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如果我爱的那个人是跡部你,你会觉得脏吗?”
“……”让人窒息的停顿,跡部选择诚实“会。”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件东西,连餐厅的餐具都在此列,人也一样的吧?
“……”意料中的答案,忍足无言以对地沉默。
“忍足,这只是在假设一个最糟的情况,毕竟那个人不一定会如我这般想,我希望你,将来不会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后悔。”
扶了扶眼镜,忍足笑得很牵强“跡部今天说了很多话呢,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作为朋友,我很欣赏你,忍足,若是你并没有将我摆在同等的位置,那么今天的话就当是我唐突了,以后也不会再提。”跡部有些恼怒忍足总是试
11、流水札记 ...
图戴上面具的脸,他都已经开始接纳他们,如果忍足不领情,就当他多管闲事好了。
跡部转身欲走,却被忍足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了个满怀。
“啊嗯?你这是干什么?放手!”跡部傲娇了,他讨厌好心喂了驴肝肺的感觉,他不像跡部少年,被人误解冤枉还能笑着做坏人,如果说作为伙伴竟然不能理解自己的话,那么这个伙伴不要也罢!
耳尖地听出跡部声音里难以察觉的一丝委屈,忍足急急往大爷顺毛的方向捋。
“跡部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那些女生出去只是拒绝她们的告白,绝对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跡部不说话也没动,忍足看不到跡部的表情,所以不知道跡部皱着眉头气恼他抓不住重点。
半晌得不到回应,虽然温香软玉终于在怀幸福得就要死掉,忍足还是生出沮丧了。跡部的精神洁癖是个人都观察得出来,他在冰帝守身如玉这么久,就是害怕连站在帝王身边的资格都失去。但是,这样也不行吗?
“呐,跡部,忍足侑士一向是没有朋友的,你是他第一次见到就想要做朋友的人呢。”所以,不要拒绝我,不要因为以前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嫌弃我,好不好?好不好?
傲娇的大爷这才满意了“啊嗯,那是你的荣幸。”
忍足放下提着的心噗嗤一笑,恋恋不舍地松开双臂侧身一步单膝跪地,执起跡部的左手轻吻“我以天照大神的名义起誓,我,忍足侑士,在此向我面前的男人发誓,我将用我的生命来捍卫他的一切,至我的生命终结为止。在天照大神的见证下,现在起效。”
跡部青筋暴起,求婚的姿势,骑士效忠的台词,再加上不伦不类的神灵,忍足侑士你确定你真的是冰帝的天才而不是蠢材吗?一把将人拉起没好气道“别玩了,开始训练。”
我不是在玩呐。忍足叹气,跡部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刚才有多虔诚地宣誓。不过,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从今以后,忍足侑士是跡部景吾的人了呢。
之所以要到琴厅来练习,是因为跡部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教忍足凌波微步。正所谓天下武功,惟快不破。忍足技术成熟、计算能力优异、洞察力犀利,破绽只在于心理、体力和速度,忍足比较容易轻敌,平日又总偷懒疏于锻炼,身体的反应力跟不上脑子。心理问题需要他自己克服,后者如果加上凌波微步可以大大改善,以忍足的资质,应该比桦地更快熟练吧?
事实上跡部高估了忍足,桦地拿到步骤图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闷头练,忍足却不好打发。虽然他没有扯着跡部问十万个为什么,却不断企图用学过的有限数学知识来剖析纸上复杂的线条,还不时包子脸作不华丽状。明明知道忍足不过是故作苦恼惹他上钩,跡部还是上前自愿咬饵了。咳!包子脸的忍足萌翻了,大爷一箭中招。
“看清楚,我只给你示范一次。”跡部以最慢的速度踏起步法,轮一圈回到原点收住脚步。
忍足蚊香眼中……。跡部默。
“跡部,学跳舞对打网球有什么帮助?”忍足拉回神志就孜孜不倦提问。
青筋……“这不是跳舞!”
“诶?可是看起来很像一种舞步,它有什么用处?”化身好奇宝宝的忍足好可爱……
“提高奔跑速度,吧?”跡部不确定地说,凌波微步其实一直是在走步子,远不到跑起来的程度,但它实在比跑的快得多了,可是这解释起来得多少年才能让忍足明白其中原理?
忍足明白了,跡部不是不想告诉他,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既然这样,就先练习好了。心无旁骛的冰帝天才在摔了数十次后逐渐掌握规律,认真走了数圈发现没有再踏错一步,高兴地加快了脚步,一个分心骇然发现自己竟一瞬行进了数米,小心翼翼再遛一圈,发现不是错觉。至此终于明白跡部说它提高奔跑速度的原因,像走路一般毫不费力不说,速度赶得上风驰电掣了,真是神奇的步法。忍足一个人在三四百坪的大厅里上窜下跳不亦乐乎,玩了数小时觉得脚酸才记起该去和跡部汇报喜讯,忙兴冲冲地跑去书房。
哈雷在书房打瞌睡,抬眼皮看见是熟人又阖上。跡部听说忍足一兴奋就走了几小时的路,感觉胃抽疼。真是个傻孩子,就算走路不比跑步累,连续走上好几小时也会肌肉劳损的吧!明天肯定会抬不起脚来。
时值深夜零点,粗粗算来,从下午十九点开始练习以来,忍足整整五个小时都在划圈走路。
跡部无奈地问“没有吃晚饭,你都不会觉得饿吗?”
“啊?啊!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怎么办?”忍足摸着瘪瘪的肚子欲哭无泪,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疯狂的事情,幸好没有别人看见。
“我叫人给你暖着晚饭,自己去餐厅吃。”跡部把他推出门“吃完回房沐浴睡觉。”
“嗨!嗨!”忍足灿烂地笑着朝餐厅走去,他此时的心情飙到历史最高点。今天收获很大,第一是终于抱到了跡部,(……)第二是和跡部更亲密了,第三是跡部教给他很神奇的招式,第四……忍足直觉还会有更幸运的事情在等着他,走到餐厅对仆人送上的真鲷鱼寿司和排骨浓汤再次给予了肯定,跡部家的厨师真体贴啊!迅速吃完离座回房沐浴,嘿嘿,跡部没说回哪个房,那他就回老地方了……没有使用大得恐怖的浴缸,因为放水还要很久,忍足有点困了,草草洗漱包上浴巾走出浴室。他找不到上次的睡衣,没好意思动手去翻占据了大半面墙壁的红木衣柜,只得愣愣坐在床上,等跡部回来。
12
12、由乌龙事件诱发的过劳 ...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不经意看见那一抹春色,就将春天永远的放在了心里。
跡部没想到忍足动作那么利索,等他推门进房,看见忍足只围着浴巾歪在床上睡着了。拉开衣柜取出一套新睡衣,跡部摇醒忍足。
“自己穿上睡衣。”跡部把衣服塞进忍足怀里。
“啊!跡部要看我穿?”忍足双手抱胸一脸惊悚。
鄙视地瞄来一眼“又不是没见过,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挡的!”
忍足想想也是,当下大方套上睡衣,想想不对又问“跡部你什么时候见过?在学校从来没看过你进更衣室呢?”
“你以为入学那天谁帮你沐浴更衣?”跡部赏他一个白眼“本大爷没事老换衣服做什么?又没有剧烈运动。少废话,去床上趴着。”
忍足心情复杂,没有再废话地转身趴好。第一天相遇彼此仍陌生跡部就屈尊纡贵为他洗澡换衣服。跡部在冰帝那么长时间里即使多次把他往死里打也从来没有过剧烈运动。两种思绪在他脑子里热闹喧嚣,感动,震惊,茫然无措。这样一个尊贵,霸气,傲慢,强势,让人不自觉升起仰望和膜拜的帝王,那内敛的温柔微波剧震,即使拼命想要靠近,却越了解就越觉望尘莫及。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呢?
轻身跳上忍足的下肢,脚掌来回挪动揉|茓活血。好一会,跡部很奇怪一向唧唧歪歪没完没了的小狼为何没了声息,以为又睡着了,完事蹲下一看,好家伙,两眼迷离神游中呐!好气又好笑,真是个天马行空的怪脾气,翻身下床就要走,袖子被猛地拽住。
“啊嗯?有事?”
“你又要去哪里?”忍足迷朦中察觉身后的人要离开,忙一爪子拉回来。
“当然是回书房。”跡部瞪眼。
“诶?怎么又是书房!”晃着大袖子哀叫“跡部来睡觉吧!来吧来吧!一个人睡很闷的呐!”忍足不要脸地撒娇了……
睡着了有什么闷不闷的?跡部纠结中,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狐狸和狼也成了可爱的代名词,是他遇到的这两只基因变异?还是他们其实严重缺乏父爱?明明芥川慈郎都没那么大杀伤力么……事实证明,平时精明谨慎形象的人一旦颠覆表象作柔软状,其效果是明显的,作用是巨大的。
拗不过突然痴缠起来的小狼,跡部只得召唤哈雷回房。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觉了,偶尔躺一下只是假寐,看看时辰,离泡浴时间也没多久,再当一回哄孩子的保父也罢。
于是忍足少年圆满了。抱着朝思暮想的人,鼻间充盈安神的甜香,下巴蹭蹭,满足地长吁一气,忍足抵挡不住一天的困倦沉沉入梦。被拥抱得太紧,跡部勒得浑身骨头都在叫嚣,轻轻挣了挣竟然动不了分毫,难道忍足这个姿势也睡得很舒服?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瞪着眼睛等待许久,忍足一点松手翻身的意思都没,跡部无法,只好尽力放松下来,往忍足怀里缩了缩,总算腾出一丝喘息空间。清空了纷乱的杂念,才发现两个人的位置似乎反了?忍足一副保护者的架势,俨然白日里一脸执著跪地宣誓的骑士。那个时候,其实他是认真的吧,眼神满是坚定,风流邪肆全不见。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才会让你想要用生命来守护?忍足侑士,我愿意相信你,所以,将来的跡部集团对外业务拜托了,你就准备好用一生来履行今天的承诺吧!跡部露出一抹粲笑。
挂钟指针走到凌晨五点,跡部仍在困在忍足怀里挣脱不能。不愿弄醒睡得很香的人,阖眼运功缩骨,喀嚓喀嚓几声轻响,身长已172CM的少年赫然变成不足一米的幼童,赤条条从宽大的长袍中钻出来。如果忍足此时不幸醒转,一定认为见鬼了。
解除缩骨术站在地毯上,跡部套好袍子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弯腰揪醒哈雷,开门离去。
忍足没了舒心的抱枕,睡得不太安稳,在梦里沉浮挣扎许久才醒过来。身旁早已冷却,连床下的哈雷也没了踪影。看看天色已大亮,虽然还不到七点,但忍足没法安心再睡,洗漱换上校服去书房,没看到要找的人。叫来一个男仆询问,被恭敬告知“景吾少爷在花园木屋,这个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如果这个男仆再多说两个关键字,忍足肯定会在房间等跡部回来,可是他没有说,于是等不及的忍足就径直去了被跡部明令列为清晨禁地的花园。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男仆想的是反正景吾少爷快回来了不告诫客人也无妨,每天负责看护师父完全无防备状态的哈雷觉得来的是忍足应该没关系。于是忍足没有细想为什么花园里会突兀地建一间完全密封只余了进出木门状似狗屋的木头房子,千钧一发地推开那扇后来被他背地里称为潘多拉之门的罪恶之源。
浴桶里的少年刚要结束龟息状态缓缓抬头坐起身来,粉白的玫瑰花瓣落在头顶肩膀发间,湿漉漉的紫灰色长发紧贴在脸颊脖颈锁骨双肩胸膛,|乳白色的牛奶沿发间淌下光洁饱满的额娇艳欲滴的唇线条美好的下巴,顺着秀长的颈划过形状优美的锁骨圆润滑腻的肩胛嫩白平坦的胸膛汇集隐入浴桶深处……双眸紧闭,盈睫微颤,面容清丽柔和,俨然一幅花姿芙蓉任君采撷的绝世出浴图。
就是如此天然不加修饰的纯真诱惑才让人一眼万年啊。可怜忍足少年如遭雷殛呆立着四肢僵硬不听使唤,实在没法控制喷涌的青春热血,待跡部睁开眼睛恢复神智,这厮已经脸色惨白流血过多几欲昏厥。
狠狠吓到的跡部来不及穿戴整齐,飞身而起的同时扯过浴巾在腰间环了一圈,咻咻几指疾点几处止血|茓位,一直泉涌般的鼻血才止住了,要是再晚上一时半刻,忍足恐怕要成为古今第一个爆鼻血而亡的英雄。
三两下快速套上袍子,第二次拦腰打横抱起这只冒失狼,回到别墅吩咐司机备车准备上医院。忍足的制服衬衣前胸完全染红了,大片血迹洇湿大半深褐色长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刚被割了颈动脉。跡部真是哭笑不得,回到房间快速把忍足剥光丢进浴缸,打开热水莲蓬头一通囫囵冲洗就提溜出来放在床上,不甚温柔地盖上浴巾兜头擦干。忍足比他高了几公分,骨架也大许多,除了客用睡衣就没别的衣服可以换了,没办法,反正去医院没那么多讲究,跡部就老大不客气地给他套上睡衣。
整个过程忍足都很乖,没贫嘴没闹腾没吭声。身体虚浮脑袋沉重,偏偏意识很清醒,安静地靠在跡部身上看他为自己忙碌,觉得很幸福。想笑,发现扯不开嘴角,连脸部肌肉都已发麻。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他连抬手抹掉的力气都没有。
跡部将忍足拾掇好,直起身要去更衣,抬头正好看见忍足静静微垂着的下雨般的脸。
顿时心下柔软,伸出手捧起脸抹去泪迹,在额上轻印一吻。
“很难受么?等我换了衣服就带你去医院输血,先睡一下,嗯?”
忍足舍不得睡,但这样温柔的跡部,他一点都不愿意违抗。乖乖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被放平盖上被子。身旁一阵悉嗦过后,被子掀开,身体重新落入温暖怀抱。忍足没有睁眼,走了一小段路听见跡部轻声对谁说话……“忍足的早餐取消,他的午餐我会打电话回来通知。”“桦地,你去冰帝为我们请假,网球部今天也拜托了。”“Wushi!”
然后就是上车,跡部本想把忍足放下,却被他花了吃奶的劲张开爪子巴着死死抓住不放,只得一路抱着。到了医院,直奔VIP病房,忍足一沾床就涌上浓浓睡意,不甘地在空中虚抓几下,寻到那双微冷却柔韧修长的手,下意识紧紧握住昏睡过去。
验血结果是A型,跡部觉得既然都是A型,还是不要用陌生人的血比较好,于是撩起袖子当场抽了400CC血液。因为左手被抓得很紧,只能抽右手,小护士在比女孩子还细嫩的纤纤胳膊上满头大汗地找血管,扎了两次都没找准,在跡部大爷不耐烦的冷哼下一紧张居然扎对了,差点喜极而泣。
跡部抽血之前没有多想,抽完就感觉一阵晕眩。强撑着等忍足输完血,把护士遣走严令不准打扰后,想盘腿打坐,发现怎么都不能把手从忍足手里抽出来,只好换个方法,脱掉外套爬上床搂着小狼睡觉。其实偶尔睡一觉说不定也不错,跡部睡着之前自我安慰道。
忍足一觉醒来就精力充沛得能活蹦乱跳了,他看到抱着自己熟睡的跡部就开始激动,生怕再次引发山洪,调动全部意志抵抗心底的骚动,彻底平静下来后,手却不受控制地抚上眼前的脸,眉毛,眼睫,泪痣,嘴唇……吃了半天豆腐,才忽然发觉不对劲,跡部不太可能睡得这么沉吧?而且为什么脸色苍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色泽?忙爬起来摇晃跡部,叫唤了几声都没有半点回应。忍足慌了,光脚跳下床顾不上找鞋就开门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医生,完全记不起床头有一种叫做按铃的东西。
一阵兵荒马乱后医生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有些贫血低血糖过劳,跡部家的少爷可不能在自家医院出问题。
忍足懵了,堂堂跡部家的少爷,过劳他可以理解,怎么会因为贫血昏睡?旁边的小护士恍然对忍足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跡部少爷刚才抽了400CC的血输给你,又有贫血,所以会昏睡是很正常的。”
什么?跡部抽血给他?忍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今天早上看到的小胳膊小腿小脸,抽掉400CC血液该吃多久才能补回来啊啊!
“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连A型血都没有吗?!”忍足愤怒咆哮!
“诶?”小护士喏喏道“是跡部少爷说不要用陌生人的血,让我尽管抽的。”
忍足满腔怒火,却不知道要如何对自己发泄。他问了医院地址就赶走所有人,从跡部身上翻出手机,打开超大手写屏觉得背景图很眼熟,定睛一看囧了,他什么时候抱着哈雷睡在一起?没空追究跡部为什么把这么糗的一幕弄成壁纸,他找出桦地的电话拨过去。
此时是下午四点部活时间,桦地一看是跡部的来电急忙接下。
“景吾?”
“桦地,跡部昏迷不醒,你能马上到XX路XX医院一趟吗?”
“什么?景吾昏迷?这不可能!”桦地失声大叫。
“是真的!跡部给我输了400CC血,医生还说他贫血低血糖过劳!我不敢擅自处理,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对了,等跡部醒了再决定是否告诉他的家人,现在先不要传出去!”
“好,我马上去。”桦地挂掉电话抬起头,数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桦地,跡部生病了吗?严不严重?”岳人担心地问。
……。桦地沉默。
“桦地告诉我们吧,我们不会传出去的。”慈郎握着小拳头发誓状。
“……,没有生病,只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你们帮忙监督部员训练,我和跡部还有忍足可能会缺席几天。”
“桦地放心吧,我们会加油的!”泷也加入保证。全体正选鸡啄米,宍户也一脸严肃。
桦地点点头匆匆走了。快步跑到校外招来Taxi赶去医院,一路上都在疑惑为什么强大的景吾会昏迷,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一年来太累了?看来以后要注意提醒景吾休息。
赶到医院时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忍足抓着跡部的手趴在床沿,见桦地终于到了,站起身来深鞠一躬,疲倦的脸色勉强打起精神。
“桦地,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跡部才会昏迷。”
桦地默默看着床上玻璃娃娃般一动不动的跡部,此刻才敢相信,那个似乎无坚不摧的人是真的倒下了,这么久以来,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以至于差点忘记了,他也不过是个仅大了自己三个月的少年而已。
“忍足,不是你的错,景吾只是累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桦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双手交握在膝上,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刚才医生来问过,是不是要给跡部输液,桦地你决定吧。”忍足也坐回原处,重新执起跡部的手轻握。
“不需要。如果景吾到了晚上还不醒,就把他带回家。”桦地肯定的说。
时间在等待中煎熬地流逝,忍足趴着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数十次,如此到了晚上九点,跡部仍没有要醒的迹象,整个人逐渐呈现微微透明,体温低得吓人。桦地果断地决定立刻回家,司机早就在楼下候着,忍足抢不到监护权,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跡部落入桦地手中。
跡部这一觉整整睡了三天三夜,桦地态度很坚决,不输液不告家长,甚至没给跡部换衣服。换衣服?桦地罕有地冷笑,如果谁想要跡部发火的话就尽管帮他换衣服去吧!忍足不明白,桦地可是清楚得很,跡部洁癖很重,非常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身体,甚至吝于露出多余肌肤,从他夏天无论多热也不穿短袖短裤可见一斑,而且他体质阴寒,加之不食五谷,身体新陈代谢较常人缓慢许多倍,只要衣服不脏,永远都不需要换。
忍足对跡部和桦地之间的一切都不清楚,任凭桦地去应付跡部平常的事务。他握着跡部的手不到十分钟就得松开,实在是太冷了。有时他怀疑跡部是不是人类,因为没有正常人会这么反常,就算体质偏凉,也不至于冻得像冰吧?随即又自己推翻这种荒谬的臆测,他真是累糊涂了。仿佛害怕跡部会随时停止呼吸,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耳朵贴在他的左胸,直到听见微弱的心跳才放心下来。忍足不明白桦地为什么不请医生不通知其他家人,甚至传
12、由乌龙事件诱发的过劳 ...
令全家上下不许泄露风声,如果跡部真的出了什么事,桦地将要负全责!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和哈雷一起,默默陪在跡部身边。忍足始终觉得,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他没有闯进那个禁地,如果他没有打开那扇门,如果他定力再强一点……可是没有如果,没有。
跡部家人心惶惶了几天,终于迎来少主人苏醒的好消息,仆人们顿时奔走相告一派欢天喜地,可见跡部平时做人的成功。
桦地很镇定,问跡部要喝水还是要独处,跡部想了想道,先喝水再独处。忍足在一旁听得脸皮直抽,敢情这是很正常的对话?他怎么听不太明白?
就看到跡部疲倦地对他笑笑道“侑士也辛苦了,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让桦地安排你去客房休息吧。”
侑……侑士?忍足受宠若惊地张大眼睛,没等他酝酿好痛哭流涕的情绪,就被桦地毫不客气地提出门丢进远处的客房,连哈雷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不过忍足没有介意,他一个人在房里傻笑了许久,仆人送来食物他吃完了都不知道吃进了什么东西,搂着哈雷接着絮叨。当然哈雷没理他,自顾歪了脑袋酣睡,完全当忍足的关西腔是催眠曲。于是忍足说着说着也困了,哥俩再次抱成团滚作一堆。
跡部在房里运功疗伤,但就算九阴真经疗伤篇再神效,也没有补血功能。老实说,跡部选择在未成年前甚至才稚龄就辟谷是非常不明智的,导致他的身体各项指标数值低下,也就是医生总结的贫血低血糖,抵抗力也异常弱,若不是强大内力支撑,他这几年不要命地挥霍早不知死了多少回。这次莽撞地抽血更是不得了,数年先天化境返璞归真的纯阴之气反复淬炼,他的每一滴血液都是精血,可谓有起死回生的奇效,一下子流失400CC,他一向娇贵的身体不乐意了,狠狠给了他一通警告。于是跡部运功完毕之后,发现情况没有太大好转,他仍然时不时一阵晕眩。他知道此事急不得,慢慢调理总会恢复,遂把手头的工作一一编派下去,他也该学着放权锻炼下面的人了。
一年一度的生日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来了,跡部对嚷嚷着要他回英国的祖父费力安抚了好久,充分表达了对祖父十年才过一次生日的羡慕和渴望,把老头子忽悠得扬扬自得点头称是,于是,跡部的十三岁生日家宴,被一顿舌灿莲花推到了七年后。
待到一切收拾停当,离事发当天已经过了一星期。桦地一直在身边打下手,忍足也赖着没去学校,这样下去可不行。跡部一声令下,全体恢复作息!
13
13、重逢 ...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当时幸福得太过火,来不及酝酿别离。究竟有什么能够永恒?
那一次严重的帝王昏迷事件,乌龙的某人羞愧地不敢提,体贴的跡部也不愿意提,桦地除了时常叨念让跡部多休息也不会提,于是沉默地揭过了。
空下来的跡部每天上上课打打坐练练琴看看外文书,偶尔拉了伊丽莎白和哈雷出门溜达。有人路过的时候,跡部就窜到伊丽莎白背上作骑马奔驰状,要不就是跨到哈雷身上装模作样。伊丽莎白早就卸下了马鞍马镫马索这些多余的东西,只留了保护蹄掌的马蹄铁,别人只觉在光溜溜的马背上不用任何工具就可以自如驾驭马匹的跡部马术了得,毫不知情这三只早已一个眼神或小动作就交流完毕,端的是神迹。
很自然的,赋闲的跡部想起了开心果小狐狸,歪脑袋仔细想想,遇见小狐狸那天是去年十月……十五号,诶?已经过去一年了啊,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干脆在那天来个戏剧性的重逢吧!跡部眯起眼睛策划,要不邀请立海大网球部来一场友谊赛?等等,今天已经十三号了?十五号是周日?跡部皱眉,掏出手机给忍足发了条紧急短信,让他立即联系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邀请他们全体正选在周日下午一点半到冰帝进行友谊赛。
接到短信的忍足很莫可奈何,这位大爷真是说风就是雨,现在都周五傍晚了,后天就要比赛,这不是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嘛!不过,王者立海大吗?真想会会看究竟有多强呢。忍足立刻翻出校间联系电话本找出电话号码拨了过去,不过很不幸,网球部已经早就过了部活时间,社办的电话响了几次都没人接,就在忍足泄气地就要挂掉放弃的时候,竟奇迹般地接通了。
“莫西莫西?”带着些许喘息,对方似乎跑得很急?是留在校内训练的部员吗?忍足猜测。
“你好,我是冰帝网球部正选、生徒会外联部长忍足侑士,代表冰帝网球部邀请贵校在这个周日下午一点半来冰帝参加一场友谊赛,请问是否可以转告贵校网球部部长?”
“我就是立海大网球部长幸村精市,很荣幸接到贵校的邀请,请放心,我们会准时到。”闻言幸村精市的气势陡然一变,关东名校贵族冰帝学园吗?很遗憾没能在这次全国大赛交手,让我们拭目以待这次对决吧!
“啊?等一下”忍足急忙补充道“由于是我们唐突了,所以周日那天会安排校车到贵校迎接,麻烦贵校正选部员十二点前到校门集合等待。”
“好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日再见,忍足君。”
“嗯,幸村君再见。”忍足挂了电话长吁口气,他的运气真是顶级,竟然这么晚还能直接找到对方部长,看来立海大的部长很努力呐。不过事情还没完,对方学校没问题了,他还得苦命地一一通知本校正选,要是不小心哪里掉了链子,首当其冲迎战帝王低气压的就是自己了啊!但是,十月十五号呢,跡部肯定不会注意那天是他生日这种小事情的吧。
忍足只要一想起跡部上次苏醒后的种种就觉得如置身梦境,跡部很自然地叫他‘侑士’,虽然比不上桦地的地位,但他能感觉到,跡部确实将他放在了身后,那是个完全露空门不设防的位置。这样就够了,忍足很知足,以后会如何谁都不知道,他只要坚守自己的位置,其它一切都不要奢望了。至于跡部手机上的囧人照片,忍足没有再特意追究,虽然不是太雅观,但是贵在位置特殊呀,忍足自我安慰。
电话那头的幸村精市挂了电话也开始忙碌,明天就是周六,按惯例是不强制训练的,除了弦一郎和自己会到学校坚持练习,其他人只有莲二会偶尔来看看,目的也是收集资料。一一通知了弦一郎、莲二、文太、桑原、仁王和柳生,其他人都确定到场,除了仁王。
仁王怎么可能理会这些微不足道的友谊赛,周日正好是十月十五号,他和小景的相遇一周年纪念日,他是一定要去老地方等小景的。其它日子可以商量,就那天不行!仁王生硬的拒绝惹恼了幸村,索性不管他,另外通知了一个候补,就当立海大放弃一场双打好了!幸村咬牙切齿。
所以,当跡部站在冰帝网球场内,一一看过鱼贯进场的立海大正选,带头的紫罗兰色半长卷发秀丽少年幸村精市、帽檐盖住半张脸的黑板脸君真田弦一郎、妹妹头眯缝眼柳莲二、红发小个子丸井文太、光头瘦高个的杰克桑原、紫色短碎发戴眼镜的绅士柳生比吕士,最后一个,嗯?不认识。雅治呢?连柳生都出现了,没道理缺了雅治?
跡部心情骤跌,这场友谊赛本就是为了见雅治才临时起意,你个小狐狸缺席是怎么回事?当下口气不好地质问幸村“幸村君,立海大全体正选都到齐了?”
幸村正不爽仁王的不听调遣,听到跡部提起脸色就不好了“跡部君,对战冰帝还不需要立海大出动全体正选。”
这话真是有够挑衅,跡部冷冷一笑,这些个部长每次碰面就喜欢口头上争几句体现语言艺术,真是小孩子气,他才不跟他计较。
“仁王雅治去了哪里?”不客气直接问。
立海大众人齐齐一震,冰帝调查过他们吗?连哪个人缺席都一眼明了?
“咳,仁王有事来不了,跡部君认识他?”柳莲二出列打圆场,他可是早就听说过冰帝网球部长跡部景吾是冰帝帝王,万一幸村把他惹火了,以后两校的诸多交流都会不顺利。
“啊嗯?他会有什么事?”跡部眉头拧成川字,该死的小狐狸早没事晚没事偏偏今天有事,这不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吗!
柳莲二猜测两人应该是认识的,于是照实说了“仁王的话,现在可能在东京银座附近。”他不能肯定,因为今天是周日,不是周六,但今天仁王确实来了东京。
“雅治去银座做什么?”跡部很不悦,宁愿去闲逛也不来比赛?这不像小狐狸的风格。
“那个”听到跡部不自觉地念出仁王的名字,看来是很好的朋友了,柳决定继续免费透露资料“仁王应该是在等人。”
等人?跡部疑惑着思考,今天一定要去等的人吗?可不可以自恋一点这样想,小狐狸觉得会在去年的同一天在市中心再次找到自己所以连网球赛都撇下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只白毛狐狸执拗起来可是会很傻气的。
“那么,本大爷去接人,你们先抽签决定出场顺序。”跡部迅速决定道。
但是两校的八卦军团没有让跡部如愿,连幸村都丢掉了小别扭好奇心暴起,没办法,仁王的东京之行是立海大流传已久的谜,他们都想知道,究竟什么事情或是什么人能让吊儿郎当的仁王如此重视袒护。冰帝众则是纯粹凑热闹了,除了忍足好奇之余有些不安。
众人浩浩荡荡登上校车直奔市中心,跡部单独坐在前排,莫名地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因为车里人太多空气闷热,还是因为即将见到故人。不管哪个原因,都太不华丽了!跡部低咒,他的身体还没有好全,晕眩状态频发,好在都不太严重,但这种病西施的状况还是让他很不耐。
冰帝其实离银座并不很远,只是公车走走停停又要绕些弯路,而校车司机走捷径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跡部凭着模糊的记忆,顺利拐到第一次遇见仁王雅治那个街头。
远远地,就能看到那个银白色脑袋孤零零杵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背靠着电线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跡部叫停汽车靠在路边,率先下车。立海大众也看到了仁王,跟着下车,冰帝众人什么都不知道,只跟着跡部走。一大群风采各异的美少年顿时照亮了周日的半条马路。
仁王雅治从一大早来到东京就一直站在这根已经很熟稔的电线杆下,张望了大半天,又累又饿又……失望,此刻中场休息神游中。这一年来他每次到这里已经习惯累了就低头冥想一会,待会见到小景该说什么,接着要做什么,诸如此类白日梦,有时候沮丧地生出一丝绝望,他就半天抬不起头来,仿佛只要他不抬头,希望就还有。
此刻他照例在梦想,下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就能看见小景了……突然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中止冥想迅速抬头,视线向马路对面扫去!没有,还是没有!仁王几乎压抑不住心底突然暴涨的绝望,用力闭了闭眼再张开。诶?诶?是幻觉吗?真糟糕……
跡部知道仁王看到了他,小狐狸不敢置信地使劲揉揉眼睛,看了又看,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要不是他们在等红灯,还真想过去揉揉记忆中柔软的白毛。
仁王几乎灵魂出窍,祈祷了千万遍的重逢近在眼前,他却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万一又是在做梦……想要确定的心情愈加急迫,仁王眼里只看到了他的小景,川流的行人,飞驰的汽车,刺目的红灯,仁王通通屏蔽了。他情不自禁迈步走向那个紫灰色长发的少年,网球包滑落在地也没有察觉,他的世界只剩下那个少年含笑专注的眼。
看到仁王失魂般跨过警戒线直直迈向机动车道向己方走来,跡部脸色大变。都没看到红灯吗!这只脑残的狐狸!几个动态视力佳的只看到跡部身形白光一闪就穿过车流到了马路中央的仁王面前,提起仁王紧接着再一闪就晃到了马路对面。这种速度已经不能用常规词语来形容,立海大一行相顾骇然。冰帝几个除了桦地也有些变色,不过他们还好,已经比较习惯跡部的强悍,忍足也只是惊诧虽然勉强看出跡部用的是凌波微步却和自己练的远不是一个层次。
此时红灯灭绿灯起,众人急忙起步赶上。
拉着仁王回到他原先待着的电线杆下,跡部觉得实在忍不住要风度尽失破口大骂,却被仁王突然一把抱住脖子,这种勒住胸式呼吸的拥抱方式让跡部硬生生把几乎冲口而出的思想教育咽了回去,接着脖子边的衬衣领子迅速被烫热的液体洇湿渗透进皮肤。
小狐狸你哭什么啊啊!很多人在看啊喂!跡部无可奈何地扶上仁王的背轻拍,小狐狸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两校正选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默默围在两人四周杜绝旁人的好奇目光。(话说,你们的目光就不好奇?)
仁王一动不动,抱了好久才抽抽鼻子闷声憋出一句“我以为小景不记得我了。”
嗯?我也以为你不记得我了。跡部在心里弱弱答道。
“我每个周六都来这里等你,可是,可是你再也没有出现。”跡部心虚,本大爷忙啊……
“我很想你,可是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你,只好一直等一直等。”开始小声抽噎。“小景肯定都不记得我了,送给我的球拍也忘记了!”眼泪再次决堤,小动物再也忍不住大声号啕“小景是坏蛋!把我丢下就不管了!”……立海大众人⊙0⊙……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雅治不要哭了,你要什么赔礼我都答应好不好?”跡部被那声嘶力竭的哭声震懵了,忙一迭声好言好语劝慰。
“我要吃上次的烤牛肉!”小狐狸不客气了,大着舌头点菜。
“好。”这是小事情,跡部答应得很快。
“小景要教我打网球!”
“好。”都是小事啊小事。
“以后不准不管我!”仁王越说越起劲。
“好。”
“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生气!”得寸进尺。
“好。”跡部黑线了,怎么都是些孩子气的要求,小狐狸你就不能有深度一点?
不过,跡部马上就后悔这个希望仁王有深度的想法了,因为仁王下一个动作就很有深度。
猛地松开紧箍跡部脖子的双臂,仁王退开半步,双手放在跡部松开一颗扣子的制服衬衣领子上,脸上的表情很诡异,似快意似决绝。没等跡部深思其中含义就听到‘砰砰砰’一阵扣子绷落的声响,胸前陡地一凉,仁王随即俯下脑袋覆在肩颈之间,张嘴狠狠咬在斜方肌上。
“嘶……”跡部疼得倒抽一口寒气,紧咬牙关强忍全身肌肉收缩,刚才那瞬间几乎要下意识运功抵抗巨痛,那势必会把仁王震离数丈开外。险些发生的巨大变故惊得他冷汗涔涔而下,一番心情剧烈激荡让他又犯了晕眩。
跡部的肌肤如初生婴儿般娇嫩,以至于仁王一口啃下去就渗出大量鲜血,要是换了平常人不过是添个深点的牙印罢了。仁王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跡部,猝不及防咽下了一大口腥香甜腻的鲜血,吓得立刻撤回獠牙松开手。
呆滞的众人早被一连串离奇事件惊得反应不能,又看到仁王唇染鲜红俨然一副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模样,更是骇得全体石化。
失去扶持的跡部晕晕乎乎摇摇欲坠,仁王一见之下赶忙又抱上去。
“小景?小景你怎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伤到你,你别吓我啊!”带着哭腔的声音眼看着又要哽咽上了。
“快……快点止血。”跡部吃力地吐出一句。
“啊?是!”仁王不假思索地重新低头覆上伤口,舌头小心翼翼轻舔。两个人都很单纯,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落在少年们眼里就是大大的惊世骇俗了。好不容易恢复常态的众人纷纷望天远目脸红研究鞋子……只有忍足默默握紧了拳头,怔然看着。
口水止血的土方法意外地有效。其实若不是手抖,跡部是可以自己动手解决的,奈何他正晕眩中,只好任凭这只自作聪明的傻狐狸瞎折腾。
仁王认认真真把血舔了个干干净净,毫不知情他从此将脱离亚健康状态活蹦乱跳无病无灾吃嘛嘛香……跡部渐渐从晕眩中恢复常态,看到仁王眼中的愧色,轻
13、重逢 ...
笑安慰道“没事的,我只是有点晕血,这下你消气了?”
仁王好一顿鸡啄米。不好意思地看看跡部上身被撕掉了大半扣子的衬衣,脱□上的立海大正选外套给跡部穿上,还细心地拉上拉链。
“那么,我们回去继续比赛。”举手习惯地打了个响指,跡部拉着捡回网球包喜孜孜的小狐狸回校车,大部队不发一言尾随在后。
“小景什么时候到冰帝的?我下学期也到冰帝好不好?”仁王到了跡部面前就退化到三岁,殊不知他一句话就让立海大全体黑了脸。
跡部抬手敲了敲狐狸脑袋“胡说什么,你家又不在东京,仁王阿姨不会同意的,再说了,你回头看看。”一上车就跟跡部挤到前排的仁王不明所以回过头一看,立马吐了吐舌头转回来。乖乖,部长和副部长的脸好黑,他不过是开个玩笑么……不过,真的很想和小景在一起啊!
“小景,伤口还疼不疼?回去要记得上药。”仁王隔着衣服轻轻抚摩刚咬的牙印,声音有些低沉“我不是想咬伤小景的,谁知道小景的皮肤这么嫩,像豆腐一样不经咬。”被迫倾听的众人扑腾倒下一片,仁王你蓄意咬伤了人还怪人家皮太薄,真是太不谦虚了!
“上药做什么,那雅治不是白咬了?”跡部倒是浑不在意,既然伤都伤了,小狐狸又不是故意的,留个疤作纪念未尝不可。
“诶?小景这样说也有道理,那就不要上药留着好了。”小狐狸被忽悠得独立思考不能。
“小景,我以后每个周末都来找你打球好不好?”好动的狐狸静不下来,星星眼眨巴眨巴。
好笑地捏捏装可爱的狐狸鼻子“我不会总是有空,来之前先打电话,我派车去接你。”
“诶?我自己去就可以啦!”拉下作乱的手把玩,想了想急忙掏出手机示意跡部交换号码。
“离跡部家最近的公车站应该有将近五公里,你想要两条腿跑着去?”跡部失笑,报出常用手机号。
“小景家很大么?我上次睡着了都没有见到,很可惜啊!”小狐狸哀叫。
“那今晚去看看好了,问问你的队友们要不要一起?”跡部大方地邀请道,让两校来个联谊餐会也好,反正将来会有不少交集。
仁王开心地扭过头嚷嚷“幸村!怎么样?今晚一起去小景家聚餐吧!”他这副稚龄儿童的模样,谁忍心拒绝啊!幸村腹诽,脸上却扬起一抹灿笑道“那就谢谢跡部君的盛情邀请了。”
“跡部跡部!我们也可以去吗?”慈郎也星星眼地嚷起来。
“啊嗯,今晚的聚会冰帝全体不得缺席!”
“哦耶!”慈郎和文太两小只抱在一起欢呼。
14
14、友谊赛 ...
作者有话要说:——向日葵总是追逐阳光吗?为什么不是太阳总在围绕着美丽的花儿那张笑脸兜圈呢?
回到冰帝网球场,开始准备抽签。跡部没想过和立海大决一胜负,毕竟此时两校都没达到三年级的颠峰状态,胜负什么的没有意义。
于是跡部抽到的对手是真田,桦地抽到和宍户双打对阵立海大幸村与柳莲二,忍足对阵网球新手柳生,岳人对阵仁王,泷和慈郎对阵丸井文太杰克桑原。
首先进行双打,泷、芥川VS丸井、杰克,立海大一贯的友谊赛规定队员带负重上场,此次也没有例外,但后半场在泷和慈郎的节节进逼下不得不解开负重,比赛呈现白热化,泷和慈郎毕竟是第一次搭档,最终5:7输掉了。
第二个上场的是桦地、宍户VS幸村、柳,桦地对上立海大两巨头毫无惧色,宍户只接了几个力所能及的球,其余都是桦地一人揽下。对方的模仿能力和应变速度都太非人了,灭五感又没法在双打里施展,幸村和柳是越打越心惊,除去负重也没能赢得多大优势,最终平局。
第三场是忍足VS柳生,大家都别过头不忍目睹,真是输得太惨了……2:6立海大负,这还是忍足悄悄放了水的结果,毕竟是自家邀请来的,不能太不给面子不是?
第四场向日VS仁王,单纯一根筋的岳人对上欺诈师仁王同样是完败,此局2:6冰帝负。
第五场是帝王之战,跡部VS真田,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不排除立海大某些人观战时气血翻涌,因为跡部大爷很嚣张地穿着仁王的正选上衣还脱了鞋袜光着脚丫在和立海大副部长打指导球……真田却没办法生气,对手太强大,他一分未得不说,还满场疲于奔命。负重早在上场前就取下,可是比赛中一点儿没觉得轻松,反而感觉手脚越来越沉重。立海大队伍中还有个白毛叛徒不断为对手加油叫好,恨得真田牙根痒痒暗暗给仁王未来一个月加上几倍训练量。比赛结束时真田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累,但是收获很大所以精神亢奋,裁判的最后报分让他很震惊。0:6么?比赛时精神太集中,竟然没有发现对手一分未失,果然不愧是冰帝的帝王。
从比分上看,两校是平局,但是从细节分析,却很显然是立海大输了。因为是抽签比赛,并不能代表两方真实水平,但立志于没有死角的三巨头还是忧虑了。可以看出冰帝的双打是弱项,一旦他们克服了这一点,明年的全国大赛冠军绝对会易主。
跡部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冰帝这些家伙这段时间没白训练么,看起来效果似乎不错?要不就是立海大今儿轻敌了?不管怎么说,孩子们没给他丢脸就好。
“小景小景!可以出发没?我饿了!”仁王兴奋地扒着跡部的肩摇晃“今天都没有吃东西,小景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吧?”
“啊嗯,本大爷不会让你失望,大家收拾一下,校车已经在等了。”早在比赛开始的时候,跡部就打电话回去安排好了,今天的聚会全部是东京各大餐厅送餐,还包括去年和仁王光顾的意大利风味餐厅的黄金烤肉。时间太仓促,跡部本家的厨师来不及准备了,只烤了些餐后甜点备用。
仁王巴着跡部跟着上了加长特驾,校车满载着其他人尾随,几只小动物闹哄哄地来到目的地下车,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啧啧不已,抗打击能力较强的也瞪大了眼睛。毕竟这里是东京,虽然是郊区,可车子进入私人领地后还要跑半天才能看到花园和别墅的,整个东京没几家吧?其实大伙见到的仍只是冰山一角,被当地人称为‘金汉宫’的跡部本家,还隔着一里路呢。
都是些半大的孩子,用餐也就没那么多讲究,跡部索性安排弄成自助形式,让两校正选在食物中促进感情吧,然后自己就可以推说不华丽,捧上一杯水一边乘凉……跡部的小算盘打得很响,事实上一开始是很顺利的,大家激烈运动一下午都饿坏了,跡部态度虽然稍显傲慢却并不失为一个好客的主人,再加上一个又大又长的西式餐桌上琳琅满布着各式传统精美日食,鲑鱼寿司、星鳗卷、金枪鱼刺身、各种馅料的京都和果子、炸成金黄|色的天妇罗、大大的油炸龙虾、白味噌汤、拉拉杂杂摆了一大托盘的怀石料理、在竹筏子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一长串章鱼烧、甚至大阪常见东京匮乏的乌贼烧……最过分的是,待众人坐定就要迫不及待开动之际,跡部大爷突然抬手一声响指,仆人居然端上一大碟烤得金黄酥嫩的巴西烤肉和一大杯鲜黄的百香果汁——摆在仁王面前!仁王蓦地蹦起来扑到首座的跡部身上眼泪汪汪地口出狂言“啊!啊!小景我爱你!”众人齐呛……
跡部不以为忤,反而骄傲地扬起唇角张狂地笑“啊嗯,本大爷赐予你这个权利。”
众人默,一丘之貉啊一丘之貉……几只小动物盯着仁王面前的烤牛肉吸溜口水,好想吃啊好想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相比之下桌上的美味都黯然失色……跡部将怀里不断蹭蹭的大脑袋提将出来,状似轻佻地挑起小狐狸的尖下巴慢条斯理道“你爱的是本大爷还是烤肉呢,嗯?再不吃就凉了。”
在主人的号召下,大家很有爱地对着一桌子食物齐声道“いただきます!”随即开动。跡部包容地含笑看着一群饥饿的少年或活泼或矜持地快速往自己餐盘里夹食物,绅士如柳生也禁不住双眼发光。只有仁王坐着不动与烤牛肉奋战,跡部无奈地曲起食指弹弹狐狸额角道“雅治,烤肉吃不完可以带回去,那边再不过去就没你的份了。”
仁王闻言唔唔点头,快速咽下塞满口腔的牛肉,端起一旁的空餐盘急吼吼挤进抢食大军。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此话用在餐桌上也丝毫不差,少年们偷着抢着很快意犹未尽地填饱了肚子,桌上经过扫荡一片杯盘狼籍空空如也。跡部见状,‘啪’一声响指召来餐后甜点和各式果汁,大家又开始新一轮的混战,终于美美地捧着果汁和小点心各各落座。满足的喟叹此起彼伏。
正在跡部满意此次聚餐即将完美落幕时,仁王冷不丁探过头来疑惑道“小景,你为什么不吃?”声音不大,但在已经安静下来的空间里传播甚广,于是所有小王子都惊讶地看着居中的跡部大爷。
跡部语塞,僵硬着没法应对。仁王要是在开饭前这么问,他还可以振振有辞地回一句‘太不华丽了!’搪塞过去,如今大伙酒足饭饱,再这么说就太失礼了。
仁王没得到回答,继续探询“上次也是这样,总是看着我吃,难道小景看看就能饱了?”小狐狸是真的很困惑,不知道跡部的口味,他也不敢贸然举荐,只是跡部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让他不太舒服,感觉虽然就坐在身边,却咫尺天涯的样子。
假咳一声,桦地想站出来替跡部解围,但他一向不善言辞,咳了之后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急得直抓脑袋。这一幕自是没有被跡部漏过,他苦笑一下极缓地开口道“雅治,你以后可能需要习惯这样,本大爷有些……嗯,厌食。”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只有桦地沉默,跡部这话编得太有水平了,后路一片通坦,他暗自敬服中……其他人可不知情,目光纷纷带了不忍。仁王震惊着懊悔没再发话,忍足也终于了然,为什么他在跡部家用餐从来只能和桦地一起,为什么跡部身为大家族继承人却患有贫血低血糖……(忍足少年的思路完全悲情了……)
任凭众人静默着在脑子回路里各自编织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剧情,跡部果断站起来作最后陈词“啊嗯,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休息一下让冰帝校车送立海大诸位回神奈川,冰帝的由本大爷的车负责送回家。”
“啊!小景小景!我不要这么快回去啦!你看现在才不到晚上九点!”仁王抱着跡部哀叫。
“回到神奈川就不早了,雅治不要闹,下周末再来也一样。”跡部难得好脾气地哄小孩。
“那我周五晚上就要来。”仁王撅着嘴直直抱怨“离下周五还有五天,很难熬的啊!”
对着孩子气十足的小狐狸,跡部毫不掩饰侵入骨髓的宠溺,修长手指罩着狐狸的一头白毛一顿揉搓“今天太晚,下周给你介绍两个特别的朋友,现在先回去吧。”
“嗨嗨!”仁王恹恹道,接过仆人打包好的一斤烤肉,走上车还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立海大一行纷纷向跡部致谢“今天谢谢款待”,之后车子缓缓启动,仁王不死心地探出白毛脑袋悲切声声“小景记得想我啊”…… 跡部失笑,挥挥手目送车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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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梦中的初吻 ...
作者有话要说:——鱼儿对水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离了你就不能活?
冰帝几人也陆续坐上黑色加长劳斯莱斯幻影,跡部拉住意欲跨脚上车的忍足,忍足诧异扭头,跡部回他一个淡淡的微笑“侑士的话,借用一下,跟我来。”
忍足满头雾水地跟着跡部回到餐厅,杯盘碗盏已经收拾干净,大大的餐桌一角放着一个比巴掌稍大的精致纸盒子。跡部上前捧起盒子底部端给忍足,忍足双手接过,不解?
“生日快乐,侑士。”跡部轻松地笑着揭开谜底。
“啊?啊!谢谢!”忍足被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炸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他从来没有想过,跡部竟然会知道这个日子,知道也就罢了,竟然还记得!微微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小巧的手工巧克力奶酪蛋糕,简单却华丽的礼物。深吸一口气把盒子盖好。
“啊嗯?不喜欢?我不知道你偏爱什么口味的蛋糕,就按清淡的样式做了,这样也不会太腻。”跡部解释道,因为桦地不太喜欢,哈雷吃多了也不好,所以他一般很少做蛋糕,迟疑一会接着说“今天的章鱼烧和乌贼烧不是关西大阪风味?你好像没怎么吃,是做得不好?”
不,不是做得不好,而是你对仁王太好导致所有的食物都泛了酸!忍足在心里自嘲,比起跡部和仁王的坦荡,他一个人在角落哀怨实在太小家子气了。明明知道,那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真是太难看了,忍足侑士,你怎么对得起这个跡部亲手做的蛋糕!
把蛋糕盒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忍足慢慢伸手拥住面前略微不自在的少年。
“跡部,我可以叫你景吾吗?”可恶,小景被狡猾的狐狸抢走了。
“这是什么废话,啊嗯?”跡部不习惯拥抱着说话,想挣脱,反被拥得更紧。
“那就当景吾同意了。呐,谢谢你,景吾。”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忍足在心里补充道,低下头埋进跡部如瀑的缎发小心亲吻。
与仁王大大方方的撒娇不同,忍足的亲昵总带着浓浓暧昧的味道,犹如他深情入骨的关西腔。这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总让跡部有点犯难。推开的话恐怕会伤了小狼的自尊,毕竟跡部觉得这是野生动物表达信赖的特殊方式,不推开的话又有那么一丝怪异,好像在忍足面前,自己总是被呵护的一方?
最终跡部还是没有选择推开,于是忍足开心地挥别队友成功申请留宿。满足寿星的一切合理愿望。这是跡部无奈之下给自己的纵容行为找到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得寸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进尺,这是忍足在对待跡部的系列问题上得出的精确结论。其实跡部非常温柔,看起来高傲,只要不是真正的过分之举,他都不会费心计较。可是,怎么样才叫过分?忍足心里没有底,但狼是一种对于猎物耐性十足的优秀猎手,小红帽毫无防备不足为虑,该警惕的是将来绝对不会少的外婆们……午夜十一点半,搂着心爱的人躺在熟悉的被卧里,忍足疲累却亢奋地无法入睡。
跡部这段时间已经比较习惯睡眠,每天小眯几个时辰会让身体的负担减轻一些,他也不存在失眠的问题,真睡不着的话,还能龟息。忍足还在胡思乱想之际,他已经昏昏欲睡了。但是忍足没放过他,关西腔不合时宜地在耳畔絮絮念叨。
“景吾,我的生日礼物只有一块蛋糕?太小气了么~虽然是很好吃啦……”撒娇撒娇……
“唔?那你还想要什么?”迷糊地回答。
“是不是想要什么都可以?”小兴奋……
“唔唔,什么都可以,快点睡。”已经意识不清了。
“那,景吾的初吻送给我吧,好不好?”小狼很无耻地诱哄道,他眼红桦地很久了,虽然每次看到的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早晚安吻西式礼节,可是他也很想亲啊!以前是不敢想,但如今……但如今,是跡部默许了他的一再放肆罢?那么,再放肆一点点,跡部亦不会怪罪,是不是?是不是?
“嗯”……呼吸清浅,跡部大爷睡着了。
忍足轻轻收回手臂,翻身在跡部正上方撑起身体,定定凝视半晌。景吾,我征询过你的意见,你也同意了,那么,不要怪我霸王硬上弓啊!曲起手肘缓缓俯低上身,呼吸交缠,唇瓣轻触。如电流击中般酥麻,灵魂都在颤栗,柔软微冷的娇嫩讯息刹时传递到每一个神经末梢。眷恋着不断摩挲舔舐,待到触感温润才撬开探入。中途遭遇牙关微阖,不舍强力突破,忍足采取曲线救国,一只手拨开袍式系带睡衣的宽敞衣领,沿着前胸一直往下滑。手掌下的肌肤柔腻惊人,胸肋莹莹瘦而不骨,细嫩的腰肢手感滑韧,触之轻颤。趁着久攻不下的牙关溢出一丝轻吟长驱直入,灵巧的舌肆意攻城掠地数次划过敏感的上腭引起一阵阵战栗,清甜的津液芬芳美好,让人欲罢不能。熟睡的少年没有醒转,只是在梦中不停地被侵扰,下意识地抵抗,或者迎合。但无论是舌尖抵抗的推搡,还是腰腹迎合的扭转,都让本打算浅尝辄止的忍足骑虎难下欲罢不能……许久,喘着粗气艰难拉开肢体缠绕,忍足闭上眼睛狠咬舌尖力图保持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好不容易呼吸平复,只一眼便几乎让理智全线崩溃。床上的少年侧脸仰躺,长发铺散凌乱,嘴唇红肿微张,眉心微蹙双目紧阖眼睫轻颤泪痣莹媚惑人,双手无意识抓住两侧枕头边缘,衣衫半褪至光滑紧致的小腹,两点茱萸嫣红耀目……啊啊啊啊!打住打住!这不是邀请他犯罪吗!忍足半跪在少年身边捂脸哀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啊!
犹豫片刻,狠狠心闭着眼睛快速帮跡部拢好上衣,努力包严实连半丝绮丽肌肤都不要泄露。整理到衣领的时候,手指摸到日间仁王咬下的伤。细细看去是淡淡的粉红色,伤口已经开始结疤,对称的两排牙印很整齐,可以看出咬的人牙口不错。忍足心里一阵酸溜溜,白天的失落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吗?忍足扪心自问。如果一直说不出口,他是不是只能望着跡部的背影一生爱而不得,甚至守着他成婚生子自己却每晚一盏孤灯孑然形影相吊?这样的生活想想就觉得残忍,可是,有些话一旦直言不讳,就如覆水难收,万一不被接受,难道是要他从此自我驱离么?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忍足就浑身如堕冰窖,更紧地拥了拥怀里的睡美人,惹起一声不满的哼哼,心里一松,手上也缓了力道。其实,仔细想想,就算他可以放弃一切留在跡部身边,但是跡部可以吗?答案很明显,跡部集团偌大家业只有跡部一个继承人,不可能同意他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这是断子绝孙呐。放下这些远的不说,跡部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忍足狠狠闭眼苦笑,这才是问题的重点,跡部他根本就没那根筋!一个智商高绝的人,情商竟低得可怜,喜怒全摆在脸上不加掩饰,遇事从不考虑说谎,打官腔也极度不习惯,偏偏眼神犀利直指人心任何肮脏无处遁形。这样的人,做个大公无私的司法官没有问题,可要是作为商场王者,未免过刚。况且,不清楚跡部对同性感情会有什么看法,他也不敢冒进。初时碰到女孩子前来表白,跡部还会困惑不耐,却无半点羞涩无措,全然不似普通男生的或欣喜或扭捏,根本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不是直的……罢了罢了,现在大家都还小,无论将来如何,这一生的自由已许了他,多想无益,忍足侑士,你就努力拾掇好自个儿预备认真卖命吧。
16
16、十月谈 ...
作者有话要说:——一场大雨之后,几人欢喜几人愁。
仁王雅治甫一离开跡部视线就闪电收回满脸天真,高深莫测地卷着小辫子倚在车窗边沉思。看到这个绝迹了一天的仁王牌小动作,立海大众人才恍然,平日里漫不经心精明洞悉谨小慎微的仁王又回来了。今天的仁王简直让大伙大开眼界,率真、单纯、任性,而且可爱!最关键的是欺诈师转换角色已然炉火纯青,竟然看不出半点人工斧凿,仿佛他一直是这种文太模式从不曾深沉难究,太可怕了。
沉浸在喜悦和苦恼的矛盾中,仁王面无表情地纠结。刚刚转身就开始想念,他真是中了小景的蛊,这种迫不及待的心情真像那些初初恋爱的愣头青。恋爱?仁王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词吓了一跳,小景是长得比女孩子还美没错,可是恋爱?要是被小景知道竟然被当成女生对待了,恐怕会忍不住用那双颀长的腿或者芊芊玉掌和他皮痒的小ρi股来一次亲密接触,不过,被小景打ρi股的话,想想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仁王垂泪暗囧,真是不得了,在小景面前,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M……强忍着要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电话的欲望,小景的身体看起来是不太好,这会肯定要睡了,他要做善解人意的好朋友,可是……可是很想再听听小景的声音啊啊!仁王心里嗷嗷不止。
柳莲二今天很忙,仁王雅治的资料大更新,冰帝网球部全体实力评估,重中之重是冰帝之王跡部景吾。其人速度超绝,网球实力深不可测,本来过长的头发多少会影响发挥,可是和弦一郎一场比赛下来,仅随意松松系拢的长发纹丝不乱,整个人仍清爽无比一如赛前。如果说跡部体力惊人好像也说不过去,一个可能患厌食症的人,见血还晕眩,从挽起的衣袖看露出的一节藕臂,竟然细嫩得犹如婴孩,一副柔弱得见风欲倒的小身体,要锻炼出那种恐怖的体能除非回炉重造!为什么用恐怖来形容?连弦一郎都应付不能的移动速度和真正光速的球速,力道并不很大,没有任何花哨,可就是只能勉强追上,回击的最佳时机已没得选择。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他们看到的还不是他的真正实力。来回数十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指导球嘛!因为技不如人而忍气吞声,这样的情况在立海大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可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始终轻松优雅地给立海大的真田皇帝打指导球?一想到这点就让人不寒而栗,那个与自家部长一样男生女相甚至更纤细的跡部,究竟从哪儿爆发出那样魔魅的力量?
真田弦一郎有些心神不宁。除了小学组全国网球大赛时输给手塚国光,上了国中输给幸村精市,他现在已经是号称中学网球NO.1的立海大真田弦一郎,他自信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可是,今天他又一次输了,还是一分未得的完败。可是他没有半点沮丧不甘心,很奇异的感觉,那个跡部虽然每个球都压力重重似乎带了刀光剑影,可是他眼睛里从始至终都满含激励。没有蔑视,没有怜悯,没有胜利的趾高气昂,仿佛自己每一个成功的回球就是对他的最高回报。爷爷常说的君子如玉,说的就是跡部景吾这种人吧。举手投足优雅天成,腾挪跳跃的身姿翩跹若蝶,自然随性就像流水轻舞妙曼生花。倘若是个女子……小真田蓦地双颊滚烫,忙伸手把帽檐用力往下扯了扯,心里对自己严厉斥道‘太松懈了!’随即又想起跡部说的厌食,怪不得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整个人也骨质纤纤,虽说眼神凌厉气势逼人不至于错认为女孩子,可还是太文弱了!真田带着怜惜恨铁不成钢,浑然忘记跡部下午是如何强势地将他逼入绝地。
幸村精市心情很复杂。他是个骄傲的人,尽管遗传自母亲的纤丽容貌总给人荏弱的错觉,但只要是认识幸村的人都知道,他的自尊极强,从学习成绩到网球,从喜好的绘画到每天侍弄的园艺花草,无一不追求完美。完美的幸村精市,今天却遇到一个更零瑕疵的存在——跡部景吾。显赫的家世,真正的贵族公子,据说全优的学习成绩,精湛的网球技术,出色的人格魅力……还有许多看不到的地方,相信这个少年亦不会落于人后。上天造人实在太不公平,幸村第一次生出如此慨叹。为什么他不懈努力才能攀上的高峰,那个少年貌似轻轻松松就能做到还能做得更好?仁王是网球部里相当不驯的人,幸村从来没有把握住他的心思,可是他在少年面前单纯得一目了然。仁王不是作戏,他是真的在少年面前彻底抹白了自己。正是因为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幸村才觉得有些难受,他才是仁王的部长不是吗?
不得不说,爱部员心切的幸村过虑了。他太骄傲,容不得强者的忽视。跡部是,仁王也是。幸村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直以来他都太优秀,附近的孩子都以仰望的姿态注视他,他已经习惯了被膜拜。但出身中产阶级家庭的他再厉害也比不过从小万众瞩目的跡部,见识过跡部不凡面貌的仁王也不会对他的成就有多惊讶。再者,幸村的面具戴得太深,殊不知跡部最不待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人,哪怕他是神之子那又如何,他跡部大爷还就不买帐!
同样不被买帐的还有柳生比吕士。立海大绅士今天过得很郁闷,先是挖掘了搭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这一面从不向别人展示,包括他这个搭档在内。后来被冰帝的忍足狠狠削了一顿,他知道忍足仍然手下留情了,不然还要更难堪。可是他自从入学立海大两周被仁王从人丁稀薄的高尔夫球社挖到网球部训练双打以来,听到的都是与天才有关的赞美,而他也的确天赋卓绝,和仁王搭档协助立海大一举拿下全国冠军。太过一帆风顺了,柳生回想半年来的战绩,全是与仁王合作的双打,一旦作为单打选手出现在场上,他就积弱至此,实在是太难看了!听柳说忍足同样是冰帝的双打选手,不知道他与仁王哪一个更技高一筹?估计是势均力敌吧,柳生想着,这两个人看起来很相似,球风诡谲多样,仁王的幻影能模仿,忍足据说会千种绝技,这两只都非人啊。但全场最非人的莫过于跡部景吾,这个人给人的感官很多变,在仁王面前像个慈爱的长者(恭喜柳生君乃真相了……),在冰帝人面前像个护犊的帝王,在他们这些外人面前,跡部像个无关的路人。没错,就是路人!虽然他有礼有节丝毫不怠慢,可是跟仁王的待遇比起来,他们像是买东西时附赠的不被喜欢的礼品,彻底的被无视。柳生虽然不至于像幸村那般抑郁,却也不容易接受跡部这个已被众人一致认同的强者如此高高在上的忽视,毕竟无论再成熟,此时的绅士也还只是个13岁的少年,宅男本性让他难免有些闷骚心思,平静的表皮下他也渴望强者的青睐,哪怕是一丝鼓励也好。可惜绅士手气也不怎的,没抽到真田那张上上签……
至于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文太吃饱喝足,已经在打呼了,桑原照例在当保姆。这两只单纯的单纯,憨厚的憨厚,顶多会想想‘冰帝部长家的食物好好吃’、“冰帝很厉害”之类……
而另一边,被狠吃了一顿嫩豆腐的跡部大爷第二天起床丝毫没发现异样,被重点照顾的唇更润泽饱满了些,只是跡部向来不太喜欢照镜子所以愣是没看见,这点和本尊很不一样。跡部注重容貌,只是上一世作为女孩子遗留下来的一丝执念,和跡部家纵容放任培养出来,本质仍是喜好朴素的,原本的跡部少年却是货真价实的Narcissus。
于是这天冰帝的少男少女们有幸欣赏到了他们家帝王依旧冷着脸却显得娇俏无比的傲娇样,男生偷偷热血沸腾,女生悄悄咬牙暗萌……毕竟贵族学校的少爷小姐们平时都比较矜持嘛,再说了,可不能在跡部SAMA面前失态,会被批评不华丽的!
出了门一直尾随的罪魁祸首忍足少年又心虚又窃喜,啊拉,他这也算是给跡部盖章了,虽然昨晚其实是痛并快乐着辗转难眠,以至于今天顶着一对黑眼圈。
网球部早上的训练也小幸福,部长心情不错,端着一副慵懒架势容光焕发的样子。虽然照例在一旁的专座上瘫赖着只拿眼角余光意思意思地实施监督职责,可是今天的部长似乎特别风情?一大群青春期小子偶尔偷瞄一眼不自觉散发强烈荷尔蒙的美丽部长,权当充电……
跡部现在的日子很悠闲,集团的业务逐渐上手,整个亚洲部分的实权都落在他头上也没觉得多大压力了,比起前段时间忙学校忙网球部忙公务闹得他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十个人来用,如今万事顺遂前景一片大好,真是阿咪陀佛。唯一不如意的只有身体状况了,医者不自医,跡部只知道自己失血造成的后果很严重,将来若非出人命,否则不能轻易动用鲜血。这一次只是昏睡几天,下回要是躺上几年就乐子大了,他早已不是孑然孤身一人,上有祖父,下有跡部集团近十年来拉开的全球商业长线上数万员工,哪一边都马虎不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不欲做奸雄,开辟新王朝这种伤筋动骨的大事他不行,守成并开拓新纪元还是游刃有余的。至于想要的自由,这词端看各人心境,跡部觉得时下的境况就自由得不羡鸳鸯不羡仙。金钱?不说跡部家几代人挥金如土,他个人的金卡就无限量,哪怕每天啖金喝银都垮不了,区区破财痣又怎奈何。感情?有祖父百般溺爱的宠信,有桦地他们坚定不移的追随,就算缺了爱情这一块,他也无憾了。健康?他已经把身体各处连看不见的经脉都打造得犹如铜墙铁壁,核武器都难以穿透,什么样的病毒敢入侵?生活不缺乏真心赞美,身边不总是小人,愿望老达成太快导致变成了指令,林林总总纵观一遍,他真是幸福到脚趾甲去了。谁能说阔绰的家族是累赘?是它从细致的点滴汹涌汇聚成就了一个骄傲而雍容的跡部景吾。繁缛的工作绑缚了自由?若不是数万希望维系在自己身上,跡部不敢保证是不是会被漫漫时光吞噬了所有激|情。
于是跡部光在躲懒卸任泰半琐务后,意外收到爱孙饱含感激的工作回馈。景吾真是个天生的商业天才啊!跡部光不只一次感叹上天厚待。回东京不到一年,景吾就成功接管亚洲地区全部事物,虽然跡部家重点放在欧美市场,可本家这边的蛋糕也不小,而且以前很难兼顾周全难免有许多不周之处,景吾不但在极短时间啃下了一堆又臭又硬的老骨头还给这些疲软的脾脏注入了新血,如今的东方市场一片欣欣向荣,跡部集团的崛起指日可待。跡部光很激动,他已经七十高龄了,要不是碍于本家那个死硬派老太婆在主屋占着吃皇粮,他真的很想回去含饴弄孙安度晚年,虽然景吾总是一本正经不够可爱逗不起来……要不跟靖司说说,让他跟莲娜再生一个?对了,莲娜和靖司分居这么多年,估计对方面目都模糊了。唉,靖司也真是的,做人太古板,就不能弄个私生子什么的给跡部家添点热闹么……老爷子闷在在书房对着孙子送的自画像唠嗑,一旁的山崎管家听得黑线连连挂满额头,无言以对。
不过,跡部老爷子的乌鸦嘴真的很准。这是不久跡部夫人不慎被英国媒体曝光与一神秘男子育有一六岁麟儿大隐隐于市的丑闻之后,山崎管家默默发出的吐槽。
跡部接到自家祖父兴奋大于气愤的投诉电话后半晌无语,敢情在六年前他就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想起那个冷淡的莲娜母亲,努力在脑子里勾勒了半天也拼凑不起只见过几次的面貌,只依稀记得还算漂亮,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五岁?还是六岁?都很多年前了啊,那女人也老了吧?跡部跟祖父提议,要不让父亲跟母亲离婚罢,家族利益什么的早已淡薄,跡部集团在英国已根深蒂固,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卖他们皇室一个面子成全有情人也罢。
想法不错,跡部光其实也不喜欢这个对家族没多大贡献的儿媳妇,更何况这个该死的女人冷落了景吾宝贝那么多年!于是马上联系常年出差状态的儿子,跡部靖司一听是要回去签字离婚,这个工作狂一梗脖子不屑道“这点小事也要劳动本老爷,随便打发一笔遣散费就完事了,我没空,叫景吾去应付好了!”
电话内容如实反馈回东京,跡部挑了挑秀长的眉思忖,索性十月末没什么大事,回一趟英国看看祖父也好,遂满口答应下来。安排好专机和事务简单交接,跡部才突然想起,周五要去立海大接仁王回来,周五?掏出手机一看给自己翻了个大白眼,可不就是今天!瞧他的脑子这惰性,要是愣没想起来这回事,过后说不准小狐狸要怎么闹呢。仁王这几天发过无数短信抱怨幸村真田竟然给网球部实行魔鬼训练,每天都累得像条狗之类,不若把他带去英国散心吧,这么有趣的孩子,介绍给祖父也不错。打定主意就安下心来,完全没去考虑仁王家人放不放行之类的小问题。
下午散学就把网球部交给桦地,生徒会甩给忍足,跡部潇洒钻进座驾头也不回直奔神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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