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生红玉的厢房内，荧荧的烛光下，在窗上映照出四个影子。只是此时，房中的气氛却是异常沉重。

“阿爹阿娘，本来这事，我打算瞒着你们的。但是师父他说，你们有权知道这一切。我想想也对，早些告诉你们，你们也好早些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最后一下子接受不来……”九妹低低道。

白生面­色­凝重，红玉忍不住低低地啜泣起来。

“难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九妹心里很难受，勉强挤出一丝笑：“阿娘，一切皆是天命，你莫要伤心。”

“我怎么能不伤心！你是我的九妹啊！”

红玉哭得越来越伤心，埋首进白生的怀里，肩膀都在颤抖。

白生只是叹气，好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九妹的眼眶红了，强自忍着，才不至于哭出来nAd3(

身后，苍轻轻将她搂住。给她一个最坚实的依靠，让她不至于太难受。

九妹想，将来她若是有什么，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师父了。除此之外，便是她阿爹阿娘。好在，还有安逸，她能弥补她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的缺憾。

门外，一直在偷听的安逸红了眼眶，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她狐狸爪子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跑，一下子跃入黑暗，没了踪影。

……

“师父，若是将来我不在了，你可否答应我要过得好好的？”

晚上，九妹枕在苍胸口，低低地开口。

苍的眼里划过无尽的痛苦，但张口，却很平静。

“我答应。”

“不要老是想我，要是再遇上个好女孩，就将她娶了吧！”

苍喉头动了动，好一会才道：“好！”

“但是也不许很快将我忘掉！只要偶尔能想起我一下，便好了！”

苍不语，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喉头有一股苦味蔓延开来，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九妹将头埋进他的怀中，贪恋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心里酸酸的，好难受。

“师父，要是我能为你留下一个孩子便好了！”

……

第二日，一切如常。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该嬉笑的嬉笑，该打闹的打闹。但是总有什么改变了，时不时的，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总会露出很伤感的表情。

这一切，九妹权当没发觉。一门心思扑在为肥妞准备成亲贺礼上面。

“师父，你看我绣得如何？”

九妹将自己的大作拿给苍看。

苍微微瞥了一眼：“嗯，这两只乌鸦绣得十分不错！”

九妹怒：“上面乌鸦？明明是鸳鸯！你看看，这同画册上分明是一模一样的！”

她指着一本画着绣样的画册道。

苍黑线。

哪里一样了！

“无妨，好在你临时改变了主意，没绣喜帕盖头。只是绣条手绢而已，外人又看不到。乌鸦喜鹊都是一样的！”他摸着她的头，笑得很温柔。

“是鸳鸯，鸳鸯！不是乌鸦，也不是喜鹊！”九妹快炸毛了。

她绣得有那么丑吗？明明她自我感觉还好的哇！

她一开始原本是想绣个喜帕盖头的，但是一想，这工程量有点巨大，就临时换成了绣条小手绢。不管怎样，礼轻情意重嘛！

不过看来，她这条手绢也送不出手哇！

看着她嘟着嘴巴暗自懊恼的模样，苍好笑的把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膝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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