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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sci谜案集(下部) > 4,他非常爱干净

4,他非常爱干净

随后,众人快速地去吃了一顿中午饭,然后就兵分几路,到那小区的四周去埋伏了起来,几乎个个路口都有警员蹲守。

同时,展昭在警方素描画师的帮助下,大胆地推测了那个凶手的长相。

展昭只选取了他的一种特征,就是那个对于三异常偏执的人的样貌:戴着眼镜,头发爪得有些乱,大眼睛,眉头比较浓厚,皱在一起,胡子拉碴的,身材中等偏高,很瘦,穿着深或者暗­色­的衣服。

当天下午,展昭就让警员到小区内贴这张画像通缉令,并且在电视上滚动播出。

而在小区门口,SCI的警员都在车中蹲守。

展昭还给了他们一些小提示:那人走路的时候会一直低着头,然后用余光往后看而不是回头看,也许背着个比较大的包,一手喜欢抓着包带子,另一只手放在身体的另一侧,不自觉地敲击着裤腿,走路速度偏快,走路的时候,喜欢紧贴这一边。

柳青、沈仲元和洛天白驰在一起,沈仲元拿着那张画像看了半晌,道,“这也太神了吧……能通过这些线索推出这样一个人么?总觉得有些离谱。”

“哥是这样的。”白驰道,“他脑袋里想的很多线索连在一起,然后做出推断,说的时候也是会省略很多推理的细节,所以在外人看来很不可思议。”

“我相信展博士。”洛天点点头,道,“因为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就好像刚刚的那具水泥尸体一样。”

“这倒是。”柳青点点头,道,“刚刚找到那尸体的时候我起了一层­鸡­皮。”

“呵……”洛天和白驰都笑了,这时候,对讲机里头突然传来了赵虎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有些惶急,“天哥驰驰,你们在三号口吧?”

“在啊。”白驰赶紧回答。

“你们看看走出来的那个穿灰­色­运动衫的人!”赵虎的话刚说完,洛天等抬头……不多会儿,就看到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衫的男人,低着头急匆匆走了出来。

虽然他已经尽量低头了,但是……乱糟糟的头发,戴眼镜,胡子拉碴,身材中等偏高,斜背着一个牛仔的大包,一手抓着包的背带,另一只手放在裤子的中缝附近,轻轻地敲击,样子有些紧张,紧紧贴着一旁的花坛往前走,脚步偏快。

“天那……”柳青低声说,“我­鸡­皮疙瘩又出来了!”

“队长。”洛天已经通知了白玉堂,问,“怎么办?”

“按照计划的进行。”白玉堂的话传来,众人对视了一眼,洛天和白驰下了车,手上拿着那一叠通缉令,缓缓地向那个人迎面走去。

“他应该会掏手机。”展昭低声道,车子里的柳青和沈仲元听到了,专心地盯着,果然,就见展昭的话一落,那人就掏出了手机。

“对啊。”柳青点头,问展昭,“然后呢?”

“白驰,蹲下系鞋带。“展昭吩咐。

白驰和柳青都带着耳机,听到后,白驰蹲下系鞋带。

“洛天,别看那人。”展昭吩咐,“让他从你身边过去。”

洛天自然地低头看着白驰系鞋带,还取笑他,“你多大了,这一天鞋带松了几次了?”

……

那人快速地从洛天身边走过,柳青对展昭到,“过去了。

展昭一笑,吩咐洛天,“开始!”

洛天猛地回头,对着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老三!”

那人明显地楞了一下,这时候,柳青和沈仲元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那人转身就从其他的一条道上逃走,但是迎面,王朝和张龙跟了过来。

“别过来!”那人伸手去掏自己的包,但是还没等他掏出东西来,早就钻入花坛之中到他身后的赵虎一把抓住他手,马汉手上拿着一把剪刀,一剪他肩上包的带子,将包拿过来,打开一看,抽了口冷气……自制的炸弹。

那人还想挣扎的时候,已经被赵虎拷上了手铐……

这时候,展昭和白玉堂的车子也到了。

两人下车,朝那人走过去。

那人挣扎了两下,显得很激动不满。

展昭走到他面前,笑了笑,道,“很抱歉,在你最愚蠢的时候把你抓住了。”

话刚刚说完,那人突然就缓缓地安静了下来,随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冷冷地开口,“那个饭桶。”

白玉堂也一笑,道,“带回去!”

微笑凶手12 案情分析

展昭仅凭一封信,就准确揣测出了犯罪者的形态,甚至连体貌特征都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直接将人抓获……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警局又一次炸开了锅。

虽然说展昭不是头一回叫人惊得合不上嘴了,但是因为SCI查案子很少有山穷水尽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时候,因此他发挥的机会不多。这次的案件,本来其他部门听说几个重要证人都死了,又变成悬案了的时候,还都有些看好戏的心态,没想到,展昭立刻就给他们来了个惊世骇俗的。

包拯听到这消息,也不自觉地拔了拔胸脯,心说……我看重的人就是露脸。

回到SCI办公室,众人都觉得心情舒畅,柳青和沈仲元以前总听别人说展昭是个怪物,不会打枪不会打架但是抓贼一等一,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柳青人比较直,对于有本事的人特别的佩服,这次展昭是让他服气透了,他围着展昭问,“展博士,这究竟有什么玄机啊?你怎么猜到的?太神了。”

展昭笑了笑,道,“只是巧合而已,这次算是比较走运的。”

“哪儿能是巧合啊。”沈仲元道,“一定有玄机。”

白驰一向是处在虚心学习的阶段,早就搬了凳子等在一旁了。

“正好那人身上的物品要检查和化验,身份也要核实。”白玉堂也在沙发上坐下,道,“公孙那头尸检也要过一阵子才出来,猫儿,解释一下吧,怎么推测的。“

展昭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也起哄啊?

白玉堂笑了笑,对他挑眉——哪儿能啊,我都佩服死了。

展昭狠狠瞪他,白玉堂拉他坐下。

“先说那人的体貌特征吧。”柳青问,“为什么都被说中了?”

“嗯……其实顺序并非先从他的体貌特征来推断的,相反的,体貌、特征、装扮之类,是最后才猜出来的,最先推测的是其他的。”

“详细说。”白驰道,“最开始从哪儿推测的呢”?

“嗯。”展昭想了想,道,“我之前用过很多次了,这个推测,是建立在所有假设成立的基础之上的。”

“嗯。”众人都点头。

“首先根据一些线索,推测出一个最关键的前提,即,此人有可能人格分裂,而且正确度基本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展昭道。

“嗯。”众人都点头,人格分裂那块他们都听到了,知道展昭是怎么推理出来的,而且可能­性­绝对在百分之五十之上。

“知道了人格分裂,我脑中就隐约有了一个那人的初步形象。”展昭道,“每一类病患,都会有相同的特征,比如说感冒会打喷嚏嗓子疼、发烧温度会升高等等……心理疾病患者,其实也有明显的病症的。”

众人都点头,这个能听明白。

“我们再按照那个人所分裂出来的不同人格来看。”展昭道,“那几个人格之间,有明显的强弱之分。”

众人听后想了想,都点头。

“人格分裂的形成其实是有多发的原因的。”展昭道,“但归根结底,基本都是为了自我保护,什么人需要自我保护呢?”

“比较无能的人,经常被欺负又没法改变自己和改变环境的弱者。”白驰道。

展昭点了点头,道,“正确。”

赵虎看白驰,就见白驰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很正常啊,我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就经常想自己能变强,晚上做梦都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是很好的一个途径。”展昭道,“很多人格分裂的症状,都是对于现在的自我非常厌恶,然后培养出来了一个全新的自我,那个自我必然是跟原先的自我不同的。有了那个人格之后,体内存在的两种,甚至跟多的人格,会在内部彼此交流,只是你这个容器未必知道。”

众人听到这里,都有些茫然,心说……说白了也是,人类的身体能思考的就只有大脑,存在思维就是因为有意识……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意识这东西存在,那人就只是一个空壳子了。

“当你已经培养出了一个人格,你之前的人格就会变得心安理得一些。”展昭道,“比如说懦弱的,一旦培养出了强势的­性­格,那么原来那个就会更懦弱,并且安于懦弱。而无能的,一旦培养出了特别能­干­的,就会安于无能。”

众人听后点头的同时还有些感慨……这人格分裂,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当然,偶尔也有变态。

“这个人分裂出的这三种­性­格,基本概括一下,是……一个本我,第二个是能­干­的,非常的细心和稳重,做事情有条不紊,不留下任何的线索。第三个是残忍的,而且偏执,有强迫症的一般都不见得是能­干­的,更不会是懦弱的,而大多都是偏执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

“根据这两个衍生出来的­性­格,我可以进行进一步的推理。”展昭接着道,“这一系列的案件,本来是相当的完整的,但是总会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留下来,特别是被我们紧紧逼迫的时候,就有些掉链子的感觉,这次郭成他们的案子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有些地方,简直多此一举。”

众人都点头,白驰问,“那……刚刚我们抓住那个人的时候,他在骂的饭桶,是那个本我么?一直拖后腿的也是本我?”

“不是。”展昭摆了摆手,道,“应该是偏执的那个。”

众人都一愣,有些不太明白,等着展昭详解。

“无能和被欺负的人,通常会产生两种普遍的情绪。”展昭道,“一种是无助,一种是憎恨。”

众人都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

“无助,所以培养出来的人格,是一个几乎全能的人物,他可以解决所有本我解决不了的事情。憎恨培养出来的人格,就是一个凶残的人物,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报复打击那些伤害过本我的人。”展昭道,“但是这些人格是有一个共同点的。”

“什么共同点?”众人问。

“保护本我。”展昭道,“一般的人格分裂病症,两三种人格的基本特征都很普遍,分裂出强者,保护原本的弱者,类似于一种求救和救助的行为。但一旦分裂出多种人格了,比如说七八种,甚至十几二十种了,那就真成变态了,那个时候,会有一些人格产生危机感,觉得自己使用这副身体的时间少,对本我产生一种憎恶,有野心一些的,就会想要延长自己的存在时间,从而吞噬相近的人格,最后将本我永久封存起来,独占这份身体。”

众人都开始回忆某些关于人格分裂的电影。

“而事实上,分裂人格的塑造者是本我,多重人格的存在,原本就是为本我服务的,也就是说,本我对分裂出来的人格是有恩情的,而分裂出来的人格对于本我是有责任的。会反过来攻击本我的人格,就表明了他的忘恩负义和不负责任,还有在众多人格之中脱颖而出说明了他的优秀,以及最后残忍地扼杀本我,这表示他的凶残。”展昭总结了一下,“所以说,多重人格变态,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自我混乱,或者彻底沦为恶魔。”

“也就是说电影上面的那种变态杀人狂是真的了?”赵虎睁大了眼睛问。

展昭笑了笑,道,“不用太担心,人格分裂也是一项技术活,并不是说想分裂就分裂的,一般人都会借助正常的途径来释放自己的压力,只有极少数的个体会被自己逼到人格分裂的,还有一些研究证明,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一样,很多都是遗传的。”

众人都无奈叹息,悲剧最悲剧的地方,就在于他的可延续­性­,这也算是一种马太效应吧。

“这三种人格在实施凶杀的时候,是混乱的。”展昭到,“所以让人很难捉摸,但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众人都觉得有理。

“但是在处理善后事宜,特别是被发现的时候,案子发生了改变,三个人开始分段出现,处理事情的方法也变得很不一样——对于制造郭成他们死亡、果断切断任何线索这一点上,可一发现凶手是­干­净利落的,智商超高并且严谨,他如何杀死郭成的,这一点我们至今无从得知,可见,这时第二种人格。”展昭道,“但是在凑成第三具尸体,并且给我们寄信这些问题上,他是愚蠢的,傲慢的,当然,是极其偏执的,因此就暴露了他的第三种人格。”

众人都了然,现在想一想,的确和展昭说的一样。

“有了对于这两种衍生人格的了解,我开始推断第那个人的本我­性­格。”展昭道,“这个人将会是、能­干­、严谨、偏执、凶残、傲慢的反义词。”

众人都一愣,想了想——对啊!

“换句话说,他是无能、粗心、善良、随和、自卑的。”展昭道。

“是啊……”白驰道,“原来是这么推测的。”

“可是有这种品质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外形上面的共同点啊?”沈仲元问。

展昭点点头,沈仲元不愧是小诸葛,非常的聪明,脑子也快,就道,“的确是的,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个本我的人格是知道其他的两个衍生人格­干­了什么的!首先,他们都­干­了坏事,而­干­坏事是因为他把他们培养出来了,用的还是他的身体,所以他很内疚也很担忧,所以他怕。”

众人听后,心头都微微一动……真的不是什么神技啊,只是推理而已,一步一步都很简单,是人之常情,只是要串联起来并且梳理清晰,跳过过程直接想到结果这个难度太高了!

“好人­干­了坏事后的表现,这个是有共同特征的。”展昭道,“因此,我就掌握了三种特征,来推断这个人的外貌。”

“哪三种啊?”赵虎对于刚刚展昭讲的那一大堆,让他一句句听他是能听懂的,但是让他连在一起,他就觉得像是在听外语。“

“第一种,人格分裂者、第二种,懦弱无能、第三种,赶了坏事的好人。”展昭笑了笑,道,“有了这三种前提,我就能通过自己的一些心理学行医上的经验,以及这次的案情,做出一些推断,甚至是想象了……虽然有可能会有一半是不准的,但起码有一半是准的,只要将推测的线索增多,那么符合要求的线索也就增多。一个人的身上,如果有六个特征,我们猜对了三个,那用来分辨他,也将会是一目了然的!”

众人听完展昭的话,都觉得恍然大悟,果然是­精­妙的推理。

“我推测他有胡子,那是因为他好人­干­了坏事,必然觉得害怕,所以想要尽量地掩盖自己的形象。他走路靠里头,是因为他做了很久的老实人,老实人是本分守规矩的,常被人欺负是缺乏安全感的,所以走路喜欢靠边,喜欢贴墙。他­干­了坏事,还看到警察在贴他的通缉令,心里慌乱异常,就想着赶紧逃走,所以走路必然是速度快的。没有经验不够自信严谨,所以不知道自我掩饰,低着头隐藏样貌,却反而更让人怀疑……”展昭道,“等等包括其他的一切,都是基于那三点前提来推测的,只要有足够的想象力,就能猜到更多。而我之所以会说是巧合,就是因为大前提对了——他的确是人格分裂。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是人格分裂,那么这次的所有推测,就都是错误的了。”

众人面面相觑,柳青感叹道,“太神了。”

“展博士,我还有一点没弄懂。”沈仲元发问。

“嗯。”白驰点点头,“我也有一点不懂。”

展昭笑了笑,沈仲元和白驰真的是聪明,在场那么多人里,白玉堂因为跟自己相处得久了,所以大致都可以猜到。而且白玉堂足够的聪明和思维跳跃,通常有些问题他还不用刻意去想就能自己明白,这通常归结于第六感,第六感强得可怕的人,基本之上都超高。

洛天、马汉、包括王朝张龙等……是有逻辑­性­的,能听懂并且很好地理解记住自己的方法。

赵虎和柳青是那类接受能力相当好的,但是记­性­和惯­性­都比较差的,这些人往往在听的时候懂了,但是一过就忘记了,很难会自己运用。

而沈仲元和白驰则是会举一反三的,他们条理清楚,听懂了之后,能立刻问出哪里不懂,这就足以证明,他们是真的懂了。

而展昭下意识地看了白驰一眼……心里不免有些感慨,白驰的智商和他本身的天赋,都因为他不幸的童年和不自信而没有展示出来,他如果能够从小就得到良好的发展机会,将会是不可限量的,至少,应该和自己一样有成就。难怪赵祯总说——驰驰是被浪费了的天才,被欺负了的小孩。当然,他也是其中负责欺负的那一个,幸亏现在他负责接手了,并且慢慢培养白驰的自信心。

“你们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推测他有个包,而且……包里还是炸弹?”展昭问。

“对啊!”白驰一拍手,“就是这个!”

沈仲元也点头,心里不免一激灵,心说,白玉堂能跟展昭形影不离真让人佩服,展昭这样的人,跟他多待一会儿,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个其实和心理学的推理无关。”展昭笑道,“而是……”

话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展昭拿出来一看,就见是一条短信,来信显示是——赵爵。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心说不是吧,这案子和你赵爵肯定没关系!

白玉堂瞄了一眼,问,“赵爵怎么了?他不是说这段时间很忙,会很长时间不跟我们联系的么?”

展昭无奈,点开一看,就见短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赵爵发来贺电。

“咳咳……”白玉堂一口咖啡呛住,展昭狠狠将手机盖上,咬牙,“有病啊,多大了他?!”

微笑凶手13 冰山一角

“哥。”白驰戳戳一脸郁闷的展昭,问,“那个……炸弹,为什么他背着炸弹啊?”

“哦。”展昭回过神来,道,“这个……跟之前郭成他们的行为有关,我觉得那个人原本是想要用炸弹炸死郭成他们的。”

“嗯。”众人都认真听着,不过还是闹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展昭因为什么想到了炸弹。

展昭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们想,如果最后让那三人都聚到了车子上面,然后一起死了,还都死于死亡微笑的毒药。和让众人都死了,死于爆炸,哪个更方便隐匿线索,并且对我们的威慑更大?”

“爆炸!”众人都点头。

“我对于炸弹的判断,其实是一种情绪判断。”展昭道,“通过对方的心理,还判断对方遇到某种特殊状况时候的心态和情绪,从而推测他会做出的行为,以及对细节的选择。我们看,到了整个事件的后期,特别是处理郭成他们那段时间,几乎出面的,都是第三种人格,是不是?”

“嗯。”众人接着点头。

“这第三种人格的­性­格是狂躁暴怒的,这种­性­子的人,有他的处事特点,他们会比较忌讳自己的失败,很极端,一旦失败了找到机会,就要狠狠地报复回去”展昭道,“你们看他那封信上面的言论,态度非常傲慢,我们之前从他身上找到了线索他非常不满。看一个人的文字判断他的情绪,很重要的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词,我们可以分析一下他的信!”说着,展昭拿出了那封信来。

我的名字,叫K,是个杀手。

正如你们所见,这次的案子,我是幕后的策划者,我并无意惊动警方,只是刘嵩不听劝告,而发生了一些意外,因为我们的研究而给你们造成的困扰,我深表遗憾。不过你们可以放心,这一系列的案件已经告终,你们大可将郭成和王爱华作为这次案件的最终凶手来定­性­。请你们不要再追查我的线索了,一来你们是不可能抓到我的,二来,虽然我杀了人,但是我的信条和你们坚持的东西是一致的。

“信的内容,我们去掉交代事实的所有字,留下无关紧要的辅助字,会得到下面的一些词汇:我的名字,叫K,是个杀手。

“正”如你们所见,这次的案子,我是幕后的策划者,我“并”无意惊动警方,“只”是刘嵩不听劝告,“而”发生了一些意外,因为我们的研究而给你们造成的困扰,我“深”表遗憾。不过你们“可以”放心,这一系列的案件已经告终,你们“大”可将郭成和王爱华作为这次案件的最终凶手来定­性­。请你们不要再追查我的线索了,“一来”你们是不可能抓到我的,“二来”,“虽然”我杀了人,但是我的信条和你们坚持的东西是一致的。

“请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词,‘正’如,‘并’无意识,‘只’是,‘而’发生,‘深’表,‘可以’放心,‘大’可,‘一来’,‘而来’‘虽然’”展昭一一列举,道,“字里行间他都在争胜,他想要表现得谦逊一点,但是他是不懂得谦逊的­性­格,因此他的谦逊表现成了一种挑衅。”

众人都拿着信念了念,果然,去掉那些词,整封信看起来明显没那么刺目!“

“从他这封信,我读出他当时的心理状态是……”展昭缓缓道,“输了就要扳回一城来,我本来就比你们强,我要你们震惊、懊恼,比我这次更加的挫败!”

“嗯。”沈仲元点头,“我能够理解这种心情,的确,人有时候恨极了是会有这种心态。”

“这个其实也很正常吧。”赵虎道,“比如说这次球赛要是三比零输了,那下次至少要三比零赢回来,最好是踢他个五比零六比零的,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嗯,原则上是如此。”展昭点头,“这是一种情绪释放法,现代社会压力大,我们可能在生活中受到很多的屈辱、怠慢,或者不公正……很多时候是无法释放我们的情绪的,因此会转嫁。”

“那……所以你猜测,他原本是想要用炸弹炸死他们的?”柳青问。

“嗯。”展昭点点头,道,“你们想,几乎世界上所有的恐怖分子,实施恐怖行动的时候,都是用到炸弹……当然,也有一部分用生化武器的,但是毒气这种东西是需要条件的,而且无差别针对所有人,这些忽略不提。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爆炸效果,你们知道么?”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经常看到新闻上,恐怖活动高发地带经常会有哪家超市爆炸,炸死平民多少人,但是鲜少想过,为何偏偏钟爱炸弹,都只是觉得,炸弹方便……但是一想,炸弹其实并不方便,首先,它很容易被查出来,而且没有灵活­性­。

“爆炸的效果和捅一刀的效果是很不一样的。”展昭道,“几乎所有人都喜欢看发散­性­的东西,比如说烟花、花开,甚至是伞打开。”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脑中琢磨着展昭所说的那些行为之间的细微差别……的确是那么回事啊。

“就好比说,拆房子没什么好看的吧?大家都不会去看,但是定向爆破拆房子,却有可能围上几百几千人等着看,还电视直播……因为很多人喜欢看,至于为什么,没人能说出个理由来……其实那是发自本能地喜欢。”展昭解释道,“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这种也是人本身,对于发散和摧毁这些行为的喜爱。”

“发散……摧毁。”众人都琢磨着。

“我刚刚也说了,现实生活中我们太多的压力无法宣泄,因此我们喜欢看这种包含着发散­性­又有摧毁­性­的东西,每本好莱坞大片里,有多少这样的镜头?不可否认的,这些镜头几乎都会出现在首映前用来吸引观众的片花里头,可见人类对于这种摧毁的喜爱!”

“嗯,我好像有些明白了。”白驰点头,“那个第三种人格,想要享受那种爆炸给他带来的感觉,还想看我们看到爆炸的时候,那种挫败的表情!”

“正确!”展昭点头,“你们想,如果我们没有追出去,而是任凭那辆车子开到指定地点,接了人上车,然后车子爆炸,三个人都死了……我们会有多颓丧?”

众人都点头。

“最重要的是,如果爆炸,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也会第一时间释放出最大的情绪,让那个凶手感觉很痛快!可换种角度,如果那三个人都是中毒死的,可能他们的尸体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被我们注意到,最先可能是交通事故,或者以为是沉尸,我们不会那么震惊后悔!”

众人听后,都恍然大悟,简单的说,展昭只是在众多的杀人手法中挑选了一种符合凶手当时心态的,所以怎么想,都是用炸弹。

“白队。”这时候,门口有人推门进来,是拆单组的军方机械师徐庆。

“三哥。”白玉堂看他,徐庆有些资格了,年纪也不小,因为小名叫老三,所以包拯等长辈都叫他徐老三,而白玉堂他们这些后辈,都叫他三哥。

“炸弹分析过了?”白玉堂问。

“嗯,土炮!”徐庆笑道,“太容易做了!”

“哪儿弄来的火药?”展昭有些不解地问,“S市能弄到火药的地方都没有丢失的报告吧?”

“所以说是土炮了。”徐庆将炸弹放到桌上,拆开给众人看,道,“这是从花筒里拆出来的。”

“花筒?”众人好奇地看徐庆,白驰问,“就是放的那些礼花么?”

徐庆笑了,道,“小白驰,烟花和礼花是两种概念。”

白驰尴尬地笑了笑,“对哦……好像一个是自己放的,一个是用礼炮 的。”

“这个可能是你们的一条线索。”徐庆道,“知道猎枪不?”

众人都点头,“知道!”

“国家管制枪械,就算有持枪证的,每年的子弹供应量都有限,自个儿做子弹,知道上哪儿弄火药么?”

众人又集体摇头——这个,太高难度了。

“炮仗。”徐庆笑道,“这一般的炮仗都分作两响,第一响嘭,第二响啪,‘啪’那响没用,是黄火药,要用‘嘭’那响的黑火药,这玩意儿可威力巨大啊,存满这一包,只要有一根雷管,就能炸飞一栋楼啊!”

“哪儿来的雷管啊?”白玉堂皱眉。

“线索来啦!”徐庆笑道,“前两天拆单组正查这案子呢,南城西面的郊区不是有石矿山么?”

“嗯。”众人都点头,洛天问,“就采石场哪儿?”

“对。”徐庆点点头,“采石场每天都需要炸山取石,所以场边有火药库,半个月前,库里丢了两千根雷管。”

“两千根?”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他。

“可不?!”徐庆道,“没见整个采石场都关了么?这案子若是不破,那可了不得。”

“这么大案子,怎么不让我们查?”白玉堂似乎有些意见了。

“唉,别埋怨你们包局了。”徐庆摆摆手,道,“上头不让声张,怕引起群众恐慌。”

“难怪采石场那几天不上班了。”柳青和沈仲元对视了一眼——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那小子很有可能知道雷管的下落?”白玉堂问。

“可不是。”徐庆摇摇头,到,“这年头,好端端的禁了烟花炮竹,没想到又准放了,每年过年那会儿如果大量采购取出来火药,那种豪华型的烟花筒,就好几万块钱一个那种,那里头取出来的就是TNT啊!每年大家是过节看烟花,我们和消防队的一看见烟花就头疼。”

众人都失笑,白玉堂拍拍徐庆的肩膀,道,“三哥,帮大忙了,这线索管用。”

徐庆笑了笑,悄声说,“我刚刚先把情况汇报给包局了,我看见他打电话了呢……所不定这案子就归你们了!你们SCI可得好好露露脸啊!”

众人都笑,徐庆拿着炸弹,溜溜达达出门了。

“调查一下春节期间大量购置花筒、烟花的地方。”白玉堂吩咐众人,“还有,查查关于采石场丢失雷管的那件事。”

“这不是不让查么?”柳青和沈仲元问。

白玉堂笑了笑,道,“我们不过是从拆弹组那儿得到了消息,又不知道这关系到别的什么?再说了,别声张不就行了?”

柳青和沈仲元对视了一眼,都一个想法——跟着聪明人­干­真是太痛快了。

正这时候,就听“嘭”一声,门被踢开。

公孙气势汹汹杀了进来,白驰拍胸口,道,“吓死了,还以为三个刚刚那可炸弹响了呢。”

“公孙?”展昭见公孙一脸杀气,就问,“有线索了?”

“被骗了!”公孙将手上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道,“郭成他们两个,根本不是被死亡微笑毒死的!”

微笑凶手 14 凶手真身

公孙气势汹汹进来那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因为死亡微笑死的?”展昭又问了一遍。

公孙点点头。

“啊?”众人都莫名了,问,“那他们怎么死前笑了?”

“闻了一路的笑气,不笑才怪!还有啊,车子不是缓缓停下来的么?”公孙问。

众人都点头

“笑气都有催眠成分的!睡着前把车停了!然后直接死了!”公孙愤愤地说,“笑气遇热会分解,我就说氮含量那么高呢!”

“公孙。”赵虎忍不住问,“笑气是啥玩意儿?”

“一氧化二氮!麻醉剂的一种,牙医经常用。”公孙道,“刚刚我让警员把那辆车子拆掉了,在车厢的座位下面,发现了一氧化二氮的密封罐瓶子,阀门开着呢,气已经漏光了!”

展昭等都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他们的死就解释得通了。

“看来做了两手准备啊!”白玉堂道,“不然为什么会在凳子底下藏一氧化二氮的瓶子?”

“他们一下子吸入过量了,大概知道自己中毒了,想要开窗散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公孙道,“一氧化二氮是医用的麻醉剂,它的药­性­很清楚也很好计算,有药理学知识的人,可以准确地算出吸入多少时间的笑气,会让人死亡!”

“这么缜密,是第二种人格­干­的么?”白驰问。

“嗯……”展昭摸了摸下巴,似乎若有所思,半晌才自言自语道,“也许不是……这次的案子大概是张网,而我们揪出了一个角。”

“猫儿,又想到什么了?”白玉堂问。

“这件事情,貌似并不是那人的第二种人格做的,行为不符合他的心理!”

“怎么说?”白玉堂问。

“第二种人格小心谨慎也并没有偏执的行为,因此不会执着于非要三个人一起死这一点。”展昭皱着眉头道。

“那是三做的么?”白驰问。

“也不像是三啊。”展昭摇摇头,道“三没有这么缜密,而且也不符合他暴力的­性­格。”

“那如何解释呢?”白玉堂问展昭。

“是另外一个人­干­的。”展昭到,“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束,这凶手,应该还受到另外一个人的指示。”

众人都看他,等着展昭的解说 。

“嗯……”展昭想了想,问,“蒋平,有没有小区的地形图?”

“有的。”蒋平将那小区的地形图递给了展昭,展昭打开来看了看,微微皱眉,道,“果然。”

“果然什么?”众人问,也边看图纸。

“这小区有两个门,一个东门一个西门。”展昭道,“我们到的那个地方是东门,而另外还有一扇门,是西门……而我们抓到凶手背着炸弹往外走的地方是在接近西门的地方。

“猫儿。”白玉堂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确是去那个小区接人,但是他们原本是在西门接人的,并非是在东门,毕竟,东门到西门要绕一大圈。后来,凶手发现我们跟踪,而且那人逃跑,他改变计划,又要凑齐三个人,所以才想出让改停到东门?”

展昭点点头,道,“计算一下时间,我们来的时候,经过了西门,可以说,是从西门绕过半个小区而到东门的……这其中,我们浪费了有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

众人都点头。

“那……如果他们本来是说好在西门见面的,另一个人也带着炸弹上了车。”展昭问,“会发生什么事情?”

“爆炸。”白驰道。

“而且也有可能尸体的脸上会带着微笑……当然,前提是尸体还保留着脸部……然而身体如果炸了,就很难判断他是不是中毒。”

“对。“公孙点头。

“再加上是在后座爆炸,笑气罐子也会被炸飞,会被误认为只是灭火器。”展昭道,“这才是真正的天衣无缝呢,线索也全断,可见,这个人的思维缜密度,在这个凶手的第二重人格之上!相当难对付。”

众人都点头。

“那为什么开车的王爱华会绕道去东门呢?”沈仲元问,“他应该并没有打电话啊。“

“很简单。”展昭一笑,问白驰,“驰驰,还记不记得,我们经过西门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白驰想了想,脑袋里闪现过当时的画面……而且还是倒放的,就跟倒带似的……西面的门是——“关着的!”

展昭笑着点带你他。

“啊!”白驰突然又一愣,道,“这人我之前见过!”

展昭一笑,点头,道,“没错!看到了一个背影,我们在经过西门的时候,他正好往回走!”

“是啊!”白驰赶紧点头,道,“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但是刚刚谁都没注意!”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无语地看两人,心里纳闷——这是脑子啊,还是高倍摄像机啊?太邪了吧?!

白玉堂道,“如果他们经过西门的时候,西门关闭了,那凶手在门后对他们比手势让他们去东门……他们就会过去!”

“可是……”沈仲元不解,问,“西门为什么会被关闭呢?”

“对啊,传达室的人难道听凶手的?”蒋平边说,边拿起电话询问了那小区的物业,物业给了他们西门传达室的电话,但是打过去没人接听。

“难道是保安没在?还是说遭遇不测了?”赵虎问。

展昭笑了笑,道,“其实还有一个可能­性­。”

“什么?”众人都看展昭。

白玉堂问,“他就是管理员?”

展昭笑着拍拍白玉堂的肩膀,“不愧是白队长,脑子快啊!”

蒋平皱起了眉头,又打电话给了物业公司,问了保安的名字,得到的名字是叫许友,听说是下午突然报告的,说是西门卡主了,没法打开,要明天等人来修。

众人一喜,看来猜得不错。

“蒋平,搜这人。”白玉堂走到电脑边对蒋平道。

展昭等也都围到了电脑旁边,蒋平查出了许友的身份资料……筛选了一下之后,筛出了一张照片,发现……正是刚刚他们抓到的那个人。

“原来他叫许友啊。”白玉堂想了想,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白玉堂问张龙,“刚刚他随身物品有没有手机?”

“有的。”张龙从证物袋里头找到了他的手机,白玉堂交给蒋平,道,“查一下他之前跟谁通过电话。

“是。”蒋平开始调查。

“张龙王朝,你们去一趟物业公司,调查一下那个许友的背景,赵虎马汉,你们也去,他们去物业公司的时候,你们找到许友的住处,记得带上鉴识科的人和马欣一起去,另外注意取证的问题!”

“是!”四人出了SCI。

柳青突然问展昭,“博士,我有些糊涂了,那为什么那辆车子在到东门口的时候,就准时停了?而且还正好人死了?”

展昭迟疑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道,“他们是去接人的,所以到了东门自然会停。”

“哦,对啊!”柳青拍了拍脑袋,我脑袋还真是转不过弯来。

但是众人再看展昭,就见他似乎脸上神情有异。

白玉堂放下资料,道,“准备一下去审许友,你们再去查查这个人的线索,还有那个逃走的人。”

“是!”众人都点头,展昭被白玉堂拉走了。

等两人出了门,柳青似乎觉得气氛不对,就搔搔头,问,“呃……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沈仲元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啊,还真没说错你,脑子转不过弯!”

柳青有些冤枉,问,“我怎么了?”

沈仲元狠狠瞪他一眼,问,“那车子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我们不是要冲过去么?展博士因为怕里头有炸弹,所以不让我们靠近,还特意请了拆单组的人!”

柳青点点头,“那又怎样?”

白驰轻轻叹了口气,道,“哥一定在想,如果早点过去,说不定王爱华和郭成就不用死了。”

……

柳青愣了愣,摸摸头,道,“这个……怎么能这么说啊?那如果当时车上真的有炸弹,我们不是都炸死了么?”

“哥不会那么想的。”白驰道。

“其实没什么。”公孙道,“都说了车窗已经打开了,人吸入了一定量的笑气之后,肯定会死,这跟早救晚救没关系,完全不用自责。”

“那去告诉他吧?”柳青问,“我挺内疚啊。”

公孙笑了笑,道,“你没看见白玉堂拉着他出去的么?你想到了,他可早就想到了。”

“呃……我一直想问。”沈仲元问,“白队长和展博士什么关系?”

“情人。”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沈仲元和柳青脸上现出吃惊的表情来,公孙眯起眼睛看他,问,“怎么?不能接受啊?不接受踢你们出队!”

众人都有些无力,沈仲元和柳青赶紧摆手的,摇头道,“这个……我们不在乎的,不在乎,不影响什么。”

“嗯。”公孙点点头,用食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又端详了两人一会儿,转身走了。

蒋平凑过来跟两人说,“咱队长的大哥和公孙也是情人关系,他俩已经结婚了。”

“哦。”两人点头。

“还有白驰和赵祯啊,也是情人。”蒋平小声说,“记住啊、白大哥、赵祯还有公孙,这三个人看到了尽量绕道走,不要去招惹啊,很恐怖的!”

柳青和沈仲元对视了一眼,都紧张地点头。

众人忍笑散去。

白玉堂拉着展昭走出了SCI的办公室,道,“猫儿,别胡思乱想啊。”

展昭笑了笑,“我没胡思乱想啊。”

“你脑门上明明写着胡思乱想几个字!”白玉堂指。

展昭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轻轻叹气。

白玉堂见他似乎好些了,就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手,道,“你也知道这跟你没关系。”

展昭点了点头,轻轻叹口气,他毕竟是个理智的心理医生,知道如何分析情况,不会胡乱哀伤,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两人正准备回去,突然就见公孙急匆匆跑回来说,“小白、小展,你们去看看,那许友好像变得不太正常了!”

“不正常?”展昭一愣,问,“又分裂了?”

公孙摇摇头,道,“他……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傻眼了,展昭皱眉,“这可新鲜,人格分裂到自己和自己打起来?我得好好看看!”说完,急匆匆地跑了,嘴里念叨着,“稀有物种啊!”

白玉堂见展昭释怀了,也松了口气,跟着展昭一起往关押许友的房间,而SCI的所有人都听说这一奇闻了,纷纷跑出来围观。

就见审讯室里头,许友正在自己跟自己说话。

只见他忽而变成冷酷的模样,道,“要不是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而很快,他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显得狂傲,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抓乱的头发,冷笑,“你少来……还不是你自己没料到他会背叛?!”

“你这废物为什么不消失?”那人又说了一句之后,就开始揪住自己的胳膊,在房间里头折腾起来,时而防守时而打人,时而骂人时而喊疼……更夸张的是还会劝架,声音变得柔和温顺,“你们别打了!”

……

“霍。”柳青乐了,道,“这也幸亏就三种人格啊,要是分离出十几种来,那不是要打一场群架,一个人忙得过来么?”

众人也都有些哭笑不得,白玉堂问展昭,“猫儿,怎么样?”

“嗯。”展昭皱了皱眉头,看着单反玻璃后面忙碌着的许友,道,“不对劲……”

微笑凶手 15 古怪的分裂

展昭看到许友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的那阵忙碌,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皱着眉头摸摸下巴,那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无法理解的东西,连连摇头,“怎会如此呢? ”

白玉堂问,“猫儿,人格分裂能自己和自己打起来?”

“怎么可能?”展昭道,“他不是人格分裂,他那样子像是灵魂附体了。”

“真有灵魂附体这回事情啊?”众人都看展昭,展昭瞪了众人一眼,道,“找个医生来,给他点镇静剂先让人安静下来。”众人看公孙。

公孙狠狠一眼瞪回去,“老子是法医!”

众人咽了口唾沫,白驰去打电话了,不久,一个医生跑了过来,洛天和柳青进去,将许友先制服,然后医生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许友安静了下来,颓丧地靠在沙发上面。

洛天等对视了一眼,都看展昭。

展昭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走到了许友的身边,伸手,轻轻翻开他的眼皮,对着他的瞳孔一看,微微皱眉,道,“瞳孔异常,他不太对劲。”

“这个我听说过。”柳青和沈仲元都来了­精­神,问展昭,“是不是叫做催眠?听说你能把正常人弄得不正常,让后让他听你的。”

展昭哭笑不得地看了两人一眼,道,“哪儿那么夸张。”

“猫儿,这小子什么毛病?”白玉堂问。

展昭摇摇头,道,“他可能……不是人格分裂……而是神经病,或者是,极度严重的妄想症,这个要具体检查后才能得出结果。”

“妄想症?”众人看展昭。

“嗯。”展昭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他是那种,幻想自己是个人格分裂,然后就误以为自己真是人格分裂,于是就真的分裂了。但是分裂是在他­精­神病发的时候,也就是说,他­精­神病发之前,是个有妄想症,以为自己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而当他­精­神病发病之后,就是一个真的人格分裂了的正常人。”说完,展昭看了看众人,“明白么?”

众人沉默了半晌,又重新在脑子里绕了一遍刚刚展昭说的那一大串,终于是转回来了,都点头,“好像是明白了,说完之后,面面相觑,觉得有点晕。

展昭就见公孙眯着眼睛站在旁边呢,就问,“公孙?你看什么?”

公孙沉默半晌,认真地说,“我算明白了,什么都没妄想症好使。”

众人都不解地看他,就听他慢悠悠地说,“幸好他不是人格分裂了之后又单个人格有妄想症,不然不是晕死了么。”

众人都有些无语,果然公孙最强悍。

白玉堂问展昭,“猫儿,那他能分清楚现实和幻觉么?”

展昭摇摇头,道,“他已经病得非常重了,必须要做治疗……对了。”说到这里,展昭问蒋平,“那三个­精­神病患者里头,有没有他的名字?”

“有。”蒋平道,“许友有长期的­精­神病就医记录。”

“他的医生是谁?”展昭问。

“嗯。”蒋平拿出资料来,翻了翻,道,“叫何澜,女的,瓦……那么年轻啊?”

“何澜……”展昭微微皱眉,道,“何澜是世界级的­精­神病专家,她开的是私人诊所,许友有钱请她么?”展昭边说,边接过那些就医记录翻了翻,皱眉,“简直就跟请了个私人医生一样了,何澜的级别做私人医生,起码得每年给她个百八十万的。”

“不可能吧?”柳青指了指许友,“这小子是个值班的,每月撑死也就千八块工资吧。”

“对啊。”沈仲元也点头,“他怎么会负担得起啊?”

“猫儿,你认得这医生啊?”白玉堂问。

“嗯,何澜在­精­神病学界也算是有名的权威了,因为年纪轻,长得也漂亮,所以挺多医学杂志上都用她做封面。”

“嗯……”柳青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道,“唉,你们觉不觉得啊,女人一旦能­干­了,权威了,就会产生一种很古怪的气场啊。”

众人都看他,不太明白他说什么。

沈仲元看他,“喂,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柳青指了指,问,“这个女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可怕啊?”

众人也都凑过去细看。

“真的好可怕啊。”白驰道,“不过挺好看的。”

“没有啊。”公孙道,“就是冷艳了一点么,还不错啊。”

白玉堂点头,“是啊,哪里可怕了?”

……

“他的镇静剂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展昭对洛天他们道,“先把他看押起来,不要吓着他。”说完,对白玉堂道,“走,去见见何澜,她说不定有第一手的资料。”

“嗯。”白玉堂点头,白驰也要跟去,展昭看他,“你不是说怕么?”

白驰笑眯眯,“不过我还蛮好奇的。”

柳青也要跟去,沈仲元留下来帮着洛天他们的忙,公孙好歹也算个医生,因此也跟着白玉堂他们一起去了……可惜,到了楼下。

“大哥?”白玉堂一愣,就看到门口,一辆黑­色­的汽车停了下来,白锦堂下车,看了看众人,先问白玉堂,“去哪儿?”

“呃,去查案子。”白玉堂回答。

白锦堂点点头,道,“尤金昨晚上入境了。”

白玉堂和展昭立刻脸­色­难看了起来,脑袋里就闪过尤金那棵花菜晃啊晃的形象,忍不住问,“他来­干­什么?”

白锦堂耸耸肩,道,“我还以为跟你们现在查的案子有关系呢,如果没有就算了,有的话,直接让双胞胎把尤金抓来问问。”

“唉……”展昭突然道,“那个微笑面具是意大利的哦?”

众人都一愣,面面相觑,“新纳粹和黑手党也有些关系。”展昭接着道,“尤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啊?”

白玉堂笑了笑,道,“大哥,就麻烦双胞胎一回吧。”

白锦堂无所谓地打开电话,拨通了号码只说了两个字,“拔菜。”

挂了电话,白锦堂伸手,抓过公孙。

“­干­嘛?”公孙似乎面­色­不善,瞪着白锦堂的样子有些凶恶,白锦堂无奈,道,“还生气?”

公孙不理他。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好奇——怎么了?公孙生气了?

“他们出外勤你去­干­什么?”白锦堂道,“到下班时间了吧?跟我回家。”

公孙挑眉,“我加班。”

白锦堂横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赶紧道,“呃……加班是自愿的。”

公孙看白玉堂,白玉堂又­干­笑了两声,道,“我不管。”

白锦堂点了根烟,问公孙,“回不回去?”

公孙摇头。

白锦堂点点头,道,“算了,我让人把木乃伊弄走。”

“啊?”公孙一愣,拽住白锦堂问,“什么木乃伊?”

白锦堂摸摸下巴,道,“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博物馆采购,他刚好路过,我让他把珍藏拿来给你看看,你上次不是还说对那具木乃伊感兴趣么?”

公孙站在原地开始犹豫,脸上是——我很心动,但是又提醒自己,还在生气。

白锦堂打开车门,伸手将公孙拽进车里,道,“他只停留一个小时,不看就来不及了。”

展昭也要跟进去,被白玉堂拽住。

展昭眨眨眼——我也想看。

白玉堂狠狠瞪他一眼——看什么?那玩意儿看了要消毒的!

此后,白玉堂拽着展昭进了车子,柳青和白驰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白驰。”白锦堂叫住了白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子给他。

白驰有些不解,抬眼看白锦堂。

“赵祯一会儿的表演,说让你去,是特别座位。”白锦堂说完,上车走了。

白驰低头看了看门票,他记得今天赵祯要表演的,一看票子的票面——VIP-NO.1白驰一惊,赶紧小心翼翼地将票子收起来,看了看表,算准了时间正好是自己下班,一会儿一定要赶过去看,这个魔术赵祯练了很久了。

众人上了车,白玉堂开车赶往何澜的私人诊所,展昭详细地看着那些资料,就道,“何澜也奇怪啊……一般到了她的级别,基本都是纯粹做研究了,很少还做临床的。”

白玉堂问,“有什么区别么?”

“嗯。”展昭道,“意义不同啊,他如果做研究,就可以专门攻克一些病症的难题,从而方便其他的医生按照她的方法,来推广治疗,比她亲自动手做要强多了,­精­神病学科和心理学科一样,都还不健全,因此可以开拓的空间相当大的。”

众人都点头,明白了展昭的意思,白驰问,“哥,你们说,会不会那个何澜就是在做研究?”

“也有可能。”展昭想了想,道,“不然为什么那三个病人都在她手里呢。”

“猫儿。”白玉堂问,“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当时不觉得这些人有心理疾病史,而说他们有­精­神病史呢?”

“呵。”展昭无奈地笑了笑,道,“一般来说,大家会去看心理医生的情况,多是有抑郁症或者强迫症之类,甚至现在有很多人把心理医生当做知心姐姐在用。”

众人也都觉得是那么回事。

“基本上,出现了一定的异常状况,大家都会认为这个人疯了,而去看医生……可是,很多人会意识到自己有心理疾病,却很少会有真正的­精­神病患者觉得自己有­精­神上的疾病,因此­精­神病大多都是被人送去医院的,能否查觉到自己有病,是心理疾病患者和­精­神病患者之间最显著的区别。按照许友的情况,很有可能,他是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的,也就是说,他可能有朋友或者家人,许友的家庭情况是空白,我们如果能找到那个将他送医的人,可能会知道更多事情。“

“对了博士。”柳青忍不住问,“我一直想问,­精­神病和心理疾病,这个要怎么分的?”

展昭笑了笑,道,“很多人都觉得这两者是一样的,其实不一样,简单的说,心理疾病只是心理上面的疾病,但­精­神病除了心理上产生异常,生理上都会产生病变,有些­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脑部CT都会产生异常。很多人说­精­神病是­精­神癌症,对于­精­神病、神经病和心理疾病,有交叉之处,但各有各的不同。”

柳青点了点头,似乎懂了,就道,“我还以为­精­神病就是疯子呢。”

展昭摇摇头,道,“不要随便叫­精­神病患者作为疯子,他们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是说他们无意识,不知道痛苦的么?”白驰问。

展昭叹气,道,“谁说的,病了的人,都是知道痛苦的。”

微笑凶手 16 消失的凶手。

展昭他们赶到了何澜的私人诊所门外,看到的却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外围的警车和隐约可见的黄|­色­警戒线,让众人心都提了起来。

“不会吧。”柳青皱了皱眉头道,“那么凑巧啊?”

“很难说啊。”展昭和白玉堂打开车门下车,走到了外围,分开人群走了进去,看到了警员们正在忙碌。

“白队?”一个警察眼尖,看到了白玉堂,白玉堂和展昭发现……的确是何澜的诊所被围了起来,瞬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白玉堂问那警员。

“死人了。”警员道,“这心理诊所的医生还有护士。”

“几个?”展昭和白玉堂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问。

“两个。”警员回答,“死了很久了,都臭了。”

“让你们的人先撤,守住现场。”白玉堂拿出电话,道,“这案子SCI接手了。”

“是。”警员进去通知领队的了,一会儿,领队的跑了出来,是原先艾虎的一个手下,叫墨子陈,“白队。”

墨子陈的偶像就是白玉堂,奔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些兴奋,问,“这案子你们接手了?我就说么,死那么诡异肯定不会是普通谋杀。”

“诡异?”展昭有些不解,问,“怎么个诡异法?”

“俩死人在笑啊。”陈子墨摇头,“这尸体看多了有心理­阴­影啊。”

白玉堂等都皱起了眉头。

展昭问陈子墨,“谁发现尸体的?”

“负责打扫的阿姨。”陈子墨说,“那个阿姨是家政公司的,签了合同每个礼拜来打扫一次的,她有钥匙,打开门进去就闻到臭味,后来发现了尸体,所以就报警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和展昭一起,走进了何澜的私人诊所里头。

“猫儿,怎么看?”白玉堂边往里走,边问展昭。

“杀人灭口吧。”展昭有些无奈,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许友的家人朋友会不会也有危险。”

何澜的诊所装修简洁而现代化,看起来非常高档,­干­净。

“这么赶­干­净要阿姨来打扫­干­嘛?”白玉堂走到何澜办公室的门口,就看到房间里头有两具尸体,都是女­性­,一个躺在地上,是二十多岁的护士,还有一个坐在办公椅上死去的,就是何澜。

两人的尸体看来是被存放了很长时间,已经开始发臭,尸臭的味道不是一般臭味可以比拟的,让人作呕外加本能的毛骨悚然。

展昭戴上鞋套,走入了房间里面,环视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走到尸体的身旁,就见两具尸体的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尸体已经变得发乌,看来死了真的时间不短了。

“他们死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发现么?”白玉堂觉得有些奇怪。

“嗯。”展昭点点头也觉得疑惑,“何澜­性­格很强悍,好像是孤家寡人型的,可是这个小护士都没有家人的话,那就有些可疑了。”

“队长。”这时候,外面SCI的人也赶到了。

“霍,又是两个。”公孙提着箱子走了进来,“这凶手是集团式的吧,杀那么多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公孙,你不是回去看木乃伊了么?”

“骗人的!”公孙虎着脸一脸的不爽,刚刚白锦堂骗他! 回去发现被骗了之后,公孙正想跳脚就被白锦堂扛上楼了,无奈别墅里什么人都不再,就他俩。用白锦堂的话说——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叫你。

幸亏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公孙踹翻了身上人就跑了,白锦堂靠在沙发上抽闷烟,恶狠狠交代,“晚上等你回来好好治你。”

所以公孙决定今晚上通宵。

“你们都先出去看看别的吧,。”公孙戴上手套,示意鉴识科的人开始取证,边对白玉堂和展昭道,“这里交给我了,完事了再叫你们。”

白玉堂和展昭点点头,出去了。

白驰和柳青已经去外面问邻居以及知情人查找线索了,展昭和白玉堂退出了诊所,让众人去四周问问,白玉堂找来了开门的阿姨。

那阿姨说,今天早上,她打开门进屋,发现了尸体,吓坏了然后就报了警,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展昭想了想,问,“阿姨,你进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还是开着的?”

阿姨想了想,道,“锁着的。”

展昭皱眉,又想了想,问,“你几点的时候来的?”

阿姨看了看展昭,道,“呃……早上……六七点吧……我都是早来的,在何医生他们上班前把卫生打扫好。”

白玉堂听后,微微皱眉,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展昭对他点点头,白玉堂走到一旁,拉住一个警员低声问,“唉,那位大婶几点报警的?”

“就刚才啊。”警员回答,“不到一个钟头,我们刚刚拉起黄线的。”

白玉堂看了看表,现在已经中午了,回头走到展昭身边,问那打扫卫生的阿姨,“阿姨,你为什么现在才报警啊?”

“啊?”阿姨似乎有些犹豫,道,“哦……我有些怕,没敢说话就跑回家了,后来……我儿子说这种事情要报警的,我就报警了。”

“你儿子说的?”展昭突然问了一句。

“这……跟我儿子没关系的啊。”那阿姨一着急,赶紧摆手解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她等于是说这事情跟他儿子有关系了。

“你儿子在哪儿?”白玉堂问。

“不……真的不管他的事啊,小梅虽然和他在吵架,但是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呀。”大婶解释着,“我儿子很疼小梅的,他看起来不正经,但是本­性­很好也很孝顺的。”

“小梅?”展昭想了想,问,“就是那个护士?”

“对的。”阿姨点头,“我儿子跟小妹是高中同学,后来我儿子念大学了,小妹念的是卫校。他们一直都有联系,不知不觉地就好上了。挺久以前了吧,我儿子的一个朋友有病了,他就带着人来这里看病,何医生人很好的,说我们本来就挺困难,他那个朋友呢,正好是生了一种相当罕见的怪病,她可以用来做研究,所以就没收钱。”

“他朋友叫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问。

“呃……姓许。“阿姨回忆。

“许友?”展昭问。

“对的对的。”阿姨赶紧点头。

“你儿子现在在那儿?”展昭赶紧追问。

阿姨不高兴起来,道,“都说了……不是我儿子……”

“不是。”展昭皱眉,“你儿子有危险,他人在哪里?”

阿姨一听傻眼了,问,“真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记,“阿姨,何澜是因为许友的事情死的。“

“啊?!”阿姨睁大了眼睛。

“阿姨,你快说啊,你儿子在哪儿?”白玉堂拉着他往车子的方向走,柳青跟了上来,白驰也想跟去,展昭对白驰一摆手,道,“驰驰,你这收集完了证据就回去吧。”

白驰一愣,知道展昭是让他去看赵祯的表演,但是……

正在犹豫,沈仲元跑了上来,拍拍白驰的肩膀,跟白玉堂他们一起上车,走了。

阿姨告诉了白玉堂自家的地址,白玉堂让总部吩咐附近巡逻的警察先赶过去,边将手机给那阿姨,道,“给你儿子打个电话。”

“打不通的。”阿姨急着道,“他手机这几天关机。”

“啧……”展昭皱眉问,“为什么?阿姨, 你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

“我……”那阿姨犹豫了一会儿,老实说,“是因为,昨晚上阿京回来很晚,他这几天正在和小梅吵架,就劝了他两句。”

谁知道他发酒疯,说,“小梅都快一个礼拜没联系了,还说小梅和何医生有私情,骂了很多狠话。”

柳青愣了愣,问,“有私情?俩都是女的啊吧?”

“我也这么说啊。“阿姨叹气,道,“但是阿京说,现在的女人,最看重的是钱和地位,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好人,她们才不管呢,还放狠话说要杀掉那两个女的。”

“然后呢?”展昭问。

“他发了酒疯之后,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酒也醒了,二话没说就冲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后回来了,脸都绿了,倒头就睡。然后我今天一大早,来开房门,看见小梅她们都死了……哎呦,我吓死了呀,还以为那小崽子昨晚上借酒装疯真的做傻事了啊。不过后来我回家之后问他,他也吓坏了,说没有,还说……赶紧报警,然后我就报警了,假装是开门之后发现了,胆小不敢说……”

众人听后,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语,这位大婶还真是……

到了阿姨的住处,先到的警车停在门口,警察却不在,白玉堂等人都往楼上跑,这是一座简陋的大楼,总共五层,阿姨家在三楼。

白玉堂等人上了三楼,转角第一家就是,大门开着。

白玉堂觉得不对,拿出枪闪到了门口,往里头一望,就见一个警员躺在地上。

柳青先进了屋里,发现没有其他人。

展昭蹲下查看警员伤势,在腹部开了一个口子,显然是被刀戳的,但是还有气息,就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和警车,那大婶有些急眼了,进去转了个遍,发现儿子没在,就要喊,“阿京……”

“嘘。”沈仲元赶紧对她一竖手指,示意——别出声。

随后,沈仲元和柳青下意识地看白玉堂,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看了看那警员的位置,和躺着时候的姿势,伸手指了指出门左拐……示意众人——上楼!

白玉堂带着柳青追了出去,沈仲元留下和展昭照看伤者和那个急坏了的大婶。

冲上五楼,白玉堂和柳青悄无声息的闪到了平台的门外,就听到平台上有声音。

一个人喊,“喏,你别过来啊……警察快来了!我妈说带着SCI的人来了的。”

柳青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轻轻打开虚掩的门,就看到平台上面,两人对峙……一个是穿着白­色­套头衫的年轻人,带着个­棒­球帽赤手空拳靠墙站着,有些害怕地盯着眼前人。

在离开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站着,他手上拿着带血的刀,还戴着口罩。

白玉堂和柳青做了个颜­色­,进入了平台……那白衣服的年轻人一眼看见柳青对他打手势让他别出声,但他的眼神已经引起了那黑衣人的怀疑……就见黑衣人猛一转身。

白玉堂和柳青都看到了他的长相,一愣,就见那人戴着墨镜、口罩……最夸张的是还满脸绷带,跟个木乃伊似地,显然是不想让人家认出来。

那人一看到白玉堂他们进来了,转身就跑。

白玉堂拔脚就追,可最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毫不犹豫地飞身跃出了平台的护栏……腾空跃下……

“不是吧?!”柳青扑上去扒住护栏边往下望去,白玉堂也皱眉探身看……可最最让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那人竟然凭空消失了,楼下的地面上,根本没有尸体。

而这时候,就见下头已经有警车停下来了,赵虎和马汉下车,柳青喊,“唉,下头有人么?刚刚有没有人掉下去啊?”

赵虎和马汉对视了一眼,都耸肩,有些不解……四外看了看——那儿有人啊?

白玉堂对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封锁这栋楼,查!

两人点头,守住门口,打电话调派警力过来。

“呃……”柳青揉了揉眼睛,问,“队长……我有没有看错?”

白玉堂皱起了眉摇摇头,回头,那个叫阿京的年轻人似乎是吓瘫了,正靠在墙壁上叹气。

白玉堂道,“跟我们回趟警局吧。”

阿京点点头,抬眼看白玉堂,问,“我妈呢?”

“在楼下。”白玉堂道。

“呼……”阿京点点头,松了口气,道,“你们别怪她,她没念过书什么都不懂,以为我杀人才胡说八道,那人不是我杀的。”

白玉堂收起枪,看了看他,“还像句人话。”

阿京望天翻了个白眼,白玉堂问,“你多大了,许友是你什么人?”

阿京撇了撇嘴,道,“二十三了,他是我酒友。”

这时候,展昭也走了上来。

“那警察怎么样?”阿京问。

“送去医院了。”展昭道,“死不了。”

“哦。”阿京拍拍胸口,“吓死了……多亏了那兄弟,不然我就死定了。”这时候,阿姨也冲了上来,搂着儿子大哭。别看这阿京跟个小地痞似的,倒还是挺孝顺,哄他老娘别哭。

展昭问白玉堂,“人跑了。”

柳青赶紧对展昭招手,道,“哎哎,展博士,你看这什么把戏……人从五楼跳下去,没了。”

“什么?”展昭一愣,走到楼边往下看。

白玉堂也点点头,“邪了门了,看着他往外跳,一闪不见了。”

展昭眨了眨眼,皱眉,“怎么可能?”

微笑凶手 17 神秘的怪眼

马汉等将整栋楼都围了起来,开始地毯式一层层往上寻找。

白玉堂站在五楼的平台上,往下看着,四楼以下都被张出去的一张大雨棚给挡住了,看不到下面的情况……而且刚刚那黑衣人跳下去时,并没有撞到那雨棚,也就是说他是往外跳的,然后就消失了,有这种可能­性­么?在五楼往外跳,还能空中改变方向进入到楼里?众人都表示怀疑

“别是有什么机关吧。”白玉堂皱眉,展昭也点头。

这时候,马汉等跑了上来,递给了白玉堂一捆绳子,道,“队长。”

白玉堂将绳子围在了腰间,展昭问,“唉,你­干­什么?”

白玉堂道,“下去看看。”

展昭有些紧张,看了看那根绳子,问,“你自己下去?就一根绳子啊?”

白玉堂见他紧张,忍不住笑了,问,“要不然我再背个伞包?”

展昭无奈,瞪了他一眼,“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看看他耍的什么把戏!”白玉堂说完,让洛天帮着拽住绳子。

洛天抓住绳子终端,控制往下的速度,马汉和赵虎他们抓住绳子的尾部,这绳子的高度正好到楼底,因此只要两人不放手,白玉堂就摔不到地上。

准备就绪,白玉堂跃出了五楼,一点点往下落,他审视着楼房里头,没发现有任何机关,也没发现墙壁的外围,有脚印什么的……

展昭有些焦急地看着,就见白玉堂从五楼一直落到了地上,将绳子解开,摸着下巴站在那儿发呆。

展昭跑了下去,到了底楼,仰着脸往上望,道,“真奇怪啊。”

白玉堂无奈,“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找专家吧。”

展昭想了想,“专家?”

白玉堂耸耸肩,展昭掏出电话来打给白驰。

白驰接电话的时候,正好在看赵祯的表演呢,惊得他的心一蹦一蹦的,赵祯­干­嘛做那么吓人的特效啊?!

“喂?”白驰接了电话,问,“哥,­干­嘛?”

“驰驰啊,一会儿赵祯表演结束了,你和他一起来一趟这个地址。”展昭将地址报给了白驰,“有个人从五楼跳出去然后没了,我们怀疑他耍了什么把戏,想让赵祯看看。”

“哦?好的,我知道了。”白驰点点头,拿纸笔记下了地址,然后挂断电话抬眼想继续看表演……但是,赵祯不见了。

台下众人都开始寻找,白驰坐在VIP特殊包相里头,探头往外看,这时候,突然就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他一把,白驰一惊,赶紧回头,就见赵祯从他眼前一晃……过去了。

白驰眨了眨眼,有些莫名,仔细又看了看……赵祯没在。

“呃……”白驰正在吃惊,就听到观众开始鼓掌了,回头一看就见赵祯出现在了台上,表演结束了,这次表演算是完美谢幕。

白驰也傻呵呵跟着鼓掌,始终闹不明白刚刚在他眼前晃过的赵祯究竟是不是真的,莫非是幻觉?

大幕落下,散场了,白驰想到后台去找赵祯,但是刚刚打开VIP包相的大门,赵祯就出现在了那里,笑眯眯道,“驰驰,好不好看?”

白驰一惊,问他,“你是谁啊?”

赵祯哈哈大笑,显然非常开心,凑过去道,“我表演成功,来亲一口。”

白驰伸手,狠狠掐住他的脸皮。

“嘶……”赵祯无奈地道,“驰驰,轻点啊,我就靠脸吃饭的。”

白驰觉得触感不是假的,还有些温热,就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赵祯耸肩,道,“秘密。”

白驰皱了皱鼻子,赵祯道,“我去后台卸妆,你等我,一会儿我们吃饭去。”

白驰点点头,跟着赵祯出去,道,“祯,一会儿,吃饭之前跟我去个地方吧?”

“哪儿?”赵祯不解。

“哥他们好像遇到了个案子,说那个男人,从五楼跳下来之后,不见了。”

“不见了?”赵祯有些好奇,问,“你哥他们是在楼上看的,还是在楼下看的?”

“楼上。”白驰道。

“哦……那就是小伎俩了,是不是有什么遮挡物啊?”

白驰摇摇头,道,“我没问得很清楚,哥他们保留现场了,说让你去看看。”

“没问题。”赵祯去卸妆。

“可是。”白驰跟进了洗手间里头,问赵祯,“那个凶手应该是突然遇到警察的,他身上带着道具能让他突然就消失么?”

“你是说,那凶手是机器猫?”赵祯笑问。

白驰知道他逗自己呢,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说正经的。”

赵祯想了想,道,“驰驰,纸巾有没?”

“哦。”白驰要从包包里拿,但是赵祯从白驰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张来,擦脸。

白驰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有些傻眼——他记得上衣口袋明明是空的呀,怎么就有东西了呢?

白驰自己也摸了摸,的确是空的。

赵祯笑,“明明就有啊。”边说,边伸手继续抽,当然,他想抽几张就几张,最后连钞票­内­裤都抽出来了。

白驰火大,“你又变魔术!”

赵祯笑道,“明明就是你藏的东西多啊……你才是机器猫!”

白驰捂住口袋,不让他往外抽了,不然他不知道又要抽出什么东西来。

赵祯洗完脸笑了笑,道,“他既然是去杀人,那肯定做好了要逃走的准备,我估计道具他随身带的,而且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手段了,一般都用那个方法逃生!”

“这样啊。”白驰点了点头,道,“那他能逃出大楼么?”

赵祯摇了摇头,笑道,“不会,一定在大楼的某处躲着。”

“还躲在大楼里头?”白驰吃惊。

“嗯。”赵祯点头,道,“魔术这种东西,终归就是一个手法,愚弄的只是人的眼睛而已,本质是不会改变的,而且你哥他们不是一般的观众,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嗯。”白驰点点头,同意赵祯的看法。

随后,两人驱车来到了阿京他们家的楼下。

白玉堂和展昭正在门口等他,赵祯跟众人来到了五楼上,低头往下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展昭和白玉堂问。

赵祯看了看两人,忍不住笑着摇头。

“怎么了?”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就听赵祯问,“我刚刚还说你俩不是普通的观众呢,怎么这么简单的障眼法就被糊弄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有些不解。

赵祯道,“往楼下看,有什么地方特别不自然的?”

展昭和白玉堂,还有SCI一众人趴在阳台上往下看……看了一会儿,展昭突然道,“呃……这雨棚好新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对啊,这雨棚怎么就那么新呢?!

白玉堂示意人拿过一根杆子来,赵祯接到了手里,对着那雨棚,狠狠戳了一下……他戳的是边缘……立刻……露出了一个人形来。

众人对视了一眼,赵祯收回了杆子,道,“咦?不太对劲啊。”

“怎么了?”展昭问。

“人怎么一动都不动啊?”赵祯皱眉。

众人面面相觑,白玉堂让人找来了绳索,将那个雨棚往上勾……很快,雨棚被勾了上来。

众人这才发现,那雨棚实际上类似于一个蓝­色­的丝绒睡袋,有骨架张开,一个人躲进去刚刚好,最巧妙的是底部的构造,其实是平的,但是颜­色­上面出现了一种凹陷的视觉效果,因此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薄薄的雨棚一般。

“他估计用这种方法骗过不少人了。”白玉堂道,“只要是在这种普通居民楼杀人,往外一跳,勾住衣架子,张开这种雨棚,很难被人发现的。”

众人都点头。

“里头应该是个死人吧?”赵虎问,“这小子这么摆弄连哼都不哼一声。”

“嗯。”众人点头,刚刚拉雨棚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将拉链扯开,只见里头是一个黑衣人,正是刚刚那个要杀阿京的男人。

再看他的面容,众人都忍不住皱眉……又在笑,又是一具微笑的尸体。

“都邪了门了。”赵虎忍不住道,“谁这种恶趣味,整那么多会笑的尸体出来?!变态!”

白玉堂摇摇头,道,“尸体也弄回去吧,交给公孙让他一起验尸。”

众人领命回去,并且将阿京和他那惊魂未定的老母也带去了警局。

回到了SCI的办公室里头,众人都坐下,不语,白驰道,“好奇怪啊,我们为什么抓到一个人就死一个人呢?这样下去,究竟有多少人牵连在内啊?”

白玉堂和展昭问被带进来的阿京,“能不能解释一下,那人是谁?­干­嘛要杀你?”

阿京看了看众人,道,“我不认识那小子,突然冲来就说要杀了我。”

“当真?”展昭问。

阿京脸­色­微微变了变,白玉堂道,“你是何澜和小梅命案的直接嫌疑人你知道么?还说谎?”

“不是我杀的!”阿京道,“我就是昨天去找她们,但是门关着,我没找到……”

“我问你这个人你认识么?”白玉堂问。

“认识。”阿京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他是何医生的一个病人。”

“病人?”展昭一愣,众人对视了一眼,白驰跑去拿出了那天让卢方调查的,和许友情况类似的另外两个病人的资料,其中一个就是这个黑衣服的死者。

“奇怪了。”白驰道,“另一个患者为什么要杀你?”

“我怎么知道啊。”阿京道。

“小梅死了,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难过?”展昭问,“你不是跟她感情很好么?”

“好个屁。”阿京啐了一口,道,“那两个女人早就搞在一起了,我不过是她用来掩人耳目的罢了。”

白玉堂皱眉摇头,对洛天和白驰道,“带他去做一个详细的笔录,先扣留他四十八小时。”

“­干­嘛扣留我啊?”阿京激动起来,道,“我没杀人!”

马汉看他,道,“你叫什么啊,现在除了警局哪儿安全?你说!”

阿京立刻没音了,道,“娘的,早知道就不招惹她了,一身­骚­。”

“招惹谁?”展昭问他。

“阿京不说话,低头不语。”白玉堂笑了笑,道,“坦白从宽啊。”

“行了警官,这话我没个月都得听两遍。”阿京道,“我呢,没事情还会跟何澜弄点儿钱花花。”

白玉堂微微皱眉,问,“你勒索她?”

“什么啊?”阿京痞子样子出来了,道,“我没有啊,她让我戴了那么久绿帽子,给点补偿也不为过吧……后来,我发现了她一点小秘密,所以她就成我长期饭票了。”

赵虎笑了笑,道,“我说小子,你说得还挺理直气壮啊,不要脸怎么写知道么?”

阿京搔了搔腮帮子,道,“没办法啊,谁叫我发现这俩女人是邪教的!”

“邪教?”众人都不解地看着他。

阿京神神秘秘地说,“就那希特勒的标志你们都知道吧?那玩意儿叫什么来着?对了,纳粹!”

白玉堂想了想,拿出一张图片给他看,问,“这个?”

“对对!”阿京点头道,“就是这玩意儿啊!”

“你看到了何澜和小梅跟这东西有关系?”展昭问。

“我那天看到,何澜的笔记本上,用这东西做桌面了,还有啊,她的抽屉里有这面旗子。”

“笔记本?”白玉堂问,“有发现何澜的笔记本电脑么”

众人都摇头,王朝看证物清单,道,“头儿,没有笔记本电脑!”

“那旗子呢?”阿京问,“我后来留了个心眼,去她们诊所偷看,就见她和小妹拜那旗子呢,可虔诚了。

“没有。”阿京神神秘秘道,“还有一个怪眼男人。”

“怪眼男人?”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问。

“我以前没见过。”阿京道,“年纪应该也不算大吧,三十多岁的,穿着跟那旗子差不多的斗篷,何澜和小梅好像很怕他,特备是他那双眼睛啊……挺吓人的。”

“他看见你了没?”白玉堂问。

“没吧。”阿京耸耸肩,“他有一只眼睛好像是坏的,都白了。”

“白了?”白玉堂皱眉,和展昭交换了一个眼­色­。

“你还记得长相么?”洛天问他。

“大概吧……他长得还蛮特别的。”阿京回忆。

“带他去做张拼图。”白玉堂道。

洛天将阿京带了下去作品图了,展昭道,“看来有必要把这次的案子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了。”

白玉堂点点头,吩咐众人先去吃饭,再去查线索,明天公孙那头的验尸报告估计就出来了,再来将所有的线索都梳理一遍。

众人散去,白玉堂拿着衣服刚要和展昭去吃饭,电话就响了起来。

白玉堂拿出来一看——是白锦堂,觉得有些意外,接起电话,“大哥?”

电话那头,白锦堂皱着眉头,道,“快来把这人给我弄走,不然我就直接把他从楼上丢下去!”

白玉堂和展昭都一愣,有些不解,两人开车来到了白锦堂的办公室,就见白锦堂臭着一张脸坐在办公桌边看资料。而就在他前面不远处的沙发上,双胞胎正正和一身花衬衫的尤金围着茶几打牌,战况激烈。

尤金抬头看到了白玉堂和展昭,笑着道,“嗨,帅哥们,好久不见。”

展昭有些无力,问,“尤金,你上S市来­干­嘛?”

尤金笑了笑,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袖珍光盘来,道,“来给你买送些好东西!”

微笑凶手 18 危险者的游戏

在展昭和白玉堂看来,尤金拿出光盘来的样子未免也太欠揍了些。

尤金呵呵地笑着,道,“看了再说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个有爱的地方玩玩。”

“我们也去?”双胞胎笑眯眯问,“有多有爱啊?”

尤金双眉一挑,道,“里头有很多限制级。”

“哦。”双胞胎双眼瞪得溜圆,立刻开始点头同意,还去换了身衣服,准备去猎艳。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无奈,白玉堂伸手接过了尤金递过来的光盘,走到了白锦堂身边,问,“大哥,借一下电脑。”

白锦堂将笔记本电脑转过来,示意他用。

尤金凑过去笑道,“锦堂,不怕是病毒么?”

白锦堂双眉一挑,“如果电脑坏了我就把它塞进你脑子里。”

尤金咳嗽了一声摸摸头,道,“最近你们都好暴力,伦纳德脾气也很不好……唉,做小弟好难啊,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双胞胎赶紧附和,“是啊是啊……”被白锦堂一眼瞪了回去。

展昭将光盘塞进了白锦堂的电脑里头,点开播放软件……就看到里头一片混乱,好像是火灾现场还是什么。

“这是什么的视频?”白玉堂也凑过去看,就发现,并不是火灾现场,而是四处都点着篝火,的室内。有好几个人正在私斗,外围有一圈人在看,还有狗……有女人,混乱一片。

“这就是你说的限制级?”白锦堂问。

“唉,这不过是个低级的搏击俱乐部。”尤金说到这里,突然扯开了,道,“唉,搏击俱乐部这片子看了么?真好看呀。”

众人都无力地看他——说重点!

尤金耸耸肩,道,“往下看就知道了,细节在后头呢,­精­彩着呢。”

众人耐着­性­子继续看,因为是地下搏击,因此都涉及到地下钱庄运作的赌博,现场嘈杂,有叫好的、骂人的,纷繁不已,白锦堂揉了揉太阳|­茓­,皱眉。

“咦。”展昭突然伸手指着其中的一个观众,道,“他表情好奇怪啊!”

众人再看……就见那人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随后就仰面栽倒……然后第二个……再是第三个。

直到最后,几乎所有的观众都栽倒了,脸上保持着诡异的笑容,死去了……这种死亡,展昭他们太熟悉了,正是死亡微笑毒药中毒之后的症状。

而同时,有人在拍摄录像,细细地扫过每一张脸,还有笑声传来。

随后,有人挂起了那面纳粹的旗子,接着,又有人泼洒汽油,点火……摄像机拍着尸体着火的视频,然后众人离去了。

白玉堂皱眉,道,“这里头至少死了好几十人吧?怎么这么大的案件没有报道?”

“是国外的吧。”小丁也凑过来,道,“看着都是外国人啊,可能国内媒体没报道,或者消息封锁了?”

展昭突然伸手摸了摸下巴,道,“也不是没报道的……之前说意大利一个小城的地下娱乐厅因为消防设施差而着火了……最后死了六十多个人,大多都是被烧死的。“

尤金笑着点头,道,“嗯,不愧是人工智能啊,记得果然清楚,所以说,天才就是天才,要电脑­干­嘛。”

展昭白了他一眼,尤金坏笑。

“是什么人做的?”白玉堂问。

“别急。”尤金道,“还有呢,­精­彩的在后头!”

展昭和白玉堂皱眉对视了一眼,继续往下看。

随后,换成了另外一段视频,就见画面之中,出现了电影的屏幕,感觉就好像好在看枪版的影片,还有人头走过……

电影播放的是一部泰国片,通过语言可以辨别出是泰语,有没有字幕,可见是在泰国本土的电影院里头播放的。

展昭摸了摸下巴,道,“这是最新的恐怖片。”

白玉堂看他,问,“猫儿,这个你也知道?”

“嗯。”展昭点头,笑眯眯道,“是讲一个杀人魔的,据说挺恐怖的,我正想等哪天休息的时候看呢。”

白玉堂无奈……看恐怖片是展昭的一大爱好,每当晚上夜深人静,他就喜欢拉着窗帘戴着耳机,窝在被子里笑着看恐怖片,什么电锯惊魂、驱魔人,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小狮子我在他怀里跟他一起看,看到恐怖的地方就钻进被子里,连脑袋都不敢露出来。

白锦堂微微皱眉,自言自语,“又是恐怖片。”

白玉听后一愣,了然道,“对了,公孙也喜欢看吧。”

“呵。”白锦堂­干­笑了一声,公孙从来不看不带惊悚两个字的影片,一看到肠子和尸体他就亢奋。

想到这里,白锦堂摸了摸下巴,要不然过几天在客厅里弄一个大的荧幕吧,索­性­让展昭和公孙一起看。

“啧啧。”尤金摇头,对白玉堂和白锦堂道,“他俩胆子那么大,你们会不会压力很大?觉得自己没有存在敢啊?我每次和大哥在一起就很没有存在感啊。”

还没等白玉堂和白锦堂开口,大丁小丁就一起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尤金看他俩,就听展昭到,“看恐怖片高兴这算什么?!”说完,一脸不满地看白玉堂,道,“看恐怖片到一半开始打呼的人才有问题!”

众人都无语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耸肩,展昭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神经强悍怎么了,有的人没神经!”

尤金­干­笑了两声,凑到白锦堂身边,战战兢兢地道,“锦堂,你还是正常的。”

双胞胎在一旁坏笑,道,“大哥的梦想就是在解剖台上和公孙那啥……”

尤金睁大了双眼,躲到一边,“有正常人没有啊还?!”

正说话间,众人就被视频之中传来的尖叫声打断了。

几人都一惊,凑近了屏幕看,就见是那些看电影的观众被吓到了,集体尖叫。

展昭脸上露出笑容来,道,“嗯,果然很吓人么?!”

“猫儿。”白玉堂指了指其中一个人,道,“看这人,不动了。”

“那边那个也不动了啊”小丁也跟着伸手指……

很快,电影院散场了。

众人都纷纷离去……但是有好几个观众就傻愣愣坐在原地没动。

“随后,摄像机缓缓地移动了起来,到了那些人的面前,镜头推进,就见那些人都僵硬在座位上面,脸上保持着笑容。

“也死了?”白玉堂道,“也是死亡微笑?”

“看。”展昭说着,示意白玉堂看屏幕,就见在死者的身后,又有两个蒙面人拉起了一块纳粹的旗帜来。

众人都皱眉。

随后,又有两段视频,一段在日本,还有一段在非洲,都是某个庆典或者人多的集会,都有一部分人是死于死亡微笑的,并且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展昭想了想,道,“这些事件的报道我都看到过。”

“嗯?”众人都不解地看他,就听展昭道,“那本恐怖片的报纸宣传就说是恐怖之极,甚至有观众当场心脏病发被吓死了,并且以此作为噱头,赚足了票房。而日本那个是一个马拉松比赛,说是有年纪太大的人劳累猝死,非洲这个是某个庆典,说是踩踏致死……总之都是意外死亡的报道。”

“为什么官方的验尸都没有发现死亡有异呢?”白锦堂微微皱眉。

“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白玉堂点头,“不过最蹊跷的是,为什么这个组织制造了这些事端,却偷偷摸摸的,一般恐怖分子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么?”

“确切地说,他们并不算是恐怖分子。”尤金道,“只是某个有奇怪意图的组织而已。”

“什么意图?”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问。

“不知道。”尤金直接摇头。

众人无力。

“所以说要去试了。”尤金笑眯眯道。

“去哪里试?”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很感兴趣地问尤金,“你有地方试?”

“嗯哼。”尤金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们做警察的,知道毒品、­性­、赌博这些能让人上瘾……知不知道,其实杀人也能上瘾的?”

白玉堂和展昭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白锦堂摸了摸下巴,问,“­性­也不是人人都上瘾的,有没有办法让公孙也上瘾呢?”

大丁小丁一脸佩服地看白锦堂,道,“大哥,会短命诶。”

白锦堂白了他俩一眼,看尤金,一挑眉,示意——快说。

尤金一脸无奈,接着道,“据说有些人天生就比较危险,喜欢猎杀。而打猎在现代社会已经越来越难了,枪械的管制还有动物保护主义的盛行,以及森林的不断缩小,人类能打猎的机会越来越少。而另一方面,猎杀动物始终没什么意思,人类毕竟是站在智能高端的人,金字塔顶层的人去猎杀底层的动物,这是没意思的……因此,最有意思的,还是猎杀人。”

展昭摸了摸鼻子,道,“搏击俱乐部变成猎杀俱乐部了么?”

众人哭笑不得地看他,展昭竟然讲冷笑话。

“在S市有这种地方么?”白玉堂不解地问。

“那群所谓的新纳粹不知道他们主要的意图是什么。”尤金道,“不过我们多方打听,得到了一些线索,这些人在世界各地都有集会的场所,供他们招收新人。到时候,大家会在一起玩一个危险者的游戏……就是猎杀人的。”说着,伸手,拿出了几张票子来,“这个游戏是很多人一起玩的,有成绩的人就能进入组织……我这里有七张票子。

“可我们就六个人。”小丁数了数房间里的人数,道,“还差一个,要不然叫一个人来吧?”

白锦堂皱眉,“叫两个吧,我没兴趣。”

“嗯,我有兴趣。”这时候,就见公孙从外头走了进来。

众人一愣,公孙对白玉堂道,“验尸都结束了,我来找人吃饭的。”

“那就再找一个?”尤金问,白锦堂白了他一眼,道,“人数刚刚好。”

公孙笑了,众人感叹,果然一物降一物么。

随后,众人先吃了饭,当然,还是敲了白锦堂的竹杠,饭后,跟随尤金,去玩那个所谓的——危险者的游戏。

微笑凶手 19 完美演绎

吃完了饭,尤金先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家类似于时尚沙龙的小店铺里,出门来迎接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外国人,金发碧眼雪白的皮肤,乍一看类似于某种洋娃娃一般。

尤金介绍,道,“这是埃芬,很有名的造型师。”

白玉堂微微皱眉,不解,“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埃芬打量了一下众人,不禁赞叹,“尤金,难怪伦纳德说你最近心野了,原来这里有这么多美男子。”

尤金一笑,对黑了脸­色­的白氏兄弟道,“其他人还好,就是你们几个警察,最好稍微化化妆,不然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倒是,很多人都认得他们的。

“化妆会不会被看出来?”白玉堂问。

埃芬却笑了起来,道,“所谓的化妆只不过是改变造型而已,一个造型的改变,会让人看上去完全变样,并不需要沾假胡子之类,那些不过是骗镜头的。”说完,示意白玉堂和展昭他们都坐下,对着镜子给他们化起妆来。

第一个被处理的是白玉堂,艾菲将他的头发打乱,做了一个十分张扬的发型,这让轻微强迫症并且洁癖的白玉堂非常难受,另外,埃芬还给他找了一套黑­色­的皮衣换上。

白玉堂一看到黑­色­的皮衣就觉得头痛……他倒也不是不能穿黑­色­,只是穿上之后觉得全身不自在。

不过白玉堂自己别扭,别人看着可挺顺眼,白玉堂长相本来就比较张扬,帅得有些刺目,连一身白­色­都能穿出些霸道的感觉来,换上黑­色­之后,看起来带了好几份的邪气出来。

众人摇头,白玉堂的长相就是吃亏,这张脸,一看众人都会觉得是个时髦公子哥,花心大萝卜,事业么,估计是模特儿或者演员之类,总之绝对不会想到是刑警队长,还是个情圣。

不得不佩服艾菲的技术,白玉堂换好衣服和发型之后,往人前一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如果不是熟人,在街上遇到了根本就不敢认。

己照了照镜子,也点点头,觉得不错,被认出来的几率应该不大。

第二个是公孙,埃芬给他沾了一个长发的发套上去,将无框眼睛换成了一副黑框眼镜,换上了黑­色­的衬衫,看起来,斯文少了几分……野了好多。

白锦堂微微皱眉,走上一步,将公孙开到胸口第三个的纽扣往上扣了两个。微微眯起眼睛……那地方若是很复杂,公孙这个样子进去估计会惹不少麻烦。

埃芬看了看白锦堂,有些无奈地道,“你气质太强烈了,没法化妆。”

白锦堂有些不明白,看埃芬,问,“什么意思?”

“就是说已经没救了。”尤金Сhā嘴,“连化妆都救不了了,大哥你气场太强烈了。”

双胞胎都在一旁笑,有今天接受到了白锦堂冷冷的眼神,赶紧躲到一旁……心里就有些纳闷,白锦堂那么久没混黑道了,怎么还是这副气场啊?

埃芬笑了笑,对白锦堂道,“可惜我喜欢比较老一点的男人……你若是到了五十岁,那就极品了,身上会有我最喜欢的那种气质。”

众人上下看埃芬,就见他不过二十多岁,没想到会喜欢这种爸爸级的人物……不对,埃芬还是男的……虽然这不是重点。

“什么气质?”公孙有些不解。

埃芬笑了笑,道,“教父的气质。”

白锦堂一挑眉,双胞胎同时垂头……想想就觉得恐怖啊!

这之后,尤金换掉了花衬衫,穿上了体面的白­色­衣服,红­色­的头发也染成了黑­色­,扎起来,看着斯斯文文,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双胞胎却是被打扮成了尤金那样花里胡哨的样子。

小丁搂着大丁哭,“讨厌,我不要做花菜!”

尤金在一旁眼皮子直跳。

最后一个是展昭,埃芬上下看了看展昭,笑道,“嗯……这是我见过的,原生态的时候最美的一张脸了。”

展昭并没什么表示,从刚刚开始他就似乎有些心事,见埃芬准备给他弄了,就道,“能不能把我弄得病态一点?”

“啊?”埃芬一愣,众人不是很明白展昭的意思,“病态?”

“嗯。”展昭点点头,对埃芬道,“­精­神分裂症患者的那种感觉,能理解么?”

埃芬似乎是懵住了,想了一会儿,问,“就是好莱坞电影里头时常出现的那种心理变态杀手的造型?”

“没错。”展昭欣然点头,所以说,好的理解能力比一切的解释都有用。

埃芬一挑眉,似乎是心领神会,让展昭坐下,将他的头发往耳后拢了拢,然后用一些特别的粉饼,将他的脸弄得白一些。

双胞胎凑上前来看,道,“唉,别说,昭昭皮肤真好啊。”

“就是啊,那些个美女们PS过了也就最多这点效果。”大丁瞄白玉堂,道,“小白也不错啊。”

小丁戳戳展昭,问,“昭昭,你脸上为什么皮肤那么好?”

展昭瞄了他一眼,道,“少洗脸就行了。”

小丁嘴角抽了抽,大丁问白玉堂,“白队长,你手保养得不错啊,平时都做什么手部保养?”

白玉堂看了看他,道,“多洗碗就好了。”

众人都无语。

小丁和大丁皱皱鼻子,缩到墙角自言自语,“好啊,天生丽质了不起么,得意什么……”说话间,两人注意到了公孙,就问,“大嫂……你最近脸­色­一天比一看好看呀。”

两人还没问完,就听白锦堂道,“每晚上做就……”话没说完,公孙一眼横过去,白锦堂乖乖收声,咳嗽了一声,转脸看别处。

双胞胎惊得睁大了眼睛——公孙就是公孙,竟然一个眼神就可以让白锦堂闭嘴!天呀!

正这时候,就听到尤金打了声口哨,众人回头望过去,就见展昭已经打点好了,转回身来,众人忍不住都皱起了眉头。

展昭的俊美是任何的装束都无法遮掩的,只是,此时的他,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瘦削,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特别是眼睛下方逼真的浅浅黑眼圈和那红­色­的眼眶,还有隐形眼镜造成的红­色­血丝……一看就是饱受失眠折磨、神经紧张的人。

展昭看到众人的眼神,大概明白这次化妆很成功,就问,“如何?”边自己也转回身照镜子。

“猫儿,这妆一会儿洗得掉么?”白玉堂不无担心地问,那样子看起来太让人心疼了,一看就是病得不行了。

埃芬递给了他一瓶卸妆水,道,“你们回去之后,用这个擦,然后温水冲洗一下就行。”

白玉堂点头,收了东西。

展昭想了想,伸出左手的手腕子来,递给埃芬,道,“帮我做两条刀疤行么?就是类似于自杀的那种。”

埃芬一愣,很快点了点头, “小意思。”

说完,他就走进房间拿出了一个小箱子来,然后就拿着展昭的胳膊摆弄了起来,大概半个小时后,展昭的手腕子内侧,出现了两条清晰而逼真的刀疤,看得人胆战心惊。

众人都埃芬这手艺敬佩不已,一起对他表示了感谢,告辞离去。埃芬则是笑着送众人到门口,说以后有事情还可以再找他帮忙,不方便出来的话,他可以上门服务。当然,最后付账的还是白锦堂,并且给了一笔数额不菲的小费,众人赞叹……白大哥就是大方。

出门上了车,白玉堂问展昭,“猫儿,你想­干­嘛?”

展昭笑了笑,“装作失常,让那些人对我产生兴趣,从而套取更多的线索。”

白玉堂深深皱眉,道,“会不会有些冒险?“

展昭略微思考了一阵,道,“许友这样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白玉堂点头表示同意,“这倒是。”

“要产生多种人格,本来几率就很低,大概整个S市都没多少这样的资源,许友是他们中比较特别的一张牌……突然失去了,应该对他们的组织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他们会急需要另一个许友一样的人物,所以我这个时候出现刚刚好!”

白玉堂无奈,“我知道主意是不错,但是……我怕你有危险,不如我去。”

“放心。”展昭笑道,“第一次最多就是摸底,他们若是真的顶上我了,那还是好事。到时候必然会有下一次的会面,我们就能准备围捕了!”

见白玉堂依然是一脸的担心,展昭就道,“玉堂,这次的案子别看过程相当的复杂,动机也不明显,但是案件思路其实是相当清晰简单的……我们要找的就是那个组织的所在地、指使者。将他们的成员抓住了,目的和意图也就自然清晰了,这个组织不惜付出那么多代价牺牲掉那么多的成员,就表示着他们正在酝酿更进一步的计划,我们的行动应该尽快了,不然可能会死更多的人。”

白玉堂点头,“你说的也对。”

展昭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假扮成我的情人,到时候我还要你配合我演戏呢。”

白玉堂边开车边笑,道,“假扮?我用得着假扮么?”

展昭也笑,后头的尤金对两人招手,“唉,你俩别当我是空气好不好啊?我也在啊。”

展昭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S市的一家夜店。”尤金道,“名字叫兰贵人。”

白玉堂皱眉,“听着很普通啊。”

“嘿嘿。”尤金点点头,道,“是非常普通啊,地段也很繁华,里头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地下地上好几层,从高雅到低俗,简直就是这个繁华都市的缩影。”

“这的确是个用来挑选新人的好场所。”展昭含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让我们好好地来演一场戏,将大鱼引出来。”

微笑凶手 20 病态

“猫儿,一会儿要我如何配合?”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道,“嗯,你随机应变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表演,不过……我先进去,你等十分钟之后再匆匆进来好了,好像是我在跟你发脾气,你来找我。”

白玉堂点头,问,“身份是情侣?”

“对。”展昭点头,想了想,又打电话给了白锦堂、公孙和双胞胎他们说了一下大概的安排,众人都是聪明至极的人,点头答应了。

随后,展昭率先早早地下了车子,独自向那个兰贵人酒吧走去。

尤金在后座看着展昭的身影,不解地问,“是那猫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还是他现在就开始演了?”

白玉堂微微皱眉……远处,路灯下,展昭的身影看来,似乎和原来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看起来形单影只,非常的孤单,让他有某种冲动,马上就去陪他一起走……大概是在一起的时候他多了,以至于白玉堂对展昭的背影觉得非常陌生。

“喂。”尤金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白玉堂道,“也不用那么伤感吧?不就是离开那么一会儿么?”

白玉堂叹气,目送着展昭进入了酒吧里头,才低头端详手表,一秒一秒地算时间……同时,就看到公孙和白锦堂往酒吧走去。

白玉堂再一次确定,那个背影应该是展昭装出来的,因为别人的背影都看不出那一份落寞来……待会儿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看看。

展昭独自向酒吧走去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寂寞……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和白玉堂形影不离。

什么情深不寿之类的话,展昭也曾经担心过……他和白玉堂似乎一直都处在某种热恋之中,太过的爱,会不会很短就结束?但是他两一直都维持这样的高温,直到现在,应该也会接着走很远很远。

换句话说……感情这种东西的沸点,才是最高的,也是最有张力的。

走到了酒吧门口,展昭抬头看了看门口的保安,就见他也在打量自己。

展昭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尤金给他的那张票。

保安接过来之后,打开了门,让他进去。

展昭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进去之后,看到的将会是一个混乱的局面,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个高雅的酒吧。

所有进出的人都衣着光鲜,酒吧的装潢也是说不出的简约雅致,柔和的音乐,让人放松……

从某种专业的角度,展昭一踏入酒吧,就立刻意识到这里的音乐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低头走到了吧台的前面,就有酒保笑问,“要什么?”

展昭看了看他,道,“苦艾酒。”

酒保一挑眉,笑道,“好的,稍等。”

酒保转身准备酒的时候,展昭细细地辨别了一下音乐……就听到在音乐之中掺杂了一首其他的东西——心理治疗时让人放松的拍子。

展昭微微皱起了眉头,端着酒保给他端来的苦艾酒,转回头看了看四周,就见好些人都神情涣散,似乎不能集中注意力,或者神智涣散。

而这种时候,唯一能刺激那脆弱惰­性­神经的,只有苦艾酒这种烈酒了。

展昭静静地坐在那里喝酒,就见这里进进出出,男女都有,一个个看起来似乎都挺有身份品味,起码不是那些会嗑药发酒疯的小混混。

展昭在心里苦笑,这如果跟新纳粹有关系的话,那可好笑了,如此禁欲理­性­的新纳粹么?

展昭喝了两口酒之后,眼神开始逐渐迷离,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控制好自己被影响的进度,装出渐渐被控制和放松警惕的状态,这样才会有人来跟他说话。

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白玉堂他们……不过白玉堂和白锦堂还有公孙的控制欲都是极度强烈的人,一旦感觉到任何的不同寻常,必然会立刻查觉到。而双胞胎和尤金平时虽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展昭心知肚明,这三人都是相当厉害的角­色­,应该也不用自己为他们担心吧。

这时候,见展昭似乎已经有些迷茫了,那酒保就问,“一个人啊?”

展昭抬头看了看他,微微皱眉,没有搭理,低头继续喝酒,和刚刚进来那种还有些紧张的神­色­不同,现在的他变得极度的冷漠,人也整个镇定了下拉,整个人坐在那里,都有些寒意逼人。

酒保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眉……而同时,展昭注意到,酒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这电话的声音不是连贯的,也很轻,是配合着音乐节奏的dududu~~声。

再看那酒保,果然,就见他的一只耳朵上正戴耳机,看来是用来­干­扰这种音乐的。

酒保走到了电话旁边,接起来……听了几句,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抬眼看展昭,问,“唉,帅哥,还需不需要酒?”

话音刚落,就见展昭一挑眉,看他的眼神里露出了某种警告和凶狠。

酒保一愣。

这时候,门外又走进了两个人来……正是公孙和白锦堂。

两人在一张双人桌边落座,立刻有服务生走上去,问他们要喝什么,白锦堂和公孙都点了不同的烈酒,展昭心放了下来……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

“唉。”那酒保突然趴在柜台上问展昭,“你一个人啊?”

展昭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依然是敌意而不善。

酒保笑了笑,道,“­干­嘛那么凶?我们这里没有随便­骚­扰人的客人,你放心。”

展昭微微一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突然就挑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略带邪魅的笑容来。

那酒保惊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盯着展昭看着,有些搞不懂情况。

展昭似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单手支着下巴,对着那酒保笑……于此同时……门口急匆匆跑进来了一个人来。

酒保抬头,展昭算着时间呢,就知道肯定是白玉堂。

他回过头去,果然看到白玉堂急匆匆跑了进来四处张望,一眼看到展昭后,赶紧跑了过来,似乎是松了口气。

展昭的回过头背对白玉堂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来,然后又瞬间回归了平静,最后……变成了刚刚进来时候的那种,有些紧张,又有些拘束的神情,而这一整个变化,都没有逃过那酒保的眼睛,以及墙角处角度最好的摄像机。

“怎么不等我一个人就跑来了?”白玉跑到了柜台前,转脸关切地问展昭。

展昭对那酒保说,“再给我一杯酒。”那语气,似乎是在赌气。

酒保又递给他一杯苦艾酒,展昭接过杯子,转脸往一旁的双人座走过去,白玉堂想跟过去,酒保问他,“先生要不要什么?”但是白玉堂似乎完全没听到,而是跑过去坐在了展昭的身边,问,“你怎么了?”

展昭摇摇头,低头不说话,看起来,又老实又紧张,不过……还是在生气。

白玉堂真的很想笑,展昭这样子是他从来没看到过的老实,平时要是能那么有趣就好了。

这时候,服务生也走了过来,问白玉堂,“先生想要喝什么?”

“呃……啤酒好了。”白玉堂随口点了一样,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刚刚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了白锦堂和公孙桌上的都是烈酒,而且展昭还特意当着他的面点了一杯烈酒……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要了一杯啤酒。

不过……对此展昭并不担心,白玉堂只要有意识地抗拒这种节奏,完全是可以控制自如的,他是个有极度强悍自控能力的人,想要影响这种人是非常非常难的,正面的心理­干­预都不太可能做到,更别说只是几个节拍了。

白玉堂拿着酒杯坐在了展昭的身边,耐心地陪着他,这时候,尤金和双胞胎也一起走了进来。

白玉堂问,“你究竟怎么了?不就是说去看心理医生么?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干­嘛那么生气。”

展昭心说……小白,爱死你,太聪明了!

抬眼,白玉堂已经从展昭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极其极其细微的赞赏之中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于是,展昭仿佛看到了某只装作一本正经的白老鼠的尾巴正高高地翘起,得意地甩啊甩的。

“我又没病,看什么医生?!”展昭不满地说,还喝酒,紧张得要命的感觉。

大概是展昭演得太真实了,白玉堂赶紧伸手抓住他的手安慰,道,“好,不看就不看,随你,你别生气。”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疯子?”展昭问,“觉得我不正常?”

“没有。”白玉堂赶紧摇头,道,“你就是太容易紧张而已。”

展昭转过脸,但是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僵住……一闪而过的,是某一种冷酷,随即,又是某一种嘲讽。

这种表情,展昭本来是要在让白玉堂能看得到的角度做的。

但是他深知白玉堂对自己的了解……哪怕表情再隐蔽,也会被那人看到……虽然白玉堂知道这不过是演戏而已,但是展昭还是明白,他会被自己那样的表情伤害到,因此就假意转开脸来做,不要让他看到。

白玉堂见展昭转过脸去了,心里也隐隐有些明白,伸手抓住展昭的手,道,“这里环境不错,我们不要再说不开心的事情了,说些高兴的?”白玉堂笑问,“一会儿去哪里吃宵夜吧?还是去看场电影?”

“看电影吧。”展昭道。

“嗯,看哪部?”白玉堂顺势问,“我刚刚看到爱丽丝梦游仙境了,想不想看?”

展昭心里高兴,若不是知道四周都有人在监视着,他真想伸手过去掐住白玉堂的腮帮子狠狠地拧两下——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嗯……都不想看。”展昭小声嘀咕。

白玉堂想了想,问,“那看什么?你说,还是一会儿我们去选?”

展昭犹豫了一下,抬眼看白玉堂,神情忽然有了一点点急切,问,“那个……之前不是有一本很有名的恐怖片么?我想看。”

白玉堂愣住,盯着展昭的双眼。

此时,展昭的双眼里,满是陌生的瘆人之感……以白玉堂对展昭的熟悉,他敢确定这个人根本不是展昭,而是某个穷凶极恶的人,披着展昭的外壳,不禁打了个寒战。

展昭一刹那差点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白玉堂眼中的诧异,充分地说明了自己表演的成功,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让白玉堂看到了自己最可怕的一面……没错,实质上,用赵爵的话说,他们本身就是某种怪物,要与一个怪物长相厮守,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

白玉堂盯着展昭看了良久,突然伸手紧紧握住他手,道,“好,你想看什么都行。”

展昭也瞬间震愣……随后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点点头,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心头却是松了一口气——就算自己哪一天真正变成了怪物,白玉堂也不会在乎的,他是那样说的。

……

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头,一个男人手中抱着一只白­色­的松鼠,轻轻地抚摸着它颈部的绒毛,嘴角露出了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忙着出差,后来河蟹改文,花了些时间,更新变得很慢,不过基本已经忙完了,之后会恢复两日一更

微笑凶手 21 试探

展昭和白玉堂对坐在沙发上,正在想下一步怎么演,突然就听到音乐停了下来,酒保拿出一个铜铃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众人都抬起头来看他,酒保道,“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各位,都做好准备了么?”

众人都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冲着这个游戏来的,据说很有趣。就听酒保道,“这次游戏的规则非常简单,只要大家完成一个规定的任务就可以。”

“什么任务?”大丁问。

酒保微微一笑,道,“在后面的一个房间里面,藏尸体,你们一起进去,找到最多尸体的人算赢,将尸体的眼睛带来这里,作为证据。

众人不禁都睁大了眼睛,酒保赶紧笑道,“不用担心,并非是真的人的尸体,而是假的人造尸体,都是塑料的。”

众人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酒保道,“每个人有十分钟的时间,一个个地进去,十分钟之后出来,彼此只见不准交谈作弊哦。”

所有人都皱眉,就听有一个人问,“那最先进去的那个不是最走运?”

“不会的。”酒保笑道,“等一个人离开之后,里头会有人将尸体的位置还原。”

众人都点了点头,觉得可行。

“那么,我们来抽签决定进去的顺序。”酒保拿过了一个大的、透明玻璃碗来,这里头总共有十五个圆球。酒保端着碗,一个个地走过来,让参加活动的十五个人来挑选。

很快,轮到了展昭他们。

展昭突然拉了拉白玉堂,道,“我们别参加了吧……”

白玉堂看展昭,立刻道,“呃……好!”说完,就对酒保说抱歉,想拉起展昭走。

“唉,稍等。”酒保赶紧拦住,道,“唉,要是少了人,游戏就没法进行了,然来了就参加完吧,反正也不耽误太多的时间。”

展昭看白玉堂,道,“你没说是这种游戏。”

白玉堂也有些无奈,道,“我就听人说……这里还不错。”

“等你们进去之后,就会觉得的确是非常的有趣了。”酒保意义不明地笑了笑,随后将手中的透明玻璃碗递过去给展昭他们摸。

展昭犹豫了一下,伸手抽了一个球,白玉堂也抽了一个。

随后,酒保见签都抽完了,就走回了柜台旁边道,“请把签拧开,看自己手中的号码。”

众人都将球拧开,只见里头有一张纸条……展昭看了看自己的号码——15.而白玉堂的号码是7.

展昭微微皱眉,这么说,自己最后一个进去么?

白玉堂跟他对视,展昭似乎还是显示出一些抗拒来,表现得不太想进去,白玉堂拉住他道,“好像还挺有意思的,我们做完了再走吧?”

展昭担心地点点头,有些心神不宁的。

白玉堂不解问他,“你好像很担心,有什么不对么?”

“不是。”展昭赶紧摇头,道,“就是觉得奇怪而已。”

白玉堂点点头,安慰一般轻抚他的背部,道,“放心, 不会有事的。”

展昭笑了笑,眼神有些迷蒙也有些慌乱,双手端着杯子不停地掩饰自己的紧张。

而与此同时,白玉堂看向他的视线也变得微微有些疑惑,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随后,游戏正式开始。

第一个进去的就是白锦堂。

白锦堂站了起来,走到了酒保指定的房间门口,酒保递给了他一把小巧的手术刀。

白锦堂接在了手里,有些想笑,这种手术刀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随后,酒保打开了房间的们,白锦堂走了进去……

十分钟其实是非常快的,但众人在外头等待,还是觉得时间稍微长了些。

不多久,就见白锦堂走了出来,将刀还给了酒保,却没有带出来眼珠子。

酒保微微皱眉,看白锦堂,问,“为何不拿出来?”

白锦堂一耸肩,“烦。”

酒保无奈地笑了笑,还是请白锦堂回原来的位置坐着等待。

随后,是其他几个不认识的人,有几个进去了,但是吓出来了,也有进去之后,挖出了一两颗眼珠子,但都是脸­色­惨白的。

很快,轮到公孙了。

公孙欣然起身走到了那酒保的身边,接过了手术刀,进去了……

十分钟后再出来,就看到公孙手里拿着五六颗眼珠子,最有趣的是,那些眼珠子上面还带着血丝,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般。

“模型做得相当的到位。”公孙不禁赞叹道,“实在是太逼真了,难怪那么多人不敢试了。”

“哦?”酒保笑着问公孙,“这位先生好像受过正规的训练?”

公司拟点点头,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医生。“

“哦。”酒保笑了,了然地点点头,下一趟,就是白玉堂。

展昭嘱咐白玉堂小心点儿,白玉堂点头,走进了房间里头。

酒保低头看着时钟,展昭在白玉堂刚刚进去的时候,一脸担忧地看着,似乎很不安。

酒保在一旁专注地用一个本子记录着所有人的成绩。

很快,十分钟到了,白玉堂走了出来,将手中的刀给了酒保,还有一大堆眼珠子……不过他的洁癖依然相当严重,都用餐巾纸抱着拿出来,脸上还有嫌恶的神情,可见拿的时候很让他郁闷。

白玉堂拿出来的眼珠子非常多,可见他找到了很多的尸体。

展昭大致看了一下,酒保数出了八个来,也就是说找到了四具假的尸体,不过展昭估计,白玉堂应该是有所保留的,以免太强的专业知识引起别人的怀疑。

当然,他绝对相信里头的情况是有视频监控的。

白玉堂出来之后,回到了展昭的身边,展昭抬眼看他,酒保对两人一笑,道,“不可以作弊哦。”

白玉堂笑了笑,摸摸展昭的头,道,“没事,不用紧张。”

展昭松了口气,继续坐在那里等候。

随后,其他的人都陆续进去了,最后一个,终于轮到了展昭。

展昭站起来,走到了门口,接过酒保递过来的手术刀,推开门进入了房间。

进到房间里之后,展昭愣了愣,就见这与他想象之中的混乱局面相差太大了……并不是鬼屋之类的藏尸良地,也不像是游乐园……

而只是一条长长的走道,两边都是墙壁,墙壁上面是一个个方形的抽屉,抽屉上都有把手,但关键是每一个抽屉都是相同的……十分钟,显然不能把所有的抽屉都打开。

展昭忽然明白,为什么刚刚白锦堂一颗眼珠子都没拿出来,估计是懒得弄。

公孙和白玉堂应该是一个个抽屉开过去的,公孙估计是很享受挖出尸体眼珠的那个过称的,所以慢了些,但是他胜在手法够专业,白玉堂则是胜在他动作快……其他人,都比他俩慢一点,也是正常。

展昭这些是边走边想的,他并没有表现的多激动,只是缓缓走进去,有些无措地左右看了看。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上方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所有中间的箱子里,都有尸体。”

展昭一愣,随即,看了看四周,就听那个声音说时是从墙角的一个扩音器里传出来的,“要赶快了,不然时间到了。”

展昭听着那个声音很是温和,并无­阴­森之感,便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打开了一个箱子……

往里一看,展昭就是一皱眉……他将正常人会有的反应都表现了出来……并且更懦弱一点,吓得倒退了一步,手上的刀掉在了地上。

随即……引来了那人的一阵轻笑。

展昭伸手将刀捡起来,又走到了尸体的旁边……这些尸体制作得实在是太像真的了,展昭伸手戳了戳其中的一具,触手那种硬邦邦的橡胶质感,揭示了这些的确是假造的尸体。

展昭伸手,皱着眉头去挖尸体的眼睛……当刀子扎进了眼眶……就有血流了出来。

看着那殷红的血迹,展昭的情绪变了,他变得渐渐急躁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最后,他整个人的情绪都被吊高了起来,人也开始激动。他的动作也变得疯狂,像是上了瘾一般拼命地用到砍着尸体,看着血液流出来。

正当他玩得开心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当当当”的声音响起。

展昭猛地一愣,抬起头,脸上­阴­森的表情也僵住。

同时,就听到笑声传来,,“玩得很高兴了?时间到了哦。”

展昭盯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看了良久,突然扔了手中的刀,一脸惊恐地退到一旁,再看自己满手满胳膊都是血迹……展昭慌里慌张地就跑了出去。

门口,白玉堂等正焦急地等待着,却见展昭嘭一声推开门出来,连看都没看众人就径直冲出了酒吧。

白玉堂大惊,赶紧就追了出去……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就见酒保微微笑了笑,低头记录,随后收起了桌上的纸笔,道,“今日的游戏结束了,最终的结果会通知大家的。”

众人都起身离开了,不过还是满腹的狐疑。

展昭冲出了大老远,终于是拐弯钻进了白玉堂的车子里头,白玉堂随后就追到了,冲进车子,“猫儿,没事吧?”

展昭对他眨眨眼,笑道,“你紧张什么,演戏呀。”

“……”白玉堂这才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

展昭笑眯眯,“怎么?怀疑我的专业­精­神啊?”

白玉堂皱眉看了看展昭手上的血,道,“还笑呢,快回家洗洗!”说完,发动车子,载着展昭回家。

展昭坐在副驾驶座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白玉堂看了看他,道,“不开心不用装笑脸给我看的,我理解。”

展昭一愣,随即,苦笑着点点头,低下头来长叹一口气,道,“真的好辛苦啊。”

微笑凶手 22 下套

展昭回到了家之后,清洗了身上的血迹,随后趟到了床上。

小狮子一天都没有见到展昭了,凑上来,亲昵地蹭他的脖子。

“乖。”展昭揉着它蹭了蹭,问,“吃饭了没?”

小狮子打了个哈欠,钻进了被子里,躺在枕头边,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睡觉。

白玉堂洗完了澡进来,就皱眉,“猫儿,知道狮子身上有多少寄生虫么?”

展昭也笑,“你差不多每天都给它洗澡,肯定够­干­净的了。”

白玉堂无奈,到了另一边躺下,问,“猫儿。那帮人会上当么?”

“嗯……应该会吧,我们这次还挺成功的,不像是会被他们试穿。”展昭道,“就看下一步怎么样了,估计他们会找我们。”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道,“如果真的要那样的话……估计要让卢方给再做一套新的身份了。”

展昭点了点头,道,“应该有一个男人。”

“嗯?”白玉堂凑过去,半开玩笑一般指了指自己,道,“男人不就在这里。”

展昭横了他一眼,道,“不是,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说……刚刚我进去,有个奇怪的男人跟我说话了。”

“里面有人?”白玉堂已经。

展昭眯起眼睛,“是喇叭!”

“哦。”白玉堂松了口气,道,“他说什么了?”

“嗯,我觉得他有某些心理学的基础。”展昭到,“说不定还是专家之类的。”

“哦?”白玉堂想了想,道,“也对,会利用那么多人的弱点,摆明了是个行内人么。”

“嗯……”展昭想到这里,穿着睡衣从床上爬了出来,跑到了书架边,拿过一大堆的资料,还捧了笔记本过来。

“做什么猫儿?”白玉堂见展昭拿出电话,似乎是想要打电话。

“蒋平应该还在值班吧,我叫他来吃宵夜吧?”展昭笑眯眯道。

白玉堂失笑,也起床,和展昭一起跑下了楼,展昭缩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就见公孙也在那里,正在看电视喝茶,见展昭下来了,公孙问,“没事吧?”

“没有。”展昭笑着回答,坐到了公孙身边,白驰穿着一套小兔子睡衣,也从二楼探头往下望,见大家都聚集在那里,他就搂着一条大毯子下楼了,里斯本也跟了下来,众人聚集到一起。

赵祯和白锦堂坐在桌边喝茶,双胞胎还在打电玩,尤金是来蹭地方住的,看到这一大家子,不无羡慕地问,“还有房间么?我可以搬来么?我要脱离老大单­干­!”

众人都无力地看他。

白玉堂依旧去了厨房,给众人做宵夜。

展昭打电话去警局,蒋平一听到宵夜两个字就扔了电话冲来了。

拿着白玉堂给他的汉堡,蒋平坐到了展昭对面的沙发上,按照他的要求,侵入了一些部门的后台,找寻展昭想要的线索。

众人吃着宵夜,研究今晚上的事情。

“有案底的心理学家还不少啊。”蒋平边查边道,“­干­什么的都有。”

展昭耸肩,道,“心理学家是很脆弱的,他们总是在帮别人解决心理问题,但是却没人来解决他们的心理问题。”

“心理学家之间不能互相咨询么?”白玉堂问。

“听说过什么是同行如仇敌么?展昭笑了笑,道,”心理学家 若是让人知道自己也有心理问题,那他的诊所还开不开了?”

众人都有些无语。

“这些是名单和具体资料。”蒋平找了台打印机,将所有的资料都打印了出来,递给了展昭,道,“都在这里了。”

展昭拿着名单,分给众人,说是让筛选。

“怎么个筛选法?”白玉堂等都不解地问展昭。

“上头都有照片吧?”展昭笑眯眯道,“看哪个不顺眼,感觉很变态,很伪君子,很恶心……”

众人都一脸无语地盯着展昭看着,半晌才问,“这么看?”

“嗯!”展昭点点头,“就这么看!”

“那每个人的主观意见都不一样啊。”白驰道,“要是看错了呢?”

“没事。”展昭道,“随便看,比的就是这第一感觉!”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点了点头,分头看了起来。

这回可有趣了,就见众人拿着一张照片,左看右看,想要看出这个人是不是变态来。

大家都看完后,又交换这看。

展昭拿了一个本子做正字,是大家第一眼看到都觉得这个人很变态的,他就记上一笔。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了,展昭翻开记录看了看……有几个人,分数相当的高。

展昭满意地点点头,道,“嗯……这几个算是中标了。”

众人面面相觑,问,“接下俩呢?要调查这几人?”

展昭眼珠子一转,道,“嗯……让马欣来吃宵夜吧?她是不是今晚在法医师值班呢?”

众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打电话,道,“马汉说送她过来。”

展昭笑呵呵。

不多久,马欣和马汉都来了,马欣有些好奇。

展昭笑道,“欣欣,帮个忙!“

“做什么?”马欣很感兴趣地问。

展昭拿过电话给她,道,“按照这些号码打,问他们几句话。”

“哪几句?”马欣好奇,展昭凑过去,在马欣耳边嘀嘀咕咕说了良久,马欣睁大了眼睛看展昭,“这样啊……”

众人都好奇,不知道展昭要马欣说什么。

“嗯。”展昭点点头,道,“越那啥越好!”

“哦……”马欣似乎有些为难,看了看左右,道,“你们……那么多人看呀?”

众人都好奇,睁大了眼睛等着马欣赶紧说。

马欣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按照其上记录的电话号码,一个个地开始打电话了。

第一个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马欣用的是免提,蒋平已经开始记录音频。

就听马欣用嗲到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娇滴滴问,“喂~~请问,需要特殊服务么?”

……

众人赶紧捂住嘴,差点就笑喷了,都转脸看展昭,心说……这算什么招啊?

展昭对众人竖起食指,示意大家别出声,静静等着。

众人都安静地等待。

就听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愣了愣,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展昭示意马欣再打!

马欣就接起电话来再打,电话依旧接通了,“喂?”

“帅哥~~不要那么拘谨么!”马欣的声音让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太那啥了。

那头的电话又挂断了,再打,就变成对方已关机了。

马欣脸红红,白玉堂赶紧给她送上一杯自制的­奶­昔,马欣吃了两口,觉得心情不错。再打第二个的时候,她脸皮就厚了,喝口水润润嗓子,接着来。

第二个,电话接通了。

传来的声音是,“你好……”

展昭听了听,双手托着下巴,也没多大反应。

马欣依旧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对方似乎愣了愣,随后传来了一声轻笑,问,“怎么样的特殊服务啊?”

那人说话的语气轻挑,看来是个老手。

马欣赶紧接着装,“哎呀,你讨厌啦,明明就知道!”

那男人的笑声让人觉得挺恶心,开始问马欣,在哪儿见面。

马欣看展昭,展昭写了个地址给他——是警局后门外面的一个电话亭。

马欣忍笑给他报了一遍地址,随后……白玉堂打电话给扫黄组的人,让他们瞄一眼,要是有人去电话亭,就抓起来拘留吧。

马欣看展昭,展昭托着下巴摇摇头……也不是这个。

她就接着打。

第三个电话很久才接通,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声音,“喂?”

展昭微微一愣,皱起眉头仔细分辨声音,觉得有些意思,就拿起一张纸来给马欣看。

众人凑过去看,就见上头写着……假装咨询,拖延时间。

马欣心领神会,对着电话那头问,“嗯……您是心理医生么?”

那人愣了愣,问,“你是哪位?”

展昭将那男人的身份资料拿来看,就见他全名叫贾余桦,三十二岁,国内的一个心理学家,经营一家心里诊所,本来他还是某大学的老师,但是因为暴力事件被开除了。

“嗯,贾医生,是一个朋友介绍我来看你的……他,说你能解决我的问题。”马欣怯生生地说。

“哦……”贾余桦似乎是明白了,就道,“你有什么问题要咨询?”

“嗯……我……”马欣看展昭,就见展昭已经快速地在一块写字板上写了几个字,给她看。

马欣点点头,道,“我总觉得……我身体里,好像住着另外一个人。”

贾余桦愣了愣,问,“有什么具体表现么?”

“就是……我晚上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衣服都穿着,但是……不是我晚上睡下的时候穿的!”马欣按照展昭教她的重点说着。

“哦?”贾余桦似乎是提起了一些兴趣,问,“那……你有没有觉得很累?鞋子上有没有泥?然后有没有多出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

展昭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充满了诱导­性­,还很温和,有足够的技巧……和酒吧那个声音,一样!”

展昭听到这里,对白玉堂一挑眉,白玉堂心情大好,让蒋平根据手机信号,定位那个贾余桦的所在地。

马欣则是接着说,“有的,不止这些啊,我有时候起来的时候,身上还有血,我都不知道那是谁的血……医生,我不敢去医院,我怕他们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去,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啊?”

“你别担心。”贾余桦道,“一会儿你到我的诊所来,我见了你之后再说。”

“好啊!”马欣拿来了纸笔,问,“那……您有地址么?”

随后,贾余桦报了一串地址给马欣,马欣记录了下来。收起了手机。

众人对视了一眼,起身……准备去会会那个心理医生!

微笑凶手 23反击

“队长,我建议先跟他见面套他的话!”马欣说。

白玉堂微微皱眉,道,“你不是外勤人员,没接受过训练……”

“借调个女警员过来?”展昭问。

“我去吧,没关系的。”马欣似乎很想去。

“可以让马汉陪欣欣去的吧。”公孙道,“这种情况,带着哥哥去是正常的!显得更真实一点,如果不带人大半夜的一个姑娘自己去见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男­性­心理医生,那才不正常呢。”

“有道理!”白玉堂也点头。

“就这么办吧。”展昭道,“我们在附近埋伏,你们戴上窃听器进去,记住一定要小心!刚刚进去的时候,多和他聊一会儿,看情况再说……对了!”

“好!”马欣和马汉都点头,蒋平动手给两人准备窃听器,白驰打电话给其他人,通知他们来队长家集合,要出任务。

展昭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拿了一盒子薄荷糖给马欣,道,“嘴里含一颗,”说完,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猫儿,找什么?”白玉堂问他。

“我小时候用来扎你的那个戒指呢?”展昭问。

众人都无语……

白玉堂伸手指,“二楼靠墙柜子上面的左侧第三排第四个小抽屉里,有一个头黄|­色­的小盒子。”

……

展昭瞥他。

“那里都是你小时候玩的东西。”白玉堂道。

展昭转身上楼,片刻之后跳着脚嚷嚷,“白玉堂,你有整理癖!你的洁癖更严重了!”

白玉堂眉头抽了抽……谁叫你东西都不整理!

随后,展昭跑了下来,将一枚小小的指环交给了马欣,马欣试了试,正好可以戴在小拇指上面,就问,“挺好看的,用来做什么?”

“一头是尖的,看到没有?”展昭道,“尖的那头朝里面,进去贾余桦的家之后,你就假装紧张握着手,然后用戒指尖的那头扎着自己的手背,要扎得有痛感,不要放松一丝一毫,听到没?”

马欣有些不解,问,“为什么?”

“贾余桦受过专业训练的,他对催眠和暗示有一些研究,很有可能会对你用些隐秘的手段,你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时间不会很久……记得,不要和他双眼对视。”

“不和人双眼对视……这个好像有些难度吧。”白驰问,“每次说话,都觉得不看别人的眼睛很不礼貌,而且眼神闪烁,会让人觉得实在骗人。”

“很简单。”展昭道,“只要看着他的额头,或者他的眉毛、或者鼻子,或者脸上的某一个位置……有意识地避开眼睛就可以了。只要催眠者视线无法跟你接触,你就很难被催眠!如果他闻起来,就跟他说你近视。这种情况被催眠的可能­性­会降低一半以上,除非他非常厉害,不过这种高手应该不多,我看他的成就并不到那种程度!”

“嗯。”马欣点了点头,做好了准备,马汉问,“我用不用做什么?”

展昭想了想,道,“就当你妹妹真的有那方面倾向好了,你之前不是也装扮过人格分裂么?在一旁帮她配戏。”

“好。”马汉点头。

“嗯?”马欣不解地看马汉,“你也装过?什么时候?”

马汉笑了笑,示意她管好自己吧,别的少问,马欣眯起眼睛,瞄了白玉堂和展昭一眼,两人转脸看别处,当做没看见。

之后,众人动身出门,马欣坐着马汉的车子里,来到了贾余桦指定的诊所门口,就见诊所里的灯已经亮着了。两人下车抬头一看……发现这个诊所是两层楼的小别墅,上头似乎是公寓……看来这个贾余桦就住在这里。

两人对视了一眼,马欣在下车之前已经吃了薄荷糖了,小心翼翼地双手互握着,那样子似乎是非常紧张。

马汉一手拉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放在她另外一条胳膊上面,扶着她走。

马欣很少见马汉这种保护的姿态……主要是她从小就比较彪悍,一般不管男孩子女孩子都不敢欺负她,还一直是孩子王,充当着保护别人的角­色­。

不过马欣知道,有几次她得罪人了,都是马汉去帮她搞定的,不过马汉从来没说过,一直很纵容她那种张扬的个­性­。

两人到了心里诊所的门前,马汉伸手按了按门铃。

马欣有些紧张,马汉早就注意到这附近都有摄像头,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伸手拍拍马欣,示意她别紧张。

马欣点点头,马汉见没人来开门,就又按了一下门铃。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他和照片上的样子差不多,戴着一副眼镜,面目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众人之所以会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变态,是因为他的脸给人某种不协调的感觉,和他的双眼配不上,而且面部表情冷漠僵硬,就好像是扣了一张假脸似的。

展昭和白玉堂等埋伏在很远的地方,展昭的意思是,这个贾余桦非常的谨慎小心,应该在附近的很多地方都装了摄像设备,因此小心为主。

他们分为好几辆车子,一人驾驶,其他的人都坐在后座。车子先开到了附近的公寓楼里头,然后赵虎下车,假意将车子锁上,因为车子的窗户都是全黑的,因此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人回到住家,不会怀疑车里还有人。隔一段时间,又来一辆车子,然后,洛天下车,如法炮制。

随后,洛天和赵虎在远处碰头,两人再悄悄地避开明显的摄像头,溜到诊所附近去埋伏。

贾余桦开门后,看了看两人,马欣问,“贾医生?我是刚刚跟你打电话的……”

“哦,马小姐是么?”贾余桦点头。

“对的。”马欣回答。

随后,贾余桦转脸看马汉……马汉和马欣在轮廓外貌上,有很多地方很相似,这是一对一眼就能看出血缘关系的兄妹。

“这位是?”不过,贾余桦还是看了看马汉。

“我是她哥哥。”马汉道。

“哦,你好。”贾余桦点点头,开门,道,“请进!”

两人跟着贾余桦进入了房间,展昭和白玉堂因为怕人发现,都靠在车子的后座。

展昭横趟在白玉堂的腿上,问,“小白,那个贾余桦,听声音就是藏在酒吧里,暗中用喇叭跟我说话的那个人,你猜,这次他是大鱼还是小鱼?”

白玉堂愣了愣,道,“我觉得……可能抓到的是大鱼了吧?总之比那几条小鱼要重要很多。

“嗯。“展昭点了点头,“一会儿,他如果要催眠马欣他们,不行的时候,可以打电话­骚­扰!”

白玉堂点头,道,“是那么回事。”

两人听到了马欣和马汉在沙发上落座,贾余桦倒茶的声音,就都不说话了,静静地听着。

“马小姐,不用紧张。”贾余桦见马欣很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就笑问,“今年多大了?好像很年轻,从事什么职业?”

马欣抬眼看了看马汉,马汉道,“我妹妹今年二十三,是实习医生。”

“哦。”贾余桦点了点头,问马汉,“那么马先生呢?”

马汉犹豫了一下,道,“我是警察。”

白玉堂看展昭,展昭笑眯眯点头,“这就对啦,小马哥聪明!”

白玉堂也哭笑不得吗,自从赵虎发明了这个绰号,现在连包拯都开玩笑管马汉叫小马哥。

“哦。”贾余桦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警察啊,那我要小心说话了。”

“我现在不在执勤。”马汉道,“我妹妹的事情比我很担心,你能不能治好她?”

贾余桦笑了笑,点点头拿出了一本笔记来,对马欣道,“可以大致讲一下你的情况么?”

“嗯。”马欣缓缓地将展昭告诉她的话,都说给了贾余桦听,马汉也在一旁补充了几句。

贾余桦细细地听着,然后耐心作记录,道,“马小姐平时饮食规律么?”

“哎呀。”展昭微微皱眉,道,“这个老狐狸看来一点都不着急,开始旁敲侧击了……这个可有难度啊。”

白玉堂问,“他问的不是心理方面的问题。”

“嗯,一个人如果要从心理上说服自己是人格分裂,那是很容易的,只要想象一下那种状态就好了,但是如果要从行为上假扮人格分裂,那就麻烦了。”展昭摇头,道,“这种谁都没有经验,而且每个人和每个人的特点不一样啊。”

白玉堂也忍不住皱眉。

“时好时坏。”马欣正在为难怎么回答,马汉就先回答了,道,“有时候吃得很多,有时候一点儿都不吃。”

“嗯嗯。”展昭点头,“好样的小马哥,GoodJob!!”

“哦。”贾余桦记录,又问,“请问,有没有怀孕之类的?”

“没!”马欣赶紧摇头。

马汉道,“我妹妹不乱茭男朋友的,她是虔诚的基督徒,抵制所有婚前的不检点行为!”

“好好!”展昭接着点头,“先埋下伏笔,一会儿还可以把很多后路留在基督徒这个定位上面,小马哥就是小马哥啊!经验丰富,处变不惊!”

“哦,马小姐信教?”贾余桦问

“他要从这里下手了啊,老狐狸。”展昭摇头啊摇头,道,“马欣不要上当!大胆回答他!”

“嗯。”马欣点头,从脖领子里头拉出了一个十字架的吊坠来,道,“我现在每晚拿着它才能睡着。”

其实,这个坠子是之前阳阳到游乐园的时候买的,觉得好看就送给马欣了,是只有几块钱的小孩子的玩意儿,但是马欣很喜欢,就穿了一根好看的绳子,一直挂在脖子上。“

“哦,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长久了还是没有用的。”贾余桦道。

“对。”马汉点头,道,“她这几天都睡不好。”

“聪明聪明!”展昭不住点头,“总是防御不是办法啊,主动出击,套他的话!”

……

“猫儿……”这时候,白玉堂突然叫了展昭一声。

“嗯?”展昭抬眼,见白玉堂的脸­色­有些白,惊了一跳,赶紧问,“你怎么了?”

白玉堂按住他的脑门,道,“那个……你靠在我腿上呢,头别乱动啊!”

……

展昭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赶紧蹭到一旁,有些不满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对他笑。

展昭看着他的笑容,莫名火大。

这时候,就听贾余桦道,“我们来做一个简单的咨询吧?听一段放松的音乐怎么样?”

展昭一皱眉,“来了!”

白玉堂等都有些紧张。

马汉看了看马欣,问,“我也想留在这里陪她。”

“当然。”贾余桦点了点头,“你在这里有助于她放松。”说完,打开了桌上老式的收音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清明上坟去鸟……更新慢了些~~~

微笑凶手 24 擒拿

贾余桦将录音机的按钮按下,音乐一起,展昭就霍地坐了起来,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白玉堂也听出来了,就是那天在酒吧里听到的那种带有让人放松暗示的音乐。

马欣下意识地用手中的戒指按自己的手背,让自己清醒起来,这音乐能够让人不自觉地放松,她已经感觉到了功效。

马汉足够的冷静,当然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他过人的自控能力,让他保持着清醒,用意志力对抗那种轻微的­干­扰,尽量不要进入那音乐的节奏。

贾余桦缓缓走到了桌边坐下,这时候,从他的上衣口袋里头,爬出来了一只小动物,看起来,像是一只小松鼠。

贾余桦轻轻地抚摸着那只松鼠,问马欣,“你体内的另外一个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了解么?”

这时候,展昭伸手推了推白玉堂,道,“小白,行动,不然就该露馅了。”

“现在就抓人?”白玉堂吃惊地看展昭。

“嗯,那小子在诱发马欣的第二重人格。”展昭道,“这家伙没安好心,他是想要马欣的第二重人格来对付马汉。

“哈?”白玉堂不解。

“他已经判断出马欣的第二重人格是暴力的。”展昭道,“但是现在仍然在马欣的可控制范围之内,隐藏­性­格是很焦躁很想要出现的,因此他若是诱发出来了,会暗示那个­性­格,让它为了彻底占据马欣这个躯壳而做出一些不可逆的事情来。”

“不可逆?”白玉堂边叫众人准备行动,边问展昭,“如何的不可逆?”

“你想啊。”展昭道,“马欣和马汉看起来感情很好,如果马欣做了什么伤害自己哥哥的事情,那真正本­性­的马欣会非常内疚。”

“哦……”白玉堂点点头,“明白了,利用她的一种内疚心里让她逃避不出来了,从而第二种人格去占据躯体是吧?”

“正确!”展昭点点头,“可是马欣根本没人格分裂,更不可能伤害马汉……这不露馅了么?!”

“对!”白玉堂拉着展昭往外跑,边吩咐,“都准备行动!”

SCI的众人都下车,按照视线安排好的路线进入诊所的范围。

白玉堂问展昭,“那我们怎么抓他?没证据啊!抓到了拿什么罪证指正他?”

“谁说没证据?”展昭一挑眉,“光他那卷录音带和抽屉里头的新纳粹旗帜,就足够抓他的了,另外,他家里头应该还藏着其他的东西!”

“东西?”白玉堂好奇。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对了!”展昭突然道,“那个贾余桦……”

“那人怎么?”白玉堂问。

“嗯……你一会儿看紧点,我不太确定,也许……会很有杀伤力。”展昭补充了一句。

“杀伤力?“白玉堂不解,“意思是说他足够厉害?”

展昭耸耸肩,“大概吧,不确定。”

“我尽量小心。”白玉堂点头,此时,众人已经来到了诊所的附近。

白玉堂打手势,示意众人到诊所的各个方位埋伏好。

已经在大门口准备好的洛天等也都过来了,随后,众人分散。

洛天和柳青准备破门而入,展昭和白玉堂也一同从大门进入,赵虎他们各自守住各个窗户和阳台下方的出口处。

随后,白玉堂点头,“行动!”

马欣正想要描述所谓的第二种人格是怎么样的,她心里实在是没谱。

马汉却注意到,贾余桦手上的那只松鼠突然紧张了起来,对着大门的方向吱吱吱地叫了起来……一瞬间,马汉发现,那动物好像不是松鼠……怎么长得这么恶心?!

马汉惊异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贾余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手伸向抽屉的方向……要拿枪?

马欣伸手一把揪住马欣的领子,带着她往后一翻……

马欣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跟马汉一起翻到了沙发的后面。她正在纳闷,同时就听到“呯”地一声,诊所的大门被洛天一脚踹开,马汉掏出了枪来,另一头,传来了窗户破裂的声音……他知道——贾余桦要跑。

马汉让马欣躲在沙发后面,自己则是拿着枪越过了沙发,果然,就看到贾余桦用一张椅子砸碎了玻璃窗。

马汉一愣,心说……贾余桦在窗户里头,不开窗砸玻璃­干­什么?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是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马汉一面用枪指着他,一面道,“他砸的玻璃!”

贾余桦一皱眉。

此时,白玉堂他们已经冲了进来,进来的时候,白玉堂等人也听到了砸玻璃的声音,他们没改变路线,直接冲向诊所的办公室,但是窗外守侯着的赵虎等都听到砸玻璃的声音是从东面传来了,以为人从那里跑了,就想往那里聚集过去。

白玉堂对着对讲机道,“都别理他!等人下来了再说。”

贾余桦回头,马汉用枪指着他,“你跑不了。”

贾余桦微微一愣,随后,竟然挑起嘴角一笑。

马汉有些纳闷……这时候,就感觉耳边有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一偏头,刚刚那只小动物正好落到他的肩膀上,伸出尖利的爪子抓向他的眼睛。

幸好马汉动作比较快,一把拍开了那松鼠,小松鼠动作非常快……吱吱叫着跃到了一旁,它的动作古怪,一弹就跃上了另一旁的沙发,直接奔向马欣。

这时候,贾余桦已经跃出窗户逃跑,马汉稍微一愣神,有些担心马欣,马欣很是凶悍地脱下外套扑那松鼠,道,“追啊你!”

马汉立刻一跃出了窗户追出去,这时候,展昭他们也都冲进来了。

看到马汉跳出了窗户,白玉堂也往外冲,和柳青一起跳出了窗户,展昭到窗边,见洛天也往下跳,拉住他道,“唉,洛天,帮抓住那只东西!”

洛天一愣,问,“什么东西?”

“在这里!”马欣用外套追打着一直机灵的松鼠,“这好像不是松鼠啊!”

“抓住他,小心被它咬到!要活的!”展昭指着那飞窜的小松鼠道。

洛天点头,接过马欣的衣服,对着那松鼠就是一掸。

洛天力气比马欣可大多了,对得又准,这一扫,那松鼠被打了个懵,晕过去了直接摔在地上,展昭赶紧道,“绑起来绑起来!这东西可是重要线索!”

洛天虽然不是很明白这有什么可线索的,但还是伸手抓住了那只小动物,仔细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

马欣抽出了鞋带,将它捆了个结实。

等小东西醒过来之后,就吱吱吱不停叫着挣扎……但是已经逃不掉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洛天用鞋带提着那只小动物到灯光下面,问,“外星生物么?怎么长那么恶心?”

就见那东西远远看着的确像是只带毛的啮齿类,尾巴也长耳朵大,看着像是松鼠,但是……仔细一看,这东西的鼻子非常的奇怪,像是八爪鱼一样长着,而且它刚刚快速的运动,和弹跳,靠的就是这鼻子……

洛天看傻眼了,马欣可是睁大了眼睛,凑近来看,道,“啊……妈呀,是鼻行兽啊!不是说在二战的时候还有人看到过么?不过后来因为美军核试验,它们都灭绝了。哦,对了,肯定当时有人保存下来了,这种东西当时争议很大的!”

“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太古类岛屿上面存留下来的变种。”展昭道,“或者索­性­就是当时没死,受了核辐­射­后变异的,一般的鼻行兽应该有两米长,这个太小了,毛还长。

“不过,星鼻鼹就很小。”马欣道,“鼻行兽有一百多种呢,估计是其中一种,有的还有毒呢。”

“地球上还有这么古怪的东西?”洛天皱着眉头问,“鼻行兽?用鼻子走路?”

“什么古怪啊。”马欣瞪他一眼,道,“这是生物史上的奇迹知不知道?!知道大象哪儿来的么?”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鼻子也是可以派大用场的。”

洛天哭笑不得,展昭也看了看那只古怪的“松鼠”,笑道,“这若是拿回去给公孙看,他非疯了不可。

“可以想象。”马欣赶紧点头,“任何研究生物的都会疯的。”

……

贾余桦跃下了窗户,楼下赵虎和白驰守着呢,一看人下来了,赵虎就往上扑,却见那贾余桦落地之后,突然拿出个东西来。白驰眼尖,拉着赵虎往旁边一闪,一声剧烈的响声传来……并非是枪,众人都看到蓝光一闪。

“娘的,这小子有电击枪!”赵虎嚷嚷。

贾余桦爬起来就跑。

马汉拿枪闪到一边,瞄准贾余桦看白玉堂,白玉堂一点头。

马汉扣动扳机……奔跑中,贾余桦的小腿中了一枪。

他一个趔趄摔倒,众人上去抓,展昭站在楼上对白玉堂喊,“小白,小心对付啊!”

白玉堂微微一愣,心说……这贾余桦就知道跑,不过听展昭的意思,这人好像有两把刷子。

“都小心了!”白玉堂对众人道。

众人都点头,分散包围住了贾余桦,用枪指着。

就见贾余桦趴在地上,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把电击枪,左腿的小腿刚刚被马汉打伤了,右腿单腿蹲着,左膝跪地,单手撑着地面,正在喘息。

“贾余桦,把电击枪扔下。”白玉堂道,“双手背到身后。”

贾余桦不说话,看了看手里的电击枪,突然一把甩向了白玉堂。

白玉堂闪头,贾余桦疯了一般扑向一旁的白驰,幸好刚刚展昭提醒了,众人都早有准备,暗中提防这小子发难呢。果然见他撒野,柳青收起枪闪到他身前,先一脚踹开他……

白玉堂闪到了他身后,轻轻一勾他的右脚……贾余桦本来就只有单腿站立不是很稳当,这一下摔了个我四脚朝天。赵虎上去将他按在了地上,双手背到身后,骂,“这小子发疯了不成,力气那么大呢?!”

“哈哈哈哈……”贾余桦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嚷嚷道,“你们杀不了我,你们没法枪毙我!”

众人都皱眉,马汉上前给他拷上手铐,赵虎将他拉起来,就见贾余桦下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伤了,一脸的血再加上他瞪大了的双眼,疯子一般。他抬起脸来看白玉堂,笑道“我有病……哈哈。”

白玉堂微微一愣,抬眼看展昭,展昭耸耸肩,道,“看来没错……这小子自己也人格分裂得厉害。”

“哇……那些患者该多可怜啊,被个疯子治疗了那么久!”马欣道。

“呵……”展昭笑了笑,“诱发他人人格的同时,把自己也折腾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那个鼻行兽,8素偶编的也8素玄幻,它们尊滴存在过。

这是曾经轰动一时的鼻行兽类的图片(前面一张估计是后人想象的,后一张是新闻照吧……可以百度一下鼻行类动物):

这是目前为止还存活在地球上的——星鼻鼹鼠(很恶心吧,它们用鼻子觅食= =不过它生活在地下。)

这个帖子很有趣,对动物们感兴趣的筒子可以研究下:(我觉得它们都是外星来的啊,外星来的= =+)

微笑凶手 25 关键线索

见贾余桦疯疯癫癫的,白玉堂赶紧让赵虎先塞住他的嘴巴,然后拷上手铐,先找医生给他检查身体。这次的案子到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活的……别一会儿又莫名其妙死了!

然而贾余桦的­精­神状态似乎一直处于某种奇怪的不稳定之中。

“猫儿,他是不是有毛病?”白玉堂忍不住问展昭。

展昭也皱着眉头,道,“先去他办公室看看,然后回去再说!”

白玉堂点点头,让赵虎他们先把贾余桦送走,然后和展昭等一起回到了贾余桦诊所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马欣等正在围观那只鼻行兽,马欣道,“我刚刚打电话给公孙了,他说半分钟之内就赶到,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马欣的话没说完,就听门外传来了车子熄火的声音,随后,楼梯上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有人飞冲上来了。

“在哪儿?”公孙几乎是破门而入。

众人都无力地看他,白玉堂伸手指了指那只被绑起来了的鼻行兽。

公孙走过来,睁大了眼睛和那小东西对视,众人就见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世界第八大奇迹一样,张着嘴目瞪口呆,都感慨……公孙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时候,门外白锦堂也走了进来。

他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个电话,然后公孙接了电话后就疯了,蹦起来穿衣服一把将他拖起床,嘴里胡言乱语,“快走啊,快走啊……”

白锦堂认识公孙那么旧,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太可爱了。

“就是这恶心东西让你兴奋成这样?”白锦堂皱着眉头靠近。

“这东西是真的,还是整容的?”展昭问公孙,“虽然我是很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不是,外星人是肯定存在的,不过看起来真不像是真的啊。”

“我要拿回去检验了才知道,但是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如果鼻子是接上去的,不可能如此灵活自如地运用。”公孙道,“这么小的体积,有可能是基因突变,或者是人为培育出来的,又或者是胚胎细胞收到污染而发展出来的畸形……总之这发现太惊人了。”

“只有这一只,存在偶然□?”展昭问。

“嗯。”公孙点点头,“如果能大量发现,那就惊人了。”

说着,他拿出工具箱来,取出笼子,将那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鼻行兽放了进去,就先带着马欣和马汉等会SCI去了。

随后,白玉堂和展昭还有洛天、白驰一起查看诊所,柳青和沈仲元在诊所周围查看,寻找线索。

“他上哪儿弄来这种东西的呢?”展昭将收音机里的磁带抽了出来,仔细地查看,道,“这曲子很难做,花费的成本应该也非常高,他……更像是从哪儿拷贝来的。”

“他电脑里头有详细的患者记录。”蒋平在一旁查看着贾余桦的电脑,道,“之前死的好些嫌疑人都在他的名单里。”

“换句话说,他们并不一定是患者,而差不多都是关系人?是不是?”白玉堂问。

“有这个可能。”展昭点头,他打开抽屉,从里头取出了一块红­色­的,折叠整齐的旗帜来,打开,问白玉堂,“小白,看。”

白玉堂站远了一看,冷冷一笑,“纳粹旗帜啊,久仰大名还是头一次看到。”

“哇……”蒋平也过来看,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别说,看到实物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平时看电影纪录片什么的,并没有这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啊。”

展昭点头,道,“这就是心理暗示的可怕……我们从小接收到的信息,会在我们的脑中形成一个信息库,作为我们判断事情对错的依据,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比如上帝、佛祖、菩萨等都是慈悲而强大的,可以作为我们危难时候的心理依托。而魔鬼、妖怪之类则是邪恶强大的,可以作为对我们的一种威慑。无非是因为一个让我们生,一个让我们死……人类对死亡的本能惧怕,和后天的信息积累,让我们下意识地远离纳粹这样的存在。因此,一旦见到了真实的,感觉到这个原本在我很远距离之外的威胁,竟然就存在于我们的身边……便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对哦。”白驰点头,“就是这样子,刚刚一看到,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到的事情远远没有真实图像来的刺激。”展昭道,“就好比说听到大屠杀死难者的数目和亲眼看到乱葬坑,是两种概念。”

白驰点点头,叹气,“那么恐怖的组织,为什么要加入呢?”

“简单地说,人为了追求力量。”展昭翻看着贾余桦的笔记和病历记录,边道,“每个人面对死亡都会惧怕,因此死亡是对于人最好的威慑。在中国古代,打仗的将领们经常会把对手的人头挂在自己的马头,这便是对对手最好的威慑。原始部落,也会用敌人的骨头作为装饰品……你能控制别人的生死,就表示你凌驾于别人之上,你会体会到权力和能力给你带来的满足感。如今这个社会,因为教育的推广、人口的众多、外加上一种生来就存在的智力上以及条件上面的不平等,使得绝大多数人都非常的普通。而人类本来就是具有表演欲望的,一旦意识到了自己的普通,便会催生一种表现欲和超越欲望,希望可以变得不普通……因此就想要具有能力。浪漫一点的,就凭借­精­神寄托来达到,比如说做梦、幻想、游戏、书籍、电影等等。而现实一点的则分为两类,一类是通过正当渠道,也就是不损害他人的方式提升自己,比如说学习、锻炼等等,让自己具有优越于普通的条件,从而得到自我满足。而另一类则是通过不正常的渠道……其中暴力就是很突出的一条。你比普通人暴力,具有夺取别人生命的能力,别人自然会惧怕你。这样的人集中到一起,就成为了一个暴力组织,也就是雏形的恐怖分子。”

白驰有些无奈地点点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哥你用一个流程来分析人类,或者人类的思维,就觉得人类是一种没趣又残忍的生物。”

“活物都是如此的。”展昭笑了笑拍拍他,道,“你要这样想驰驰,你身边的十个人里头,有多少好人、多少坏人、多少值得信任的人、多少值得学习的人……然后以此类推,比如十个人里头有九个好人,那么全世界就有百分之九十是好人……世界多么美好!”

“那……我如果看那些被我抓住的犯人呢?”白驰道,“十个里面,十个都是变态。”

白玉堂忍不住笑。

“啧啧。”展昭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晃了晃,有些狡猾地说,“所以说,挑选人群很主要,人们最强大的地方并不是选择­性­地重视,而是选择­性­地无视!”

白驰听得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摸着脑袋道,“好深奥哦,哥你说得简单点。”

“这猫的话翻译成中文就是。”白玉堂在一旁补充,“你乐观点人生就很美好,悲观点就没活头了,认清现实很重要,但是也要学会自己骗自己。”

“哦……”白驰点头,“很有道理啊!”

展昭回头白了白玉堂一眼——抢我风头?!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继续查看抽屉……

“猫儿!”

展昭正在检查那面旗帜,就听到白玉堂叫他。

“怎么?”展昭凑过去看。

“看这里。”白玉堂拽写字台的最后一个抽屉,但是怎么都打不开,被锁上了。

“锁上了?”展昭问。

“嗯,钥匙在哪儿?”白玉堂问。

白驰也过来看,问,“大概要鉴识科的人拿金属探测器来吧,这么大房间怎么找?”

白玉堂对他竖竖手指——嘘,边示意白驰看展昭。

白驰抬眼,就见展昭摸着下巴,开始环顾四周。

他走到了贾余桦平时一直坐着的办公椅子前面,坐在了转椅之上,然后开始左转转,又右转转,环视着房间的四壁。

最后,展昭停了下来,他突然站起来,盯着那张皮制的大办公转椅看着,看了一会儿,伸手将椅子上的垫子掀起来,拍了拍,翻转着寻找。

找着找着,就见展昭一挑眉,发现了一个地方的线松开了。

白玉堂也看见了,伸手从桌上的笔筒里头,给他抽出了一把裁纸刀,展昭轻轻地将皮垫子割开……果然,就见在海绵里头,有一枚小小的钥匙。

白玉堂将钥匙拿出来,Сhā入最下面那个锁住了的抽屉的钥匙孔里,一转……喀嗒一声,打开。

“太神了!”刚刚从外面搜查回来的柳青和沈仲元目睹了展昭找钥匙的过程,都觉得不可思议。

白驰嘀咕,“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哥你那么会找东西,为什么总是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哪里?”

展昭眯起眼睛,伸手,掐住白驰的腮帮子。

“哎呀……”白驰被捏疼了,赶紧逃开,揉脸。

“博士你怎么找到的?”柳青好奇地问。

展昭想了想,道,“嗯……找东西,盲目地找是不科学的,最好就是模仿当事人的心态。”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首先,把你寻找的东西定出级别来,是一级重要、次级重要、还是不太重要。

不太重要但是又有保密价值的东西,我们一般都会放在柜子、保险箱之类……带锁的地方。

次级重要的东西,基本不能被人发现,聪明人会把它们放在人们没法寻找的地方,比如说,一个书架,满满几百本书中的某一本的某一页里头夹住。

而一级重要的东西,一般都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因此除了要隐秘之外,还要跟自己靠得比较近,自己可以随时保护的……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这个房间里头,和主人接触时间最多的……应该就是——这个垫子。”展昭晃了晃手中的垫子,道,“这个垫子的款式有些百搭,也很不起眼,就是说……随时可以携带。在椅子上可以是坐垫,上车可以是靠垫,它与贾余桦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嫌疑就越大。”

柳青和沈仲元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猫儿。”这时候,白玉堂已经打开了抽屉,笑了笑,对展昭到,“看来……真是重要的东西。”

展昭和众人都低头一看……就见抽屉之中,有大量的——刻录光盘,每个光盘上面,都有一个用黑­色­记号笔画着的,纳粹标志。

微笑凶手 26 意外发展

白玉堂拿出那些光盘,蒋平凑过来看,道,“哇!光盘,人类的希望!”

众人都有些无奈地看他。

蒋平笑嘻嘻将光盘拿到桌边打包,准备带回去好好享受,希望有重要线索,而且剧情­精­彩的。此时,鉴识科的人都到了,开始搜集证据,警员想要拉上黄线将诊所封锁起来。

展昭赶紧摆手,道,“别呀,你们都回去吧,这地方留着留着。”

“猫儿……你想怎样?”白玉堂问。

“这地方绝对是个引蛇出洞的好地方啊!”展昭道,“谁知道我们从这里拿走了什么啊?对不对?有关键线索,肯定会有关键人来的。”

白玉堂听完后点点头,道,“的确是那么回事。”

“我们让人留着,在找几个警察盯梢。”展昭到,“说不定有人来这里找线索或者毁灭证据呢。”

“嗯。”白玉堂点头,对鉴识科的人说,“好好搜查一遍,该拿走的都拿走。”

“是!”众人认真搜集证据。

“天晚了,先回去吧。”白玉堂看展昭,“猫儿,我们去审审那分裂的贾余桦?”

“嗯。”展昭点头,和白玉堂一起离开政所,白驰等也都一起进入了车子,准备回去。

白玉堂刚刚发动车子,口袋里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猫儿。”白玉堂没去接,而是开车,展昭伸手到他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微微皱眉,“艾虎打来的?”

“啊?”白玉堂也有些吃惊。

展昭将翻盖手机打开,放到白玉堂耳边。

“喂?”白玉堂边开车边问,“艾虎?”

……

电话里头,艾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玉堂皱起了眉头,道,“我知道了……嗯,麻烦你了。”

电话挂断,展昭问,“怎么了?”

“嘶……”白玉堂的表情,让展昭看出他似乎有些困扰。

“出事了?”白驰问。

“黄狼跑了。”白玉堂突然道。

“黄狼?”展昭一愣,白驰摸摸头,“怎么名字耳熟啊?”

“我们前几天在商场门口抓到的那个变态啊。”展昭道,“害赵虎差点挨枪子,被马汉痛揍了一顿的那个啊。”

“哦!那个小子啊。”白驰一惊,“他跑了?怎么可能?”

“说是在监狱里突然吐血了,告诉警员说他可能有胃癌……警员们全副武装带他去医院检查,然后做检查的时候打死了一个警察还有一个医生,逃走了。”

“打死两个?”柳青睁大了眼睛,“亡命徒啊!”

“嗯,已经下通缉令了,全城都在搜捕这小子。”白玉堂皱着眉头说着,看了看展昭,“猫儿,你觉得呢?巧合还是什么?”

“这个时候逃跑……”展昭皱眉想了想,道,“那小子的确是个亡命徒没错,之前好像判了无期已经在坐牢了……但是这逃跑的时机好像有点太巧合了。再说了,杀了警察和医生……这抓到了肯定枪毙啊。”

“你也这么觉得?”白玉堂看他,“要不然是不想活了,要不然就是……有别的问题。”

“嗯。“”展昭点头,“而且案件的最初,也是这小子出现在商场,然后我们遇到了第一个死于死亡微笑的死者……从而进入到这个案子里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在呢?还是只是单纯的巧合?”

“呼……”白玉堂皱着眉头,道,“这个黄狼太危险了,而且还是个变态,希望尽快将他抓起来。”

“嗯……”白驰摸着下巴,有些担心地问,“他会不会找马汉的麻烦?”

白玉堂微微一愣,皱眉,“不至于吧,这小子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回去冒险?”

“不一定啊。”展昭皱着眉头道,“他很偏执也有暴力倾向,受到挫败之后习惯于报复,不然就会一直耿耿于怀。”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他很有可能回去找马汉的麻烦,毕竟,马汉是最后一个揍过他,让他彻底挫败的人。”展昭道,“另外……他的逃跑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有人帮忙的,这一点也很重要!”

“有人帮忙的话……就麻烦了。”白玉堂将车子开回了警局,众人回SCI的办公室。

SCI的人都在办公室里头,他们并都不知道黄狼跑了这回事情,正在忙着整理档案,还有围观那只鼻行兽。

白玉堂回去之后,跟众人说了一下黄狼跑了这回事。

“霍,这小子竟然越狱!”赵虎吃惊地道,“这要是不抓住那可是人间凶器了。”

“马汉,他可能会找你麻烦。”展昭对马汉道,“这几天小心些。”

马汉笑了笑,“他来才好呢,就怕找不着他。”

正说话间,公孙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道,“嗯……那只鼻行兽是真的,不过身体结构很古怪,真不知道是怎么培育出来的,看起来像是一只畸形,要是能解剖了才好呢。”

“它是活的,不好解剖的吧?”白驰有些担心地问。

“我和马欣都很想啊。”公孙道,“不过刚刚那几个我咨询的动物学家说我要是敢解剖它就到我法医室门口来上吊!”

洛天端着咖啡杯子在一旁,见公孙一个人进来了,就问,“马欣呢?”

“哦,她忙到现在,说饿了,去楼下便利店买热狗吃了。”公孙说完,就听马汉问,“她去了多久了?”

“刚刚走……”公孙话没说完,就见马汉跑了,洛天也放下杯子走了,赵虎也跟着走。

“怎么了?”公孙不解地问。

展昭皱眉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对蒋平道,“给保卫科的打电话,让门口的警察找到马欣陪她一起回来。”

“不会那么巧吧。”蒋平拿起电话拨保卫科。

白玉堂和展昭则是下楼,公孙也跟上问,“出什么事了?”

“估计是过度紧张。”展昭按着电梯门道,皱眉道,“不过小心为上。”

马欣跟公孙忙到半夜,饿得肚子直叫,在她看来,作为一个美女,肚子叫是非常不文雅的,所以她要把它填饱。

下了楼,往大门外走,在警局前方的马路对过有一个24小时的便利店,那里有卖很多吃的,特别是关东煮和热狗非常美味,马欣正在研究是买热狗还是关东煮还是两个一起买还是再加个茶叶蛋,或者要一个泡面?

她在马路这边看了看,没车子,就双手Сhā兜想穿到马路跑过去……还没来得及走过马路,突然,她余光瞥见拐角处停着的一辆白­色­小面包突然朝她冲了过来。

马欣惊了一跳,幸亏她不是那种胆小的大家闺秀,动作还算敏捷,赶紧就往回退……但是那辆白面包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马欣本能地感觉到有些危险。

当她往后退的时候,就见车门突然一开……有两个男人冲下来,拉着她就要往车上拖。

马欣一惊,就听到后头有人喊,“欣欣!”

马欣听出是马汉的声音,但是她已经被人拽进车里头去了。

马欣自然是要反抗的。作为女人,马欣绝对算是彪悍的,感觉有人拽她头发,立马毛了,一偏,抬脚就很踹对过男人的要害……一个人挨了她一脚,骂着人摔进车里,另一个人就直接将她拉上了车。马欣哪儿那么容易让拖走了,又踢又打。

眼看着马汉洛天他们追了过来,那些人没等到车门关上,就开着车子逃跑。洛天和马汉在后头追……眼看着车子要开远了,马汉掏出枪来,想要­射­击。

就在车门马上要关上的时候……迎面,来了一辆黑­色­的车子。

马汉一眼认出了那辆黑­色­的奔驰,也顾不得那么多,对着那辆白­色­的面包车一指……

就听到“吱呀”一声,那辆黑­色­的奔驰在要和那辆白面包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横向一转,直接撞了上去。

面包车被撞了一下后,一半进了花坛里头,还想往前开,那辆奔驰猛倒车,直接就将面包车逼向花坛里,前面已经被大量的灌木和树木挡住,此时,洛天和马汉也追到了。

黑­色­奔驰的车门一开,白锦堂走了下来,他还不是很清楚出了什么事,就见洛天和马汉从他身边窜了过去,直接上了面包车。

赵虎在一旁喊,“大哥,好车技!”

“怎么了?”白锦堂问?“

没等赵虎回答,就看到马欣跳了下来,吓得脸都白了,跳着脚喊,“大哥,他刚刚拽我头发!揍他!”

白锦堂就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白玉堂和展昭等也都过来了。

赵虎凑过去问马欣,“妹子,没事吧?有没有被占便宜?”

“占什么呀!”马欣瞪眼,“哪儿那么容易被占便宜!我口袋里有手术刀呢,阉了他们。”

赵虎嘴角抽了抽,口袋里藏手术刀绝对跟公孙学的。

公孙拉着白锦堂问,“你怎么来了?”

白锦堂大概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点上一根烟,道,“想来接你,这么巧碰上了。”

“没事吧?”展也过来问马欣。

“没。”马欣揉揉头发,对于刚刚那两人抓她头发的事情似乎还耿耿于怀。

“唉。”白玉堂见车子里头一团糟,就道,“别打死了,还问话的。”

随后,就见马汉和洛天出来,从车子里头拖出了三个带着手铐的人来。

其中有一个就是黄狼,另外两个,也有些像是混混。

赵虎凑过去看了看黄狼,一脸佩服地道,“小子,你真行啊,逃走了还不忘了回来作恶?”

艾虎也带着警员来了,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对他一挑眉,像是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展昭想了想,就对艾虎道,“艾虎,这三个人先交SCI吧,有些事情我们想问。”

“行!问完了就直接送去枪毙吧,这小子死定了。”艾虎气呼呼将人交给了赵虎他们,先带人离开了。

展昭看了看黄狼,又看了看一旁的马欣,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谁的?”

黄狼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没回答,只是挑起嘴角笑了,那笑容再加上嘴角的伤,有些可怖。

马汉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黄狼刚刚逃出来,怎么可能知道马欣是他妹妹的?

“嗯……”展昭摸了摸鼻子,对白玉堂道,“小白,让蒋平查查,黄狼在监狱里头,都跟哪些人接触过,那些人里,谁有可能知道马汉的背景,或者对SCI有了解的。”

展昭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黄狼的眼眉微微一抬。

“哦……”展昭了然一笑,“在监狱里头认识的么……那可有趣了。”

微笑凶手 27 极度重犯

众人回警局,先给马欣压惊,马欣倒是没觉得多吓人,不过马汉被吓得够呛,回想起来更是后怕。最后,他开车先送她去陈佳怡那里,以免回家后提起,老妈会担心然后念死他。

蒋平将查出来的资料交给了展昭和白玉堂,道,“那个黄狼因为身上人命比较多,所以关押在X监狱,和重刑犯关在一起。”

“呵……”白玉堂接过几份资料,摇头,“所以说关在监狱里也不是好事,进了贼窝,不坏也变坏,坏的就更坏。”

“这几个人是接触得最多的。”蒋平道,“都是无期。”

“猫儿。”白玉堂给展昭看,“这些人有什么问题么?”

“有没有他们的病例?”展昭翻看着资料问蒋平,“比如说­精­神病方面的就医史?”

蒋平翻找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

“嗯……”展昭看着那几个重犯的资料,问,“黄狼逃出来之前,和谁接触过?”

蒋平摇头,道,“之前狱警也都查过了,估计是因为死了个警察因此怒了,这几个人也都关了禁闭,不过始终找不出来是哪个真正给黄狼帮过忙或者出过主意的。”

“估计是出过主意吧。”展昭自言自语道,“黄狼那样的智商应该想不出那么好的法子逃跑……当然,最可疑的还是他回来袭击马欣这件事。”

“嗯……”想到这里,展昭摸了摸下巴,“什么人呢?”

白玉堂却说,“猫儿,我倒是有个主意。”

“唔?”展昭看白玉堂,“什么主意?”

白玉堂看了看蒋平,问,“这些人里头,谁看过猫儿的书?”

展昭眼前一亮,拍了白玉堂的肩膀一把,“行啊小白,这个好!”

蒋平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就抽出了其中的一张资料,道,“这个男人,叫邓车,一个预警说,他曾经花钱,让预警将展博士的所有书都买了,每日都会看,简直爱不释手。”

“哦……”展昭笑眯眯,“原来是自学成才啊,果然是人才。”

“猫儿,那些都是重犯。”白玉堂拿起外套道,“去监狱见他么?”

“嗯……我有些兴趣。”展昭看了看他的资料,问,“他犯的什么罪?”

“杀人呗。”蒋平回答,“据说这小子之前超级有钱,就是以杀人为乐,后来找了好律师,愣是把死刑打成无期了,据说狱中表现还不错,他外面的朋友也挺多,貌似能减刑。”

“嗯。”展昭想了想,对白玉堂道,“我们去见见他?”

白玉堂点头,和展昭一同出门,白驰和洛天都追上来,说是要同去,其他人负责审问之前抓住的所有人。

“洛天,你怎么不去陪马欣?”白玉堂发动车子,问洛天,“也太不体贴了。”

洛天脸上有些尴尬,道,“队长……别拿我寻开心。”

“不过话说回来。”白驰笑眯眯道,“若不是天哥刚刚问起欣欣,说不定就真出事了!”

“这倒是。”展昭笑眯眯拍拍他肩膀,“也算英雄救美啊。”

洛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无奈地看众人,那架势像是说——换个话题成不?

白玉堂驾车驶往X监狱。

“这个监狱,和S市的监狱不在一起么?”白驰好奇地问,“我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监狱。”

“这个监狱在山上。”白玉堂道,“靶场附近。”

“靶场?”白驰想了想,问,“就是……执行死刑的地方?”

“嗯。”白玉堂点点头,“方便。”

“那地方大概和特殊病理中心差不多,关的都是些特别的人。”展昭道,“对于犯人,会根据他的行为、心里、能力还有罪行做一个危险评估,分成一到十个等级,其中十到四级的犯人都在普通监狱,而那一二三级的极度重犯,就关在X监狱这种特殊监狱里面。

“在那种监狱里头逃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白玉堂道,“因为都是绝对安保,这次竟然让黄狼跑了,上头肯定要追究。”

“不过我觉得奇怪。”展昭问,“黄狼的确是杀了不少人,但是他怎么会有这个财力请律师来打官司还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证据出来,愣是折腾了一个无期徒刑?”

“就是啊。”白驰也道,“他杀了好几个人了,我一直以为他已经被枪毙了。”

“这次肯定死了。”洛天在一旁补充。

“这倒是,之前不知道怎么搞的!”白驰很有些不满。

“而且黄狼的级别能进X监狱么?”展昭问,“他除了变态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为吧?”

白玉堂也笑,“猫儿,手机在我口袋里呢,你打电话问包局呗。”

“嗯……”展昭想了想,伸手拿过电话,打电话给包拯。

包拯听完了之后,只跟他说,检方后来还查到,黄狼涉及某个组织,是很重要的知情人,他合作态度良好,因此没有判死刑。另外,黄狼人头极广,怕他在普通监狱里头找人带信出去通知他以前的同伙,阻挠办案,因此将他关在绝对不可能出去的X监狱里头了,没想到竟然还跑了,这。子了不得,现在整个X监狱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紧张,几个犯人里头和黄狼接触过的,都关禁闭了。

“呵,果然事情牵扯不小。”白玉堂点点头,“不过猫儿,你觉得,邓车就是帮助黄狼逃出来的人?”

“黄狼的­精­神状态,显然是受到了一定的引导。”展昭道,“我当时抓捕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并不是一个聪明人,只不过是个亡命徒。这样的资质,在X监狱那种地方,绝对就是别人的棋子……对了,你为什么会想到邓车看过我的书?”展昭很感兴趣地问白玉堂。

“哦。”白玉堂笑了笑,道,“我想得比较简单,之前不是有过一个统计么,犯罪分子比警察更热衷于你的书籍。”

“不是吧?”展昭挑眉看他,“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白玉堂笑了笑,“你说呢?”

展昭不满,“这小子,如果黄狼是他指使的,那我估计他可能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我们谈谈,不过又没法通知我们,所以才用了黄狼。”

“我也这么觉得。”白玉堂轻轻叹了口气,道,“对了……你有赵爵电话吧?”

展昭眉头一颤,看他,“­干­嘛啊?”

“你打个电话给他,问问认不认识邓车?”白玉堂道。

“不要。”展昭转开脸,“­干­嘛问他。”

“啧……我总觉得,赵爵估计认识。”白玉堂笑,“你问问。”

展昭还是不大愿意。

白驰道,“我有他电话,我问。”

展昭没吱声。

白驰拿出电话来,拨通了号码……

片刻后,电话打通了,那头传来了赵爵略带慵懒的声音,“驰驰?怎么那么晚打电话?睡不着么?”

白驰看了看外头,“哦……打扰你睡觉了?“

展昭嘀咕了一句,“快问,别跟他多废话,小心被骗。”

“哎呀……”电话那头,赵爵听见了展昭的声音,笑着问,“那只猫咪发什么脾气?驰驰?你们案子遇到瓶颈了?需要我帮忙?”

“就是咨询一下信息而已。”展昭强调。

白驰将电话递过来,“那个……哥,要不然,你跟他说?”

展昭扭头——嫑!

赵爵打了个哈欠,问,“说吧,什么事情问我?”

白驰就道,“那个,邓车,你认识么?”

“哦……邓车啊,这小子还没死么?”赵爵无所谓地问。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果然认识!

展昭接过电话,问,“我说,怎么是变态你都认识?!”

赵爵嘿嘿笑了起来,道,“不是不是,应该说,能­干­的变态,我都认识!”

“什么意思啊?”展昭不解,“他是什么人?”

“邓车小的时候我见过他,我做警察那会儿认识的,他可是很能­干­,以前不过是个在街上小偷小摸的混混,后来做到家大业大。”

“那他为什么会坐牢?”展昭不解地问。

“嗯,哼哼,这人很古怪,他的想法,别人看不透的。”赵爵笑道,“如果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那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

展昭气不打一处来,道,“凡夫俗子有什么不好啊,你别跟我说你没羡慕过凡夫俗子,你想做都做不来!”

……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就听赵爵突然来了一句,“死小孩!”

展昭眉头挑了挑,见赵爵生气了,心情不错,就想着挂电话,却听到赵爵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就嘴皮子耍耍,还不是下面那个!”说完,赶紧按掉电话!

展昭气极,想要开口反驳,但是赵爵挂电话了,拼命往回按,赵爵就是不接听。

白驰有些心疼,“哥……你别把我手机按坏了,那个是新款。”

展昭气哼哼将手机还给白驰,这时候,白玉堂的手机喵了一声,展昭拿出来,翻开,就见赵爵发了条彩信过来,一个胖乎乎的大圆脸,对着他吐舌头。

展昭将手机合上狠狠塞回白玉堂口袋里头,气得脸都白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猫儿,谁让你无缘无故招惹他。”

“多大的人了,一点亏都吃不得!”展昭愤愤,“就会跟我抬杠!”

“不过邓车按照赵爵的描述,估计不是这次案件的参与人。”白玉堂接着道。

“嗯,应该吧,赵爵风格和那些纳粹不同,他也不太可能去参加那么弱智的集体活动!”展昭继续不满,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白驰说,”驰驰,你发短信问他,鼻行兽他知道么?“

白驰看了看展昭,“你怎么不问……”

话没说完,见展昭瞪自己,赶紧掏出手机来发短信。

很快,赵爵的短信回了过来,“鼻行兽可以吃,味道非常鲜美……猫咪也可以吃,最没用的猫咪被耗子吃!”

白驰颤颤巍巍往下按,心说……希望下面还写了些别的,不然展昭估计又要暴走了。

果然,短信往下拉了一大截,就看到最后还有一句,“别被表面事物影响了判断。”

白驰选择­性­地念了最后一句给展昭听。

展昭眯起眼睛瞄他,问,“他没说别的?”

“呃……”白驰­干­笑。

“说吧,他究竟说了什么?”展昭催促。

白驰将赵爵的话完完整整地念了一遍,出人意料的,展昭这次没生气也没骂人,而是端着下巴细细地琢磨了起来,半晌才点点头,“嗯……”

众人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展昭解释那个“嗯”究竟是什么含义。而此时,X监狱已经到了。

白驰仰起脸来望了望,赞叹道,“哇……竟然建在高山上面。”

“那些铁丝网都是通电的吧?”洛天也探出头来看,道,“有那么点关塔那摩的意思。”

上山那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就经过了四道管卡,五扇铁门,白驰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好严密的防守哦。”

“再严密也有漏球的。”展昭随口来了一句。

白玉堂看他,“猫儿,你最近一直都在讲冷笑话。”

展昭眯起眼睛看他——嫑惹我,我刚刚还在不爽!

白玉堂乖乖收气调侃的语调,开车门,接受盘查。

很快,众人到了监狱的大门口,狱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展昭认识,是展启天的旧部下,吴孟。

“吴叔叔。”展昭跟他打招呼。

吴孟长相煞是凶悍,但是人却很和气,赶紧跟展昭和白玉堂握手,“哎呀,警界­精­英!”

两人都笑着摇头。

“邓车是个怎么样的人?”白玉堂等人跟着吴孟一起往里走,忍不住先问。

“哦……基本上X监狱的人都有一些共同特点,凶残、暴力、狡猾等等。”吴孟打开铁门带着两人往里走,道,“不过这个邓车还要稍微不同一点点。”

“怎么个不同法?”展昭问。

“他……很聪明。”吴孟想了想,道,“还非常和善。”

“极度重犯用和善这个形容词,还真是有点……”白玉堂似乎并不太相信。

“我们最开始的时候,对他都是高度戒严。”吴孟道,“因为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何会入狱,似乎他期盼着狱中生活一般。”

“有这种事?”展昭吃惊。

“对了!”吴孟笑着对展昭道,“邓车还是你的超级粉丝……他认为你是地球上最具有智慧的生物。”

微笑凶手 28 yan

展昭和白玉堂进入了X监狱,经过了多重铁门之后,出现在了会见室的门口。

“会见室也用了多重的铁门,而且犯人和会见者中间还隔着一层高强度的防弹玻璃。

展昭和白玉堂进入的时候,就见玻璃的对面,已经坐着一个穿着橘红­色­囚服的年轻男子了。

白驰和洛天站在门口的位置,可以听到里头的对话,但是并没有进去,吴孟等监狱工作人员,都退到比较远的地方等候。

展昭和白玉堂进入会见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量邓车了。

邓车人看起来比想象之中的要普通很多。

展昭和白玉堂之前听到赵爵的介绍,再加上他的经历,总觉得这邓车应该是个存在感很强的人。但是真正见面了,邓车活生生地摆在他们眼前了,两人却稍微有一些失望也有些疑惑。这男人也太不起眼了吧?!

白玉堂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虽然是坐着,但大致还是可以判断的,应该在一米七二或者七三左右,人非常瘦,头发还是蓬松的自然卷,五官普通至极,既不是丑极也不是美极,总之就是让人一眼看了,根本记不住的类型。

那人抬眼看着展昭和白玉堂走进来,双手支着下巴细细地端详起两人来,看了良久,微微地笑了。

展昭和白玉堂坐下,这邓车大概是他们见过的最不变态的变态了,笑起来也只是普通的和善而已,完全没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展昭和白玉堂入座,跟他对视。

邓车左右看了看,伸出被锁链捆着的手,指了指展昭,道,“你是展昭?”

展昭点头。

“嗯……跟我想象中的一样!”邓车笑了笑,点点头,又看了看白玉堂,礼貌地打招呼,“白队长。”

白玉堂微微点点头,看展昭,两人眼神一对

白玉堂——猫儿,你来我来?

展昭——我来好了。

白玉堂回过头,不说话。

展昭问邓车,“你找我们有事?”

邓车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笑问,“你俩竟然能不通过表情或者神­色­的变化,直接就用眼睛交流?”

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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