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男子倚坐在房间的窗口旁,神态自若地抽着一根香烟,落日的余晖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他的秃顶上,仿佛一只只有五瓦的旧电灯泡,发出暗淡的光。
在他的面前,那张沉木桌上,放着一个用蓝色丝绵打成的包裹。
见我上来,秃头两只眼里顿时泛出精光。他起身来到我身旁,笑着说:“小姐,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果然敢作敢当。”
我对他这段好似猎户在杀死猎物前给的食物一样的话不予理会,径直到椅子上坐下。秃头跟在我身后,尴尬地笑了笑,到我对面坐下。
“小姐,你先看看我的成效,如何?”秃头掐灭手中的烟,把蓝色包裹推到我面前。
我虽然知道包裹里装载着的是什么,但当我打开一层层蓝色丝绵后,我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头颅静静地躺在丝绵布包里,围绕在头颅周围的丝绵布被血染得一片殷红。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平静,像是被人用手蹂躏过,极尽扭曲,两眼塌陷,眼珠上翻。大张着嘴,鲜红的舌头孤零零的挂在唇外。
才看了几眼,我便飞快地把他的头颅包起来。秃头这时正看着我,神情上尽是满意,但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的等待我着我的答复。
我强忍腹中的呕吐感,对他点点头,表示我很满意。
秃头眼中的精光再次射到我身上,我打了个寒噤,他说:“小姐,既然我已经完成了对你的承诺,那现在......”说着,秃头忽然从西装袖中抽出一把寒气森森的短剑。
他说:“小姐,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话音未落,寒光一闪,剑已刺来。
我第一次觉察到死亡的临近,那时候的感觉绝不是平静,更不是祥和,而是恐惧——满满当当的全是恐惧!我挣扎着从沉木椅上跃起,我想要反抗,我想要大声呼救!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短剑已刺穿了我的胸膛。
冰冷,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的身体在秃头拔出短剑后迅速虚脱,我无力地瘫倒在沉木椅上。血液,从我的胸口缓缓流出,顺着我纯白的连衣裙,一滴一滴地滴到地板上。
“滴答”、“滴答”、“滴答”......
滴血的声音在我耳边越来越弱,和我的心跳渐渐合拍。
这时的我不再害怕,只觉得好累,很想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再不醒来。
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就这些?”梁继N分不满地嘟起嘴,“这种一点恐怖营养没有、剧情超级无聊的东西也能叫故事?”
“对,只有这么一点事,你的怨气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强大。”许剑不知道什么醒了,竟然听完了女鬼的故事。
梁继见许剑很久就醒了,却不告诉他,害他浪费了许多法力替他补充,连忙收起搭在许剑背后的手,两只手放到老天身后,一心一意的救助老天。
许剑看着梁继吝啬的举动,无奈地叹声气。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符咒,念咒点燃,往老天脸上一抹,老天那条长长地划痕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哎~~小气小气啊!舍得渡法救人内伤,就是不舍的施点小法咒救人外伤,真是吝啬的要命啊!”许剑貌似自言自语地说,十分巧妙的利用了老天的伤势,假公济私的批评梁继。
“靠!你叹什么气!你也不看看你们刚才晕倒在地,是内伤重还是外伤重,竟然来怪罪你们的救命恩.....”
“喂,”被定立在半空中的女鬼冷冷地打断梁继的话,“故事还没讲完,你们想听的话就不要Сhā嘴!”
“哦?”梁继和许剑一听此话顿时来了精神,马上止住争吵,催促女鬼继续说下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回 女鬼的故事(下)
浑浑噩噩间,我似乎被一种莫名的巨大力量撕扯着身体,无法睁开双眼。
我想挣扎,但越是挣扎,那种莫名的力量就更尽力地折磨着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在海中迷失方向拼命划水的海豚。
我稳住心神,把自己从杂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
不一时,身上的疼痛感骤然减轻,我缓缓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小小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十分现代。在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套颜色深沉的沉木桌椅。旁边,有两个人,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静静站立,另一个脸色惨淡的女子软瘫在一张沉默桌椅上。
女子身体僵硬,脸上凝固着因为恐惧和痛苦而抽搐冰冷的表情——那是我!已经死去了的我!
原来,我死去了。
现在我的魂魄与肉体分离,正悬浮在虚空中观察着X巷334号二楼的房间。
秃头木讷地看着我渐渐冷却的身体,嘴角猛地上扬,诡异的怪笑起来。
他找来一个足有成年人身形大小的黑色皮箱子,十分熟练地把我的尸体装进去。然后,秃头用手指就着我尸身上残留的血液,在皮箱表面画出一道血红色咒印。画好后,秃头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念咒。
我顿时被一种强大的吸引力牵制住身体,在刚跟前一种力量抗拒时,我的力气已用尽,只好任由那吸力将我吸进我的尸体中。
我在尸体中动了动,毫无动静,看来秃头的这个法术只是把尸体变成牢笼,将我困在里面。
秃头这下才满意的点点头,把皮箱的拉链拉上,我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不久后,我听到了汽车发动的隆隆声;再过不久,我听到“噗”的一声,皮箱剧烈的震撼了一下,想来我已经被人丢到什么地方了。
有人拉开了皮箱的拉链。
迎接我的,是一双极尽夸张、向外高高突出的怪眼!
这里竟是那间网吧!
网管看看立在皮箱一旁的秃头,有看了看皮箱里的我,笑了。他笑得不想三天前一样,那时候他笑起来还是咧咧嘴,现在他笑起来仿佛只有肌肉在颤动,脸上的表情僵硬。网管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秃头说:“恐怕再过几天,这具肉身就要报废了,我正愁没有新的肉身可用,嘿嘿,真是多谢你了!”
秃头挥手打断他的致意,说:“我和你多少年朋友了,别说什么谢了,我只是解决了我的事,顺道给你一个人情。”
网管嘿嘿笑着,把我的尸体爆出皮箱。一出皮箱,我就觉得浑身一轻,迅速和身体分离。
但是,我宁愿没有从尸体中解脱出来。
网管大张着嘴——事实上我并不敢确信人类能让嘴张得如此之大,把我的尸体像蛇一样一点点的往口中塞进去。这时,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我尸体的脚的塞入使网管的喉管里,那喉管变得臃肿粗大,毛细血管都暴露在喉咙的表皮上,整条喉咙不规则地上下滚动起来。网管的一双眼被挤出了不少泪水,两只深黑色的眼珠围绕着眼眶打转,似乎十分难过。可是,我还是从他的眼中找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之色。
我的胃酸在翻滚,马上俯身开始呕吐,怎奈如何恶心也只能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网管终于把留在口外的最后一缕发丝吸进嘴巴里,他满意的拍拍现在有点像充盈的皮球般的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张椅子前,转身,重重地坐下去。那张椅子发出与地板强烈摩擦的吱吱声。
网管坐在上边,脸色渐渐成了死灰色。
突然,“噗”的一声响,网管臃肿的身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撑破,化成漫天血雨,在网吧漆黑的墙上染出一个个殷红色的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血点。
在椅子上已见不到网管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身是血污的人。那人留有一头海藻般长长的头发,把整张脸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头发里面,她身上穿有一件连衣裙,被血染红的连衣裙!
那是我!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原地走了两圈,笑了笑,似乎很是开心。她看向秃头,嘴里发出网管的声音:“嗯,不错不错,新的身体就是好用,别说什么顺带了,真的,我得好好感谢你。”
秃头一言不发,只是冷笑。
网管问他:“你什么时候也换一个身体用用?”
“以后再说,我等这个肉身不能用了再说。”秃头猛地抬头,冷冷的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我,“现在,我得先忙忙手边的事......”
我愣了愣,怎么,秃头一直能看得到我?
秃头从怀中掏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碧绿色小玉瓶,看着我,打开瓶盖,口中念出古怪的咒文,听上去有点像佛教的梵文经。咒语念毕,小玉瓶发出黄绿色的霞光,我周围被阵阵金色经文包围。经文附带金光,那些光华恍得我晕头转向,身体渐渐失去控制,意识一模糊,我直直跌进玉瓶内。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身旁是一片望无边际的黑暗。
黑暗中,居然有个人在叫我,和我说话。我回应,张口确实满嘴喑哑,我无奈,只有默默地听他讲述。
寻找有缘人!那人一直这么对我说。一遍又一遍,似乎不知疲惫。
又不知道听他说了多久,我的意识再一次模糊。
醒来,就发现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我周身被一层浓浓的黑雾包围,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记得那人对我说的——寻找有缘人!
寻找有缘人!
所以,我一天天吟唱着唯一一首记忆在脑海深处的歌曲:
“你,
不在我心里,
让我有心跳,
没了你我也就活不了。
爱,
已经不太重要,
重要的只是,
我忘了把你忘掉...”
但愿,有缘人赶快出现吧!
“后来我才发现那人把我困在这里,一定要我找到有缘人。”
“什么?”梁继微微惊异,“把你困在这里?”
“是的,她这么强大的怨灵,除非有人设法困住,否则又怎么会一直呆在T中里面。”老天忽然说了一句。
梁继石化,原来这俩个兔崽子都是装晕骗老子的法力!于是忿忿的从老天背后抽回手,老天微笑(经典表情啊~~~),好似早就料到梁继有此一举,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仰头对女鬼说:“困住你的是‘禁制’吗?”
女鬼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的。”
为啥生前啥灵异都不懂的人,死了倒是什么都明白了,梁继又想不通了。
老天若有所思的手托腮,开口问女鬼:“照你所说,那么设禁制的人应该是秃头男子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把你关在T中,又为什么叫你找什么有缘人?难道仅仅为了他答应那个网管的‘换个肉体’吗?”
女鬼摇头道:“我不知道。”
许剑也摇着头,说:“据你所说,那秃头男和网管应该都是很会用法术的角色,但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要换着肉体生活。”
女鬼继续说着她的不知道。
老天又问:“他叫你找有缘人,有没有告诉你有什么条件?”
“有,”女鬼停了一下,忽然说,“你们问我这么多干嘛,我可没叫你们帮我。”
许剑和老天飞快地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学法之人,治病回生,降魔除邪,避却奸恶!”说着,两个人猛地侧过头,对还在因为没机会Сhā嘴而苦恼的梁继说:“是吧?”
梁继立刻有一种被拉下水的感觉,真应了小说《鬼律师》中公子白的经典一句“真是我不找事,事来找我!”梁继本想一口回绝,但一下对上了老天纯真无邪、许剑满眼期待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小狗狗的神情~~~),哎!无奈!梁继只好咬咬牙,“沉重”地点下了头。
许剑老天在得到梁继的支持后,傲然回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还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女鬼冰冷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色,扫视了三个人一圈,女鬼淡淡道:“他给的条件有两个,只要有其中一个就行了。一是要同名同姓的人,二是听到我的歌声后向我走来的人。”
“第二个我看没什么可能,大家都很怕鬼的。”梁继终于逮到了一个Сhā嘴问问题的机会,“倒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水若。”女鬼一字字的说。
声明
先说声对不住给各位读者。
请见谅,
我小子是一个有点忙碌的高中生,
只有现有的星期六的下午(短暂的假期)才有时间打字更新,
希望给位可以理解一下小子。
第六回 蹲坑侯秃头
秋渐残,早晨有淡淡的雾。
T中二年四班的政治课永远是无聊的,除了极少数好学生(包括某男现在说不清是暗恋还是明恋的黄水若)在听课做笔记外,其余的人都伏台睡倒,找我们可爱又敬业的周公约会去了。
政治赖老师对这样的情况似乎早已司空见惯,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叫我上我的课,绝不会打扰同学们安逸的休眠时间。所以,赖老师每次都是自顾自地在讲台上,表演只有几个观众观赏的独角戏。
倒是今天发生了一件让赖老师有些吃惊的事——平时政治课必睡的梁继居然瞪大着眼,没有加入到浩浩荡荡的“周公约会军”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梁继没有睡,也没有听课,他在沉思。任何人都有头大的时候,梁继是人,现在他只觉得头比平时打了不止三分之一倍。想想自己原本只想赚些小钱,谁知道却一脚踏进了一个又粘又深的泥潭里。为什么女鬼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黄水若呢!
梁继悄悄瞄了一眼距离他不到5米远的黄水若,她正专心致志地凝视着黑板,左手习惯性地轻轻摆弄额前长长的刘海,右手十分俏皮地转动着手中那只粉色的自动铅笔。她看上去是多么的可爱啊!
梁继叹了口气,决定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凭自身的力量保护好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下课铃响起,赖老师宣布下课,梁继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室,把五班里正在专心做笔记的老天硬拽到走廊上。只是梁继没想到这个举动把五班众女生搞得惊叫声不断,红色桃心纷纷向他和老天袭来。从此以后,老天在五班女生中的地位迅速提高,几乎所有女生都来和老天说悄悄话,但是,那些悄悄话——
“老天,帮我约四班的梁继出来好吗?”
“老天,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梁继好吗?不要偷看哦!”
“老天,你是梁继的朋友,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梁继的秘密吗?”
......老天为此头疼了很久很久。
“干什么呀你!”老天整了整被梁继弄乱的上衣,有些微愠地抱怨道。
梁继着急的说:“老天,昨晚叫你们把那女鬼救出来,你们两个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你现在必须给我、给女鬼黄水若一个交代!”
老天一下想晕倒,苦笑说:“你真是对灵异界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吗?(梁继此时真的回答了一个“哦”字,害得我们的老天整整恍晕了2秒。)你不知道我们昨晚那一阵乱捣会通过困住女鬼的禁制传达给那个秃头男子吗?”
梁继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禁制不仅可以困住东西,还可以当窥探器(摄像头)用。摇摇头:“那又怎样?你说这些有用吗?”
老天头痛地一掌轻拍在头上,说:“你真是....哎!你想想看,我们,准确的说是你,昨晚捉住了女鬼,又听了女鬼说的故事,你想想看秃头男知道后会怎样?”
梁继这时才明白老天和许剑的用意,“我知道了,既然我们有能力捉住他留在T中内的女鬼,又知道了他叫女鬼寻找新肉身的计划,他当然要来把这里清理干净,不留下一丝证据,不让我们找他的麻烦。”
老天赞许的点点头,说:“你还不算笨,至少知道这点,但是有一点错了,他不是害怕我们找他麻烦,而是害怕我们到处乱说,引来更多的法师,到时候他才真是麻烦。”
“你想怎样?”梁继问。
老天说道:“这要看你了,你希望单独解决还是找人来帮忙?”
“嗯,”梁继沉思了一会,说:“我还是希望单个解决的好,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的事惊动其它人,到时候T中大*,法师们齐齐亮相,我可担保不齐。”
“既然你选择了单独行动,我们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老天你快说!”
老天突然将脸贴近梁继,阴笑道:“蹲坑!”
梁继差点没背过气去,“你说的好办法就是蹲坑?”
老天装作无奈的摊开手,说:“那你想怎样?我们到现在对秃头男的了解仅仅在女鬼的口头故事里,又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我们不等他出现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梁继无语相对,偷眼转向此刻也在走廊上和朋友聊天的黄水若。恰好黄水若的目光无意转向间正好对上梁继的目光,两下四目相对,下一秒,两人的目光像触及蝎尾一样快速避开,尴尬地马上找身边的人谈论起来。
梁继一手搂住老天的脖子,大声(其实某男为了避免心虚)说道:“老天,我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我就是奇怪,为什么我和许剑都害怕门卫阻拦,去爬墙头,你却大摇大摆的从校门口走进来呢?”
老天挣脱出梁继的魔爪,伸手在裤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串钥匙。“喏,”老天将钥匙在梁继眼前晃了一下,“这是校长的信物,我先和校长说了我能捉鬼,然后取得了他给我的信物,不然捉到了鬼,没有人证明,校长那小气鬼给你劳务费才怪!”老天说完深有意味地看了梁继一眼。
梁继有一种捏死自己,但在那之前一定先捏死老天的冲动。哎!谁叫我们的小梁心思不够缜密呢!
梁继双手Сhā到脑后,大叹着“人帅就要遭殃”的伟大真理,头也不回的走向教室。
“等等,梁继!”老天叫住了他。
“什么事?”梁继不回头,懒懒地停在原地问。
老天侧身对上梁继的背影,坏坏外加阴阴地笑着说:“不要忘了叫许剑记得来和我们一起蹲坑!”(小子我高歌:冤家啊~~来嘛,冤家啊~~~噢噢!!!)
蹲坑不是件容易的事。
首先,蹲坑必须有一定的耐心,防止蹲坑时走神或者睡着;其次,得耐得住寂寞,否则太闷了,大喝几声的话,坑也懵蹲了,回家洗洗睡吧;接下来,要有喜欢喝西北风的癖好,困了可以提提神,以备不时之需;还有......
闲话不提,我们还是看看在T中蹲坑三天无获的三个傻X的成绩吧:
第一天,许剑在V中下课后飞速赶来,然后三个人与女鬼在凛凛寒风中大眼瞪小眼地直到天亮。
第二天,许剑继续赶来,不过顺手拿了几张报纸。来到T中,发现梁继和老天手里各攒着小说、学习参考书、饮料等物品。于是三个人在晚间清冷的月光下,算是开心的过了一晚。
第三天,黄水若见三人为自己的事情而蹲坑,甚感动,放声高歌慰藉三个人。结果黄水若的个人演唱会以吓晕了11:00进入教学区夜巡的门卫大叔为终。
(小子ps:因为三个傻X连续三天不回家,被各方家长冠以种种罪名。后果是:许剑罚抄符纸、道经一千遍;老天必须熟背出《中国面相秘书》;梁继还好一点,禁止玩四个月电脑。)
今天是第四天。有了昨晚的教训,三人一鬼不敢大搞造次,老老实实的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自己的事情。
许剑似乎不太耐烦,短短十分中时间内,连续问了梁继五次时间。第六次问完侯后,许剑大大地伸了伸脖子,搞得脖子关节噼啪作响,抱怨道:“好闷啊!来这里蹲坑几天,非但没等到那个秃头男,倒是把自己给苦了!”
老天放下手里的政治课本(果然好学生!蹲坑不忘学习!),说:“别抱怨了许剑,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挨罚吗?”
“就是,本来没我什么事,我最惨,被你们拉来当垫背!”梁继顺势Сhā嘴道。
听完,老天许剑飞快地对了一下眼色,梁继猜到他们马上就要说那句什么学法之人什么恶了,连忙挥手打断两个冤家互相交替的眼神,说:“你们少给我扯淡,我又不是什么学法之人,只是身上有了千年道行罢了。”
许剑道:“你有了千年道行怎么不是个学法之人呢?难道道行是普通人放屁放出来的吗?不修炼哪来的道行?”
这道理自然打动不了梁继,梁继把一手小指往耳洞中一塞,边抠边佯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完全忽略了许剑说的话。许剑狠狠地瞪了梁继一眼,刚想继续宣传大道理,却见老天微笑着抢先一步说:“梁继,你可以不管女鬼的事,但是你能不管黄水若的事吗?要知道,如果我们抓不到秃头,救不了女鬼,黄水若可有很大的机会被拿去当秃头的肉身的哦!”
老天这一招显然对梁继起了作用,梁继一听到黄水若的名字,两只眼睛顿时发出了光芒。老天得意地看向许剑,目光中满是挑衅,许剑忿忿地将头扭到一边,避开老天的目光。可惜他们两个都没注意到此刻身旁梁继脸上复杂的神情,梁继本想装模作样的抱怨一番,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在意黄水若的安危的。现在听老天这么一说,对黄水若的担心愈加严重了。
要是我找不到秃头怎么办?黄水若会不会死?不行,我怎么能让她死!她还没有接受帅哥我的表白呢!梁继心里想着。
梁继还在思索间,突然两只手一齐落到他的头上,猛地一用力,梁继的头被按了下去。挣扎开两只手,梁继整理着弄乱的头发,疑惑地看了看身边满脸写着兴奋的许剑和老天,想开口,却被两只手指封住嘴唇。老天朝操场方向奴了奴嘴,许剑低声说:“梁继,快看,秃头畏亵男出现了。”
梁继闻言往操场看去,只见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女鬼黄水若呆立在虚空中,身上那层厚重的黑色怨气正在一点一点地像蛇一样慢慢蜿蜒着向操场边缘飘去,追寻怨气的踪迹,可以看到操场边缘上有一个人。
那个人浑身被一层刺目的金光包围,双手合十,口中念出佛家的大悲咒。仔细看那人的相貌,五十开外,秃稍头,西装笔挺,额前布满皱纹,嘴角下垂,整张脸的样子活像吃下了一大根苦瓜。梁继和老天差点叫出声来——卢大校长!
老天低声说了一句:“怎么回事?秃头是校长?”
“啊?”许剑有些发愣,“T中的校长?你们没看错吧。”
“不会看错的,”老天说,“这一点我可以十分确定,梁继,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卢校长时和你说的话吗?”
梁继点点头,“记得,你当时说‘校长的面相不错,可惜一切好运都输在他的嘴唇上’。”顿了顿,“你当时还说‘校长嘴角下垂,应该是常猜疑别人,满腹牢骚,对现实不满。他的性格孤僻,固执古怪,运气不太好,命里有波折’。那时旁边的几个老师还过来问你怎么知道的呢。”
许剑不说话了,挥挥手示意静观其变。
这时黄水若的怨气已经被消减了不少,她身上所有的怨气本是秃头男子强制加到她身体周围的,根基不稳,加上去容易,取下来一样容易。随着怨气的减少,黄水若脸上冰冷的表情渐渐变成了带有一丝微红的温和。
黑色的蛇终于停止了运行轨迹,消失在空气中。失去了怨气的黄水若像一张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地被一阵旋起的秋风卷走。吸收完黄水若的怨气后,秃头,啊不,卢校长周围的金光退经,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碧绿色小玉瓶,看着渐飘渐远的黄水若,拧开了瓶盖。
可是,事情不像预想的那样,黄水若没有被吸入小玉瓶内,而是定格在空中,一动不动。卢校长眼角抽动,下意识地四下观望。
接下来,我敢笃定卢大校长绝对会石化。
梁继突然从花坛厚厚的花草从中一跃而起,身后拖着两个人,一个是老天,正扯着梁继的右手臂;另一个是许剑,死死地抱住梁继的左腿。两个人嘴里大声说:“完了,梁继!你害我们暴露了!”
卢大校长直接石化,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了吧!)
梁继一下甩开老天和许剑,“咚”的一声,双脚落地(小子:你还好啊,可以站着,干嘛不回头看看那两个被摔得嘴啃泥的人?),咬牙一指卢大校长光秃秃的头顶,道:“日日的!你想对她干什么!”
卢大校长呆立,想来还没有哪个学生敢这样和校长说过话呢!卢大校长探头看见了梁继身后灰头土脸的两个人,认出其中一个是老天,忙问道:“曾维天同学?你不是捉女鬼的吗?”
梁继抽出斩马刀,立刀指着卢大校长说:“你少给我装蒜!不要以为大晚上校长留在校园内东搞西搞的不犯法,说!你是不是将她杀死然后丢到这里的秃头男!”
卢大校长被梁继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就里,“同学,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梁继冷笑,“你当然不明白,杀了人,谁会承认?”
“到底我为什么杀人?”卢大校长听得云里雾里。
这时,老天许剑一左一右拍住梁继的肩膀,“小辈有眼不识泰山,万望前辈见谅!”
“什么?”梁继眼珠快掉出眼眶,“你们叫他什么?前辈?你们那只眼瞎了!他就是杀了黄水若的真凶啊!”
许剑狠狠瞪了梁继一眼,低声吼道:“梁继,你闭嘴!”
第七回 讨论
“什么?”梁继嚎叫起来,斩马刀对着卢大校长鼻尖一指,侧头向许剑骂道:“你看清楚点,他是前辈吗!日日的,他是杀死黄水若的秃头啊!”
许剑强忍住给梁继一个栗暴的冲动,低声说:“他是凶手才怪呢!梁继,你仔细看看他的左胸口。”
梁继回头,认真外加仔细地观察卢大校长的左胸口。只见卢大校长那在厚重西装包裹下的左胸口上泛出点点淡淡的金光,细细辨认,点点金光组成的是一个佛教中时常能见到的“万”字图案。
看到这,梁继连忙收回斩马,脸上带着假惺惺的微笑,抱拳行礼,“校长,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你是一位得道高僧。”
卢大校长左胸口上的金色万字,其实叫做佛纹。这东西,梁继曾经在某个宣传佛法的网站上看到过。佛纹是佛教弟子修炼第一次过渡玄关获得法力后,便会出现在其左胸口处。佛纹表示一个佛教弟子的法术修为:刚刚过渡玄关后,佛纹呈青灰色;继续修炼几十年,佛纹可变为绿色;接下来,是赤色、|乳白色、金色,金色是最高级。
拥有金色佛纹的修佛者,大都已经具备了飞升成佛的能力。这种老怪物,梁继纵然心中怀疑,可也得罪不起,小心哪天他心情不好,把自己的千年道行当球踢就不好玩了!
看着梁继把斩马刀收入左臂时发出的红光,卢大校长眼中透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合手向三个人行了一个佛拜礼后,卢大校长笑道:“既然三位小檀越已看穿我的身份,那我也不必再装下去了。”卢大校长表示自己时用“我”而不用佛教弟子的自称,是否可以说明他已被世俗所染?若不为世俗所染,为何一位即将飞升的高僧会来到一所中学当校长呢!
老天轻轻叹息,不知道是在惋惜,还是在怀疑。
梁继放下双手,问道:“校长,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相信有鬼了。但是,我并不能接受你有如此强大的法力,却叫我们这些没有多少道行的小辈来捉一个那么危险的女鬼。”梁继本想在后边再加上一句“你是何居心”增强效果的,但是......理由我不用再多说了吧!
卢大校长垂下头,“我本认为那只鬼是一只普通的怨灵,再说我也察觉到T中内有不少修炼法术的檀越,”卢大校长富有深意的看了梁继一眼,梁继觉得后脊背凉风飕飕,悄悄打了一个冷战——看来卢大校长知道了他身上有千年道行了。“所以希望给各位修法的檀越一次锻炼的机会,出资一点金钱(梁继眉毛一跳一跳:哇!真大方耶!这才是“一点金钱”,都一千三百多人民币了!嗯,看来秃头的领导真没多少个不是贪官。),也好鼓励鼓励檀越们在修法上激流勇进。只可惜,我没想到女鬼的怨气如此之强大......”
老天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不言语。
“所以,您才出面解决的吗?”许剑问。在礼貌问题上,许剑明显高于梁继,问候长辈时知道说“您”。
卢大校长点点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校长,没意见吧!”梁继看着校长再次点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欢愉,毕竟能在校长面前这样没大没小、不轻不重、连恐带吓说话的机会可不多见,不好好把握怎么行?“校长,你的玉瓶是怎么回事?”梁继指着卢大校长手中的小玉瓶问。
卢大校长将玉瓶捏了捏,道:“这是佛教法宝‘玉净瓶’,可以用来去除任何灵物身上的戾气。但是使用时一定要将需要去除戾气的灵物收入瓶中。”
原来如此,卢大校长刚才想用玉净瓶去除黄水若的怨气。梁继想了想,问出了关键的问题:“那么,既然这个瓶子可以去除灵物的戾气,也可以给灵物加上戾气吗?”
梁继想知道玉净瓶能否给灵物加上怨气。如果能,卢大校长很可能就是女鬼故事中的秃头。
卢大校长听完梁继的问题,微微摇头,“玉净瓶只能用来去除灵物的戾气,不可以在灵物身上在加上戾气。”
梁继听完有点郁闷,为什么他不说“可以”呢?其实,他并不知道,任何人都有说谎的机会。梁继只不过是“相信校长是和尚,出家人不会说谎”的道理而已。
“小檀越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卢大校长问。
梁继看了看两边一个沉默,一个不敢说话的家伙,一耸肩,说:“没有了,校长,你有什么你就说。”
卢大校长扬起下垂的嘴角,“我没有可说了,女鬼戾气已除,就交由小檀越们自行处理,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卢大校长渐行渐远的背影,老天忽的皱紧了眉头。
梁继解开黄水若身上定身法术解开,然后用法力制成一个粉红色睡袋,把黄水若装在里面,慢慢运到自己身边。回身给许剑的肩头一记重拳,等许剑摆起一张臭脸要教训他的时候,梁继才说:“少拿这种眼光看我,你看你们两个大男人,只是看见某位比你们强大人,就吓得脚都软了,话都不说一句。好了,鉴于你们两个刚才没有帮我的忙质问校长,将功补过——许剑,你赶快用你的‘茅山鬼术’治愈黄水若的伤;老天,你一直没说话,以以往的经验,我知道你在想问题,想通什么没有?赶快向我汇报!”
于是许剑一边运符救治女鬼一边忿忿地心里暗骂梁继:校长一走马上耍起威风来!还说我们,你自己还不是一知道你们校长的真实身份直接性情360°大转变的吗!就知道压迫比你弱的人!
梁继来到老天近前,问:“你刚才一直想的问题,现在想通了吗?”
“还没,只是有些奇怪而已”老天摇着头说。
“奇怪什么?”
“我算过了(经典语言啊~~~),有三个问题我觉得奇怪。”老天三竖起个手指头,“第一,卢校长一个准备飞升的人,为什么放弃修炼的机会,来到T中当校长呢?第二,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什么他知道有鬼后自己不来捉,反而出钱让我们来呢,不担心我们有什么危险吗?第三,他说玉净瓶要把灵物装在里面才能去除戾气,但是为什么他先用自己的法力去除黄水若的怨气,然后才将黄水若收入玉净瓶中呢?”
梁继脸色阴沉下来,嘴上带有一丝邪邪的笑:“你这么说,就是确定女鬼故事中的‘秃头’是卢大校长喽?”
“我只是奇怪,得回去问问我爸才能确定。”
“你......”梁继话刚出口,许剑的大喊声已在身后响起,“梁继,有问题了,女鬼的灵体很弱,好像快要魂飞魄散了!”闻此一言,两个交谈中的人立刻奔到许剑那边。
黄水若的灵体果然已成半透明状,半张着嘴,双眼半闭,整个灵体妖异的扭曲,好像信息接收不好的电视机画面。看到这,梁继咒骂了一句:“日日的,地中海!要不是我赶快出来,恐怕连黄水若都看不到了!”
许剑连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校长弄的,是她本身的灵魂虚弱,平时一直靠外围得怨气驱动身体,不注意修炼,现在突然间怨气离开她,她又受到你们校长的佛光照射,本来虚弱的灵体更加虚弱,变成了现在这样。”
“你没有办法救她吗?我们需要他辨认秃头是不是卢地中海啊!”
“办法是有的,但要看你愿不愿意了。”(小子:用的是老天那一手,真是只有冤家才能如此默契啊!)
梁继着急了,“什么办法你先说,我看着办。”
许剑看了一眼只剩下半条命的黄水若,说:“她灵体虚弱,需要强大的法力来修复创伤,所以这个办法刚好只有你才合适了。”
“好的,要怎么做?”
许剑手起两道黄纸符,念咒点燃,只见符纸生出两道黄气,分别飞向梁继和黄水若,黄气入体,梁继感到一阵阴凉。许剑说:“这是养鬼之术,将鬼魂收入人的体内,吸收人的精阳与法力,收入人体中的鬼魂将成为那人的助手。”有点像《鬼律师》里的公子白和李宠。梁继心说。同时,他开始大叹许剑不讲*,没问过他,就硬把女鬼往他的身子里塞。
不理会梁继的大喊大叫,许剑用不到3秒的时间把黄水若植进梁继的身体里。“你们的讨论有结果了吗?告诉我吧。喂!梁继别在身上拍来拍去,黄水若太衰弱了,你让她休息一会吧。”许剑来回拍着手,问梁继道。
梁继放下手,把他和老天讨论的内容说给了许剑听。
“听老天这样分析,T中校长的嫌疑确实蛮大。”许剑装模作样的手托腮。
“我又发现了一点!”梁继突然兴奋地叫道,一下引来四道好奇的目光,“许剑,你刚才是不是说黄水若‘受到你们校长的佛光照射,本来虚弱的灵体更加虚弱’了?那可不可以说或许他是故意的呢?故意让黄水若魂飞魄散。”
“有这个可能,”老天说,“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先容后再议。我们还是看看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吧。”
听说下一步,梁继马上懒腰一伸,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下一步啊?对不起我不干了,现在女鬼在我身体里,终于没人打黄水若的主意了,下一步你们忙吧!”
“什么?你不想帮忙了?”许剑有发作的冲动,幸好老天又微微一笑(又来?汗!!!),说:“你认为黄水若在你身体里黄水若就没危险了吗?秃头男故意让黄水若在T中里找有缘人,其中包括同名同姓的,这不正好告诉你他摆明打黄水若主意吗?就算你捉住了他的女鬼,他终究还是会自己来的。”
梁继不做声了。老天又以胜利的目光看向许剑。许剑纳闷了,好像自从梁继失踪一月回来后,自己经常被老天骑到头上来。
“如何?”老天问梁继。
梁继点了点头,(看得出黄水若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惜,他的努力好像是白费了的,黄水若并不喜欢他)“好了我认了,老天,下一步,是什么?”
老天阴笑,“去找黄水若!”
第八回 初见网管
这是星期六,又是一个短暂的一天假期。
早晨6:00,天还未亮,梁继家里却在冷清的气候中热闹了。梁继的老爸老妈十分郁闷,别问我为什么,难道你家里一大早的人都没醒就有几个人来做客,你不会郁闷吗?
好容易劝得满脸臭气的老爸老妈回房间继续睡觉,梁继关上房门,回过头对着两个在他床上(他的房间只有床可以坐人,别的地区不是堆满了垃圾就是没洗的脏衣服......)翘起二郎腿的家伙抱怨道:“你说你们不知道人要睡觉的啊?大清早的来搅和别人的家庭和别人的美梦,你们不觉得有负罪感吗?”
许剑瞬间奸笑,一手捂着嘴跟老天耳语了几句。听完,老天也跟着奸笑起来。
梁继感到莫名其妙,这俩冤家怎么了,怎么这么合作?于是问道:“你们不回答我的问题,傻笑什么呢?”装腔作势的抽出斩马刀。
床上俩人连忙晃动双手,但还在淫笑。
“没什么,我们只是讨论一下你刚才所说的‘美梦’的内容是什么。”许剑说。
“可能是关于某女的哦!”老天说。
“也许哦!”两个人又嘿嘿笑起来。
梁继绝倒,一手轻拍到额上,把问题引回重点:“喂,你们不是说这个星期六去找黄水若(网管)的麻烦吗?”
“嗯,网管的麻烦我们当然要找,但是我现在得先把黄水若叫出来。”说着,许剑从外衣内袋中拿出一支青铜小铃铛,口中念道:“天清地灵,阴浊阳清,听我号令,五雷分身,离!”边念边把手里的铃铛摇得叮当作响。
梁继感到神识一轻,黄水若就从他的身体里分离了出来。这时的黄水若看起来比几天前好了不少,灵体已经定型,脸上神采奕奕。许剑清了清嗓子,以审问的样子问黄水若:“水若姐,在我问你正式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一些离题的问题,你看行吗?”
黄水若在空中转了一圈,答道:“好的,你问吧。”
“梁继昨晚睡觉时有没有讲梦话?”许剑问。
老天补充了一条:“有没有叫什么人的名字?”
梁继后脑出现了殷桃小丸子式的三条黑线:你们的恶搞什么时候结束啊?梁继忽的想起昨晚那个和黄水若接吻的激|情梦来。妈妈咪啊,希望我昨天晚上别说不该说的才好。
黄水若霎时间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他昨晚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刚说完,只见许剑和老天早就笑得在床上打滚,弄得黄水若满肚子疑狐。许剑捂住笑疼的肚子,拍着床板说:“你放心吧,他不是叫你,是叫他的一个同班同学,他暗恋她好久了!”
黄水若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微笑道:“小梁,小小年纪不学好,早恋倒学的一套一套的哦!”她也加入了许剑与老天的恶搞当中。
梁继再一次绝倒。
过了一会,一向心思稠密的老天最先止住狂笑,保持经典的微笑问黄水若:“水若姐,我们现在要问你正式的问题了,可以么?”
“嗯,”黄水若顺了顺气,停止微笑,“可以了。”
“如果不是你受伤了,这些问题应该早就问你了。”老天说,但他立刻察觉到用这样的语气问黄水若似乎不太礼貌,以最快的速度转口道:“水若姐,请你告诉我,你一般星期六都做些什么,依我想那网管占据了你身体,应该先适应你的生活,然后再找个借口变回自己。”
黄水若手托腮,努力回想起以前生活的一幕一幕,良久,她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星期六不休假,在公司工作,星期天才休假。”
“那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呢?”许剑也止住了狂笑,代替将要提问老天问道。
黄水若又想了许久,终于摇摇头道:“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公司的名字里好像有一个‘鸿’字。”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那家公司叫‘鸿’什么,或是什么‘鸿’。”
黄水若还是摇头,“真的不记得了。”
老天沉默,许剑则不停地摇头,这样问下去真是一点营养都没有,黄水若根本什么都不记得。梁继撇嘴吐出一口气,貌似报复般的给了许剑老天一人一个栗暴,然后幸灾乐祸的看着两个人不爽的揉着头,“傻X莫忘了现在时21世纪,我们还有这个可以用。”说着,举起手指向房间墙角处被杂物覆盖的电脑。
“对哦!我们可以用电脑查出D市里名字中带有‘鸿’字的公司!”许剑兴奋起来,不经意间一拍脑门,又疼得咧了咧嘴。
“说起来,你的电脑怎么这么凄惨,你有多久没用了?害得我都忘记了你还有一台电脑。”
梁继小声嘟囔了一句:“还不是陪你们害得!搞得我四个月不能玩电脑!”
经过一番幸苦排查,目标被定在五间公司上,它们的名字分别是“吉鸿”、“鸿运”、“宏立鸿”、“飞鸿”以及“鸿创”。老天一一看过它们公司的简介后,低头思量了一会,说:“我算过了,水若姐所说的故事中有介绍过她打字很快,是不是?”老天看向黄水若,黄水若默许,老天点头微笑继续说:“这就OK了,你们两个听好,这五间公司中‘鸿运’和‘宏立鸿’两间是化工厂和钢铁厂,这样的工作并不适合水若姐如此文弱的女生。接着是‘吉鸿’公司,它是一家汽修公司,更和水若姐沾不着边。那么,只剩下‘飞鸿’和‘鸿创’两间了,它们一间是邮政公司,另一间是广告公司,两间公司都和电脑有关联,水若姐的故事中又说她会玩游戏,我们便可以排除‘飞鸿’公司了,因为邮政公司上班时间一般不能玩游戏的,很忙,只有广告公司才有很多空闲的时间玩游戏。你说我说得对吗,水若姐?”
黄水若轻咬下唇,眉头微蹙,点点头道:“是的,我记起来了,我所在工作的公司叫‘鸿创’。”
另外两人诧异地看着老天,就他这智商做风水师太可惜了,做福尔摩斯绝对说得过去。不过以上的想法仅限于几秒前的梁继和许剑,几秒过后只属于梁继了,原因是许剑又接到了老天表示胜利的目光。
“那还等什么,”许剑好像害怕老天全抢去了风头,没机会表现似的,大声说着,顺手关上了电脑的总开关,“GO!GO!GO!水若姐快回到梁继身体里,老天看过了地图就给我们指路,我们去找网管!”
两人一鬼无奈的起身,被许剑推出梁继的房间。随后一声不轻不重地关门声在梁继的家中回荡,再一次从梦里惊醒的梁父梁母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鸿创公司坐落在D市市中心,所说是一家不算很大的广告公司,但也拥有了一栋5层楼高的大厦。
三人一鬼步行不到30分钟就到了。老天一看到鸿创公司大厦的门面,顿生感慨:“嗯!这座大厦的风水真是没的说。我算过了,首先是它开在市中心,人流往来多;再看它坐拥向东南,主旺事业;四面平滑,宅基南北不缺,小事无损;门面通向大道,地气在大道中,有人来往,大门一开,地气便随人齐入。嗯,窗户的数量又是不多不少正好!真是风水太好了!”
老天原本很期待他说完后得到梁继羡慕、许剑嫉妒的目光,却不料到等待他的竟然是梁继和许剑一致的一个“滚!”字。许剑说:“老天,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是来找网管的,不是来听你讲风水的,你要讲等忙完了之后再讲,行不?”
老天无奈的叹了声气,乖乖地闭嘴跟上了脚步。
鸿创公司没有电梯,三人只好慢慢爬楼梯,边爬边看鸿创公司内部的办公室风水。鸿创公司内里的风水和外边的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除开刚进来时的接客大厅打扮得还算像样,接下来的楼层是一层比一层差。
员工们的办公桌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桌上随意摆放着文件,都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把正在工作的员工和电脑尽数挡在下面。有的桌上还有某些员工未吃尽的早餐,现在已成稠糊状物体和文件黏在了一块,没靠近就让人感到有一阵异味侵入口鼻。
老天目光中流露出惋惜的神色,“只注重外表的风水,却忘记了内里的点睛......”当然,这句话他只在自己的心里说着。
四楼,三个人来到接客处秘书所说的黄水若的办公室(哦!没想到我们的女鬼黄水若在鸿创公司地位蛮高的嘛!)门前,梁继突然对老天许剑说:“一会你们先不忙着说话,我先为难他一下,你们看看好戏,时机成熟就见机行事。”老天许剑表示明白,梁继这才推开办公室的门。
推开门进去,发现这里的环境截然不同,黄水若的办公室摆设得井井有条,毫不脏乱,直接叫人眼目一新!
端坐在深红色办公桌里的网管抬头看到一个身着鲜红外套的少年带着两个和他同龄的少年人进来找他的时候,有一丝诧异,便问道:“小朋友?你们找我吗?有事吗?”
梁继很不客气地带着许剑和老天一ρi股坐到办公室里那张硕大的沙发上,点点头说:“当然有事,我们为你带来了生意,不要吗?”
“哦!原来是客户啊!有生意怎么能不要呢,您说不是吗?”网管以最快速度换上职业性的笑容。因为他用的是黄水若的身体,笑起来又有男性般的掐媚,看得梁继三人直想呕吐。
梁继强忍着呕吐感,学着电视剧里黑社会老大微笑,说:“你们这不是广告公司么,那我想知道如果我要做一张寻人的广告,价钱怎么定?”
网管道:“这样要看您所刊登的内容,内容多的价钱就贵一些。您先告诉我您的广告内容吧,我好给您估个价。”
“好的,我要登一个悬赏通缉令。”说到这,梁继顿了顿,看看网管作何反应。只见网管没觉得吃惊,反而很仔细的听着,似乎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没办法,谁叫是广告公司呢,为警察做通缉令的广告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梁继有些失望,继续道:“我想通缉的人,是一个杀人犯,他杀人从来没有理由,想杀就杀。相貌特征嘛,他是个秃头。”
听到这,网管的脸色才微微变了色。
“他喜欢身着西装,杀人的工具是一支短剑,他曾经住在X街X巷334号,但是在他杀完人后可能搬家了。黄小姐,你看这样的条件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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