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没见过你身上这块鬼东西?”鬼枭嗤笑一声。那晚抱她回来时,他早把她全身上下给看透了。
躺在雪嫩掌心上的黄凤玦,差点因小手抖动得太厉害而掉下来。
在顺过气后,易井榭紧紧握住手中的黄凤玦,咬着唇,细细看着他冷冽的侧脸,轻道:“可以吗?”
见他不回话,易井榭以为他听不懂自个儿的意思,于是她再度问道:“可不可以将你身上的玉借我看——啊!”易井榭轻叫一声,身子冷不防的往后跌去。
带血的刀尖突如其来地指向她圆润的鼻头,鬼枭硬着声,面无表情地冷睇着她,“再罗唆半字,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易井榭瞠大一双受惊的眸子,半晌无法出声。
他为什么不让她看?
莫非他身上所戴的真是白龙玉?
片刻过后,易井榭终于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在退到她自认安全的地方后,她屏住气息,近乎无声地开口:“白龙玉是我娘送给武越小王——”
猝然间,易井榭莫名的感到奇怪,因为她的爷字明明已含在嘴里,却无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她惊愕地眨着双眼,一脸仓皇地盯着眼前宛如鬼魅的鬼枭,一时之间,她有点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为什么不能说话?
突然,她想起了……再罗唆半字,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圆睁的双眸一下子布满无比的错愕与恐惧,她没料到鬼枭真的把她变成一个哑子了。
她颤抖的小手捂住微瑟的双唇,澄清的水眸更是急遽泛红,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瞅住始终沉着一张脸的鬼枭,希望能获得他的解释。
“你,是我鬼枭掳来的女人,所以我所说的每一个字或每一句话,你最好都给我牢牢记在脑子里懂吗?”鬼枭冷冷提醒她目前的身分。
对付太过得意忘形的女人,他有的是办法。
原来在他眼底,她易井榭就只是一名俘虏……
当易井榭垂下眼睫的同时,一滴珠泪不期然地落在她的手背上。登时,她宛如被烛火烫着似的,全身不禁震了一下。
“你可以点头或摇头。”摇头,哼,她还敢吗?
易井榭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差点忘了,他是枭寇的首领,而不是曾经与她有过婚约的裴小王爷,所以,他身上不可能会有白龙玉的。
呵,是她想太多了。
对于她的顺从,鬼枭满意地哼了声。
“只要你不耍花样,我鬼枭是不会随便虐待俘虏的,吃!”鬼枭回身拿了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她。
易井榭异常平静的接过那条鱼,然后转身走进木屋。
他一双没有波动的幽眸,在易井榭入屋后,明显的多了一抹复杂之色。其实,连他也无法理解在看到如此乖顺的易井榭时,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拧了下,致使他的脸,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着。
日阳,逐渐坠落在西边的山头。
此时的天际,是一片旖旎缤纷的美丽红霞。
一只雪白的信鸽,忽然从彩霞的那一头出现,并以优美的飞翔姿态缓缓下降,最后,它栖息在鬼枭的肩上。
“易新,你终于也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看着白鸽脚上的信笺,鬼枭的眸中瞬间透露着一股冷冷的杀意。
放掉肩上的信鸽,鬼枭举步朝屋内走去。
不过,站在门前的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开门动作。没错,他是在迟疑,自晌午与她起冲突后,易井榭就再也没出来过,而他,亦没再进屋。
啧,她似乎已经有了身为俘虏的自觉。
鬼枭唇角扯开一抹似若有无的嘲讽笑意,同时,他也推开简陋的木门。
然,乍见的一幕,却让鬼枭首度出现所谓的心慌。
易井榭就这么紧闭着双眼,一脸苍白地蜷缩在床炕上的一角。
“井榭……”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声,鬼枭才松口气,并将昏睡中的易井榭小心翼翼地挪入自己的怀里。
之后,他又看到桌上那尾完好如初的午膳。
该死,她竟又以这种方式来跟他赌气。
哼,她以为她有筹码和他对抗吗?鬼枭沉煞着脸,欲将怀中的易井榭粗暴摇醒,然而望着她在无意识中所蹙起的眉心时,他便……“井榭,醒醒。”他轻轻摇晃着她,并做出连他自己也大感意外的事——他伸出一指,企图抚平她那皱拧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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