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乖觉的应了声,拉著还在不停抽泣的炎莫离开,我坐在炎暮雪的身边,手放到他的脸上,还是冷冰冰的。
这次来的御医是张天,手颤巍巍的把脉,最後也只说了一句,惊吓过度,吃副药,出出汗就没事了。
这晚,喂了炎暮雪药,我还是抱著他睡,翌日炎暮雪的烧退,可是没过多久,又严重了,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五六天,炎暮雪张眼的时候比不张眼的时候多得多。我也就跟著装病了五六天。每次让元宝到宫里通报一声我病了的时候,元宝就脸色苍白,直到今天一听我说,脸色直发绿抖著声音对我说:“皇子,你还是去宫里走走吧,不说别的皇子怎麽样了,光看国舅的那脸色了,每次都要把我吃了,说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宠著主子不进宫。”
我也想去,可是转眼看著炎暮雪病怏怏的样子,一个好好的人在我宫内,突然几天下来,变成了皮包骨头,我这怎麽想,心里头怎麽像是横著一根木头,堵得很。结果,还是挥手告诉元宝我病了,元宝垂头丧气的进宫。
这晚,我坐在紫星宫,算算玄青回来的日子,而後换来元宝让他把炎莫带来,这几日炎莫每次看到我就跟看到了仇人似的,但是又不敢对我怎麽样,我心下就有些端倪了,只是不动声色想看看炎暮雪到底想干什麽,不过,如今,我的耐心好像被磨光了。
炎莫被带来了,我斜著眼睛看他问道:“炎莫,你家主子的病,这麽一时好一时坏的,你就看著不心疼,亏他没病的时候还对你不错呢。”
“王子他……他身子虚,三皇子恕罪。”炎莫低头说道。
“是吗?”我挑了挑眉,走到他面前说道:“抬起头来,告诉我到底怎麽回事,要不然,我就让你尝尝圣华的十大酷刑,我可不是给你说笑呢。”
“三皇子,”炎莫抬起头,一瘪嘴,眼泪噗嗒噗嗒的往下落,我看著扬了扬眉,炎莫突然跪下说道:“三皇子,王子身子本来就虚,这次的病本来也就好了,可是王子每次都趁你离开的时候对著窗户吹冷风,虽然是入夏,但是他的身子怎麽顶得住,三皇子你放过我家王子吧,别让他这麽糟蹋自己了。”
我听了,皱了皱眉,这是什麽话,什麽叫做放过他,这炎暮雪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说,他在我圣阳宫这几天,我怎麽著他了没有,虽然大部分原因是我不能怎麽著他,可他也太没有认识了。
此时,我心里说不出是什麽滋味,难道我君玄尘的名声就这麽差,这些年,我也没有强抢过民男不是,我走过去扶起炎莫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元宝带你去洗把脸,哭的难看。”炎莫在那里上气不接下去的一抽一抽的。
这晚,我和往常一样端了碗药走到雪苑,炎暮雪虚弱的喝了下去,本来就白皙的脸,这几天折磨的都有些透明了,我坐在一旁看著,没过多久炎暮雪张开了眼睛,眼中带著莫名的憎恨:“可恶,你给我喝了什麽?”
“药啊,我觉得你总是这样子也不好,所以随便拿些药配了里面,不过像是□,反正死不了人的。”我淡淡的说,看著他脸上泛出不同寻常的红晕,而後,我坐过去,手指轻轻划过他无暇的脸颊说道:“你这人怎麽这麽倔,你总不能天天这样病著吧,还是你以为病著我就不敢对你怎麽样了?”
炎暮雪闭著眼睛,俊美冷淡的脸上挂著一片凄凉之色恨声说道:“都落入你手中了,我还有什麽好说的,你想要就拿去吧。”我低声笑了笑说道:“这是你说的哦。”爬上床,搂著他,吻上他的唇,却在这个吻加深之前,放开气喘吁吁的他,闭上眼,睡了。
“放心吧,不是什麽□,不过明天你再不好,我可就不客气了。”而後,平息一下气息,我搂著他僵硬的身子说道,炎暮雪轻呼一声,没有吭声。
半夜,炎暮雪睡著,我借著灯火看著他,心下叹气,玄青、曲桦从西契胜仗而归,这个炎国,父皇恐怕不会再留下来了,父皇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大哥二哥曾对他怎麽了,那就说明他没有价值了,这并不是我真的想要接他入圣阳宫住,而是父皇间接的把他赏给了我,这人怎麽还看不透呢,以他和大哥二哥的矛盾,日後稍微挑拨三人,炎暮雪稍微在言语行动上出些差错,父皇定会挥兵边疆,灭了炎国的,而我,无论作为人子,还是作为圣华的皇子,都没有立场阻止的,但高傲如炎暮雪,如果现在不落下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日後那麽长的时间又该如何度过呢。
“看样子,我对你比我想象的要用心呢。”我看著他低声笑著说,而後抱著他,睡了。
我这个人需要有人陪著睡,要不就会做我不想做的梦,而苏湘不能总陪著我,所以留下他正好。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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