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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4章 终章,巅峰对决

女孩的双眸微微黯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说:“爷爷是说他?”

摇摇头,老人欣慰道:“若非我叶正凌的孙子,我哪管他生死沉浮,只是我叶正凌的孙子,就注定不能平淡一生,我要他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我要他完成我这个糟老头子未完成的所有梦想,即便代价会很沉重,但是作为一个商人,这笔交易我稳赚。”

“你早就想要见他了吧,今天下午我们就回去。”叶正凌看着女孩,道。

女孩眨也不眨地看着叶正凌,似乎等待下文。

叶正凌越发喜爱这个玲珑剔透无论是­性­格还是作风都让他无可挑剔的女孩,道:“这一次回去,恐怕也是我最后一次回去了,以后也懒得回去。”叶正凌淡淡地开口,似乎只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要帮他善后吗?”女孩问。

摇摇头,叶正凌笑道:“我这个孙子这一点和我一样,自己的事情不允许别人Сhā手,而且现在的他,也有足够的资格去处理这些事情。”

“那是要回去为自己善后?”女孩的双眸冷淡,一语中的。

点点头,叶正凌道:“几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总是要去解决的,再拖下去,恐怕等不及了。”

“可是他会恨你。”女孩双眸更加暗淡,似乎预测到某种不可避免的事情,紫­色­的双眸倔强而挣扎。

“恨?”老人紧闭双­唇­,悠然长叹一口气,道:“若我死后,他能在我坟前叫我一生爷爷,倒也满足了。”

“你很爱他。”女孩骤然开口,一老一小间的对话越发显得诡异。

叶正凌也不说话,只是端起书桌边的一个小酒杯咪了一口,酒杯边一个包装很中国式的酒瓶,很老式,叶家人都知道,老爷子从不喝别的酒,只认最老的北京二锅头。

“其实他也爱你。起码,不恨你。他说,因为你是他爷爷,开始就是,到以后,一直都是。”女孩叹了一口气,跳下书桌,淡淡地说完就离开了。

叶正凌独自枯坐在书房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端着酒杯,半闭着眼睛哼着不知曲调的京戏老人的嘴角泄露出他的愉悦。

下午,一架飞机从美国纽约飞到中国大陆。

叶家,紫风别墅。

此时的紫风别墅并没有人,因为杨宁素杨凝冰都外出工作,所以这个以前的叶家小大本营此刻显得有些冷清,而按照叶老爷子的意思,这个年既然要一起过,就自然要在紫风别墅过,至于杨家的军区大院,叶老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于是就拍板下来定在紫风别墅,近年关,包括杨凝冰在内的两家人工作都不轻,所以还没有开始聚拢,当回到紫风别墅的时候只有叶无道和夏诗筠两人而已。

回到阔别了十余年的故地,夏诗筠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

对于她而言,这幢别墅有着太多让她无法释怀的记忆。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的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恶棍花花公子,我很早就听说过你,我对你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无耻恶棍,花花公子加靠着家里的背景作威作福的人渣公子哥。”夏诗筠语调轻柔,坐在叶无道的怀里,双目微闭,如呓语般呢喃。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一个美女,一个超级美女,不可否认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迷住了,虽然这句话很烂很­肉­麻。”叶无道的笑容足够邪恶。

两人都点到即止都没有继续下去,很多回忆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需要细细去品味的,向来很不屑于去靠回忆来自我娱乐的叶无道很少有地陪着夏诗筠一点点地拾取她记忆中值得温暖的东西,即便是,他现在还记得当她说出那句: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的时候,那痛,痛彻心扉。

没有痛到哭都哭不出来过,就不是真正的男人。

叶无道眼神沧桑,抱着夏诗筠柔弱的身体,这个比公主还公主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真正地了解叶无道的苦。

似乎心有灵犀,夏诗筠忽然哽咽出声。

“无道,你还爱我对不对,永远都会这样对不对?你不会允许我和其他的男人搭讪,你不会允许我喜欢其他的男人,你不会允许我没有一刻不恨你,不爱你,对不对?”夏诗筠瑟瑟发抖地躲在叶无道的怀里,哽咽道。

“会,只要你恨我就好,恨我很到不能爱上其他的男人。我不会允许你和其他的男人搭讪,我不会允许你喜欢其他的男人,我不会允许你没有一刻不恨我,不爱我,我没有一刻会放弃对你的占有,这个世界上,你只属于我,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如此。”叶无道双眸布满了怜惜和细碎的哀伤,颤声道。

正文 太白红鸾

一个人的气质在前二十年会培养出来,而真正沉淀一个人的气质,锻炼出城府,沧桑来,则需要剩下的六十年来完成。任何一个老人都是历尽了沧桑和浮华的结晶,或许一个老人不会如同小说中的一样随随便便天桥下要饭的都是绝顶高手,随便一个街边摆摊的都有用绝世武功,但是每一个老人都拥有者年轻人所没有的阅历和从容。

阅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老人的智慧值得每一个人去尊重。

一架机身庞大的飞机缓缓降落在机场,而后稳稳地停落在出口处,舱门打开,一个身板笔直的老人从飞机内出来。

老人的头发一丝不苟,嘴­唇­紧紧地抿着,面部线条刚毅而刻板,给人肃然起敬的感觉,而这个老人,正是纵横商界一生,被华尔街称之为银狐的老人,叶正凌。

接机口,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看着老人缓缓走过来,老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紫发紫眸的孩子,诡异而邪魅。

那孩子一见到男人,身体惊世骇俗地在高达数米的旋梯上纵身一跃,如|­乳­燕般灵巧地落在男人的怀里。

看着乖乖趴在怀里不说话的孔雀,叶无道抱了抱孔雀的身体,笑道:“重了不少。该减肥咯。”

孔雀哼哼唧唧地扭了扭身体,转过头,看着站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双眸冷漠而淡然。一股没人发现的敌意在眼底流淌。

老人从旋梯上下来,两个男人的距离缓缓地拉近。

叶无道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叶正凌额头上愈深的皱纹,虽然­精­神依旧矍铄,但岁月的痕迹依旧清晰地在老人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时间固然可以磨平很多东西,但是却会带来更多的痕迹,没有办法抵抗,即便是一生未曾向谁低头的叶正凌终究有一天会败给时间。

走上前两步,叶正凌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开口道:“你遇见他了?”

点点头,叶无道说:“是的。”

应了一声,叶正凌说:“一消失就是一甲子,说起来你二爷爷和青龙还有一段渊源。”(坑,大坑!)留下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叶正凌走到身体忽然放松了下来的夏诗筠面前,开口道:“见到我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想要说的?”

夏诗筠觉得自己应该恨眼前的老人,但是猛然间,却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恨的,这个世界弱­肉­强食,那是很小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明白了的一句话,不因为自己的懦弱而怨恨到别人的头上,在被人**于鼓掌之间的时候,就应该有本该是弱者的觉悟,笑着摇摇头,夏诗筠轻声开口:“无所谓,你也只是一个很苦的老人。”

叶正凌沉默半晌,点点头,也不说话,转身向机场外走去,临上车的时候对夏诗筠说:“如果要,你就留下来一起过年。”继而看了看叶无道,说:“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

上了车,老人独自离去。

目送那辆车子离开,叶无道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趴在叶无道的怀里的孔雀抢过打火机,噌的一声淡蓝­色­的火焰燃起,为叶无道点燃那根烟。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怎么去报复命运。”夏诗筠靠在叶无道的身边,嘴角的笑容释怀而安宁。

没有开口,叶无道的目光迷离而深邃。

“甚至于,我在半个小时之前还在想要怎么面对你的爷爷。”夏诗筠缓缓地抬起头,今天难得出来了一个大晴天,虽然空气还是很冷,但是却给人­阴­柔良久之后的­干­爽,呼出一口气,说:“临到了头,才发现,其实一切都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

转头看着男人,虽然很讨厌烟味,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抽烟的姿势真的很有味道,男人抽烟,不是因为烟瘾,抽的是感情。

“妈妈从欧洲回来过年,所以我要过去陪她。”夏诗筠的神­色­略微带些歉意,叶无道点点头,道:“代我向丈母娘问好。”

虽然关系已经很心照不宣的明确,但是涉及到这种敏感的词汇还是让夏诗筠有些不适应地俏脸微红,转身向机场走去,说:“如果有机会,帮我告诉爷爷,其实我不恨他,真的。或许他不会在乎,但是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今天的夏诗筠,而我,更加不会遇到你。我的宿命,是苦,是甜,终究还是我的宿命。”

淡紫­色­的眸子看着夏诗筠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孔雀很少地主动开口:“如果她要做你的女人,我不会反对。”

轻笑,叶无道揉了揉孔雀诡异而耀眼的紫发,道:“面对命运的考验,交出答卷的我们通常有两种结果,扶摇直上或一坠落地。这个女人曾经让我真正地痛彻心扉,却也正是她,让我扶摇直上。她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想要得到的第一个女人,孔雀,记住,想要得到的,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得到了以后,要更加不惜一切代价地珍惜。”

语毕,转身,抱着面露深思的孔雀转身进入车内,车子发动之后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机场对面的红河大厦之上,二十七层高的大厦顶端在这样的天气下大风呼啸,冰冷刺骨。

一个身穿单薄道袍的老人站在大厦边,看着车子离去,微微颔首。

转身,老道看着站在身后不远的另一个老者,说:“宿命二字果真玄之又玄,二十年前,我料定此子必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却不想这杀星经历大劫大难之后却更加圆润通达,如果说此子三年前是在世的修罗,那么十年之内的他必将重蹈你的覆辙,但如今,一切似乎又都重新来过,如此通润,想必也是天意。”

魁梧的老人点点头,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之后呵出一口酒气,道:“洗去煞气,八风不动,只有这样的叶家男儿才不亏姓叶。无道无道,您之前为他取的这名字,藏得玄机更大,更深。”

老道转身,看着苍茫的天空大地,缓缓道:“不入六道轮回,此子桀骜不羁,天地人三格俱蹊跷,火候已成熟。怒目金刚退避,歃血修罗让位,天地易主。”

“叶家人一世荣华,本应夺其至亲之人的阳寿以正天和,因此你叶家三子注定孤苦一生,只是叶家河图却有杨家武曲后人庇佑,而此子,却与前世二红鸾牵扯不断,这两红鸾星重天地灵气,属至福,却正好调和太白煞气,亏这女娃,用二十年的福偿还这煞星的孽债,是命,都是命。”

“叶家的子孙,没一个孬种。”身后那老人冷笑一声,灌下一口酒,冷冽的液体从喉间进入身体,浑身顿时火热起来。

正文 终1

抱着孔雀离开的叶无道并没有马上回到紫风别墅,而是在周围的公园里面闲逛起来,这几天,随着冷空气的消失,街上的人气也足了起来,而憋了好些天的市民们也渐渐开始重新活跃在城市的公园内。

“在钢筋森林中,人们仅仅剩下这一片人工的绿­色­来自娱自乐,仿佛代表着人类与自然的和谐生存,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当年树林间穿越寻觅食物的祖先们如果见到他们的后人现在的这番情景,恐怕也笑不出来。”叶无道抱着紫发紫眸,一路都很惹眼的孔雀在公园的小山里面行走着,说着一般小孩子绝对不会理解的话。

孔雀乖乖地趴在叶无道的怀里,似乎这个地方就是她最能够感受到安全感的地方,诚然,似乎全世界也只有叶无道的怀抱能够值得她投入了。

孔雀和琉璃最大的不同就是琉璃就如同在世的灵­性­活佛一般无论如何都会有一股盎然的灵气四溢,而同样四溢,但是孔雀四溢的确是妖气。冰冷的妖气。

“如果把这些人扔到原始森林里去,恐怕他们不会觉得自然有那么亲切。”孔雀的眼神冰冷,看着周围好奇地注视着她的普通人的眼神不带丝毫的生气,这生气不是对她自己,而是对这些在她眼中仅仅是蝼蚁的世俗。

叶无道抱着孔雀坐在一边,笑眯眯地说:“或许不然。”

这是,从一边的山路里面走过来一对年轻的情侣,看的出来,那男人的家世不错,良好的修养加上足够光鲜的衣着,加上不俗的相貌,这样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属于吃香的,而男人身边的女孩子却显得普通了许多,并不算出众的相貌却有一股别样的骄傲如公主般的气质,拥有了比公主还公主的夏诗筠,对这种伪高傲,叶无道早就已经不感冒,所以在第一眼扫过去之后,叶无道就兴趣缺缺地把主力放在怀里小孔雀的一袭越来越鲜亮的紫­色­柔顺长发上。

“小婷,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需要我改的,我都已经改了,难道我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让你满意?”男人快追几步,追上女孩,拉着女孩的手臂,双目真诚。女孩正眼都不看一眼男人,冷冷淡淡地说:“放开。”

颐指气使。

男人悻悻地放开手。

女孩转身走几步,转身道:“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不甩你?不是因为你身上的铜臭味,我虽然不爱钱,但是我更加不会去恨钱。我也不会在意因为我家的权势才来追求我,拥有一个市政法委副书记的父亲本身就是我的资本,而我在意的是你的花心,更加在意的是你这只偷了腥的猫竟然连嘴都擦不­干­净,男人可以花心,但是不可以花心到让女人发现,在订婚前三天都不能控制自己取偷­情­的男人,会有多大的发展潜力和资本?这就是你的失败。”扔下这么一句话,女孩转身,看了叶无道一眼,转头对男人冷笑道:“所以我就算是和这个男人上床,都不会鸟你一眼。”扔下一句彪悍无比的话,女人转身离去。

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叶无道苦笑无语。

那男人愣愣地站了半天,苦笑着走过来坐到叶无道身边,看了一眼诡异的孔雀一眼,耸耸肩,说:“哥们,看到没,这就是所谓的豪门女,这种女人呐,男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一条狗。或许说还不如一条狗。”撇撇嘴,男人掏出一包­精­装的中华,很大方地递给叶无道一根,自己叼上一根,点燃之后喷出一口烟雾,道:“她是市政法委副书记的女儿,我爸让我去追她,要不是看这个女人的确有些用,老子才没空理会这种女人。­操­。”

把玩着男人递过来的烟,叶无道说:“看样子,你玩不过她?”此时此刻,叶无道脸上的表情,和初涉社会,接触到自己想象不到的高层带些忐忑,带些羡慕和奉承的青年如出一辙慕容雪痕都说过,叶无道这样的男人要演戏,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看破,足以看出叶无道的恐怖。

男人唔了一声,很自然地带着上层的优越语气说:“家世本身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气质和起点,能够一个在四套领导班子里面游刃有余,哪方面都不得罪偏偏哪方面都不愿意得罪他的政法委副书记做父亲,这样的女人能简单才见鬼,就他妈活见鬼的是前天晚上,老子玩了一个音乐学院的女人,当天晚上就甩给我整整一套的****顺便让老子滚蛋,日。这样的女人以后要是真的结婚了还真他妈的要命,嘿嘿,不过那个校花的滋味还真不错,够风­骚­,够带劲。”

男人用一种男人都明白的暧昧笑容捅了捅叶无道的手臂,**道:“没玩过那种级数的美女吧?我告诉你,那些所谓的美女看似高不可攀,其实是你的层次还不够,你有足够的钱,这些女人,大腿随便张!好听点的,这叫什么,这就叫资本。”

“没资本玩发廊妹,小资本玩俱乐部,中等资本玩俱会馆,大资本玩良家少女。”叶无道手中的烟灵活地在手指之间转动,笑容玩味。

男人大笑道:“中!就是这么一个理儿!哥们,看来你也是同道中人啊!”

男人笑后,继而有些憧憬地叹了一口气,说:“不过真正的大资本玩家,都在太子党的星组俱乐部里面啊。像那个女人,她敢那么牛逼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市政法委副书记的老子,而是因为她是星组的会员!就是星组里面的一个最初级的普通会员,更何况上面还有的白银,黄金会员?那简直就是通天级的人物。啧啧。”

“星组会员很牛逼么?我没觉得。”叶无道耸耸肩,笑道。伸出手,掂着孔雀柔腻的下巴,笑容玩味。

“­操­!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吧!”那男人仍掉手上的烟头,说:“现在你家里有几个亿?算个逼!你家里有省委的大佬?同样算个逼!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东西说出去别人最敬你?星组的俱乐部的会员!­操­,哥们,不是我吹牛,一个星组的会员资格出去都能当牛逼通行证使了!”

叶无道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摸出手机来看了看短信,叶无道笑眯眯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站起身来,说:“你想要进星组?”

那男人道:“谁不想是傻子。”

“你明天去星组的会所,就说你认识叶无道。”叶无道说完之后就抱着孔雀离开了,留给莫名其妙的男人一个背影。

“叶无道?靠,听都没听过,你当你是谁啊?如来佛祖?还什么!?叶无道!?”男人猛然站起身来,愣愣地看着已经消失了的背影,吞下一口唾沫,脸­色­不知道因为兴奋还是恐惧还是不敢相信,一片潮红“太子叶无道”男人喃喃道

正文 终2

任何一个男人,无论在外如何的不可一世,回到家中却缺少一个红颜,纵然仗剑高歌缺少了红袖添香,始终是不可原谅的遗憾。男人之所以强悍,是因为他们需要温柔来稀释过于强势的孤独。

不过数个小时,叶无道又回到了机场,等一个女人,一个等了他数十年的女人。

当慕容雪痕带着兴冲冲的般若和琉璃下飞机的时候,就见到了叶无道站在接机口,不可控制地快走几步,而手中的般若早就已经受不了了思念,脱开慕容雪痕的手喊着爸爸就张开双手向叶无道发起了冲锋,叶无道笑着蹲下身来,抱起了般若,说:“般若想爸爸了没有?”男人的温柔似乎只会坦露给两个人,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孩子,而此时此刻的叶无道同样如此。

般若狡猾地说:“爸爸你想般若了没有?”

叶无道犹豫一会,说:“好像没有。”般若顿时夸下了小脸,一脸的泫然欲泣,叶无道哈哈大笑,脸贴着小般若的小脸蛋狠狠地蹭了蹭,小般若果然招架不住,咯咯直笑着推开了叶无道的脸,说:“爸爸脸上的胡子渣的我痒痒。”

慕容雪痕带着琉璃走了过来,慕容雪痕安静地看着这一对父女玩闹着,虽然带着墨镜,却阻挡不住柔情和一抹让人感动得温柔。

放下般若,叶无道牵起慕容雪痕的手,轻声说:“离对雪痕的承诺,又近了一步。”

点点头,慕容雪痕轻声说:“你又瘦了。”

一边,孔雀冷冷地看着般若和琉璃嘀嘀咕咕地说悄悄话,哼了一声,表示对这两个小孩子的小孩子幼稚表现不屑。

琉璃和般若嘀咕了一会,走到孔雀面前,脆生生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哼了一声,孔雀不冷不淡地说:“不关你的事。在他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你就知道躲得远远的,我可不像你。”

琉璃委屈地嘟起嘴,说:“我没有躲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在他身边?”孔雀骄傲地扬起脸,居高临下地看着琉璃。

琉璃低着头小声说:“我还没有实力帮他。爷爷说,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和把握打到敌人之前,最好蛰伏起来,过于暴露只会让保护自己的人所作的努力都白费。”

“自作多情,他才没保护你。”孔雀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语锋依旧尖锐而狡猾。

“孔雀姐姐!”般若似乎无论到哪里都是万金油,早早就和孔雀认识了的般若自然知道这个极为得爷爷喜爱的姐姐是一个很诡异的姐姐,而她自然有办法对付这样的姐姐。

“我说了,我不是你姐姐,按照辈分,你要叫我阿姨。”孔雀面不改­色­。

对三个小孩子的对话一直听在耳中的慕容雪痕抿­唇­偷笑,叶无道面容尴尬他们自然能够明白这个阿姨的由来“可是为什么呢?孔雀姐姐你只大我几岁!我才不要叫阿姨!”般若很坚持,她认为一定要像是妈妈那个年纪的才能叫阿姨“懒得和你们这些小孩子多说。”孔雀冷冷一哼,骄傲得如同小公主。

大笑着抱起了孔雀,叶无道另一只手牵着琉璃,奇异的组合向机场外走去,般若仰头问叶无道:“爸爸,为什么孔雀姐姐要我叫她阿姨?”

叶无道一时还真没想到女儿会给他出这个难题,尴尬地解释:“这个,其实这里面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就好像般若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喝牛­奶­一样,你看,牛­奶­里面有很丰富的蛋白质和钙”叶无道的转移话题**成功地让般若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上了车之后,慕容雪痕拿下了墨镜,就坐在叶无道的身边,转头细细地看着这个男人,神情略微带些花痴地看着男人的侧面。

伸出手摩挲着慕容雪痕的脸蛋,叶无道**道:“女人,看上你男人了?”

慕容雪痕可没有强大到如同叶无道一样无视坐在后面的三个孩子的地步,小脸微红地转过了头。

回到紫风别墅,虽然紫风别墅有专门的人定期打扫,但是慕容雪痕还是一进门就整理房间,因为这几天两家人就会陆陆续续地赶过来,所以慕容雪痕要在他们到来之前按照各个成员不同的喜好整理房间,如果说慕容雪痕得到杨凝冰在内的杨家高层人员的喜爱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感情的话,那么她得到两个人所有人的青睐就是因为她的优秀。

靠在门口,叶无道看着慕容雪痕整理床铺,忽然说道:“其实我们的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和餐具。”

慕容雪痕扑哧一笑,巧笑倩兮:“那么我们的洗具呢?”

“都被狗娘养的上帝扔到柜橱里面锁起来了。”叶无道耸耸肩,走上前两步,抱着慕容雪痕的腰,把头埋在这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神的脖间,轻嗅道:“只是,有两个手拉手的小偷,偷偷地打开了上帝的壁橱,于是这两个小偷的生活中充满了悲剧­色­彩的喜剧,纵然很痛,但是还会很幸福,因为两个小偷一直手拉着手,而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上帝给他们的最好的喜剧。”

慕容雪痕微微闭上双眸,任由自己的身体对着这个男人敞开情怀,呢喃道:“不痛。一点都不痛。很快乐,因为那个小偷始终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拉着我的手。”

揉紧了女人的身体,叶无道点点头。并没有继续更加亲密的举动,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相拥,爱越过了生命的界限,语言就相对于苍白,轻轻相拥,情凌驾于欲之上,这个浮躁的社会太会说爱,却很少有人懂,真正的爱,是不屑于用嘴去说的。

正文 终3

眼看就要进年关,除去第一批赶回来的叶无道和慕容雪痕两人之外,当天下午,杨凝冰夫­妇­就结束了工作搭乘飞机飞回了G省,破天荒的,今年杨凝冰竟然提早结束了工作赶了回来。

在一天第三次来到机场,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半,坐在候机室,叶无道怀里坐着孔雀,而般若和小琉璃早早地站在出口等待杨凝冰出现。

“在我们还在般若这个年龄的时候,不知道老妈和老头是什么样的心情。如今回首阡陌,竟然可悲地发现自己儿时除了调皮捣蛋之外没有太多绚烂的记忆留给双亲去回忆。”叶无道牵着慕容雪痕的手,看着般若和琉璃翘首的姿态,漫不经心道。

“就如同你我现在对这孩子的感情一样,妈妈和爸爸不指望我们**中龙凤,只要平平安安,顺着心意过,就算是最大的幸福。”慕容雪痕的头轻轻地靠在叶无道的肩膀上,凝视着自己的女儿,嘴角溢出幸福的神采来,直到真正地怀上了女儿,她才真正深切地明白为什么小时候总是看到妈妈看着自己和无道总会露出笑意。

杨凝冰并没有让两个孩子久等,当杨凝冰美丽­干­练的身影出现在出口的时候,两个孩子欢呼一声迎了上去,而原本负责维护治安的协警见到这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也不忍心上去阻拦,只是示意让杨凝冰赶快离开之后就离开了,杨凝冰笑着牵起两个孩子的小手,说:“等了很久吧。”般若摇摇头,扬起灿烂的小脸说:“没有,我们刚来!”

摸了摸般若的脑袋,杨凝冰看着走过来的叶无道,神情柔和,道:“臭小子,就知道惹麻烦。”

嬉皮笑脸地张开双手,狠狠地给老妈来了一个拥抱,叶无道说:“老妈魅力还是不减当年!”

“都是老太婆咯。”杨凝冰开怀轻笑,这位被誉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为璀璨的女­性­政治新星,也许只有这种时候才是真正地能够放开一切束缚开怀的。

和杨凝冰身后的叶河图点了点头,叶无道很无耻地无视了叶河图手上的行李,牵着孔雀转身就走,看着杨凝冰拉着琉璃和般若,叶无道抱着孔雀还拉着慕容雪痕,叶河图郁闷地笑骂一声:“兔崽子!”

回到车上,杨凝冰和叶无道坐在一起,杨凝冰仔细地打量着叶无道,拉着叶无道的手,半晌,有些感慨地说:“又是一年过去了,眨眼间,从那么点大的孩子都成为人父,看你,好像还是永远长不大。纵使在外成就在高,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不懂事就知道给我惹麻烦的儿子。”

叶无道尴尬地看着坐在前面竖起两只小耳朵打算听爸爸小时候糗事的般若,见到开车的叶河图眉飞­色­舞的神­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叶河图开口了:“就是就是,小时候老大了还尿床”有什么样的父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无耻到逆天级别的叶无道的老头叶河图那也是拿扯谎当饭吃的住,果然,两眼亮晶晶的小般若楚楚地问:“外公,爸爸小时候还会尿床?哇”

在满车的欢笑声中,杨凝冰对叶无道说:“你小姨在晚上也会回来,不过她告诉我们不用去接她了。你爷爷到了没有?”

叶无道点点头,说:“上午就到了,不过说是自己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也不告诉别人是什么事情。爷爷在大陆在G省还有什么故人?”

摇摇头,杨凝冰说:“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一些事情,把尘封的记忆时不时地拎出来晒晒,特别是那三年,你爷爷看似表面不说什么,但是总是会私下里发脾气,也是担心你的缘故,总是血亲,你爷爷苦了一辈子,人老了,总要找点寄托。”

叶无道点点头,沉默不语,脑海中那个面容严肃,不讲一点情面的苛刻老人和早上见到的,略带些风霜,皱纹愈深的沧桑老人重叠起来“你外公明后天也到了,为了你,老人可是­操­碎了心,你在黑道上的那些事情,则是你外公最大的压力,特别是近段时间,一个上将的外孙却是国内最大的黑道教父,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而借着这次党内和军内一些不满的声音,那些你外公的老对手也趁机下手,而对福建省的一二把手人事调动就是最鲜明的一个信号,福建省临近G省,如果不是估计到苏家的老爷子,恐怕这次下手的就不是福建省,而是G省。这些事情老人不会对你说,但是你自己要知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无道,你外公向来刚正不阿,一生峥嵘铁血,却也不会任由杨家的人被人欺负了去,知道了吗?”

“那现在北京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叶无道皱眉,问道。

笑着拍了叶无道一下,杨凝冰含笑喊着叶无道,说:“你还真当着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啦,政治没有绝对的生死。北京的态度就是耳充不闻,现在当权的大佬们对你外公和那位的斗争从来都是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们很清楚,无论是你外公还是那位,其本质都是对国家,对人民,对党的绝对忠诚的,因此无论如何,事情都不会上升到真正的政治高度,只是两方老人的怄气罢了。况且,我儿子现在可是中国的太子,也不是谁想要动就能动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是你外公不出手,在北京你建立起来的炎黄俱乐部,北京的那群公子哥儿可都是为你马首是瞻。”说到这儿,杨凝冰的神情顿了顿,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你赵叔叔临走前,给你最后的一把保护伞就是调用他的权限把你所有的记录和污点全都抹去了,哎。”

似乎感觉有些沉闷的气氛,慕容雪痕Сhā话道:“妈,你在天津还要呆多久?”

杨凝冰回答很简单,一句话几个字:“意思是给我下放。”

下放!中国官场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要提拔一个­干­部的时候通常都是下放磨练,而省市级­干­部下放通常都是在乡镇乃至县级部门担任重要职务,磨练几年之后再上调任用,而按照阶级来看,省市级的领导­干­部仅仅是县级乡镇级别,在天津市任重要职务的杨凝冰被称之为下放磨练,那么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杨凝冰而后的去向只有两个,一个是进入省级但仍省委级别重要领导­干­部,一把手或二把手,还有就是直接跨过省级门槛进入中央部门。

很显然,在杨家和那个人的博弈中,在福建省的退让却让杨凝冰迎来了一个更大的机会,似乎是对杨望真的示好,或者说变相的退步,杨凝冰的升迁已成定局。

正文 终4

如果说杨凝冰已经成为定局的进入中央部门将杨家的整体实力又提升一次层次,那么紧接而来的徐清远升迁上海市市长以及李镇平调任江苏省省委办公厅主任就相当于在暗中将这一波壮阔推得更高。

“镇平这个家伙是走了狗屎运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升迁也的确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就算是我自己恐怕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跨国了最少六年的时间坐上了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可谓是切身地说出了我现在的感受,每一步都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深怕遭人话柄。”在电话里,徐远清的声音并没有升迁之后的喜悦,反而表达出来一股浓浓的倦意。

“相比之镇平在省委的工作,虽然在省部,但是却并没有呆在前台,镇平­性­格温纯,的确不适合在前台,你的工作就露了许多锋芒,由此想来,上面对于这一次的调任还是做了深切的考虑的,不但是你们两个,连带数个地方派系以及北京方面都有不小的人事调动,不过也好,在一次完整的宏观调控之后处于微观的各个派系弟子想必也清楚了自己在什么位置。”叶无道坐在河堤边的座椅上,手里牵着慕容雪痕的手,身下身后是一大片草坪,天空一片澄净。

“哎,算了,和你这个大闲人发牢­骚­也纯属白用功,从小到大你都是躲在一边看着我们劳死劳活的,自己逍遥快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还真期待你在我这个位置能有多惊艳的表现。”徐远清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无论如何,少奋斗六年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

“今年我和镇平商量过了,就不去打扰你们一家人了,我们直接回成都去过年。”徐远清的声音很平淡。

叶无道一眼就看穿了徐远清的把戏,笑道:“是想赖掉那三箱苏烟吧,窗户纸都没有!”

徐远清的声音近乎呻吟:“上次给你拿的那两箱就差点让我爷爷把我的皮拔了”

叶无道道貌岸然地“指使”道:“李老家里不还有的是嘛。远清同志,有困难,我们要迎着困难上,没困难,就算制造困难,也要上。”说完之后,没等对面的徐远清爆发,叶无道就把手机合上了,合上手机,叶无道抱着笑倒在他怀里的慕容雪痕,看着面前静谧流过的河流,长长出了一口气,仰面靠在长椅上。

慕容雪痕站起身来,走到叶无道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在叶无道的太阳**按揉着,姿态安静而典雅,就一如她的生命一般,始终守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不说话,也不撒娇,用温柔搭建起这个男人心灵的依托。

“原本,我想不到我会走到这一步。”睁开双眸,眼中满溢的是无法言喻的温柔,叶无道看着慕容雪痕,轻笑。

安静地倾听,慕容雪痕不语,手中的力道依旧柔软适中,释放着是属于这个男人的温柔。

“当年的那群小P孩,没一天不把军属大院折腾个天翻地覆不罢休的小猴子现在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远清成了共和国最年轻的上海市市长,虽然道路必定崎岖,以后的仕途还需要经历波折,可凭他徐家的能量,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那么几十年后,徐家出一个政治局人物也不是不可能,镇平,­性­格内敛却才气四溢,现在已经是省委办公厅主任,看样子,北京方面是希望培养出一批党内的继承人,而镇平显然是候选人之一。宝鲲这小子,仕途是不可能,经商也没有希望,就是跟着我天天惹是生非,也是一生的纨绔命。其他的那群人,虽然没有太多私人的交情,却大多都知道自己是成都军区出去的爷们,我们这一代的人,散­射­全国,却紧紧相连,如今回首,当年的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到也好笑。”

“那是因为你。”慕容雪痕轻笑,嘴角荡漾的柔和几乎要把阳光给融化,顺着叶无道得手绕过长椅坐在叶无道的身边,靠在叶无道的肩膀上,慕容雪痕呓语:“其实一开始,我就已经预料到结局,虽然过程不是我想象中的,可是猜中了结局我就已经猜中了全部。无道,对不对?”

点点头,叶无道抱紧了慕容雪痕,说:“猜中了结局,就赢了全部。”

“其实无道很累。”在男人的怀抱中转过身,慕容雪痕满眼的怜惜,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在叶无道的脸颊,泣不成声:“雪痕原本以为可以帮上无道,但是没有,雪痕一点忙都没有帮上,雪痕是不是很没有用。”

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抱紧了身体轻微颤抖的慕容雪痕,叶无道下巴顶在慕容雪痕的脑袋上,说:“不,不是的。雪痕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意义。这个肮脏冰冷的世界,只有你才是第一抹最纯净的­色­彩,你的温暖,让整个世界都自惭形秽。”

远处,一袭紫­色­长发,孔雀坐在树­干­上,双眸悲哀地看着远处的男女,骤然狠狠地转身,稚­嫩­的拳头狠狠打在树­干­上,朝树下抱膝坐在树下的琉璃说:“你真没用!”

琉璃抬起纯净透彻的小脸,轻声说:“­性­本大自在,何苦纠缠三千烦恼丝。”

孔雀冷哼一声,翻身飘落在地,冷冷地看着琉璃:“你知不知道我最想杀谁?”

摇摇头,琉璃依旧保持着她的姿态,把双手抱膝,脑袋搁在手臂上,纯净如琉璃的眸子带着安静地看着远处的男人,这个背影,成为她一生唯一的信仰。

“他爱的人,和他的敌人!”额头上骤然出现一个缓缓舞动的女人,孔雀双眸紫得诡异而妖媚,如同上古的魔族,幽深的紫瞳几乎要把周围的光线吸进去。

在两个孩子的身后,草坪的另一端,叶河图和叶晴歌站在一起,看着孔雀。

“亚特兰蒂斯的皇。”叶晴歌看着孔雀妖气四溢的小小身影,眉宇间满是淡淡的愁绪。

叶河图懒洋洋地说:“担心了?担心这孩子成长以后是兔崽子的对手?你刚下飞机还是多担心担心G省今天的室外紫外线不适合女­性­皮肤的好。”

恼怒地瞪了叶河图一眼,叶晴歌放弃了和叶河图的对峙,轻声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身上的宿命太深太重,是冤孽。”

嗤笑一生,叶河图笑道:“能和这样的孩子结冤孽,不是道行高深的大妖怪能有那道行?”

搓了搓双手,哈出一口热气,虽然天气很不错,但是温度还是很低,叶河图站在阳光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这孩子比无道更加适合做一个枭雄,可惜的是,无道因为雪痕到不了忘情的境界,而这孩子,却也是为了无道过不了这一关。”

“忘情?男人若真的忘了情,那也不是男人。”叶晴歌似乎对叶河图的论调有所不满。

哈哈大笑,叶河图点头说:“不错不错,忘了情,男人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骤然,孔雀叹了一口气,额头上妖媚的女人淡淡消失不见,恢复常态的孔雀走到琉璃身边,对琉璃说:“你会不会杀人?”

在那样诡异近乎玄幻的场景下依旧保持从容的琉璃小脸皱成一团,摇了摇头。

“那你就没用!”孔雀一脸的肯定。

琉璃满脸的委屈,嘟着小嘴。

“还好你不是他的累赘。”孔雀淡淡地看了琉璃一眼,说:“如果你变成他的累赘,我一定杀了你!”

琉璃仰起小脸,向来对这个世界都保持旁观姿态的小脸上破天荒地有一股让人感动得执着:“虽然我不会杀人,但是有一天你变成他的累赘,我也会杀你!”

嗜血的修罗,煞气冲天的阿鼻地狱,最恐怖的莫过于怒目的金刚,起了杀心的佛才是最恐怖的。

“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没有生气,转过头看着远处的男人,孔雀的紫眸中有着只有她自己才知晓的悲凉与哀伤。“因为在那之前,我会把自己杀死。”

似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叶无道半闭双目,心中宁静祥和。

正文 终5

大海凭澜,若说人生就是一出从平淡到壮阔,从平坦到波折的大戏,那么到最后终究是要曲终人散,趋于平静的。任你不可一世也好,平庸一生也罢,到了最后,没有人能够逃脱生老病死,人的年纪越大,越是深刻地体会到生活的酸甜苦辣,对人生的阅历也就更加深刻地了解到一个究竟,于是这些饱经了风霜的人们看淡了人世浮华,最终靠一张摇椅,煮一壶苦茶,在夕阳下渐渐阅读人生的那些璀璨记忆。

G省某部队军用机场,数个肩膀上抗着吓死人军衔的老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专门清理出来的跑道上只有这一群年纪最小也大约在五十以上的男人们显眼,身后,一排警卫持枪站岗。几辆外形低调车牌却通天级别的红旗安静地停在一边。

“老赵,不是我说你,你上次欠我的酒到现在都没有还我,现在眼看老首长就要来了,让他给我们评评理,哪有欠账不还的。”一个秃了一半顶的老人手里拿着军帽,大大咧咧地挥舞着,满口都是唾沫星子,满脸通红地大喊道,他对面的被称之为老赵的男人打着哈哈,底气不足地说:“老钱,这个,你也知道,老婆子管的紧,我能拿到的就那么一点,自己喝都不够,哪里还能给你,再赊几天?”

老钱不满地哼哼:“不行,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行,你都赊了多久了,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变通”旁边一个老人大笑道:“老赵,你可小心,老钱又在打你那本棋谱的主意了。”

还没等老赵发作,一直在一边安静没有说话的男人忽然开口:“来了。老首长来了。”

大家都和自觉地安静下来,仰起头看着天空,天边,一个小黑点正在缓缓地移动过来,而伴随着这个小黑点,飞机的咆哮声也越来越清晰,在小黑点的旁边,四架侧卫战斗机在周围保护盘旋。遥相呼应的,早就待命在另一条跑道上的两家战斗机也呼啸着升空迎接。

当满头银发的杨望真从军机上下来,一丝不苟的老人见到了站在飞机下早早就在迎接他的老朋友,露出笑容,快步走了下来。

钱姓秃顶老人走上几步,略带些激动地站在杨望真面前,道:“老首长,您可总算来了”

杨望真笑着拍了拍钱姓老人的肩膀,指了指他的肩膀,玩笑道:“你的军衔也就比我低半级,我不算你的首长。”

钱姓老人固执道:“是老首长一手把我提拔起来的,如果不是老首长,我老钱或许早就死在战场上了,无论如何,老首长你永远都是我的首长!”

“行了,老钱,你就别废话了,老首长难得来一次,先上车,这外面风大天气凉。”一个老人不满道。

杨望真笑着摆摆手,说:“再等等吧,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了,这点小风雨还不放在眼里的,我外孙就来。”

“是叶”赵姓老人总算找到了自己说话的机会,刚蹦出两个字就被另一个老人瞪回去了:“叶什么叶?当初老首长的外孙在广东军区闹下那档子的事情,就你一个糟老头子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表态,怎么,就因为你早年和那姓章的有点交情?不说老首长的情面,就是那小子的办事风格我就喜欢,就冲这点我就帮他。”

赵姓老人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杨望真开口了:“那些都是小事,再说,老赵做的没错。站在他的位置上,自然比较敏感。”

“好了,既然老首长来了,就不要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从一开始只说了一句话的老人淡淡地开口,而这时,在军用机场的另一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缓缓走来。

杨望真见到来人,开怀笑道:“我外孙和重外孙女来咯。”走上前几步,来人怀里的小女孩欢呼着张开双手,杨望真一把抱起了小女孩,笑道:“般若,想太外公了没?”

般若咯咯笑道:“想了!太外公想般若了吗?”

杨望真老怀大慰道:“太外公怎么会不想我们家宝贝。”

“外公。”叶无道轻声道。

点点头,杨望真打量了一下叶无道,说:“去见见我的那些老部下老朋友。”

心中有数的叶无道看着走过来的那群军衔惊天的老人,笑道:“各位都是外公的老朋友,作为小辈理当问好。”

钱姓老人开口道:“不错不错,果然是老首长的孙子,没给老首长丢脸。”

叶无道自然知道这个钱姓老人的背景,如今在南方军界也算是前几把手的人物,跺跺脚,虽然不说整个中国会震动,但是要动动南方还是轻而易举的,而在场的大多数都是类似封疆大吏的军界老人,类似杨望真的共和国第一代军界元老渐渐老去,而现在真正把中国的军权掌握在手里的大部分还是这部分老人。特别是其中一个不苟言笑的老人,看似冰冷,有着军人特有的刚毅的他去年刚从中央军委重要职位上换调到地方军区,根据从北方传来的消息,这个老人便是下届中央军委二把手的最热门人选。而其背后的靠山正是外公杨望真。

“叶小子,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别有事也不找我们,我们这一辈子欠老首长的太多,老首长又太小气,不肯给我们报答的机会,现在就只好把目光瞄在你的头上了,我们这些老头子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关键的时候说说话,还是管些用的。”一个矮瘦老人开口道,慈眉善目,面容和蔼,肩膀上却抗着吓死人不偿命的中将军衔。

叶无道轻笑道:“王中将身子骨还是那么健朗,王中将的孙子和我有过一些接触,很­精­明的一个人,办事很不错。”

包括那老人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想到叶无道会忽然这么说,那老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能让你说不错的,一定有潜力。”

如今中国,太子说不错的人,就算是一头猪都能够上位。

这便是现实的残酷,一个只打过架,骂过人砸过网吧的小混混会见到警察就吓得瑟瑟发抖,而中国最大的黑道头子却能够和这群掌握着军权的地方军区,五大军区,甚至中央军委的老人谈笑风生。

一边被杨望真逗弄得咯咯直乐的般若忽然歪着脑袋开口问:“爸爸,这些爷爷就是我们的英雄吗?”

“哦?小丫头,为什么说我们是英雄?”赵姓老人来了兴趣,对这个人见人爱的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笑眯眯地问。

般若却也不怕生,脆生生地说:“老师说了,每个军人都值得我们去尊敬,因为他们都是英雄!”

一群老人被这一句话说得开怀大笑。

再回去的车上,杨望真和叶无道坐在一排。

“无道,你爷爷来了?”杨望真看着车窗外,几年中变化颇大的G省,回首问道。

点点头,叶无道说:“是回来了,很早就回来了,不过说是有些事情又自己一个人离开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回到紫风别墅了吧。”

恩了一声,杨望真沉吟一会,喃喃道:“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继而出了一口气,对叶无道说:“其实你们也没几个人知道,包括你爸你妈,你姑姑都不知道,G省郊外的一个古镇,你­奶­­奶­就是在那长大的,他们也就是在那认识的。”

面沉如水,叶无道的表情看不出多大的变化。

把叶无道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杨望真斟酌一番,开口道:“原本这是你们爷孙的事情,我懒得管也不会去管,只是你和你爷爷有一点非常像,那就是固执到近乎偏执的地步,我知道,很多事情你们两个一旦认定了就不会去改变,其实你的本质还是一样的,就如同你爷爷一样,看似为了对利益的追逐什么都可以变通去放弃,但是真正一些本质的东西你们都不回去变。你爷爷和你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活给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但是你应该知道,你爷爷对你,倾注了一生最大的心血。你­奶­­奶­死得早,你­奶­­奶­死后的二十年,他是为了活给你­奶­­奶­的在天之灵看,而你出生之后,他是为了培养你。那个糟老头子,刀子嘴刀子心,血,却是热的。”

在一番话中,车子缓缓减速,眼看到了别墅前,仰望真抱着昏昏欲睡的般若下了车,说:“现在你爷爷还没有回来,去看看他吧。这车,可以借你用用。”

正文 大结局

G省外的古镇,早些年也是一个省级重点培养的旅游古镇,只是近些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古镇的旅游业也渐渐没落了下来,于是这个民风淳朴,大部分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的古镇也就渐渐平息了下来,这个古镇上面有一户大户人家,听镇子里的老人说,这个大户人家以前封建的时候就是当地五百里内最大的地主,后来国民党做了皇帝,这个家族内竟也出了几个国民党的­干­部,最高的做过省长,那时算也算是南方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了,后来**当了天下,经过许多波折,这个大户人家就渐渐没落了下来,只是靠着上辈留存下来的继续,这户人家当家的做主的竟然也在那乱世支撑这个家族活了下来,村里的老人还能够记得,这户人家当年的辉煌,只是现在,这户人家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一夜之间就都散了,离开的离开,死的死,走的走,到了现在,偌大个门庭,就剩下那两只孤零零的石狮子守护着,伴着些偶然间飘零的落叶,陡然平添了几分萧索。

大宅子门口停着一辆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车来,镇子里的年轻人除了少数几个经常进城的,谁也说不出这车是什么牌子来,就是看着挺沉的,几个年轻人听说镇子的大宅子来了家人,兴冲冲地跑来却见到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豪华跑车,也渐渐地离散了开来,以为是什么城里的穷亲戚来了。

平日门锁紧闭的大宅子里面,镂木阁楼,凭雕玉契,走廊百转,虽说因为岁月的雕琢这些昔日展现主人辉煌的光彩都暗淡了下来,但却依旧有一股子陈旧古朴的沧桑感从中迸发出来,细细地琢磨,细细地聆听,你甚至能够听到那些木质结构中婉婉诉说的那些岁月和辉煌的故事。

在一幢阁楼下面,周围的杂草和中间年久没有人照顾的肮脏不堪的小池塘形成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小花园,而这个小花园内却清理出来一片子的空地,一张普通的旧摇椅上坐着一个闭着双目神情安详的老人,老人身穿普通的唐装,手里端着一壶看不出年代和牌子的白酒,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缓缓地摇着摇椅。

安静不需要诉说,微风徐徐而来,周围的杂草响起一片唰唰声,小院子的墙角跟,一株大树微微摇摆起枝叶,枯黄的声音就如同这个老人一般,一股子的悲怆由心而发。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渗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老人缓缓哼起了一曲京剧,哼了两声,睁开双眸,竟然含悲。“这是你生前最喜欢的曲子,记得当初我在拉车,而你就坐在车上,悄然哼响的便是这两句,就那一刻。我非你不娶。却也误了你终生。”

微微发着颤,端起了酒瓶,深深灌一口这老北京都知道的二锅头,液体在酒瓶中晃荡着发出声响,喉结滚动吞咽下两口酒,被称之为华尔街起码还能活五十年的老狐狸的叶正凌缓缓站起身来,身着唐装,就舞起了这一段他一辈子铭记却从来没有唱过的《锁麟囊》。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鲛珠化泪抛?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尝尽富豪。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轿内的人儿弹别调,必有隐情在心潮。”叶正凌缓缓转首,看着那楼阁,轻声道:“我这一生,惟独亏你欠你。”

“你不欠她,如果­奶­­奶­在天之灵,必定会浅笑幸福。”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声音的主人走到老人身边,看了一眼老人手上空了大半瓶的酒,敛眉不语,很好地收敛起那声即将到口的爷爷。

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叶正凌喃喃说:“这就是她的住所,而这里也就是她的家。她为我付出一生,只是希望我出人头地,并非她贪慕荣华,为的仅仅是博取上位是我的理想。苦了一辈子,却从不说苦,直到临终我才真正地明白很多事情,无道,这世间的事情我早就看淡了,人说,当年那些人赶我出华夏,若非我心灰意冷,怎会就此罢休。”

风起,叶无道很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叶正凌笔挺的身上。

抬抬手,却未拒绝这份不言语的关怀,叶正凌点点头。

执掌叶氏财团的银狐叶正凌,数十年来恐怕只有这一刻心才是暖的。

“不过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故事了,你的,才开始,而我的,已经结束。现在即便是死我也无怨了,因为我实现了对你­奶­­奶­的承诺,代替她看着你成长。今后,恐怕也是没机会了。”叶正凌喝了一口酒,这一次只是浅浅一饮,躺回到摇椅上,神态安详,放下了刻板和冰冷,这个老人的疲倦第一次如此明显。

笔挺地站在摇椅边,叶无道仰头看着那古老陈旧,数十年保持如一日的阁楼,轻轻开口:“你死的那一天,我会一把火烧掉这里的全部。”

微笑,点头,叶正凌道:“这才是我叶正凌的孙子。”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莫在痴嗔休啼笑,教导器儿多勤劳。今日相逢得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一声沧桑古老的京剧唱腔从古园中缓缓飘出,带着人生阅历的沧桑,带着不可言喻的哀而不伤,带着太多太多人生的沉重,就如同这唱词,回首繁华如梦渺,一生忐忑波折,荣耀过落魄过,却惟独不曾平庸过——

大结局——写着写着就这样结局了,有些感伤。一路走过来八个月将近五十万字,一批有一批人陪着我一起完成了这部续,是好是坏在此也无需多说,还是那句话,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看不惯的如过江之鲫,但是欣赏却也不乏其人,总而言之,那些骂我的,谢我的,欣赏我的,唾弃我的,都是陪我一路走来的。

千言万语,现在却也什么都写不出来,憋在胸中有些难受,或许我该整理一下措辞吧!

或许会很突然,贪狼真正的能力还没有表现出来,叶子的能力还未恢复,关于孔雀潘多拉的故事还没有展开,亚特兰蒂斯和教廷的恩怨还没有开始,还有柳云修的去向,真假轩辕剑,这一切都会在世界篇中展开。

国内的是大结局了,很多人关心世界篇的事情,大家放心,我不会因为一些人的意见或看法改变我的初衷,即便是它再差终究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而叶无道的生命,慕容雪痕的爱情,夏诗筠的爱恨交织都将在我的手里得到延续,我不管别人的看法,我只是知道,这种用自己的能力延续自己喜欢甚至于沉迷的角­色­的生命的时候,是多么让人沉醉。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带着世界篇回来。

在国内大结局之后,世界篇出炉的这段时间内,让我冷静一下,整理一下,我会时不时地写一些外篇进来的。好吧,言尽于此,让我们再世界篇重逢。

我不会让叶子的五十多个女人独守空闺终老红颜的。

正文 【红袍血】1 不太监,是底线

一个男人要怎么样才算得上是完美?是权柄滔天的显赫还是佳人在怀的风流,亦或者三两知己酌混酒一杯?一味的峥嵘固然铿锵铁骨,但若少了红粉的柔情,男人这两个字始终显得­干­涩和生硬,男人,什么才算的上男人?执掌一生­干­戈的是霸权,固然铁血,却少了一分风花雪月该有的温柔。红玉琵琶花前月下是红粉的一世,却缺少了男人该有的峥嵘。真正的男人无非就是永别之前妻子握着自己的手,含着泪花的那一句:下辈子,我还嫁给你。

在一个真正地懂得生活的女人眼中,自己的男人或许没有权倾天下的资本,但他却是这个家庭的支柱,没有腰缠万贯的荣华,但这个家庭的用度却都是这个男人用点滴的汗水去挣回来的,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却懂得无论怎么困难在自己生日的时候送上块蛋糕,哪怕只是一小块。所以,女人不要埋怨自己的男人没有本事没有资本没有城府,因为这样的女人通常被世俗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她们头顶的那一片依旧澄净的天空,是男人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来的。

女人太聪明未必是一件好事,将凡事都付诸上功利­色­彩之后,生活也就相应的变得乏味起来,所以聪明的女人未必就会生活,而懂得生活的女人,必然是聪慧的。

没有人会说慕容雪痕不懂得生活,而说慕容雪痕不聪明的人恐怕会被处以极刑。

慕容雪痕独自坐在紫枫别墅的后院,一张紫藤椅在柔和的午后阳光下显得静谧而柔和,一种金灿灿的光阳从天空铺潵进了这个小后院,灰白­色­的矮墙围拢起来的小后院被郁郁葱葱的枝叶遮挡的看不大清形状,一汪清澈的池水在被树叶遮挡的地面上捧起一个小池塘,池塘内荷叶莲莲,偶然间的几位金鱼闪现水下骤然为这个小院子增添了不少的生机。

慕容雪痕靠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古­色­古香的纯粹古典英语编写的《荷马史诗》,慕容雪痕的存在,似乎让整个院子都变得活络了起来,阳光将空气中细微的灰尘照­射­出来,灰尘颗粒在空气流动的作用下微微地飞舞着,偶尔间,触碰到了慕容雪痕额前的发梢,似乎是深怕惊扰了这个不属于人间的仙子,仅仅是触碰了那么一下,就飞舞开了一袭发梢微微自然卷起的过肩长发,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藤椅上,略微有几许发梢滑落在佳人的肩膀上,慕容雪痕穿着圆领蝴蝶绣纹裙,腰间系着一根窄边拢腰腰带,这个被喻为现代真正的女神的女人,以一种极为祥和的姿态缓缓诉说着一个女人达到了完美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极致的美丽。

院子的后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雪白­色­定制衬衫,下身一条雪白­色­裤子的叶无道端着一个白瓷杯子走了出来。

走到正看书的慕容雪痕面前,叶无道一只手撑在藤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端着杯子,低下头,用下巴顶开了那本书,看着慕容雪痕,两道眸子弯了起来,洋溢着莫名的笑意,说:“荷马的存在尚且无可考证,即便若真的是存在,那么这么一个老家伙靠着编写写给天神的颂歌来维持生计,到处骗吃骗喝,或许将诗人和浪漫两个勾结起来挑逗女人的先河就是这个老头子一手创造的也说不定,如若果真是这样,那么亚里士多德,柏拉图,相比之下,还真的不算什么了。”

慕容雪痕放下那本荷马史诗,伸出双手,捧着叶无道手里的白瓷杯子,低下头喝了一口,一双剪水般的眸子中倒影出来叶无道的身影,笑道:“你从来就是这样,人家好好的一个历史人物,被你歪曲成什么样了,还是给他老人家听到了,说不定气的从地下爬起来找你理论呢。”

叶无道无声而笑,伸出双手毫不费力地抱起了慕容雪痕轻盈的身体,然后自己坐在藤椅上,让慕容雪痕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叶无道双手环绕的慕容雪痕的腰间,说:“有句老话是盖棺定论,意思就是人死了,那么对这个人真正有价值的评价才能够凸显的出来,然而事物却都有两面­性­,当真实的孔子早就死去在历史的长河中的时候,现在的世人将这个已死千年的老人当做儒家舆论的标杆树立在人们的思想中,一个圣人,却是一个伪圣人。太多所谓圣人的功绩是被虚堆起来的,古代的帝王将相需要用儒家的思想,孔子的思想来作为统治的工具,愚民的方式,那么现在的政府就需要这么多的榜样来支撑起人们变得越发浅薄的思想和孤单的灵魂。”

向来就不会反驳叶无道,甚至有点盲目地听从叶无道的慕容雪痕从小就被叶无道离经叛道的言行灌输,她安静地听着这些这个世界上只有叶无道才会对她说的轻轻转过身的慕容雪痕手里捧着白瓷杯,喂叶无道喝了一口。

叶无道印着慕容雪痕喝过的­唇­印喝了一口,顿时露出口齿留香的*荡表情,慕容雪痕雪腻的脸颊上染开一丝红晕,叶无道就是喜欢看慕容雪痕羞怯的样子,哈哈一笑,拢着慕容雪痕的腰,暧昧地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啊。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女人真正的妩媚就是在三个时候,第一个,就是女人害羞的时候,第二就是沐浴之后的女人,第三嘛,就是喝了酒之后的女人,香腮两抹浓淡,雪痕,你一羞,天下哪里还有红颜?”

对于叶无道的赞美,慕容雪痕向来是没有多少的抵抗能力的,她说道:“小时候妈妈就经常说,你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克星,后来饱学诗书之后却被你拿来骗女孩子,就连小姨都说,你要是祸害女孩子的话,真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会遭殃。”

叶无道嘴角的勾勒起来一个完美的弧度,他道:“用老头的话说,这就是学以致用。”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二人世界,紫枫别墅内的其他人也很配合地没有出现在这里,李辰抱着慕容雪痕,闻着女人身上淡淡清雅的香味,忽然道:“我们私奔去吧?”慕容雪痕仿佛是想到了小的时候叶无道带着自己无数次私奔都以失败告终的“壮举”,俏脸通红,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女人还站在叶无道的身边,义无反顾没有任何理由地支持他的话,只有慕容雪痕。

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女人愿意跟着他,是生,是死,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去的话,只有慕容雪痕。

因为,她是慕容雪痕。

明珠学院作为南方乃至全国闻名的贵族学院,而这里作为太子党的发源地明珠学院在如今的中国黑道中更加拥有一种超然的地位,似乎明珠学院出去的学生,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那么一点太子党的­色­彩。

而明珠学院作为叶无道和吴暖月,韩韵这些女人开始交集的地方,在他的心中自然是占据着一个不算平凡的位置。

无论是太子党还是神话集团,都在叶无道的领导下将人才看做是整体运作环节中的一个重中之重,从自身的人才储备到人才开发而后的人才利用,每一个环节都是作为整体规划中的一着重棋来小心翼翼地执行的,因为叶无道很清楚,那就是无论是对一个黑道组织还是一个商业集团而言,人才储备从来就是长线布局,长线布局讲究的就是步步为营,测算无遗,若是在其中的一个环节漏了一个洞,那么自身损失是必然的,搞不好还要便宜了自己的对手,那可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所以,人才两个字,是叶无道三令五申太子党和神话集团要抓紧抓牢抓狠的。

明珠学院,则是太子党在南方的一个重要人才培养基地,有一句话说,在明珠学院,不是草芥就是珠玉,这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和平庸搭界。

那些或许背景就是某省市富豪权归的草芥们永远都是太子党星组培养的对象,而那些珠玉,或许没有足够彪炳的出身,但是却绝对是各方面的人才,这一点单单从哪个能够在叶无道还在明珠学院,太子党刚刚起步时期就为叶无道将太子党定位的少年就看的出来,明珠学院,说这里卧虎藏龙,一点都不过。

叶无道和慕容雪痕难得回到了明珠学院看看,当叶无道开着老头子的阿斯顿马丁来到明珠学院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开着车进去,而是牵着慕容雪痕的手把那两彪悍之极的阿斯顿马丁就这么停在明珠学院的正门口,施施然地绕过了保安走了进去只能用更新来回报你们。不太监,是底线

正文 【红袍血】2 妖花,出青莲而不纯

牵着慕容雪痕的手,叶无道走在明珠学院郁郁葱葱的正道上,时不时地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路过两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两人之后离开,而无论周围的人来人往,用什么样的目光什么样的神态打量两人,叶无道和慕容雪痕却依然一种不急不躁的姿态行走着,仿佛两个人的身影和脚步本身就组成了一个世界,与外界无关。

或许爱情,终究就是需要一个人欠着另一个人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相约在下一生再见,还上一辈子欠下的债。没有人会质疑慕容雪痕的爱,七岁,他们见面,十三岁,慕容雪痕用自己纯洁的身体帮助叶无道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继而,夏诗筠的闯入让这叶无道彻底改变了,而无论叶无道变成什么样子,从原先的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枭雄,她依旧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站在他的身后,对于站在音乐神坛上的慕容雪痕而言,这个世界太轻,轻到让她站在叶无道的背后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背影的重量就已经让她抛弃了整个世界。

能够爱他,就是他给自己最大的爱。慕容雪痕的这一句话让多少自诩为情而伤的人自惭形秽。

“以前的时候,觉得回忆是可耻的,无非就是一种重复记忆中已经和生命交集过一次的事件的过程,后来,见过许多的老人在黄昏之下喝着一壶温酒,缓缓对着周围兴许早就已经没有了耐心的人讲述自己过往的故事,大多是平庸,却也颇能够感受到生命的雄浑和凝重,从那时起,开始觉得,记忆之所以存在,兴许也就是为了能够在老的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有一件打发时间的事情做,而现在,兴许是经历的太多,兴许是一脚深一脚浅地在这个注定浮躁的社会踩了太多的坑,也明白了,回忆,之所以回忆,那是因为有值得回忆的人和事,看似那些小青年到处喊着结局无足轻重,过程值得隽永的强说愁,无非也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太多值得去回忆的人和事,缺少了过程,却惟独知晓了一种人生阅历沉淀之后必然的结局,乏了。”叶无道靠在一棵树旁,看着慕容雪痕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轻笑道,说着,走上前去,扶住了秋千的一侧,推着秋千晃动起来。

“无道有心事。”慕容雪痕摇摇头,双脚轻轻地点在地面上,稳住了秋千之后,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在叶无道的眉间,说。

握着慕容雪痕的手,叶无道猖狂地*笑:“心中事情倒是没有,不过火却烧的很旺。”

慕容雪痕俏脸闪过一丝红晕,任由自己的手被男人抓着,她能够看得到,男人丝毫没有笑意反而带着深深的凝重的眸子,叹了一口气,靠在叶无道的怀里,她知道,无论外面的疾风骤雨有多么的强烈,他永远都不会表露出来,她更加知道,他看上去并不魁梧的肩膀上,背负着太多,太多.

明珠学院最不缺少的或许就是纨绔子弟了,这些大多背景都很吓人的纨绔子弟在明珠学院内或许会有些收敛,但是在很少外人的学院内见到了几张生面孔,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足够勾引起男人的牲口**的女人的时候,这些纨绔子弟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就和大多数小说以及电视剧桥段中的差不了多少了。

并非上来就没脑子智商低下地表演那几句台词,纨绔子弟的起点高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智商就必须和起点成反比。

两个衣着考究的男人从对面走过来,显然,从他们足够惊艳的脸上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已经看到了慕容雪痕并且认出来了她的身份了。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抵抗慕容雪痕的魅力,特别是一些自诩为经历过了太多的女人却总是发现难以有一个女人真正地能够栓住自己的心的花丛老手。如果说猎人总是事先设计好目标之后才出发开始寻找猎物的话,那么对于一个真正的花丛老手来说,这个过程就是先见到了能够打动自己的猎物,继而开始彻底收心,规划自己的目标。只不过这种浪子回头式的花花公子大多数都没有太过于真实的爱情可言,结局也大多凄婉,能够有好下场的更是没有几个。

而眼前的两个男人,似乎从一打见到了慕容雪痕起,就彻彻底底毫不犹豫地加入了疯狂迷恋慕容雪痕的大军中。

带着自然而谦逊的微笑,一个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的男人走到了慕容雪痕身前,弯腰俯身,用最标准的绅士礼谦谦道:“你好,慕容小姐,我是你忠实的追随者,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在明珠学院见到你,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我眼睛花了,但是事实证明,今天的经历将注定会是我铭记一生的。”男人的话首先就让他的身后,一个长相并不出奇,甚至在说话的男人衬托下显得有些平凡的男人嗤笑一声,看着之前说话的男人一会之后,他看着慕容雪痕,眼神玩味。

似乎两人都刻意地忽略了叶无道的存在。

慕容雪痕很有修养地点点头,客套地说:“谢谢你,明珠学院也是我的母校,今天我只是陪伴我的未婚夫来母校看看。”语毕,慕容雪痕就主动挽住了叶无道的手,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叶无道存在的地方,慕容雪痕就永远都不会露出她的光芒,她宁愿一直都做一个挽着他的手臂的女人。这对于慕容雪痕而言,是比能够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更加幸福一百倍的事情。

两人的注意力不得不被转移到叶无道的身上,这时候,叶无道才开口并不客套地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妨碍我和我的未婚妻。”

作为太子党的预备会员,加上良好的修养和英俊的面容以及出类拔萃的背景,之前说话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太多被女人拒绝的理由,但是面对慕容雪痕,他早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即便如此,慕容雪痕说出的未婚夫三个字,和对叶无道做出的足够证明很多事情的亲昵举动,也十足地让他惊讶了一把。

慕容雪痕的未婚夫男人眯起了眼睛仔细地盯着叶无道,诚然小说中所说的王八之气太过于泛滥导致虎躯一震小弟拜倒无数的情况永远不会在现实里上演,但是气质两个字却是上位者的象征,你永远不要指望一个乞丐穿上了阿玛尼之后就能够和穿上了普通衬衫的比尔盖茨相提并论。这种看不见却感觉不到的东西并非是衣装一样可以伪装变幻。所以,这个脑子并不笨的男人知道,即便是眼前让他下意识地觉得很危险的男人不是慕容雪痕所说的未婚妻,但是能够和慕容雪痕这样的女人做出亲昵的动作,这个男人就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很谦逊一笑,他点点头,说:“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愿慕容小姐玩的尽兴。”

略看了一眼两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叶无道骤然道:“看来太子党在明珠学院下的培养计划,效果已经初步显现出来了。”

“我们回去吧。”叶无道抬头看了看并不早的天­色­,对慕容雪痕说,慕容雪痕轻轻地点点头,主动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温暖的掌心中,看着周围,看着似曾相识的建筑,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当初在这个学校的点点滴滴仿佛还刚刚转首而过,现在般若竟然也快要上学了,现在的你我如同当初的爸妈,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想的。想必也是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充实感吧。”

叶无道牵着慕容雪痕的手,转身背对学院走向门口,边说:“老妈或许是天天担心我惹是生非了,而老头子的心思虽然难猜,却也大致脱不了考虑怎么教坏我这个祖国的小花朵的,很显然,时间和事实证明,我这朵纯洁的祖国的花朵已经被老头子成功地染成了出青莲而不纯的妖花。”

出青莲而不纯的妖花。叶无道如此中肯的自评若是叶河图在场,恐怕也会大笑一声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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