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团经那次炸乱,还剩下两个连,李士良把他们带到山沟里住,路得胜在苏家圩他的姘头家住,不管事。因为每次民军作战,李士良队伍都参加了,多少还起点作用,梅老仍让保留苏团番号,等天保回去再说。
闵子玉托祝娟送封长信来,还是要求天保去共事。这位专员公表现较进步,他的队伍已经扩大到七个支队,约近万人,与梅家民军结成联盟,算作进步势力。
梅老二下江南,天保未见到。小保子到叶飞那里做了见习联络干事,哑姑去陶勇部当见习军医,他们也都来看天保未遇,留有信。
此外还有些国军友人信函。
天保和房东家关系不错,这家也有个大学未毕业的大小姐闲居在家,蛮漂亮,对天保特别热情,天保在读理论书籍,她老来干扰,他不敢太热情,又不好得罪人,他这种面貌,最难应付异性“进攻”。他想不出好办法,就把祝娟的来信公开让她看,她的热情顿时冷却了。由是天保在想,当初我曾在南京卖菜,金陵城里美女如云,谁看得起我这穷小子?而今的关中校在江南微有虚名,就会招来这类麻烦。想到这里,他用“功夫字”写一副自警对联:“少年莫负风流债,大器唯求雕铸功。”
不几天俞作柏又来请天保去帮他训练军官。天保去了,刚开训,又结交了一位过路朋友,这位朋友姓沈名其人,字楚良,苏北宿迁人,黄埔三期生,是去苏北接手韩军第33师师长的。他是个中等身量,略胖而不过肥,年三十以往,说话还有些宿迁乡音。忠义救国军指挥部设晚宴招待,天保应邀作陪,同沈其人拉上了老乡,交谈不久,天保就发现沈某城府过深,不轻易暴露本意。
这天晚上,沈其人邀天保到他住处长谈,讲的全是坚持抗战之类好话,还说到他的亡父和郑斌亡父年青时都同梅老一起拉过民军反清,简直是革命世家了。天保起头只是一般应酬,只有对方脸皮颜色还有点看头,那是一张毛胡子脸,刮脸过勤,刮得脸皮青如韭菜,所以外号叫“青皮将军”。青皮佬不仅是“革命世家”,还是现实的“革命军人”,北伐前他曾是罗炳辉营里的排长,至今对罗老将军仍然十分敬佩哩。天保不想跟他胡扯淡,因道:
“师座如此开明,今后贵部一定能成为抗战主力。我的队伍也在江北,仅只千人,算小户,还望多关照”。
“好说,好说,咱们都是宿迁同乡嘛。”沈其人应道,“我刚从三战区来,对江北情况不了解,你老弟江南江北常跑,能作些介绍最好。”
“很抱歉,师座,我也是国军军官,有个不问政治习惯,说不明白什么。反正现在江北还很乱,没有统一指挥,对日寇也没有任何威胁。”
“以后会好转的,小老乡。你我初会,我也不知道老弟同共方交情深浅,很希望老弟能替我跟共方朋友搭个桥。苏北跟三战区交通,离开新四军不行,冷欣为人太浮浪,这条交通线靠他要误大事。”
天保笑道:“沈先生,你在共方还有老朋友罗炳辉,我还没这样的关系,只是学学他们游击战术。”
沈其人也奸滑地笑道:“老弟那篇旧体文大作我已拜读,你又这么年轻能干,还怕交不上共方朋友们?”
天保叹口气:“师座不是我宿迁同乡,这话我还真说不出口,我多次受害全是苏祝周干的,我同他还是郎舅关系呢,王八蛋!他害我无任何政治原因,就是小人心肠,我早知内情,那篇东西可能不写了。至于共方朋友,怎么说呢?长城抗战,我在73旅,起初旅长是杜聿明,是他封我的官;上海抗战,我在88师,孙元良委我为少校营长。这全是所谓嫡系部队,做了军官就是当然的国民党员,共方交朋友也要因人而异,不是光看年纪。”
沈其人哈哈大笑:“原来如此!”
两人谈到半夜,青皮佬企图到底被天保套出来了,他去苏北就是与桂方争地盘的,争夺点在津浦线以东、淮河以南地区。送走了沈其人,天保又呆几天把军官训练队解散了,向俞作柏诚恳地进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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