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电话还是挂得有些迟了,陈明重迷糊之间突地伸手过来抢了她的电话,说了句:“好吵!”然后“啪”就把她手机扔床角上去了
也不晓得夏商周最后听到还是没听到,幸好她有事先申明,否则情况还不是要糟?!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气,骂道:“陈明重你干什么呢?装疯卖傻呀?!”
可人根本不理她,呼噜呼噜接着又睡过去了,剩她一个人气到胃痛,手机在角落里垂死挣扎着又叫唤了两次,见没人接最后也偃旗息鼓了她的手被他抓得生痛,也不晓得他睡着了怎么还有那么大力气的,费老大劲也没能把自己拯救出来有时候宋念慈分明觉得他是故意的,可看着他因为难受而紧皱的眉峰又觉得不应该如此怀疑,在忐忑与猜疑中,她终于等到他深度睡去,她的手得以解放,当然,这时候,她也已困倦到一定程度了
夜色很深,景区的夜宁静安详,冬天里虽不至于有虫鸣蛙叫,但夜晚的空气带着树木的清香,很有安神定气的效果
虽然困得要死,可宋念慈的精神却毫无休息的意愿,用力吸了一口气 ... [,]
(,她踱到桌边打算就这样趴着过一夜,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此夜孤男寡女逃脱不了瓜田李下的嫌疑,但,她自我安慰着说:“身正不怕影斜,她没有做什么事,自然就不用觉得心虚的”
享福享惯了,这样她还真是睡不太着,于是拨着台灯数屋外明明暗暗的星星,心思乱七八糟地转了又转有时候想万一她这样睡着了陈明重又爬起来了怎么办?她记得以前和6敏看一起□案时曾经听人说过,永远不要相信床上男人说的话,同样的,也永远不要随便跟一个男人同处一室,哪怕你已经对他很熟悉了
这样一想,她身上那股奇怪的感觉就更明显了,虽然白日里她和陈明重独处的时候多了去了,可从没有哪一次,他的呼吸,他难受的呻吟,他梦里含糊不清的低语,都让她如此敏感,敏感到她身体里的每一个毛细血孔都在偾张着不知道是防备还是期待……
“宋念慈,你在想什么呀?”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把心思又转回来,可是,看一看床上,陈明重真的长得还蛮好看的,不同于夏商周的轮廓分明,他有些古时书生似的儒雅秀气……如果她先遇到的是陈明重会怎样?如果她和夏商周分手会怎样?
她在心里骂自己,宋念慈,你怎么可以又怎么敢这么想?
清醒着的时候,她能阻止自己有这些荒诞的念头,但睡着的时候,她分不清自己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因为她分明觉得,身边的怀抱她一点也不熟悉,带着点微凉的薄荷的清香,那是陈明重身上终年散发的味道
他抱着她,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吻了吻她的唇角,他似乎还在笑,用她熟悉的那种低沉的声音说:“你这个傻瓜”
她混混沌沌地应:“我才不傻”
“好吧,你不傻”他哄她,顺着她,那种感觉真是让她舒服透了,陈明重什么时候有这么宠过她?在工作上,他总是打击她,他总是批评她,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排挤她,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对她好,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和她在某些事情上,给她微妙的默契感
可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艾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
她觉得不对,她想醒过来,但实在好困好困,一夜未眠的下场是让她到凌晨天将明未明时分特别的困倦疲备,头昏昏沉沉的别说是思考,就是睁开眼睛看一下都做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特别冗长而又啰嗦的梦,遗憾的是,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又分明什么也想不起来——大概是根本就什么梦也没有做,她只是睡得太好了
以至于当被早上的门铃声惊醒的时候,她直觉自己已睡了一辈子,她爬起来,惊愕地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自己的家里,当然,也不是趴在桌子上,而是躺在酒店柔软得有些过份的大床上,那张大床,不应该是陈明重睡在上面的么?
门铃声还在响,送早餐的服务生也不用这么积极而顽固吧?
她叹了口气,急促的铃声让她没法思考陈明重这会到哪里去了,她没好气地爬起来去开门,是不是幻觉艾为什么她会看到夏商周站在门外面
而且,为什么他不看她,而是一脸诧异地望着她身后——是了,她的身后,她回过头,脸上短促的惊愕与慌乱还来不及掩去,更大的惊慌就袭击了她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陈明重,那个她以为消失了的陈明重,会披着大浴巾从里间的洗浴室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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