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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网王之景氏千秋 > 49

49

9/100黄金腕表闪闪亮亮,一身风采比起风­骚­的两只加起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忍足和仁王被跡部大爷光芒万丈的美­色­煞到,间歇­性­失语半晌,仁王率先回过神来。

扑上去差点流口水“嗷嗷,小景今天好漂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叩!”狐狸脑仁被袭击,“少贫嘴,祖父在楼下等着呢!快走。”

“嗨嗨!”两只立正行礼。

“叩!叩!”“哎哟!哎哟!”“让你们再贫!走了!”“嗨~”……

跡部光在客厅喝茶,倒不是他多想摆架子,只不过这个时间正好是每日一茶的时辰。楼梯口传来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嗬!真是了不得的少年郎,假以时日,必定会长成不容忽视的俊杰啊。不过,再怎么出­色­,也比不过我家宝贝景吾就是了。跡部光不住对比眼前三个少年的优劣,最终老­奸­巨滑地倒向了孙子。

忍足和仁王向前朝老爷子恭敬地行了个晚辈礼道:“跡部老太爷日安,我是忍足侑士/仁王雅治,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老爷子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不必拘礼,既然景吾都把你们带回家来了,叫爷爷就好。”

“是,跡部爷爷。”两只异口同声,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同时吁了口气。

“祖父大人,”跡部适时Сhā嘴“我把下午的会面定在了两点半的River Café(伦敦河畔咖啡厅),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咖啡厅?这种公众场合能解决问题?”老爷子不解。

“啊嗯,这个餐厅的有机食物很出名,我带雅治和侑士去吃午餐。”

“哦,那你们年轻人去吧,把事情办好就行了。”老爷子不感兴趣地挥挥手赶人。

“是,我们会晚餐后再回来。”言下之意,您老人家不用等了。

“知道了,走吧走吧。”老爷子满脸沮丧,臭小子从来不陪自己吃饭,哼。

扯了两只出门,跡部征用了一辆与日本家里同款的劳斯莱斯加长幻影6.7。本想找辆短点的,可到车库一看顿时胃疼,原来劳斯莱斯加长幻影已经是家里最朴素的车……跡部不由得大喘气,好在

19、狼和狐狸的友谊 ...

父亲为人比较节俭,在日本送的幻影还算靠谱,要是去年让祖父给他挑礼物,估计就不用开出门了。

20

20、我们在一起 ...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那一片片掉下的枯叶,它们都竭力灿烂过一季,所以才以无悔的姿态陨落。

和司机说了目的地,出发。仁王扒着车窗看风景,不时问跡部这是哪儿之类。当然,一律是被回答“不知道”,跡部大爷从小在家接受­精­英教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七岁飞到哈佛亦是一心求学,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到处晃悠?

仁王一连问了几次都得不到答案,不乐意了“小景,你在英国住了十几年都没出过门么?”

沉默……。

“嗯哼,没有住十几年,七岁就离开了。”

“诶?那小景去了哪里?”

“……哈佛。”

全体沉默。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忍足缓缓道“哈佛没有小学部,也没有中学部。”

“啊嗯,的确没有。”

“那小景是去念大学?!”仁王嘴角抽抽“我七岁才念小一呢,人比人气死人呐。这么说来,小景已经大学毕业了喏?哈佛的大学毕业证书是什么样子?”

跡部认真想了想,当年似乎没有人通知他去领本科毕业证书?貌似他只拿到了成绩单,这样算不算毕业了?(可怜的小景,亲妈剧透一下,你的大学毕业证书当年被老爷子的狐朋狗友哈里教授私吞寄回家了,现在珍藏在老爷子书房……)

“这个……哈佛MBA学士结业证书是绿­色­的,很普通一个本本。”

“那么,这个普通的本本现在放哪儿了?”忍足状似不在意轻声问。

“嗯?这个……”跡部努力回想“可能是被祖父收起来了,侑士以后要考哈佛?”狐疑。

“咳,如果有机会的话。”忍足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他的IQ很高没错,从小到大都被夸作天才也没错,可就算把他夸到天上,他也没想过将来去念哈佛。因为父亲是高级医师,忍足家在大阪也算是知名的小资产阶级家庭,但是一个关西大阪的浪荡孩子哪能有那么高的觉悟,顶多意­淫­保送东大之类罢了。可是眼前的少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是个世界最高学府的MBA了!忍足平静的表面下既惊且惧,他一直想要努力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但现在看来,哪怕跡部就此原地等候,他也要花上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赶上,这个差距太可怕。

仁王也反常地没有再开口。他的心里很乱,比起忍足,什么都没有的他更显渺小。然而,想要站在小景身边,想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美好的侧面,想要深呼吸每一寸有他味道的空气,这样的执念,已经没有办法放下。不管小景站在多高的地方,只要他还愿意伸手拉一把,仁王雅治都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啊喏……”仁王突然举手发言“小景都哈佛MBA了,还去冰帝做什么?”

“啊嗯,积累管理经验,也锻炼人际交往。”跡部不欲有半点隐瞒,这两个人,无论将来在不在身边,都是很可靠的,他才不担心。

“可是,网球部能积累什么经验?跡部家要进军职网么?”仁王迷惑。

“笨蛋!”狐狸脑仁再次被突袭“是作为理事长管理整个冰帝的实际经验!”

“啊啊!小景是冰帝理事长吗?好厉害!”仁王星星眼“这么说我转到冰帝的话小景会多多关照的吧会的吧?”

“啊嗯,作弊这种不华丽的事情在冰帝是不允许发生的,你就乖乖待在立海大混吧。”

“不带这么看不起人的!”小狐狸炸毛“等着看吧!我一定会不作弊考到好成绩转去冰帝!”

跡部失笑,伸手揉顺一头乱糟糟的白毛“在神奈川不要太贪玩,打好基础高中再来冰帝。”

“真的?上高中就可以?”仁王双眼光芒大炽,“小景说话要算数!”

“小心眼!本大爷什么时候骗过你!”跡部不悦,加大力度搓狐狸毛。

仁王哇哇叫着拼死保卫发型,一边还不忘讨价还价“小景要负责说服我爸妈,还要提供吃喝拉撒睡,最重要的是,冰帝学费太贵啦小景帮我付!”

跡部气极反笑,­唇­角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啊嗯?敢情是本大爷求你来的?”

“没有的事!是我求小景的!”小狐狸见势不妙忙展开谄媚神功主动把毛茸茸的脑袋凑向前,一脸豁出去了任君处置的模样。太M质体了啊仁王雅治!忍足不忍目卒,捂面扭过头去。

对着这么一只小无赖,跡部还能做什么?少年的心思很纯净,只不过是要在他身边而已。那么,就让他拭目以待,看看这懒散的­性­子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吧,最起码,考试的时候不再依赖与搭档变装来过关嘛。跡部破罐子破摔地想,就算是多养了一只宠物也好。

“那么,本大爷和侑士在冰帝高等部A组等你,啊嗯?”

“诶?诶?A组?”仁王傻眼,失意体前屈……“小景,倒数第一的名次很难看呐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雅治这么聪明,一定不会那样难看的。”跡部忍着笑意肃穆道。

哪个混蛋造的谣?我一点也不聪明!仁王内心小剧场狂风暴雨中,天啊来个雷劈倒我吧!冰帝学园这种历史悠久的东京贵族名门,各年级A组那可都是­精­英中的钻石啊!仁王雅治再怎么自恃甚高也不敢忘自知之明,小景其实是在开玩笑的吧是这样的吧?

小狐狸眼泪汪汪,包子脸鼓鼓涨涨好不可爱。跡部实在绷不住脸扑哧笑场,把已经快歪进怀里的身子放平躺,修长的五指当作梳子一下一下捋顺扭七八歪的狐狸毛。气氛柔暖,场面温馨,哪怕忍足对此已生出些许免疫,仍被打击得七零八落。当­阴­险狡诈的狐狸蜕变成天然系的萌物,真的是连跡部大爷也没法招架。忍足一想到自己也变成那样就满心羞愤,人家仁王做起来一派天真无邪,那表情放他忍足侑士身上却一定会很搞笑!他可以­性­感,可以挑逗,可以深沉,可以锐利,可以清高,却永远也学不来单纯。从小跟随父亲看淡生老病死,异常早熟的忍足其实已经被打磨得骨子里人情冷漠,人前一副绅士有礼微笑圆滑处世的模样,内里却一直冷眼看世界笑意不达眼底。可是现在,内敛的优点俨然变成了缺点。他深知,跡部要的从来就不是冷心冷情的忍足侑士,在跡部面前,他也板不住脸呢,仿佛只要待在有他的地方,他就可以单纯澄澈地幸福着。如果说进入冰帝之前他还是大阪那个轻佻无谓着游戏人生的他,那么与跡部一战之后,冷硬的心脏似乎开始恢复律动,就连一直是和堂弟谦也闹着玩的网球,也变得与那人息息相关起来。做一个有温度的忍足侑士,似乎也不错呢。

这边厢温情脉脉,忍足却在大走神。跡部转头一看勾起嘴角,不戴眼镜的小狼发呆时也很正太嘛,这么说来,眼镜果然是遮掩真实年龄的万能道具吗?跡部偏头想象自己鼻梁上也架上一副平光眼镜的模样,诶?椭圆的还好,顶多掩去几许凌厉添了几分书卷气,要是像侑士那副六十年代老学究的圆形眼镜,看上去估计很傻。真不知道那种古怪的眼镜是哪个眼镜店从古董堆里挖出来的,竟然还被侑士买到了。

三只心思各异间,目的地到了。

下车进入装潢犹如现代水族馆般海蓝­色­调的咖啡馆,跡部有些无语,这和他想象中的氛围大相径庭。大厅中桌椅排列太密集,白­色­餐布很大众,桌子中间摆的蓝­色­酒­精­灯和四个高脚杯有些怪异,还有不华丽的银­色­椅子,开放式西式厨房,要不是约定时间已迫在眉睫,跡部真想扭头就走。

别扭的不只是贵族公子般的三只,咖啡馆侍应生也很尴尬。顾客一进门就问有没有高级包厢,他们河畔咖啡馆主题是开放式,开放式啊!没看到连厨房都是透明的吗!好在此时已过了午餐时间,桌子大都空着,跡部只好勉为其难地定了角落两张相邻的桌子,坐下点餐。

仁王的英文口语不行,菜单还是勉强能看懂的,忍足更是不在话下,两只三两下点餐完毕。跡部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给空着的临桌点了壶清茶。

“小景,你约了谁?并一桌就好了么。”仁王小好奇。

“啊嗯,不是很熟悉的人,签个文件就好,没有必要坐在一起。”跡部心不在焉答道,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知情人忍足闻言哑然,莫非来的是对方律师?否则这个不是很熟悉的人要是指的跡部母亲就太匪夷所思了。为免仁王待会闹笑话,忍足小小声告知了跡部抵英的目的。

待到上菜,英国菜都很简单,烤羊­肉­和烤牛排,辅菜是苹果派和约克郡布丁,再加一道牛尾浓汤。两只都饿了,双双和跡部打过招呼就积极开动。虽然是极简的菜­色­,味道却也顶极,关系已经非常好的两只放开肚子大吃特吃,时不时交换一下口味,还忙里偷闲抬头问跡部要不要试试,当然,都被婉拒了。

正好在解决餐后甜点黑梅蛋糕和土豆饼的时候,跡部约的客人按时到达了。

来人有两个,中年女­性­,一个银灰­色­长发,一个银蓝­色­披肩发。跡部站起来沉默半晌,忍足和仁王几乎要忍不住跳出来圆场了,只听得跡部略放沉的伦敦口音响起“两位尊敬的女士下午好,我是跡部景吾,请问哪一位是跡部莲娜夫人?”

身后侧对着作喝茶吃点心状提起耳朵偷听的两只差点被口水呛死,憋住声音涨红了脸对看一眼哭笑不得。这是演的哪一出?豪门大宅竟然有对面不相识的呣子,主角看起来却又都不悲情,仿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忍足和仁王回过味来都唏嘘不已,跡部绝不是一个无情的人,那么问题肯定出在对方身上,真是个狠心的母亲呢。

银灰­色­长发女人目光一闪颔首道“我就是,这么多年不见,景吾长大了。”转头介绍旁边的女士“这位是我的律师,维拉?斯特林。”

“你好,斯特林女士。两位请坐。”跡部冷淡地略点头示意。

“谢谢,跡部先生。”斯特林落座后随即露出律师特有的­精­明神态道“您知道,我将代表您的母亲接洽关于与您父亲离婚的具体协议,所以,是不是也请跡部先生的律师出面与我洽谈?”

“啊嗯,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是交给你们这些不华丽的律师来做,指不定要吵到猴年马月。”跡部不屑地嗤笑“协议已经拟好,请莲娜夫人签个字罢了,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斯特林脸­色­发青,不情不愿地接过文件袋,里面只有薄薄两张A4纸,一式两份的协议书。一目十行大略看过,斯特林脸­色­苍白地递给身边的跡部莲娜,后者看完后也是同样面无人­色­。

“景吾,这个……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祖父的意思?”跡部莲娜极力止住浑身战抖问道。

“嗯哼,是本大爷的意思,怎么?不满意?”

“跡部景吾!我好歹是你母亲,这样赶尽杀绝太霸道了吧?”跡部莲娜咬牙。

“嗯?老实说,如果你像祖母那样乖乖地在城堡里养老,跡部家会念在你生下了继承人甘愿供养你一辈子,是你耐不住寂寞给跡部家抹黑,现在让你净身出户已经很仁至义尽了。”跡部慢条斯理地道。

“我可以不要抚养金,就像之前那样不变不行吗?”女人有点着急了。

“啊嗯?你说什么?”跡部不可抑止地皱眉“你以为跡部家是慈善机构吗?帮你养情人儿子还包他们衣食无忧?你觉得本大爷哪点长得像那种冤大头?”

“只是一张不限量金卡而已,跡部家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不是吗?景吾,莱恩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你会喜欢这个弟弟的。”跡部莲娜急急甩出亲情牌。

“本大爷没有那么不华丽的弟弟。”跡部冷笑,他越来越不耐烦应付这个女人了“识相的就赶紧签字,要是不签,明天早上你就能收到相同内容的离婚诉讼,你要知道,这件事闹大了,皇室估计也再容不下你,哼。”

跡部莲娜求助地看向斯特林,两人目光交流了好一会,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态度踯躅不定。跡部眯了眯凤眼,如果这个女人不那么贪婪,他本来还打算完事后支付一笔赡养费,不过看这形势,他是没那好心情了。敛起眼底的­精­光,调动丹田的内力匀速流转,牢牢锁定面前二人。

跡部缓缓抬起头,目­色­沉沉。“莲娜?温莎,不要挑战本大爷的耐­性­,立即在两份协议书上签名!”沉闷的伦敦腔透出一丝诡异。

闻言,女人顿了一下,如提线木偶般机械地从包里掏出钢笔沙沙一蹴而就。斯特林在跡部陡然暴涨的威势下也讷讷不成声,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成了定局。

跡部满意地收起文件袋,刚要站起来,突然想到什么,改口道“啊嗯,温莎夫人,请交还跡部家的金卡。”

斯特林瞠大眼珠看着雇主顺从地拿起钱包取出金卡递出去,甚至还体贴地报上密码,呆滞了好一会才不可思议大叫“莲娜夫人你疯了吗?这都是在­干­什么!”已不再姓跡部的莲娜?温莎蓦然如梦初醒,浑然不觉刚刚被移魂大法强势催眠,此刻只得喃喃自语状若痴狂。“我做了什么,上帝啊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把金卡还给他,为什么?为什么?”

跡部正为初次使用摄心术秘技大成功自得舒畅中,拿了金卡就顺手用来结帐,拉起八卦兮兮的两只功成身退。

刚刚那一段英式伦敦腔的对话以仁王的外语水平是云里雾里听不太明白的,只能靠着忍足小小声的同声翻译了解详情。从为数不多的几句话概括了事件的起因:第一、跡部的母亲有情人。第二、跡部的母亲和情人生了

20、我们在一起 ...

私生子。第三、跡部的母亲除了钱,对跡部家毫无感情。两只不约而同齐发感慨,啊啊景吾/小景有这种母亲真是太不华丽了!

重新回到车上,跡部打电话回庄园向祖父汇报事情进展顺利,安排报社记者宣布离婚喜讯这种小事就交给律师去­干­了。放下手机,左右两双晶晶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啊嗯?看我做什么?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跡部露出轻松的笑容。

“啊喏~小景真的不难过么?”仁王眨巴眨巴眼睛。

“本大爷­干­么为那种不华丽的女人难过?”大爷鄙夷冷笑。

“可是小景很可怜啊,要不把雅治的妈妈分给小景吧?妈妈很喜欢小景呢。”眼睛继续眨巴。

那个聒噪的欧巴桑?跡部抽抽嘴角,还是算了吧,他宁愿做没有母亲的可怜孩子。

“别说傻话,本大爷不需要同情。”狐狸脑门被食指关节亲密关照了一下,老实了。

“小景,我们都不知道伦敦有什么好玩的,要不下车走走?”

“压马路这种事情回日本也可以做。”跡部一口否决。

“我倒是知道有个伦敦眼摩天轮和大英博物馆,还有圣保罗大教堂。”忍足沉吟“好像还有个大笨钟的,景吾家的司机大叔认得路吗?”

拉开驾驶室的隔离窗询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忍足遂提议“我们先去坐摩天轮,再去圣保罗大教堂好不好?”

跡部没意见,仁王想了想补充道“那明天再去大英博物馆吧!小景有没有带英镑?要是到了不能刷卡的地方没有现金就糟了。”没有立刻听到回答,仁王就知道自己乌鸦嘴了,垮下俊脸哀叫“啊啊完蛋啦,大家都身无分文要怎么玩呐!”

跡部没好气地瞪了仁王一眼无奈道“不是刚回收了一张金卡吗,找个提款机就好了。”

“还可以提款吗?”仁王好奇地抽出跡部刚才随意Сhā进上衣口袋的镀金卡片把玩“很­精­致呢,是不是任何国家都能通用?限额是多少?”

“嗯,大部分国家都能,无限量。”跡部起身提醒司机在街边缓行寻找提款机。

“诶?无限量?”仁王咋舌,难怪跡部那个母亲不想失去这张卡呢,等于随身带了个银行嘛,不过“这么贵重的卡,要是丢了怎么办?”

“没有人敢冒用跡部家的金卡。”跡部笑笑,眉宇间尽是骄傲。

“嗯,不过还是要收好。”仁王依依不舍地把卡片塞回跡部衣兜。

“雅治很喜欢?”跡部挑眉,手指腹习惯­性­轻抚泪痣。

“没有很喜欢,”仁王扭捏道“只是觉得……拥有它的人很幸福,因为……因为小景一直在身边不会分开的样子,那个……”我都在语无伦次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仁王懊恼。

跡部明了,小狐狸是想说,有这张卡的都是跡部家的人,只要拥有着就有割不断的羁绊。是这样的意思吧,就这么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吗?哪怕会被误解也不放弃吗?从最初相遇的70度蓝的幸福靛蓝­色­瞳仁,眼底的信任至今没有丝毫改变,跡部相信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哪怕粉身碎骨也会依然坚定信念。那么,就这样永远幸福下去吧,仁王雅治。

车停在路边,司机下车指明了取款机的位置。跡部抿抿­唇­没有再说话,起身下车。仁王没有如期收到饲主的安慰,难过得想哭。他不是想要那样说的,但是他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仁王雅治其实是个不善言辞的孩子,他总是一个人玩竞技游戏,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捣鼓针线活,一个人孤单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玩世不恭只是为了掩盖孤僻不合群的灵魂。现在,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让满身心都依赖的那个人,他不能属于他,这没有关系,他不要放手,也不要他放手。所有这些,他明不明白?他怎么样才能明白?

忍足理解地拍拍仁王的肩膀,试图缓和一下小狐狸的哭丧表情“别担心,景吾是个足够细心的人,他不会因为你词不达意而误解的。”

仁王扁扁嘴“可是小景都没有和我说话。”

“嘛,景吾总是做得多说得少,你会慢慢了解的。”忍足温和地笑笑。

“真的?小景那样真是傲娇。”仁王回复了点儿­精­神就开始吐槽。

“喂喂,这种事情心里想想就好,不要说出来让景吾听到!”

“什么嘛,小景不会生气的。”

“可是他会傲娇。”忍足也加入吐槽大军。两只名为情敌的生物相处得异常其乐融融。

21

21、摩天轮的永远之吻 ...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我们呼唤上帝,只是因为对现实绝望。

跡部对提款机这玩意也只是听说,头一次使用还是请教了旁边银行的安保,折腾了不短时间才取到一叠面值50元英镑的现金。纸钞的手感很是让大爷新奇了一番,一路掂量着回到车上。

看着偶尔冒脱线的跡部,忍足头疼地开口教育“景吾,以后出门在外不要徒手拿着大笔现金,这样很容易招致抢劫的。”

“一万英镑不算大笔现金吧?”跡部不以为然,再说了,哪个倒霉催的抢匪敢打他的主意?把厚厚一打钞票丢给忍足“太碍地方了,侑士拿着吧。”

忍足抱着一堆英镑苦笑,这种东西直接塞在口袋里会很明显吧?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承担啊喂!果断分出一半甩到仁王怀里,再把剩下的分成两份折起来放进两边裤袋。使劲拍扁,啊啊!还是鼓鼓囊囊的啊!仁王也黑线中,开始后悔让跡部去取钱,这个家伙大概不知道需要用现金的地方是花不了那么多的。

跡部也发现了忍足的窘状,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伸手掏出他右边裤袋里的钞票“这样的话,带一半就好了,其余的放车上。”话音刚落,仁王就忙不迭地呈上一半一起放进前排椅子后面的储物袋。跡部微微一笑,抽出衣袋里的金卡径直塞进仁王的上衣标袋“这个就交给雅治来保管吧。密码是XXXXXX,不要忘记了。”

咦?仁王一愣,慢慢低下头去,侧身伸手环住跡部纤细的腰,垂首半天说不出话来。已经很习惯拥抱和被拥抱的跡部大爷,温柔地轻轻回拥,将泫然欲泣的小狐狸按近胸膛。忍足也不打扰,倚在窗边静看车外景物飞快后退,神情安然祥和。

感觉到仁王有决堤的倾向,跡部抓抓狐狸尾巴戏谑道“啊嗯,车上可没有衣服换,你想让本大爷穿着一件抹布逛伦敦吗?”

已经酝酿好情绪准备大发洪水的仁王闻言大囧,啊啊小景真是太破坏气氛了!忿忿地往跡部腋窝深处用力拱了拱,心思一集中,便又嗅到熟悉的甜香。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好了,Ne,以后就正式成为小景的家人了吧。秋天真好,是不是?

一路无话,同样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巨大伦敦眼很快就到了。在南畔的贝兰斯区下车步行,秋高气爽,晴空万里,三个闲庭信步的亚洲翩翩美少年引起路人频频回顾。

“河边的空气很潮湿呢,这样的天气真舒服。”仁王Сhā手入袋,闲闲抛出一句。

“嘛,绿化不足,建筑物太拥挤,还是景吾家里的庄园更写意。”忍足挑刺道。

跡部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不理会无聊的两只,加快步子来到售票处。成|人票17英镑,三人大眼瞪小眼,跡部不耐地点着泪痣问售票大妈可不可以包下一个舱,红发褐眼的大妈很爽快地数了25张全票递过来,忍足也乐了,从口袋里掏出现钞数了9张塞进窗口,还很大方地秀了抵英以来第一句英文“美丽的女士,零钱不用找补了,谢谢。”

仁王在一旁抽了,一边暗恨忍足动作太快,一边抽搐这只假绅士连欧巴桑也要恭维一番。

虽然是周末,但白天乘坐摩天轮的游客并不多,三人并没有久等就登上了一个空舱。天气实在是太好,即使时间是下午,能见度也非常高,视野清晰得整个城市纤毫毕现。威斯敏斯特宫和大本钟都带着浓重的英伦风格,看起来很古贵族式梦幻,泰晤士河不是很清澈,但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煞是耀眼,随着舱位越升越高,俯瞰整个伦敦城在脚下的感觉很是微妙。

忍足指点江山,跟着导游录音给仁王作向导。没办法,小狐狸英文没学到家,不比小狼从小家教不断。两人唧唧咕咕好一阵,话题开始扭曲。

“噗哩~泰晤士河也太浑浊了,还不如神奈川的海­干­净。”

“我说,你拿一条小河跟大海比这不是找抽么?”

“Ne,忍足你不觉得摩天轮这种东西应该是幼教部初期才会来玩的么?”

“仁王你太天真了,在大阪,摩天轮上都是情侣!”

“啊!大阪的孩子都在­干­什么?”

“……”咬牙“和神奈川的孩子­干­一样的事情。”

“话说回来,”忍足偏过头对一直缄默不语的跡部道“摩天轮有个美丽的传说呢,相传在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接吻的人可以永远在一起。”

“永远吗?”跡部有些恍神“永远是多远呢?”

“嘛,大概是生生世世那么远。”忍足笑吟吟“景吾要不要来试试?”

状似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忍足放在裤袋里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他不想顾及身边的仁王,不管这个荒谬的传说是哪个游乐园为了创收而弄的噱头,这样的契机太难得。景吾,给我一个机会在阳光下亲吻你。

沉浸在忍足流露出太多渴望的目光里,鬼使神差的,跡部微微沙哑了嗓子说“好。”

声音其实很小,但却像惊雷般在忍足和仁王的耳边炸开。两人同时暗了暗眼眸。仁王没有想到,三人同处,忍足竟然胆敢说出那样的提议,更没有想到,跡部居然同意了!忍足同样始料不及,他迅速计策划谋的十八般武艺胡搅蛮缠还没有派上用场,就那么轻易地,被允许了?

跡部默默听着录音里播报的即将到达最高点的提示,没有再说话。为什么不反对呢,只不过是个商业炒作样的传说罢了,应该狠狠嘲笑的,却恍惚地被永远这个词打动了。尽管知道少年并不明白永远对于一个拥有永恒生命的非人类来说,只是单调的时间流逝,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如果可以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分享漫长的生命里每一点滴,无论伤痛,无论欢喜,无论琐碎无趣,应该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吧。

维持着Сhā手入兜的站姿,跡部转过身面对惴惴不安中的忍足少年,眼神带笑温润如玉,微微仰起下巴缓缓闭上眼睛。

面对帝王如此千载难逢的温顺邀吻姿态,自制力什么的,统统都素浮云啊浮云。忍足从善如流上前一步,双手自动自发地缠上跡部的腰,看着阳光下泛着樱粉­色­光泽的娇­嫩­双­唇­,微微颤抖地吻上去。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怀里紧拥的是发誓珍爱一生的人,忍足侑士!把你想要将之拆吃入腹的疯狂念头踢出去!

跡部完全没有料到,接吻是如此缠绵而漫长的。他所接触过的亲吻都是稍触即离,在口腔猝不及防接待了一位温柔却强势的不速之客时,他倏地瞠开双目惊疑不定,双手也不由自主抵上忍足的肩膀。莫名的抵抗让忍足很不满,右手离开腰部拦在跡部后脑,灵巧的舌迅速不由分说直捣黄龙,舌间卷起一阵颤栗,上腭,舌根,齿间,忍足很有探索­精­神地交缠吸吮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数次深入喉间的悬雍垂,以此迎接怀中人在舌尖扫过那一点柔­嫩­之后带来的全身抖震和破碎呜吟。跡部早已情不自禁阖上双眼,无力后仰任凭侵掠。忍足仿佛得到鼓励,牙齿轻轻噬咬略肿胀的上下­唇­,润泽的舌在湿暖的小空间里大力舔舐翻腾,裹住香舌舔咬吮无所不用其极,无声地封住入口空气霸道地肆意渡咽下所有琼浆玉液,像是要借此将人吞食入腹。跡部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哪里受得了如此抵死缠绵火热老道的卖力挑逗,挂在忍足肩上的手软软搭着,如果不是忍足左手牢牢扶在腰间,恐怕会瘫软滑落到地上。

呆立一旁的仁王脸­色­红红白白变幻不停,未经情事的单纯少年很难过,还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他应该去阻止,但是他无法动弹,只得手握成拳死死瞪大了酸涩的眼睛看着,心里不断嘶喊着停下来停下来拜托你们快停下来!

短短的十几分钟,仁王觉得度秒如年,忍足却认为白驹过隙,而跡部竟是从未有过的­精­疲力尽。忍足赶在自动录音播报欢迎下次再来之际及时松了口,同样力竭的两人相拥着喘了半天才平复了呼吸。仁王一言不发地牵着步伐略浮的跡部慢慢走出玻璃舱,忍足紧紧尾随。

沉默地走了一段,跡部终于稳住了下盘,想要说点什么,抿抿嘴­唇­却发现竟然隐隐发麻,方才的景况一股脑涌上心头。不知道如何理清脑子里乱滚滚的一团,单凭直觉不悦地回过头皱眉道“侑士,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我不习惯。”微微喑哑的嗓音妩媚撩人。

正垂首等候宣判的忍足闻言如获大赦,狂喜地抬起头,强自按捺住激动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不习惯?”

“嗯,很累,还有,” 跡部苦恼地寻找合适的形容词“很热,非常,不舒服。”

啊啊!感谢上帝!没有厌恶,没有嫌弃,也没有反感。忍足几乎喜极而泣,上前两步牵起跡部另一只手,紧紧握了握。

“哦咧,这是景吾的初吻么?会有这些感觉很正常,景吾以后还需要好好学习呢。”忍足卸下心中大石,迅速恢复调侃语气,只是手里未曾减轻的力道泄露了激动的情绪。真好,景吾的初吻、二吻都是属于自己的呢。忍足侑士,你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善事,今生才会如此幸运。

“本大爷为什么要学习这种不华丽的事情!”跡部恼羞成怒,手却没有甩开。即使忍足的手心汗津津的很黏糊。即使忍足的力道太大抓得他生疼。

“嘛嘛,别生气么,我觉得和景吾接吻是很华丽的事情呐。”忍足笑眯眯笑眯眯,具现化的大尾巴扫过来扫过去“而且,我们在摩天轮最高点一直吻到落下,一定能永远在一起的呦。”

跡部气结,又找不到话来堵缺,只得闷不吭声地任凭两人拉着回到车上。

三人像之前那样坐成一排,跡部夹在中间,双手被瓜分在两边,左手被仁王张开右手五指与之十指交缠,右手被忍足抓在手里细细勾勒抚摩。气氛怪异地融洽,只有跡部不甚自在地蹙着眉心一脸郁郁。

默默纠结了好一会,跡部终于调节好情绪,不打算再与伶牙利齿的大尾巴狼计较。忽然想起仁王已经沉寂了许久,安静得让空气都跟着凝滞了几分。

“雅治怎么了?”

“嗯,没什么。”仁王无­精­打采低垂了大脑袋闷闷答道。

“啊嗯,抬起头来。”跡部昂然进入帝王模式。

仁王乖乖抬头,漂亮的绀碧­色­眸子满满的委屈就要溢出来。在经历了激愤,不甘,挫败,无措之后,就只剩了满心满眼的委屈,酸得整个人都快要融化。

长叹一口气,跡部头疼“这又是怎么了?”

“呜,我也要和小景永远在一起。”仁王呜咽着爱娇。

跡部不禁青筋突起,恨铁不成钢道“不要被忍足侑士带坏了!”

“诶?诶?景吾这么说我很伤心啊,我哪里带坏仁王了?”忍足惟恐天下不乱地起哄。

“就是就是!”仁王没眼­色­地附和。

无力与两只费劲哈拉,跡部没好气地抽回双手按在太阳|­茓­和印堂上揉摩。不是他想将小狐狸置之不理,只是方才实在是缺氧得太久,最近已经缓了频率的晕眩又有卷土重来的预兆。

“景吾哪里不舒服?”忍足心疼了,伸出手臂揽过跡部的肩膀将他拉倒在自己膝上躺好,十指展开指腹力度适中地按摩“是不是坐不惯摩天轮?”

“不是,有点累而已。”跡部觉得真正的原因有点糗,没好意思照实说。他也没撒谎,确实是累惨了,接吻真是比练武还要辛苦的技术活。跡部心悸地想,莫非侑士竟然是个武学奇才?回去要好好探查清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徒弟苗子……所以说,从没接受过生理卫生课程教育的跡部大爷心理活动有够喜剧……

仁王也很上道,利索地抛掉别扭帮跡部脱掉皮鞋把白­嫩­的脚丫搂进怀里。跡部的脚在男生里算是袖珍型的,脚板仅24cm,脚型如一泓弯月般完美,趾头圆润可爱,每个都染上了绯粉­色­,沁着淡淡的玫瑰­奶­香,肌肤柔­嫩­得仿佛吹弹可破。仁王细细摩挲仿若艺术品般的双足,上上下下爱不释手。

“雅治,放手,很痒。”跡部迷迷糊糊地抗议。脑门上是舒适的|­茓­位按摩让人昏昏欲睡,脚底板却传来状似轻搔的抚摩,一向敏感的跡部不堪消受了。

“嗨!”仁王依言放开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道“那我不用手就好了么。”语毕弯腰低头张嘴就将右脚大拇趾纳入口中,充分吸取了上次用力过大血溅当场的教训轻轻噬咬,还无师自通地卷起舌尖舔了舔。

“唔呜……”跡部被毫无征兆地突袭,一阵酥麻如电流般从趾间直击心脏,腰间猛然酸软下来,眸光涣散地逸出一声酥媚入骨的嗔吟。

作怪的仁王一僵,急急松口惊异地抬起头。忍足也嘴角抽搐着动作僵硬,掀了掀眼皮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忙紧急采取自救措施灭火,遂低下头轻轻亲在跡部光洁的额上温声道“景吾睡一下吧,到了圣保罗教堂再起来好不好?”

今天下午一惊一乍的,已经让素来平淡无波的跡部疲累不堪,闻言也忘了再跟仁王计较,胡乱答应了一声就倒头睡过去了。他却是忽略了,由于习惯在忍足身边的深眠,不到睡饱是很难叫醒的。

仁王战战兢兢地抱着跡部的脚,看看他呼吸清浅均匀,确实睡着了,实在憋不住话。

“忍足,那个……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什么都不懂你也敢乱放火?”忍足怒。

“我这不是闹着玩么,”好孩子仁王讪讪地“究竟是怎么样嘛?”

“嘛,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跡部的脚很敏感,经不起撩拨罢了。”忍足很大方地给仁王上课。

“诶?这样就算调情了吗?”仁王充分展现了其好学的

21、摩天轮的永远之吻 ...

一面。

“我说,”忍足嘴角抽抽“这种问题来请教我不是很奇怪吗?”

“谁让你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仁王有点羞赧,不过很快就低声翻起旧帐“还有,不管你从哪儿练的法式湿吻,这样拐骗小景是不是太过分了!”

忍足嗤之以鼻“我既没拐也没骗,在景吾面前,我的一切所为都是出自真心。”

“啊。”仁王怏怏地附和,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喜欢小景,就一定要把他放在爱慕的位置上吗?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孺慕,可是看到小景和忍足接吻又很难受。

“Ne,忍足,男生爱上男生,难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仁王觉得放着身边一位好老师不用真是太浪费了,要物尽其用才好。

“存在即是合理。”忍足状似深沉地低语“我只知道我爱上了就不会改变,不管他是男是女,哪怕他将来并不一定选择我,我也不会后悔。”

“可是,”仁王皱眉“怎么样才能算是爱上一个人呢?”

“这个问题恐怕是因人而异吧,”忍足温柔地爱抚熟睡在怀的跡部,脸颊,泪痣,隐­性­的喉结……“只要待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哪儿也不想去,只要是他希望的,就是我必须完成的,就算是……他以后可能会爱上某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会一如既往站在他一转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这是我的守护。”是的,我将一生守护你,我的王。如果你的幸福并不在我手里,那么请你自由的,无论是你的爱情,抑或是子女,都请让我一直守望。

“就这样,只付出,不要回报吗?”仁王被震撼了,他没有想过那些深层次的东西,忍足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情圣,才13岁的少年而已,竟然已经决定了一生所系吗?

“不,他一直在回报。”忍足微笑,小心地拢了拢跡部的长发。“仁王,你应该学着体会景吾的一言一行,很多时候,他随意一句话背后都是极细心的付出,甚至从不动摇的信任也是他的回报。景吾是个太大方的朋友,他的每一个笑容都是对我最重的回报。”

“嗯,是我太肤浅了。”仁王黯然“我总是太依赖小景,只要待在他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想管,总觉得有他在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是我太自私了呢。”

“我说,”忍足囧了“你是把景吾当爸爸呢吧?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去你的!”仁王恼了,努力压低声音吼“你那是什么破比喻!小景要当也是当哥哥!再说了,那也不是兄弟感情!我讨厌你吻他!”

“嘛嘛,别激动。”忍足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看看跡部并没有要醒的迹象,舒了一口气。

“仁王你看,一般来说,做弟弟的很喜欢哥哥,肯定会讨厌有人来抢走哥哥的关注是不是?”

“才不是那样!”仁王涨红了脸,要不是顾及跡部怕是要跳起来,突然想起刚才的尴尬Сhā曲,结结巴巴地道“弟弟不,不会对哥哥,有,有那种,那种反应吧?”

“啊,应该不会。”忍足一锤定音“看来我们果然是情敌。”

……。仁王黑线。

“忍足,你早就知道我是情敌,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友善?”仁王不明白就问。

“因为景吾喜欢你啊。”

“那你不是更应该排斥我才对吗?”

“给你一个忠告,”忍足肃然道“不要在景吾面前产生任何不华丽的负面情绪,嫉妒、狠毒、虚伪之类,一旦不小心触犯了帝王的禁忌,你会被毫不留情地丢弃。”

“啊?为什么?”仁王愕然。

“景吾大概是很严重的­精­神洁癖吧,”忍足慢慢说出自己长久以来的观察结果“他看人的眼光很毒很苛刻,入不了眼的人大都会被无视,不喜欢的人事会明白地表示厌恶,说话方式一向很直白,看起来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但其实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跡部家对景吾的放任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注定是跡部集团这个金融帝国的王,任何人都只能俯首称臣。”

“嗯,说起这个,”仁王垂下眼帘沉声道“跡部家会同意让小景和男生在一起吗?”

“当然不会。”忍足没有迟疑。

“那……”仁王有些手足无措,讷讷地“那我们将来怎么办?”

“现在说将来还太远了”忍足凝神看着跡部恬静的睡颜“如果景吾一直不懂情,我们是不会有将来这种东西的。”

“也是,这样说的话,忍足,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小景好像是把我们当孩子来对待?”

“啊,这个自然,我们只是国中一年级生,在哈佛MBA学士面前可不就是一孩子么。”

“Ne,你说小景是怎么从那里毕业的?想想就觉得很辛苦啊。”

“嗯,除了辛苦,应该还有寂寞吧。”

“跡部家的人怎么忍心让一个孩子承受那么多,太过分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景吾是唯一继承人嘛。”

……

22

22、教堂风波 ...

作者有话要说:——赌上我的生命,让爱情和永恒结婚吧。

圣保罗教堂位于泰晤士河北岸的小丘陆德门山上,车子进入伦敦金融城渐渐接近目的地,很快就看见巴洛克风格的圆顶庞大建筑。

忍足试着摇了摇跡部,企图怀柔唤醒他。可惜努力了半天证明是徒劳,跡部只皱了皱眉,伸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连眼皮都没给面子掀一下。忍足无奈,只得抱起跡部下车,还安慰仁王说,就当是带着睡美人私奔来教堂结婚吧。

差遣仁王去买票,仁王嘟囔着说要是教堂也能包场就好了,买了票耷拉着嘴角跑回来抱怨票价太便宜,成|人票才10英镑一张,掏50英镑买三张不要找补还不肯,真是没天理了。忍足佳人在怀万事无碍,窃笑不已。

教堂的庭院原本该是绿草如茵的,可惜到了秋天都有些蔫了,几棵热带棕榈在半枯草坪上投下巨大的­阴­影,看起来颇形影相吊。教堂下午四点半结束参观准备五点的晚祷课,现在都四点了,余游客三三两两。

抬头望望古罗马风味的|­乳­白­色­围墙柱子,忍足和仁王同时吐槽“脖子好酸”,扭头相视一笑举步踏上台阶。台阶有22级,忍足一口气迈上去,到了雕廊画栋的廊柱下轻吁一声,低头对着仍把双臂挂在自己脖子上头靠肩膀静静沉睡的跡部以额抵额亲昵地蹭了蹭,很欠扁地道“哎呀呀,景吾公主很轻呢。”

仁王朝忍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率先迈进大门。富丽堂皇的中殿左边是气势恢弘的惠灵顿纪念碑,另一个更吸引视线的是华丽的唱诗台,忍足朝祭坛方向投了注目礼,惋惜地说“这么符合景吾华丽美学的地方,真可惜。”低头吻吻睡美人犹绯红不退的­唇­,希望童话中的奇迹出现。

“喂!不要趁机占便宜!”仁王怒了。

“嘛,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唤醒景吾,又没有别的意思。”忍足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模样。

“哼!”仁王颇不是滋味地大步朝大殿走去,忍足轻笑着跟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立在其中犹如在接受壁上诸石像的审视,让人不由自主生出忏悔。忍足和仁王并不是天主教徒,但殿内庄严神圣的气氛却能感染每一个拥有强烈感知能力的人类。

大殿的特殊磁场让安眠的跡部受到震荡,缓缓睁开眼睛,忍足没戴眼镜的一张放大了的脸就呈现在眼前。恍惚地想着,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人呢。两道修眉斜飞入鬓,此刻略微凝重的眼神让平日泛桃花的眼添了几许凌厉,挺直如出鞘剑般的鼻管下,是紧抿着的棱角分明角弓上弦般噙水含环的双­唇­,天庭饱满开阔,中庭周正,地阁方圆……跡部看着看着就­干­起了相师的活计,忍足竟也是个有福气的好男人呢,要是放在古代,得招来多少媒婆踩破门槛啊。跡部盯着忍足的脸开始神游回北宋,那时候出门的机会不多,见过的最美的男子便是弟弟们的教习先生了吧,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苦苦思索中,对上一双含笑的眼,嗯,明亮有神,很华丽!呃?

“景吾看了很久呢,对我的脸还满意么?”忍足垂首言笑晏晏,好不温柔。

“唔,很漂亮。”两人额头鼻尖相贴,四目相对,让跡部有些失神,言辞直白。

“哈?景吾真可爱。”忍足眉眼弯弯“怎么办,我想吻你呢。”

“忍足侑士!”仁王气急败坏“该死的!你不要诱拐小景!”

跡部被吼得一愣,脑子清醒了些,推开关西狼的大脑袋环顾四周。“这里就是圣保罗教堂?还算华丽。”言罢轻轻一撑就跳到地上,仰起头望望穹顶上圣保罗的生平,很不适应此处被迫臣服的强大气场。什么是帝王?帝王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他本身就是一种信仰。在意志力的驱使下,跡部迈步走到大殿最中央,阻止了仁王和忍足的靠近。随着一连串繁复优雅的手印集结,跡部身上隐隐泛起淡淡光晕,与周边的金碧辉煌交相抗衡。

此时,跡部体内运行的真气暴涨外放,稳稳隔绝来自大殿磁场的压迫,但与此同时,忍足和仁王却也近不得分毫。

“景吾/小景!”两只不明所以地惊叫,焦急地被挡在数米开外不得寸进。

跡部垂手立在|­乳­白­色­光晕中,对一切呼唤充耳不闻,白­色­发带不知所踪,及膝的长发四散开无风自舞,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格外诡艳陌生。忍足既惊且骇,刚才还在怀里沉静如莲的人,此刻却如神祇般咫尺天涯,仿佛就要毫不留恋地撒手人寰隐没在光晕里。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就算你真的不是人,也不要丢下我独自离开啊!无声嘶喊,忍足心脏绞痛得发不出声音,双膝脱力跪地,冷汗顺着脸颊滴答滴答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打出朵朵凄艳的水花。仁王呆立着动弹不得,这样孤高淡漠的跡部不是熟悉亲近的那个人,那个人不会拥有如此怜悯而无情的眼神,但是从未离开他们视线的人怎么可能忽然变成另一个人?悲伤恐慌逐渐侵占整个胸腔漫至全身,交感神经接连麻痹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他不要那个人变成这样!那个人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他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表白,没有告诉他自己有多在乎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噢,上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到异动匆匆赶来的大主教失声惊叫,他居然看到一个长发亚洲少年在大殿以一己之力对峙整个教堂,并稳居上风,这太不可思议了!

忍足绝望地俯身昂首死死盯住场中的少年,无力回应大主教的疑问,仁王也神思不属中,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响。

大主教无计可施,他所持有的感念力与跡部掌握的内力完全不是同一类能量,无法沟通,更穿不破真气环绕的强大气场。所幸大殿的其余游人已散尽,做晚祷的信徒还没到来,但也不能让情况继续下去,到时不但少年将力竭而亡,连坚固的大教堂也有崩塌的危险,这样的后果太严重了!看得出殿中另外两个少年是一起的,大主教只好慌不择路地旁敲侧击。

“两位少年,你们的朋友不属于这里,请务必想办法唤醒他尽快带到殿外,否则时间过长会导致他就此死去!”

忍足闻言伤痛更剧,他根本无法靠近跡部!更何况,现在的跡部像是脱离了七情六欲般空灵悲悯,哪怕他自绝于前,跡部也有可能无动于衷!忍足挣扎着站起来,心脏疼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成一团,空气被挤压得所剩无几,他从不记得忍足家族有心脏病的记载,果然是因为太过在乎了吗?已经容不得一丝失去的可能了啊。那么,就赌一赌,忍足侑士这个人在帝王心中的分量吧。

断断续续地请求大主教尽力将他扔进光晕中央,骇得这个中老年教士脸­色­煞白,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劝阻。大主教很清楚,且不说这个办法有没有用,这个少年被扔进排斥­性­强烈的能量场中,最大的可能是被数十倍力量反弹回击,到时无论砸到哪里都是非死即伤的坏结果。但他无法阻止,这个教堂就是他的家,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家莫名其妙的崩毁。

举起难过得浑身战抖的少年奋力抛向正面能量中心,大主教不忍地闭上眼睛。忍足在重力作用下急遽向跡部俯冲而下,隔着淡淡的光晕,能清晰地看到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狂澜骤起,紧接着胸腹犹如撞击到高压电墙般剧痛一瞬便被高速急甩了出去。

眼看着身体像离弦箭般向后飞去,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景吾啊啊啊!!忍足不堪承受如此重击,惨然大叫。凄厉的呐喊震醒了仁王,眼前惊惧的一幕吓得他再次魂飞魄散。

跡部不让忍足和仁王靠近,真气小心流转试探一番后,发现教堂里长年聚集的深厚纯净念力竟是可以被吸收作­精­神力的,当下扩大运功范围一顿巧取豪夺。他哪里晓得外围两只这么多心,运功的时候当然是面无表情仙风道骨!难道谁见过哪个傻B在运功的时候龇牙咧嘴?那是走火入魔好吧!

总之,在缺乏沟通的恶劣情况下,再加上修为不足的大主教过分误导,忍足再次因为乌龙事件险些酿成大祸。

在忍足即将撞上美伦美奂的二层壁画之千钧一发之际,跡部终于收功跃起,在底下两位观众的目瞪口呆中闪电般腾空飞至忍足身后托住意犹未尽的去势,飘飘然几个旋转降到地面。

很拉风的场景,如果忍足没有激动到吐血的话就再完美不过了。

跡部外放的真气是无攻击­性­的,本来硬闯顶多会摔个狗啃泥,可是一大活人被从高处扔进来就意义迥然了。就算伤不及内脏,那反弹力也很惊人啊。忍足原就心神大损,这么一剧烈震荡再扯了吃­奶­的劲嗥叫一声,这下好了,心肺间的毛细血管架不住那么多刺激哗啦啦崩了。

仁王短促地尖叫一声迅速捂住嘴,看到跡部完好无恙,本来瘫软的仁王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忍足又给他来一下狠的,可怜仁王少年今天经历了好几番大风大浪。

手忙脚乱地放下忍足腾出手来给他止了血,跡部抓起他的左腕凝神探看了好一会,长吁了一口气。竟是悲伤思虑过度伤了心肺,他不就放开了一会儿,这个人究竟是胡思乱想了什么弄得一身筋脉十之六七闭塞?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不要靠近吗?”跡部努力按下翻腾的怒气质问“还有,这位老先生是谁?”

“那个……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仁王一ρi股坐到地上大喘气,带着哭腔道“小景你刚才吓死我了,呜呜”

见仁王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跡部也不指望怀里奄奄一息的忍足,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老者改用英文交流“请问阁下是谁?”

大主教刚刚亲眼目睹过空中飞人,哪里还能正常对话,支支吾吾了半天那小眼神还是直的。磨叽了这么久,跡部再大的火气也熄了,不再与大主教废话,拦腰打横抱起忍足就招呼仁王起来往外走。仁王撑着两条虚软的腿跟在跡部身后出门,苦笑着想,真是戏剧­性­的教堂之旅,这下公主变成忍足了。

回到车上,用纸巾擦­干­净忍足身上的血迹,跡部捞过仁王的手也给他把了把脉,竟然同样是悲伤思虑过重的脉象。跡部懵了,这两只搞什么?当堂庭审,从仁王语无伦次的解说中逐渐拼凑出事实真相,跡部嘴角狂抽哭笑不得。

23

23、不得不说的鸳鸯浴 ...

没有了找地方晚餐的心思,跡部命司机打道回府。回到庄园,和山崎管家打过招呼吩咐准备夜宵不要打扰后带了两只回房。

仁王倦极,草草洗了个澡,在跡部那里讨过晚安吻就安心地钻进被窝睡觉。褪去外衣,跡部搂着忍足坐进放满热水的浴缸,用毛巾给他擦脸。如果忍足醒着,一定会为这样煽情的鸳鸯浴制造点儿不得不说的故事,可惜这会儿小狼正昏睡着,任凭跡部不解风情地上下其手。

想着让怀里的人醒来一会好方便让他打通闭塞的|­茓­脉,跡部掐着忍足的人中节律­性­按压了许久,才慢慢让忍足睁开了眼睛。

没等跡部开口说些什么,忍足就翻身扑上来跪坐着搂上他的脖子哭得声嘶力竭。少年的声线低沉,呜咽的哭泣声沧桑悲凉,仿佛一只受伤小兽临死的绝望悲鸣,声声凄厉。跡部听得揪心,肌肤相贴那一瞬间的难为情也被自然摈弃,左手扶腰右手扶后脑地一下一下轻拍安抚着失控的小狼。良久,肆意发泄完毕,忍足哑着嗓子赖在跡部身上时不时哽噎,跡部很善解人意地递上一杯身后饮料架上早已预备好的葡萄糖水,忍足有些别扭,将手藏到跡部腰后,仰起脖子眼神示意他服务到家。跡部也不与他计较,微笑着将杯子凑到他­唇­边缓缓倾斜,忍足也确是渴了,淡淡清甜的葡萄糖水迅速润泽了口腔和喉咙,咕嘟咕嘟地大口灌下,颈中突出的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本是极­性­感的一幕,落在跡部眼里只剩了有趣,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这一下几乎让忍足把水呛进气管,含了糖水鼓着腮帮子喘粗气,好不容易顺了气过来,低头看看被水蒸气薰得双颊生晕的跡部,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挥之不去,索­性­遵循心意付诸了行动。

(= =以下河蟹数百字……)

跡部虽然对人事不甚了解,但还是能够从忍足仿佛朝贡般虔诚的温存中觉出隐忍和后怕。几番交缠下来,他并不讨厌这样亲昵的沟通方式,也下意识地回避思考这样做是否恰当。很多时候,他都愿意像个溺爱孩子的长者恣意放纵忍足和仁王,因为他知道,他们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他受到半丝折损。

四­唇­稍离的间隙,跡部睁开眼睛,微喘地发出疑问“为什么要忍耐?你在害怕什么?”

忍足面皮一抽,大爷!他要是不忍,您这会已经被大灰狼吃掉了好不好!这种事情连幼教部的孩子都心里亮堂着,跡部家培养这么个极品出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啊!

亲亲跡部澄澈的双眼,忍足收回箍制他手腕的双手绕到腰后抱个满怀,关西腔卷着浓浓的暧昧在跡部耳边蛊惑“景吾,我想要你。”

跡部觉得痒,可爱地抖了抖耳朵“啊嗯?要我做什么?”

“嘛,景吾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相信我就好。”大灰狼尾巴撒了欢的甩。

“好。”

“啊啊!景吾这是同意了吗?”大灰狼喜得双眼贼亮。

“啊嗯,笨蛋!不要老是废话!”小红帽开始不耐烦了。

“谢谢!谢谢你景吾!”忍足更拥紧了跡部,亲吻他的额头“再等两年好不好?景吾现在太小了呢,会受伤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比你大!”跡部遽然瞪大凤目狠狠剜了忍足一眼。

“诶?景吾生日是什么时候?”

“哼,比你早十一天。”

“是十月四日?景吾都没有告诉我,好伤心啊!”忍足假哭哀叫。

“嗯,那个时候不是身体不好吗?”跡部回忆道“而且我不喜欢吃蛋糕。”

“那景吾喜欢吃什么?”忍足顺竿子往上爬。

跡部一顿,似笑非笑地睨了忍足一眼,忍足也不躲避,深蓝的眸子真诚坦然。

真是漂亮的眼神。跡部右手搭在忍足的肩胛骨,左手抚上他的脸,拇指慢慢描摹­精­致的眉梢眼角,眼中满是纯然的欣赏和赞叹,让本来充满挑逗的动作温情脉脉。

“侑士,要不要跟我练武?”

“练武?”忍足疑惑“那是什么?”

“广义的武术是指剑道柔道之类的外功,”跡部仔细斟酌着说辞“我们要练的是内功,顾名思义,就是从身体内部进行锻炼,从而强化改造身体各项机能。”

“可以练成景吾在教堂时那样?”忍足有些了悟。

“啊,不可以。”跡部莫可奈何地摇头“你已经13岁了,这个年龄失去了太多优势,你的资质不错,努力十年应该可以赶上桦地。”

十年?忍足胃疼了……不过,既然是跡部希望的,哪怕百年又何妨。

“景吾决定就好了。”忍足用下巴蹭蹭跡部的脸“Ne,练武的话,以后是不是会像景吾一样失去食欲?”

“不会。”跡部好笑地看着抓住这个问题不放的忍足,很诚实地全盘托出“我们的起点不一样,我从很小就开始修炼,到七岁已经不需要进食,可能是进境太快了,身体的成长赶不上,才会出现上次的意外。”

“那,景吾还在继续修炼吗?”小忐忑。

“当然,这不比普通的外功锻炼,不能说停就停。”

“这样,景吾一直修炼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忍足垂首止不住微微颤抖,他想起了下午在教堂看见的陌生的跡部。

跡部一时无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达到那种世人梦寐以求的境界,羽化飞仙啊,他已经不那么渴求曾经孜孜不倦的目标,他现在很幸福很满足,谁知道那上面是个什么光景呢?

“景吾?”忍足很害怕,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来安定急剧跳动的心脏。

“啊,我也不清楚会变成什么样子” 跡部微微失神地仰望,眼底空洞“应该是无情无欲再也不受红尘世俗侵扰的模样吧。”

忍足悚然闭眼,缓缓收紧双臂,果然是这样吗?你怎么忍心,景吾你怎么忍心!侧头在斜方肌上的淡淡旧齿痕上轻轻舔吮,慢慢渲染成一朵艳红的花。

“景吾,我舍不得你这样疼呢,把我刻在你的心上好不好?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好。”跡部被勒得腰都快断了,拍拍忍足的背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我说,侑士你能不能松手?这种姿势说那种话很像表白啊。”

忍足内心宽面条泪,跡部的神经是下水道做的吧?肯定是的吧!什么叫很像表白,他就是在表白啊喂!真是的,好好的气氛都被搅和了,泪盈于睫地凑到跡部眼前撅嘴哀怨道“景吾,我喜欢你。”话音一落就想自己掌嘴,啊啊这样的情况说这句话真是太悲剧了,他又不是爱耍宝的仁王,肯定会被拍飞啊啊!

果然,跡部赏了他一个大脑嘣,“咚”的一声把他踢进深渊,“不要闹了!背对着我盘腿坐好,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丢掉,不要心生抵抗,马上!”跡部情商再低也是知道表白这种在冰帝几乎天天发生的桥段的,毕竟各种类型的女生约好了似的轮流跑来和他说一句‘跡部SAMA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诸如此类的话,他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后来千篇一律回答‘很抱歉’扭头就走,这是多么青春而伟大的蜕变。但是,很明显,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最起码,冰帝的男生还没有哪一个敢在帝王面前大放厥词地表白,导致跡部很严重地缺乏同­性­友谊与非友谊交往的常识,大爷他不明白两个男子也可以在一起,还把在美国波士顿常常见到的男男亲密当成了一种社会普遍行为……

“嗨嗨!”忍足乖乖松手背过身去,收拾一地破碎的玻璃心“景吾要做什么?”

“没空给你解释,我大约需要两个小时,期间不得妄动。”跡部铿锵下令,让忍足认真起来。除了要打通忍足此次淤结的经脉,还要通任督,如果时间再倒退几年,他还得再重复一遍小时候布置给桦地的选择题,但现在忍足已经没得选了。

整整两个多小时,忍足都在催眠自己‘我是个白痴我什么都不想’中度过。跡部的右手掌紧贴在他的后背,身体里一直有股暖洋洋的气流在四处游走,所过之处一片舒坦。他并不清楚跡部在做什么,也不敢在这种貌似严峻的时刻挑起好奇,到了最后几乎要睡着了。

得益于下午教堂大殿中吸收得来的大量纯正念力,跡部才能快速恢复最佳状态运功通脉。忍足的经脉并没有堵塞太久,打通起来很顺利,麻烦的是任督,忍足的身段并不柔软,比起几年前还­嫩­生生的桦地来大大不如,若不是这几年跡部的功力也见长不少,恐怕这次准备不甚充分的行动就要受些挫折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光是一朵柔软的伤花,于残缺中开出馥郁的暗香。

24

24、朝圣 ...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剥花生仁吃,拿到颗粒饱满清甜水脆的会很幸运,可是很多时候,我拿到的是­干­瘪的甚至发霉虫蛀的籽儿。

拾掇好忍足,跡部就穿戴好摇醒仁王。吩咐厨房把夜宵送到房里,监督两只用过餐就打发快睁不开眼睛的忍足去睡觉,扣下仍打不起­精­神的仁王撵进浴室。

“小景,我好困。”仁王不断打哈欠,耷拉着眼皮恹恹欲睡。

“坚持一下再睡,”跡部有些担心 “雅治?雅治?”

仁王勉强眯缝着双眼,张开手臂挂在跡部的脖子上蹭“小景,小景,小景……去睡觉好不好?眼睛睁不开嘛。”

“好吧。”跡部深深叹一口气,看这模样连征询意见也得不到认真的回答,更不要说之后要进行的运功通脉了,过两天回日本再说罢。就着仁王树袋熊的姿势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拉过凉被盖好。

脖子仍桎梏在狐狸爪子里,跡部探手到脑后一根接一根手指轻轻掰开。掰到最后一根小指的时候,已然熟睡的仁王似有所觉,不安地扭了扭脖子,嘴里喃喃出声“……喜欢……小景……不要走……”伴着低低呓语从眼角涌出两道清泪,默默隐入发鬓。

跡部怜惜地俯身吻去新鲜的泪痕,末了在额头上安抚地亲了一下“晚安,雅治。”

回答他的是仁王浅浅的呼吸声,和逐渐舒展开的眉目。

留下睡得昏天暗地的两只在房里,跡部信步走到花园里。喷泉附近有一株高达十米的梧桐树,时值中秋,枝叶稀疏,尽管每天都有仆人清扫,时刻飘落的落叶还是又在地上铺了浅浅的一层。深夜的花园杳无人迹,秋风微微拂面,时不时几片落叶飘摇而下,月光泻了一地的银辉。

跡部提气轻身跃上离地数米的粗叉枝­干­,盘腿落坐。抬头望天,一轮圆月悬在头顶,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掐指一算,啧!运气真不错,今晚竟然是九月初十五,传说中的月圆之夜呢。深呼吸带着夜露的空气,凝神入定。

于是,天时,地利,人也合,在源源不断吸收了满月的强大­阴­柔­精­华催化下,白日里意外收获的纯净念力迅速与体内的真气融合,以跡部察觉不到的超频向方圆数十里撒播集聚的讯息。两个时辰后,当功力大增的跡部神采奕奕睁开眼睛,布满枝桠和整个花园的一大片鸟类也眨巴着各­色­招子静悄悄地望着他。

跡部面无表情,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这些小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虽然他此次运功太舒畅导致大意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一大片飞禽呼啦啦停在身边也毫无所觉,除非它们行动时刻意收敛了气息。但是这可能吗?一只两只的不奇怪,可这是成千上万的鸟!

僵持了半晌,跡部才稳下心神,凝目四顾,所有小眼睛都朝圣般炯炯发光地向他行注目礼。很显然它们是冲着自己来的,问题是它们为什么会冲着自己来?莫非是方才不同寻常的运功引来的?那么,应该可以运用­精­神力进行沟通吧?当下凝神聚气,以类似隔空万里传音的方式发出意念“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一声就像捅了马蜂窝,各种各样的吱吱喳喳轰的一下振聋发聩地撞进跡部的耳朵,惊得他不由提气大喊“Stop!”

纷声骤歇,小眼睛们怯生生地瞅过来,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

跡部头疼地揉额,幸好花园离住宅区还有一段距离,不然刚才那一下堪比地震,不知道有没有人被吵醒,真麻烦。定了定神,指着面前树枝上一只白鸽子道“你来说。”

小白顿时激动,唧唧咕咕一顿口沫横飞。大意是它从伦敦塔桥收到神的召唤过来,花了几顿饭时间路上遇到各种同伴结伴而来云云。跡部在小家伙喋喋不休中思忖,貌似刚才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召唤?等等,他是召唤了能量,莫非这些小生灵是听到了那个?摊开手掌试着再次聚集能量波动,小白像被突然按了暂停键,微张着尖喙眼睛发亮。

四下寂静,仿佛除了植物什么都没有。小眼睛们泛着肃穆的幽光鸦雀无声。

放眼望见外围的访客,跡部抽抽眼角。如果没有看错,数十米外围墙上黑压压一大片的那是——蛇?为首那位脑袋昂得很高,嗯,眼镜王蛇是吧,本大爷看到你了,所以稍微约束一下你们这个队伍吧,这边的小朋友往日可都是你们的腹中餐啊!

跡部欲哭无泪,他完全可以想象,既然看到了鸟和蛇,那么蟑螂啊耗子啊所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有可能一窝蜂聚到跡部庄园来,这可怎一个乱字了得!

仔细想了想,觉得那画面实在太惊悚,忙挺直了腰好言疏散小动物们,以最诚恳的口吻感谢各位的赏脸,还顺便将庄园的安全护卫交给了这些有灵­性­的朋友,并告诉大家以后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到这里来找人帮忙。一番发自肺腑的安抚之后,小家伙们依依不舍地陆续离去,两类天敌撤退时竟然井然有序毫不慌乱,鸟儿们甚至还体贴地叼走了不慎掉落在草地上的羽毛,明显深谙彻底湮灭作案证据的人类生存规则,让跡部暗暗称奇。翌日一早,庄园上下就接到了少爷的硬­性­指令,以后但凡庄子里迎来任何飞禽走兽的求助,一律严阵以待视作上宾不得怠慢。从此,庄子就接连发生系列怪异事件,比如瘸了腿的鸟飞到大厅等包扎,皮鳞划破溃烂需要救治的蟒蛇大白天闯到大门前赖着不走,怀孕的大肚子野猫在花园待产等等等等,几次三番下来,让受命款待的老爷子不得不邀请了一位老兽医举家到庄园养老,顺便腾出一间小屋购置了专业器械供用。

跡部解决了大批麻烦,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转身回房。离天亮还早,床上两只各据一角睡得很沉,跡部再次哀叹了下自己的保父心态,把仁王翻到侧身的睡姿,顺势躺下右手掌抵在他的后背,开始冲脉。小狐狸的经脉闭塞情况比忍足更严重些,忍足好歹被迫吼了一嗓子还吐出了淤血,他却一直强忍着郁结在心,若不及时疏导开则后患无穷。好在他身体底子很好,又发现得早,跡部没费什么气力就一一打通了刚刚堵上的脉络,小心把仁王放平躺好。想了想没什么事要做,索­性­脱了外袍挤到床中央,甫闭眼就感觉床榻一阵轻颤,两旁同时自发横过两条手臂交叉在胸前,狼爪和狐狸爪分别搭在他的小腹两侧,偏又没一个醒转,恁是默契。跡部轻笑,抽出双臂绕过两人的脖子,一个巧劲将二人的脑袋贴近肩窝,感觉这个姿势总算还舒适,噙一抹浅笑渐渐坠入黑甜乡。

一觉睡到天大亮,三人又焕然一新兴致盎然地出门同游伦敦。早上到鲁塞尔大街的不列颠博物馆,走马观花地看过了埃及馆,在一只只面目模糊的木乃伊面前徘徊许久,终于在跡部一句话后鸟兽散,该话原文——‘本大爷死了要烧成灰,这些个丑样子太不华丽了!’两只灰溜溜地跟在跡部身后异口同声‘景吾/小景就是烧成灰我也会认得的!’跡部大爷一个踉跄,囧……本大爷貌似待你们不薄啊,用得着那么苦大仇深么?然后转移到包罗万象的东方馆,跡部踱到唐宋书画处聚­精­会神地研究,两只外行看不懂,在周围10米半径内自由活动,我们不能指望俩孩子能有多高的古物鉴赏能力,新鲜劲一过,两只就饿蔫了。

跡部略分神,离得老远就听到了忍足和仁王的肚子此起彼伏地高唱空城计,偏又不愿打扰他,可怜巴巴地候在远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罢了,逝者已矣,还是且顾眼前才好。跡部一半怅然一半释然地笑笑,朝倏地­精­神抖擞的两只信步走去。

在鲁塞尔大街找了个餐厅解决了口腹之欲,三人商量下一个目的地。早上在路边买的旅游手册摊在桌子上,两只刚吃饱,懒洋洋的谁也不想再动弹一下,跡部是无所谓,­干­脆提议去西区牛津街给家人朋友挑手信,被一致通过。

因为天气很好,周末的购物街人潮汹涌,还有大型巴士穿行,三人索­性­下车步行。逛过一间间纪念品专卖店,都不喜欢千奇百怪闪闪亮亮的钥匙扣挂饰,帽子包包什么的,也无甚新意,直到遛进著名的英国Thorntons糖果店,就像是进入一个童话世界,巧克力的各种­精­致华丽包装简直耀得眼睛发疼。从一盒9小颗不同口味的FUSION,到无糖的香草太妃糖,仁王和忍足都一一扔进怀里,两只比赛似的咋咋乎乎,惹得不少顾客掩嘴偷笑,跡部也忍俊不禁,手里轻飘飘地只拈了一盒黑巧克力,在口味上他和本尊一样,不喜欢太甜腻,宁愿品味原本的苦涩。在店里流连了一个小时,结帐时发现忍足和仁王都偷懒只带了几张纸币,凑起来现金居然不够,跡部闷笑,手肘捅捅仁王,努努嘴示意他刷卡。

仁王依依不舍地掏出口袋里犹带温热的镀金卡片,那委屈的模样让收银员姑娘几乎以为自己在欺负小孩子,一脸哭笑不得。看看几大袋子沉甸甸的礼品包装,跡部只得电话召来司机,把手上的累赘通通塞进后车厢,拍拍手继续牛津之旅。

“侑士,雅治,你们是打算在圣诞节给全校发送巧克力?”跡部觉得那堆盒子太夸张了,几乎塞满了整个后备厢。

“哈?怎么可能,是买回去自己吃啦!”仁王咂咂嘴,“就是有点担心家里几个馋鬼会偷吃。”

“嘛,我也是留着自己慢慢品尝的呢”忍足一想起属于自己那堆食物眼里就狼光闪闪“果仁和酒心巧克力是甜食里最高境界的味道啊。”

“喂喂!你们两个!我们不是来买手信回日本的吗!”跡部捂额。

“嗨嗨!我要送的就是部里那几个,随便挑几份就好啦。”忍足无谓道。

“唔,我也是,不过好像有几个不是很喜欢吃甜食的样子,真麻烦。”仁王苦着脸。

“那就再走走看有什么适合的吧。”

“嗨!”

沿市中心逛一圈下来,在跡部的意见下,仁王手里多了给柳的一套Wedgwood青花骨瓷茶具,给真田的一罐Twining’s顶级欧式大吉岭红茶,还有给妈妈姐姐的两条Burberry格子纯羊绒围巾,给爸爸的一双Russell & Bromley皮鞋。跡部很喜欢羊绒围巾的触感,选了一条白­色­的给桦地。忍足只给堂弟谦也挑了一条与其发­色­相似的Burberry棕黄|­色­羊绒围巾和手套,至于爸爸妈妈和姐姐?忍足撇撇嘴,这几个人自从把他丢到冰帝就几乎销声匿迹了,手信什么的,给他们带不是很多余吗?

跡部了然地环胸抱臂微笑“要不,侑士给自己挑一件手信吧?”

“诶?那景吾跟我回家吧!”忍足笑得春风满面,很是欠扁。于是饱满的额头上应景地‘咚’了一声,跡部收回手没好气地“正经点!真是不华丽!”

“可是我最想要的就是景吾呐!”忍足按着额头作痛不欲生状,继续耍宝。

“嗯,我也是我也是!”仁王不甘落后,连忙­鸡­啄米表明立场。

“要我做什么?”跡部不明白,他宠他们,细心感受他们每一分心意,简直是听凭予取予求,究竟还要他怎么做才满意?

两只抿嘴沉默。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可是他又做了太多。他对他们很好,好到像个慈父。他们不要他这种长辈一般的爱护,可是要怎么样他才能明白,爱是纵容,更是占有。什么时候他会兴起独占他们的念头,他们就算熬出头了吧。

“Ne,景吾,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要记得,我属于你,你可以任意差遣,就酱。”

“嗯,雅治也属于小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仁王拎着满手袋子立正故作严肃道。

噗嗤……跡部莞尔,真是可爱的两只,伸手揉乱两颗大脑袋意味深长道“你们两个,身体里可都流着我的血,当然是属于我的,谁也跑不掉。”虽然这么说,的确很有那个啥,私生子的味道啊……

是呢,身体里流着跡部的血啊!忍足和仁王双双一震,没有人比他们更贴近跡部了,还要奢求什么呐。时间还很长,是不是?

“JIA,我们明天回日本吧。”忍足微笑。

“啊,我也想回去,在这里什么都听不懂。”仁王嘟哝。

“啊嗯,东西都买齐了就走吧。”跡部早被人群挤烦了,看看时间已到晚餐时分“先找地方吃饭,回去整理一下,晚上在飞机上睡觉。”

“嗨!”

25

25、忘年交 ...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和树枝生死相许,有一天,秋来了,叶子背叛了树枝悄然离去,树枝很伤心,流光了所有眼泪,再也长不出新的叶子。

三人回到庄园已经傍晚了,西边残阳如火,焚烧了小半个天空,渐渐被深蓝的天幕扑灭。

跡部一到家就被祖父紧急赶进书房处理所谓的急件,忍足和仁王先后洗过澡,慢腾腾收拾完东西就无聊地坐在床上嗑牙。

“这两天就像做梦一样,是吧?”仁王卷着小辫子叹一口气。

“嗯,还好,和景吾在一起特别容易陷入梦幻啊。”忍足也慨叹。

“忍足,你说昨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没敢问小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啊,景吾没有解释,不过他说会教我武术,他没问你?”

“咦?这么说来,昨晚小景似乎有话要说的,可是我太困了,没注意啊啊!”仁王很懊恼,继而兴致勃勃“是要学武术吗?像小景那样学了就能飞的?”

“那倒是不能,景吾说要从小开始练才可以,我们都太老啦!”

“诶?可是真田也有从小练剑道,没听说过他能飞啊?”

“这个么,景吾说日本的剑道和柔道都是外功,我们要练的是内功,不一样的。”

“这样啊,哟兮!那以后要一起努力了!忍足君请多多指教!”

“啊!仁王君也多多指教。”

两只不着边际扯皮哈拉了一会,山崎管家敲门报告说跡部老太爷有请,忍足和仁王莫名对望一眼,草草整理了一下仪表就尾随山崎来到客厅。

恭敬行过礼落座,“跡部爷爷,您找我们来有什么吩咐?”忍足老练地挑起话头。

“也没什么事,景吾还要耽搁不短时间,怕你们觉得闷,就打发老头子来陪你们聊聊。”跡部光笑呵呵,不紧不慢啜一口红茶。景吾的意思他明白,不就是这两个臭小子很得器重希望他全力支持么,嘛,看在宝贝这么重视自己的意见的份上,他就稍微认真招待一下俩小鬼罢。

“这怎么好意思,太折煞晚辈们了。”忍足一惊,忙推辞道“我们自己安排就好,不敢劳跡部爷爷挂念。”

“不用这么拘束,”跡部光很满意忍足谦逊的态度,摆摆手感叹“景吾从小就不多话,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深沉,带回来一个桦地也闷不吭声,好不容易找到你们两个会说话的朋友,我很高兴,以后就要靠你们多多照顾景吾了。”

忍足和仁王面面相觑,仁王大胆地道“跡部爷爷,一直都是小景在照顾我们呢,我们也可以照顾他吗?”

“哈哈,我这个祖父也承蒙景吾照顾了啊,不但是我,整个跡部集团都在他的庇护下”跡部光大笑,无比自豪“可是,我更希望有人能照顾景吾,看得出来,你们很有心,景吾也并不排斥,作为祖父,我一直以来做不到的,就只能交给你们了。”跡部光有些黯然,景吾这个孩子,从小就独立得过分,不会撒娇,更不会撒泼,沉默得让他和靖司曾怀疑是自闭,该说天才总是孤独的么?景吾甚至从来没有渴望过父爱母爱,似乎无师自通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的世间感情法则。这样让人心疼的孩子,应该得到更多纯粹的关爱,因为他值得!

“谢谢跡部爷爷的信任!”忍足和仁王很感动,能得到跡部家最高权威的认可,对他们来说,比天上掉金子更难能可贵。

“信任你们的不是我,而是景吾。”跡部光温和地道“要不要去我书房里看看景吾小时候的照片?小景吾很可爱的呢。”

“诶?可以吗?太好了!”两只雀跃地跟在老爷子身后屁颠屁颠地乐,跡部小时候的照片呢,真好奇这个时而傲慢时而温柔的少年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老爷子的书房浓墨书香,跟华丽且简洁的跡部专用书房风格迥异,墙上一大片空白处挂着那幅七十大寿时跡部亲手画的肖像画。忍足和仁王好奇地凑近了看,只见画上花草树石栩栩如生,人物纤毫毕现,一轮红日冉冉腾起道道霞光仿若亲见。

“好强感染力的作品”忍足矢口赞叹“这是照着跡部爷爷的相片画的吧?摄影师很不错,画师的技艺更是不俗。”

“嘿嘿” 跡部光卖了个关子“侑士猜得不对,这种中国风的改良西服我可从来没有,至于画师嘛,你们都认识呦。”

“啊?”两只呆滞,继而不可思议“景吾/小景画的?”

“嗯,景吾两岁的时候就学了书法,我也没想到他对于画画竟造诣至此。”跡部光惋惜道“我一直认为,景吾是上帝赐给跡部家的天使,但若不是生在跡部家,景吾就是集数大家于一身的天才艺术家啊。”

“除了这些,景吾还擅长什么吗?”忍足惊奇。

“这个问题……”跡部光苦笑“我也不甚清楚,景吾四岁就看财经报纸对我们说跡部集团的证券投资太单一需要尽快改革转型,各种时弊分析得头头是道,等我们大刀阔斧地完成大部分撤资就爆发了全球经济危机。景吾的琴房摆了多种乐器,我猜他都会,因为我没听过。景吾有时会和桦地打网球,可都是在室内,我也没见过。景吾四岁前就­精­通至少十国语言,但我从没见识过,书房里还有棋盘,景吾也没找过谁对弈,他的书房你们有没有去过?8年前才筹建起来,当初都是买的新书,现在很多都有注解,尤其是医书,但是,那个书房在他七岁去哈佛之后就几乎没再用到了。”

顿了一下,跡部光继续检讨“我是个不称职的祖父,景吾从小就总是在房子里自己一个人待着,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新东西,他从不诉苦,也从不分享,除了在英国认识桦地和在日本认识你们,他没有其他任何朋友。”

忍足和仁王终于了悟,为什么跡部会特地带他们回来见祖父,从小到大只交了三个能够深交的朋友,该说他眼光­精­准还是上天眷顾才好,他们仨俱是死心塌地型啊。

“Ne,说起桦地,他和小景是怎么认识的呢?”仁王一直很不理解,跡部和桦地八竿子打不着的个­性­怎么会混到一起?

“嗯?桦地么?应该是景吾从路边捡的。”跡部光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就是庄子外面的马路边上。”

“啊啊!我也是小景从东京的马路边上捡的!”仁王惊叫“小景是不是很喜欢从外面捡东西回家呐,这可怎么办!”

“嘛,照你们这么说,我的待遇比较高”忍足只手托腮一本正经地道“我是景吾从网球场上捡回家的。”

跡部光闻言,眼睛眨巴眨巴,嘴角微抽“我说,这不是证明你们有缘吗?何必在意是不是景吾捡来的?他可没有乱捡东西带回家的嗜好!”

两只若有所思地点头,却都暗暗留了个心眼,以后可要提防这个细节问题,再也不能让跡部被别人拐走了!

“对了”仁王突然想起一件事“跡部爷爷,为什么小景和他妈妈见面的时候,竟然像不认识一样?”

“哼,那个女人都很多年没回来看过景吾了,景吾很小的时候才见过她几次,怎么可能还记得” 跡部光鄙视道“她下午时还来闹过,被我轰走了,景吾是不是收回了她的金卡?”

“嗯。”仁王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金卡递过去“小景那天放在我这里了。”

跡部光没有接“既然景吾已经给你了就拿着吧,他其实没什么机会花费,有你们帮他用也好,只是千万不要辜负景吾的信任。”

“嗨!”仁王大声应诺,近距离和忍足眨巴对视一眼,收回金卡小心地放回口袋。

跡部光从抽屉里取出24寸的超大相册,在书桌上摊开。跡部并不喜欢照相,十几年来留下的照片不过区区百幅,全部是跡部家的摄影团队­精­心打造的最佳视角。从一个月大时泡在牛­奶­浴桶里怔愣着大眼傻傻抱住玫瑰花瓣玲珑可爱,到五岁时一身华丽宫廷贵公子样蹁跹一笑风姿卓然,再到七岁身披白­色­暗花长袍迤俪曳地神情柔和绝­色­倾城,一页页地翻过去,一幅比一幅惊艳,一幕比一幕动人心弦。忍足和仁王不住吞着唾沫央求老爷子割爱,跡部光得意洋洋地坚决拒绝“不行不行,这本相册是我老人家将来压棺材的宝贝,你们死心吧!”

两只很沮丧,决定以后一定要不择手段找机会拉上跡部留影,话说回来,这两天出游没带相机真是太失策了啊啊!

跡部完成最后一个策划案走出书房时已经很晚了,回到房间没找到人,才想起两只应该还待在老爷子那儿没回来。简单洗漱过换上袍子,循声找到相处融洽的老少三人,祖父正津津乐道地给少年们讲述照片后的故事,老的眉飞­色­舞,小的浑然忘我。真是,温馨得让人不忍打破。跡部半倚在门框,温柔含笑眉眼弯弯。

最先发现的是仁王,一眼瞥见熟悉的身影,小狐狸一个激动扑上去闹“小景小景,我们回去也照相吧!好不好好不好?”

“好。”跡部托住仁王的全部承重,笑得纵容又无奈。

仁王得到首肯,欢呼一声朝跡部光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气得老爷子胡子直抖,哀怨地瞅着孙子泫然欲泣“景吾,你太偏心了!压根没把我这个祖父放在眼里!”

“祖父大人言重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跡部更头疼了。

“哼!我不管,以后你所有的照片都要寄一份给我!”跡部光趁机要挟。

“嗨!”跡部领命,觉得三十六计果然走为上“雅治放手吧,侑士,行李都收拾好了吗?该上飞机了。”

“嗯,之前已经都收拾好了,这就走吧。”忍足颔首。三人向老爷子鞠躬道别,跡部光别别扭扭地“咳,你们两个娃娃不错,有机会下次再和景吾一起回来吧。”

“是,跡部爷爷请多保重身体!”两只很乖巧地拉着跡部告退了。

26

26、跡部的秘密 ...

作者有话要说:——香皂不是个好情人,它总是滑溜溜的难以抓住,而一旦缺水,它就毫无意义。

为了方便睡觉,飞机乘坐舱里的座椅临时拆装成了三张并排的单人床式宽大长椅,还配备了几床蚕丝毯。仁王看看身上的衬衣西裤瘪嘴道“小景,我想换睡衣。”

“啊嗯,哪来那么多麻烦,脱掉就好了。”

“哦,也是。”仁王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剥得只剩最后一块遮羞布,爬上左边的椅子系好安全带扯过毯子躺下来,一气呵成之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睡意朦胧地招呼“小景,位置很舒服呢,你们快点上来。”逛了一天,直至上机,他的心情始终太High,以至于此刻实在疲累不堪了。

忍足会意地把中间的座位留给跡部,转到最右边的椅子,犹豫一下,还是动手解开衬衣扣子。脱到腰带的时候,实在受不了跡部太过明目张胆的注视,抬起头无奈问道“景吾,看我脱衣服很有趣么?”真的是,让人很无语的目光,就像孩子发现了一件只能看不能碰的漂亮玩具,眼里是纯然的好奇和赞叹。

清亮的眸子眨巴眨巴“侑士身材很好看。”

“真的?”忍足说不清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滋味,明明知道不过是他单纯的赞美,却无法为这样无杂质的欣赏而开怀。

“嗯,现在的骨骼还有些稚­嫩­,再过几年,应该会更完美” 跡部半躺在椅子上抚摩下巴“但是,练九­阴­的话,肌­肉­是不会再长的,侑士要是想长得强壮点,那可没有办法。”

“景吾好像不喜欢我长肌­肉­的样子?”忍足不动声­色­踱到跡部身边,瞥一眼已坠入梦乡的仁王,­奸­诈地暗笑。

“啊嗯,那种代表野蛮的肌­肉­太不华丽了” 跡部皱眉“你要是长成那种样子,就不要指望再来抱我。”

噗~!这话歧义大了去了!忍足咬牙憋笑,俯身把脑袋埋进跡部的肩窝,好半天才抖着声音道“那如果没有肌­肉­的话,景吾就让我抱一辈子好不好?”

一辈子?跡部想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忍足咧着缺牙的嘴拥着青春不变的自己就一阵恶寒,忍足察觉到跡部的哆嗦,诧异地半支起上身,却猝不及防地被一个翻转压到底下。

“景吾?怎么了?”忍足阖眼抑止住天旋地转般的晕眩,急急睁眼询问。

跡部稳坐在忍足小腹上,居高临下地伸手抚上他的脸,指腹一下一下不轻不重,若有所思般不答反问“侑士,你老了会是什么样子?”

忍足一愣,话题跳跃­性­太大,加上气氛太煽情,他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

“这个么,我也不知道呢,景吾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你刚才说一辈子,侑士,一辈子太长,你并不知道几十年后的样子。”跡部半阖眼睑垂目凝视,表情似追忆似憧憬,手下也停止了动作。

“我的确不知道,但是景吾,我可以等,时间会慢慢告诉我们不是吗?”忍足轻笑,桃花眼灼灼地望进跡部眼中,毫不掩饰爱慕的眼神烟波潋滟。

这厮的妖孽指数丝毫不下于月老啊,可惜不为所动的跡部只赞叹一声,伸手到身后扯下发带。顺滑的紫灰­色­长发飘摇而下,忍足正目眩神迷中,忽然眼前一暗,却是跡部把二指宽的白­色­真丝发带当蒙眼布绕过他脑后围了一圈。

“景吾?”忍足大囧,这不是S-M剧本里的情节么?下一步是要绑手?不不,他的景吾才不会这么邪恶,那么这是要?忍足试探着将手伸到跡部腰后摸索。

“不准乱动!”跡部半趴在忍足光­祼­的胸膛上轻喝,忍足立刻听话地止住动作,双手却赖在了原地,是跡部说了不准动的么。

跡部扭头望望熟睡的仁王,再看看眼前即使被蒙上了心灵之窗也依旧俊美得一塌糊涂的脸,伤感骤然涌上心口,就算修习九­阴­那样高深的武学经典,他们也还是会老的,到了七八十岁的时候,他们的眼角,额头都会出现深深的皱纹,到时候,面对永远青春的自己,他们还会如此从容无芥蒂么?

忍足眼睛看不见,许久等不到跡部的声音,勾起嘴角戏谑道“景吾是被我的脸迷住了么?”

“嗯。”

不满被这样敷衍过去,忍足掰住跡部的肩膀,将他按在怀里,两人几乎贴面而拥。忍足按捺住不轨的蠢蠢欲动,轻吻跡部的耳垂柔声道“景吾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嗯?”

跡部不想说话,也不愿提起那样难堪的场面,只是垂着头更用力地攥了攥忍足的双肩。

忍足直觉那是很重要的心事,不想被隐瞒呢,那么“景吾,不告诉我就吻你呦?”

跡部翻白眼,这种无聊的威胁,偏偏有效得很,他还是有些憷每次激吻后那种浑身酸软的脱力感,总觉得身体会被那样灼热的碰触熔化掉。沉默了太久,忍足等不及了,嘴­唇­往下噙住熟悉的双­唇­直接撬开牙关寻到香舌缱绻交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进犯的姿态。上首的跡部很不习惯占据主动的位置却被动的局势,微微挣扎,忍足顺势放松束缚,他同样不习惯被遮挡的视线,这和自己闭眼是不一样的感觉,蒙上眼睛觉得欲望就像一头不受控制的兽,猎物又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他不能保证继续下去还能保持理智。

两人肢体纠缠俱都急喘不已,忍足不肯放过跡部,细碎的吻徘徊在他的额角脸颊,愈加喑哑的嗓音在耳边低低诱哄“景吾不肯说,是想要我继续么?”

跡部想哭,那种遥远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纠结不就好了么,何必一定要他说出来大家一起恐慌呢!忍足侑士真是混蛋!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横冲直撞,热得他口­干­舌燥,偏又找不到出口纾解。难受又委屈,本就在眶里打转的眼泪就轰然决堤了。

感觉到鬓角的湿意,忍足一惊。“景吾?”抬手就想扯掉蒙在眼上的发带,却被更快地止住动作,压抑着浓浓鼻音的嗓子透着一丝懊恼“不许看!”

“好,我不看。”忍足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跡部究竟是怎么了,经过英国一程,他发觉自己对他依旧一无所知,但对这个少年的心疼却越来越深切了“景吾,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呐,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担不好吗?还是你认为,我很没用,担负不起你的心事?嗯?”

“才不是!”跡部弱弱地反驳,但是,不能否认,他的确是不够信任。

“那,景吾告诉我,好不好?”忍足摸索着轻轻吮吻,将跡部脸上微咸的眼泪舐去。

“唔……再过三五年,我的身体就会停止一切新陈代谢。”到那个时候,也许他连喝水都没有必要了罢。跡部默然,人类的身体修炼到那种程度已经是极限,再进一步,再进一步的话……

“诶?这是什么意思?”忍足懵了。

“大约就是,或许在16岁,或许在18岁,身体年龄就不会再增长,直到你们七老八十垂暮之年,我还是这副年少的容貌,至死不变。”

“呃?景吾就是在为这种事情烦恼么?”忍足咧嘴无声大笑。跡部又在犯傻了不是,这样偶尔钻牛角尖的帝王真是意外的可爱啊。

“什么叫做这种事情!”跡部很难过,哽声怒道“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到时候你们都有家庭有孩子甚至孙子曾孙子了,肯定不会再和我这样老不死的来往,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一辈子!大骗子!”忿忿地撑起身子想坐起来,却看见忍足笑得像平白捡到了大便宜,觉得无比刺眼,气鼓鼓重新趴下来,照着颈间的喉结一口咬上去。跡部想这样做很久了,他自己的喉结是隐­性­的,很仔细摸才能感受得到,不像忍足和仁王那样,喉间如小山丘般凸起,吞咽的时候会一上一下地蠕动,煞是惹眼。

忍足被袭击敏感地带,内心嘶吼哀嗷,此刻天时地不利还多了一个人,要不然,跡部点的这把火绝对会烧死两个人啊啊!

小心翼翼地拢好跡部身后的长发,趁他松口之际一个借力反转两人的位置。跡部也不反抗,他维持那个趴着的姿势很久已经累了,还是好好躺着舒服。

忍足不忙说话,与闹别扭的怀中人­唇­贴­唇­耳鬓厮磨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稍离。

“景吾竟然骂我是大骗子呢,我好伤心啊,明明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么。”侧躺在一旁,忍足紧紧搂着跡部,一手揽腰,一手穿过他的后脖,大掌轻抚头顶,满足得仿佛世界尽在怀中。

“哼,以后总会发生的。”跡部还是不服气。

啊呀呀,傲娇的帝王好可爱是不是?“景吾,我想看着你,帮我解开发带,嗯?”

跡部缄默一会,不甘不愿地举手扯掉发带。忍足的眼睛恢复自由,微眯一下视线重新胶着在眼前正在渐渐褪去初见时淡淡婴儿肥的脸上,不管看了多久,这个人总是美得让人摒息。

“景吾,你就这么不愿意相信我么?”忍足抵住跡部的额头,两双眼睛距离无限近。

跡部别扭……“没有不相信。”

“呐,明明应该是我不安才对,等我老了以后,景吾会不会嫌弃我长得不够华丽而疏远我呢?”忍足蹭蹭跡部的鼻尖,微笑。

“啊!”跡部心虚,目光闪了闪嗫嚅着“这个,应该是不会。”

“那,景吾会不会有了新的家庭之后就把我丢掉不管了呢?”忍足微笑不变。

“不会!”跡部答得肯定“我才不会有新家庭那种东西。”

“为什么?”忍足不解,继而恍然“景吾是怕女孩子接受不了你不老的秘密么?”

……跡部内心挣扎,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忍足自己竟然是个X无能的事情,他会不会看不起自己?啊啊刚刚不是才说过会相信忍足的吗!这样优柔寡断真不华丽!

鼓起勇气,讷讷地“其实……其实,我……我是……那个……那个……”结结巴巴半天,愣是说不完一个句子。忍足扑哧一乐,难得见到跡部犯口吃呐,真是,什么话那么难以启齿呢?

跡部被嘲笑了,立刻涨红脸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其实我是个X无能!”语毕羞愧得无以复加,埋首进忍足的胸膛不愿抬头。

27

27、就是这样爱你 ...

忍足震惊了,他怎么也料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一下子乱了方寸。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够这样!如果他无法产生任何欲望,那么,他和仁王的坚持有什么意义?他永远也看不懂他们眼里的渴望,就算霸王硬上弓,他也感受不到他们的所有深情,难道说,这竟然注定了是一场悲剧吗?不!他绝不允许!

强迫跡部仰起头来,忍足严肃道“景吾,你现在还小,如何能够确定这个问题?”

“嗯?”跡部被忍足眼里的寒光唬得瑟缩一下,随即蹙眉“我已经修炼至大乘之上,这样的境界不会再产生多余的欲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该死!当初是谁让你练这种该死的东西?”忍足愤怒。

“诶?”跡部愣了“没有谁让我练,是我自己选择的。”

“那么,灭绝了食欲情-欲,下一个是什么?”忍足绝望了,连迁怒始作俑者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太残忍了!难道当年就没有一个清醒的人关心过小跡部今后的­性­福问题?!

“啊这个,佛家和道家的说法不一样,我也不清楚” 跡部抬手轻触忍足的脸,有些担心,他脸­色­不太对劲“侑士怎么了?不用在意那些,其实没有关系,我觉得一直这样很幸福,真的。”

忍足觉得自己要疯掉,跡部粗神经才会认为这样下去也再好不过,但是他长大以后呢?难道他们就这样做一辈子单纯的朋友?跡部不会爱上别人,当然也不会爱上他,难道就甘心永远守着这个人什么都不做?忍足很痛苦,明明提醒过自己不要太贪心不是吗,为什么总是想要得寸进尺呢!

“侑士?”跡部拧着眉头按上忍足的左胸“心跳太快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忍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四肢不正常地急速发麻,仿佛又回到日前的教堂大殿,心脏强烈收缩的剧痛再次重现,疼得他一阵剧烈痉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跡部明明还在怀里温驯顺服哪儿都没有去,他却还是产生了永远都抓不住的感觉?想要紧紧抱拢跡部以证实此时不是虚幻,却半点手劲也使不上来,可恶!可恶!忍足侑士,你真是太没用了!

“疼,景吾,很疼”忍足用力闭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细碎的痛呼。他不想哭,眼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是他无力抵抗自心底深处疯狂涌上胸口的软弱无助,那仿佛涨潮的海浪般汹涌袭来的波涛几乎将他湮没。再怎么成熟稳重长袖善舞,忍足也仍然只是一个13岁的少年,遇到超出预期太多的事情也会慌乱失措。比如此刻,即使努力紧阖眼睑也阻止不住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涓涓而下,狠咬下­唇­忍痛的模样脆弱得如同暴风雨中飘摇欲折的树苗。

跡部着慌了,忍足无力地贴在他身上,面­色­煞白,嘴­唇­发青,冷汗打湿了发根,整个人哆嗦得像毒瘾发作。捞了手来把过脉却发现仍是思虑过重伤了心肺,跡部既心疼又困惑,貌似刚才的话题是他自己的缺憾,忍足这般急火攻心又是为何?好吧他知道男人对那个问题是很重视的……也许忍足只是因为太担心?

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其实他真的不在乎啊……忍足现在的情形没法运功顺气,跡部只好采取口渡真气的方式,虽然解不开心结,但于此时不堪重负的心脏却是良方。只是主动单纯­唇­贴着­唇­,却让忍足狠狠一惊,情绪顿缓,心口的疼痛在纯­阴­真气的环绕呵护下竟迅速消褪。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跡部紧闭的眼睫,急剧起伏的胸膛渐渐平复,默默为自己的心志不坚暗自鄙弃,不能做到那一步又怎么样,像现在这样,可以亲也可以抱,已经是天赐的无上荣宠,不要再纵容你心底的恶魔了,忍足侑士!

跡部收功睁开眼睛,不期然与忍足的目光相遇,笑意在眼中层层荡开,抬手拭去忍足额上残余的冷汗“还疼吗?睡一下吧,回到日本就好了。”

“嗯,我和景吾一起睡。”忍足赖着不走了。

“长裤要不要脱掉?”跡部没有反对,尽管这椅子睡了两个人实在很挤。

“景吾帮我脱。”忍足任­性­道。

跡部也不扭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替忍足脱衣服,松腰带,褪拉链,一扯一提再往边上一扔就利落完成了。忍足扯扯跡部身上的袍子,示意他脱掉。跡部却迟疑了,他还是不习惯在人前赤身露体,虽然说对象是忍足没有关系,可是……没等他心理建设完,忍足动手了。

袍子易穿的同时也易脱,带子一松手一拨就滑下来了,内里的亵裤也简单,同样是系带式,轻轻一扯就没了束缚。不等跡部缓过神来,习惯袍子里不穿小内的身体就赤条条地躺在椅上任凭忍足放肆巡视了。

跡部啊的惊呼一声用双手捂住忍足眼睛,羞愤道“不准看!”

“这么美丽的胴体,为什么不让看呢”忍足温柔而坚决地拉下遮挡眼睛的一双柔荑轻吻,索­性­将二者并起单手固定在跡部头顶上,“景吾,你看了我很多次呐,为公平起见,得让我看回来。”

跡部找不到有力的话语反驳,只得狠狠闭上眼睛恨恨道“我有的你都有,有什么好看的!”

“景吾有的又不是长在我身上,这不是不一样嘛。”忍足贪婪地巡视过一寸寸雪白的肌肤,连私密处也是粉­嫩­­嫩­的两小团,像可爱的草莓布丁,腋下和鼠蹊部竟寸草不生光滑一片,显然还没开始发育?是不是有可能,再也不会继续发育了?忍足喉咙一紧,感觉下腹隐隐涨热,真是糟糕,难道他潜意识里竟然是个变态恋童癖?真是太不华丽了!忍足赶紧展开自我批评企图灭火,可是眼前玉体横陈风光无限,哪里静得下心来。强迫视线上移,跡部紧闭双眼贝齿轻咬下­唇­的隐忍姿态再次刺激了脆弱的理智。忍足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反正不会真正越界,就放纵一次吧就一次。

于是跡部柔­嫩­的双­唇­再次遭到了疯狂蹂躏,忍足在他身上屡次重度受惊,仿佛要算总帐似的发狠倾泄,大片甜美的津液被他卷噬殆尽。跡部被吻得舌头发麻手足酸软,再也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劲。沿途无阻,忍足如脱缰的野马,一路驰骋蜿蜒而下,连粉­嫩­的小不点也没有放过,恣意缠绕吮舐。

“侑……侑士,别碰……别……那里……嗯啊!”跡部难耐地扭动腰腹,粗喘着语不成句。

忍足无暇回应跡部的恳求,逗留一处流连良久,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对着竟然微微抬头的小不点轻怜蜜爱疼惜不已。他无法形容内心的狂喜,那种发自肺腑的喜悦甚至盖过了欲望。原以为是片绝地的荒原竟然不经意开垦出了希望,怎能不让人欣喜若狂!原来……原来跡部说的无能,却是相对于女人而言!忍足感动得热泪盈眶,真是太好了,以后再也勿须担心会突然冒出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来抢走他的珍宝!(小狼真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比女人更多的是男人啊男人!)

没有人比男人更懂得挖掘同­性­的兴奋点,跡部愈加粗重软糯的低吟和一波一波冷战发抖似的轻颤非但没让激动的忍足收敛,反而愈加放肆地调起了各方律动。以至于快要到达临界的时候,跡部只觉全身血液几乎全涌到一处仿佛要爆裂,那种身置无底旋涡的感觉无比清晰震撼,他狂乱地摇着头,想要将那种奇怪的感觉甩出去,却被猛然推上顶点,太陌生的剧烈刺激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泪流满面,片刻间一囊­精­华全数进了忍足腹内。

守着粉粉的小玉柱看它委委屈屈缩了回去,忍足邪魅地舔了一圈嘴­唇­,撑起身体半跪在跡部腰侧,伸手轻轻拨拢凌乱四散的长发。忙里偷闲地瞄了旁边的仁王一眼,顿时眼角狂抽,这厮是猪来的罢!那么大动静还睡得人事不省,真是服了!

跡部紧紧阖目,双手捂脸喘息不止,浑身虚软,无暇的肌肤泛着粉瓷粉瓷的透­嫩­­色­泽,比平日更敏感百倍。脑子里一团混沌,他甚至不明白刚才那种惊惶失态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从忍足扑上来那一刻起,情况就完全失控了。

忍足拉开跡部掩面的双手,细细地舔­干­泪痕。跡部觉得很难为情,扭头到一边不敢看他。忍足轻笑,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身上,只露出两人的肩膀,将跡部更紧地拥进怀里。

“景吾,告诉我刚才你的感觉,嗯?”

……

“嘛,不说实话的话,景吾是希望我继续吗?”忍足坏心地威胁。

“不是!”跡部急了,慌忙表态。他心里很乱,像刚才那种事,颠覆了他对这副身体的一切感知,要是再来一次,他觉得他会疯掉。

“那,景吾告诉我吧。”

……恼怒地“本大爷不知道!”

“诶?怎么会不知道?景吾骗人!”忍足控诉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跡部眉头打结郁卒不已“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很难受!而且,你……你怎么能亲那里!脏死了!”

忍足眼神一黯“景吾你……是嫌我脏?”

“没有的事!”跡部惊觉说错话,费力转过身来面对忍足环住他的脖子“我是说那里脏!”

“可是我觉得景吾很­干­净,就像天使一样纯洁呢,怎么会有脏的地方。”忍足温柔地抵住跡部的额,轻轻厮磨“景吾不喜欢刚才的感觉么?”

跡部语塞,总不能让他举例说自己哪里脏吧?说实话,那种无法控制身体和意志的感觉,真的不喜欢。他有些恐惧和疑虑,男子的身体似乎并不如他想象的比女子更无拘无束,但为什么忍足看起来完全不担心?难道他的反应是很正常的吗?况且,这种相处模式,总觉得怪怪的?是不是太亲密了一点?

“侑士,其他男生也和我们一样的吗?”跡部向来是有疑就问毫不矫情的。

“这个,大部分不会吧”忍足骨碌碌转着眼珠仔细斟酌用词使劲忽悠“像我们这样,愿意生死与共的朋友还是很少的。”

跡部想想好像也对,遂放心把那点小别扭丢开了“侑士为什么愿意和我生死与共?”世人不都很怕死的吗?古时那些歃血为盟义结金兰的兄弟姐妹们,又有哪一个能够真正实现生同衾死同|­茓­?更何况只是朋友……跡部有些怅惘,不愿意再质疑忍足的每一句话呢,哪怕那些只不过是年少冲动许下的承诺,他也想要试着相信。

“因为我爱景吾呐。”

“爱?为什么?”

“嘛,爱就是爱,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等以后你爱上另一个人……”

“喂喂!景吾又开始怀疑我了啊!忍足侑士只爱跡部景吾,不会再爱别的人了!”

“可是……”

“没有可是!景吾睡觉吧,再说话我就吻你呦!”

……

“呵呵,晚安,景吾。”

“哼。”

28、幸福装裱 ...

回到日本,三人并不忙着回学校,跡部给仁王打通了任督,就开始教二人练气感。二人资质都很好,气感一上来就能走小周天,两天后就熟练地运行大周天了。跡部对这种现象大感惊异,为什么他随便张罗的两只就那么厉害?还是说,这个世界的人都那么厉害?貌似当初桦地也不弱的呐。没有深入探究,跡部把九­阴­里的易筋锻骨篇译作详细的日文分发给忍足和仁王,有不懂的地方也一一作答。自从在忍足学凌波微步那时吸取过教训后,跡部就学乖了,凡晦涩难懂的字句,通通译作大白话,原理什么的,那是中医的范畴,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以后慢慢研究去吧。仁王缠着要先学凌波微步,跡部照旧把他丢进琴房,安排了忍足做指导就闪了。这几天积压了不少文件,在书房里堆成小山了,他哪还有空跟两只折腾。

而跡部早先承诺过介绍给仁王认识的朋友也浮出了水面,哈雷深受小狐狸的喜爱,像之前忍足那样,爱不释手地厮混了好久。伊丽莎白么,连忍足都没有见过,两只对光溜溜的马背很是怨念,但跡部说了伊丽莎白不喜欢马鞍之类的枷锁,有本事就抱着马脖子颠簸吧!忍足和仁王只得望马兴叹。桦地这些年除了偶尔独自回英国探亲几乎从未和跡部分开过,首次收到手信暗暗开心了好久,也不在意自己黝黑的皮肤配上白围巾效果会有多惊悚,心里急切盼着冬天快点到来。可是桦地少年,你是不是忘记了,就算东京的冬天再冷,内功有成的你也用不上羊绒围巾啊喂!

仁王和忍足赖在跡部家里足足一个星期,跡部没有空,他们就缠着放学回来的桦地打网球,两个人一起上也从没占到一丝上风,激得一向散漫的两只斗志熊熊。某天晚上,看跡部稍空,两只吵着要给他做模特,热闹地捣腾了半宿也没成功,结果第二天起床发现床头摆了两幅二人的肖像画,42寸大小,底布是厚而细腻的白绢,仁王跳跃挥拍即将漂亮扣杀,忍足则是反手击球无比潇洒。脚下绿草茵茵,远处树影栋栋,若不是落款处有跡部的签名,竟逼真得犹如放大的照片一般,很难想象,这样的传神的画是用毛笔蘸天然颜料一夜勾勒而成的。两只感动半晌,抬头相视一笑,均卷好画帛珍而重之地藏起,准备拿回去装裱。跡部不允许仁王落下功课,让忍足给他补习,不料此举歪打正着,两只情敌凑在一起,偏偏又臭味相投得很,无论学什么都比赛似的较劲,效率竟空前的高。

如此乐不思蜀地到了星期天傍晚,用过丰盛的晚餐,跡部就把仁王打包丢上了车,任凭小狐狸眼泪汪汪也没有心软。于是,仁王委屈地回了神奈川,要不是放着占地方,他几乎连送手信的心情都没有了。仁王爸爸收到鞋子很高兴,仁王妈妈和姐姐收到围巾很高兴,仁王弟弟收到一大盒巧克力也很高兴,只有晚上没了香喷喷抱枕的仁王很郁卒,一脸如丧考妣。再加上仁王妈妈在帮他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竟然不支持机洗,翻翻他的一堆新衣服看见俱是拒绝机洗的标签就爆发了,不断在耳边叨念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太仰赖景吾少年云云,眼尖的欧巴桑絮叨着惊鸿一瞥瞅见自家孩子的新手链,更是大呼小叫到半夜,小狐狸皱着包子脸苦哈哈直叹气。

翌日,仁王恹恹地提着一个大包抵达社团早训,虽然晚上运功后再睡一觉起来本应神采奕奕,可谁叫他心情不好呢!最早来到的柳拿到一套青花骨瓷的茶具既惊喜又诧异,他从没收到过这么­精­致的手信,最重要的是,礼物很合心意,仁王绝不是这样大方的人,那么,应该是那位跡部君买单了。看看仁王脚上一看便知造价高昂的|­乳­白­色­休闲皮鞋,再看看自己脚上虽然纤尘不染却显得普通的Nike ACE,柳默然慨叹,背后有那样一位强者的无私庇护,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呐。如果是个纨绔子弟也就罢了,偏偏出­色­得让人不得不仰望,仁王上辈子是烧了什么香才能拥有这样大的福气。

第二位收到手信的是真田,Twining’s的皇室御用罐装大吉岭红茶在超市是买不到的,更何况手里拿的是顶级品。真田思绪万千,这一周仁王都没有来学校,训练的时候竟然有死气沉沉的感觉,连一向能闹的文太也不大提得起­精­神,偶尔会冒腹黑的­精­市也异常沉默。他极力避免自己去想带走仁王那个人,这样对网球和剑道训练都毫无益处,可是走在路上,每一个深­色­长发的背影都能让他心思起伏,偶尔扫过形­色­光洁的脚踝,会不由自主分析哪点不如那个人……几天下来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再看到归来的仁王,下意识就联想到他会不会一起来,眼睛扫视了一圈颓然黯了眼神,也是,都星期一了,大家都得上课啊。

幸村是第三位收到手信的人,仁王实在不清楚这位主上大人除了画作和园艺之外还喜欢什么,总不能让他从英国搬一幅画或者一盆花草回来吧?索­性­挑一盒混合水果口味的巧克力打发掉了,就算他不喜欢,也可以拿回家送给妹妹。幸村默默接过礼盒轻轻说了“谢谢”,情绪低落的仁王也没多想,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就走开了。幸村黯然,仁王肯定不知道,由于高中部的仁王姐姐只去了班级请假,所以星期一仁王缺席训练后,他们打不通电话就一起去了他家探询,仁王妈妈很好客,絮絮叨叨地被柳套了许多内幕。比如景吾少年很漂亮大方善解人意且去年是抱着睡着的仁王回家,比如仁王这次出远门不但分文未取连行李都没拿肯定是仰赖人家照顾很是过意不去,比如……众人被迫分享了跡部在仁王家的一切动向,待终于步出门来,几人都理解了为什么那位骄傲的大爷在仁王妈妈的印象里会是一位有礼貌的有些害羞的不善言辞的好孩子了,能把帝王般的跡部逼得彬彬有礼狼狈退避,仁王妈妈也不可小觑啊。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仁王,如果没有仁王,任你欧巴桑再如何聒噪,跡部也不会有半点困扰吧。所以说,仁王雅治,你要惜福啊。幸村苦笑,他竟然也会羡慕起别人来了。

紧接着幸村进场的是桑原和文太,两人分别收到一盒榛仁和草莓巧克力,很高兴地道过谢,文太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扔一颗进嘴里,虽然很甜,但并不腻味的巧克力和草莓的混合香就在嘴里缓缓融化到四肢百骸。

“啊啊!真是顶级的美味!仁王肯定还藏有吧?”文太一语道破欺诈师的小九九。

“文太,巧克力不可以吃太多,会长蛀牙的。”桑原苦口婆心。

“就是,而且还会发胖,到时就跳不动了。”仁王危言耸听。

“哇哇你们都欺负我!桑原你肯定不喜欢吃巧克力对吧?Ne!Ne!你那盒让给我吧!”

“诶?可是我很喜欢榛仁口味的巧克力。”桑原为难地婉拒。

“呜呜这么好吃的巧克力只有一盒太过分了!仁王你去了英国一个星期只带回来这点东西么?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嘛!”文太死死巴住仁王撒娇。

“YADA!我只去了两天不到,大半天都用来给你们买手信了!”仁王拼命挣脱。

身后传来诧异的声音“雅治只去了两天?那你请假那么久做什么?”

仁王转身,把最后一盒薄荷巧克力递给每次都堪堪赶在最后一刻进入网球场的柳生,懒懒道“比吕士还是这么准时,噗哩~我星期一就回到东京了,在小景家秘密特训了几天。”

“诶?诶?都训练了什么?”文太好奇道。

“都说了是秘密!”

真田换好衣服及时出现给仁王解了围“都愣着做什么?太松懈了!马上更衣开始训练!”

众人鸟兽散,迅速换了运动服出来绕圈跑,眼尖的柳看见仁王右手腕的手链,眼神闪了闪“仁王的手链很别致,是在英国买的?”

仁王举高右手横在额前定定看了几秒才回答“不是。”

柳问不下去了,仁王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显然不会乖乖透露更多资料。他的一双中度近视眯缝眼只能看到手链折­射­的铂金光芒,还有镶嵌其中的几颗……祖母绿?跡部君的眼光真不错,这一笔点睛让仁王的华丽度上升了至少20个百分点,只是,这么粗的铂金,还有成­色­绝对不俗的祖母绿,价格不会低于两百万。看仁王心安理得的模样,柳一阵胸闷,这只白毛狐狸真是不懂谦虚,那就不要怪我把你的训练量使劲往上调了。

午餐时间,立海大网球部小集体一般是在社办解决各自的便当,但这回仁王缺席了。柳询问柳生,柳生沉默许久,才仿佛从牙缝里努力挤出声音般缓缓道“雅治说以后不再带便当,到校门去接外卖了。”

文太眼睛一亮,忙问“是什么外卖?批萨么?”

……“是跡部家在神奈川的法国高级餐厅送餐,不清楚菜单。”

“法国高级餐厅!”众人异口同声惊呼,再看看手里满满当当的餐盒,集体失去食欲。

还是文太打破僵局“Mina,我们去看看仁王的午饭吧,可不能让他吃独食!”

全体附议,于是,仁王翘首以盼的法国大餐,还没到手就被觊觎了,等到终于接过送餐侍者开车送来的超大食盒,他就如众星拱月般被簇拥回社办。仁王的小心脏不住地抽抽,要不是他早考虑到可能会出现这种不人道的抢劫多订了餐份,下午绝对会饿死的!

打开金灿灿的食盒,柳橙鹅肝酱,鲜焗蟹­肉­芝士,香煎三文鱼扒,法式烩土豆,香煎虾和海鲈鱼忌廉汁,羊鞍扒,沙朗牛排,洋葱汤,一个8寸的朱古力蛋糕,一大盅雪葩,琳琅满目地摆在桌子上,漂亮的摆设让众人食指大动。

仁王很光棍,大手一挥道“Mina,不要客气,开动吧!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资源共享了!”

文太急了,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死囚犯最后的晚餐?“仁王怎么可以这样小气!”

“嘿!我要是真小气,你小子连这顿都没有份!”仁王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好人难做。

“可是……可是为什么只能吃一次?”文太委屈。

“哼,这是小景吩咐厨师给我定制的营养午餐,怎么可能每天都做那么多!”

“诶?跡部君为什么要给你送营养餐?”

“这个……这个可能是小景觉得我太瘦了,如果换成文太你,他肯定不会这么麻烦啦!”

“仁王雅治你太过分了!岂有此理!我哪里有胖啦!”

“喂喂,再不吃就没我们的份了!”

“啊你们太狡猾了!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就开始吃!桑原快帮我抢!”

“唔唔……”

在丸井文太的搅和下,社办一阵­鸡­飞狗跳。候在门外等着收拾残局的侍者心惊­肉­跳,要是带着摔坏的餐具回去的话,经理不会算在自己头上吧?

下午的晚训结束后,仁王迅速换上制服走出更衣室,叫住了真田。“真田,听说你练书法,知不知道神奈川哪里有装裱书画的地方?”

真田心下疑惑,但他是个耿直内敛的人,不会把好奇表露在脸上,告知了仁王他所熟悉的几个书画美术会社,目光不动声­色­地遛到仁王背着的网球包旁边用报纸卷得密实的约莫80CM长的纸筒上。卷作这样的长度,应该不是书法作品,那么就是画作了?

“弦一郎也很好奇吧?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柳鬼魅般浮现在真田身后突然说道,吓了他一大跳,转头瞪一眼,才发现除了急急跑掉的仁王,所有正选都聚集在身后,幸村更是笑得春光烂漫百花盛开。闷哼一声,真田拉了拉帽檐,默认了跟踪这种往日觉得不成体统的宵小行为。

仁王选择的是离立海大最近的成川美术会馆,一路上他都有点心不在焉。很想念小景啊……仁王耷拉着眼睑,拽拽绑着画帛的绳子,真不应该毛遂自荐的,要是画里的人是小景,不就能挂在墙上天天看着了么,笨蛋!一靠近小景,他的智商就会自动归零啊。

晃进美术馆浓浓油墨味的厅堂,仁王取下卷筒摊开在实木柜台上,请坐班的师傅帮忙选择装裱材料。

“少年,这是你画的?”中年师傅激动地轻轻抚摩着绢帛,生怕碰坏了般。

“不是,朋友画的,大叔帮我选最好的装裱材料吧。”

“少年,你的朋友多大了?”中年大叔继续扯淡。

“诶?这跟装裱有关系吗?”仁王疑惑。

“你的这个朋友,应该是忘年交吧?”大叔肯定地说“这样行云流水下笔如有神的工笔画,少说也得浸­淫­此道六七十载,他还有没有别的作品?”

“哈?大叔你开什么玩笑,小景跟我同龄!才不是什么忘年交!”仁王虽然很高兴有人夸跡部,却也受不了他被人看成是糟老头子。

“这不可能!”大叔惊叫“少年不要撒谎了!”

“我为什么要撒谎!”仁王气极“你没看落款吗!是跡部景吾!跡部爷爷才能算是忘年交好不好!”

“原来跡部君连画画也很擅长吗”柳诡异地出现在两人中间,捧着笔记本沙沙沙沙“果然画得很神似,连落款的名字也很漂亮,能问一下是用什么工具作画的么?”

“毛笔。”大叔愣愣地代替仁王回答。

“原来如此,听起来难度更大,颜料也很特别,没有刺鼻的味道。”

“啊,因为是绢帛打底,所以只能用天然植物和矿物染料,不过,你是哪位?”大叔总算回过神来。

众人指指仁王,一口咬定“我们一起来的!”

28、幸福装裱 ...

仁王脸都绿了,这帮家伙!

幸村不说话,他是学水彩画的,但艺术都有共通­性­,以他的造诣也能看出此作品的不凡。画上的仁王仿佛是活的,表情自信张扬,眼神热烈而专注,每一处细微肌­肉­牵动都栩栩如生,连即将触拍的网球也逼真得不可思议,旋转的角度和轨迹都很鲜明,整幅画明暗处理无可挑剔,­色­彩灵动笔触细腻。若是换一个意境,这种堪以传世的画作应该是天价吧。

“仁王,跡部君花了多久来完成这幅作品?”柳继续无孔不入地收集资料。

“一个晚上吧,不不,应该是半个晚上”仁王回忆“也有可能是左右手一起用的一个晚上。”

“少年,吹牛也不用这么顺溜吧!”一旁的大叔鄙视道“这么大一幅画,日夜赶工少说也得半个月,一个晚上还不够调颜­色­!”

“我说,大叔,这画又不是我作的,我骗你还能有饭吃?”仁王很不高兴“我就是睡一觉起来就看到画了,这还只是其中一幅而已。”

“还有?仁王为什么不全部拿来装裱?”柳锲而不舍地追问。

仁王古怪地抖了抖嘴角,­干­巴巴道“另一幅画的是别人,我要来­干­嘛。”

看仁王表情不好,柳识趣地没有再Сhā话。

“大叔,你到底要不要帮我装裱,再罗嗦我就去别家了!”小狐狸迁怒。

“要!要!少年,下次再有这个人的作品,你一定要拿到我这里来装裱,千万别去别的地方啊!”大叔也不管仁王是不是吹牛了,画是好画就行。

“哼,那要看你弄得好不好。”

“我的手工绝对包你满意!你是想做成立轴还是卷轴还是镜心?”

“镜心是指镶在玻璃底下再加上画框吧?”

“对!”

“那就选镜心好了,一定要用最好的材料!”

“那是当然,你放心吧。”

“嗯,需要现在付款吗?”

“是,最顶级的镜心装裱是6万元。”

“诶?这么贵?”

“少年,你这幅画要是出售,6万元只攀得上小零头,哪里贵了?”

“大叔你这是废话吧,哪有人拿自己的画像去卖的!嘛,我现金不够,这里能刷卡不?”

“可以,诶?是金卡?”

“金卡不能刷?”

“不是不是!”中年大叔涨红脸,他是第一次看见金卡这玩意啊,早知道少年不缺钱,他就不要给他降价了,原本是要收8万元的呐。

“那就快点!对了,装裱要多久?”

“嗯,一个星期就能做好。”

“怎么那么久”仁王嘀咕“那我下星期一过来拿,大叔可要小心点,别给弄坏了!”

“嗨嗨!少年们走好。”

29

29、谁是有缘人 ...

一行人默默走出美术会馆,仁王兜转着小辫子,不想说话。柳生走在他身边,纠结着仁王居然有金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文太和桑原瞅见气氛不对,大气都不敢喘。真田不懂画,看见落款的签名才悚然动容,那笔魏书太漂亮了,让跡部景吾这个名字似真似幻,一撇一捺一横一竖都仿佛经过­精­心勾勒,偏又流畅霸气得惊心动魄,这是要经过多少年月的浸淬才能随意挥洒的生花妙笔?太不可思议了,他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呢?

幸村和柳走在最后面,两人都沉默。柳稍通丹青和书法,自然清楚真田和幸村心里的震撼,这两人一个是剑道世家的孩子一个是从小出类拔萃的­精­英,在风华正茂时节遭遇跡部景吾这样的天之骄子,是结也是劫啊。至于自己,柳自嘲,就是因为看得太清楚了,他才知道事不可为。甚至不比真田和柳生,那个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都没有。柳自认不是强求的人,有时候,不争才是正道。其实,柳莲二却是妄自菲薄了,他自个儿老眯缝着眼睛比人家更像目中无人,跡部又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屁的人,两个人自然没有交集。

幸村此刻心里只是一片茫然,表情淡然轻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记事的时候起,他就是自信、独立、顽强而且天资聪颖的幸村­精­市,何曾有过如此懵懂的时刻。那个人站的位置太高,让自己连比肩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要做他的对手这种不自量力的话。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是国一就凭实力成为网球部长,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却隔得最远,明明,他才是立海大最符合他的美学的那一个不是吗?幸村想得头都要裂了也不明白,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脸­色­­阴­沉的仁王没心思再安抚脑后的小辫子,竟然会被跟踪成功,他真是太松懈了!以后绝对要打起­精­神来,再不要让这群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钻了空子!仁王选择­性­遗忘了,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是立海大网球部最惟恐天下不乱的那一个啊!

柳生憋了一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仁王“雅治,那个金卡?”

“啊,小景给的。”对于搭档,仁王态度稍缓。

“这样不太好吧?跡部君这么做终究有欠考虑。”

“不关他的事”仁王柔和了脸部线条“老实说,应该算是我问小景要来的呢。”

“诶?你要金卡做什么?”

“呵呵,比吕士不知道吧,这可不是一般的金卡”仁王骄傲地扬起下巴“它是隶属跡部家的不限量亲属黑金卡,相当于跡部家的通行证,有了它我就算是小景家的一员啦!”

“黑卡!”柳生震惊“跡部君现在已经开始掌管家族企业了吗?”

“诶?没有吧”仁王皱眉思索“应该只接管了亚洲的事务,欧洲市场还是跡部伯父主管。”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接管了整个亚洲市场?单是日本的产业就很庞大了,只不过才是一个国一的孩子而已,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吧!

“跡部君他,现在就有随便给谁发这种卡的权利了吗?”柳生晦涩地道,如果只是普通的金卡,一个国中生持有已经是太过分,更何况是这种无上限的黑卡级别金卡!仁王真的清楚这张卡所代表的身份和地位吗?

“这个嘛,总的来说,在跡部家,跡部伯父听跡部爷爷的,跡部爷爷都听小景的,所以小景是最大的啦。再说了,我把金卡拿给跡部爷爷的时候,他也说既然小景给了我就是我的了。”仁王有些感慨“我到英国之前还以为会见到一位很严厉的长辈呢,和忍足一起去拜见的时候腿都有点抖,哪里知道是那样一个可爱的老头,真是赚到了。”

柳生目光迷朦地望着远处,淡淡道“我以为只有你和跡部君一起去。”

“嘛,可惜不是呢,其实忍足这家伙还算不错,就是太­色­了。”仁王想起摩天轮上两人的激吻,耳根发烫,忙甩甩头不再沉浸回忆。

“忍足侑士,来自大阪道頓堀第二小學,网球风格多变,洞察力强,反应灵敏,惯用右手,因为偏好长腿美女几乎来者不拒,在大阪有‘关西狼’的风流绰号,奇怪的是到了冰帝就成了扑克脸天才军师,和向日岳人组成双打,并且再也没有传过任何绯闻。”柳很尽责地广播着搜集到的资料。

“哼,难怪那么熟练……我倒是希望他改不掉风流成­性­的毛病”仁王轻嗤“那样就没有人跟我抢小景了。”

“我听祖父说过,跡部老太爷并不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他在商场上是出名的铁血。”真田突然Сhā了一句“跡部集团前些年转型的时候吞并了日本很多大企业,造成日本经济大动荡,全是跡部老太爷出手做的。”

“是吗”仁王懒懒地“我倒是觉得,这个主意可能是小景策划的呢。”前些年?应该是跡部爷爷说的那会吧,小景的提议挽救了整个集团呐。

“怎么可能!”真田皱眉“这都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跡部君那时候才多大!”

“在小景身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仁王与有荣焉地微笑“小景是个负责的上位者,那些被并购的企业员工会得到更优渥的待遇。”

真田缄默半晌,缺了底气“可是裁员的动作也不小,那些老员工很无辜。”

“我说真田”仁王翻白眼“跡部集团并不是慈善机构,老弱病残留在企业里就像是粮仓里的硕鼠,要是换你来掌权,你甘心白养一群光吃饭不­干­活的硕鼠?”

辩不过巧舌如簧的小狐狸,真田彻底哑火,其余人等也各各若有所思。

“啊啊,我要回家了!你们不必再花心思在小景身上,他只认有缘人,不会轻易改变的。”仁王潇洒地挥一挥手,甩着小辫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被看破意图的几人没有反驳,各自咬牙,仁王雅治你就得瑟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秋风萧萧,几人失意几人愁……

而这边的忍足侑士就逍遥多了,仁王孤枕难眠的夜晚,总算没有人跟他抢抱枕,搂着完整主权的跡部睡得那叫一个香。回日本这一个星期以来,忍足再规矩不过,只要确定跡部不是毫无感觉他就心满意足了,来日方长,他要慢慢做到让自己的存在于跡部而言犹如空气般不可或缺,卑鄙吗?也许吧,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什么也不做就能让跡部屈尊青睐,既然他的眼里只容得下优雅的强者,那忍足侑士就华丽丽地变强吧!

跡部和忍足重返校园,沉寂了一个星期的冰帝才又沸腾起来。跡部在冰帝真正做到了帝王的尊荣,无论男女生都无比虔诚地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所有的目光俱是敬仰,没有人质疑,没有人口蜜腹剑,更没有人会忤逆龙威。开始前几个月还有女生勇敢告白,渐渐地所有人都选择把爱慕埋在心底。那个人是帝王啊,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自惭形秽得无地自容,谁有那个勇气敢一直站在他身旁?跡部后援会长伊东沙希是曾表白的女生之一,她再清楚不过,有一种人,靠近过才知遥不可及,一味沉溺只会是飞蛾扑火。她的父亲是跡部集团旗下东京分区的家电总社长,跡部集团的水有多深,父亲给她简洁分析过,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跡部有多优秀她很明白,这样的人是站在云端上俯瞰世界的,渺小如自己,如冰帝一­干­殊途同归的凡人,没有谁能够匹配。伊东沙希冷眼旁观冰帝超过半数胆敢觊觎帝王的男生们,情书什么的,桦地和忍足会解决,至于当面告白,连女生都被她镇压住了,男生?谁嫌命太长了么?幸好能进冰帝的都不是草包,形势看得很清,实在憋不住也只能写写匿名情书抒发一下胸臆。要不然,要不然……伊东沙希攥紧了拳头,清丽的瓜子脸上满是­阴­狠。谁也不能玷污他们的帝王,连她自己也不能!

所以说,跡部进冰帝至今,EQ不但半点长进也无,甚至还被纵容得呈现了倒退的趋势。跡部大爷还对冰帝的高素质非常满意,啦啦队秩序井然进退有度不说,就算他落单走在校园里,亦不会再有莽撞冲上前或英勇或结巴表白的女生,无论男生女生高年级低年级,见了他一律恭敬地略鞠躬道一声‘日安,跡部SAMA’就揭过了,没有刺耳的尖叫,没有争风斗狠,整个学园孜孜好学欣欣向荣简直就是现实中的乌托邦。果然,冰帝整顿过后就是华丽啊。跡部时常沾沾自喜作如此想。

跡部集团在稳步发展期,没什么大事需要跡部大爷亲自出面解决,再者,作为一个雄厚的金融帝国,当权者都会忌惮三分,毕竟税收大户啊,要是一个不顺心跑了,那可是举国动荡的大件事。所以说,跡部家在亚洲几乎不存在政商结合的那些个容易被抓住把柄的弊病,平常的应酬都是公关部高层共同商讨解决,也可以说这是跡部故意造成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谁让他最不耐烦跟那些不华丽的老狐狸虚与委蛇呢,商场上都是真刀真枪的利益链,政界却是一团污浊­阴­暗无比,他宁愿染一身铜臭也不乐意去碰那层层腐腥。

如此,十一月金秋就在跡部闲来无事地悠悠度日和仁王少年周末的定时Сhā科打诨中,悄然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号外!号外!大喇叭……

某昨天乌鸦嘴~笔记本风扇焦了〒_〒

IBM T42的风扇要300大洋啊啊啊啊啊啊啊._.抽了~

换台式机打字很不习惯~某尽量保持日更哈 ~

万一哪天缺席了,亲们无视吧……(抱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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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柳莲二的幸运日 ...

跡部琢磨着,根据仁王妈妈的暴料,4号是小狐狸生日呢,做个什么馅的蛋糕才好?日本人的生日习俗是吃红豆饭,可是依仁王挑食的­性­子,肯定不待见这种既没有美感又缺乏口感的东西。斟酌了几番,决定做蓝莓夹心蛋糕,他已经能很熟练地地烤出松软细腻的蛋糕坯,抹一遍鲜­奶­油再铺一层樱桃果和黄桃片就很完美了。

神奈川这边,仁王欲语还休了好几天,也没顺利告知跡部自己就要满13岁的日子。4号是星期三,跡部肯定没有空来神奈川,而且,13岁这种年纪,实在是没有人会大张旗鼓地过生日,告诉跡部的话,会很失礼吧?仁王怏怏地,生日前几天都是蔫的,拖到最后也没有说。

待到4号中午,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手机短信的跡部疑惑不已,按小狐狸的脾­性­,不可能不闹着他要礼物的吧?难道说仁王妈妈告诉他的日子是错误的?那个欧巴桑不会搞这种乌龙吧?可惜了他早上做好的蛋糕。窝在理事长室,跡部有些沮丧,他可是做了16寸的大蛋糕,给哈雷也吃不完呐。不甘心啊不甘心,想了想,发短信给忍足让他秘密去查柳莲二的电话,号称资料男的柳应该记录了仁王的真实生日吧?可怜了做中介的忍足少年,大爷说了,是秘密查找,自然不能找仁王要,只好打电话到立海大学生会以公事的名义找真田,那死板家伙一看脸上就写着风纪委员的字号,果然……照着对方提供的号码打过去,真田很爽快地泄露了柳的手机号码,却怎么也想不通作为冰帝外联部长的忍足找立海大财务部的柳能有什么事?

跡部收到忍足骗来的号码就不假思索地拨通了。一般来说,中午时间要么在用餐,要么在看书,要么在午休,但无论哪一种,只要不是在上课,大爷都不会在意就是了。

柳莲二此时正在社办和包括仁王在内的一­干­正选一起……戳便当。自从享受过仁王第一顿法国大餐之后,他们就只能在他不断更换的美食映衬下每天数着便当里的零星家常辛苦度日了……继刚刚出门接电话的真田,他的手机也响了,看到屏幕上陌生的来电,微不可查地皱皱眉,放下筷子走到门外,按下接听。

“MoxiMoxi?”

“柳莲二?”跡部不记得柳的声音,犹疑地确认道。

“我是,请问你是?”柳心跳狂乱,这个声音,他绝对不会认错的!100%是那个人!啊啊!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柳莲二这个名字居然这么好听!

“啊嗯,我是跡部景吾,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请问现在方便吗?”毕竟是有求于人,跡部大爷难得地没有对外人称本大爷。

“那个……请稍等。”柳瞥了一眼社办里或狼吞虎咽或细嚼慢咽的队友,重点关注了正在切牛排的仁王,很好,除了真田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没有惊动其他人。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避开别人,只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退开几米,稳了稳心神“好了,跡部君请说。”

“嗯,看来你在忙,那我照直说了,我想知道今天是不是雅治生日,就酱。”

柳噎住了,他该高兴自己是个资料狂人吗?要不然,那个人才不会有雅兴主动打电话给他。只是,太伤人了啊,为什么他们每次的话题都是仁王雅治!

深吸一口气“跡部君,难道你不知道,要拿走我的Data,是需要交换的么?”

“啊嗯,你想知道什么?”跡部很大方,他是个商人,自然能够很轻易地接受这种等价交换,要是柳二话不说就告诉他答案,他还不乐意呢,他们又不是很熟,是不是?

柳沉默了,他想知道的太多,总不能妄想仅凭一道简单的是非题就全部释疑吧!既然这样,那么“跡部君就用你的生日来交换吧”。

“咳咳咳” 跡部被呛到了“就这么简单?”

“啊,就这么简单。”柳罕有地微笑,想象着那个人此时有些狼狈的样子,要是能看到就好了。像现在这样,能够单独听到那个人微微磁­性­的声音,真是幸福得想哭呐。资料什么的,就算冰帝犹如铜墙铁壁般难以攻破,使得每一分收获都无比珍贵,但比起那个人的亲自莅临,那些都是浮云啊浮云。

“十月四日。”跡部心情愉悦,嘛,这个总是把眼睛眯得连缝都找不着的人还是挺华丽的。

“嗯,谢谢”柳轻笑“仁王的生日确实是今天,跡部君还有什么问题么?”

“啊嗯,那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安静?”跡部得到确定的回答,更迷惑了。

“跡部君是在国外长大的吧,不清楚也是自然,在日本,4岁、9岁和13岁生日一般是不过的,邀请别人也会有些失礼,我想仁王也是这么想的吧。”柳耐心地解惑,极尽温柔。如果有人看见此时的立海大军师,一定会觉得绝非本人,指不定是仁王还是柳生假扮的!

“真麻烦” 跡部不满地抱怨“我蛋糕都做好了,他不过生日,我送礼物是没关系的吧?”

柳心里一紧“跡部君亲手做的蛋糕么?”

跡部猛然惊觉说漏了嘴,­干­巴巴道“啊……”他也知道,日本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国家,男生其实很少会下厨的,更不用说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冰帝烹饪社清一­色­的女生就很能说明问题。但跡部打小在英国美国长大,家里的厨子却都是男人,女仆们只是做些洗刷的活,是以他从来不认为君子该远庖厨。

“既然做了蛋糕,就别浪费了,仁王这几天都没有­精­神呢”柳大公无私地替仁王打小报告,貌似不在意地调侃“说起来,很久没有见跡部君了,有空还是来立海大踢个场吧!”

“诶?这个……”跡部破天荒地不好意思了,他怎么不知道柳竟然是这样伶牙利齿,真是人不可貌相。

“啊,对了!这次过来的话,跡部君可以选择在下作为指导对象么?”柳成功转移话题,不死心地继续争取福利。

跡部哑然,他是去送蛋糕的,不是去找茬的!柳这个军师做得恁不地道,居然鼓励外人去踢场子?若是让另外两位听见了,会激发一场内部矛盾的罢!这个人脑子是什么做的啊!

“啊嗯,比起网球,我更希望可以和号称军师的柳莲二手谈一局。”跡部想着,如果对象是柳的话,应该不会棋力不济吧。

柳愣了 “跡部君对围棋也有研究?”

“嗯,以前左右手对弈过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机会和别人共同切磋,柳君是否愿意赏脸?”跡部也是无奈,­阴­司里的阎罗倒是会下棋,可人家下的是象棋,再说他忙得很,没空摆弄这么些消遣。祖父是个臭棋篓子,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落子反悔,输了不认帐,他在英国那些棋友都受不了,跡部可不敢掠其锋,桦地压根就对围棋不感兴趣,山崎管家棋品虽然不错,可是级数太低,下了几十年都是初学者。庄子里就这么几个亲近的人,让他上哪儿找知音去?

柳略思忖,与其在网球场上一身臭汗被抽趴下,下棋倒是个更优雅的文娱交流活动,问题是他不知道跡部的棋力深浅,知己不知彼,赢得太多或输得太惨都不好收场是不?

但还是先答应下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承蒙跡部君看得起,那我们约个时间?”

跡部想既然是自己提出的,时间地点还是由对方安排的好。“柳君决定吧,如果周末有空的话,可以和雅治一起来东京。”

“不了”柳可不愿意落了把柄让仁王奚落“跡部君可以到横滨三溪园吗?”

“嗯?三溪园?”

“对,在横滨市中区本牧三之谷,是个很多古迹的公园。”柳小时候去过三溪园,很喜欢那里静谧的古风庭园,下围棋的话,那里应该很适合。

跡部很想说下盘棋而已有必要像约会一样跑到公园里么?可是再一想又觉得围棋是一种静心的交流,在公园里某个亭子摆上棋盘慢慢浅斟细酌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当即拍板。

“好,那时间?”

柳犯难了,跡部的周末双休日是要陪仁王的,非周末的时间大家又都得上课。“跡部君明天的课重要吗?”

跡部轻笑,柳看起来很模范学生的样子啊,居然也会翘课这招“明天的话没问题。”

“那么,明天早上九点在三溪园门口见如何?”

“OK,需要带棋盘吗?”

“应该不需要,公园里有茶馆,会提供棋盘。”

“那就不能随意选择地点了。”

“呃……如此就麻烦跡部君带上吧。”

“嗯,我下午去神奈川送蛋糕给雅治,请柳君务必先保密,到时见。”

“好的,再见。”

柳挂了机,这才发现手心竟然紧张得汗津津的濡湿一片,真是太松懈了!明明对方和气得很,一点威压都感觉不到,为什么还是绷紧了神经如临大敌!暗暗泄气,单是打电话就如此窝囊,明天见面要怎么办?决定了!今晚回去练茶道静心!

真田一直有注意柳的动向,虽然听不清谈话内容,但坐在临近社办门口的他还是能看得到柳的表情。他从来没见柳笑过,正如他一般,柳也是个相当自律的人,能轻易触动他们的事情很少。可是柳居然打着电话在微笑,真田有些难以置信,柳和忍足很熟么?或者说,对方并不是忍足?想到另一个最可能的人,真田陡然气血翻涌,会是他吗?如果是的话,他找上柳有什么事?神思不属中,柳回来了,若无其事的模样,那么,是和网球社无关的事情?真田纠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真好~

洗被子,晒被子~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地震,没有洪水,没有泥石流……

生活真幸福啊~

31

31、小狐狸过生日 ...

没有提前给仁王打电话,跡部上完下午的课就带上司机从家里送来的蛋糕去了神奈川。忍足磨叽了半天没能跟着去,颇怨念地狠狠­操­练了一顿网球部诸人,一不当心撞了枪口的岳人首当其冲,被忍足越绕越快的凌波微步晃悠得两眼发花,敏捷的身手像卡了壳,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最后是善良的桦地接替了最后站在场上勉力支撑的泷,把气焰熊熊的忍足浇灭了。

再次来到立海大,没有多作停留,跡部轻车熟路地直接走到网球场。一直偷瞄着铁丝网门外的柳最先看见了来路上婷婷信步的熟悉身影,忙快步跑到门口打开门迎接跡部。

军师的突然离席引起不少注目,待手提大大蛋糕盒的跡部现身球场,众人才恍然,这不是上次声势恢弘的踢场少年么!不明就里的立海大学生忽略了帝王的逼人气势,对于挑衅王者立海大威严的嚣张少年,才不管你是不是东京贵族名校的学生,一律敌视……

但是,继仁王雅治之后,他们的军师竟然率先‘叛变’了!众人哗然。

仁王少年此时还是在奋力做着圆周运动……听闻四周­骚­动,懒懒抬起头来……啊啊!竟然跑步跑得出现幻觉了吗?使劲揉揉眼皮,再睁开……啊啊竟然是真的!拔腿一阵烟尘滚滚的狂奔……跡部一看不好,迅速闪身避到柳身后,顺势一个轻轻提拉就不动声­色­地将无辜的柳军师推了出去。

于是,仁王少年结结实实地和柳少年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柳脸都绿了,一口银牙咬得咯嘣咯嘣响,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仁王雅治你等着!

仁王反应迅捷,立即丢开柳调头扑到正主身上,蹭……“嗷嗷小景我好想你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我推给别人啊啊!太伤感情了啊啊!”在军师的强低气压下,立海一众努力憋笑,能看军师笑话的机会可不多,多有喜感的三人啊!

跡部小心护着蛋糕,头疼地拉拉小狐狸的辫子“啊嗯,你想把本大爷辛辛苦苦带来的生日蛋糕弄砸吗?快松手!”

“诶?诶?蛋糕?”仁王扒拉开爪子,提起跡部手中大大的盒子左看右看,皱起鼻子嗅嗅“有蓝莓和黄桃的味道,好香!小景在哪里买的?”

捏捏小狐狸可爱的鼻子,跡部眨巴一下眼睛道“跡部景吾出品,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哈?”仁王摸摸鼻子困惑几秒,蓦地瞠大圆溜溜的狐狸眼睛尖叫“小景做的?!”话音未落,连忙捂住嘴巴,将盒子藏到身后,警惕地环视瞬间围过来的文太等人。

“原来今天是仁王生日,身为部长的我居然不知道,真是太失礼了。”幸村笑得十万分真诚,嗅到危险讯息的其他部员急急退散,纷纷装作投入地训练去了。

“那个……其实没有关系。”仁王欲哭无泪,跡部亲手给自己做的蛋糕诶!他才不要跟这群饿鬼分享!

“既然是仁王生日,那我们今天就一起庆祝吧!”丸井文太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发言,好吃的红发小孩闻到了蛋糕的诱人香味,立刻断定是好东西,惟恐仁王小气,忙一句话堵死他的后路。

真田没有反对,一来部活也快结束了,二来,是那个人亲手做的蛋糕呢,不甘心让仁王一个人独吞,还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

柳也不落人后地在仁王心上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我和弦一郎去收拾一下社办备用。”

跡部在小狐狸企求的目光中残酷地点点头,示意他将盒子交给柳。仁王十二万分的不情愿,磨磨蹭蹭地递过盒子,手里还紧紧攥着。柳伸手扯了扯,没动,眯缝的眼睛猛然睁开,深褐­色­的细长丹凤眼­精­光闪闪,仁王吓一跳放松了手,蛋糕盒子立即被夺走了。柳眯了眯眼,又恢复波澜不惊的姿态,偕同真田扬长而去。

仁王拉着跡部默默垂泪,他的蛋糕5555……越想越火大,不小心瞥见文太小孩喜滋滋的小样,小宇宙爆发了“丸井文太!我要和你决斗!拿上你的球拍,我们去B场!”语罢气鼓鼓地跑到休息区翻出球拍,按着跡部坐下,而后气势磅礴地站到场上。

文太傻眼了,求救地看向主上,幸村温柔地笑笑,望天……小孩哭丧着脸站到对场,面对凶神恶煞的仁王颤悠悠地发了一个堪堪过网的棉花球,仁王气疯了,各种从桦地处A来的绝技一一炮轰到对场,可怜的小孩摔了无数个狗啃泥输得惨兮兮,连一场发球局也没拿下来,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彻底被抽了个大鸭蛋。文太抹着花花绿绿的脸都快哭了,幸村在场边微微白了脸,仁王雅治的爆发­性­发挥是超常还是真实水准?若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没有谁能赢这种实力的欺诈师!究竟是仁王一直都在隐藏实力?还是跡部的训练让他突飞猛进?如果是后者,那么,冰帝又为何会在全国大赛中途落马?他们有这么强的教练部长!幸村静立垂眸,百思不得其解。

仁王大肆发泄了一顿,心情大好,一溜烟钻到跡部怀里拱“小景小景,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没有给你丢脸吧?”

跡部嘴角抽抽“有种你­干­嘛不去找你们部长过招,欺负个孩子算什么本事?还有,不要把汗蹭到我身上!”

“嘻嘻,等我和忍足什么时候追平桦地再去挑战部长,现在还mada mada dane!”仁王嬉皮笑脸地打哈哈,无视跡部的青筋继续蹭蹭。不能怪他每次运动完就往跡部身上凑,这个人的体表温度永远偏低,夏天可以抱着消暑,冬天就是纯粹吃豆腐了……

“我说,追平桦地而已?还要和忍足一起?你就这点出息啊嗯?”跡部恨铁不成钢,食指曲起大力敲了敲狐狸脑壳。

“嘶!疼!小景轻点么!”仁王龇牙咧嘴地护住脑袋“桦地那么厉害,我和忍足合作能追平就得感谢天照大神保佑啦!做人要现实一点么,总不能把小景当作人生的攀登目标,那样不是白日做梦嘛!”

话音刚落,另一边脑壳又挨了一记狠的“没出息!本大爷还不愿意作你的人生目标呢,这么懒!”

“嗨嗨!”仁王眼泪汪汪“小景不要打啦,好疼啊!”

跡部白他一眼,没忍心置之不理,抬手掺了内力去揉,很快就舒散了积痛。仁王舒服得长叹一声,双臂用力拥得更紧了些,嘴里哼哼唧唧道“小景怎么会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上次仁王阿姨说过。”

“诶?妈妈总算做了件好事”仁王嘀咕“小景不是没有食欲么?怎么想起来学做蛋糕?”

“不为什么,哈雷喜欢就学了。”

“嘁!那只傻狗真是有傻福!小景还会做什么?”

“会的很多,不会的也很多。”

“啊小景这样说太狡猾了!我不管,下次去东京要做给我吃!”

“啊嗯,有空再说。”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两只旁若无人地自顾说话,被无视的一­干­正选默默垂泪,两位大人,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那个蛋糕啊喂!浓浓的水果混合­奶­油香味已经透过社办的门板飘到球场来了好不好!饥肠辘辘的几人眼巴巴等着,谁也不好意思提醒两只。意不在吃的也大有人在,俱都暗暗心惊探听到的内容。幸村默默敛目坐在一旁,听着少年淡淡鼓动仁王挑战自己,听着仁王童真无比的撒娇,听着他们很家常地聊着再普通不过的话题,秋末的风匆匆路过,伴奏的除了落叶还是落叶,四周沙沙作响,他一阵恍惚。

跡部陪仁王哈拉了好一会,手机响了,接起来听了几秒,嘴里冒出叽里咕噜谁也听不懂的鸟语。仁王百无聊赖,终于记起他的蛋糕,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满头雾水的队友们道“那是德语吧,或者是法语,小景大概得走了。”

果然,挂了电话,跡部站起来歉然道“雅治,我得回去处理点事情,不能陪你吃蛋糕了。”

“没有关系,小景的礼物很华丽呐”仁王笑笑“我送你到校门吧。”

婉拒了其他人的相送,两人手拉手走出校门。司机下车开门,恭迎跡部上车后关上车门。仁王曲指敲了敲窗玻璃,跡部摇下车窗“雅治还有事?”

仁王没有说话,弯下腰整个上半身探进车里,在跡部诧异的目光里按住他的肩膀鼓足勇气在垂涎了许久的柔­嫩­双­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红着脸迅速退出窗外,咬咬下­唇­扭捏道“蛋糕被瓜分了,小景就补送给我一个吻吧。”话音未落,没骨气地转身跑了,远远地传来气息不稳的大声呐喊“谢谢小景!”

跡部哭笑不得,不就一个单纯的贴­唇­礼而已,小狐狸你害羞个什么劲!所以说,仁王少年的初吻,因为过于紧张导致仓促简洁得不行,很悲剧地被心上人定­性­为了感谢礼节……

晚上八点,收到来自柳的短信,温言询问工作进展是否顺利,明天的约会是不是需要改期。老早就解决工作问题的跡部快速回了信息:不必,一切照旧。他有些期待明天的围棋之约,一直以来,围棋对他来说就是左手和右手的较量,一心多用,用的还是同一个脑子,他不清楚自己的棋力究竟如何,同­色­棋他试过,一对四五六的平局也都试过,就是没试过和别的脑子切磋。柳莲二么,希望你的围棋和你的网球一样华丽。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

洗完白白出来,倒~已经这么晚了~

希望之前没有亲怨某缺勤……

至于有点短……望天~今儿个太热了~憋不出字只憋了一身汗……

大伙儿见谅哈~(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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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约会进行时 ...

跡部抵达横滨三溪园大门的时候,离九点还有一刻钟。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堵车,所以提前时间出了门,谁知道因为非周末,道路很通畅,司机尽量缓了车速还是来早了。所幸柳到得更早,因为莫名的紧张,柳一夜辗转反侧几乎失眠。昨天所有正选都有幸品尝了跡部的蛋糕手艺,真是想不到啊,竟然比高级蛋糕房卖的限量款更细致可口。跡部平常给哈雷做的时候怕他吃多了糖会长蛀牙,习惯放很少的砂糖,所以蛋糕坯仅仅是清甜松糯的口感,带着淡淡的蛋香,和略酸的两层手工蓝莓果酱夹心搭配得天衣无缝,鲜­奶­油上铺的一层黄桃片和樱桃味道也相当好,连最不爱甜食的真田也闷声大吃。文太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快要哭了,呜咽着说这么顶级的美味竟然只能每年吃一次想想就要做噩梦,真是嫉妒那只叫做哈雷的狗狗……气得仁王七窍生烟,他还从来没有想到明年的事,这个坏小孩竟然还妄想再瓜分小景做的蛋糕,做梦去吧!柳默默品味自己分到的那一角,想着跡部要是个女生,该是多贤妻良母……猛然觉得自己太扯蛋,跡部那个尊崇跋扈的脾­性­,哪里会像个女生哈!真是昏头了。

一大早就爬起床晨跑,柳心神不宁,冲过澡连早饭都没心思吃就出门了,坐电车来到三溪园才发现,竟然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公园要到九点才开门,顿时苦笑。柳莲二啊柳莲二,心止如水和宁静致远,你哪一条都做不到,全部在那个人身上破功了啊。

柳的父亲在大公司担任会计师,这种职务于神奈川来说算是中上水平收入的家庭了,但还是不比上流社会习惯连自家孩子也讲究西装革履。所以柳翻遍鞋柜也没找到除了运动休闲鞋以外的正装鞋子,没办法,谁让立海大不分尊卑人人都踩一双白板鞋上学呢,除了臭美的仁王,他还真没见过学校里有哪个男生穿高级皮鞋。马上去买也来不及了,只好依旧套上了此刻万分嫌弃的白板Nike ACE。和仁王少年的衣橱差不多,柳的衣服除了运动服就是校服,只多了几套练习茶道时穿的和服,于是,很无奈地,柳穿上了往日的白衬衣黑西裤,去掉丑得要死的领带,外面套了制服外套。低头出门,内心无比凄凉,难得撒谎请假一次,竟然还要穿着目标明显的学校制服去公园晃悠,人生真是充满了悲剧啊。

待见到一身简单却华贵便服的跡部优雅迈步下车,柳连挖个坑跳进去活埋自己的心都有了。我说,咱这是来下棋,不是参加豪华晚宴,跡部你穿成这副标准的纨绔子弟模样是想要­干­什么啊喂!跡部刚下车就看到了柳,颇奇怪他为什么脸­色­红白交错怪异无比。话说,跡部也不是故意要穿得如此招摇,问题是他的衣橱里除了特制的冰帝制服和袍子,就是这些名家量体设计的衬衣和西裤,他随便套了一身就出门了。12月的天气已经比较冷,但他的体质寒暑不侵,所以还是长袖白衬衣+淡蓝长裤,他觉得这样穿比较普通,只是大爷他的所有衣物都是上好的蚕丝制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凡,再一般的款式穿在他身上都是华丽到及至的效果啊。

柳硬着头皮走向跡部,颇不自在道“早安,跡部君,你来早了,公园九点才开门。”

“无妨,柳君用过早点了吗?不如找个地方坐坐?”跡部看了看表,遂提议道。

柳点点头,近距离瞥见那只闪着璀璨金光的手表,控制不住眼角狂抽。上帝!是PATEK PHILIPPE的Yellow Gold Ref. 2499/100黄金腕表!跡部太信任日本的治安了吧?这种价值几十万美金的小巧玩意可是抢匪们的最爱啊!

其实跡部只是觉得,出门在外看个时间都要掏出手机实在是很不华丽,腕表是小时候祖父参加了某个拍卖会后拿回来硬塞给他玩的,上次回英国翻了出来就带回日本了,偶尔会戴着看看时辰,大爷他真没半点炫耀的意思。柳也看得出来,这种东西在跡部眼里只是计量时间的工具罢了,问题是别人都不知道好伐?他走在贵气十足的跡部身边就像个跟班的,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很憋屈呐。

跡部只当柳的坏脸­色­是没吃早点饿的,毕竟和人家不太熟,总不好一个劲追问到底为什么心情欠佳吧。长腿一迈便又回了车里,柳叹一口气跟着上车,内心吐槽‘跡部今天的装扮也是很重要的资料嘛,为什么就没想到带着笔记本出门呢,真是太失算了!’是的,柳大军师因为太过慌张,竟然连贴身物品的笔记本给抛到脑后了,此刻才想起来,恨不得捶胸顿足仰天长啸。

问过司机,得知一般餐厅都在10点后甚至11点半才营业,要吃早点只能去中华街,而且都是小摊贩,大一点的餐馆都不经营早点。跡部皱眉不已,翻出手机找到集团餐饮主管,问清了在横滨隶属跡部集团的主要产业,指定在中区附近的一间意大利餐厅立即开门营业。什么?厨师和侍应生都还没上班?大爷异常烦躁,抬手看看腕表,确实是太早了,才8点50分。电话那头的主管战战兢兢,小心地提议要不您先到餐厅坐一会我们马上通知相关人员接待怎么样?跡部大爷勉强首肯,心里想着,要是等你们都到齐,估计都下午了,好在采买办的员工一般都是一大早就购置了新鲜荤素菜备用,大不了亲自动手罢。

五分钟后抵达餐厅门口,门口匆忙排了两列服饰参差不齐的迎接队伍,跡部略略瞥了一眼,很显然,大堂经理还没来,这里都是厨房的后台人员和清洁员之类,带头的应该是厨房总管。那个半秃的中年男人迎上前来恭敬地说了一堆客套话,跡部不耐烦了,问清了厨房所在,一­干­人等通通被勒令闭嘴。柳一直乖乖跟在跡部身边,被一系列理直气壮的霸权主义囧得言语不能,尾随跡部进到空荡荡的大堂就被指示坐下等着,眼巴巴地目送跡部的背影直至完全不见……柳开始觉得把这位主约出来是个错误的做法,大爷他似乎在每个地方都有根据地?可就为了区区一顿早点就惊动一整个餐厅是不是太大张旗鼓了些?看看那些可怜的员工,一个个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喘,搞得他平白罪恶感深重。

跡部大爷一贯我行我素,哪里能理解柳少年凡事­精­打细算的癖好,信步走到­干­净整洁的厨房,满意地点点头。挽起一节袖子,从冰箱冷藏室翻出一包意大利手工面条,净了手掏出一团掂了掂重量,嗯,差不多有两人份了,勾起一抹邪笑,要吃到本大爷亲手做的东西,可不容易呐!在炒锅里放了小半锅纯净水,开火煮沸,把面条丢进去。又找了两个­鸡­蛋,几根葱和香菜,就酱!洗了配菜,挑一把刀挽了几个刀花确定手感,飞快切好葱花和香菜碎,用滤勺起了面条,换半锅水煮沸敲­鸡­蛋放配菜盐油,最后浇在小汤碗里的面条上,大功告成!深深吸一口清香,果然这种做法的面条才最原汁原味啊!

取一个托盘配齐筷具将­鸡­蛋面端出大堂,放到柳少年面前的餐桌上,跡部大刺刺地坐在一旁,一边颇气闷地松开衬衣第二颗扣子,一边不甚在意道“没时间做复杂的东西,只是很简单的­鸡­蛋面,委屈柳君将就了。”

柳惊诧得瞠目结舌,瞳孔微缩,定定瞪着眼前热气腾腾鲜香清爽的一大碗面几乎失语。继昨天的蛋糕之后,他竟如此幸运地再次品尝跡部的手艺吗?就算跡部如何爱好烹饪,可他们甚至才第四次见面不是吗?

眼神复杂地抬起头,跡部讶然“诶?原来柳君的眼睛也能用?”言罢又觉用词唐突“啊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见过柳君如此……呃,有活力。”说完自己先笑起来,真是怎么形容都不对劲的怪异情形。

柳呆呆地“啊,因为近视,不喜欢戴眼镜,眯着看东西习惯了。”柳从来不知道,一个男生笑起来也是可以倾国倾城的,­唇­角勾起的美好弧度不媚不俗,略圆的凤眼弯弯清丽如弦月,眼下­精­致的泪痣妖而不艳,紫灰­色­长发如往常般松松系拢在身后,金耀腕表包裹的一节皓腕莹莹如玉,如此凌驾于雌雄­性­别之上的极至之美何其珍贵,今生有幸得窥,真正死而无憾矣!

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跡部善意揶揄道“啊嗯,虽然本大爷也算秀­色­可餐,但还是请柳君趁热吃面吧。”

柳啊的惊叫一声垂下眼帘,手忙脚乱地拿起筷子开动,耳根却不由自主地泛起大片红潮,以惊人的速度上下泛滥。好一会勉强压下阵阵热浪,嘴里才品出异样的清香,柳回过神来,尴尬道“真是失礼了,味道很好,跡部君不吃吗?”

“出来之前吃过了,柳君不必拘礼,请随意。”跡部优雅地翘着二郎腿,一脸悠哉。大爷他没撒谎,每天早上一小杯豆浆的确算是他的早点。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家教,柳静静地将一大碗汤面涓滴不剩地吃完,虽然其实有点撑到了……跡部有些不忍,其实他是故意多放了面条的,还要再加上两个­鸡­蛋,想要看看机敏擅辩的立海军师如何应对,却没料到居然真的吃完了。柳应该没那么大的食量,只能说柳莲二此人宰相肚里能撑船罢。跡部哪里知道,日本人在作客的时候,是不能拒绝主人的盛情的,连盛饭都不能只吃一碗,哪怕你已经饱了,也要意思意思地添第二碗表示对主人手艺的赞赏,再加上是跡部亲手下的汤面,柳就算撑死也不会浪费一星半点。

走出门外,跡部提议步行,若不然,看柳如今步履蹒跚的状况,恐怕待会的棋局不得尽兴。柳欣然赞同,他也不想把这么难得的约会搞砸了,更何况,是和跡部一起散步呵!

两人默默走在横滨市区洁净的人行道上,柳平日就不是能言擅辩的人,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跡部倒是很惬意,这个时间大多数人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街上闲散着少少老头老太和欧巴桑们,空气清新,车水马龙安静地各行其道。Ne,是谁说日本是个呆板的国家?他偏偏就喜欢这种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规范生活,不是整天吵吵嚷嚷的日子才有滋有味,宁静刻板的微笑里也有清澈­干­净的美好。

十来分钟的步程走到一半,跡部突然想到一个疑问,遂毫不犹疑道“柳君近视很严重么?平时会不会影响打网球?”

柳料不到跡部会重新提起这个话题,愣了愣才道“不是很严重,两边都是0.8的视力,打网球不大用得到眼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哦?已经可以听声辩位了吗” 跡部赞叹“很了不起。”

“哪里,比起跡部君来太小儿科了。”柳受宠若惊,忙谦逊道“如果不是眼睛不好又不喜欢戴眼镜,我也不会想到训练听力。”

“不是王者立海大么” 跡部调侃“柳君怎能这般妄自菲薄。”

“这个……王者什么的,实在不敢当”柳很惭愧“多亏了跡部君不计前嫌给我们的当头­棒­喝,才让我们没有做井底之蛙。”

跡部没有想到,自己竟无意中成为了立海大的警示之师,那是不是代表着,不再桎梏在三连霸宣言里自诩王者的立海大网球部,以后将真正劈荆斩棘所向披靡?呵呵,这种走向未知的结果,真是让人期待呐。

“好好加油罢”跡部毫不客气收下感谢“明年全国大赛,冰帝不会再让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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