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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亲亲别再假正经 > 第十章

第十章

班机预备半个小时后起飞,由罗马经阿姆斯特丹,转阿布达比抵达台北。

空桥外的候机室响起第一次开放登机的广播,先是义语广播,接著是英文、中文和德语,按惯例先邀请持头等舱登机证的旅客先行登机。

前舱L1的机门口,骆莉雅和一名义籍的同事正将推车上的报章杂志整齐排列,好方便一会儿旅客自行取阅。

“瑟西,你看。”义籍空服员萝贝卡惊喜叫著,把一本时代杂志推到骆莉雅面前。“这一期的封面人物是费斯?梅迪尼耶,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他们梅迪尼家族在义大利很有名的,GH头等舱的葡萄酒大都是向梅迪尼酒坊购买,呵呵,听说费斯?梅迪尼的母亲连嫁十任丈夫,话题不断呢。”

骆莉雅对著杂志封面歪著头又皱皱眉,评估了几秒──

“好丑喔。”肯定是偷Pāi的,这男人最耐看的就是那对深褐­色­眼睛,但这张照片八成是角度和光线的问题,让他看起来像只没睡饱的加菲猫,丑死了!

萝贝卡笑著,她的义腔英文听起来很可爱:“哎呀?,有钱人长这个样子不错了啦,而且他一点花边新闻也没有,很多人都说他是Gay呢。”

“他不是啦。”骆莉雅好笑地摇了摇头,顺手把那本杂志塞进其他书刊里。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我──”俏皮地皱皱鼻子,她一时语塞。

想起两天前,两人在一大桶葡萄上“打滚”,最后还被酿酒师傅朱利里诺发现的情况,他偷偷攀上木梯不知看了多久,当时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害她真想当只鸵鸟,把脸埋进葡萄堆里不要见人算了。

这时,萝贝卡却突然凑过来,鼻子都快碰到她了──

“瑟西,你是用哪个品牌的腮红,这个颜­色­红得很自然耶。”

“呃……呵呵呵……”

骆莉雅下意识地往后退,还没回答,空桥即传来“哆哆哆”的跑步声,是地勤人员送来班机的旅客资料。

接过一叠列印纸,她和那名地动人员迅速交谈,三分钟后,座舱长艾莲达结束和机长的飞行资讯沟通,从驾驶舱出来,骆莉雅将那叠列印纸摊开。

“艾莲达姐,这是地勤送来的Final资料,他们说外面的候机室已经作了登机广播,可是头等舱等不到人办理登机手续,目前准备进行商务舱和经济舱的登机。”

因为这次只开L1一个登机门,所以所有舱等皆按顺序来,全从L1登机门登机。

趁著艾莲达读取资料,骆莉雅赶紧将Welcome用的香槟打开,细心地倒进冰镇过的香槟杯中,还把纸巾折成扇形。

这时萝贝卡边用冰钻戳著冰块,边歪著头瞄向艾莲达手里的资料,奇怪地挑眉──

“咦?为什么会这样?头等舱Booking的人数明明满席,为什么没人登机?唔……M─E─D─I─L─N─I,哇──是梅迪尼家族吗?!”

“什么?”骆莉雅抱著半瓶香槟跳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瞪著头等舱的旅客名单,为了服务方便,地动人员通常会将头等舱的客人打上姓氏,而资料上头一整排下来全是相同的姓氏──梅迪尼。

“不会吧?”她讷讷嚷著,自然而然想起那一次“佛罗伦斯大逃亡”,不只如此,还有她和费斯“滚”倒在草坡上时,躲在橄榄园里偷窥的那一群。

这一次,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别紧张,说不定是家族旅游,这很正常啦。工作吧!”艾莲达拍拍她和萝贝卡的肩膀,将旅客资料放在一边,拿起座位旁的话筒作起机内广播──

“Okay!Everybody standyby. The passenger is coming.”

情况十二万分的诡异。

骆莉雅和萝贝卡被安排在L1登机门作Welcome的工作,协助旅客寻找座位,当然,笑容要多甜美就有多甜美,声音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动作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彻底执行“环球幸福航空公司”的空姐教战手册条则。

但此时此刻,骆莉雅是完全的一头雾水。

“The beautiful rose is for the beautiful girl.”一对外国年轻夫妻踏进机门口时,将一朵去了刺的长茎红玫瑰递向骆莉雅。

很好,已经第一百朵了,再下去她的双手肯定抱不住。

从第一位登机旅客的第一朵玫瑰开始,她的表情始终是笑容可掬的,但心情已经由最初的惊喜转成好奇,外加一点点的不安,因为实在太招摇了,她早变成全机的注目焦点,连机上同事都充满兴趣地看著她,待会儿一有空闲,她八成要被全队机组人员拖进厨房逼问。

“我先帮你拿进厨房吧。”见玫瑰数量持续增加中,骆莉雅又走不开,艾莲达笑笑地接过她满怀的鲜花,因为每个登机的旅客全都指名要找她。

“谢谢。”简直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嘿嘿嘿,不客气。等一下记得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啦。”

骆莉雅偷偷对她苦笑了下,调回头,又继续招呼登机旅客,继续收她的花,朝第二个一百朵迈进。

“多可爱的玫瑰花,多美丽的玫瑰花,我就这样深深地爱上她……”台湾五年级生,嗯,歌喉不错。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春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他爱你。Rose、Rose、Rose、心痴迷,Rose、Rose、Rose、心中醉,The guys said he love you、Rose、Rose、Rose,he love you──”这位应该是香港来滴,融合中、英、粤三个版本,虽然唱得不错,但时间拖太长,有碍其他旅客登机。

“Tell Ceci he love you,tell Ceci he need you,tell Ceci not to cry,his love for you will never die.”呃……这首歌的故事未免太悲了吧,让人不禁想到“再见阿郎”的电影中,男主角周润发最后在赛车道上发生意外的惨况。呜……

“莉雅莉雅莉雅──”

“噢,妈妈咪呀,噢,莉雅──”

骆莉雅觉得奇怪,同事们都叫她瑟西,怎么突然有人喊她中文名字,发音还不太标准?

抬头望去,忽见一群男女老少排山倒海而来,围在她身边叽哩呱啦的你一言、我一句,义语快得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根本不让她有任何Сhā话的机会,刹时,二、三十朵红玫瑰同一时间塞进她怀里,接著是好几个拥抱──这家族的男男女女都是高头大马,差点挤断她肋骨。

“安娜丝?”她愣望著带头的“大姐大”。

安娜丝笑嘻嘻地亲亲她的颊,还帮她把领巾调整好,顽皮地对她眨眼。

“他来啦,就在后头。”

“什么……”

没有什么,也来不及什么,安娜丝拍拍手,领著梅迪尼家族的成员热热闹闹地走进机舱,马隆大叔和一个雀斑少年还赖在门边不肯走,硬是被安娜丝一手一个给拖进机舱里。

然后,好戏压轴,骆莉雅终于看见了他──

仍是一件大翻领的针织毛衣,搭配浅灰­色­毛料西装裤,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连眉宇间那经年累月的忧郁神态都充满致命的吸引力,修长双腿踩著坚定的步伐从空桥那端踱来,那对漂亮的褐眼,正紧紧地锁住她不放。

“瑟西,是他耶──”萝贝卡忍不住轻呼。呵呵呵,她今天本来还为临时被公司调班不太开心,可现在却庆幸得不得了,先是玫瑰花攻势,然后是梅迪尼家族,现在连费斯?梅迪尼都亲临现场,嘿嘿,够她说上好几天了。

骆莉雅定定地看他走到面前,那峻颊仍显削瘦,但胡碴已剃得乾­干­净净,一头乱发也梳得妥妥贴贴,他薄­唇­有笑,手里也拿著一朵长茎红玫瑰。

心中浮动,突如其来的紧张感抓住了她,那株爱情花蕊还来不及送上,她已反­射­­性­地冲著他展开笑靥──

“Welcom aboard,May I check your boarding pass?”

不让他说话,骆莉雅一手抱花,一手从他手中抢走登机证,迅速瞄了一眼。

“Sir,Your seat number is D1. This way please.”她迳自往里面走,几个大跨步把他带到D1的位置。

这架飞机的头等舱共有三十二个座位,全被梅迪尼家族包下,众人的眼光自然盯著男女主角不放。

“Would you like some champagne or orange juice?”她立刻帮他作头等舱Welcome drink的服务。

“莉雅,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我要告诉你我──”被当成普通旅客,他一时间怔住了。

费斯握著红玫瑰有些不知所措,想抓住她尽情表白,无奈天不从人愿,谁教他要挨到最后才登机,两各地勤人员从座舱长手中取走机长签名确认的登机人数单,现在已准备过来关机门,这段时间算是空服人员在地面时最忙碌的时候。

“Door cabin crew change door mode to automatic.”座舱长艾莲达作了机内广播,要空服员确认所属位置的机门,作起飞的准备。

“我要工作,没时间理你,你、你自己坐好啦。”骆莉雅压低声音,颊上的热度从刚才到现在都没退下。

“可是──”

“没有可是!”

“但是我──”

“也没有但是!”她瞪著,硬把他推进座位里,“你再乱来,我不理你了。”这状况真不知该如何收拾,唉。头一扭,她钻进厨房里。

费斯没办法,只好听她的话乖乖坐在位子上,周围的亲友团不是拍他的肩膀,就是捶他的胸膛,喧闹的声音传进厨房,好奇的骆莉雅忍不住从布廉后面偷窥,虽然听不懂家族的人跟他说些什么,但光看动作,也猜得出八成是要他再接再厉、不屈不挠。

“瑟西,哪个时候结婚啊?”

“嘿嘿嘿,亏他想得出用这一招,金莎巧克力应该请他去拍广告。”

“你完啦,肯定出名,等飞机回到台北,说不定有一大堆记者等著访问你。呵,其实这样也不错啦,帮公司打免费的广告,感觉很浪漫耶,以后搭GH的蜜月团一定暴增。”

机门关起后,负责后面舱等联络的姐妹过来向座舱长作完报告,她们也都听到风声了,怎么可能不向当事人问个清楚明白。

骆莉雅连忙将注意力抓回来,同舱的萝贝卡已将welcome用的香槟和果汁收回,把空杯交给她清理,这时又抱著一小叠薄毯出去Run Cabin.

她正苦恼不知如何解释,就听见艾莲达赶著其他人回到工作岗位,适时地替她解围了。

“艾莲达姐,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他会这么做,但我保证,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红著脸,她举起三根手指急急发誓,还补充说明:“我和萝贝卡讲好了,今天她负责Cabin的工作,厨房的Duty就全部交给我。”她想,她今天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在旅客面前比较妥当。

艾莲达好笑地耸耸肩。“我看今天Service的过程应该会很有趣,就算你把热咖啡倒在外面那些人身上,也不会有人生气。机长也听到消息了,还塞给我一台DV,要我帮他全程录影。”

“不会吧?!”

“就会就会。呵呵呵……”

费斯D1的位子刚好和空服员的座位相对,而这个Crew Seat偏偏又是骆莉雅被编排到的位子,一切彷佛都算计好似的,说不定地勤人员或整个环航里,根本就布著他们的眼线,她忍不住这么想。

起飞时,她扳下座椅坐在他对面,平常时候,她会很优雅、很亲切地对著前面的旅客微笑,又或者会聊几句,以消除尴尬的感觉。

但今天她忙著脸红,又忙著不要脸红,眼睛“努力”地看著小窗外,总觉得他的长腿有意无意地伸过来,用皮鞋鞋尖轻轻顶著她的高跟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你想怎样啦?!将双脚缩进座椅下方,她无言地瞪了他一眼。

我有话告诉你。他对著她眨眨眼,唉,那对深褐眼瞳真的会说话呵……

你安分一点啦!她皱皱鼻子警告著,­唇­边隐约抿著笑弧,眼睛又看向窗外。

事实上,外站Stay的这两天,她一直都在梅迪尼庄园作客,昨天还和他一起度过下午茶时间,之后才被送回到罗马的饭店。

算一算,两人分开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哩。

飞机在这时离开跑道,冲上天际,机舱内仍十分倾斜。

过了十分钟左右,前面安全带灯号“咚”地一声熄灭,机内响起广播──

“各位旅客,本班机安全带灯号虽然已经熄灭,不过为了预防突然的气流变化,在座位上时,请您仍系好您的安全带。谢谢……”按例义语、英文、中文各Run了一次。

骆莉雅起身将座椅收好,准备开始工作。

这架飞机的头等舱将厨房设在前面,和驾驶舱紧连,她先是往后面走,想将后头商务舱和头等舱之间的隔板和布廉拉起,刚经过Dl旁边的走道,左腕已被费斯一把握住。

“快放开,人家在工作啦。”她低声警告,要是考绩被打成乙等,她跟他没完没了。

费斯掀了掀­唇­,顾虑到满舱的“闲杂人等”,到嘴边的话又吞下去了,却听见安娜丝凉凉地说──

“根据统计,在中文里,女人用『人家』两个字,八成七有撒娇的意思。如果你觉得她的皮肤温度挺高的,那么恭喜你,My son,她的意识中有九成九很愿意你继续握住她不放。”

呃……哪个时候有这样的统计?骆莉雅脸更红了,忽然用力一甩,终于摆脱他的大手。

“莉雅──”费斯低喊,焦躁地起身跟在她后面,家族的成员鼓噪著,又拍手又吹口哨,视线全跟著他们两人移动。

握著拳头,在心里吼了两声给自己听,骆莉雅开始考虑要不要请艾莲达­干­脆把她调到后面去算了,要是继续待在这里,整趟飞行下来,机舱肯定要被搞得­鸡­飞拘跳。

“刷”地一声,她拉上一道隔板,又“刷”地一声,拉上两段机舱中间的布廉,正要放手,一名中东男子忽然由另一端掀开布廉──

“May I help──啊?!”骆莉雅才开口询问,冰冷的轮管已经抵在她喉咙。

费斯离她最近,见那名中东男子掏出轮,他一个箭步跨去,却还是慢了半秒。那人转过骆莉雅的身躯,左臂勾住她的颈项,右手持轮抵住她的太阳|­茓­。

机舱在瞬间乱成一团,先是商务舱的旅客发出高分贝的尖叫,最后段经济舱的旅客和空服员还搞不太清楚状况,但听见歇斯底里的惊呼声,尤其在半空当中,自然也心惊­肉­跳;至于梅迪尼家族,大家不约而同全站了起来,男人保护­性­地将女人推在身后,三十几对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名中东分子。

“劫机!叫机长飞往美国,不去,我杀她!”劫机者­操­著不太流利的英文,粗壮的臂膀勒得骆莉雅快要不能呼吸。

“把轮放下。”费斯声音冷静得像是录音带的广播,强迫自己不去看骆莉雅痛苦的小脸,锐目直勾勾望进中东男子的眼底,他小心地控制著呼吸,向对方迈进一步,“把轮放下。”

镇静!镇静!要Panic Control,千万不能慌。骆莉雅小口小口地喘著气,两只手扳住扼在颈上的粗臂,她看著费斯,那张男­性­脸庞­阴­沉得吓人,两道浓眉压得好低,一股风暴正在成形。

他说,有话要告诉她。他想说什么?是他心里的事吗?

他从来都那么认真、那么专注,那些事肯定很重要、很重要的。

她当然想听他说,但一开始时机就不对了,而现在气氛紧迫起来,像绷到极限的气球,稍有动作就要爆开似的,她却在意起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费斯,我──”

“别动!”中东男子低吼,又引起机舱内一阵惊呼,因为他不让她说话,轮管加重力道,恶狠狠地抵歪了她的头。

“不要冲动!”费斯气息粗重,两只手作出制止的举动,要求对方冷静下来。

他迅速瞥了骆莉雅一眼,感觉压在胸口的重量沉得快让他无法呼吸。

“打开驾驶舱,我要进去。”中东男子冲著艾莲达叫喊。

“驾驶舱没办法从外面打开。”艾莲达早在第一时间以机内通讯完成紧急联络。

虽然每一位空服员都配有一把驾驶舱钥匙,但机长一旦接到Emergency Call之后,就会立即将驾驶舱的门锁改变,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让劫机者侵占。

“打开驾驶舱,我要进去。”中东男子勒著骆莉雅往前逼近,“再不开,我就杀掉她!”

骆莉雅忍不住闭上眼睛,紧紧地咬住牙齿,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觉得太阳|­茓­好痛,好像被冰冷的金属割出伤痕来了。

她会不会死?

她如果死了,老爸、老妈、二妹、小妹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一定会哭得眼睛红通通;如果就这么死了,同期的姐妹也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眼睛八成也会哭得湿漉漉的;如果她真的、真的死了──

蓦然间,她睁开双眸,那男人忧郁­阴­晦的神情落入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感。顿时,像神仙教母当空划过的魔­棒­光辉,她心湖被风吹开,澄清一片,然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不想死、不想呵……

她也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关于过去的、现在的,还有那不可预知的未来。

她不想死呵……

“费斯……”不能抑制,她对著他伸出一只手,澎湃的感情几要将她淹灭。

费斯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她的手,十指紧紧牵握,这瞬间,两颗心无形交流著,已有所意识,胜过任何言语。

抢在那名中东男子作出反应之前,费斯沉声开口──

“你拿我当人质比胁持她有用。”下一秒,他将掉到地毯上的一本杂志踢到对方脚边,示意对方看个仔细。

“美国时代杂志,封面人物费斯?梅迪尼,就是我。”深沉的双目细眯,接著又说:“你要胁持就要找个大人物,我能上时代杂志,身价自然比这个空服员高,你胁持她没有用,GH的空服员三、四千名,你开第一轮,只杀死一个空姐,但旁边的人就有机会把你扑倒,整架飞机的人都自由了。”

他难得笑,双­唇­勾勒得有些刻薄──“可如果你是把轮口抵住我的头,那情况就不一样。毕竟我是名人,机组人员顾虑就多了,不管你有什么要求,他们肯定会妥协的。”他故意用简单的文法来表示,还放慢说话的速度,让对方能了解。

费斯表明意思后,懂得英文的几个梅迪尼家族成员全瞪大眼睛,但没有人开口说话,这古老的义大利家族,男人保护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天职,而一家之主更要张开羽翼,将家族众人纳入保护。

他是梅迪尼家的男人。

“聪明的劫机犯一定会慎选他的人质,你选她,还是选我?”

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你挡死,你的心,还能是自己的吗?

骆莉雅的双­唇­轻轻颤抖,眸中泛出泪光,透过薄薄水雾,她黑黝黝的眼珠眨也不眨地望著他,想扑进他怀中将他狠狠抱住,好想好想,想得胸口发痛,想得眼前发黑,她觉得空气越来越少,就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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