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锺鼓响,个人必须得到各自所住之地,以便父皇的召见审问,我回去的时候,元宝正站在大门口,整个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一脸愁眉,元宝看到我回来了,便跑了过来哭吼道:“皇子,皇子,不好了,炎莫刺伤了大皇子,被抓了……”
果然,还是出事了吗,我没有说话,掀起衣摆走进屋内,炎暮雪很离若坐在前厅的檀香木桌旁,炎暮雪的表情苍白到了极点,手紧紧的握著桌脚,身子甚至有些抖,离若看到我,走到我身边:“你回来了。”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快回房休息,出了什麽事情,你当做不知就好。”
“嗯。”离若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我上前抱著浑身冰凉的炎暮雪低声安慰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在我数声的安慰下,炎暮雪渐渐平静了下来,脸色却仍旧是不好,我抱起他回房,临走,吩咐元宝道:“呆会有旨的话到雪苑找我,没有的话不要让任何人接近雪苑。”
“是。皇子……”看著元宝担忧的脸,我摇了摇头,事情发生了,现在一切都晚了。
炎暮雪像个木偶般任由我抱著,我把他放到软被之中,起身,准备给他找块湿布擦擦脸上的冷汗,炎暮雪这时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拉著我,坐起身颤抖的说道:“三皇子……”我於心不忍坐在床头抱著他说道:“没事了,我在。”
“三皇子、三皇子你救救炎莫,他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是……”炎暮雪说这些话时,眉目之间赤红,隐隐有了疯癫之状。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是大哥先挑衅的,我相信你。”我搂著他低声说道。
渐渐的,炎暮雪平静下来了,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襟,满眼祈求哀声道:“君玄尘,我求求你,救救炎莫。救救炎国。君玄尘,我求你了。”
我拉开他的手,满目无奈,炎暮雪。
“君玄尘。”炎暮雪拉著我呼喊著,仿佛我若他最後的救赎,一脸颓灰之色,低著头,手颤抖的解开自己的衣衫,衣衫滑落,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君玄尘,求你了。”炎暮雪小声说道。我心里一酸,伸手为他整理好衣衫。我叹口气低声说道:“炎暮雪你还不明白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灭炎国的心,又岂会因为我的请求而悔改,今日这招棋,有几分是出自父皇之手,你又可清楚。
听了我的话,炎暮雪脸若死灰,我看的心疼不已。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就要成为炎国的罪人了,我是个祸害,该死之人。”炎暮雪突然拼命怕打著自己的脸,我握紧他的双手,不让他伤了自己。
“君玄尘,如果炎国因为我的过失出了什麽事,那我活著还有什麽意思,我有何颜面面对炎国的子民。”炎暮雪心如死灰的低声说道。
我眯起眼睛看著他,在威胁我吗?想到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心惊和仰慕,那人从轿辇中出来,一身白衣,向父皇行礼之时,笑的三分深、三分浅、三分不可捉摸,却是四分傲气,那刻,我就想,这样一个仙人般的人物,要在我怀中,那又是如何的风景,费劲心机,想要把他拉入凡尘,与我一起坠入云泥。
“好,我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这辈子你的命、你的人、你的心都属於我一个人。”我的手指划过他的胸膛,低声但残忍的说,炎暮雪浑身剧烈的抖动了下,随後闭上眼睛,白皙的脸上布满的是认命般的神情,说了一个字,好。
我伸手扯开他的衣服,撕开散落在地上,吻落在他的胸膛之上,吻得有些粗暴,吻过的肌肤,留下火红的印子,炎暮雪一声不吭的承受著我的粗鲁,甚至在我毫无爱抚的进入他的身体时,他也只是皱著细眉,忍著剧痛,扭动著细腰,看他的眼泪滑落的时候,我的心好像在火上烤一样。
我上前温柔的吻上他的眼角,泪水咸涩的,却怎麽也干不了,一开始因为他的威胁而怒火攻心的我,看到这样无助的他,心软了……炎暮雪。
激|情过後,满屋□的房间中,炎暮雪沈沈睡去,眉还在皱著,我坐起身,看著他雪白的腿间,流出血液,刚才太粗暴了些,想到离若说的我是个温柔的人,我苦笑,摇头。
替他清理好身子,换了床单之後,我搂著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心里却没有任何的高兴,只觉得满满的无奈。
这夜,我一直没有睡著,一来,我是怕父皇临时召见,二来,心思转的太多太密,反而睡不著了。 炎暮雪这夜也睡得极为不安稳,一直说著梦话,泪水有时也是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我给他擦著眼泪想,这次恐怕真的是吓著他了。
五更锺鼓想的时候,我坐起身,心里沈沈的,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个点子来……
“元宝。”我低声呼喊了一声,元宝应了一声,推门进来,我看他眼圈红红的,像是一夜没睡,元宝目不斜视的服侍我沐浴更衣,梳洗之後,元宝低声对我说:“皇子,问过御医了,大皇子没什麽大碍,伤口没有多深。只是划开了个口子。”我点了点头。“皇子,流云在雪苑外面……外面跪了一夜了。不让元宝来告诉主子,大家都陪著呢?”元宝又说,我皱眉,流云。
我走了出去,流云、清风、明月、彩霞四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上前:“你们这是作甚,外面虽然不是天寒地冻的,还跪了一夜不累吗。”
“皇子,是流云该死。”流云匍匐於地,声泪俱下,哭的我心里一阵堵得慌。
“好了,先起来再说。”我拉起她,清风等人也是眸子含水,“怎麽回事,你好好的说说。”
流云站著抽泣道:“暮雪王子这几天不舒服,昨天临到我照料,我去拿药,回来便看到炎莫拿著匕首对著大皇子,大皇子胸前还流了血,二皇子也在,暮雪王子脸色苍白,一屋子的人都傻了,然後二皇子便高声呼喊,刺伤了大皇子,宫内的人也没办法,皇子又不在,侍卫便把炎莫带走了……”我点了点头,想是大哥、二哥说了什麽极为难听之语,要不,炎暮雪也不会……
“皇子,是奴婢的错,要不……”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此,把不要再提了。”我淡淡的说,本来这件事我也没有真的想尽心。
但,过了昨晚,我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是要去面见父皇的。
我吃了早膳,把整件事情在脑中想了又想,父皇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我叹口气,吩咐元宝照顾好炎暮雪,自己便去了父皇的锦宫。
我去的时候,刘希站在门外,看到我笑著行了个礼,我扯了扯嘴角:“刘总管,父皇现在可在?”
“陛下大祭司在,青王殿下,左右丞相,曲大将军刚走。”刘希笑著说道:“三皇子要面见圣上?”
我点了点头道:“麻烦总管通报一声。”刘希笑道:“三皇子稍等,”转身进去,我以为自己至少要等上个把小时,没想到刘希刚进去,便出来了,说父皇要见我。面对繁华的锦宫,我突然迈不开步子了。心里有些愤恨,自己昨夜发了什麽疯,竟然会答应这种事情。
我走了进去,父皇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有那麽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行了礼之後,我站著低头不动亦不语。
“玄尘,这麽早的来,有何事?”父皇淡淡的问道。
“这……是关於……”我有些语无伦次。
“是关於炎国四王子身边侍童刺伤玄玉的事情吗?”父皇清雅的嗓音飘荡在我耳边,我心里一阵慌乱,但是仍旧开口道:“是的。”
“也好,暮雪王子毕竟在你宫内,出了这事,你认为该怎麽做?”父皇淡淡的问道。我认为该怎麽做?父皇召见左右丞相,召见圣华行军打仗最厉害的皇子,最厉害的朝臣,我能怎麽做。可是让我眼睁睁的看著大哥二哥小人得志,炎暮雪郁郁寡欢,那也是不可能的……何况,不为炎暮雪,为了我自己,我也不能让大哥二哥受父皇的赞赏……
“父皇恕罪,”我跪下低头说道:“炎莫乃是暮雪的侍童,大哥二哥言语上对暮雪王子有所侮辱才导致今天这种状况的发生……”
“你的意思是说,玄玉自作自受。”
“儿臣不敢,还望父皇明鉴。”我低头说道。
“这事,朕已经和左右丞相相商过了,炎国如此欺辱我圣华,玄尘,你觉得,圣华该怎麽做?”相商过了,那就是龙行於天,不可逆改。
我暗自咬了下牙,狠下心道:“父皇,圣华如今刚打过仗,军备需要整装,而且天下人皆知暮雪王子为人容忍,圣华如果以此借口攻打炎国,必遭四海顾忌,四面楚歌,天下流言亦会说我圣华是在暗自寻机报复,父皇威名亦将受到波折,望父皇明鉴。”锦宫一片安静,我甚至听得到自己轻微的呼吸之声,手中冷汗微出,这是这些年来,我韬光养晦唯一表现出的强势。父皇会怎麽看……我不知,亦不想知。
“这倒在理,这次炎国赶上了个好时机,西契使者月後便到,朕亦不想多生波折,看在你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他,你到地牢里把炎莫带出来吧。”父皇轻声说道,我大惊,抬头,父皇淡淡的笑了,风轻云淡的,却是温和慈爱,注视著我道:“为了那个暮雪王子你倒是费了不少心思,如果你的心思用在正点上,那朕就不会如此失望了。”我听了一惊,慌忙低下头道:“儿臣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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