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还真细,被他说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宋念慈抹抹脸,臭屁地说:“皮肤白就是这点不好,脸上有一点点什么都看得很清楚。”
陈明重又笑了笑:“好像你皮肤还没有周晓悦的好吧?”见她瞪他,又是一笑,“不过也不错了,我倒是奇怪夏商周怎么会舍得让你住那么差的环境,大冬天里还有蚊子。”
宋念慈再次囧了,其实是她自己懒图老房子那边方便。不过大冬天有蚊子还真是跟夏商周有关系的,他那人对空气的抵御能力超级薄弱,夏天室外三十度他就开始吹冷气,冬天室外低到十底下他就一定要打暖气,宋念慈叹息:“房间里太暖和,蚊子都不肯冬眠,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我们”两个字,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宣示了很多东西。陈明重没接话,嫌收音机里广告的声音太吵关掉了,问她:“你想听什么歌?”问完又补充,“不过没多少可选择的,除了你送我的BoyZone,没有其他的碟。”
“那这你还要问?”宋念慈对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却莫名有些发虚。想到自己手上他那张用旧了的碟片,似乎是有志一同的,他们从来就没有讨论过这件圣诞节意外之极的礼物。
她有点害怕他会提,如果他问她怎么会那么巧她应该怎样说?不过幸好,陈明重只是开了音乐,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是新碟好,显得声音都好听了很多,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
对他们这种超乎寻常的默契,他以这样的方式作了总结,似乎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宋念慈闻言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失落一小下下,说起来女人的心态真是复杂,她既不能也不会爱上陈明重,可为什么,当他表现出对自己的浑不在意时,她还是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说到底,都是虚荣心在作怪吧?像她不屑的玛丽苏小说一样,男主角或者女主角,作者大人一定会强大到让书面里所有出现的女人或男人,都会爱上他/她。
所以说,玛丽苏是种病,从小说漫延到现实,得治,很根治!
宋念慈略略有些郁闷地转过头,扬高了声音提醒说:“啊,前面在动,可以走了。”
车路通了 ...
(,后面倒也很快。首富本名叫唐文生,他的根据地在旅游景点那边,一家号称是最奢华的五星级庄园酒店,建成并没多久。就因为时间不长,地点也有些偏,所以虽然广告做了很多,生意却并不预期的那么理想。
这或者也是他最终会答应接受他们采访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看中的是陈明重写作软文广告的能力,其次是他们汇编的这些采访最终都会投放在旅游商会组织编撰的一本旅游杂志上,该杂志主要投放点是铁路航空等交通工具上面,面向的是游客这一他们的主要客户群,要真说起来,这一点应该才是最为吸引他的,要胜过宋念慈父亲的人情面子无数。
但他对宋念慈还是很客气的,那种长辈对晚辈的亲切。而且宋陈到了后他也并没有让他们多等,第一句话就是对着她状甚亲昵地说:“没想到当年的黄毛小丫头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了。”说着拿手比划了个矮得可怜的高度,“小时候你也就这么点子高,最喜欢到我店里蹭糖吃了,怎么,见着我,不认得了吧?”
宋念慈来之前,宋建文特地跟她说过许多这位年轻时候的事,因此虽说她的确对他以及他口中所说的事情毫无印象了,但还是笑着说:“没有,我一直都记得,这些年里吃过很多糖,可一直都觉得还是您当年给我的那种白色的小白兔最好吃。”
唐文生非常爽朗地大笑起来,跟她论够了情份方才转过去和陈明重握手。这样的寒喧过后,气氛还是很融洽的,宋念慈来之前功课做得很足,对方又配合,所以她抛了稿子像是谈心聊天似的,令先还有些拘束与谨慎的唐文生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自如,让这一期的访谈做得出乎意料的顺利跟开心,大家都有一种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的感觉。
“年轻人,有干劲,还真是后生可畏。”宋念慈整理完带子,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唐文生这样夸奖陈明重,抬头见后者一脸笑意,大概他提的那个案子有可能成事了吧?
这或者也是他坚持撇开电视台的摄影记者,要亲自过来掌镜的最大理由,他早就想跟唐文生合作,只是苦于无人搭线。想通了这一点,宋念慈对他的最后一点绮思也消息不见了,想来也是,他毕竟是正宗的生意人,有这么好的机会决不肯轻易放过。
作为回报,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唐文生命人带他们两个好好地欣赏和体验了番所谓的五星享受,并最后设宴盛情款待了一番。
酒桌上来了很多人,陈明重还能叫出其中一两个的名字,宋念慈是完全两眼一抹黑,尽管他们当中有人声称自己跟宋建文的关系很好。
宋念慈跟陈明重一起敬了唐文生一杯酒,后来两人所有的酒就都被陈明重一个人扛下来了,他笑着很郑重地跟那些人说:“她过敏,一喝酒就很惨的,我实在看不过眼,所以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就饶了她吧,有什么,我一人包干。”
讲完他很豪气地替她连饮三杯,算作是陪礼,这番作派自然赢得不少叫好声。中国人喝酒就讲个尽兴,到最后,光是白酒宋念慈数了数,看着就喝光了一件,这还不算先前打头阵的红酒跟干啤。
他替她挡酒她很感激,但这种喝法……她有些担心地在底下拉了拉他的衣袖:“还好吧?不行我们就找个理由走人了吧?”
陈明重回过头,喝了酒的他眼神特别清亮,他那双终年寒凉如冰的手指也终于暖和过来了,握着她指尖的手滚烫灼热,他笑着低声问她:“那你会开车吗?”
宋念慈有些茫然而迟疑地答:“不会。”
“那么,就让我一醉方休吧,反正也回不去了。”
说到“回不去”的时候,他用力地在她手心捏了捏,像个使坏的孩子般朝她笑了笑。宋念慈摸不准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可再问,他不理她,再做小动作,他就干脆抓住了她的手,这一次,任凭她怎么挣,他也不肯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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