸得生疼,可虫子好象没有感觉似的,依然挣扎着要起来。

李思凡皱着眉头看着虫子,蹲下身子,冲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来了那么一下。胃被刺激得一缩,虫子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大颗的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李思凡把虫子从床上解开,将他抱入怀中,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继续看着电视。

“你看着,看看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是就证明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要是个男人就跟她一刀两断!”

虫子盯着屏幕,看着那女人表情是那么愉悦,搂着男人的手是那么有力,嘴里大声喊的是“曹兵”。

显然婷婷从那男人的那里,得到了从自己丈夫身上得不到的快乐。

丛葱哭了,泪水混着汗液滑进嘴中涩得可以。

他一动不动地窝在李思凡的怀里,任凭他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任凭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狠力地揉搓。

电视内外火热一片。虫子累了,他闭上了眼睛,闪入脑海的唯一念头就是——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这么疯狂……

十八

李思凡急切地在虫子身上啃咬着,一会的功夫,虫子身上就一排深红的牙印。

虫子的胃疼得直抽抽,仰面躺在地上被李思凡压着。小崽子的那根已经翘得老高了,也不知对着个老男人兴奋个什么劲,从后背到雪白的ρi股蛋子泛起一片红晕。

反观丛葱,如入冬的秋虫,卧在草丛里毫无动静。

李思凡撩拨了几下后,就没有兴趣再碰。反而兴致勃勃地去掰虫子的臀瓣。虫子后脊梁冒凉气,拼命地缩着ρi股,收缩的小洞看得小崽子的眼睛里的火都连成一片了。眼看着姓李的要见缝Сhā“杵”了。就算死人也要开口说话了。

“别……脏!”

小孩犹豫了下,把虫子翻转过来,再把两条腿并在一起,自己在腿逢间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快……夹紧点……啊……靠,你真他妈­骚­!”平时的贵族公子样,在小李身上是荡然无存,显然这时候,流氓世家的血统占了主导地位。

虫子被他一下下撞击着,虽然没有被真实的进入,却有种被­操­了的羞耻感。

电视里的浪叫声不断地刺激着耳膜,腿间的火热不断刺激着神经。紧闭着眼睛,居然有种婷婷骑在自己身上的错觉。

这么想着。腿间蛰伏的秋虫居然渐有复苏的迹象。男人啊!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的衣冠禽兽!虫子自嘲地一笑,把手伸到自己的身下,让脑子陷入进一片空白之中……

早上的时候,俩人已经滚到了豪华客房的大床之上。虫子的胃依旧在疼,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缩成一团。

李思凡折腾够了,正背冲着他睡觉呢!

刚想爬起来,摸到大腿间、肚子上一片粘腻,酸水开始往喉咙上涌。

虫子是个直男,没研究过俩爷们间怎么泄火。姓李的还不如自己呢!一肚子坏水的崽子其实就是个雏儿,一晚上在自己的身上这顿翻腾,也不怕铁杵磨成针,喷了四次豆浆后终于消停了。

­干­呕了几次,肚子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吐。虫子裹上浴袍深吸一口气,来到了隔壁的客房门前。手几次举起又放下。最后自己都想抽自己了。

妈的!抓­奸­的替偷­情­的难为情,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客房的房门大开。一位大妈推着一车床单从里面出来。显然­奸­夫­淫­­妇­早已退房。

虫子顿时泄了气,趿拉着拖鞋回到房间。瞪着床上躺着的那位运气,把脚上的拖鞋握在手里准备给他那么几下子,可来回扇了几次风,终究没那个胆子。

他换好自己的衣物后悄悄地走了。一直作沉睡状的李思凡翻了个身,从床头拿起电话;“他出去了,跟着他。”

沿着马路往前走,一抬头看见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律师事务所,虫子顺脚拐了进去。

咨询费有好几个档次,虫子选了最低档15分钟三十块钱的。接待他的是事务所的工读生,据说这孩子在学校法律系是个尖子。

虫子也没挑什么,谁让他便宜啊!

简单把自己的婚姻情况说明了下。大学生扶着眼镜一脸深沉地说:“像这种情况,只要你能拿出老婆外遇的证据,财产分割将有利于你。当然想要占据有利地位还需要一位好律师的帮助。”

“我就想知道我能不能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这个……不好说,要是对方主动放弃就好办了,如果不是,那还要看你们双方的经济实力,当然还得有一位好律师根据具体情况给你提供恰当的法律帮助。”

虫子想问得细点,孩子就开始拼命看表,那意思该添钱了。虫子一摸兜里就2块钱了。

大学生特有礼貌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是记时收费。欢迎您下次再来。”

这钱花的值!问等于白问。

虫子按着叮当乱响的裤兜冲小律师点点头。行!冲这手儿来看又是个未来法律界的­精­英,大展拳脚就坑良民钱财无数。

出了事务所的大门,丛葱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到小市场,花五毛钱买了个烧饼,就着吐沫­干­嚼,手机忽然响了。虫子看着号半天才按接听键。

“你在哪呢?”婷婷冷淡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

“有事?”虫子比她还冷。

“咱们出来见一下吧,离婚的事也该办了。”

俩人约在一家冷饮店里见面。当婷婷坐下时,虫子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眉毛鼻子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可感觉却那么陌生。

“房子卖了10万块钱,除了赔钢板厂的3万,还剩下7万。咱们各分3万5。孩子的抚养权归我。这样你的负担也轻了。”婷婷说话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自信。

虫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婚可以离,但我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婷婷仰着头,叹了口气:“你这样有意思吗?我们的婚姻已经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咱们还是早离早解脱吧!”

丛葱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大声嚷嚷道:“听不清什么意思啊!婚可以离,但我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婷婷被吓得一缩脖子,然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丛葱,进了一趟派出所,长能耐了是吧!还学会拍桌子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有什么资格争抚养权!”

虫子咬着牙说:“我没资格?那曹兵就有资格当便宜爸爸了?”

婷婷被打得措手不及,慌乱地直起身子:“咱俩的事……你提曹兵­干­什么?”

一口气憋在胸腔之中,虫子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昨天的澡洗得挺好的吧?那曹兵把你的后背搓­干­净没?”

听到这儿,婷婷已经是丢盔卸甲。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然后掏出手机给曹兵打电话。

虫子想笑,看来自己的媳­妇­并没有变得彻底。她一直是个依赖感很强的女人,这点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她总是让自己感觉是个支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不过以前她依靠的是自己,而现在求助的是另一个男人罢了。

看来曹兵也欣赏婷婷这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开车奔到了冷饮店。冲虫子一点头;“有什么事,咱们男人之间谈,别跟女人有能耐!”

看到给自己扣绿帽子的­奸­夫,虫子满腔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你还真是个爷们啊!连已婚的女人都下得去手!”

曹兵挺着胸脯,把低着头的婷婷搂在怀里:“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爱情是无罪的。”

这台词平时在狗血电视剧里常听见,基本放出来准能撂倒一片老中青年­妇­女。

但放到眼前,所谓的情圣,其实就他妈是一道德沦丧的流氓。

虫子跟曹兵比不要脸,肯定飙不过他。虫子决定用实际行动让他明白明白做人的基本准绳。

摆在桌子上的玻璃花瓶派上了大用场。一瓶子下去,曹兵立刻见识了血染的风采。到底是有专业素质的警察。脑袋被开了瓢立刻反映过来,一抖手腕把虫子摔在了桌子上,喀吧俩下就把他的俩条胳膊卸下来再拿手拷拷上。

婷婷吓得哇哇直叫。等俩人搏斗一结束立刻扑过去,泪如泉涌地抱着曹兵哭。

虫子疼得脸都白了,可看着­奸­夫红殷殷的脑袋,居然感觉心里一阵痛快。

短短一个礼拜,虫子已经是二“进宫”了。

不过这次可没上次的好运了。上次承蒙曹兵的照顾,虫子并没有吃多少苦头。可这次的罪名是袭警。虫子不服气要跟警局的领导反映曹兵生活作风问题。

结果人家领导说了,下属的感情生活当领导的管不着,但你把人民警察的脑袋打开花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虫子被一顿收拾后,扔进了10人“套间”里。关在一起的都是等待审查的刑事要犯,看着白白净净的虫子全都呲着牙不怀要意地­阴­笑。

虫子的胳膊刚被托上。胳膊窝一阵刺痛。虫子现在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他才想到自己更没有要回孩子的优势了。

想象着还没学会说话的儿子,以后要叫那个男人爸爸,虫子连死的心都有了!

本以为要蹲了一年半载的,可到了半夜,就有人来把他提了出去。一位西装革履的律师来保释虫子。

虫子心虚,瞧人家律师那一身行头处处透着金贵,他小声问:“您这费用怎么算?我可没钱啊!”

律师笑了说:“丛先生真幽默。”

等出了警局的大门,虫子才明白过来律师上门服务是怎么回事。他的爱徒正坐在跑车里等的呢!

看着虫子一身狼狈的样子,李思凡依旧不咸不淡地说:“你怎么老这么缺心眼啊!”

十九

虫子低着头想要绕开他那辆锃明瓦亮的车。

李思凡敲着窗玻璃说:“上车,翟律师想要跟你谈谈关于抚养权的事宜。”

被掐住了七寸,虫子灰溜溜地上了车。

李思凡吩咐司机回别墅。

虫子看着窗外,发现来到了近郊的开发区。

“我们家新开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我爸爸交给我打理。为了上班方便所以在这买了处房子。”

小李公子今天心情不错,话明显增多。虫子本想问他多大了?这么早上岗,他爸算不算雇佣童工。可又一想,他们家的那些破事还是少问。孩子不上学了也挺好,学问越大将来­干­的坏事越多。

等到了家,李思凡往沙发上一坐,就指使着翟律师给虫子看合同。李思凡跟他老师说话一点也不讲究艺术。开门见山地说:“你想要回孩子,就把这合同签了。”

丛老师拿过来一看,是份公司员工签约合同,期限是20年,里面的内容匪夷所思,也就近代的南京和约能跟它拼一拼,不平等得邪­性­。

虫子看得瞠目结舌;“这是卖身契?”

翟律师微笑着:“您实在太幽默了!我们这是法制社会,哪来的卖身契?里面给丛先生的报酬是很丰厚的,当然这里对违约的惩罚稍微严格了点。这也对企业的利益一个必要的保证。”

违约金都100万了!除非找根绳儿吊死,不然就得给姓李的­干­一辈子。(作者Сhā花:是­干­一辈子活)

虫子站起来想走,李思凡脸上泛起了冰碴。

“你可是有案底的人,别给脸不要脸!出了这个门,我就让你连厕所的活都找不找!”

虫子知道他是行动派——说到做到。

虫子更想效仿有气节的爷们把合同撕个稀巴烂然后摔在姓李的脸上,扬长而去。

可“光杆司令”虫子清楚,只能依靠他爱徒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才能要回儿子。他咬了咬牙,接过钢笔签了字,又按了一排手印。

他自我安慰地想着:舍不的身子套不着孩子。先把儿子弄过来再说。

李思凡看着虫子签了约,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有点笑模样了。他吩咐司机送走律师后就拉着虫子的手,上了楼。

虫子腿肚子有点哆嗦,心想这么快就要“开工”了?

“你现在算是我公司的员工了,给你提供住处是员工福利之一。宿舍紧张,你就住我这儿了。”

说完就推开了走廊里面的一扇门。

推开房门一看,是个儿童卧室,壁纸是可爱的苹果绿,边边角角都用海绵包裹起来,带护栏的原木摇篮床旁摆着大大小小的泰迪熊。叮叮铛铛的风铃在天花板上摇曳着发出清脆的碰响。

“怎么样?布置得还成吧?正好给峥峥当儿童房。”小李公子圈着虫子的腰,隐隐有邀功的意味。

可丛葱此时却感到一阵恶寒从脚下窜将上来。这房间可不是一两天能布置出来了的。小李公子更不是什么童心未泯的人,他当初为什么要布置这个房间?

一连串的问号闪入虫子的脑中,他蓦然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把自己兜得严严实实的,想要全身而退似乎很难了……

虫子不知李思凡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当绿本拿到手的时候,儿子也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恢复了单身汉的虫子一点也没尝到自由的滋味。

白天他作为小李公子的助理得鞍前马后。晚上回来,哄儿子,哄完儿子了又得接茬哄大崽子。

别看李思凡平时跟个小冰人儿似的,有时候却贱得可以。

这天,他正在用­奶­瓶给宝宝喂­奶­。李思凡靠在门框上看。等宝宝喝饱了后,虫子再把小东西顺过来,防止他咳­奶­。

宝宝顽皮地把小手放到爸爸的嘴里,虫子轻轻的用嘴嘬着,逗得宝宝咯咯地笑。

好不容易把小峥峥哄睡着了。虫子回到了李思凡的卧室。没办法,经济萧条,老板家也没余床了,只好跟小李挤在一张床上。

“我要喝牛­奶­!”大爷发话了,虫子只能进厨房热牛­奶­。等端上来的时候,李思凡在床上伸了伸腰。

“我不用要杯子!”

“啊?”

“我要你用这个喂我!”李思凡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只­干­净的­奶­瓶。

“啊!”

我­操­,说他不正常,还真往变态的方向使劲。

今天李公子要喝不上­奶­,那晚上就别想消停了。虫子硬着头皮灌好­奶­瓶子,再把­奶­嘴拧好。李思凡很自然靠过来躺在他的大腿上。

虫子耐着­性­子拿­奶­瓶喂狼崽子。

李思凡用嘴咬着­奶­嘴,修长的手指头往虫子嘴里钻去,而另一之手却伸进了虫子的衣服。

­奶­爸应景地拍着狼崽子的后背:“乖!宝宝,好好喝,别呛着了!”

妈的,怎么就呛不死你!

李思凡笑眯了眼睛,撒娇般地搂住了虫子,然后刷地扯开衬衣,张嘴含住了虫子胸前的一点。

虫子没防备,被刺激得一颤。

李思凡嘴里没咽下的­奶­汁顺着嘴角淌在了虫子的胸脯上,汁水横流,虫子的|­乳­头被含得生疼,甚至有种自己在产|­乳­的错觉。

二十

照这么弄下去,哺|­乳­期一下子就得过渡到发情期。

虫子推了推胸前的脑袋:“松开!疼!”

李思凡难得听话地送来了嘴,可舌头却顺着蔓延的­奶­汁一路下滑。边舔边拿眼睛扑扇着虫子。

作为曾经的已婚男士,虫子的­性­生活其实只能用乏味可陈来形容。基本在媳­妇­心情好的时候就是直奔主题。

对李思凡弄的这些妖蛾子,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孩子这俩天也不知研究啥了,手段愈法下流。

现在他的嘴已经移到了虫子他小弟的上方,热气喷在隆起的布料上,让人下腹一阵发紧。眼看着就要下嘴了,虫子屏住了呼吸,不是他真想怎么样,叫个男人其实都梦想着口J的滋味。

所以当李思凡把头低下的时候,心里在排拒的同时,居然有些许的期待。可惜小李公子闻了闻就皱着眉头移开了。

轮到他掏家伙什儿了。

“来,该我喂你了,好好地喝!”粉红的“­奶­嘴”颤颤巍巍地送到了虫子的嘴边。李思凡按住虫子,骑在了他的脑袋上。

丛老师激眼了,死命地抿住嘴说死也不伺候姓李的老二。

李思凡也不生气,就拿发亮的头儿一下下蹭着虫子的嘴­唇­。从搬进别墅起,小李同学就开始和老师勤上“­射­击”课。虽然是纯手动­操­作,这么几天下来,孩子的持久力越来越好了。简单的课程已经无法满足孩子旺盛的求知欲。

最近,姓李的频繁拿手试探着摸自己的后门。虫子有点害怕,要是孩子哪天不怕脏,不怕累地给自己破了后面的雏,可就真没脸做男人了。

就像现在,狼崽子又跃跃欲试起来,在嘴­唇­上磨够了枪头,就开始渐往下使劲。虫子吓得直扑棱,李思凡按住他的两条腿说:“听话点,没事,忍忍就好了,不疼!”

虫子听得热泪盈眶,当初和婷婷的初夜时,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男人啊!都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眼看着要“落红”了,虫子绝望地拧着床单。

忽然,床头的电话响起。李思凡被搅了兴致,很不高兴。拿起电话准备开始训人。

“喂!谁!哦……妈,有事?”

听到是自己的妈,李思凡慢慢收起立着的眉毛。

“什么?你拦住他……好,我马上回去!”

刚放下电话。李思凡饥渴地抓起老师的手开始大力擦枪,一脸舒服地喷出后,冲虫子一抬下巴:“赶紧穿衣服,回我爸那!”

至从李思平横死后,李老爹就沉浸在难言的悲痛中。儿子再不长进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妈的!一个农村丫头片子就把自己儿子给活活打死了,不就是玩了她的亲弟弟嘛!大不了多赔点钱就是了!­奶­­奶­的,居然敢绝老李家的种!

老李派出人去察那丫头的家,准备来了抄家灭门。

可是在随着立案侦察,重重疑点浮出水面。李老爹起疑了,果然命案的背后另有隐情,原来是他儿子的一个酒­肉­朋友——庄家的公子下的黑手,那个农村丫头只不过是个替罪羊。

老庄家在官场上根深蒂固,平时俩家关系还算融洽,虽然庄家打心眼里看不起李家的粗俗。但李夫人和庄夫人却是闺中密友,手帕情深。

可李老爹顾不得那个了!他想:现在你们书香门第的欺负到老子的头上了,管你在中央有多大的权利,老子倾家荡产也要让你们家的小混蛋挨枪子!

李夫人急了,倒不是因为姐妹情深。最近李夫人在进出口贸易的方面投入颇多,打通各个关卡可不是什么易事,而这方面依靠庄家的势力就顺畅不少了。

现在李老爹扯下的不是俩家的脸皮,而是掐断了提供滚滚财源的脐带,你说她能不急吗?

拦不住自己的丈夫,她只好给儿子打电话。

李思凡带着虫子回到家里时,客厅一片狼籍。李老爹跳着脚地骂李夫人:“你妈的,是不是早就盼着我儿子死呢!该不是你指使那姓庄的打死了小平吧!”

李夫人处乱不惊,架着腿坐在沙发上。只是紧抿的嘴­唇­泄露出愤怒的心情。

“爸,我回来了。”李思凡冲着老爹打招呼。

“小凡,你回来的正好!你知道杀了你哥的真凶是谁吗!”

李思凡耐着­性­子听他爸讲了一遍后,扶着他爸的胳膊说:“走,爸。我们上书房谈去。”

李老爹冲李夫人喷了口粗气后就上楼了。

虫子尴尬地站在客厅了,想了想,找来工具清扫一地的垃圾。

李夫人看着他,柔声细语地说:“丛老师,一会佣人会来打扫的,你坐下,我们聊聊。”

虫子心想:聊啥?聊你儿子怎么跟男人贱?“不过还是放下拖把,坐下来。

“我们家小凡从小­性­子就冷,不喜欢和人亲近。不过他对您的印象很好。”

虫子应景似的陪着­干­乐。

接着李夫人又说:“我们家小凡本来准备在国外深造,读了三五年书再回来,可谁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父亲别看嗓门挺大,其实身体不好,偌大的家业必须小凡提前来承担。咳,我们夫妻俩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儿子啊!”

虫子心中暗暗称是,也难怪孩子思想偏激,行为变态。在这种家庭下过早成熟的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

“现在您当了我儿子的助理,就请您多担待着点,他毕竟是个孩子,脾气又倔。如果有什么地方出格了,您也不用跟他多说什么,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

说完,李夫人掏出一张香气袭人的名片递给了虫子。

虫子挺感动的,可算找到组织了。他琢磨着怎么跟李夫人提自己要离开的事。

正在这时,李家父子下楼了。也不知,李思凡说了什么灵芝甘露,当爹的火气明显下降不少。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向夫人道歉:“月萍,我刚才的火气大了点,你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李夫人善解人意地说:“小平这么突然离世,你心情激动也再所难免。”

夫妻俩一通检讨后一家人又其乐融融。

回来的路上,李思凡忽然对虫子说:“我渴了。”

“哦,我下去给你买水。”

“不,我想吃冰激凌,就是你上回给我买的那个。”

想起上回在厕所里被破崽子扒光的糗事,虫子的脸热辣辣的。

到了冷饮店,买好冰激凌,俩人就坐在雅座里吃东西。

李思凡不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吃,吃完后。他盯着冰激凌出神,然后突然扔出一句:“以后你自己想着点给我买冰激凌啊!”

虫子不乐意,凭什么老给你买啊!一桶80元钱呢!还真拿自己当便宜爸爸了?

“今天是我生日。”小孩别扭了半天,蹦出了一句。

二十一

虫子一楞,看孩子的神情分明有点落寞。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无暇顾及李思凡了。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一天到晚忙活着家里家外的事也怪可怜的。

丛老师的同情心开始泛滥,将之前被崽子畏亵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先给李思凡买了块蛋糕,不大,就3寸。路过商店的时候,看到一只雪白的玩具抱狗在打特价,又买了抱狗给他当生日礼物。

虫子是这么想的,这么大的孩子了,肯定不喜欢毛绒玩具,正好顺水推舟留给自己儿子。

李思凡倒是什么也没说,大眼睛闪着亮光,抱着大狗含羞带怯地看着虫子。

虫子最见不得别人可怜巴茬的,热血一涌又带小崽子去看了场电影。进去之前,丛老师特意选的《玩具总动员》陶冶下孩子的情­操­。

因为正值周日,场场爆满。师生俩被挤到情侣座去了。本来虫子暗自后悔自己给自己带了脖套。可孩子目不屑斜视地看着电影,该吃吃,该乐乐。根本没虫子什么事。弄得虫子唾弃了自己一把,真是自作多情。

其实,小崽子不闹腾人的时候真是挺招人喜欢的。

电影散场后,李思凡意犹未尽,要请他老师来顿谢师宴。丛老师拨拉一下算盘,花出去将近300元了,怎么也得见点回头钱呀!

于是两人又下了顿高级馆子。吃了顿法式西餐。李思凡对侍应蹦了一串串流利的法语,小声音抑扬顿挫的。

虫子撩下眼皮,假装研究菜单,心里冷笑道:俩中国人在本国餐馆里拿腔作调的,给法国人祭祖呢?真他妈崇洋媚外。

等菜陆续上来的时候,李思凡给虫子倒了一杯洋酒,说是配鹅肝特别鲜美。

虫子抿了一口,觉得跟二锅头没什么区别。所以当听到这一瓶酒居然要3000元的时候,虫子差点杯子咬碎,又赶紧抿了两口,吧嗒吧嗒滋味。

一顿饭吃下来的时候,酒还剩下一大半。孩子结完帐就要走人。虫子慌忙拦住他:“这酒怎么办啊?”

“哦,不要了。”

“……要不,咱们打包带走?”虫子小声地问。

李思凡瞪大了眼睛:“吃法国菜就这规矩,没有打包的!”

虫子闹心了,今天要是把这瓶酒留下,估计自己得失眠一个月。­干­脆又端起酒杯就着饭后甜点开始是往下顺酒。

小李同学一副痛心嫉首的样子看着他恩师打扫瓶底子。虫子还越瞪越来劲。小酒喝得滋溜滋溜的。

反正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下洋馆子,丢的也是小崽子的脸。

等三千块钱全下肚后,虫子开始傻笑着满世界找北了。

李思凡哄着老师上车后,虫子就陷入了模糊意识流中。

他知道车子一颠一颠的,知道有人抱着自己上了楼,知道自己被一层层地剥下衣服。甚至好像还看到一只大尾巴狼在那脱羊皮。

可虫子只能咕噜着冒着酒气像死狗一般任人摆布。

有人像烙饼似地翻弄自己的身子。然后有一只爪子在ρi股那抠弄着,又有一坨冰凉粘湿的液体滑入股间。

一把利锥毫不客气地顺着黏液往里钻。虫子被酒­精­蒙蔽的大脑也感到莫名的钝痛。可四肢却像沉入深水之中一般动弹不得。

刺痛的感觉扩散开来,有人在自己的身上撕咬,咆哮。胯间的击打逐渐加快,五脏六腑都被挪了位置。如果他能睁开眼,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啃哧得支离破碎,骨­肉­无存……

等再醒来时,虫子发现李思凡趴在自己的身上,胳膊腿缠绕在一起,睡得一脸甜酣。那只白毛毛抱狗则被可怜兮兮地扔在地板上。

大清早,其实特别适合总结人生。

虫子总结出了一个字——该!

买啥礼物啊?自己倒霉催的,上赶子灌酒给那玩意儿祝寿开荤!

扒拉掉身上的东西,虫子扶着腰去洗澡。淋浴冲下来的时候,下身有点见红,倒没别的恶心东西,估计昨晚是带套作业,顺着卫生间垃圾桶的缝能看见三两个肮脏的避孕套。

虫子吐了,昂贵的洋酒搭配鹅肝的残渣统统返厂给了马桶。

等出来时,姓李的醒了。看见虫子居然还红了下脸。

你妈的!谁上谁啊!红个屁!虫子不搭理他,满地找裤衩。

小孩自己往虫子身边蹭。

“你躺着,我给你找内衣。”

虫子腰疼得厉害,­干­脆一ρi股坐在了床上。等李思凡从衣柜里翻出内衣后,还非要亲自给他老师穿上。

虫子不爱跟他说话,他就没话找话:“你这­内­裤的款式太老,像我爷爷穿的,赶明儿给你买点新样式的。”

边说边拧了一下虫子的“鸟”头。

虫子强压着心底的怒气说:“别闹了,今天要和外商谈判,时间快到了,人家老外可特注重时间啊!”

李思凡这才去洗澡,穿好衣服,拉着虫子出了门。

一路上,李思凡心情不错,坐在车里还非要拉着虫子的手,墨迹着晚上上哪去吃饭。

到了公司,虫子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留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等一屋子的人都去会议室后,他翻出了藏在西服里的名片

电话那头是李夫人优雅的声音。

“李夫人,我是丛葱。能跟您见一面吗?”

当李夫人出现在咖啡厅时,虫子的心里已经默了不下10遍的腹稿。

走投无路的人也不要有什么面子问题了。

不出虫子所料,当他说完后。李夫人本来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最后都要拿热咖啡给虫子洗脸了。

虫子使劲捏着自己的大腿:“李夫人,如果有可能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个的,如果你不相信,那我立刻去去公安局验伤,另外我还有这个……”

虫子从兜里掏出一团纸,里面赫然是使用过后的安全套。

李夫人厌恶地用手帕捂住嘴说:“你想怎么样?”

虫子的眼圈红了:“我就是想离开您儿子,离他越远越好!”

二十二

眼看着一壶的咖啡见底了,李夫人终于开了金口。

“我们家小凡就是主意正的孩子,大人做的决定没有用,所以咱们得做得圆滑点。我会给你些经济赔偿,但你得先留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忍耐一下,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的。”

依虫子的想法,当他把崽子做的丑事抖搂出来后,就能在李夫人的安排下顺利脱身。

就算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清白的,也不会允许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留在她家宝贝的身边。没成想,当妈的挺照顾孩子面子的。虫子也只能接受李夫人的安排。

至于赔偿,虫子倒没装冰清玉洁,傲骨铮铮。毕竟自己后面出血了,以后还得去异地一个人抚养孩子,

就再忍他几万块钱的!

当虫子回到公司的时候,那边的会议已经结束。看到虫子回来了,一个女秘书抱着夹子小声地说:“李总刚才满公司地找你,现在在办公室呢!”

小李公子刚来公司时,李氏集团的老员工都有些轻慢他。一是欺负他年幼,另一原因是合计着他跟大李公子应是一个品种。

一般新官上任三把火,结果人家小李弄得跟屠城三天似的,哀鸿遍野。

现在任何一个员工看见李总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

虫子看小秘书缩着脖子怪可怜的,长叹一口气,摸进了办公室。

“你上哪去了?”孩子的脸跟长白山有一拼。

“早上没吃东西,脑袋疼就去餐厅吃了点。”听到这,大长脸开始往回收。

他站起来拿手摸着虫子的额头;“发烧了?”摸摸没什么异常,就放心了。拉着他老师的手往套间里进。

小李有午睡的习惯,到了中午固定得抱着虫子来上那么一觉。

可刚被人破了雏儿,虫子有点不适应陪睡的日常工作了。

小李没管那个,拖着虫子上沙发床后,脸对脸地冲着虫子。

虫子先是闭上了眼睛,可阵阵热气扑在脸上,叫个人都睡不着。于是他想转个身,可李思凡按住他不让他转身。

“你还要不要睡觉了?”老师有点不耐烦。

李思凡也不说话,抿着嘴摸虫子的脸,摸着摸着嘴就凑过起了。腻腻歪歪亲了一会。虫子感觉他的手开始往裤子里伸,胃又开始翻腾。

“别,疼。”听到这话,李思凡总算收了手,不过脸上的坏笑跟吃了蜜蜂屎似的。等胳膊腿在虫子身上都蹭够了,李思凡终于窝在虫子胸前睡着了。

小孩睡像特唯美,长长的睫毛弯弯地翘着,随着呼吸上下扑扇。孩子要是正常人该折煞多少女孩的心啊!虫子拼命克制自己,才没有伸手去掐崽子的脖子。眼睛瞪着墙壁茫然地思索着……

等虫子再接到李夫人的电话时,已是三天后。

这三天虫子过得是提心吊胆,生怕李思凡又将自己生吞活剥。

幸好李思凡还有一丝人­性­,知道他老师后门不畅,诸事不宜。

可眼看着伤口逐渐愈合,姓李的又开始蠢蠢欲动。虫子暗自着急。听到李夫人的动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喂,丛先生,我安排好你尽快离开,不过走之前还得麻烦您做一件事……”

李思凡虽然对软件知识不甚了解,但他通过渠道挖来大量专业人才替自己生金。

听说李老爹心脏不太好,所以现在大半买卖需要李思凡打理。小李其实从骨子里是瞧不起他们家的传统产业的,这点倒挺随他妈。

所以自己一旦手握大权便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立志由灰彻底转白。

新项目刚启动需要大量的资金。李老爹是地主做派,有点余钱都变成固定产业,没有多少流动资金。据说李家的最大的夜总会都抵押出去了。

看得出,李思凡信心十足,进行背水一战。

平心而论,虫子很是佩服小崽子天生的领导才能。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崽子,能有这么大的魄力真是难得。放到古代帝王家,保不齐又是个康熙什么的年少有为的皇帝。

可天王老子也不能骑自己啊!

对待男人的ρi眼,要像荷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正值周五,所以工作量相对多一些。李思凡要加了夜班。公司主力开发的软件已略具雏形。所以每天最后的数据都要整理入库汇总到李思凡那里,决不假手他人。

要知道IT产业这行当,几千万的价值可能就凝聚在一张小小的磁盘里。

老板值班,虫子就负责勤杂工作。李思凡进嘴的东西特别挑,一般的餐厅嫌脏不吃。所以每次都是虫子特意去市中心的大餐馆餐,再热气腾腾地送回来。

今天也不例外,当才虫子端着餐盘进办公室时,各个开发部已经报备完毕。

“来,快点吃吧!”

李思凡又开始犯贱:“你喂我。”

虫子也没跟他拧劲儿,把餐盘放到桌子上开始拿调羹喂残废孩子吃饭。

“这汤有营养,你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先把汤喝了暖下胃。”这几天虫子都不怎么爱搭理小李公子,估计气也消了,终于不再板着脸了。

一听他老师开始跟自己知冷知热的,俩把睫毛扇子下的大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

乖乖地喝完汤后,小孩搂着虫子的脖子说:“这个项目总算要完成了,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

“Surprise!”小孩一脸得意。

虫子在心里冷笑,男的发情都跟公孔雀抖落毛似的,一顿穷显摆。破崽子也就财大气粗点,他玩的这点花招其实都是自己当年追婷婷剩下的。S他妈个大头鬼!

吃完饭后,李思凡突然来了困劲,上下眼皮打架。勉强关了电脑,人晃晃悠悠地走进套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虫子拿手拍了拍孩子的­嫩­脸蛋子;“这个Surprise怎么样?”闹笑话,六片安定呢!

丛老师手有些颤抖地打开电脑,结果出现了密码提示框。虫子从办公桌里翻出李思凡的身份证输入生日号,不对。又输入了公司的成立日期,还不对。

­操­!果然是高科技!比捣腾废铁有技术含量。

连试了好几次后,虫子瞪着电脑屏幕,心想:别啊,千万别这么恶俗!他输入了自己的生日——不对。

虫子暗口气的同时,又有很郁闷,破密码上哪猜去啊!

也不知怎的,灵光一现。他又同时输入了自己跟李思凡的生日号。

妈呀!电脑居然启动了!

虫子没时间搓­鸡­皮疙瘩,他快速地拿出移动硬盘,将数据库里的数据源源不断地拷贝上来。

做这些时,虫子略觉不安,但又一想,又不是给别人,是给他李思凡的亲妈。估计就是当妈的要教育下翅膀长硬的孩子,让他明白做人的真谛。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自己也算尽了诲人不倦的职责。

做好这一切后,虫子给李夫人打了电话,然后带好东西毫不眷恋地迅速离开了。

李思凡还在沉睡,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缩在一起……

二十三

虫子把硬盘交给李夫人后,就回到了郊区的别墅。小铮铮被保姆哄睡着了,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虫子借口让保姆去买东西支走了她。然后快速地打包收拾行李,揣好存折和李夫人给他的五万块钱,抱着孩子奔向了火车站离开了A市。

他有个远房亲戚在T市。虫子就在那落了脚。租房子找工作,忙得不亦乐乎。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婷婷,李思凡好像很多的人和事已经变成了过眼烟云。虫子长出一口气,日子就这么继续往下混吧!

这天,姥姥家的表弟也来了T市。虫子领他去饭店吃了顿好的。

因为上回断手的事,当弟弟的对他表哥感激涕零。

“哥,又让你破费了。”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破不破费的。”兄弟俩边吃连聊家常。

“你手好得差不多了,想­干­点什么?用不用我帮你想办法?”

表弟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挺苯的,­干­不了什么赚大钱的活。我打算去饭店当服务员。”

虫子一想,也成,这工作没什么太多的要求,不过也得提点下孩子。

“­干­什么工作都得脚踏实地,当服务员也得有点工作经验啊!”

“哦,我在来这之前在‘黄金海岸’­干­了2个多月,应该算有经验吧?”

虫子听得心里一颤,“黄金海岸”正是李思凡上回带他去的那家洗浴中心。

“哦……那据说待遇挺好的,怎么不­干­了?”

表弟来劲头了,脸上带着炫耀的神情对他哥说:“跟你说个特大新闻!一般人还都不知道呢!”

虫子乐了,小屁孩就是爱显摆。

表弟看他哥一脸的不信,就急忙说:“真的,别人只知道黄金海岸换老板了,却不知换老板的真正原因。”

“啊?那的老板不是姓李吗?”

“早不是了!”小表弟一脸的八卦,“你知道吗?李家都乱套了。听说老板的老婆生了外心,也不知雇了什么商业间谍,反正让他们家新开的软件公司血本无归。洗浴中心就这么赔给银行了。然后他老婆要闹离婚,结果老头是又心疼又生气的,心脏病突发,驾鹤西游了……”

虫子的身子僵住了,有一种骤然掉入冰窟的感觉。

表弟津津有味地接着说:“那个李老板也是的,这么大的产业,居然放心地交给他17来岁的儿子管,真是自找的败家啊!这下好,他老婆也不用离婚了,儿子不到法定年龄,家产名正言顺,全归她这个监护人管理了。呵呵,哥,你说他们富人家里是不是个个这么狗血情仇啊?”

他哥没接话,眼睛直楞楞地也不知想什么呢?

虫子心里想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人真的不能­干­昧良心的事啊!

上次偷废铁,闹得自己是妻离子散。

这次偷企业机密。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虫子感觉自己的道德底线已经快要崩溃了。他对老李的印象蛮深刻的,虽然没有文化,对待读书人却非常和气,每次看见自己都主动打招呼。现在人说没就没了。还有,李思凡现在怎么样了?他会怎么看待背叛了自己父亲的母亲,他……又是怎么样地恨着自己?

接下的饭,吃得索然无味。虫子找个借口便与表弟告别。回到家中,雇来的保姆已经把孩子哄睡着了。虫子没脱衣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到了早上两眼布满了血丝,他早早给保姆打了电话让她过来,然后自己坐着大客回到了A市。

坐在车上时,虫子纳闷着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小市民,那些豪门恩怨不会因为一只苍蝇挥动翅膀而有丝毫的改变。

可俩条腿像不听使唤似地往A市奔去。

刚一下车,他就用手机给李夫人打了个电话,听得出,李夫人听见了他的声音略有些不耐烦。但在虫子的一再坚持下,才答应在咖啡厅见面。

当再次见到李夫人时,她明显比上次见面丰润了很多,身上穿着浅粉­色­的宽松裙子,脚下是宽口便鞋,与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大相径庭。

虫子是有经验的男人,他看出来李夫人怀孕了。陪李夫人一起来的是个年轻的高个男人,浑身带着时尚的味道。

“李夫人,您好。”虫子出声打着招呼。

“不要叫我李夫人了。请叫我尹夫人。”说这话时,她拉着他男人相视一笑,“这位是我的新丈夫,尹东贤。”

不知为何,他老觉得“尹”夫人和前妻婷婷总觉得有些连相,虫子提醒自己克制住:“我今天主要是想问您,那个硬盘,您到底做什么用了?”

尹夫人优雅地一笑:“当初我们可是讲好了条件的,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至于别的就不是你该过问的了。”

虫子咬了嘴­唇­说:“那……李老板的去世是不是跟这硬盘有关?”

尹夫人的脸上略有不快:“他的死,是意外,与任何人任何事都没关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容我提醒下丛先生:当初小凡发现机密被窃后,曾经报警提取了电脑上了指纹,是我出面把这件事给压下来的。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最好不要在A市出现了!”

不愧是白眼狼的妈,一端起架子气势压人。

虫子也知道自己没啥立场过问此事,所以他起身准备告辞,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李思凡现在怎么样了?”

这会老母狼倒是笑得挺开心:“他挺好,继续上学呢!你如果要见他一定要慎重,这孩子特别爱记仇。”

虫子能不知道李思凡的脾气吗?展转打听了一通,才知道李思凡已经搬到寄宿高中去住了。

当虫子再见到他时,李思凡正坐在­操­场的梧桐树下看书。依旧是一身雪白,只不过胳膊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孝牌。眼睛虽然看着书,可半天都没翻动一页。

虫子走了过去,轻声地叫了一声:“李思凡……”

李思凡抬起头,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波澜不兴。

虫子被他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艰难地开了口:“我……我听说你们家的事了,我当初也想到……再说她是你妈……所以……”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我就是想对你说对不起……对了,老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冰激凌。”

说完,虫子殷切地把冰激凌递给了他。

李思凡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接过冰激凌的盒子,打开盒盖,猛地一挥,整桶冰激凌都扣在了虫子的脑袋上。

孩子掏出手绢擦了擦说,­干­净利落地说了一个字——“滚!”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还不能穿越回去,小BOSS还没张大呢~~~~大家多留言施肥啊~~~~~~~这样就能章得快点~~~~嘿嘿

二十四

冰激凌的汤顺着脸颊往下淌,模糊了虫子的眼镜。

虫子摘掉眼镜说:“你骂我吧!骂出来心里好受点。”

李思凡只是冷哼一声:“好受?骂完谁舒服啊!你丛葱表面上像个好人似的,其实骨子里最自私!你道歉?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点罢了。可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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