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咧,这是景吾的初吻么?会有这些感觉很正常,景吾以后还需要好好学习呢。”忍足卸下心中大石,迅速恢复调侃语气,只是手里未曾减轻的力道泄露了激动的情绪。真好,景吾的初吻、二吻都是属于自己的呢。忍足侑士,你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善事,今生才会如此幸运。
“本大爷为什么要学习这种不华丽的事情!”跡部恼羞成怒,手却没有甩开。即使忍足的手心汗津津的很黏糊。即使忍足的力道太大抓得他生疼。
“嘛嘛,别生气么,我觉得和景吾接吻是很华丽的事情呐。”忍足笑眯眯笑眯眯,具现化的大尾巴扫过来扫过去“而且,我们在摩天轮最高点一直吻到落下,一定能永远在一起的呦。”
跡部气结,又找不到话来堵缺,只得闷不吭声地任凭两人拉着回到车上。
三人像之前那样坐成一排,跡部夹在中间,双手被瓜分在两边,左手被仁王张开右手五指与之十指交缠,右手被忍足抓在手里细细勾勒抚摩。气氛怪异地融洽,只有跡部不甚自在地蹙着眉心一脸郁郁。
默默纠结了好一会,跡部终于调节好情绪,不打算再与伶牙利齿的大尾巴狼计较。忽然想起仁王已经沉寂了许久,安静得让空气都跟着凝滞了几分。
“雅治怎么了?”
“嗯,没什么。”仁王无精打采低垂了大脑袋闷闷答道。
“啊嗯,抬起头来。”跡部昂然进入帝王模式。
仁王乖乖抬头,漂亮的绀碧色眸子满满的委屈就要溢出来。在经历了激愤,不甘,挫败,无措之后,就只剩了满心满眼的委屈,酸得整个人都快要融化。
长叹一口气,跡部头疼“这又是怎么了?”
“呜,我也要和小景永远在一起。”仁王呜咽着爱娇。
跡部不禁青筋突起,恨铁不成钢道“不要被忍足侑士带坏了!”
“诶?诶?景吾这么说我很伤心啊,我哪里带坏仁王了?”忍足惟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就是就是!”仁王没眼色地附和。
无力与两只费劲哈拉,跡部没好气地抽回双手按在太阳|茓和印堂上揉摩。不是他想将小狐狸置之不理,只是方才实在是缺氧得太久,最近已经缓了频率的晕眩又有卷土重来的预兆。
“景吾哪里不舒服?”忍足心疼了,伸出手臂揽过跡部的肩膀将他拉倒在自己膝上躺好,十指展开指腹力度适中地按摩“是不是坐不惯摩天轮?”
“不是,有点累而已。”跡部觉得真正的原因有点糗,没好意思照实说。他也没撒谎,确实是累惨了,接吻真是比练武还要辛苦的技术活。跡部心悸地想,莫非侑士竟然是个武学奇才?回去要好好探查清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徒弟苗子……所以说,从没接受过生理卫生课程教育的跡部大爷心理活动有够喜剧……
仁王也很上道,利索地抛掉别扭帮跡部脱掉皮鞋把白嫩的脚丫搂进怀里。跡部的脚在男生里算是袖珍型的,脚板仅24cm,脚型如一泓弯月般完美,趾头圆润可爱,每个都染上了绯粉色,沁着淡淡的玫瑰奶香,肌肤柔嫩得仿佛吹弹可破。仁王细细摩挲仿若艺术品般的双足,上上下下爱不释手。
“雅治,放手,很痒。”跡部迷迷糊糊地抗议。脑门上是舒适的|茓位按摩让人昏昏欲睡,脚底板却传来状似轻搔的抚摩,一向敏感的跡部不堪消受了。
“嗨!”仁王依言放开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道“那我不用手就好了么。”语毕弯腰低头张嘴就将右脚大拇趾纳入口中,充分吸取了上次用力过大血溅当场的教训轻轻噬咬,还无师自通地卷起舌尖舔了舔。
“唔呜……”跡部被毫无征兆地突袭,一阵酥麻如电流般从趾间直击心脏,腰间猛然酸软下来,眸光涣散地逸出一声酥媚入骨的嗔吟。
作怪的仁王一僵,急急松口惊异地抬起头。忍足也嘴角抽搐着动作僵硬,掀了掀眼皮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忙紧急采取自救措施灭火,遂低下头轻轻亲在跡部光洁的额上温声道“景吾睡一下吧,到了圣保罗教堂再起来好不好?”
今天下午一惊一乍的,已经让素来平淡无波的跡部疲累不堪,闻言也忘了再跟仁王计较,胡乱答应了一声就倒头睡过去了。他却是忽略了,由于习惯在忍足身边的深眠,不到睡饱是很难叫醒的。
仁王战战兢兢地抱着跡部的脚,看看他呼吸清浅均匀,确实睡着了,实在憋不住话。
“忍足,那个……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什么都不懂你也敢乱放火?”忍足怒。
“我这不是闹着玩么,”好孩子仁王讪讪地“究竟是怎么样嘛?”
“嘛,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跡部的脚很敏感,经不起撩拨罢了。”忍足很大方地给仁王上课。
“诶?这样就算调情了吗?”仁王充分展现了其好学的
21、摩天轮的永远之吻 ...
一面。
“我说,”忍足嘴角抽抽“这种问题来请教我不是很奇怪吗?”
“谁让你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仁王有点羞赧,不过很快就低声翻起旧帐“还有,不管你从哪儿练的法式湿吻,这样拐骗小景是不是太过分了!”
忍足嗤之以鼻“我既没拐也没骗,在景吾面前,我的一切所为都是出自真心。”
“啊。”仁王怏怏地附和,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喜欢小景,就一定要把他放在爱慕的位置上吗?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孺慕,可是看到小景和忍足接吻又很难受。
“Ne,忍足,男生爱上男生,难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仁王觉得放着身边一位好老师不用真是太浪费了,要物尽其用才好。
“存在即是合理。”忍足状似深沉地低语“我只知道我爱上了就不会改变,不管他是男是女,哪怕他将来并不一定选择我,我也不会后悔。”
“可是,”仁王皱眉“怎么样才能算是爱上一个人呢?”
“这个问题恐怕是因人而异吧,”忍足温柔地爱抚熟睡在怀的跡部,脸颊,泪痣,隐性的喉结……“只要待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哪儿也不想去,只要是他希望的,就是我必须完成的,就算是……他以后可能会爱上某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会一如既往站在他一转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这是我的守护。”是的,我将一生守护你,我的王。如果你的幸福并不在我手里,那么请你自由的,无论是你的爱情,抑或是子女,都请让我一直守望。
“就这样,只付出,不要回报吗?”仁王被震撼了,他没有想过那些深层次的东西,忍足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情圣,才13岁的少年而已,竟然已经决定了一生所系吗?
“不,他一直在回报。”忍足微笑,小心地拢了拢跡部的长发。“仁王,你应该学着体会景吾的一言一行,很多时候,他随意一句话背后都是极细心的付出,甚至从不动摇的信任也是他的回报。景吾是个太大方的朋友,他的每一个笑容都是对我最重的回报。”
“嗯,是我太肤浅了。”仁王黯然“我总是太依赖小景,只要待在他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想管,总觉得有他在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是我太自私了呢。”
“我说,”忍足囧了“你是把景吾当爸爸呢吧?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去你的!”仁王恼了,努力压低声音吼“你那是什么破比喻!小景要当也是当哥哥!再说了,那也不是兄弟感情!我讨厌你吻他!”
“嘛嘛,别激动。”忍足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看看跡部并没有要醒的迹象,舒了一口气。
“仁王你看,一般来说,做弟弟的很喜欢哥哥,肯定会讨厌有人来抢走哥哥的关注是不是?”
“才不是那样!”仁王涨红了脸,要不是顾及跡部怕是要跳起来,突然想起刚才的尴尬Сhā曲,结结巴巴地道“弟弟不,不会对哥哥,有,有那种,那种反应吧?”
“啊,应该不会。”忍足一锤定音“看来我们果然是情敌。”
……。仁王黑线。
“忍足,你早就知道我是情敌,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友善?”仁王不明白就问。
“因为景吾喜欢你啊。”
“那你不是更应该排斥我才对吗?”
“给你一个忠告,”忍足肃然道“不要在景吾面前产生任何不华丽的负面情绪,嫉妒、狠毒、虚伪之类,一旦不小心触犯了帝王的禁忌,你会被毫不留情地丢弃。”
“啊?为什么?”仁王愕然。
“景吾大概是很严重的精神洁癖吧,”忍足慢慢说出自己长久以来的观察结果“他看人的眼光很毒很苛刻,入不了眼的人大都会被无视,不喜欢的人事会明白地表示厌恶,说话方式一向很直白,看起来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但其实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跡部家对景吾的放任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注定是跡部集团这个金融帝国的王,任何人都只能俯首称臣。”
“嗯,说起这个,”仁王垂下眼帘沉声道“跡部家会同意让小景和男生在一起吗?”
“当然不会。”忍足没有迟疑。
“那……”仁王有些手足无措,讷讷地“那我们将来怎么办?”
“现在说将来还太远了”忍足凝神看着跡部恬静的睡颜“如果景吾一直不懂情,我们是不会有将来这种东西的。”
“也是,这样说的话,忍足,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小景好像是把我们当孩子来对待?”
“啊,这个自然,我们只是国中一年级生,在哈佛MBA学士面前可不就是一孩子么。”
“Ne,你说小景是怎么从那里毕业的?想想就觉得很辛苦啊。”
“嗯,除了辛苦,应该还有寂寞吧。”
“跡部家的人怎么忍心让一个孩子承受那么多,太过分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景吾是唯一继承人嘛。”
……
22
22、教堂风波 ...
作者有话要说:——赌上我的生命,让爱情和永恒结婚吧。
圣保罗教堂位于泰晤士河北岸的小丘陆德门山上,车子进入伦敦金融城渐渐接近目的地,很快就看见巴洛克风格的圆顶庞大建筑。
忍足试着摇了摇跡部,企图怀柔唤醒他。可惜努力了半天证明是徒劳,跡部只皱了皱眉,伸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连眼皮都没给面子掀一下。忍足无奈,只得抱起跡部下车,还安慰仁王说,就当是带着睡美人私奔来教堂结婚吧。
差遣仁王去买票,仁王嘟囔着说要是教堂也能包场就好了,买了票耷拉着嘴角跑回来抱怨票价太便宜,成|人票才10英镑一张,掏50英镑买三张不要找补还不肯,真是没天理了。忍足佳人在怀万事无碍,窃笑不已。
教堂的庭院原本该是绿草如茵的,可惜到了秋天都有些蔫了,几棵热带棕榈在半枯草坪上投下巨大的阴影,看起来颇形影相吊。教堂下午四点半结束参观准备五点的晚祷课,现在都四点了,余游客三三两两。
抬头望望古罗马风味的|乳白色围墙柱子,忍足和仁王同时吐槽“脖子好酸”,扭头相视一笑举步踏上台阶。台阶有22级,忍足一口气迈上去,到了雕廊画栋的廊柱下轻吁一声,低头对着仍把双臂挂在自己脖子上头靠肩膀静静沉睡的跡部以额抵额亲昵地蹭了蹭,很欠扁地道“哎呀呀,景吾公主很轻呢。”
仁王朝忍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率先迈进大门。富丽堂皇的中殿左边是气势恢弘的惠灵顿纪念碑,另一个更吸引视线的是华丽的唱诗台,忍足朝祭坛方向投了注目礼,惋惜地说“这么符合景吾华丽美学的地方,真可惜。”低头吻吻睡美人犹绯红不退的唇,希望童话中的奇迹出现。
“喂!不要趁机占便宜!”仁王怒了。
“嘛,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唤醒景吾,又没有别的意思。”忍足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模样。
“哼!”仁王颇不是滋味地大步朝大殿走去,忍足轻笑着跟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立在其中犹如在接受壁上诸石像的审视,让人不由自主生出忏悔。忍足和仁王并不是天主教徒,但殿内庄严神圣的气氛却能感染每一个拥有强烈感知能力的人类。
大殿的特殊磁场让安眠的跡部受到震荡,缓缓睁开眼睛,忍足没戴眼镜的一张放大了的脸就呈现在眼前。恍惚地想着,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人呢。两道修眉斜飞入鬓,此刻略微凝重的眼神让平日泛桃花的眼添了几许凌厉,挺直如出鞘剑般的鼻管下,是紧抿着的棱角分明角弓上弦般噙水含环的双唇,天庭饱满开阔,中庭周正,地阁方圆……跡部看着看着就干起了相师的活计,忍足竟也是个有福气的好男人呢,要是放在古代,得招来多少媒婆踩破门槛啊。跡部盯着忍足的脸开始神游回北宋,那时候出门的机会不多,见过的最美的男子便是弟弟们的教习先生了吧,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苦苦思索中,对上一双含笑的眼,嗯,明亮有神,很华丽!呃?
“景吾看了很久呢,对我的脸还满意么?”忍足垂首言笑晏晏,好不温柔。
“唔,很漂亮。”两人额头鼻尖相贴,四目相对,让跡部有些失神,言辞直白。
“哈?景吾真可爱。”忍足眉眼弯弯“怎么办,我想吻你呢。”
“忍足侑士!”仁王气急败坏“该死的!你不要诱拐小景!”
跡部被吼得一愣,脑子清醒了些,推开关西狼的大脑袋环顾四周。“这里就是圣保罗教堂?还算华丽。”言罢轻轻一撑就跳到地上,仰起头望望穹顶上圣保罗的生平,很不适应此处被迫臣服的强大气场。什么是帝王?帝王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他本身就是一种信仰。在意志力的驱使下,跡部迈步走到大殿最中央,阻止了仁王和忍足的靠近。随着一连串繁复优雅的手印集结,跡部身上隐隐泛起淡淡光晕,与周边的金碧辉煌交相抗衡。
此时,跡部体内运行的真气暴涨外放,稳稳隔绝来自大殿磁场的压迫,但与此同时,忍足和仁王却也近不得分毫。
“景吾/小景!”两只不明所以地惊叫,焦急地被挡在数米开外不得寸进。
跡部垂手立在|乳白色光晕中,对一切呼唤充耳不闻,白色发带不知所踪,及膝的长发四散开无风自舞,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格外诡艳陌生。忍足既惊且骇,刚才还在怀里沉静如莲的人,此刻却如神祇般咫尺天涯,仿佛就要毫不留恋地撒手人寰隐没在光晕里。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就算你真的不是人,也不要丢下我独自离开啊!无声嘶喊,忍足心脏绞痛得发不出声音,双膝脱力跪地,冷汗顺着脸颊滴答滴答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打出朵朵凄艳的水花。仁王呆立着动弹不得,这样孤高淡漠的跡部不是熟悉亲近的那个人,那个人不会拥有如此怜悯而无情的眼神,但是从未离开他们视线的人怎么可能忽然变成另一个人?悲伤恐慌逐渐侵占整个胸腔漫至全身,交感神经接连麻痹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他不要那个人变成这样!那个人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他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表白,没有告诉他自己有多在乎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噢,上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到异动匆匆赶来的大主教失声惊叫,他居然看到一个长发亚洲少年在大殿以一己之力对峙整个教堂,并稳居上风,这太不可思议了!
忍足绝望地俯身昂首死死盯住场中的少年,无力回应大主教的疑问,仁王也神思不属中,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响。
大主教无计可施,他所持有的感念力与跡部掌握的内力完全不是同一类能量,无法沟通,更穿不破真气环绕的强大气场。所幸大殿的其余游人已散尽,做晚祷的信徒还没到来,但也不能让情况继续下去,到时不但少年将力竭而亡,连坚固的大教堂也有崩塌的危险,这样的后果太严重了!看得出殿中另外两个少年是一起的,大主教只好慌不择路地旁敲侧击。
“两位少年,你们的朋友不属于这里,请务必想办法唤醒他尽快带到殿外,否则时间过长会导致他就此死去!”
忍足闻言伤痛更剧,他根本无法靠近跡部!更何况,现在的跡部像是脱离了七情六欲般空灵悲悯,哪怕他自绝于前,跡部也有可能无动于衷!忍足挣扎着站起来,心脏疼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成一团,空气被挤压得所剩无几,他从不记得忍足家族有心脏病的记载,果然是因为太过在乎了吗?已经容不得一丝失去的可能了啊。那么,就赌一赌,忍足侑士这个人在帝王心中的分量吧。
断断续续地请求大主教尽力将他扔进光晕中央,骇得这个中老年教士脸色煞白,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劝阻。大主教很清楚,且不说这个办法有没有用,这个少年被扔进排斥性强烈的能量场中,最大的可能是被数十倍力量反弹回击,到时无论砸到哪里都是非死即伤的坏结果。但他无法阻止,这个教堂就是他的家,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家莫名其妙的崩毁。
举起难过得浑身战抖的少年奋力抛向正面能量中心,大主教不忍地闭上眼睛。忍足在重力作用下急遽向跡部俯冲而下,隔着淡淡的光晕,能清晰地看到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狂澜骤起,紧接着胸腹犹如撞击到高压电墙般剧痛一瞬便被高速急甩了出去。
眼看着身体像离弦箭般向后飞去,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景吾啊啊啊!!忍足不堪承受如此重击,惨然大叫。凄厉的呐喊震醒了仁王,眼前惊惧的一幕吓得他再次魂飞魄散。
跡部不让忍足和仁王靠近,真气小心流转试探一番后,发现教堂里长年聚集的深厚纯净念力竟是可以被吸收作精神力的,当下扩大运功范围一顿巧取豪夺。他哪里晓得外围两只这么多心,运功的时候当然是面无表情仙风道骨!难道谁见过哪个傻B在运功的时候龇牙咧嘴?那是走火入魔好吧!
总之,在缺乏沟通的恶劣情况下,再加上修为不足的大主教过分误导,忍足再次因为乌龙事件险些酿成大祸。
在忍足即将撞上美伦美奂的二层壁画之千钧一发之际,跡部终于收功跃起,在底下两位观众的目瞪口呆中闪电般腾空飞至忍足身后托住意犹未尽的去势,飘飘然几个旋转降到地面。
很拉风的场景,如果忍足没有激动到吐血的话就再完美不过了。
跡部外放的真气是无攻击性的,本来硬闯顶多会摔个狗啃泥,可是一大活人被从高处扔进来就意义迥然了。就算伤不及内脏,那反弹力也很惊人啊。忍足原就心神大损,这么一剧烈震荡再扯了吃奶的劲嗥叫一声,这下好了,心肺间的毛细血管架不住那么多刺激哗啦啦崩了。
仁王短促地尖叫一声迅速捂住嘴,看到跡部完好无恙,本来瘫软的仁王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忍足又给他来一下狠的,可怜仁王少年今天经历了好几番大风大浪。
手忙脚乱地放下忍足腾出手来给他止了血,跡部抓起他的左腕凝神探看了好一会,长吁了一口气。竟是悲伤思虑过度伤了心肺,他不就放开了一会儿,这个人究竟是胡思乱想了什么弄得一身筋脉十之六七闭塞?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不要靠近吗?”跡部努力按下翻腾的怒气质问“还有,这位老先生是谁?”
“那个……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仁王一ρi股坐到地上大喘气,带着哭腔道“小景你刚才吓死我了,呜呜”
见仁王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跡部也不指望怀里奄奄一息的忍足,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老者改用英文交流“请问阁下是谁?”
大主教刚刚亲眼目睹过空中飞人,哪里还能正常对话,支支吾吾了半天那小眼神还是直的。磨叽了这么久,跡部再大的火气也熄了,不再与大主教废话,拦腰打横抱起忍足就招呼仁王起来往外走。仁王撑着两条虚软的腿跟在跡部身后出门,苦笑着想,真是戏剧性的教堂之旅,这下公主变成忍足了。
回到车上,用纸巾擦干净忍足身上的血迹,跡部捞过仁王的手也给他把了把脉,竟然同样是悲伤思虑过重的脉象。跡部懵了,这两只搞什么?当堂庭审,从仁王语无伦次的解说中逐渐拼凑出事实真相,跡部嘴角狂抽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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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得不说的鸳鸯浴 ...
没有了找地方晚餐的心思,跡部命司机打道回府。回到庄园,和山崎管家打过招呼吩咐准备夜宵不要打扰后带了两只回房。
仁王倦极,草草洗了个澡,在跡部那里讨过晚安吻就安心地钻进被窝睡觉。褪去外衣,跡部搂着忍足坐进放满热水的浴缸,用毛巾给他擦脸。如果忍足醒着,一定会为这样煽情的鸳鸯浴制造点儿不得不说的故事,可惜这会儿小狼正昏睡着,任凭跡部不解风情地上下其手。
想着让怀里的人醒来一会好方便让他打通闭塞的|茓脉,跡部掐着忍足的人中节律性按压了许久,才慢慢让忍足睁开了眼睛。
没等跡部开口说些什么,忍足就翻身扑上来跪坐着搂上他的脖子哭得声嘶力竭。少年的声线低沉,呜咽的哭泣声沧桑悲凉,仿佛一只受伤小兽临死的绝望悲鸣,声声凄厉。跡部听得揪心,肌肤相贴那一瞬间的难为情也被自然摈弃,左手扶腰右手扶后脑地一下一下轻拍安抚着失控的小狼。良久,肆意发泄完毕,忍足哑着嗓子赖在跡部身上时不时哽噎,跡部很善解人意地递上一杯身后饮料架上早已预备好的葡萄糖水,忍足有些别扭,将手藏到跡部腰后,仰起脖子眼神示意他服务到家。跡部也不与他计较,微笑着将杯子凑到他唇边缓缓倾斜,忍足也确是渴了,淡淡清甜的葡萄糖水迅速润泽了口腔和喉咙,咕嘟咕嘟地大口灌下,颈中突出的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本是极性感的一幕,落在跡部眼里只剩了有趣,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这一下几乎让忍足把水呛进气管,含了糖水鼓着腮帮子喘粗气,好不容易顺了气过来,低头看看被水蒸气薰得双颊生晕的跡部,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挥之不去,索性遵循心意付诸了行动。
(= =以下河蟹数百字……)
跡部虽然对人事不甚了解,但还是能够从忍足仿佛朝贡般虔诚的温存中觉出隐忍和后怕。几番交缠下来,他并不讨厌这样亲昵的沟通方式,也下意识地回避思考这样做是否恰当。很多时候,他都愿意像个溺爱孩子的长者恣意放纵忍足和仁王,因为他知道,他们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他受到半丝折损。
四唇稍离的间隙,跡部睁开眼睛,微喘地发出疑问“为什么要忍耐?你在害怕什么?”
忍足面皮一抽,大爷!他要是不忍,您这会已经被大灰狼吃掉了好不好!这种事情连幼教部的孩子都心里亮堂着,跡部家培养这么个极品出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啊!
亲亲跡部澄澈的双眼,忍足收回箍制他手腕的双手绕到腰后抱个满怀,关西腔卷着浓浓的暧昧在跡部耳边蛊惑“景吾,我想要你。”
跡部觉得痒,可爱地抖了抖耳朵“啊嗯?要我做什么?”
“嘛,景吾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相信我就好。”大灰狼尾巴撒了欢的甩。
“好。”
“啊啊!景吾这是同意了吗?”大灰狼喜得双眼贼亮。
“啊嗯,笨蛋!不要老是废话!”小红帽开始不耐烦了。
“谢谢!谢谢你景吾!”忍足更拥紧了跡部,亲吻他的额头“再等两年好不好?景吾现在太小了呢,会受伤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比你大!”跡部遽然瞪大凤目狠狠剜了忍足一眼。
“诶?景吾生日是什么时候?”
“哼,比你早十一天。”
“是十月四日?景吾都没有告诉我,好伤心啊!”忍足假哭哀叫。
“嗯,那个时候不是身体不好吗?”跡部回忆道“而且我不喜欢吃蛋糕。”
“那景吾喜欢吃什么?”忍足顺竿子往上爬。
跡部一顿,似笑非笑地睨了忍足一眼,忍足也不躲避,深蓝的眸子真诚坦然。
真是漂亮的眼神。跡部右手搭在忍足的肩胛骨,左手抚上他的脸,拇指慢慢描摹精致的眉梢眼角,眼中满是纯然的欣赏和赞叹,让本来充满挑逗的动作温情脉脉。
“侑士,要不要跟我练武?”
“练武?”忍足疑惑“那是什么?”
“广义的武术是指剑道柔道之类的外功,”跡部仔细斟酌着说辞“我们要练的是内功,顾名思义,就是从身体内部进行锻炼,从而强化改造身体各项机能。”
“可以练成景吾在教堂时那样?”忍足有些了悟。
“啊,不可以。”跡部莫可奈何地摇头“你已经13岁了,这个年龄失去了太多优势,你的资质不错,努力十年应该可以赶上桦地。”
十年?忍足胃疼了……不过,既然是跡部希望的,哪怕百年又何妨。
“景吾决定就好了。”忍足用下巴蹭蹭跡部的脸“Ne,练武的话,以后是不是会像景吾一样失去食欲?”
“不会。”跡部好笑地看着抓住这个问题不放的忍足,很诚实地全盘托出“我们的起点不一样,我从很小就开始修炼,到七岁已经不需要进食,可能是进境太快了,身体的成长赶不上,才会出现上次的意外。”
“那,景吾还在继续修炼吗?”小忐忑。
“当然,这不比普通的外功锻炼,不能说停就停。”
“这样,景吾一直修炼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忍足垂首止不住微微颤抖,他想起了下午在教堂看见的陌生的跡部。
跡部一时无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达到那种世人梦寐以求的境界,羽化飞仙啊,他已经不那么渴求曾经孜孜不倦的目标,他现在很幸福很满足,谁知道那上面是个什么光景呢?
“景吾?”忍足很害怕,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来安定急剧跳动的心脏。
“啊,我也不清楚会变成什么样子” 跡部微微失神地仰望,眼底空洞“应该是无情无欲再也不受红尘世俗侵扰的模样吧。”
忍足悚然闭眼,缓缓收紧双臂,果然是这样吗?你怎么忍心,景吾你怎么忍心!侧头在斜方肌上的淡淡旧齿痕上轻轻舔吮,慢慢渲染成一朵艳红的花。
“景吾,我舍不得你这样疼呢,把我刻在你的心上好不好?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好。”跡部被勒得腰都快断了,拍拍忍足的背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我说,侑士你能不能松手?这种姿势说那种话很像表白啊。”
忍足内心宽面条泪,跡部的神经是下水道做的吧?肯定是的吧!什么叫很像表白,他就是在表白啊喂!真是的,好好的气氛都被搅和了,泪盈于睫地凑到跡部眼前撅嘴哀怨道“景吾,我喜欢你。”话音一落就想自己掌嘴,啊啊这样的情况说这句话真是太悲剧了,他又不是爱耍宝的仁王,肯定会被拍飞啊啊!
果然,跡部赏了他一个大脑嘣,“咚”的一声把他踢进深渊,“不要闹了!背对着我盘腿坐好,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丢掉,不要心生抵抗,马上!”跡部情商再低也是知道表白这种在冰帝几乎天天发生的桥段的,毕竟各种类型的女生约好了似的轮流跑来和他说一句‘跡部SAMA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诸如此类的话,他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后来千篇一律回答‘很抱歉’扭头就走,这是多么青春而伟大的蜕变。但是,很明显,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最起码,冰帝的男生还没有哪一个敢在帝王面前大放厥词地表白,导致跡部很严重地缺乏同性友谊与非友谊交往的常识,大爷他不明白两个男子也可以在一起,还把在美国波士顿常常见到的男男亲密当成了一种社会普遍行为……
“嗨嗨!”忍足乖乖松手背过身去,收拾一地破碎的玻璃心“景吾要做什么?”
“没空给你解释,我大约需要两个小时,期间不得妄动。”跡部铿锵下令,让忍足认真起来。除了要打通忍足此次淤结的经脉,还要通任督,如果时间再倒退几年,他还得再重复一遍小时候布置给桦地的选择题,但现在忍足已经没得选了。
整整两个多小时,忍足都在催眠自己‘我是个白痴我什么都不想’中度过。跡部的右手掌紧贴在他的后背,身体里一直有股暖洋洋的气流在四处游走,所过之处一片舒坦。他并不清楚跡部在做什么,也不敢在这种貌似严峻的时刻挑起好奇,到了最后几乎要睡着了。
得益于下午教堂大殿中吸收得来的大量纯正念力,跡部才能快速恢复最佳状态运功通脉。忍足的经脉并没有堵塞太久,打通起来很顺利,麻烦的是任督,忍足的身段并不柔软,比起几年前还嫩生生的桦地来大大不如,若不是这几年跡部的功力也见长不少,恐怕这次准备不甚充分的行动就要受些挫折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光是一朵柔软的伤花,于残缺中开出馥郁的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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