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眠风是在天还没有亮透的时候回来的等青蝉意识到她的存在,她已经沐浴过,并且填饱了肚子正无所事事地屡袖子在庭院里踱步消食
春日的清晨还有一丝凉意阳光薄淡谢眠风回头对站在房门外的青蝉歪了唇露出个灿烂的笑来
“噢……你回来了啊”青蝉拍着后颈朝她走去谢眠风见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不禁咧嘴:“没睡好翱”
青蝉腹诽能睡得好才怪了不论是她还是细砂抑或端木,应该没有一个能够安然入睡的
两人并排迎着初晨的朝阳与微风彼此沉默了一阵谢眠风眯了眯眼睛:“你们都什么打算?准备几时离开这里?”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急切地想要离开白鹤城,这一点青蝉不难想见,可为了她,端木如今还在祝音手里,谢眠风的所言多少让青蝉觉得寒心:“你或许还不知道自己能够提前从牢狱中出来的原因,端木——”
“我知道”谢眠风打断她
青蝉愣了下,正色道:“你知道?”
谢眠风:“昨夜我见过她”
青蝉在她这副无所谓的口吻中皱了皱眉
“准确来说是见过被祝音占了身体的端木”,谢眠风组织了一下措词,“她特地到牢里探望我,不错,很有气势”
青蝉:“不错?很有气势?这就是你想说的?”
谢眠风夷然道:“不然呢?”
青蝉忍不住拔高音量:“你没想过端木是为了你才会变成这样的吗?身体被别人控制,自己的意识被驱逐,她的委屈你又知道多少?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你真是——”
一股浊气从心头弥漫出来,青蝉想指责谢眠风冷血无情,话到嘴边转了几圈,还是绕回了肚子里
谢眠风轻笑一声,那笑声听着却有些冷:“我被关进大牢是因为细砂当街惹麻烦而受到牵累,再说久远一点,我之所以会入白鹤城是因为被端木强行扣押青蝉,依我看你们这三姐妹里你是心地最好的,你来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我能说什么?嗯?”
青蝉默然,这就是她说不出谢眠风“冷血无情”的原因,她没有那份底气说到底是她们愧对她在先,谢眠风没有拔刀相向已算是好的了
谢眠风眉梢挑起:“我整日里与妖物待在一处,简直要忘了自己是个正经拜过师门的捉妖人!若我师父泉下有知,说不得要从棺材里跳出来,将我这不孝徒的脑袋戳成马蜂窝!”
“当然,你与端木姐妹情深,事事关心她的感受,这也无可厚非不过就她被祝音占用身体这回事,你又知道她有委屈?保不定她还甘之如饴呢?”谢眠风说着,又是冷笑,“我可不认为她是为了我,才去受这样的‘委屈’!”
谢眠风说完,摘了摘眉心,翻书页似的换上个和颜悦色的表情:“你听了是不是很愧疚?愧疚就对了,端木与细砂是点不醒的,只有你——小青蝉,若你还有那么一点良知,就赶紧引我离开这鬼地方吧!”
谢眠风不是妖,她看不到那块界碑,所以不论怎么走,都无法踏出白鹤城
细砂的房门开了,她抱着胸,懒洋洋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人青蝉受了谢眠风这通排头,一声不吭地掉头就走,谢眠风在后面连“喂”了几声,她睬都不睬她
细砂:“啧啧啧……”
谢眠风对着青蝉的背影叹了老长一口气
端木与谢眠风之间已经系上了死结,端木牺牲如斯,到头来在谢眠风这里还是讨不到一个好字青蝉不是不想引谢眠风离开白鹤城,而是她实在无法去替端木做主
青蝉闷闷不乐地往第六门上去,她走得慢,到达姜无忧那边的时候,日头已经很高了
姜无忧的门外站着个蜂腰肥臀的女子,说是站,那站姿也软的跟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斜倚在门板上,手指绕着一条从头发上垂落的白毛束带,扫了个眼风往青蝉身上去,声音也是意料之中的妖娆:“你有何事翱”
青蝉不识得她,因为不知她是何等人物,所以说话间也就带着几分谨慎:“我找姜无忧”
那女子牵唇:“直呼姜大人名讳……我猜猜,你一定就是那条随她一道去死亡沙漠的半鱼吧?真是……一见不如百闻”
青蝉:“……”
女子松开把玩的束带,走到青蝉身边,带着点审视,朝她脸上吹了口气:“你还没告诉我,你找姜大人所为何事?”
红艳的双唇近在眼前,青蝉往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那女子故作神秘地一笑:“当然有……大人和城主正在里面忙若是没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我劝你还是回吧,可千万别扫了她们的兴”说完,特地顿了顿,才又补充:“不过我看你也不像是有要紧大事的样子”
云红袖在里面?……忙?青蝉黑沉沉的眼珠子落在女子身后的某处地方,很快,又移到她脸上:“既然如此,多谢提醒了”
青蝉正要转身离去,屋门轻轻响了一下,云红袖从里面出来,那女子见状,急忙往边上避了几步,敛起媚态,恭顺道:“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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