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的到来燃起了他们的竞争意识了!
璨冀对着不断投射过来的眼光一一回以温和的笑容,态度落落大方,自然地点头以作招呼,一点也不为陆飞英口中所吐之言沾沾自喜,武林盟主的半个徒弟身份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不少将领看到那个温和无害的笑容都放松了敌意,看来这人虽然不简单却很谦虚,不会争强好胜。一想到此,大家也不由回以一笑,气氛立即融洽了许多。
焦晋霄看着底下的暗潮摇摇头,这些将领啊恃才自傲,看不起本领比他们低下的人,又敌视本领有可能超越他们的人,幸好凌冀感觉温和如玉如一潭春水让人心生亲近,惺惺相惜;倒是凌文有点傲气外露,一双利眼带上三分狠,嘴里吐着蜜让人不得不防。
一顿饭吃下来,各人各有心思,两位突然出现在边城要求参军的凌家兄弟就如两颗石子激在了边城军队这个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上,荡起的一圈圈向外扩散的纹路,虚虚的淡淡的让人心里起了莫名的变化,这两人带来的是福还是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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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将军府里人声渐寂,将领都已静静离开,那欢腾的盛宴似乎只是一场水中幻影,热闹过后只剩无限的空落,璨冀跟宇文凌烈跟随着管家来到客房,看着朴素的装潢时都淡淡浮上一笑。
「管家不必太烦劳了,我们兄弟俩睡一个客房便可。」举手谢过还想安排另一间客房的管家,璨冀回头看向已经一ρi股坐在床上的宇文凌烈,看到他把藏着血剑的木棍放好,再细细铺好床褥后不由一笑。
「何时我家的小文已经长大到能照顾人了,连铺床褥这事也懂,以前你可是还要我帮你暖被子才肯在大冷天窝上床。」
「你就只会想当年,那时我才几岁啊?你就这么丁个子,只会扯着我去玩!暖被还还是你贪睡先,常常游戏没到一半你就先窝上床了。」
宇文凌烈大笑,眼神却瞄瞄屋顶,璨冀立刻明了,静心一听,果真有几丝不细听就无法发现的异样气息,他不由心惊,屋顶这人的武艺跟自己可说是不分上下,幸好宇文凌烈比自己厉害早一步察觉,看来这焦将军并没有完全放心他们。
「行了吧,你这小子就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给你大哥我几分面子。打从你学武就没安份过,如果不是师父教我几年,恐怕你这小子早就爬过我头上撒野了。」
努力措着词,想着两个亲密兄弟的对答,璨冀慢慢靠近床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宽衣卸带,现在绝不能让人发现他们的异样,可是……
发现宇文凌烈点点头,璨冀明白他也想到同样的事了,既然自己是剑门的半个弟子,没道理会太弱,所以现在也该是时候发现屋顶上面有人了吧,总不能让人看自己看得太扁。
「哪有,我可是很敬重你这个大哥的,在你手下,我可从没得过什么好处!」嘴里附和着,宇文凌烈指指屋顶,该动手了。
「这倒也……谁,是谁在屋顶?」像是现在才发现有人埋伏,璨冀拿起房中酒杯用力掷向顶檐,打出一个窟窿,宇文凌烈也装作现在才发现,一个翻身跃出房门准备把那偷窥之人抓住。
「你是什么人?」跃上屋顶果然看到一条黑影向着远方奔去,宇文凌烈施展轻功急追,论武艺,现在能比得上他的人是少之又少,果然几个起伏后,宇文凌烈已经追到了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似乎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追上,一愣过后他双手持着两把倒刺就向宇文凌烈扑了过来,宇文凌烈一声冷笑,左身一侧人已经幻化至黑衣人面前,没等黑衣人回过神来守护,他右手已稳稳当当地抓住了敌人的肩膀,这下变故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快,黑衣人马上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幸好他用的是短兵器,反手一挑就向宇文凌烈的手腕刺去,宇文凌烈本想硬来,可转念一想,动作放慢些许,让兵器轻轻划过手腕,自己也灌注内力于手指,硬捏碎黑衣人的肩骨,短短的一交锋两人急速分开,这时璨冀已经追来,黑衣人一看两人齐在立刻由怀里掏出一瓶东西向宇文凌烈跟璨冀洒去,乘着两人忙着闪躲,他立刻捂住肩膀向西逃窜,璨冀跟宇文凌烈看着他逃离却也不再追赶。
「他是军营的人!」
「哦?何解?」璨冀看着宇文凌烈。
「他的武艺虽有根底,可出手却并不依章法,只是依当时的状况选择最佳的攻击跟防护方法,这是求生存的打法,灵活之极,在沙场上十分好用。」
宇文凌烈笑着看向那人逃逸的地方,「而且我刚刚让手放慢动作滑了下来,虽然受了点小伤,可是捞到一样好东西!」
「哦?」璨冀并没有留意宇文凌烈话里的意思,一手抓过宇文凌烈的手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看了一下,那道深深血痕所流出的血液已经快溢下手掌,宇文凌烈犹不知觉地摇摇手里抓住的东西:「看到这个令牌吗?这可是……」
「你还敢说!」难得严厉的璨冀这时一声短斥把宇文凌烈要说的话逼了回肚里,他快手撕下一角衣料用力把宇文凌烈的伤口裹紧,一向温和的双眼首次抹去了暖意,换上的是迫人的威严。
「你竟然让这伤口伤得这么深,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了那一点点的线索值得这样伤害身体吗?」再用力一扎,璨冀在看到宇文凌烈仍是不动如山不由更气。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安心吗?你懂不懂你在我……」
「璨冀,你是皇帝,皇帝当以大局为重,不能总是这么意气用事!这点小伤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我也不会忽视我的身体乱来,这你应该相信我!我还打算跟着你进皇城,等你拜相呢!」
猛地打断璨冀的话,宇文凌烈看了看被血浸得半透的布条,嘴角抿了抿,好半响才看着前方一片通明的将军府,悄悄地把手里握着的东西塞进怀中。
「他们似乎被惊醒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去我再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
「啊?哦……」璨冀点点头,虽然他对那半响时刻里两人突兀的冷静有点介怀,但现在并不是该伤春悲秋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两位凌兄弟可还好?刚刚有贼人惊扰,我们来迟了!」不一会焦将军带着不少人直奔至璨冀与宇文凌烈面前,在看到宇文凌烈一手鲜血时不由一惊。
「哎呀,凌文兄弟受伤了,快!快回府疗伤,府里有上好的金创药!」焦将军殷勤的领着两人往回走,璨冀跟宇文凌烈相对一望,也就大步跟上,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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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年来,将军府的警戒并不算严密,可想不到,两位客人一来就发现有人夜半侵入府内,如果平日这人也常在将军府里来去自如,这机密事件岂不全泄了出去?
一想到这,焦晋霄就想抓住宇文凌烈问个清楚,可看到在伤口清洗上药后宇文凌烈眉宇间所显出的疲态,他也不便立刻追问些什么,吩咐管家换间客房,又叮咛了几句叫宇文凌烈好好休息后,他便率着其他士兵巡视去了,这夜是个不安宁的夜啊!
「焦将军走了?」依在床上,宇文凌烈眨眨眼,那精神奕奕的神态哪还有半刻前的疲软,璨冀点点头坐在床沿。
「伤口还好吧?」
「这点小伤别总是记挂在心上,对了,我给你看看这个!」宇文凌烈挥挥包扎好的手,孩子气地笑笑就由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来。
「这是我特地滑手而下由那黑衣人腰间偷来的,你看这质地这颜色是不是很奇怪?」
璨冀接过令牌,只见这块令牌漆黑一团,看不出是何质料,可入手冰冷,隐隐间竟有一股气流冲心,身体在与这令牌一接触时显得特别火热,似乎体内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在抗拒着这块令牌,这……
「还有一块,这是我在跟踪丞相府里的人时所搜到的令牌,这两块令牌是一模一样的,可见刚刚那人是镇国公的手下!」
「什么?难道说,连军队里也有镇国公的人?」璨冀一惊,心神紧张下体内的火热更是明显,还没继续问下去,就听到宇文凌烈低声惊叫。
「璨冀你的手!」
「手?我的手怎么……」璨冀大惊低头,只见一道暗金的火光缠绕着手腕,若隐若现地似乎有一条金龙由光中浮现,直向手中令牌而去,就在金光碰到令牌时,一道黑气冲天而起,转眼又被金光吞食,待到余华散去手中的黑漆令牌已经转为纯白,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异样感觉。
「这是……」宇文凌烈又惊又疑,扑到璨冀跟前上上下下检查一番:「你还好吗?有没什么不妥当?」
「没事,只是觉得舒服多了,先前握着这块令牌总有点怪异,头似乎晕沉沉的,有点想睡。」把玩了一下现在入手已经相当温和的令牌,璨冀看到令牌上面刻着一些莫名的符字,那些符字现在已经掉落得差不多,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相当古怪,似乎能操纵人的……」璨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知道在他接手这块令牌时,心底似乎有什么要破茧而出,那阴暗的不被所知的不应该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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