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昨天晚上出现的。
哪个人半夜里走到这荒郊野外做了这些?昨晚的夜那么黑,绝对不会有人甘愿半夜里冒着生命危险在路边不时出现深沟的道路上步行这么远来到这里。
没有人会这么做。
那么,会是谁呢?难道……难道是住在坟下面的艾若明呣子俩?!
沈鸿的头就好像炸了一样。
就在这时候,沈鸿发现面前的两座坟后面露出了一个人的头,那个人分不清是男还是女,只能看到散乱的头发,那头发和旁边坟堆上的荒草一模一样,让人难以分清。
沈鸿惊恐地看着这个头从坟堆后面慢慢地探出来,就像一个埋在坟墓里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阳光的人忽然从坟墓中正在往外爬。
那个人的头露了出来,接着是脖颈,渐渐地整个身子都从坟头后面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实在是太长了,遮住了整个脸。他身上裹着一身白色的孝服,颤巍巍地站着,沈鸿知道那张被头发遮住的脸上,一定有一双眼睛正穿过浓密的发丝定定地看着自己!
那个人的白色衣服被风吹起,摩擦着旁边的草丛,发出阵阵轻微的嚓嚓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一只只虫子咬噬着沈鸿的耳膜。他想跑开,可是脚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一点也动不了了。这时候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部日本恐怖电影的情节: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工作,忽然电视就自己打开了,电视的屏幕里是一口井,一个穿白衣的女子披散着头发,从井里出来,然后慢慢地向电视屏幕走过来。最后那个白衣女子竟然从电视的屏幕中爬了出来,从她的头发的缝隙里露出一只只有眼白的充满着血丝的眼睛。
“啊!”沈鸿紧闭上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叫声。
是沈鸿自己的叫声唤醒了自己。他就好像从睡梦中刚刚醒过来一般,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的路边还是那两座孤坟,坟墓上面什么也没有。白纸花,散乱的纸钱,从墓|茓中爬出的那个穿着白孝服的披头散发的人,一切都不见了,只有那两个凸出的坟堆在那里孤孤单单地存在着。
坟头上依旧是昨天看到的那个旧花圈,在风中瑟瑟地抖动。
沈鸿抬头看看天,太阳光已经强烈了很多,看来是因为太阳的曝晒害自己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周围的路上还是没有人,沈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两座坟前。他这时候才明白,很多人都说黑暗容易产生恐惧,其实真正能够使人产生恐惧的不是黑暗,而是孤独,如果现在自己的身边有另一个人在赶路,那么自己的恐惧就可以大大减轻。不然的话,即使现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也同样会感到不安。
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经过那两座坟的时候,他还专门停留了几秒钟,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走出很远,沈鸿才回头看。那两座坟被路旁的小丘陵和树木挡住,已经看不见了。
沈鸿差不多在中午的时候才到了马路上,不过到火车站的路却很顺利,几乎没有费什么周折。火车站的人不多,沈鸿买到了一张当天晚上回北京的火车票。
火车开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钟,沈鸿看看时间,距离开车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他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便到车站旁边的餐馆吃了点东西。
他实在闲极无聊,就买了一本杂志来到了候车室。候车室的人很少,沈鸿找了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来,开始看杂志。
从昨天走上那条去二道屯的小路直到今天坐上到火车站来的中巴车,沈鸿的心一直紧绷着,现在稍稍能够放松一下了,困倦便很快袭来,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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