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像个周日报纸的记者,”弗兰基说,“我们的记者们对这个论题的观点是很诱人的。”
“你要明白,”博比转到原先的话题,“我不同意你对凯曼夫人的看法。她在照片上很可爱。”
“修整过的,就这么回事。”弗兰基打断博比的话。
“好吧,那么,照片修整得太厉害,你就不会当作同一个人了。”
“你真无知,”弗兰基说,“摄影师所做的一切都是摄影艺术能做到的,但这仍然是有点令人讨厌的工作。”
“我绝对不同意你的看法,”博比冷冷地说,“不过,你在哪儿看见过这张照片?”
“在当地的《回声晚报》上。”
“大概复制得很差。”
“依我看你简直疯了,”弗兰基Сhā嘴道,“远远超过一个涂脂抹粉的泼妇。不错,我说的是泼妇,就像那个凯曼。”
“弗兰基,”博比说,“我对你的话感到吃惊。在牧师住宅的车道上,可以说是个半圣地吧。”
“得了,你用不着这么可笑。”
谈话中止了一会后,弗兰基的怒气突然减弱了。
“真可笑,”她说,“为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争吵。我提议打轮高尔夫球,怎么样?”
“好,头儿。”博比快话地响应。
他们亲密地一起出发,谈的都是诸如打左曲球和在球场终打地区如何使决定性的一击完美之类的事情。
博比把最近发生的惨剧完全置之脑后,直到打至第十七杆将球轻推入|茓时,才突然惊叫了一声。
“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不.过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呢?”
“哦,那两个人,就是凯曼夫妇,他们来问我那家伙临死前是否说过什么话,我告诉他们他什么都没说。”
“哦?”
“但我现在想起他说了话的。”
“这可不是你最辉煌的早上。”
“行了,你要知道,这不是他们希望知道的那种话。这就是我之所以没有想起来的原因。”
“他说了些什么呢?”弗兰基好奇地追问。
“他说:‘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说得真莫明其妙。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他只是睁开眼睛说,很突然,接着就死了。可怜的家伙。”
“噢,好了,”弗兰基心里想了想那句话,“我看你不必担心,这并不重要。”
“是,当然不重要。不过我当时提到这事就好了。你瞧,我说他什么也没说。”
“好了,这是一码事,”弗兰基说,“我是说,这句话跟那种‘告诉格拉迪斯我一直爱他’或‘遗嘱在胡桃木书桌里’,或书本中任何独特的浪漫遗言不一样。”
“你不认为值得把这事写信告诉他们吗?”
“我认为不应该伤这种脑筋了。这句话不可能重要。”
“我倒希望你对,”博比说,重新精神饱满地将注意力转到打球上去。
但这件事并没有真正从他心里消失。这是件小事,却使他烦恼不安,心里总感到有些不舒服。他觉得弗兰基的看法是正确的,而且合情合理。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它去好了。但他的良心却不停地指责着他。他已经说死者什么都没说,这不真实。尽管这句话无足轻重,但他还是不能对此心安理得。
那天晚上,他终于出于一时冲动,坐下来给凯曼先生写了封信。
亲爱的凯曼先生:我刚刚才回忆起你内弟临死前的确说过一句话。我想准确的原话是:
“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我很抱歉上午没有提到这件事,但当时我根本没重视这句话,所以这句话就从我的记忆中溜走了。
你诚挚的
罗伯特·琼斯
第二天他收到了回信:
亲爱的的琼斯先生:你六日写来的信即收悉。非常感谢你如此准确地重新提到我内弟最后的遗言,尽管这句话无足轻重。我妻子希望知道的是她弟弟可能给她留下什么最后的讯息。
尽管如此,还是感谢你的一片真心。
你忠实的
利奥·凯曼 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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