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史蒂夫①。”弗兰基再次表示同情和理解。
①史蒂夫:博比的爱称。——译注。
“你见过那位姐姐吗?”弗兰基马上又问。
“没有。我去城里住了两天,得去看一个我们打算一起开车行的朋友,你该记得他,巴杰尔·比顿。”
“我?”
“当然是你。你肯定记得善良的老巴杰尔。他眼斜视。”
弗兰基皱皱眉头。
“他老发出一种傻乎乎的笑声,哈哈哈,就像这样。”博比继续说。
弗兰基仍然皱眉回想。
“我们还是孩子时见他从矮马上跌下来,”博比还在说,“头朝下陷进了泥坑,我们只得拉住双腿把他拔出来。”
“哦!”弗兰基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我现在知道了。他说话口吃。”
“他还是这样。”博比自豪地说。
“他不是办了一个养鸡场,破产了吗?”弗兰基问。
“对。”
“后来他进一家证券所,一个月后就被解雇?”
“是这样。”
“后来有人把他送到澳大利亚,他又回来了?”
“是的。”
“博比,”弗兰基说,“我希望你没在这桩买卖中投资吧?”
“我无钱可投。”博比说。
“那也好。”弗兰基说。
“很自然,”博比又说,“巴杰尔试图吸引有点资本的人投资。但如你所想的那样,这事并不那么容易。”
“当你往你周围看的时候,”弗兰基说,“你不会相信人们有什么常识,但他们有。”
这句话的要点似乎终于打中了博比。
“当心,弗兰基,”他说,“巴杰尔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
“他们常常是这样。”弗兰基说。
“他们是谁?”
“那些去了澳大利亚又回来的人。他怎么弄钱来开业呢?”
“他的一位姨妈之类的人死了,留给他一幢停六辆车的车房,上面还带三间房。他的家人付一百镑来买二手车。对二手车的交易你会觉得惊奇。”
“我有次买过一辆,”弗兰基说,“这是个痛苦的话题,别说了。为什么你要离开海军?他们没开除你吧?你年龄又不到。”
博比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眼睛。”他声音沙哑地说。
“我记得你的眼睛常有毛病。”
“我知道。但我打算设法勉强对付。后来到国外服役,强烈的灯光,那相当伤害眼睛。所以,唉,我只得离开了。”
“残酷。”弗兰基喃喃道,眼睛望着窗外。
谈话暂停了一会。
“这仍然很丢脸,”博比突然冒出话来,“我的眼睛并不真坏,他们说不会坏下去了。我本来完全可以继续服役的。”
“它们看上去很正常。”弗兰基说时直视博比诚实的褐色双目深处。
“所以你就明白我打算与巴杰尔一起干的原因了。”博比说。
弗兰基点点头。
一个服务员开门说:“头轮午餐。”
“我们去吗?”弗兰基说。
他们往前走到餐车。
博比在检票员可能来时采取了短暂的战略撤退。
“我们不希望他的良心过分紧张。”他说。
但弗兰基说她不指望检票员有什么良心。
他们抵达西勒汉姆时刚好五点过钟,这里是去马奇博尔特的车站。
“有车来接我,”弗兰基说,“我可以带你一程。”
“多谢了。这样省得我带这鬼东西走两英里。”
他狠命踢了一下他的手提箱。
“三英里。不是两英里。”弗兰基说。
“如果从高尔夫球场上的步行道走只有两英里。”
“是那条……”
“是的,就是那个人旅游的地方。”
“我想没人推他下去吧?”弗兰基把衣箱递给女仆时间道。
“把他推下去?我的天,不会。为什么这么问?”
“啊,这样会把这件事弄得更加令人激动,不是吗?”弗兰基口吻很随意。 t--.xiaoshu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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