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摆放着六个椅子,一个椅子用来放背包,另一个椅子在从良旁边空着。服务员以为还有人,就多拿了副碗筷放到那个空位置上。
上菜,开吃。
“来来来,多吃点,难得来一次,尝尝当地特色哟!”从良一边说着,一边往空着的那副碗里夹菜。
肖蔷薇默了,表情极为尴尬,看着从良的动作,又看看周围的环境,郊区里的小饭馆,他们坐的是单间,墙壁被石灰粉刷得一片惨白,又是雪山脚,温度不高,冷风一个劲儿地从窗户和敞开着的单间门里灌。肖蔷薇只觉得后背在一个劲儿地冒冷汗。
“来来来,果汁哟!你最爱喝的,我给你满上,咱一口干,感情才深哟!”从良继续对着空位说,然后拿过大瓶果汁,往空杯里倒。
“从良!正常点!”顾浩言也看不下去了,为了掩饰他的恐慌,厉声喝道。
从良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眸子滴溜溜地转着,“唔……我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好姐妹,她叫从德”从良指着空位说,“从德,给兄弟姐妹们打声招呼哟!”
肖蔷薇看着那个空位,幻想着传说中的从德,脑子里的画面渐渐清晰,披头散发,惨白白的一张脸,大大的空洞的眼睛,还咧着嘴朝着她笑……“啊!鬼啊!”
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划破了小馆子的天花板,顾浩言被肖蔷薇这么一叫也吓得跳了起来,不知道是和肖蔷薇一起联想到了什么,还是被肖蔷薇的惨叫声吓到了。但跳起来后又觉得尴尬,完了,大男人伟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彻底毁了。顾浩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那么尴尬地杵在那。
另外两个人,已经笑得快断气了,何阳喘息间不忘夸从良:“从良,好样的”
从良笑得快趴到地上了,“哎哟!千忆哥哥胆子好小的喏,都……哈哈哈……跳起来呐”
顾浩言黑脸,他这一跳,还真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咳!笑什么笑!”反正都糗大了,索性坐下,厉声道:“吃饭,从德,你也多吃点!”说完,又欲盖弥彰地往属于“从德”的空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肖蔷薇心有戚戚地哆嗦着,想到顾浩言跳起来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笑?不是你,我会跳起来?”顾浩言没好气地白了肖蔷薇一眼。这还真是《泰坦尼克号》的桥段了,不过,人家是“你跳我也跳”,而他们却成了“你叫,我就跳”……
很欢乐地吃完一餐饭,临走时,从良还没忘记她家从德,“从德,走啦!咱们去别的地方玩喏!”说完,左手伸出,小爪子握紧,做了个牵起别人手的姿势。
肖蔷薇哆嗦一下,赶紧跟着顾浩言往前走去。身后的何阳和从良相视一笑。
束河古镇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从良看着眼前纯朴又萧索的景色,一句一句地吟着,每句间隔几秒的时间,显然是不记得上句后面该接哪句了。
“从良,你这诗不应景啊!那么美的画面,被你说得凄凄惨惨”何阳笑吟吟地说。
“我乐意!看到这小桥流水,就想起来了嘛”
“那你怎么不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顾浩言不屑地说。
“哦……丽江民风纯朴,没有唱□花的商女,不过千忆哥哥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创作一首《后庭爆掬花》”
顾浩言顿时黑脸,恨不得咬舌自尽。多行不义必自毙,多说不益必自闭。
“千忆哥哥乃来看哟,这个挎包好漂亮的喏!”从良拉着顾浩言,走进一家饰品店,指着挂在店门口的纳西族刺绣挎包说。
“不懂这个”顾浩言瞥了一眼那挎包,气定神闲地吐出这四个字。
从良白了顾浩言一眼,“没有情趣的男人,你就只知道掬花”
顾浩言语塞,甩开从良的手就往店门口走,在从良周围三米内,都会被其气场影射到。
“老板娘,这个挎包多少钱呀?”从良问店家。
“240”店家操着方言味极重的普通话答。
“什么?240?我卖你两个好了”肖蔷薇凑了过来,用方言和店家交谈,显然摆明了她也是丽江人,别想坑他们。
“哟!姑娘是本地人啊,那80块给你”店家立马直线降价。
肖蔷薇呆了,她只是想告诉店家别吃利润吃得太多,但也不至于差价那么大吧?这就摆明是歧视外地人了嘛。
从良也放下刚还爱不释手的挎包,踱到何阳旁边,大声说:“民风果然很纯朴”
何阳相视一笑,从良这小妞,损起人来也很有一手。
“喂!小姑娘,这挎包你还要不要?”店家看四人欲走,做着最后的挽留。
“唔……这东西好像过不了火星海关哒,我不要呐”从良挽着肖蔷薇往前走,留下一脸疑惑的店家。
“火星?在哪里?”
何阳耳尖,听到身后老板娘的嘀咕,爽朗地笑出了声,“民风果然很纯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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