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因为谋反,被关进了天牢。
次日,建广帝因为六皇子的事情,气的再次吐血昏阙了过去。
他这一闭眼,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朝堂上人心惶惶,谁也不知新帝会是四皇子还是年幼的七皇子。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去安家打听消息了。
可谁知安家的人,居然闭门不见。
连带顾家的人,也装做茫然……
建广帝去世三日后,四皇子秦朔终于在万众瞩目下称帝,称景帝。
长安侯萧九护驾有功,封永安王,世袭。其妻夏氏,封一品诰命夫人。
圣旨下来的时候,薛统领还在想骑兵的事情。
他费了不少的力气,也没有从外面打听到秦贤还有骑兵的事情。反倒是萧九,为何会猜测到这些?还提前做好了准备。
最后,他终于在喝醉了之后,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六皇子没有骑兵。”萧九把玩着手里的酒樽,淡淡地道,“东萧有。”
薛统领被惊的目瞪口呆,半响后才道,“你知萧安礼一定会反?”
“嗯。”萧九轻声回答。
萧安礼,一定会反。
这是萧家人的宿命。
想要活下去,便要扶持新帝。
所以萧安礼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选择造反。从前建广帝一直对萧家人忌惮,便是因为萧家手上有这么一支军队,建广帝想要削弱东萧的势力,才会给他不少权利。
连秦贤都不知道的兵符,其实便是一枚玉佩。
他手里有一枚,而皇贵妃手里,亦有一枚。
谁也没想到,这玉佩,居然是控制建广帝手里兵力的存在。
四皇子从皇贵妃的手里拿到这枚玉佩的时候,便送到了他的手里。当时四皇子笑着说:“我这辈子倒是没信过谁,包括我的母妃。我总觉得,她会丢下我先走。不过,我倒是想试试,相信你。”
“为何?”萧九挑眉,眼里带笑。
秦朔哈哈大笑,“因为,你不舍得让夏三小姐打理后宫。”
这次,萧九没有反驳。
从前,秦朔对他也是多有防备的,自从秦朔见到了夏阮,这种防备的心思,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爱自己的妻子,所以不会让她成为皇后,成为宫里最寂寞的女子。
只是这些事情,夏阮不会知晓。
因为,她不必知。
他有多爱她,他自己知道便好。
大秦如今的兵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宋家,而另一部分在萧九的手里。
不少人明白这点后,便开始想着,要往萧九身边送人了。
哪怕是做妾,也恨不得将女儿塞过去。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萧九却不在京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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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平阳侯唐景轩跟着朱砂落荒而逃,最后两人在邺城的山上被抓住。
朱砂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他看着萧九,只问了一句话:“我哥,还活着吗?”
“活着。”萧九回答。
朱砂笑了,然后揉了糅眼:“活着就好。”
朱砂说完之后,便转身朝着身后的悬崖跳了下去。
他的动作又快又迅速,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唐景轩见朱砂已经跳下悬崖,便惊的跪在地上:“长安侯……不……王爷,王爷……求求你,不要杀我。”
唐景轩这次逃跑,妾室之中只带了南若和夏雯。
他指望南家能救他,又或者……夏雯能救他。
夏雯在人群里,看着萧九,然后傻傻的笑了。
她不明白,为何结果会变成这样。
夏阮居然成了王妃,而她却成为了叛臣的妾室。六皇子出事后,朝堂上不少大臣被斩首,只是新帝一直软禁唐家所有人,没有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几天后,他们才发现,新帝所谓的软禁,居然是不允许外面的人给他们送食物。
很快,府邸上下能吃的东西,都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了。
南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这个时候才后悔了,当初不听南剑春的话,执意要嫁入唐家。
所有的爱情,在饥饿和死亡面前,似乎都化为了空。南若那个时候或许才明白,爱情真的是会变的,不会永恒。
南若最快发了狂,她抓住夏雯,让她去求夏阮,能饶恕唐家。
甚至,她愿意将平阳侯夫人的位子让出来。
正是因为南若那个时候发了疯,夏雯肚子里的孩子,也小产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夏雯一直看着床罩。
她饿的没有力气说话,更没有力气去求饶。
她在想,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她的父母尚在。
有一次,父母带她去二伯母家里做客,夏阮就站在门外。
她瞧瞧的从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笑的甜甜地:“喏,这是方糖,我娘给我买的,雯儿,你尝尝?”
她接过夏阮手里的纸包,将方糖放入嘴里,觉得整个人似乎都掉进了蜜罐子里一样。
阳光打在夏阮的脸上,那张稚嫩的脸,越来越模糊,慢慢的消失不见……
夏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父母刚去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的夏阮,怕她失眠陪着她睡觉的夏阮……她明明从不想和夏阮争抢什么,她明明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为何最后变成了那样。
她将大伯母所有的不甘,都放在了自己心上。
她就像是吃了方糖的孩子一样,尝过了方糖的美味,便想吃更好的东西。可是她快忘了,若是夏阮连方糖都不愿给她吃,那么她不会那么早知道,原来甜味是如此微妙的东西。
面前站着的萧九,玉树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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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夏雯突然明白了,为何所有人都说萧九长的好看,因为这个人站在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似乎都会变成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这个人太过于优秀,所以一眼便能选中,属于他的人。
唐景轩哭着求饶的时候,冲到了人群里抓住她的手:“雯儿,帮帮我,帮帮我……他是你堂姐夫,他会让过我们的。”
夏雯笑的冷冷的,她抬起头来看着萧九问:“你会放了我们吗?”
她问的直接,让唐景轩诧异极了。
“我做不了主。”萧九神色不改,“只有皇上才能决定这些。”
夏雯偏过头,看着唐景轩说:“夫君你看,我没有办法呀,我这个堂姐夫,他不能做主。”
“疯子。”唐景轩狠狠地将夏雯一摔。
结果这几日夏雯根本没有吃饭,她被唐景轩这么一摔,就摔到了一边的石头上。
额头上的刺疼,让她清醒了一些。
血液的腥味,很快便弥漫在她的鼻翼间。
她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就如在梦里一样,她看不清夏阮的笑,也猜不透自己的想法。
那天的方糖,可真甜啊。
她这一生,似乎再也没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
……
唐家全族被抓回了京城,和唐家有来往的家族也不例外,包括唐家老太太的母家岳家。
东萧起了一场大火,萧安礼烧死在房中。
之后,也有人说,萧安礼其实跑掉了,那个尸体根本不是他的。
不过,这也只是外面的人的传言。
夏雯的死传到李氏的耳里的时候,李氏正和夏阮在商议要送夏瑞去国子监的事情。
李氏听了,神色里流露出一丝伤感。
“她小的时候,我还抱她在怀里,那个时候,她很小很小。”李氏叹了一口气,“她娘在的时候,她还是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可是最后,为何就变成了这样了。这个世上,难道没有不会改变的东西吗?”
夏瑞手里捧着糕点,疑惑的道:“自然有不会改变的东西。”
李氏被儿子一惊,才方知自己失言。
站在一边的萧晟熟练的从自己小舅舅的手里拿过糕点,在上面接着咬了一口,“小舅舅,有什么不会改变的呀?”
“喏。”夏瑞见萧晟拿走了自己的糕点,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吵闹。而是走到李氏身边,握住李氏的手,“比如我娘呀。”
萧晟听的糊里糊涂,于是接着问:“外祖母?”
夏瑞在李氏的脸上“啾”着亲了一下:“我娘对我,一直很好。”
萧晟依旧没有听明白,但是却被夏瑞拿了一块糕点塞住了嘴。
夏阮听明白自己弟弟的话。
夏瑞比其他孩子早慧,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们说的太透彻,便知道是如何。
夏瑞的意思便是,
母亲对孩子的感情,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因为这份感情,是世上最单纯的……
不奢求回报的感情,便是亲情。
夏瑞懂的很多,夏阮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没有半点像丈夫和自己的地方。
这个孩子,整日,调皮的厉害。
李氏被自己儿子这么一哄,高兴的笑了起来,没有再去想夏雯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萧九来夏府接儿子和妻子回府。
这个时候,玩了一天的萧晟已经睡着了,手里抓着两快糕点,不愿松开。
萧九淡笑,轻声在儿子耳边说:“晟儿,给爹爹吃,可好?”
梦中的萧晟笑了笑,本来抓的很紧的糕点,也放开了。
萧九接过儿子手里的糕点,扶妻子上了马车。
“晟儿说,要留给你吃。”夏阮笑着解释,“你也知这个孩子的性子,简直……”
萧晟是个十足的小吃货,到了他手里能吃的东西,一般不会留下什么。
不过,萧晟似乎很喜欢他父亲,每次总是会藏一些点心给萧九。
萧九笑着咬了一口糕点,入口即化的枣泥,让他觉得美味极了。
他想让妻子也尝一些,便将糕点递了过去,结果夏阮脸色大变,转身便要呕吐。
萧九吓的丢了手里的糕点,赶紧问:“这是怎么了?”
“不知。”夏阮摇头,这一个月来,她闻见腥味的东西,便觉得难受。她起初以为自己是担心萧九的事情,可现在瞧着,却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萧九下意识便帮夏阮扶脉。
因为杜若逐渐忙起来的关系,他休息下来的时候,也略学了一些医术。
夏阮也不打扰他,由他这么着。
萧晟趴在夏阮的怀中,而夏阮渐渐地觉得有些困了。
最近,她总是困的厉害。
她依在萧九的肩头,迷迷糊糊间,听见他用醇厚酥软的嗓音呢喃:“阿阮,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人生,可以如此完整。”
end(正文完结)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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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谁的等待,终于花开(李长风)
到现在,宋英若都还记得和李长风第一次相见。
父亲二十九岁的生辰,成国公大病,便派了三子送上贺礼。
李长风站在人群里,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衣,身材玉树临风,如玉一般俊秀的姿容,让众多喧哗之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敢多看一眼,这个容颜出众的少年,彷佛他笼罩在雾中。
宋英若从母亲的手里逃脱,好不容易走到了东院,却见周围万籁俱寂。
她悄悄的探出头,窥了一眼人群。
那个少年,长的极好,和那些只有一副皮囊的贵族子弟似乎截然不同。
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是谁?”她悄声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有人低咳道:“英若,娘在找你。”
宋英若惊的退了一步,然后摔倒在地。
周围的目光便全部转了过来,她垂下眼羞的抬不起头。
她在心里暗暗腹议,都是大哥的错,都是大哥的错。
“伯父,这是家父送的贺礼,希望你能喜欢。”少年低沉温雅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而因为少年开了口,周围的目光便又回到了少年的身上。
宋英若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拔腿便朝着外院跑去。
这件小事,她本也没有记在心上,甚至被母亲抓到训了一顿后,就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直到当日夜里,她再次跑出宴会,走到花园池子边上,看见少年一个人孤单的站着,似乎在发怔。
“喂。”她顿时好奇心起,走到少年的面前,“天都黑了,你在这里瞧什么?”
说完,她还主动的看了一眼池子,然后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少年身子一震,像是要转身离开。
池子里却出现水声,她哥哥宋远程熟悉的嗓音在说:“长风,你那个妹妹可真够折腾人的,她将我的玉佩丢哪里了?”
宋远程从水池里冒了出来,然后看着她傻了眼。
“英若……”
宋英若微微一笑,蹲下身子俯视自己的哥哥:“呀,我若是告诉娘,大哥不去招待客人,在这里玩水。你说娘会怎么做?”
“我哪有有玩水。”宋远程不服,气鼓鼓地说,“我这是在陪……陪世子爷。”
宋英若听的乐了,噗嗤的笑出了声,“娘才不会信你。”
反倒是木讷的站着的李长风,这个时候开口了:“宋兄,我先告辞了。今日是长月做的不对,改日再上门致歉。”
宋英若抬起头来,看着李长风,却是痴了。
他,在笑。
那一刻,她的感情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不能收回来。
宋英若想,或许就是那个夜晚,她便爱上了那个笑着的说告辞的少年。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想办法去接近李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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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个看似年少的少年,又古板又固执还很木讷,简直无趣极了。不该说的话,绝对不多说一句,不该走的路,绝对不多走一步。他将他们的距离保持的很好,不会让人觉得疏离,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
只有在对李长月的时候,李长风才会将那些古板的东西放下。
宋英若很讨厌古板的男子,但是面对李长风,她却怎么也放不下。
周围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她是喜欢他的。
可是,他却越来越会保持距离。
宋英若快要抓狂了,她抓住宋远程问:“大哥,大哥……我是不是长的很丑?”
“唔。”宋远程忧愁的看了她一眼,“比长月,难看那么一点点。”
宋英若顿时难受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宋远程吓的惊慌失措:“没有,没有,我家英若最好看了。”
宋英若哭的更厉害了。
那会她尚且年幼,还未十一岁。
若是她及笄了,她一定想办法,勾引、引诱——将李长风抓到身边。
可是那会不懂这些,只能笨拙的接近那个人。
在这个时候,李家也发生了大事。
李长风的母亲去世了,而李长风最疼爱的妹妹李长月,却跑到了庄子上,不肯见成国公。李长风忙的焦头烂额,宋英若几次看见李长风,都不敢和他主动说话。
尤其是在李长月被逐出李家的族谱后,李长风像是一夜苍老了下来。
那张俊秀的容颜,没有任何笑意。
冷的可怕。
谁也不知道李长风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然而,她却知道……
李长风闲下来的时候,会去城北母亲的坟墓上站一会。
她就这么远远看着,李长风虽然没有落泪,却比落泪更让人觉得心疼。
她想跟他说很多话,想要安慰他……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宋英若能做的,便是一直远远的陪着。
不到三个月,她又听到了成国公娶了何家小姐的事情……
那时宋家和何家交好,她打听了事情后,吓的坐在了地上。
何家小姐喜欢成国公,所以想尽了办法接近李长月。
李长月没吃过任何苦,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就算早已和大哥宋远程订亲,大哥对她也是百依百顺,从未刁难过李长月什么。
李长风和大哥将李长风当做宝贝再疼,李长月自然也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
所以,何家小姐在成国公喝醉之后,两人便有了关系。
李长月的母亲认为自己的闺女是引狐入室,大骂李长月,最后病倒了,便再也没有好起来过。
李长月认为自己交友不善,是个废物,害事了母亲,又恨成国公心花,一怒之下跑去庄子上,也主动悔婚。
李长月不愿嫁给宋家的人,因为宋家的人和何家交好。
r /> 宋远程因为这件事情,伤心的喝了一个月的酒。
但是,宋远程舍不得为难李长月,这件事情便也就算了。
宋英若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喜欢李长月的。
那个夜里,李长风无意丢掉的玉佩,是哥哥最喜欢的一枚。小时候,她想碰那块玉佩,却被哥哥说了一顿。
然而那样的宝贝,哥哥却让李长月拿在手里玩耍。
何家,一切都是因为何家。
那时,她便讨厌何家人。
成国公觉得对不起宋家,便主动提出:“等英若及笄,我便让长风来娶她。”
当时,谁也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而她却放在了心上。
宋英若在那一刻,抛弃了少女的矜持,每日都在宫门外等着遥遥地等着李长风下朝,直到有一日,李长风发现了她。
那日,下了很大的雨。
她单薄的身子,被雨水打湿了。
她以为自己躲的很好,却不想李长风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前,将手里的伞递给她。
李长风那双漂亮的眼睛温润极了,彷佛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是他母亲和妹妹离开后,他的脸上,第一次看到淡笑。
“下雨了,小姐还要跑出来玩吗?”李长风的嗓音很温柔,然后转身看了看宫门,“宋将军怕是还要再等会才能出来,莫要被他发现了。”
宋英若咬了咬嘴唇,一时语塞了。
众人皆说李长风聪明极了,可是她却觉得她愚蠢又迟钝。
他看不到么?还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
她那么喜欢他,他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哪怕他拒绝她,也不现在这样装作不知要好很多。
宋英若没有接过伞,而是垂着眼眸,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哭出来。
他已经很伤心了,若是自己在此时哭出来,那么他会心烦的。
“我……不要你管。”她故意说的很冷淡,“我就要在这里等大哥。”
李长风撑着伞的手,颤抖了一下。
她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他们就这么一直站着,周围的小厮和丫环,都不敢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李长风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会生病的。”
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宋英若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这算什么?
明明,成国公都已经主动上门说了,他们已经定亲了。
她是他未婚的妻子,他居然还如此的冷淡。
宋英若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坏成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还笑着说话。他的出现,像是罂粟花一样,让她渐渐的上瘾,她喜欢上了他,也爱上了他……
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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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怎么可以如此可恶。
“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宋英若哭的厉害,挥手打掉李长风手里的伞。
她想跟他说:李长风,多看看我,我爱你爱的那么卑微,你只要一转身,我就在你的身后。
可是明明到了嘴边的话,她却说不出来。
李长风毕竟是个少年,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宋英若的面前,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宋英若鼓足了勇气,对着李长风轻声问:“你喜欢……”
“英若?”
这个时候,宋远程从宫内走了出来,看见自己的妹妹哭的委屈,便走了上来,急的团团转:“我说世子,你就算和长月一样不喜欢何家,也没有必要将这一切都怪在我妹妹的身上吧?英若做错什么了,让你这样欺负她?”
李长风一时语塞。
宋远程不悦的皱着眉头,“李长风,你别太过分。长月是你的掌上明珠,那么,英若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不会允许,她和李家有什么关系的。所以,你死心吧。”
说完,宋远程便拉扯着宋英若离开。
那句到了嘴边的话,宋英若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她想问他:李长风,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我?
从那一日后,她就被关了起来。
她的心也被伤透了,没有再像往日一样跑出去。
这样,便过两年。
她再次听到李长风的消息的时候,是李长风和江家的小姐成亲的消息。
宋英若怎么也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李长风便选择了别的女子。
定亲……他们不是定亲了吗?
宋英若惊慌失措的握住宋远程的手道:“哥,不是这样的,怎么会?长风为什么会娶江家小姐?”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宋远程便气不打一处来。
“长月和我退亲也就罢了,我们毕竟的确曾和何家交好。可是自从那件事情后,我们便和何家断了关系。”宋远程抚摸自己宋英若的发丝道,“他那一日,怎么可以那样欺负你。”
在宋远程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自己的妹妹哭的那般凄惨。
宋英若没想过去解释,她以为哥哥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不想变成这样。
她瘫软了身子,喃喃自语:“可是大哥,我喜欢他啊。”
她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宋远程说不出话来。
宋英若傻傻的笑了,在大哥的追问之下,才将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宋远程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曾经误会了什么。
李长风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欺负自己的妹妹。
他被李长月的事情,蒙蔽了眼睛。
最后,宋远程才道:“英若,这件事情是哥哥对不起你。不过,李家和江家联姻也是必要的,江家出了个皇后,李家想要保护地位,就必须和江家联姻。你忘了他吧,还有更多适合你的男子。
而且,你和长风定亲的事情,长风根本不知。你不说,这件事情便过去了……哎……”
宋英若茫然的点了点头,不知再说些什么。
除了接受,她还能怎么办。
李长风成亲那一日,她跟着父亲去了。
昔日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脸上的稚嫩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俊朗的眉目中,却挂着一丝忧愁。
宋英若坐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着他。
就好似当年,他的母亲去世了,她远远地看着一样。
宋英若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成国公府的,她喝的大醉,哭的厉害。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目光,诧异极了。
私下议论纷纷。
她不介意那些言论,她只知道,自己逃避了两年,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如此爱一个人了。
回府之后,她便病了。
她的父母知道原委后,只能劝她放弃。
可是宋英若知道,她的感情一旦给出去了,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甚至已经卑微到,让父母去求成国公,她愿意给李长风做妾。
父母气她卑贱,但是又心疼她难受。一个堂堂大将军的嫡女,居然要给世子做妾。
她将自己摆放在很卑微的地方,她以为从前她接近李长风,李长风会明白。结果,她和李长风定亲的事情,李长风根本不知。
成国公,未曾告诉过李长风。
因为成国公后悔了,他对何家人心生厌恶,而李长风似乎也不喜何家的人。
所以,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当初定亲的言语,也烟消云散。
没有让宋英若想到的是,李长风却婉拒了她做妾是事情。
宋远程走到她的面前,安慰道:“长风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委屈你,而且,他也不会纳妾。真是个怪人……”
宋英若知道,李长风不会纳妾了。
李长风母亲的事情,让李长风明白,一个男人既然娶了那个女子,就改负担起男子的职责。李长风不止没有纳妾,连通房的都未有一个。
他对江氏,是那么的好。
他把江氏,当做了唯一。
宋英若羡慕江氏,心里却更不愿意去接触别的男子。
没有一个,会像李长风那么好。
没他聪明,没他出色,没他痴情……
父母去世的时候,最担心的便是她的亲事。
她做了一个不孝顺的女儿,没有了却父母的心愿。
一年又一年——
她习惯了在暗处听着李长风的一切,早就习惯了等待。
宋英若想,或许到死的时候,她都不会再和李长风有交集了。
没有交集也好
,这样起码证明,李长风是幸福的。
她收下了一个义女,是顾家的小姐。她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这个小丫头。
顾惜柔很聪明,很小的时候,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宋姨。”顾惜柔握住她的手说,“他不值得你这样。”
宋英若捏了捏顾惜柔的面颊,笑着说:“等你有朝一日爱上一个人,你便会知道,因为爱他,所以他所有的缺点和过失,在你的眼里,都不值一提。”
顾惜柔鼓起小脸,没有再说什么。
让宋英若没有想到的是,李长月回来了。
李长月的归来,像是给李长风的生活多了一抹色彩一样。
而且,宋英若还打听到,李长月这次带了个女儿回来。
这个孩子,聪明极了,有点像李长风。
再后来,江家做错了事,甚至想拉着李家一起。江氏开始无理取闹,甚至还动了手……最后,李长风休了江氏。
宋英若本来死掉的心,在这一刻死灰复燃。
她掰着指头数了又数……一、二、三……
十七年,她等了李长风十七年……
十七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花开。
这一次,她不会再错过。
……
……
李长风揉了揉额头,看着眼前的糕点,哑口无言。
自从他娶了宋英若之后,宋英若每天便变着花样的送糕点到他书房里来。
表面上说是为了他不熬夜,实际上却是为了让他不再严厉的对待李安。
可若不严厉,李安来日又怎么能继承李家的事业?虽说李安已经很乖巧了,可是在他心里,这些远远不够。
此时,李安的目光早已挪到糕点上了。
“尝尝?”宋英若笑着对李安挥手,“虽然没萧王妃做的好,但是勉强也能入口。”
李安听了,眼睛更是发亮。
他转头,委屈的看着李长风。
李长风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上站了起来,便走出了书房。
宋英若对李安嘱咐道:“慢点吃,惜柔说明日再给你送其他过来。”
李安跳了起来,走到宋英若傍边,笑着说:“还是母亲疼我……母亲记得告诉惜柔,我想吃枣泥山药糕。”
宋英若笑着点头,便随着李长风的身影而去。
李安从前对宋英若多少有些芥蒂,但是宋英若进门之后,将姿态放的很低,对他和父亲都很好。尤其是祖父去世后,父亲那段日子,基本都是靠着宋英若撑着,才走出了阴影。
他从未见过那样憔悴的父亲……
从此,李安打心里也开始接受了宋英若。
最重要的是,宋英若为了讨好他,经常去永安王府找夏阮,学了一手做糕点的好手艺。
李安想到这里,便笑了起来。
彼时,宋英若追着李长风的脚步,走回了屋子里。
“安哥儿还小,你别和他置气。”宋英若走到他面前,给他沏了一壶茶,“等他成亲了,便会好了。”
李长风听了直摇头:“你别宠着他,这个小子,都不知天高地厚了。”
宋英若微微一笑,坐在李长风身侧:“他很懂事了。”
李长风听了只是挑眉。
眼前的宋英若,温婉可人。
李长其实也很不明白,宋英若这样的女子,为何会喜欢他这个看起来木板又木讷的人。
“以后,别给他做糕点了。”李长风牵起宋英若的手,瞧了瞧,“手都糙了。”
他实在不适合说这样的话,脸颊几乎红了一半。
宋英若看着这样的李长风,像是又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一样。
这次,宋英若没有说话。
只是傻傻的看着李长风。
李长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将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
他从未告诉过她。
此时的他,对她是多么的心动。
而正如宋英若也未曾告诉他。
还好,我从未放弃。
还好,终于等到了你。
小段子:
李安:爹,这次去邺城,你要带什么贵重物品?(星星眼,指着自己。
李长风挑眉:唔……
李安:表妹做的糕点可好吃了,她现在在邺城陪王爷呢。(爹,你看见我了吗?
李长风放下书,走回屋内。
第二日,李安听到李长风带着宋英若去邺城的消息。
李安落泪,跟顾惜柔哭诉:我爹是有了娘子,忘了儿子。
顾惜柔听了点头:嗯,爹做的好。
李安:……
有一日,宋英若很纳闷的看着李长风问道:“我喜欢了你十七年,你知道吗?”
李长风咳嗽了一声,目光看向其他处。
宋英若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有,从不会像安哥儿对惜柔那样。”
李长风沉默许久才道:“我……我其实……”
“好啦好啦。”宋英若将扑到李长风怀里,“我知道你其实喜欢我,我就大发慈悲的接受你好了。”
李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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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番外:小包子的日常
萧晟最近有些抑郁。
他的母亲肚子里添了个小娃娃,便开始足不出户,在家安心养胎。
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惩罚。
不能出去玩了,不能买好吃的东西……
夜里,父亲不再允许他同母亲玩耍,而是教导他要做一个好兄长,让他好好念书。
就连一向宠他的小舅舅夏瑞,最近也是忙前忙后的给母亲送吃食过来,说是这样才能生一个健康的小宝宝。
萧晟觉得,他这个世子,太可怜了。
尤其是这几日,父亲居然想送他去国子监。
那种地方,虽然有不少皇亲国戚,但是进去之后,要许久才能归家。
萧晟气的当夜跑去姑姑的屋里,小模样委屈极了。
萧原喜看着萧晟闷闷不乐的模样,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道,“这是怎么了?谁惹到晟哥儿了?”
“姑姑。”萧晟扑到萧原喜的怀里,悲哀地哭诉,“爹爹不允我和娘亲陪着我,还要送我去国子监。呜呜呜……”
萧原喜有些不解:“去国子监念书,不好吗?”
萧晟心酸极了,摇头:“不好……去了国子监要许久才能回家。不能吃娘亲做的糕点,也不能同小舅舅一起玩了。”
萧原喜:“……”
无奈之下,萧原喜只好带着萧晟去了小厨房,给萧晟做糕点,逗萧晟高兴。
不得不说,萧原喜在厨艺上,也有不少的天赋。
枣泥山药糕、藕粉桂花糖糕、绿豆酥……萧晟只觉得,口水要掉下来了。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厨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秦朔便出现在萧晟的面前。
自从秦朔登基后,萧晟便越来越习惯,秦朔时不时的出现在府中。而且,萧晟还发现,只要十三姑姑在的地方,不用太久,皇上也会出现。
只是。这次。秦朔似乎没有带着一包袱的公文。
“皇上。”萧原喜惊的赶紧行礼,“见过皇上。”
秦朔赶紧走上前,扶着萧原喜。目光却落在那些糕点上,“唔,不是说了,无须行礼吗?”
萧晟扶额。这个对话又要开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萧原喜赶紧摇头:“怎么可以,你是皇上呀,不能坏了规矩。”
秦朔:“……”
萧晟:“……”
其实,私下。萧晟还是很喜欢秦朔的。
因为,秦朔不会逼迫他功课,还会同他讲不少又趣的事情。
每次他的姑姑。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笑着附和几句。他们的相处方式。倒是其乐融融。
但是此时,秦朔不知为何,却私下派人通知了萧九。于是萧晟还未吃上萧原喜吃的糕点,就被自己的父亲抓回书房了。
萧晟泪流满面,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倒霉。
李安来府上的时候,萧晟正在抄写经文,打着哈欠。
李安嘴里叼了一根不知从哪里摘的狗尾巴草,笑着走道萧晟身前:“哟,这是怎么了,这个样子,啧啧,真是可怜……”
萧晟这次连头都没有抬,郁闷地说,“我方才同爹爹说,我已经会写不少字了,可是爹爹却不夸我。”
李安很镇定的坐在萧晟身边,无奈的摊手道,“你爹在你这个年纪,都会做诗了。你才会写几个字,算什么本事?”
萧晟:“……”
李安见萧晟更加的不高兴了,一张只能的小脸上,全写我很不高兴。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和你爹比啊,你和他比你不是自虐吗?你要比,就找个能比的,唔,比如你小舅舅?”
李安不提还好,一提萧晟的小嘴更是嘟的更厉害了。
夏瑞虽只大他几岁,但是夏瑞却十分的厉害,尤其是在做生意上,时常被母亲夸赞,说他有天赋。而他,看到数字便觉得头疼,又怎么和小舅舅相提并论?
萧晟这样一想,便觉得人生无望了。
比不过父亲,更比不上小舅舅。
“可是,我不想去国子监。”萧晟半响后才闷闷不乐的说,“我想在娘亲身边。”
李安作为一个被宋英若照顾的十分好的人,他十分的明白这种感觉。
他每次被父亲严厉对待的时候,宋英若便会出来帮他解决一切。
父亲虽然会批评他,但是每次宋英若一出现,父亲便会带着宋英若离去。
国子监……
李安只要想到萧晟去那种地方,便觉得萧晟可怜。
于是,李安在萧晟的耳边道:“我给你想个办法,来……”
萧晟听了之后,眼睛大亮,一双漂亮的眼睛全是笑意,“表舅你太聪明了。”
李安得意的点了点头,顾惜柔总说他笨,这回他总算是找回自信了。
李安高兴地走了,萧晟也高兴的冲进夏阮的房中。
此时,夏阮正在挑选玉佩,对萧九道:“每个都很适合你,唔……这每个都给你戴,又会太累?”
萧九笑着握住夏阮的手,“我倒觉得无论是簪子戴在阿阮的头上,都是最好看的。”
夏阮笑了起来,将头依在萧九的肩上:“王爷……”
这个时候,萧晟推开门,大声喊道,“娘……娘……晟儿有话要对你说。”
萧九眼里的笑,僵住了,然后眉头皱了皱。
夏阮坐直了身子,挥了挥手,“晟儿要同娘亲说什么?”
萧晟将眼睛瞪的圆圆的,然后攀住夏阮的手,“娘亲,我听杜姨说,你总是吃不好。往后,晟儿给你做糕点好不好?”
萧晟的眼里,带着十足的诚意。
夏阮不好婉拒,便笑着说:“好。”
萧晟听了。高兴的蹦跶了起来。
只要母亲吃他做的糕点
,那么他便不会给父亲送去国子监了,更重要的是,他还和从前一样黏在母亲身边。
表舅真的是太聪明了,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萧九挑眉,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反驳萧晟的提议。
于是。萧晟想着越来越开心。便朝着小厨房跑去,找到了杜若开始学厨艺。
只是……萧晟找错了人……
杜若的医术的确很厉害,但是杜若的厨艺……却和她的医术是相反的。
萧晟做的满头大汗。将点心送到母亲的房中时,却看到母亲的面前铺满了各种点心,精致又香味诱人。
就算是萧晟,也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他的父亲坐在母亲身边:“阿阮。好吃吗?”
“王爷往后不要做这些了。”夏阮心疼地说,“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便好。”
萧九轻笑,“阿阮喜欢便好,不过都是些小事情。”
萧晟非常不甘心输给父亲,于是将心里的点心送到母亲身边。笑着说:“娘,你尝尝?”
夏阮抬起头,看着萧晟手里的糕点。
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但是,夏阮也不好打击自己的儿子。硬着头皮便要拿起来吃。在一边的萧九阻拦住夏阮的动作,皱着眉头说,放桌上吧。
萧晟听见父亲说让他放桌上了,以为父亲答应了,不再考虑送他去国子监的事情。
于是,萧晟乖乖的将手里的点心放在桌上,安心的走了出去了。
后来萧晟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可怕。
父亲的厨艺练的很好,他自然是比不上的。母亲每日吃的东西,几乎都是父亲做的。
所谓“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在父亲身上却一点也看不到。
萧晟一连做了小半个月的糕点,越来越得意自己的厨艺。却不想,清晨的时候,却被父亲身边的侍卫抓住,说要送他去国子监。
萧晟大惊,哭闹着不愿离去。
这个时候夏瑞从院子里出来,伸出手抚摸萧晟的头,安慰道:“你无论是读书还是做点心,都是不如姐夫的。连带坑人,也玩不过姐夫……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好的去国子监学点东西吧,到时候再回来和姐夫一战。”
萧晟:“……”
于是,最后,夏瑞同萧晟一起被送到了国子监。
夏瑞欲哭无泪,才明白,自己被送到国子监的原因,是因为每日几乎要缠姐姐几个时辰。
小段子1(喜欢的人)
前世夏阮和萧九下棋的时候,总是会八卦问道:“大人就没有喜欢的姑娘?”
萧九想了想道:“你猜猜?”
于是,夏阮将京城内所有有才华的姑娘的名字,几乎都念了一个遍。连带着几个公主的名字,她也没有放过。
最后夏阮口干舌燥,看着萧九一直未曾点头,不甘心地问道:“一个都没吗?”
萧九将棋子落在棋盘上
上:“你还漏了一个人。”
夏阮瞪圆了双眼,疑惑不解。
这次,萧九没有再回答她,因为这盘棋,她又输了。
很久之后,夏阮才想起前世的事情,才明白萧九当时的意思。
她漏掉的人,便是自己。
小段子2(孩子的名字)
夏阮的第二胎,是个女儿。
萧九笑着建议:“阿阮,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夏阮想了想整日闹腾的儿子,心有余悸道:“就叫萧静吧。”
静,文静。
很多年,夏阮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女儿的性子像极了萧九,文静又内敛,还有有些沉默。
在外,众人皆以为萧静是萧晟的姐姐。
因为萧静,文静的过头了。
夏阮委屈的圈住萧九的脖子,委屈地说:“静儿不爱说话,性子又内敛,总是被人说成是晟儿的姐姐。”
萧九道:“她很懂事。”
夏阮无奈极了,她觉得,很没有母亲的成就感,孩子太乖了太懂事太让她省心了。
夏阮点头,然后轻声说:“当初给她取名,应该叫萧闹。”
萧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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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包子番外写好了!
接下来,还有两个人的番外。
大家猜猜是谁?
...
...
番外:生未同衾死同茓(萧九前世篇)
夏阮死的那天,萧九正在屋内,画着女子的画像。
正巧,温仲怀来看他,便无意提起:“今儿晌午的时候,我路过平阳侯府,啧啧,见府外有人哭泣,我便问了怎么回事,结果你猜怎么的?”
萧九依旧握着笔,头也未曾抬起:“怎么?”
语气,平淡无奇。
温仲怀撇了撇嘴:“平阳侯夫人,好像……殁了。”
萧九握住的笔微顿,墨汁滴落在宣纸上,画上的女子有些模糊了。
死了?
那个总是说自己很幸福的人,怎么就死了?明明说自己幸福,却怎么舍得死了。
萧九难以冷静,身子微微颤抖。
半响后,他丢下手里的笔,便朝着府外走去。
温仲怀愣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不理智的萧九。
萧九坐在马车内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黑,朦胧一片。
曾几何时,他觉得自己命悬一线,和现在情形,倒是相似。
他不甘心的挣扎也未曾想过闭眼,直到最后醒来,却发现自己不是躺在草丛之中。屋内有淡淡的的茶花香味,然后他便听到推门声。
先是一双鞋,再是一身浅色的衣裳。萧九努力的睁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
那是,一张女子的脸,一张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脸。
夏家三小姐……那个曾经走进他生命里,却又匆匆逃掉的人。萧九沉稳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击,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在身体里化开。那滋味,那是自己终于找到了心里空掉的那一块一样。
“公子……”夏阮的脸上挂着担忧。“可好些了?”
她……唤他公子。
萧九的心,又再次被刺了一下。
许久,他才想起。
当年母亲上门提亲,夏阮根本未曾和他见过,最后夏家还未来得及应下这门亲事,夏阮的母亲李氏便跳河自尽了。连带着李氏肚子里的孩子,也一起没了。
他站在远处。看着女子扑在母亲的尸体上。哭的厉害。
或许就是那时,她便成了他的魔怔。
李氏去世,他和夏阮的亲事。便也没了。
那一日,他想了许久,直到眼光刺进眼里,微疼。
他试着去忘记。可是。那个名字,总是出现在他的身边……
不少人说。夏家三小姐是个扫把星,克死了父亲又克死了母亲和尚未出世的幼弟。他听了之后,便会反驳。
那样的纯善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是扫把星。
但是他的声音太小。他的力量也太微弱。所以,没有人会相信他。
再后来,他去夏家想见夏阮的时候。才知道夏阮居然带着夏雯逃跑了。
离开了……
他那时便知晓,她已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和他形容陌路。
以后漫长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心动。
萧九颓废了很久,甚至学会了喝酒。他的酒量不好,通常喝的大醉。
直到他的四姐被张家休掉,成为一个疯子一般的存在后。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有什么资格颓废下去?
他开始考取功名,日夜苦读。试图忘记那个心里的人,朝着朝着京城走去。外祖父想要阻拦他的脚步,所以在途中才会找人追杀他。那时,他逃了出来,告诉自己不能死。
只是,身体里的血液流失的太快,他觉得周围一片冰冷。
他那时,才微微庆幸,幸好当初夏阮并未嫁给他,在这一段感情里,幸好他只是藏在暗处,她未曾发现。在东阳县的那些日子,即便她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能认识她,便是万幸。
但缘这个东西,当真玄乎。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从前,不信。
可是睁眼后,却是信了。
他爱的苦,所以,上苍将她送到他的身边来了。
但下一刻,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他的处境任然是危险的。
萧九不想自己连累夏阮,便喝了药想药离开。
结果夏阮却拦住他,皱着眉头说:“公子为何要走,是我做的不对吗?”
他怔了怔,摇头。
他恨不得就这样一直在她身边,可是现在……由不得他。
“留下吧,起码……要等身子康复呀。”夏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纸包,像是哄孩子一样哄他,“这是桑葚,你尝尝,很甜的。只是这些绿的,尚未好熟透,有些涩。”
记忆中,稚嫩的嗓音,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好。”本是古水一般的眼,顷刻掀起了大浪。
他要做的,便是护住她,不再逃避。
接下来的日子,他按照自己计划好的脚步,中了状元又获得了建广帝的信任。在去洛城的途中,认识了禾月。
如同萧九想的一样,禾月,便是那个传闻病怏怏的四皇子。
秦朔,秦字去头为禾,朔字去一边为月。
禾月,便是秦朔。
众人介意秦朔身子病弱,不喜出府走动。可谁又能猜到,秦朔不止出了府,还游历西域各国,甚至成为了西域名声赫赫的存在。
他在洛城的日子,秦朔问他:“萧家人,是注定要谋反的,唔……你很可怕?”
“四皇子说的,我不明。”萧九只是淡淡地说,“萧家,向来辅佐明君。”
秦朔听了之后,将酒樽放在他的眼前,“好一个辅佐明君,在你的眼里,何为明君?”
“不滥杀无辜,不听信奸臣之言。”萧九给秦朔又添了一杯酒。“便是明君。”
那一日,他便站在了秦朔的身后。
对
于权力,萧九从未有太大的渴望。一切,都是他用来保护身边人的工具。
幼弟和幼妹都已不在,四姐经常神智不清。他的身边一片浑浊,唯一能让他心神安宁的,便是夏阮的身边。
有段日子。夏阮迷上了下棋。
她的棋艺和她的厨艺。是相反的。那双精巧的手,明明能作出很美味的佳肴,可是在下棋上……却是输的惨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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