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在跡部面前会紧张得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平稳的愣头青了,仁王一直在进步,他也没有闲着。在网球部,他的实力不是最强的,却绝不再弱!他那么努力,在学业上一直稳稳占据立海大NO.1的交椅,即使仁王再怎么迎头拍马也赶不上他多年积累的无形财富。但是,无论在立海大再如何自信从容,他最大的心愿,却仅仅是以此博君一顾。柳生忘不了那天握在掌中的柔荑,微冷的细腻柔滑,像极品羊脂白玉般美好,那样让人心生怜惜的柔韧触觉一直铭刻在心底,他不能忘不想忘!
这些年来,柳生冷眼旁观幸村的失落、真田的神伤、柳的克制,还有仁王的恣意张狂,整个网球部暗潮汹涌。他不是没想过去争取,可是人家压根不出现,去东京逮人也太不现实,一日日拖下来,相思泛滥成灾,哪怕他自制力过人,在陡然见到跡部那一刻,蓦地又涌起了两年前局促不安的青涩反应,继而苦笑不已,跡部他,仍然一如当年把他们当作仁王的赠品了啊。他变得再优秀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件更华丽的赠品罢了。
不过,就眼下的情形来看,似乎到了传说中命运的转折呢……柳生面无表情地狂喜。
跡部木然,他觉得他该习惯这些王子突然爆冷的意外表现,或许这个立海大出了名的绅士,骨子里其实就是这般狷邪的模样?啊嗯,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那张让人无语的绅士表皮顺眼得多……默默将眼镜给他戴回去,呃?这个拥抱的姿势似乎已经很久了,是不是有些奇怪?他们有那么熟吗?跡部古怪地看了柳生一眼,慢吞吞道“比吕士先把我放开怎么样?”
柳生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切忌操之过急,依言将跡部小心翼翼地放下。
跡部眨巴眨巴眼睛,柳生少年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豆腐脑了?这么一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样子……愣愣地被柳生牵着手往外走“马房在哪里?”
……真的要骑马?跡部的眼神传达出强烈的疑惑。
那当然!柳生的目光极其坚定,他从小就喜欢马,但是在日本要养一匹马比养十个人还难!那天看到伊丽莎白他眼睛都直了,不过,见识过仁王骑马后的惨状,他就打消了偷偷接近的念头。这马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就算他能幸运爬上马背,那么高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既然跡部捎上仁王能驾驭自如,带着他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跡部站住脚步,右手拇指和食指曲成一个圆凑到唇边打了个清越的呼哨,声音并不尖锐,只是悠扬地传出老远。
几乎是片刻之间,伊丽莎白就踢踏着蹄子循声迅驰而来,在两人面前噶然而止,兴奋地刨着四蹄,大脑袋亲昵地朝跡部拱去。
跡部无奈地推拒着“伊丽莎白不要蹭,别又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伊丽莎白不甘不愿地从鼻子里哼哼几声,扫着大尾巴站定了。
跡部利落翻身上马,朝柳生伸出手。
柳生毫不迟疑地伸手握住,心里充满了感动。跡部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可知已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过千百遍,他的梦想那么简单,只要这个人愿意朝自己伸出手,他的一切努力就没有白费。
眼看着自己就要重蹈仁王的覆辙,上马之前,柳生很冷静地提出要求“我想坐后面。”
别看这个要求很平常,似乎没什么玄机,其实学问大着!一来可以避免像白毛狐狸一样打横坐着似乎无所依托被颠个半死,二来可以借机继续揩油……咳咳,不对,是抱着跡部借以平衡,三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跡部没有多想,反手一甩就将柳生丢到了身后,于是被顺当地整个圈进柳生怀里。
事实是柳生惊了一跳,双臂下意识搂上去稳住身体。他觉得不可思议极了,跡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劲竟然这么大!不,他根本没有用力!看似轻巧的一甩,像有一股柔劲托起全身,跟冰帝那个“太极手”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柳生努力定了定神,这才发觉,自己无意中促就的这个拥抱姿势……手感很好啊……柳生心跳狂乱,趁伊丽莎白掀蹄子初启动狂奔程序之际,捞到跡部的双手紧紧握住,一边嗅着跡部发上传来的馨香,满足得微微颤抖。
跡部感觉到柳生的轻颤,以为这孩子害怕了,扭过头去想说点什么安抚一下,正好柳生下巴轻侧着搭在他的肩膀上……于是俩人恶俗地顿在了关键处。
相比跡部只是有些发愣,柳生却是如遭雷殛。有跡部稳当的身体作支柱,臀下马背上律动的起伏颠簸仿佛仅剩轻微震荡,丝毫没有阻碍他云集了全部的注意力在唇上。仅仅是单纯的四唇轻触,已经让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欢呼鼓噪起来,近在咫尺的紫灰色狭长凤目清澈地凝望着他,更是让他激动得直怀疑这不过是一幕绮丽的梦境,待到梦醒,他是不是又要独自面对一室苍茫任思念成狂,这种难耐的折磨毫不留情地啃噬着他的心脏,弹起一波接一波的钝痛。
柳生呼吸一窒,片刻便果断将错就错,腾出一只手来摘下眼镜往身后一扔,张口衔了那两瓣樱花般的唇微微颤栗地描摹,循着一抹甜香探入柔软湿润的檀口深处。察觉到跡部诧异地后仰意图推拒,柳生不乐意了,不管是梦也好真实也好,他柳生比吕士想要的绝不允许逃离!将跡部的双手牢牢禁锢在掌中,柳生将所有的热烈尽情宣之于口,在不绝于耳的呼呼风声马蹄声中,仿佛抛弃了全世界只剩自己和怀里的爱人远走高飞。这个深深的长吻在黑暗中渐行渐远,依稀如柳生所想,一直延续到了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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