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提着一个小纸盒出现的时候,众人已经在门外全员集合准备出发到球场。鼻子很尖的小动物们嗅到了空气中飘来浓浓的蛋糕香味,纷纷把必死光射向跡部手中的小纸盒。
眼巴巴地看着跡部把纸盒递给惊讶一瞬后笑得百花齐放的幸村,小动物们萎靡了,只听得幸村柔柔的嗓音响起“原来景吾还记得啊,真是太谢谢了。”
刹时被众人渴望的视线猛烈攻击的跡部头疼抚额,那几个孩子心性的也就罢了,为什么连真田那块黑板也目带幽怨?盯得他毛骨悚然,无奈地解释道“厨房里还有一个大蛋糕,是轻井泽最负盛名的SAWAYA草莓果酱夹心,训练结束回来再开动,OK?”
小动物们欢呼一声,积极性陡然提高数十百分比,在桦地的带领下,兴致昂扬地大踏步前往网球场。
第一天的训练内容,经过跡部的撒手不管,幸村和手塚简洁商讨后,决定——抽签决定对手自由赛。
于是,乱七八糟的组合接连出现,比如切原小海带悲催地抽到桦地被无情秒杀;越前小王子遇到忍足快速阵亡;慈郎和英二两只满场乱蹦,大猫输得惨兮兮;桑原和柳生自己人撞上了,两只双打选手僵持不下,平局;文太被凤的一球入魂轰得找不着北,完败;宍户被不紧不慢收集资料的乾撩得火起,全力将数据严重不足的博士削成光棍;裕太不幸地抽到真田,兵败如山倒;海堂面对灵活轻盈的岳人非常苦手,输得很狼狈;日吉迎上右手执拍的手塚,被接二连三的削球攒了一肚子气,尽全力与有所保留的手塚平局;柳有些扛不住河村的波动球,谨慎地将比赛持平;不二与大石平和地切磋了一场,不二情绪不佳,草草平局了事;仁王脸色仍有些泛青,和桃城周旋了几局才结束,被忍足狠狠嘲笑了一番。
最后,由柳和乾统计比赛结果,除了超级新人裕太的一败,和日吉与手塚的平局,冰帝几乎算是大获全胜。比起手塚脸色很难看,幸村倒是豁达,毫不在意地笑笑“嘛,冰帝比去年更厉害了,这次集训可要好好偷师。”
跡部耸耸肩,无所谓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提问,冰帝不会藏私。”
话音刚落,别校正选还没有反应,冰帝几人立即分别围着忍足和桦地,异口同声道“我要学那个加速的步法!不许藏私!”
立海大众人眼睛一亮,纷纷扭头盯住仁王,那目光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跡部大声失笑,悦耳的中性嗓音在众人耳边回荡,惊起几许涟漪。忍足和仁王哀怨地望着罪魁祸首,桦地更直接一些,大手一指“我们都是景吾教的,谁想学就找他去!”
跡部一噎,差点被呛死,他一直觉得桦地善良又宽厚,原来竟也会腹黑吗?望着四面八方求知欲空前高涨的炯炯目光,跡部眼角抽抽,他是来度假兼看热闹的,可不要揽一群麻烦上身!遂四两拨千斤地拉壮丁垫背“咳咳……侑士已尽得本大爷真传,由他全权代理教授事宜。”
忍足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睛悲愤地哀嗷“景吾!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啊?!”
跡部心虚地补上一条“限两个小时内,过期不候,各位抓紧时间回去用餐!”话音未落,立刻运起众人趋之若鹜的凌波微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作者有话要说:= =耙田速度越来越不给力了……
今晚还得补上景酱的贺文番外TAT要俺老命~
瓦要尽快完结呜呜
表示如果结局太便秘绝对是瓦严重梗塞的后遗症=_,=
57
57、补景酱生日之贺文番 ...
某年冰帝圣诞,忍足策划了一个化装舞会,按惯例,跡部会在场中随机抽取一个女生作为开场舞伴。这也是因为大爷实在是懒得费心思去找女伴才想出来的皆大欢喜的主意,省得有可能跟谁谁扯上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平白无故惹一身腥。但这一年忍足突然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小鸟依人地偎在跡部怀里,遂联合狐狸,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天天缠着跡部,要他同意在舞会那天扮天使。
没错儿,就是天使!忍足的分寸拿捏得当,让跡部穿女装是不现实的,搞不好小红帽一个恼羞成怒,他和仁王就吃不了兜着走。但天使是无性别体,地球人都知道。到时候让仁王设计一套类似白无垢那样的镂边白袍,将大大的白色羽翅夹板固定在背后就成了,他就不信,穿成那样跡部还能像个男人!
当然,头发还是要想办法染成黑色,或者褐色?忍足在脑子里勾勒出那幅美仑美奂的画卷,口水差点流下来,啊啊好想扑倒那样的跡部啊!
陷入旖旎绮思不能自拔的关西狼于是吃饭的时候悲摧地咬到了舌头,顿时大呼小叫地跑到跡部面前大着舌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同桌的小狐狸自是一眼看穿了忍足的苦肉计,冷哼一声鄙视的同时无比敬佩,舌头都咬破肿起来了,关西狼真是够狠。
跡部也不傻,早猜到了原因,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心软下来,把忍足拉回房中上药,伸手小心地碰触红肿的地方“不就是要我扮天使么,那么想看的话,在家里穿给你们看不也一样?”
忍足一梗脖子,得寸进尺地嚷嚷“在家里……嘶……什么都不要穿……呜呜……疼……”包子脸皱成一团。
“好了好了” 跡部安抚地摸摸忍足的脸颊“我扮就是了,别再油嘴滑舌,上了药养两天就好了。”
忍足一听,狼眼骤然亮得惊人,舌头也利索不少“景吾答应了……就不能反悔的!”
“本大爷什么时候食言过!”跡部扣扣小狼脑袋“不要再说话了!”
忍足眼珠骨碌一转,计上心来,就着正面拥抱的姿势,带着跡部仰面倒在床上。
跡部反应不及,重重地压在忍足身上。
“侑士?”
忍足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右手在跡部背后写写划划。末了,挑眉看着跡部。
“我爱你?”跡部不知是计,猜测道。
忍足不满那个带着疑问的后缀,再次比划了一遍,期待的眼神亮晶晶地望进跡部心底。
“我爱你!”跡部十分肯定地确认,于是得到忍足兴奋至极的香吻一枚。
顾不上舌头疼得钻心,忍足反客为主,一个咸鱼翻身倒腾过来,双手一刻不停歇地剥掉彼此身上多余的衣物。跡部担心他的伤势,挣扎着不肯就范,无奈这种事情关西狼实在是做得太多了,熟练得如入无人之境,三两下就如愿以偿地祼裎相贴。细碎的亲吻落在跡部泛起淡淡粉晕的肌肤上,细致熨贴的爱抚勾起阵阵撩人的轻颤,跡部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呼唤“侑士……”
“嗯?”忍足欺身而上,爱怜地轻吻跡部的眼角唇畔“景吾,说你爱我。”右手食指悄悄在入口打圈备战。
“唔” 跡部意乱情迷地随波逐流“我爱你……啊!……”
忍足耐心地开拓幽径,在其中的一点反复按揉,左手食指中指探入跡部口中,有效阻止了他狂乱的摆动以免误伤。这个过程可谓是十分折磨,忍足额上细汗密布,强忍着想要不顾一切占有这具诱人胴体的欲望,直到那里能够容纳四根手指才一口噙住跡部的唇挺身没入。
跡部一声闷哼,从意识沉浮中回复几分清醒,攀在忍足肩上的双手蓦地收紧就要将他的肩胛骨捏碎,猛然意识到眼前人不能伤到,慌忙收势回撤。忍足了然地亲亲跡部的眼睛,低头在他的耳垂技巧的添吮,成功地让人重新目光散乱。
……一场温柔缱绻的颠鸾倒凤,在仁王无意的闯入干预下噶然中止。忍足在仁王杀人的眼神下餍足地披衣下床,抱起一脸迷糊的小红帽走进浴室,气得仁王暴跳如雷。
那场蓄谋的化装舞会,仁王倾尽全力将跡部打扮成了一个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圣子,几乎与人等高的一对羽翅是用天鹅毛和大白鹭蓑羽联结而成,栩栩如生,配上迤俪曳地的金黄镂边白色长袍,仁王还坚持将他的一袭及膝长发染成了银白。导致跡部一出场便震惊全场,再怎么改装,也掩盖不住跡部一身清冷的纯净气场。冰帝那一天的舞会,与会集体忘我地围着跡部起舞,连亲手造就这样一只非人生物的仁王也身不由己乖乖混在人群中膜拜。跡部在包围圈中鹤立鸡群,取下腰间悬挂作装饰的一支白玉短笛,吹了一曲与民同乐的天空之城。
忍足也没有如预想中的亢奋情绪,在那样端丽圣洁的跡部面前,他只能泯然众人,自惭形秽地仰望。估计连仁王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误打误撞地把跡部摆弄成天使之上的圣子模样,成功地忽悠了全校,连他们本身也没有逃过。
尤其是,跡部的童心总在不恰当的时候冒出头来考验他们的心脏,舞会尾声的时候,大玩了一把空中飞人,要不是正好服饰上让人联想到吊钢丝,此举定然会让冰帝那一大伙人疯狂地成为这个人的信徒。啊不,那些家伙早就是他的信徒了吧。
当忍足他们赶到后台,跡部却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张便签写着樱树林。
圣诞夜的樱树林人踪罕迹,悠扬地回荡着霏霏笛音,月下圣子颂曲,背后洁白的羽翼仿佛轻轻扇动,令人勃然变色的是,跡部竟然是腾空而立无所依托!
一曲终了,跡部俯视诸人,勾起一抹无悲无喜的浅笑,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脸上惊惧哀求的表情,轻启红唇,淡淡嗓音仿若在每个人身侧耳语……
“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四号的贺文哈~算是景酱的初夜?~
同贺屏子亲和冰山大人的诞辰`(*∩_∩*)′生日快乐呦!
明天估计就能恢复正常更文了~
当然,不排除意外情况嘿嘿⊙﹏⊙‖∣°
58
58、少年风云 ...
凌波微步这种每一步都隐含天地至理的东西,换了跡部来,两个小时也仅够记熟步伐,更何况一群不懂易经八卦只凭死记硬背的国中生,于是结果包括手塚不二幸村真田柳生等人在内,所有人一知半解,小动物们更是一脑子糨糊混沌。
忍足虎着脸一遍又一遍地放慢脚步给少年们作示范,本来么,像当初跡部那样把步骤图每人一张发下去各自研究就好,可忍足是有私心的,他知道这种功夫有多神奇,掌握在他们几人手中还好,至少没有散发泛滥之虞,可一旦在这二十多人中流传开来,后果是好是坏没人预测得到。跡部坦荡君子,似乎对练网球的少年还特别宽容,可他想没想过,一旦所有人都掌握了速度至快的法门,网球界将掀起多大的风浪?这种不属于凡俗的东西,还是不要面世比较好。话说,跡部后面加了两个小时的时限,其实也是暗示了自己这一点吧?忍足想到这里,暗暗松了口气。
众人在约定的时间里没有学到东西,都很沮丧。柳和乾是比较精明的,一开始就捧着笔记本记录步伐,可哪有那么容易,每一步的角度方位都有严格限制,哪怕忍足示范了一千遍,旁人学不来就是学不来。幸村和不二脑筋转得很快,跟着忍足走了好几十步后省悟,除非他手把手一步步详细讲解纠正,而且时间上延长到一天甚至更久,否则,他们谁都不可能学得会。
慈郎今天很积极,连去餐厅吃饭也冲在了最前面,一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跡部就扑上去抱大腿“跡部呜呜我没有学会那个步法!”
跡部放下报纸,摸摸绵羊毛以示安慰。
少年们沐浴更衣后陆续清爽地下楼用餐,一进餐厅就看到慈郎趴在跡部腿上打盹,乖巧可爱的孩子睡颜之上是尊贵雍容的少年,真是既温馨又刺目的画面。跡部看看人到得差不多,抬手打了个响指,随即上来两个男仆将一个二十寸散发着浓浓甜香的巧克力草莓夹心蛋糕搬上西式超长餐桌,几个女仆端了果汁、烤牛肉、烤金枪鱼和味噌汤一一上桌摆好,放在自家少爷面前的,是一小杯烟灰色的七味豆浆。
另一边忍足虽然理解了跡部留下他的用意,却仍然忿忿不已,赌气坐得老远。仁王很不厚道地忽略了战友挨着跡部坐下,顺手把慈郎拎起丢到一旁的椅子上,笑盈盈地吐槽“噗哩~真可惜呢,竟然没有一个人学会那个步法啊!”
众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跡部挑挑眉毛,慢条斯理地为忍足开脱“啊嗯,其实以你们现在的能力,两小时内连记下步骤都不够,更不要说学会。”
不二有些气闷,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在今天都受到了严峻考验,本以为很轻松的指导教学,忍足也有问必答,却意外地研究了很久都没有头绪。看向跡部的眼神就有了几分深沉,努力维持自然的微笑问道“跡部君这么说的话,敢问你当初用了多长时间才学会呢?”
望着一双双不甚甘心的眼睛,跡部抽抽嘴角“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本大爷怎么可能记得。”小时候他把自己关起来那几天,可是修练了好几门绝技,确实是记不大清了。
“小景是几岁的时候练的?”仁王也起了好奇。
“这个……应该是五岁左右吧。”跡部不太确定具体时间。
少年们集体倒吸一口凉气,五岁的孩子都能学会的东西,他们居然还在心里埋怨人家没有传授的诚意,真是太狭隘了!明明就是自己太松懈了!
跡部看看面色各异的孩子们,含笑道“其实,这种走捷径的方式并不适合每一个人,侑士和雅治太懒,若是待在本大爷身边,得保证最不济也要在危险来袭的时候有能力自保或逃跑,各位只是打网球,这种技巧却会让人心生依赖,从而无法到达更高的境界。”
忍足和仁王深深一震,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跡部让他们学那些东西,目的竟然是自保甚至逃跑?可是,他们最渴望的是变强了好去保护他啊!怎么可能只许同富贵而不准共患难!那一刻,狼和狐狸同调了,倏的拍案而起“逃跑什么的,真是太不华丽了!”
跡部失笑,拍拍仁王的肩膀示意他坐好,愉悦地朝忍足点点头“既然侑士也觉得逃跑很不华丽,那么明天仍旧由你负责冰帝的训练事宜吧!”
仁王绷不住脸,埋首在跡部怀里抖着肩膀闷笑。
忍足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臭狐狸别太得意了,晚上抢人时有你好看的。
揉揉白毛脑袋,跡部笑道“好了,雅治去切蛋糕吧,大家已经等很久了。”
闻言,几只小动物鸡啄米似的猛点头,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跡部将茶几上的豆浆一饮而尽,站起身来颔首告辞“各位慢用,晚上自由活动,不出门的可以随意使用室内网球场。”
主人一走,众人默默开动,连平日闹腾得厉害的几只也乖乖循规蹈矩,没有在餐桌上玩星球大战。
越前龙马今天异常沉默,虽然他平时也不多话,却不似今天这般沉闷。跡部景吾这个名字,对于小王子来说,是如雷贯耳。当然,他家老头子是不可能将比赛输给一个少年这种奇耻大辱告诉儿子的,告密的乃是越前家的皇后,其实整个事件龙马只从母亲那里了解到一句话“今天一个叫跡部景吾的绝色少年把卡鲁宾送回来了,你爸爸好丢脸,拉着人家去比赛居然体力不支被抱回家来,天哪!龙马你没有看见,那是公主抱啊公主抱!南次郎真是该死的好命!”在母亲如同实质化的黑色怨念中,龙马震惊得无法正常思考,他那个强得不像人类的老爸竟然也会输?于是无论他如何试探,他那个为老不尊的老子总能顾左右而言他,愈发令人起疑。他牢牢记住了跡部景吾这个名字,却不曾想,竟然在这次合宿中意外碰到了……原来,母亲说的绝色,就是这个美好的模样?龙马少年陷入青春的纠结中。
龙马不知道的是,跡部看到他就有点头皮发麻,总担心下一秒就听到那个青天霹雳的“猴子山大王”,真要让他说出口,那得多雷人啊!干脆眼不见为净,凡事绕着走……
和跡部一间房的两只,得知跡部竟然把工作也搬到轻井泽来彻夜处理,失望地各自据了大床两角,怨气冲天……唇枪舌战打了半天嘴仗后倦极睡去。
翌日,除了跡部之外,少年们纷纷自觉起床晨跑,桃城昨天没有机会和跡部说话,本想今天好好套近乎,不料扑了个空,人家压根不出现。
“啊喏……忍足君早,怎么不见跡部部长?”桃城硬着头皮主动和冰帝的冷面军师打招呼。
忍足没怎么睡好,要不是得把冰帝那几只拉出来锻炼,他才不会浪费大好时光晨跑,没好气地回应桃城“景吾工作忙得很,哪有时间来看这么无聊的跑步!有热闹看的时候他会出现的。”
竖着耳朵探听的少年们同时脸皮一抽一个踉跄,照忍足这样说来,跡部一起来轻井泽的目的是以围观他们折腾为乐?这真是太……恶趣味了。
众人憋着一肚子气,绕山脚跑了数圈回到网球场,相比其他人的或气喘如牛或脸红脖子粗,冰帝各人若无其事地开始基础练习,当然,小裕太还很嫩,但即使很累,他还是坚持跟在凤身边,争取早一日跻身成为冰帝军团里的一员。
乾很快发现了冰帝全体竟在完成十几里的长跑后无一疲倦,精神状态亦十分良好,仗着对方部长曾经放话绝不藏私,他大胆地求教于桦地,桦地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跡部要求部员们必须掌握的腹式丹田呼吸法。其他人觉得新鲜,跟着照做了一番,不一会儿都或多或少缓解了疲劳,顿时大感惊奇,纷纷追问这是什么原理,对身体有什么好处?
桦地沉声回答“原理无可奉告,好处是提神静气……延年益寿。”
延……延年益寿?开玩笑的吧?众人怀疑地看着桦地一本正经的脸。
慈郎很认真地点头“这个很难练的,我当初用了差不多两个月才习惯的呢!现在让我绕着东京跑一圈都没有问题呦!”
柳不失时机Сhā了一句“除了这个呼吸法,冰帝还有什么绝招可以分享吗?”
“的确还有一个”慈郎可爱地搔搔脑袋“跡部说是中国功夫,叫太极手,很厉害的,可是太难练了,Ne,桦地你说是不是?”
“Wushi!”
“怎么个厉害法?能示范一下么?”柳代表诸好奇君发问。
“嗯”慈郎东张西望了一会,走到河村面前,仰起脸仰视道“你是力量型选手吧?擅长发强力网球吗?”
河村腼腆地摸摸后脑勺“啊,是的。”
“那好”慈郎提着球拍走到场上“你尽全力发球,不要留手,但是千万别勉强接球,开始吧!”
河村有些不知所措,不二叹了口气将球拍塞进他手里,顿时,河村爆发了“Great!接招吧!”
一个力道十足的波动球怒吼着向慈郎呼啸而去,慈郎不慌不忙,双脚分开与肩平行的跨度摆了个奇怪的造型,右手缓缓挽了个优雅的花弧,充分展示了太极手四两拨千斤的武学精髓,貌似轻描淡写地单手将威力无比的波动球以更雄浑的气势回球过网,这是一个角度并不刁钻的球,河村屏气挥拍,没有任何缓冲,网球直接击飞了他的球拍。
少年们看得心神俱震,果然是很厉害的一招,不但能克制力量型对手,还能在此基础上给予狠狠反击,太极手吗?
“请问,芥川君花了多长时间才练成这招?”柳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代言人的角色。
慈郎垮下脸“我是学得最慢的啦!花了快半年呢!”
英二很好奇“那谁学得最快?”
冰帝除了忍足外都幽怨地看向桦地,众人恍然,英二继续扒内幕“桦地君花了多长时间练成的?”
桦地瞥一眼颇郁卒的同伴们,眼中带笑地答道“一分钟。”
是的,只消一分钟不到,跡部示范了两遍手法要旨他就学会了。当然,他自小修习的“斗转星移”功不可没就是了。
一分钟和半年是什么差距?众人大眼瞪小眼,齐齐囧了。不管怎么说,他们是要尽力向一分钟靠拢的!于是接下来少年们无心训练,通通手舞足蹈地徒手练起了太极基础。
跡部远远地就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心念一转便已明了,菀尔一笑玩心大起,提气飞身进场,和桦地打个照面后朗声笑道“桦地,来切磋太极!”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终于码完鸟~
小雨亲批评得很对,痛定思痛……
为了亲们的健康,某今后尽量不猫更了~
大家别等俺的午夜补文啊~没法按时哈~
今天第一次上分类榜,不知道有没有亲发现=_,=
去呼呼了~鞠躬谢幕~
59
59、武士到来 ...
没人注意到悄无声息的跡部是如何靠近的,待听到声音,人已经和桦地正面相对一触即发了。
桦地迅速反应过来,跡部大爷手痒了,这是在找人肉沙包来尽兴呢!不敢轻忽,桦地拉开架势迎上迅捷的袭击。甫一交手桦地就暗暗叫苦,跡部兴致一上来他就倒霉,明明说好切磋太极,可那手法明明是天山折梅手!让他这个半吊子对抗诡谲变幻的古武绝学,那不是纯粹找抽吗!
跡部可不管那么多,优雅瑰丽的手势层出不穷,招招指向要害沾衣即撤,直把桦地逼得节节后退。忍足和仁王的修炼还在易筋锻骨篇兜转呢,身手是半点不会,只能瞪眼干着急。
两人斗得惊天地泣鬼神无比投入,浑然不在乎场边像收看武侠剧经典武打场面般如痴如醉的众少年。没有导演,没有摄像机,没有吊钢丝,一切都是活生生的真人版!尤其是与武学有染的真田(剑道)、日吉(古武)、手塚(柔道)和河村(空手道),更是激动握拳目光灼灼,若不是桦地有些阻滞的身形稍微影响了美感,就跡部施展的天山绝学而言,实在是非常赏心悦目美不胜收,刚柔并济的翻转飘移,神意融通的见招拆招,寰转如意的收放自如,在跡部此刻无比坦荡舒畅的心情下,无一不逍遥到极致。
冰帝几只目眩神迷之机大大惊到了,相处那么久,他们都没有发觉,那两人竟是会武的!而且,那毫无肃杀之气却处处杀招的颠峰对决,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华丽姿态,衬着跡部身上的白衣袂飞湛然若神!果然,他们的部长不是凡人!
相对其他人的心醉神弛,忍足和仁王却心酸得想哭。完蛋了,他们一直小心藏着捂着不让他人窥到丝毫的宝贝,竟然千防万防也没料到他会自己飞出来荼毒世人……悲哀地望望漫天遍地的粉红心心,造孽啊!
越前龙马大大的猫瞳里流光异彩,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绝色”二字,混沌地想着,家里那个污糟老头子上次该不会是败倒在人家的美色下吧?不!不对!虽然没见过跡部打网球,但这样潇朗出尘的人,实力绝对不俗,会赢老头子是必然的!
在场所有人,除了跡部是总策划,均不知情,此时,在场地外围,尚有一名被邀请来的观众,或者说教练——越前南次郎。
南次郎是被跡部一个电话轻易引诱来的,自从上次尽全力酣畅淋漓地打了场比赛,他就心如猫抓难受不已。要知道,一个站在网球界顶峰的前辈,人生之中求一败而不得,是多么孤独而怅惘,走得太远,代价便是寂寞。所以他才激流勇退致力于培育龙马成为一个更高的目标,他需要不断的鞭策自己不懈努力才能避免高处不胜寒。跡部的出现,像是在他一片白茫茫无法预测的未来劈开了一道新的征途,他激动而忐忑地一脚踏上去,却发现,没有跡部少年的指引,他依然无法前行。他无心继续Сhā科打诨借娱乐杂志麻痹自己,四处流窜去打听跡部的消息,可是,这谈何容易?哪怕越前南次郎如今仍是网球界不曾退隐的泰山北斗,想要见金融世家层层保护的继承人还是困难重重的!
而今南次郎竟然盼到了跡部的主动联系,别说是让他来帮忙训练几天小鬼们,就算要过五关斩六将,他也要争得与跡部再次一战!
于是,他在越前伦子见鬼般的惊悚眼神仰望下,刮干净脸换上多年没穿过的正装衬衣西裤,来了轻井泽,第一眼见到一身华服笑意涟涟的美丽少年,故作肃穆的表情就崩塌了,一脸呆滞……把奉命带来的卡鲁宾丢给哈雷照看,南次郎随跡部去网球场,只听身边一声轻笑,没等他问什么,跡部就倏地化作一抹白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身离去,惊得他目瞪口呆,乖乖,这样变态的瞬间加速度是人类能达到的吗?
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自认动态视力良好的欧吉桑不觉怀疑是否眼睛出现了老花症状,颇可笑地将眼皮揉了又揉,渐渐僵在原地泪流满面……孩子他妈,我对不起你呜呜对着这样一个没有玲珑曲线也没有娇媚姿态的少年我居然混蛋地一再涌起了小时候初恋的美好错觉啊啊!
跡部一通搅局后老怀大畅,潇洒跃出战场,将傻在外围的欧吉桑丢进场中,丢下一句“本大爷请来的外援前辈,各位请尽情折腾,以上”扬长而去。
越前南次郎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没来得及发表什么,龙马小王子抖抖手指失声惊叫“你是老爸?!”
南次郎气闷地瞪了一眼自家孩子,难得他恢复英俊的本来面目,正打算风度翩翩表现一番,这一打岔,什么气氛都没了!
“在下,越前南次郎,在合宿期间受邀作为网球陪练,请各位多多指教。”一本正经地念出这段台词,南次郎感觉良好,得意地瞟了一眼小龙马,咳!小家伙心理素质还需要好好锻炼,不就看到一个和平时不一样的老爸嘛,没有必要嘴巴张这么大!
越前……南次郎?是那个越前南次郎?少年们又陷入恍惚,从刚才到现在,其实他们一直是在做梦的吗?
传说中的网坛神话武士越前南次郎吗?场中天衣无缝的三只若有所思,手塚更是暗暗揣测以自己如今右手的实力,究竟能在这位前辈手下撑到何时?
看着满场战意熊熊的年轻脸庞,南次郎很欣慰,龙马在这些青春热血的少年之中,应该能成长得更快吧。联想到方才跡部少年突兀的绚丽表演,这位精明的长者立刻体现了其睿智的一面,正是因为觉得这些孩子太过于拘泥某些形式框架,跡部才以那样狂放无拘的姿态,将圆融贯通不拘于世的天衣无缝之极致理念深深印在他们脑中吧!身体力行地教授以达到让对方不知不觉地意会的目的,这种思维和行动,真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办到的吗?无论有意还是无意,这样很难被洞悉的轻易掌控人心的手段,若不是南次郎置身事外并从中窥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布局痕迹,恐怕连他也瞒过了,哪怕跡部其实是在好意帮助他人,但这份并不迂回却不动声色直击人心的心机,委实太可怕。
此时,在书房辛勤工作的跡部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越前欧吉桑盖章定义为“可怕的需要一级警惕的剧毒美少年”,他心情很好,打算结束完手头的文件就去厨房转转,给新来的卡鲁宾做个烤鱼什么的。
到轻井泽两天了,跡部还没有机会到外面走走,随手翻了翻管家送来的轻井泽观光手册,在群马县草津温泉那里顿住了。号称“除了相思病,什么都能治”的强酸性硫磺泉啊,摩挲着下巴,跡部思忖着,幸村做手术的创口应该愈合得差不多了,或许他可以试试用这种强力杀菌的温泉替幸村做理疗,应该也算是物理复健的方法之一。跡部想到就要去做,当即吩咐下去,在草津的“汤田”左近包下一间有浴池的旅馆。于是,仁王和忍足这天晚上又扑了个空,忍足悲愤地搂着哈雷睡地毯,仁王一个人占据了King size大床,抱着枕头郁卒地滚来滚去。
晚上,没有惊动任何人,跡部从书房里出来就径直去到二楼敲响幸村的房门。
幸村少年正在灯下温书,开门一看竟是跡部,惊喜地笑开了“景吾怎么来了?”
跡部作了个轻声的动作,示意道“跟我来。”
幸村指指身上的睡衣,眨巴眨巴眼睛。
“啊嗯,无妨。”跡部捞起幸村的手腕把过脉,颔首道“走吧。”
虽然不解,但幸村还是依言关上房门跟着跡部下楼出门上车。好吧,上车时幸村有过一丝犹疑,因为脚上只趿拉了一双柔软干净的室内拖鞋实在太不适合出门了,抬头看看跡部,希望可以得到哪怕一句解释,可惜跡部并不耐烦多作耽搁,以为幸村不便弯腰,很干脆地将他抱上车,关门……
“景吾少年,这是要去哪儿呢?”越前南次郎一手拦住了车门,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似笑非笑。
跡部挑挑眉,他刚才就感觉到有人鬼鬼祟祟地缀在后面,本以为是忍足或仁王,却忘了大魔头欧吉桑也住这里了。
“前辈,我们去药出汤泡温泉,你要一起么?”跡部勾起唇角轻笑邀请,眼神坦荡。
南次郎狐疑道“半夜穿睡衣去泡温泉?”
幸村从跡部身后探出脑袋,笑得温和乖巧“前辈,因为我上个星期刚做过手术,正在物理复健中,穿睡衣比较方便。”
听起来很合情合理,南次郎失望了,他还以为抓到跡部一个大把柄可以借此要挟呢,哎呀呀,两个美少年凑一起真是养眼得不行啊!太可惜了……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南次郎扫兴地摆摆手边走边道“草津的温泉不能久泡,少年们玩够了早点回来”,哼哼唧唧地走远了。
车内,幸村语笑妍然“景吾,我们真的去泡温泉呐?”
“啊嗯,我想试试能不能利用温泉的天然强酸杀菌来消除神经根炎的后遗症” 跡部点点头,认真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有点问题,若是你下次复发,我可能无法再提供帮助。”
幸村抖了一下,睁大眼睛“可是,医生不是说我恢复得很好吗?为什么还会复发?”
跡部顿了顿,无奈道“如果你能保证一辈子健康地度过,连小感冒都没有,我想,复发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意思即是说,他连小感冒都不能够有吗?幸村笑不出来了,他还以为,平安度过这一劫,他就可以一生顺遂无忧了,原来,那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吗?
看到幸村瞬间变得惨淡的面色,跡部忍不住抬手摸摸他柔软的发顶,温声安慰“情况也没有很糟,别担心,我会解决,嗯?”
似乎上次,也是这个人告诉自己,他会解决,于是那么严重的病情真的一下子就解决了呢。幸村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双手握拳喑哑着嗓音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是因为仁王吗?”
说是的话,他会哭出来吧?真是孩子气啊!跡部捏捏幸村的脸,暖暖地笑“当然不是,堂堂立海大网球部长,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在爱情面前,谁又能有绝对的自信呢!幸村揪着跡部的衣袖包子脸“我就是没信心!所以景吾不要总是忽视我!”
跡部戳戳包子“我什么时候忽视你了?”
幸村开始倒苦水,细数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一直到他生病之前那段长长的日子,跡部一直把他幸村精市当成空气般无视掉的劣迹斑斑。跡部听得满脑袋黑线,这个家伙没事把这些无聊的事情记那么清楚是想干嘛?
……“所以说,景吾那个时候真是太可恶了!”幸村义愤填膺地总结道。
“那个……抱歉” 跡部决定还是稍微顺着点似乎特别重视自己的幸村“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我的想法。”
“那你现在知道了”幸村哀怨地“以后不准丢下我不管!”
跡部垂眸默……片刻后望进对方一片紫罗兰色汪洋的眼底,释然一笑“啊嗯,我一定会找办法把你彻底治愈的,放心吧!”
放心个P!幸村垮下脸,跡部果然是块踢不动的死木头!只是,胸口涨得满满的暖流让他感动得想哭,为什么越靠近这个人,就越爱得深了呢?
“景吾,你知道吗……”
“嗯?”
“我喜欢你呢,很早很早就喜欢了。”是的,幸村豁出去了,他要告白!再死死憋着他迟早要得心肌梗塞!
啊?怎么又是喜欢?跡部拧起眉头重拾纠结,女孩子和他说喜欢是因为在告白,换成男孩子来说的话,像忍足和仁王那样,是因为信任和依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到底,喜欢是什么?”跡部困惑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赶早来更文~
表示今天有事出门,怯生生地请假~
●﹏●亲们要蛋腚!表鸡冻Nye~
11号再见哈~(干笑遁走……
60
60、喜欢是什么 ...
“喜欢么……大概是一种连灵魂都想要交付予对方的感情吧。”幸村温情款款道,眼底波光莹莹。
跡部皱眉“其实,就算我不加援手,你也一定会手术成功的,没有必要只因为感激就付出那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他生平第一次告白会遭遇那么多波折!幸村咬牙“我喜欢你!生病之前就喜欢!与感恩完全无关!”
眼看跡部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继续泼冷水,幸村急火攻心了,腾地挪动上身一ρi股坐在跡部大腿上,捧着他的脸对着错愕不已的人狠狠吻下去。四唇相触,微凉的柔软甜香让幸村不自觉地放轻动作,克制着想要深入汲取的欲望,轻柔舔噬着极尽温存,微喘着睁开眼睛看看跡部变得迷朦的眼神,幸村突然觉得,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个人不会拒绝已经认可的人亲近,只要他对自己不加防备就好。是自己太心急了吧,他们都还小,未来什么的都没有办法完全掌控在手中,这个时候,一点点风浪就能将他冲垮,他必须要变得更强,最起码,他不能给心爱的人拖后腿!
想到自己身上定时炸弹般的病根,幸村有些黯然,带着些微不安的吻细碎地落在跡部脸颊耳畔,喃喃低语“怎么办才好,景吾……我想要待在你身边……一直到生命终结……可以吗?嗯?可不可以?”
“唔……精市……”跡部难耐地后仰,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微启的唇吐出破碎言语“嗯……如你……所愿……呜……”
轻井泽离群马县很近,不多会儿便到了,跡部踩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被幸村愉悦地拉进早已清场恭候光临的温泉旅馆,一进门就由女侍领进热气蒸腾的浴池直奔主题。
跡部被扑面而来的蒸汽薰得精神一凛,脑子完全清醒过来。氤氲迷雾中看不清幸村的表情,只觉握住自己的那只带着薄茧的右手异常坚定有力,微笑回握,呐,以前是他偏见了,其实这个少年也很可爱吗。
“精市,脱掉睡衣,坐到浴池中央吧。”
幸村也不忸怩,大方褪下衣物放到一旁的衣架上,跨进漫及臀下的微烫温泉浴池,慢慢淌到池中盘腿坐下,水位堪堪淹到胸口。
跡部下蹲掬起少许温泉水,盛在掌心细细感受了好一会儿,试着凝水成冰,薄薄一片蕴涵内力的生死符瞬间成型,心里有些遗憾,这么神奇的武功,竟然没有办法转变为疗伤利器。
“景吾不脱衣服么?”幸村抬头望着从天而降的跡部,很不高兴对方竟然还是一身齐整“脱掉啦!”
跡部抓住幸村伸过来意欲动手的爪子,无奈道“别闹,闭上眼睛,用口呼吸,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动。”
诶?不许动可以理解,用口呼吸是怎么回事?没等乖乖阖上眼睛的幸村将疑惑宣之于口,却被突然靠近的跡部堵住嘴巴抱个满怀,缓缓沉入水中。
即时转为内呼吸的跡部一边给幸村以口渡气,一边将右掌抵在他的后心源源不断地输送真气,借温泉的天然热度打开他全身毛孔,以内息相呼应循环,小心翼翼地在他体内顺利走了一遍易筋锻骨行经路线,收功坐起身。
“感觉怎么样?”跡部给幸村把脉验收成果,关切地问。
“嗯,像是睡了个好觉后再起床洗了个舒畅的热水澡的感觉,很轻松而且精力充沛。”幸村很认真地描述切身感受。
“这样看来,温泉浴果然有些功效” 跡部满意地点点头“以后每个月都来一次试试吧。”
“真的?”幸村扑闪着亮得惊人的眼睛,掩不住满心雀跃“景吾陪我一起来吗?”
“啊嗯,那当然,你自己来能做什么?”跡部抬手将幸村凌乱耷在额上的发丝掠到一边,温柔含笑道“去擦干穿上衣服,我们回去了。”
幸村紧紧箍着跡部不放,埋首在他濡湿的肩窝,热泪夺眶而出滚滚流淌。怎么可以这样温柔呢……怎么会有人可以温柔成这样呢……幸好,幸好他没有错过这个完美得让人仰望也让人心疼的少年,以后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不分开,不论他身边有多少人,他既然抓住了一定不会再放手!
跡部挣不开化身八脚章鱼的幸村,只好抱着光溜溜的人飞身而起,扯了浴巾给他擦干水渍。
头疼地扶额“精市,放手了。”
“不放,死都不放!”幸村执拗地不肯抬头,哽咽着嗓音撒泼。
这个人是幸村精市?跡部唇角抽抽,为什么此刻看起来像是仁王附体了?所以说,看似成熟的王子们果然是普通的国中孩子吧!连冷静沉稳的立海大王者也有任性可爱的一面啊!这样说来,幸村手术的时候除了幸村千绘都没有见到他的父母,工作忙到连一点时间也抽不出来?啊啊于是感觉他又是扮演了保父的糟糕角色啊!
“嗯哼,不起来的话,本大爷就这么把你抱出去也没关系吧?”
“你敢!”幸村鼓着包子脸抬头,面上一片斑驳的狼籍。
取了毛巾轻柔地拭去他一脸泪痕,跡部宠溺地捏捏那张秀气的脸“好了,当心着凉,去把衣服穿上,我们要走了。”
幸村不甘心地在跡部唇上轻咬一口,悻悻地松手起身走到衣架边套上睡衣。不过片刻时间,转过身来,跡部原本湿嗒嗒的浑身上下已经被运功瞬间烘得干爽如昔。压下心底浓浓的疑惑,既然跡部不解释,那就没什么好追究的,重要的是,他并无意隐瞒任何事情不是吗?
夜深了,被生物钟侵袭的幸村靠在跡部肩上沉沉睡去,一觉到天亮。
越前南次郎很郁卒,跡部简直就是把他当免费劳力来用,将他往孩子堆里一丢就拍拍ρi股跑了,话说自己也很犯贱,巴巴地赶来供人驱策不说,那该死的责任感还把他套牢了走脱不能!多久没有这种憋屈的感觉了?南次郎支着下巴,闷闷地望着一只只抱着头活蹦乱跳的青春少年。
少年们在集体蛙跳,场面热火朝天。幸村披着外套站在南次郎身后,盈盈浅笑道“前辈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说,我相信,大家都会虚心求教努力进取的。”
南次郎斜了这个笑里藏刀的少年一眼“我唯一的不满,就是你没有下场。”
幸村笑容不变“啊,前辈太看得起晚辈了,我的身体还不可以进行剧烈运动,参加训练的话需要到一个星期以后呢。”
“哼”南次郎从鼻子里嗤出一声冷哼“景吾少年有闲情带人半夜游玩,却腾不出空安排一场比赛,真是不懂谦虚尊老!”
“前辈来这里,是为了和景吾比赛?”幸村诧异地微微瞠大了眼睛。
南次郎缄口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其实心里在抽搐,好险!差点在这个狡诈的美少年面前抖出家丑,臭小鬼一点都不能放松警惕!
“其实,前辈错怪景吾了,他是真的很忙”幸村很自然地转移话题“我听说他把工作都搬来轻井泽了,我们在这里训练的时候,他可是一点都没有虚度时光。”
南次郎抿紧了唇,他何尝不知道,跡部有他的使命,小小年纪就背负家族振兴的责任,在那样的重压下还能出落得如此风华卓然,夷然不惧一切艰难险阻的骄傲眼神如此眩目璀璨,若他再年轻十年,若他没有遇到伦子,恐怕会无法自抑地爱上这个少年吧。就像,眼前这个将自我隐藏很深的幸村精市。
就是不知道,在这些孩子之中,有几人把持不住毅然沦陷?南次郎默然,看向场中最矮小的自家儿子,小家伙应该对这种事情不关心的吧?不过,要是他把景吾少年当做征服目标的话,可有些不妙,那家伙的实力变态到如今已经连他也没把握攀越,将来会怎么样谁也不能预料,龙马他……
算了算了,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烦恼吧。南次郎脸上一苦,景吾少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他打一场,他真的很不擅长做孩子王啊!
柳生凌晨天未亮的时候醒了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打算去园中等日出。走到楼下往上看,只见头顶上三楼某间房灯火通明,一个隐约的人影倒映在落地窗上,从那长发的轮廓不难猜出,定是跡部无疑,莫非他整晚都在工作?
正胡思乱想中,跡部动了,唰的拉开了一扇玻璃向下望。
“啊嗯,柳生?”跡部看看天色,要晨跑也太早了点“睡不着吗?”
“啊,是的”柳生有点慌乱,往日的从容不迫仿佛突然不翼而飞“很抱歉,打扰到你了!”
“没有的事,我正要出门走走。” 跡部居高临下地俯视道“一起去?”
“嗨!”柳生正求之不得,闻言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跡部一挑眉,他以为柳生会婉言拒绝,毕竟他们俩不熟,没什么好聊的。不过看这模样,似乎他很高兴?嘛,懒得去揣测这些半大孩子的心思,跡部随手将玻窗拉上,同时往下一跃。
柳生脸色剧变,反应很快,箭一般冲上前将人接个满怀。
三楼离地面不过七八米,本来可以轻松落地,却莫名其妙地掉到柳生怀里,跡部很郁闷“你突然窜出来做什么?真是太不华丽了!”
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摔断腿才叫华丽?!柳生气歪了,咬牙切齿地低吼“八噶!你不要命了吗!从那么高跳下来也不打声招呼!”
按着柳生的话想象着自己跳下楼之前先打个招呼的情景,跡部噗嗤一笑,伸手拍拍绅士铁青的脸“啊拉抱歉,下次会注意,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柳生全身僵硬,十指紧扣住跡部的胳膊腿,死死地就着公主抱的姿势动弹不得。刚才那一下骇得他的心脏都要停摆了,这个人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可恶!要是他再慢一步,说不定现在就血溅当场了!一想到有可能在自己眼前发生那种惨事,他就浑身发冷,骤然屏住呼吸。
跡部等了半晌没见柳生行动,被他抓住的胳膊和大腿很疼,纳闷地侧头问道“怎么了?”
却见柳生依然一动不动,反光镜片挡住了眼睛,无法确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跡部不客气地摘下碍事的眼镜,在晕白的柱灯下,柳生棕黑色的眼睛明白地显出受惊过度的瞳孔剧缩。
哦咧?跡部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孩子怎么胆子那么小?戳戳柳生的胸膛,啧,僵得跟石头一样。好吧,他不该没有考虑到柳生的心情就贸然跳楼……小小忏悔了一下,跡部受不了胳膊腿上被抓得生疼,抬手在柳生的肩颈处作放松按摩,一边无奈道“我不是没事么,快点呼吸啊!”
柳生好不容易顺过一口气,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大口喘息,双臂却更拥紧了跡部不放。
“喂!柳生松手!很痛!”跡部不干了,这人怎么那么用力!想勒死他吗!
“你吓到我了。”柳生抿着唇冷脸道,手上悄悄放松了力劲。
吓?这是要赔偿来了?跡部抽抽嘴角“那你想怎么样?”
“以后,称呼我的名字。”绅士一脸严肃。
“呃?比吕士?”跡部微微呆滞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破要求?
“嗯”柳生满意地点头“我想吃抹茶味的蛋糕。”
……“待会有空就做。”
“带我去骑马。”
……“等一下就去!”
“最后,眼镜还我。”柳生忍俊不禁,跡部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莫怪仁王总喜欢撩拨他,这样生动而活力的少年才有人气,不然,就像自己以前一样,对着一脸高傲的他只能选择仰望。
跡部怀疑地伸出手扯了扯柳生的头发“你真的是柳生比吕士?不会是雅治变了装来捉弄我的吧?”
“那么,景吾觉得,我应该是谁?”柳生彻底剥去了绅士的外衣,勾出一个危险的鬼畜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呃~撒花欢迎绅士打酱油~
按这种情况分析,估计今天还是得半更,抓狂……
表示今天找到一段女王声优的Drama
女王在里面有一句销魂的“我喜欢你”,说话的语气很宠溺,萌⊙0⊙
哇卡卡,瓦放公共邮箱收件箱里分享了,有兴趣的亲可以去听听,有效期只有一周Nya~
But……原则上禁止未成年前往,这个这个……亲们知道的啦哈哈~~
神马?不知道公共邮箱?揍!到27章有话说去翻!
61
61、鬼畜绅士 ...
柳生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在跡部面前会紧张得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平稳的愣头青了,仁王一直在进步,他也没有闲着。在网球部,他的实力不是最强的,却绝不再弱!他那么努力,在学业上一直稳稳占据立海大NO.1的交椅,即使仁王再怎么迎头拍马也赶不上他多年积累的无形财富。但是,无论在立海大再如何自信从容,他最大的心愿,却仅仅是以此博君一顾。柳生忘不了那天握在掌中的柔荑,微冷的细腻柔滑,像极品羊脂白玉般美好,那样让人心生怜惜的柔韧触觉一直铭刻在心底,他不能忘不想忘!
这些年来,柳生冷眼旁观幸村的失落、真田的神伤、柳的克制,还有仁王的恣意张狂,整个网球部暗潮汹涌。他不是没想过去争取,可是人家压根不出现,去东京逮人也太不现实,一日日拖下来,相思泛滥成灾,哪怕他自制力过人,在陡然见到跡部那一刻,蓦地又涌起了两年前局促不安的青涩反应,继而苦笑不已,跡部他,仍然一如当年把他们当作仁王的赠品了啊。他变得再优秀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件更华丽的赠品罢了。
不过,就眼下的情形来看,似乎到了传说中命运的转折呢……柳生面无表情地狂喜。
跡部木然,他觉得他该习惯这些王子突然爆冷的意外表现,或许这个立海大出了名的绅士,骨子里其实就是这般狷邪的模样?啊嗯,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那张让人无语的绅士表皮顺眼得多……默默将眼镜给他戴回去,呃?这个拥抱的姿势似乎已经很久了,是不是有些奇怪?他们有那么熟吗?跡部古怪地看了柳生一眼,慢吞吞道“比吕士先把我放开怎么样?”
柳生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切忌操之过急,依言将跡部小心翼翼地放下。
跡部眨巴眨巴眼睛,柳生少年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豆腐脑了?这么一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样子……愣愣地被柳生牵着手往外走“马房在哪里?”
……真的要骑马?跡部的眼神传达出强烈的疑惑。
那当然!柳生的目光极其坚定,他从小就喜欢马,但是在日本要养一匹马比养十个人还难!那天看到伊丽莎白他眼睛都直了,不过,见识过仁王骑马后的惨状,他就打消了偷偷接近的念头。这马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就算他能幸运爬上马背,那么高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既然跡部捎上仁王能驾驭自如,带着他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跡部站住脚步,右手拇指和食指曲成一个圆凑到唇边打了个清越的呼哨,声音并不尖锐,只是悠扬地传出老远。
几乎是片刻之间,伊丽莎白就踢踏着蹄子循声迅驰而来,在两人面前噶然而止,兴奋地刨着四蹄,大脑袋亲昵地朝跡部拱去。
跡部无奈地推拒着“伊丽莎白不要蹭,别又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伊丽莎白不甘不愿地从鼻子里哼哼几声,扫着大尾巴站定了。
跡部利落翻身上马,朝柳生伸出手。
柳生毫不迟疑地伸手握住,心里充满了感动。跡部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可知已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过千百遍,他的梦想那么简单,只要这个人愿意朝自己伸出手,他的一切努力就没有白费。
眼看着自己就要重蹈仁王的覆辙,上马之前,柳生很冷静地提出要求“我想坐后面。”
别看这个要求很平常,似乎没什么玄机,其实学问大着!一来可以避免像白毛狐狸一样打横坐着似乎无所依托被颠个半死,二来可以借机继续揩油……咳咳,不对,是抱着跡部借以平衡,三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跡部没有多想,反手一甩就将柳生丢到了身后,于是被顺当地整个圈进柳生怀里。
事实是柳生惊了一跳,双臂下意识搂上去稳住身体。他觉得不可思议极了,跡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劲竟然这么大!不,他根本没有用力!看似轻巧的一甩,像有一股柔劲托起全身,跟冰帝那个“太极手”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柳生努力定了定神,这才发觉,自己无意中促就的这个拥抱姿势……手感很好啊……柳生心跳狂乱,趁伊丽莎白掀蹄子初启动狂奔程序之际,捞到跡部的双手紧紧握住,一边嗅着跡部发上传来的馨香,满足得微微颤抖。
跡部感觉到柳生的轻颤,以为这孩子害怕了,扭过头去想说点什么安抚一下,正好柳生下巴轻侧着搭在他的肩膀上……于是俩人恶俗地顿在了关键处。
相比跡部只是有些发愣,柳生却是如遭雷殛。有跡部稳当的身体作支柱,臀下马背上律动的起伏颠簸仿佛仅剩轻微震荡,丝毫没有阻碍他云集了全部的注意力在唇上。仅仅是单纯的四唇轻触,已经让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欢呼鼓噪起来,近在咫尺的紫灰色狭长凤目清澈地凝望着他,更是让他激动得直怀疑这不过是一幕绮丽的梦境,待到梦醒,他是不是又要独自面对一室苍茫任思念成狂,这种难耐的折磨毫不留情地啃噬着他的心脏,弹起一波接一波的钝痛。
柳生呼吸一窒,片刻便果断将错就错,腾出一只手来摘下眼镜往身后一扔,张口衔了那两瓣樱花般的唇微微颤栗地描摹,循着一抹甜香探入柔软湿润的檀口深处。察觉到跡部诧异地后仰意图推拒,柳生不乐意了,不管是梦也好真实也好,他柳生比吕士想要的绝不允许逃离!将跡部的双手牢牢禁锢在掌中,柳生将所有的热烈尽情宣之于口,在不绝于耳的呼呼风声马蹄声中,仿佛抛弃了全世界只剩自己和怀里的爱人远走高飞。这个深深的长吻在黑暗中渐行渐远,依稀如柳生所想,一直延续到了地老天荒。
伊丽莎白绕着别墅所处的山坡狂奔了数十圈后慢慢在山脚的湖边驻足,回头望望背上仍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的两人,意味不明地喷了几个响鼻。
天色蒙蒙亮,虽然不再是一片沉沉的黑暗,能见度依然很低。跡部虽然被吻得晕陶陶,仍余了几分气力腾空了两人泰半的重量以免爱马太辛苦,以致于一停下来就撤了环绕全身的真气护体软倒在柳生怀里。
柳生深深沉溺在这个酣畅淋漓的初吻中,辗转厮磨着愈加深陷。他不想停,总觉得一旦停下来,这个珍贵美好的少年就会拂袖而去不再回头。他很害怕,怀里温暖的身躯,掌中柔滑的双手,和此刻持续了很久却仍觉得怎么都不够的深吻,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这绝不是梦!
但是,他必须停下来了。再继续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身体深处疯狂喧嚣的欲望,从而亲手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若是那样做了,他是万死难辞其疚!
跡部终于在漫长的数十分钟激吻里被解放出来,立刻靠在柳生胸前大口喘气,良久才缓过来断断续续地吐槽“比……吕士,虽然……接吻……呼呼……确实是一种……呼……很耗体力的……运动,但是……但是下次……嗯……下次要注意……注意劳逸结合!八……八噶!本大爷……本大爷不想被憋死!”
柳生也在粗喘,闻言呆了一下,省得其中含义,顿时放声大笑不止。年轻的嗓音爽朗地穿过密林传出老远,在静谧的晨林里来回鼓荡。他是真的很开心,自打记事以来就没有这么舒畅地大笑过,跡部刚刚那个媚眼如丝脸颊嫣红樱唇微肿却急促喘息着嗔骂的模样真是可爱呐!最重要的是,刚才话里行间,跡部半点没有厌恶排斥的痕迹!这怎能不让害怕遭到驱逐的柳生少年欣喜若狂!
这笑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跡部被耳边不停歇的狂笑刺激得恼羞成怒,甩开双手被攥住的束缚,灵巧地翻身下马,顺手拍拍伊丽莎白的脖子“帮我把人送回去吧,小心别摔坏了。”
伊丽莎白很上道,不等柳生反应过来,得令立即转身撒蹄子开跑。柳生死死地趴在马背上巴着马脖子心惊胆战,独自一个人上路真是无比凄惨啊!尤其坐骑十分彪悍的缺乏坐鞍没有缰绳一切必要的安全保障都没有!偏偏还跑得风驰电掣!柳生深切地感受到了仁王前两天被颠得干呕半天仍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的心情,该说他们不愧是搭档吗,连马背上的遭遇都无比类似啊!貌似自己比较惨,仁王好歹还有跡部护着,他可是把人惹得傲娇大发之后被狠心丢在马上独自上路啊啊!柳生觉得全身骨头都快要被颠散架了,胃部一阵阵拉扯的抽搐,又不敢放松手脚,浑身僵硬地被带回到别墅门口,少年们正陆续出门准备晨跑,见了这一幕俱都目瞪口呆。立海大几人更是几乎掉了下巴,柳生一向将外表打理得干净整洁,连每一根头发都力求一丝不苟,何曾见过眼前这般草窝发型衣衫皱巴巴一身狼狈的绅士?更何况,这家伙脸上竟然连眼镜都不翼而飞了!
仁王怏怏地打着哈欠踏出门,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怎么这么安静?抬眼一看,惊得眼珠子快要凸出来“比吕士?!”
柳生气若游丝地掀掀眼皮,身子软软地滑下马背倒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哼哼“雅……雅治,给……给我……一个……一个痛快吧呕……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重点是……瓦被勒令不日将入V了!!!TAT
挠墙~翻滚~捶地~!!竟然被先斩后奏了呜~
某接到两天内必须完成三章存稿的必死军令就内牛满面QAQ
为毛为毛咱这种小虾米的文都得V啊啊!!!≥□≤
90度鞠躬致歉OTL瓦对不起一直支持的亲们呜~(T﹏T)
心情低谷……软趴趴爬字呜呜~
PS:叩谢亲们的支持和鼓励!⊙﹏⊙感动了呜~一一握爪……
鉴于126邮箱对Q中转站的不支持,俺申请了个Q邮箱做公共用
atobe1111@q q.com 把2q中的空格去掉,密码keigo1111
可以登陆Q号1265462319,密码同上
SO~想听听上章有话说提到的女王声优Drama的亲可以行动了
62
62、攻坚战 ...
对着面色蜡黄濒临死绝的柳生,仁王掏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起床找不到人讨早安吻的憋闷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目送晨跑队伍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伊丽莎白也被忍足拉着一起跑了,幸村这才笑意盈盈地蹲在柳生面前,饶有兴味地摩挲着下巴道“呀咧,柳生这副尊容……仔细看看倒是挺有趣,不过,你身上怎么会有景吾的味道?”
柳生不动,斜眼一瞥幸村脸上看不出别样情绪的笑容,强忍住涌到喉咙的干呕,重新阖上眼皮有气无力道“那是我的事,不劳部长费心。”
“不要这么冷淡嘛”幸村随意地团坐在柳生身边,45度角望天“说实话,在立海大唯一能称得上天才的人,非柳生你莫属了。”
“啊,多谢夸奖。”柳生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破话题?
“嘛,我不是在夸你”幸村耸耸肩“只是阐述事实,对了,你的眼镜?”
柳生一顿,暗暗翻了个白眼“丢了。”
“你应该不是装斯文才戴眼镜的吧?”幸村敛起微笑,眼底闪过一道不知名的流光“让我猜猜,需要丢掉眼镜来做的事情……莫非是接吻?”
柳生蓦地睁开眼睛,冷笑道“幸村,不要多管闲事。”
“嘁,避而不答,你这是默认了”幸村撇撇嘴“景吾真是缺乏警戒心,让我很伤脑筋啊。”
“你想说什么?”柳生眯起眼睛,目光陡然凌厉。
“很不错的眼神,真高兴能看到绅士的真实面目”幸村似笑非笑,脸上阴晴变幻不定“想必,正是因为摘掉了讨厌的虚伪面具,景吾才不排斥你的接近吧。”
柳生浑身一震,果真如此吗?不愧是幸村精市,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看穿了,索性抖掉一身武装,懒懒地开口“啊,那是家教的问题,习惯了,本性什么的,如果不是遇到景吾,连我自己都快要忘掉了。”
幸村沉默半晌,幽幽叹道“你已经决定好了吗?即使他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也没有关系?”
跡部会只属于自己一个人才是天方夜潭好吧!柳生自嘲道“其实,我最初的愿望,只是努力让他能好好看看我而已,其他东西不敢奢望,幸村你不也是吗?”
两人诡异地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嘴角抽抽地对视一眼,顿时失笑。幸村上气不接下气地拍拍柳生的肩膀,皱着脸咕哝“哈哈……真是有趣!柳生,以后一起努力吧!”
“嗨嗨!你轻点!”柳生龇牙咧嘴,他全身骨头还散着呢!
总算跡部是个厚道人,当天中午就兑现给柳生一个抹茶蛋糕,清爽沁香的味道,松软柔滑的口感,无一不表明蛋糕的美味无可挑剔,柳生却吃得满心郁卒。因为跡部坏心地做了个20寸的超大型号,无论是小动物们还是真田手塚这类死硬派都通通参与了分享!柳生恨恨地瞪着转眼就抢得连蛋糕屑都不剩半点的空托盘,愤懑得手直抖,惯性的抬手想扶眼镜,扑了个空才记起,眼镜早前已经被自己重色轻物地抛弃了……
不料跡部晚上就把眼镜给他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柳生又惊又喜,没了眼镜,他看远处都很朦胧美,再加上心情激荡,今儿一整天都恍惚得不行。
“景吾在哪儿找到的?”柳生很好奇,他自己都不记得丢哪儿了。
“啊嗯,不清楚,本大爷可没时间去找。”跡部勾起唇角,他不过是召集了一大群小家伙来帮忙,不到一刻钟就拿到了。
柳生很自然地会错意,以为是跡部派人去搜回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份心意还是很重要的,于是借感谢之名大方偷了个香。
手塚这几天过得很规律,早上起床,晨跑,早餐,训练,午餐,午休,继续训练,晚餐,温书,睡觉……周而复始。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别墅里的女仆早午晚三次送来的温苦药汁,虽然不像乾的蔬菜汁那样黏腻恶心,但味道绝对说不上好,还时不时的变换口味。但人家说了,是景吾少爷吩咐的,一定要盯着他喝完才算完成工作任务,手塚只得每每压下一腔失落默默喝下。他相信跡部不是会玩这种恶作剧的人,之所以不亲自来解释应该是因为太忙了,或者,那个习惯发号施令的家伙觉得根本不需要多作解释?
面皮一抽,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手塚头疼地扶额,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任性得理直气壮的人呢,虽然他大概可以猜到这些药汁的主治功效,可是,万一他愚钝点猜不到怎么办?说到底,其实他只是希望能够有机会和跡部单独待一会儿吧。
事实上,告白这种事情,手塚是不会干的,至少现在不会。他最心焦的,是如何得到心上人的青睐。他不会讨人喜欢的油腔滑调,性格像老年人般严谨乏味,甚至连面部表情都匮乏,家世谈不上,学业不必提,在爱情面前,他就是一贫如洗。只凭一颗赤诚的心是不够的吧,究竟还能怎么做?手塚从来没有遇到过让他如此束手无策的事情,手中没有任何筹码,他要如何去争取那个骄傲的少年?
手塚一头钻进了死胡同,内心挣扎不已。
跡部是真的半刻都闲不下来,本来以为轻松的一星期度假,连夜处理公务不说,要照看幸村和手塚的身体状况,还得安抚好房里的两只,哈雷一逮到他稍微空闲就扯他出门遛弯,他连少年们热火朝天的集训都没顾上去瞧几次,心里着实郁闷。
“景吾少年,合宿都要结束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有空!”越前南次郎爆发了,气呼呼地闯到三楼书房叉着腰作泼妇骂街状。
跡部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指指桌上超过半尺高的待批文件,无辜地歪歪脑袋支起下巴“前辈,我要是能丢下这些东西,至于连门都不出么?”
南次郎垮下脸,戳戳地毯上和哈雷滚作一团呼呼大睡的自家肥猫,哀怨地“可是我已经等了很多天,而且卡鲁宾再这样大鱼大肉下去就要变成一只球了。”
话说卡鲁宾自从来到轻井泽,除了团在哈雷身上睡觉就是指使大家伙带它去厨房找吃的,仆人们不敢怠慢客人,任凭予取予求,不到一星期已经又胖了一圈。南次郎一看到这只不争气的就心口疼,本来在家里就很不把他当回事,这下被当成大爷供起来,等带回去还不知要嚣张成什么样!
“这样吧”跡部好整以暇地微笑“前辈先和桦地玩一局,什么时候赢了他我们就什么时候比赛,怎么样?”
南次郎挑眉,听跡部话里的意思,好像是笃定他赢不了?桦地是那个冰帝学园的大个子吧?闷葫芦似的家伙,莫非很难对付?眯了眯眼睛,小子真猖狂,前辈亲自来挑个战也要设关卡!哼了一声掉头就走,老子就不信了,世上哪来那么多实力变态的少年!一个就够了!
跡部不怀好意地弯了弯嘴角,欧吉桑想利用自己作垫脚石?嗯哼,想法不错,就是太天真了些,有求于人还这么不坦率,果然姓越前的父子俩都狂妄得很!转念一想,好吧,小的那个貌似没那么糟,这几天集训都很乖,莫非是因为老的气场太强,给镇压了?
再瞅瞅桌上似乎永远都那么高的一撂文件夹,跡部有些疲倦地揉揉太阳|茓,新一代的助理团队还没有培养起来,这种每天都像陀螺似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喵……卡鲁宾轻唤一声,摇着大ρi股跳上办公桌,摇摇晃晃地绕过零散的纸张踱到跡部面前。
看它还算懂事,没有用爪子给那几页纸盖章,跡部伸出食指戳戳猫肚子,颇好心情地温和道“卡鲁宾有事?”这只肥猫很精明的,平时一般不会来招惹他,只管腻着哈雷狐假虎威。
喵呜……卡鲁宾伸出满是倒刺的小舌头,笨拙地舔了舔跡部的手指。
啊嗯?难道他看起来是很需要安慰的模样?居然连一只懒猫都跑来同情他了?跡部哭笑不得,捏了捏卡鲁宾的小下巴“小家伙,本大爷好得很,多谢关心,下去吧。”
卡鲁宾不干,躬身一跃,扑腾的蹦进了跡部怀里,在大腿上蜷了个舒服的姿势,满意地闭上眼睛。话说它哈这个香喷喷的怀抱很久了,碍于跡部的气场太强,一直不敢造次,这回终于寻到了间隙,立马得寸进尺顺竿子往上爬,窝在垂涎多时的香氛中幸福地匝巴匝巴嘴兀自睡去。
跡部抽搐片刻,无奈地叹口气随它去,继续俯案劳作。
另一边越前欧吉桑奉令去找桦地单挑,在集训队伍中炸开了锅。各人都无心训练,纷纷围到比赛场边观战。
南次郎已经很久没有公开比赛了,陪龙马玩了这么多年,他还真有些手痒,故而对桦地提出的转战室内一口否决。本着谦让的精神,他放弃了发球权,对场的桦地少年身高足有一米九,手臂上内敛的肌肉可以看出强大的爆发力,肃穆的表情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南次郎不敢小看对手,打算稳扎稳打循序渐进,桦地也不欺负长辈,无论南次郎回过来什么样的球,他都原封不动地打回去,连力道轨迹都一模一样。
少年中不乏聪明人,很快发现了南次郎尴尬无比的现状,对桦地的网球风格知之甚深的冰帝人则是掩嘴窃笑。
南次郎又惊又怒,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跡部少年指定桦地作为他的拦路虎,这都是什么人啊!竟然连天衣无缝之极致的境界也能完美复制!纯粹就是拼体力的活!看对方至今连大气都没喘上一口,就知道要是闹到最后输的绝对是自己!更何况,他完全看不出这个少年的极限在哪里,这意味着,对方根本没有尽全力!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冰帝会有这么多怪物?!难怪开赛前桦地提出关起门来较量,原来早就胸有成竹,认定了他会输吗?真可惜,那么大个台阶,他想也不想就驳回了。南次郎飞快地动脑子,该想个什么借口提前结束才好,不然 ,在那么一群孩子面前体力不支地输掉真的很难看啊。
手塚旁观许久,眉头越皱越深,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退后往别墅方向走去。不二默默扫了一眼过去,他大约知道手塚要去做什么,抿了抿嘴,这样也好,对待一位在专业领域上值得尊敬的前辈还是留一些回寰余地吧。
手塚第一次踏上别墅三楼,心里有些迟疑,他是清楚记得合宿伊始忍足告诫过大家不要上三楼的,贸然闯入真的是太失礼了,可是,那位前辈又不能不管。在楼梯口踯躅徘徊半晌,手塚心一横正打算抬脚,就见哈雷施施然地踩着厚实的地毯迎面而来。看那架势,莫不是来迎客?手塚颇觉好笑,一直悬着的心安然落回原处。
跟在哈雷身后进了书房,手塚一眼看到跡部坐在靠窗的巨大书桌前奋笔疾书,那认真的侧脸美好得不似真实。
“有事?”跡部头也不抬地问。
手塚从臆想中猛然醒转,一抹红霞在耳畔晕染开,他竟然愣愣地盯着跡部出神,真是太大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要攒文,表示请假备战╮(╯_╰)╭
明天开始入V血泪三更啊三更……
不废话了,大声呐喊三声——
干巴爹!干巴爹!!干巴爹!!!
63
63、不能大意 ...
其实,这次事件完全就是越前南次郎自己搞砸了,跡部本意就是让桦地和他在室内进行封闭比赛,桦地也很好地把握住了分寸,是欧吉桑太过狂妄轻敌才陷入这样进退维谷的境地。所以,当手塚说明了来意,跡部头疼地扶额,讨厌的欧吉桑真会给他添乱。
不过,他才不急。跡部将卡鲁宾丢还给哈雷,不厚道地慢腾腾收拾桌面,谁让那个欧吉桑竟敢想要算计他,跡部家的人有那么好算计么?哼。
手塚无语地看着跡部再明显不过的拖延行为,心想那位前辈肯定是哪里得罪了跡部大爷,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惩罚方式太高杆了。要知道日本男人最重脸面,若是越前南次郎今天就这么输在这里,在自己儿子心目中的形象受损不说,自尊的受挫更是难以承受吧。而且,冰帝里都是些什么人来的?一个跡部就算了,连默默无闻的桦地也实力惊人,忍足更不必再提,其他人呢?全都深藏不露?手塚心情很复杂,他已经不满足于在青学称王,乾其实说得很对,那个弹丸之地,只会束缚了前进的脚步。只是,若是连他也选择离去,青学的未来会如何?
跡部磨磨蹭蹭地将桌上散乱的文件纸张归类整理好,抬头一看,发现手塚走神得厉害,木然的表情竟透着几分天然呆的可爱。
好机会!跡部兴致勃勃地从抽屉里翻出手机迅速调到摄影模式,近距离凑到手塚面前卡嚓一声定格了这千载难逢的一幕。
手塚蓦然惊醒,有些呆滞地反应不能,方才跡部仿佛奸计得逞那个孩子气的笑容重重煞到他了。该拿这个少年怎么办才好,不论是傲慢的霸道的任性的温柔的认真的童真的姿态都那么动人,很想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伺啊。手塚再次深深理解了冰帝人为何众志成城地维护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多美,而是因为他无论何种姿态都美到极致,让人连炫耀的心思都不能有。
跡部将手机背到身后,很疑惑手塚竟然没有生气,清清嗓子有些底气不足道“咳咳,本大爷觉得刚才那个表情还算华丽,姑且勉强留作纪念。”
手塚愉悦地弯起嘴角,他是否可以将跡部这种行为理解为已经将他当作比较亲密的……朋友?
诶?冰山又笑了!跡部瞪大眼睛“你……你……”
“我怎么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不要笑了!”跡部心里发毛,不自觉退后半步抵住书桌“我还是比较喜欢面瘫的手塚国光!”
闻言,手塚几乎要狂笑出声,总算那变态的自制力自动调整了合适的表情,让他得以保持一个恰到好处的灿烂笑容,将猝不及防的跡部推倒在书桌上,左手托腰的任务完成后顺手夺过跡部手里的手机,瞄了一眼没来得及关的摄影模式,属于自己那张扑克脸上傻乎乎的表情跃然屏上,笑得好不开心地扬了扬手机“你觉得这个表情很华丽,嗯?”
跡部囧得不行,他不知道冰山生气起来竟是这样邪气的,完全恶魔化了啊!
“还有,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面-瘫!”手塚一字一顿,随手摘掉眼镜丢到桌上,眉角眼梢俱欢乐无比“你是不是应该更喜欢会对你笑的手塚国光才对?嗯?”
本大爷不喜欢!跡部瞪他一眼,内心哀号不已,半身被压倒在桌子上半点气势都提不起来,为什么他竟然很怵变脸的手塚?明明只是一个精神强大身体脆弱的普通人而已,或许是因为少年本尊曾几乎毁掉手塚的左手让他心存内疚才会如此处处受制?可是,那种事不是没有再发生吗!跡部有些难受,他果然还是放不下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在这一世,他本该和手塚惺惺相惜亦敌亦友的共鸣是半点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就因为他投生在了跡部家,青学注定的全国冠军硬生生被冰帝掀落马!若是没有自己的Сhā足,手塚至少能做个悲情的英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和立海大争夺季亚军……跡部狠狠地闭上眼睛,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
手塚敛了笑意,探手覆上跡部的额头“你脸色不好,不舒服吗?”
跡部摇摇头,伸手握住手塚的左肘,垂眸低声道“我做过一个梦,在比赛抢七局里……把你的左胳膊毁了。”
就因为这种匪夷所思的原因,所以才会特别关注他的手么?手塚眨巴眨巴眼睛,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像个孩子一样啊。
冰山哄小孩道“那又不是你的错,我的左手本来就有伤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跡部难过地捂住眼睛,微微颤抖着“你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这么在意一个梦吗?手塚若有所思,看来梦境十分惨烈,竟然让这个从来骄傲的人陷入梦魇了,心疼地拉开跡部的手,柔声道“呐,既然这么对不起我的话,以后就不要大意地好好补偿我吧。”
“嗯?要怎么补偿?”跡部微红着双眼茫然道。
“唔,让我想想”手塚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你觉得不论大小事都任我予取予求怎么样?”
跡部望进手塚澄澈的眼底,默默不语。良久,才吐出一句“好。”
手塚深深呼吸,堪堪稳住翻涌激荡的情绪,他豁出去了!
“那么现在,我想做一件向往了很久的事情。”手塚微笑,摘掉眼镜的脸看起来格外清爽俊朗。
“悉听尊便。”跡部无所谓道“那位欧吉桑不管他可以吗?”
“啊,反正是拉锯战,没那么快结束。”手塚难得不负责任了一把,将跡部拉起身来坐好,拥住他的腰,以额抵额,轻声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啊嗯,大概知道”跡部有些无力,怎么最近流行接吻么?连冰山也不能免俗啊“你就向往这个?”
“是,那么,你来好不好?”手塚眼神热烈,那温度几乎要将人灼伤。
跡部眯了眯眼,不发一言搂上手塚的脖子,下拉,亲……那也只能算作亲了,远远不到吻的程度,让我们哀叹一下跡部对这种事情的学习能力异常废柴,忍足努力了两年只教会他在想得起来的时候稍微配合运动一下舌尖……
于是手塚很快就忍不住夺过了主动权,当然不能指望一个初次实践的少年吻技有多惊天地泣鬼神,更遑论他实在是冷静不下来仔细品味其中甘甜。但手塚依然觉得这是一个再深刻不过的初吻,尽管缺乏技巧,该照顾到的地方却一个都没有漏掉,半分不舍稍离的唇舌相交,于快要窒息的纠缠中仿佛已经和这个人建立某种剪不掉理还乱的紧密关联,沧海桑田仍生生不息。
两人紧拥着急剧喘气许久,待平静下来,手塚仍抱着人不放,这种肢体紧紧契合的感觉太过美好,他一刻也舍不得放手。
“Ne,手塚……”跡部靠在他胸前,声音略哑。
“嗯?”
“你也喜欢我吗?”
……“是,我喜欢你。”手塚释然,原来,这句话要说出口,也不是那么难。
“为什么会喜欢?”跡部真的搞不懂这些王子到底在想什么“我个性不好,脾气也坏,有什么好喜欢的?”
“唔,说的也对”手塚歪了歪脑袋,蹭蹭跡部随即不高兴的包子脸“可是就算这样我也喜欢,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跡部有些无措,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被告白的错觉?更糟糕的是,他竟然没有拒绝的想法!幸好,手塚是个男生,若他是女生,在这种煽情的告白后加上一句“请你和我交往”,保不准自己会答应吧?太可怕了!交往=订婚=结婚,哪怕是有好感的女生也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说,手塚不是女生真是太好了!
好吧,跡部大爷就是天真地觉得不是女生就不会有结婚的烦恼,他和社会大众脱节太严重,哪里知道结婚这种事情,在有些国家甚至允许人和兽……扯远了,反正大爷就是认死理了,绝不接受和女人结婚生孩子!
手塚不知道短短一瞬跡部已经遛了一遍让人啼笑皆非的心路历程,他想知道跡部的回答,虽然有些操之过急,但他不愿再蹉跎下去了。
“景吾……我可以叫你景吾吧?”
“嗯,不过我还是要叫你手塚的。”
“为什么?这样很生疏呐!”
“本大爷喜欢!”
“好吧”手塚闷笑,傲娇的跡部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欺负,费力压下差点憋成内伤的大笑,两人鼻尖亲昵相触,手塚认真地问“景吾,我喜欢你,那么,你喜欢我吗?”
……“嗯哼,勉强算是喜欢吧。”跡部很别扭,那种告白的感觉又来了,这个冰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平常那个面瘫的死样子莫不是装出来镇压青学那群问题儿童的?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啊。
这个回答虽然不尽人意,但手塚满足了,有了这句话,将来要跟家里摊牌的时候,他也算是有后盾了吧。总觉得,能得到跡部的肯定,他就不是一个人孤身战斗了。
“好了,你快去解救水深火热的前辈吧。”手塚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哼”跡部不满地冷哼“那个狡猾的欧吉桑说不定已经想到办法金蝉脱壳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手塚戴上眼镜,牵着他的手往外走“说起来,桦地真的很厉害,他和忍足比起来怎么样?”
“侑士的话,现在尽全力应该可以在桦地手里撑个十分钟了吧。”跡部摇头,忍足练功可比不上桦地刻苦,十分钟已经是高估了。
Nani?!手塚控制不住嘴角狂抽,他以为忍足那么强悍的实力在冰帝已经是一人之下,却竟然还比桦地差劲那么多?冰帝是怪物集中营吗?
“景吾,你为什么邀请裕太去冰帝?”
“啊嗯,想知道冰帝能不能成全另一个天才不二罢了。”
“原来如此,那你想不想试试……成全一个不一样的手塚国光?”
……“离开青学网球部,不会遗憾吗?”
“啊,原本是有些放不下,刚刚突然想通了,他们的人生不一定非要由我来引领,换一个方式说不定更精彩。”
“嗯哼,随便你好了,本大爷没意见。”
“那就决定了,全国大赛结束之后,我会到冰帝提出申请。”
“不用那么麻烦,打个电话通知我就好。”
“景吾……”
“嗯?”
“必要的程序不能大意!”
“……”
两人走到集训场地,越前南次郎还在苦苦支撑。若桦地只是单纯的模仿,南次郎有千百种方法打擦边球得分,但是,桦地可是集各家所长于一身的超级复制体,库存海着呢!再加上迅捷飘忽的瞬间加速度,无论南次郎耍什么花招都无法领先超过两分。场边少年们鸦雀无声,只等着两人谁先力竭倒下结束比赛了。
跡部弯腰扯了一根牙签般长短的草叶子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微微蠕动嘴唇传音入密,嘱咐桦地做好突然倒地抽筋的心理准备。
桦地面无表情,眉毛不易察觉地上挑,表示收到。
趁着桦地跃起扣球之机,跡部弹指射出手中的草叶击在他的右膝麻|茓上,如此,桦地在落地的时候,免不了突然单膝跪地,搓揉小腿的假动作让众人误以为他是抽筋了。
跡部拍拍手,微笑地走入场中“前辈承让了,既然桦地无法再战,这一场就算我们认输了吧。”
南次郎神色复杂地盯着跡部半晌,忽然露出一个自嘲的轻笑“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嘛!景吾少年,我的儿子越前龙马,今后请多多关照!”
说完,将边上的龙马少年推上前,就头也不回地哼着小曲摇摇晃晃走远了。
跡部和龙马互瞪。跡部那是浑身不舒服,这个小祖宗他可关照不起,臭欧吉桑这不是存心折他的寿吗!
桦地默默站在跡部身后,冰帝几人也目色沉沉的陆续在他身后一字排开,隐隐有着对峙的硝烟味。
“咳!前辈方才的话不必当真,本大爷可不喜欢照顾小鬼。”跡部说的是实话,小狐狸他们一向懂事得很,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龙马刚被自家老头抛弃了,正憋屈着呢,一听到跡部这种明确推卸责任的话就委屈地炸毛了“谁要你照顾了!猴子山大王!”
64
64、波澜 ...
跡部愕然半晌,机械地缓缓转头问冰帝一群同样被雷得风中凌乱的孩儿们“本大爷……到底哪里看起来像猴子那种不华丽的东西?”
全体默……跡部颓然地想着,命运的齿轮果然不可逆转,该来的事情再怎么小心翼翼地规避始终会来,这是越前南次郎的报复吧!一定是的,俩父子都是嘴巴恶毒的顽固基因!
狠狠瞪了一眼带队的手塚,跡部不华丽地迁怒了。手塚无辜地眨眨眼睛,龙马那死小孩姓越前又不姓手塚,关他什么事?话说,这个人即使在生气也很美啊。手塚微微一笑,越前龙马是么,不急,回到学校再慢慢收拾。
仁王见势不妙,上前拉着跡部转移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小景,合宿今晚就结束啦,下午有没有什么活动安排?”
“自由活动!”跡部没好气道“全部花销你负责,本大爷不管了!”
仁王张口结舌地目送跡部余怒未熄地拂袖而去,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阴厉地冲小王子冷射一记寒光“越前龙马,哼……手塚,这件事情交给你了。”
“啊,我明白” 手塚大义灭亲地点点头,扭头去问忍足“我们下午如何安排?”
少年们窝在别墅区快一星期,大餐吃遍,豪华影院也看腻了,一听到终于可以结束集训出去玩,除了几个沉稳的,都跳起来欢呼不已。
忍足兴致缺缺,无可无不可道“投票决定好了。”
趁着闹哄哄的间隙,忍足和仁王偷偷钻出包围圈,联袂出击安抚跡部去了。
其实跡部没真生气,他还不至于这么没肚量,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只是遽然听到那个囧囧有神的绰号,他有些烦乱。对于那个众星拱月般的小王子,他始终是不太待见,说句难听的话,这小不点是把许多人当作垫脚石往上踩的,无论是青学的同伴还是真田幸村。总是说着快乐网球什么的,其实还是不能输,不然为何一定坚持要打败手塚才能安心去征服世界!夺取青学支柱这种话,他有什么资格那样理直气壮说出口?比起手塚呕心沥血处处维护网球部,连出国深造的绝佳机遇都毅然放弃,那个被三言两语就动摇意志抛下同伴飞去美国的孩子,真的是很难看啊!觉得除了打败更强的对手之外什么都不重要的小破孩,他为青学做过什么?究竟有什么资格扬言要让青学以他为支柱!以网球为生命的幸村到底是为什么会输给这种一点都不可爱的家伙!这种才真正是除了网球之外一无所有的家伙!
跡部越想越郁堵,他知道对于一个才国一的孩子不该这么苛刻,在越前欧吉桑的变态家教下性格有些扭曲也属于正常现象,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那小鬼今天招惹他了!好个猴子山大王啊,把整个冰帝都得罪了!甚至把整个跡部集团囊括起来骂,他长那么大以来哪里受过这种鸟气!
忍足和仁王还没踏进书房就感应到了一股极沉结的阴郁气场几乎笼罩了整个空间,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交换了一个苦手的眼神。
忍足拦住仁王,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仁王不甘心地瞪着他,忍足摊手表示非如此不可。两人比划了了半天哑剧,仁王恨恨咬牙,跺着脚跑了。
其实不难理解,忍足只是跟仁王说跡部这几天没休息,好好睡一觉起来心情自然会阴转晴,那么去哄人睡觉的人选想当然非他莫属,仁王可是无异议地接下了跡部丢给他招待众人的艰巨任务呢!
跡部背着手立在落地窗前,窗帘大敞,午时的阳光很刺眼,他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一般定定望着窗外。
忍足轻轻从背后拥抱跡部,双臂慢慢收紧,感觉跡部身上的阴霾渐淡。
“景吾为什么生气,嗯?”
“不知道……心里很难受。”
“景吾喜欢那个越前龙马?”
“不喜欢!”
“嘛,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浪费感情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景吾现在,只需要想我就好。”忍足凑近跡部耳边,将在阳光下粉红透明的饱满耳垂卷进口中吮吻。
“唔……侑士……不要闹!”
“呵呵”忍足魅惑地低笑“我不闹,景吾陪我沐浴可好?”
……换个地方还不是一样闹!跡部一阵无力“你能保证不做多余的事?”
“景吾怎么能这么说,我从来不做多余的事。”忍足赖皮地打哈哈。
“我怎么觉得你和雅治越来越像了”跡部又好气又好笑“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才适合接吻呀!”忍足继续不要脸地耍宝。
噗嗤……跡部失笑,伸手捏捏忍足俊得不象话的脸,感慨道“怎么办,侑士这么可爱的话,将来我会舍不得让给忍足夫人的。”
“那就不要让好了”忍足笑得荷尔蒙不要钱似地漫天飘洒“忍足侑士连灵魂都是属于跡部景吾的,半根头发也不给别人!”
跡部收起笑容,无奈长叹“不要再哄我了,你们和我不一样,总有一天会成家的,以后有了孩子就会忘记这些话,可是我会一直记得,这样不好。”
忍足瞬间垮下脸,很挫败地将脑袋埋进跡部怀里低吼“我从来都是说的真心话,景吾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侑士……”跡部苦笑,真是的,好端端自己又提这些做什么,搞砸了吧!
“好了,我相信你,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嗯?”
“在景吾身边就很幸福!”
“好好,那就一直在我身边吧。”跡部宠溺地揉揉小狼脑袋“快去放水,不是还要沐浴吗!”
“嗨!”忍足一把打横抱起跡部“一起去!”
跡部顺从地靠在忍足胸前闭目养神,一直到进入浴室听到哗哗的水声才睁开眼睛。
忍足邪邪一笑,和衣抱着跡部径直走到大大的莲蓬头下,如愿看到了无比诱人的半湿身美人淋浴图。跡部翻个白眼,衣服湿嗒嗒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想也没想,侧头就亲上忍足得意翘起的唇。按他的经验,只要忍足吻得火起,剥衣服的动作就会非常快……
如果忍足知道跡部主动投怀送抱是因为这种无厘头的原因,他绝对会哭的。
总算忍足还记得他的主要目的是泡个热水澡然后和小红帽上床睡觉,没让香艳的肢体纠缠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跡部被忍足整个拥进怀里,睡得很沉。忍足喜欢这个面对面相拥而眠的姿势,他可以一直贴着跡部柔软的唇不分开,翌日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能近距离看到这张沉静的美丽睡颜。
快点长大吧,我的小红帽。忍足舔了舔跡部花瓣般美好的唇,噙一抹满足的笑一同睡去。
合宿完满结束,几乎每个人都提了一大兜泽屋的果酱回去当手信,只是,直到他们全体离开轻井泽,跡部也没有再出现,送客的只有桦地和臭着脸的仁王。
幸村和柳生见不到跡部,郁郁地踏上了回程。手塚倒是很镇定,问过仁王得知跡部几天没睡被忍足强拉去补眠之后,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被越前龙马一句无心之语气到避不见人就好。
送青学众回东京的专车上,英二爱不释手地摸着一瓶瓶亮晶晶的果酱,和桃城与裕太凑在一起分享各自挑选的口味。
英二抱着果酱袋子,满足得乐陶陶“立海大的仁王好大方啊,居然帮全体队员刷卡付帐,真后悔没有每种都拿一瓶。”
桃城得意地拍拍怀里的超级大包“我拿了三十多种,据说一共有五十多种,一个人提不动的啦!”
裕太鄙视地瞪着脸皮超级厚的两只“你们也不替仁王君想想,要是人家钱不够怎么办!”
乾抽抽眼角,咳了一声“一共五十三种,我都拿了。”
不二也笑眯眯地Сhā嘴“真可惜没有芥末果酱。”
几人都受不了这两只变态,纷纷抽搐着远离。
乾视若无睹,继续暴料“据立海大丸井文太所说,仁王那张卡是金字塔顶端的黑金卡,刷额无上限,别说几瓶果酱,就算把整个轻井泽都刷下来估计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英二捧着脸梦幻道“啊!好厉害!看不出来仁王家这么有钱啊。”
乾及时纠正“因为卡是跡部家的。”
众人顿时无语……不二忽然支起下巴若有所思道“乾,你刚刚说仁王的卡是跡部家的?不是跡部的?”
乾点点头“不愧是不二,这么快就发现问题,的确,那张卡隶属跡部家。”
桃城一头雾水地问“有什么区别吗?”
“啊,区别大了”乾严肃地合上笔记本“如果卡是跡部的,那么不足为奇,但卡是跡部家的,说明仁王在跡部家里的地位非同小可。”
“仁王和跡部是亲戚?”英二猜道。
“不是,他们12岁时在东京市中心认识的,那时候跡部还没到冰帝就读。”
全体吐血……裕太抖着手指颤巍巍指着乾“乾前辈!你……你从哪儿挖出来的内幕!”
“嘿嘿”乾奸笑地托托眼镜“我用两瓶草莓果酱从丸井文太那里换来的。”
Nani?!太卑鄙了!这个家伙到底拿了多少瓶果酱啊啊!
手塚默默听着不发一语,虽然这些情况他并不了解,但他还知道一点,那就是忍足在跡部家的地位和仁王是一样的。他们,应该都是在12岁相遇的吧……
“啊……好羡慕仁王,跡部看他的眼神都很温柔Nya~”英二沮丧地耷下嘴角“我还是觉得跡部很漂亮,气质也好好,真可惜,小不点得罪人家啦!以后估计没有机会再和冰帝合宿了Nya~”
闻言,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抱着卡鲁宾一直不吭声的龙马身上。
65
65、君待何人评说 ...
龙马不自在地将帽檐往下拉,依然抿着嘴一言不发。
“今天上午是小不点不对Nya~”英二快言快语地数落“给一个那么大方好客的前辈当面起绰号这种事真是太失礼了Nya~”
“他哪里有大方好客了!”龙马不服气地反驳“明明都没有出现过几次!”
“龙马,你把蛋糕吃进肚子就不认帐了吗?”不二敛起笑容,细眯着冰蓝色的眸子冷冽道“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大少爷亲自做的蛋糕,你当是每个人都能买到?做人有傲气很好,但不要太过分。”
众人齐齐点头,谴责地盯着小王子。
龙马很窘迫,垂死挣扎道“我只是随便叫了一声,为这种小事生气躲起来不是更失礼吗!”
手塚严肃沉稳的声音蓦然响起“景吾没有躲,他是被忍足拉去休息了,我们这个星期吃好睡好集训顺利,可是景吾却忙得连续一星期不曾睡觉,正因为他抽不出时间,所以才请越前前辈来监督我们这次集训,所以,越前的指责很无礼。”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很震惊。
“这次集训的发起人其实是我”手塚索性顺便开总结大会了“一切开支包括场地食宿旅费完全由景吾赞助提供,非但如此,我们这次合宿,冰帝和立海大毫不藏私的公开分享各种绝技和诀窍,大家应该都有从中学到很多新东西,回去请自行归纳出适合自己的精髓,但是,我希望你们记得,如果没有景吾亲临作枢纽,我们三校网球部不可能融合得这么顺利自然!以后若再有机会聚在一起,请大家多注意一下言行,相信跡部景吾这个名字,绝对配得上你们的尊敬。以上。”
集体静默许久,河村摸着后脑憨憨一笑“要不我们下次聚餐叫上冰帝网球部正选怎么样?不知道跡部喜欢吃哪一种寿司……乾,你有搜集到资料吗?”
乾连笔记本都没翻,蠕动了几下嘴唇,小声低诉“不用了……跡部……厌食……”
冰帝的豪华中巴车稳稳行驶在高速路上,车内的空气几乎要凝固了。
英二捂着嘴瞪大眼睛,有些哽咽地低喃“怎么会……蛋糕做得那么美味……”
裕太想起之前冰帝和圣鲁道夫败部复活战,沉重地道“十几天前景吾哥哥还晕倒过一次,手冷得像冰一样……”
“于是顶着这么一副破身体,陪我们去合宿,自己却连睡觉时间都抽不出来,真是不要命了啊。”不二摇摇头,一副不认同的模样。
“嘶~……”海堂单音节词附议。
“龙马,下次见到跡部要好好的道歉”大石表情肃穆“越前前辈贸然把你托付给跡部照顾的确有欠考虑了,人家会断然拒绝也无可厚非……跡部身为大少爷还能如此努力,Mina!我们也不要输给冰帝啊!”
大石慷慨激昂的发言遭到众人的一致白眼,桃城哂笑道“我一天不睡觉都会死的,打网球已经惨败过了,输给跡部君一点都不丢脸啦!”
“阿桃什么时候和跡部打过比赛?”不二仔细回想,确定没有这段记忆。
“啊,说起来真是像做梦一样” 桃城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那天在街头网球场,不动峰的橘杏和跡部君起了冲突,我和神尾以为他欺负橘杏,二对一打了场很不可思议的比赛。”
“怎么个不可思议法?”英二着急地追问。
“跡部君没有带球拍,就用一双长腿来踢球!”桃城兴奋得手舞足蹈“那些动作美得像跳舞,而且他能腾空跳起比入樽式扣杀还要高,轻轻松松的一点都不吃力!”
“那最后哪边赢了?”裕太也急了。
“前面已经说过了,我和神尾惨败啦惨败!”桃城心有余悸“其实那场球赛有个赌约的,跡部君说只要我和神尾一小时内能在他脚下拿到一分,事情就既往不咎!否则,他会让橘杏和她的家属在日本再无立足之地!”
“那个女生到底做了什么?”不二好奇得不得了。
“橘杏听到跡部君说街头网球都是弱旅非常生气,于是出手打他”桃城摇摇头,很无奈“幸好跡部君反应很快,那种狠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然橘杏全家就惨了。”
“景吾怎么会去街头网球场?”手塚很纳闷,那种地方对跡部大爷来说太不华丽了。
“不清楚,他当时没说。”桃城摊手。
集训解散后兵分三路,幸村和医生护士回医院,立海大其他人回神奈川。
真田沉默地回到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扑嗵一声倒在床上,真田倦极,这会儿要是真田武仁来召唤小孙子去喂招,估计也只能当稻草人来用了。
这一周集训,真田很安静。虽然他平时也不吵闹吧,但由于部里一向状况频出的几只因为三校大团结训练异常积极,连最能惹事的切原都乖得不象话,加上幸村也在,就没他什么事。于是闲时愈加烦躁。
抠着手指数来数去,集训期间见到跡部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人每次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个对视都Сhā不进去,甚至临别的时候也没有出现,真田失望得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和祖父提起之后他还觉得这段感情轻松了许多,不曾想既放不下又不能靠近的状况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泥足深陷。对于跡部期间与桦地惊鸿一现的赤手空拳的切磋,真田除了震撼,更深的是向往。可以想象得出,光是徒手就如此灵巧的招式,若是仗剑在手又该有多惊世?这个人总能以绝世之姿给人带来惊喜,若是自己永远这样磨磨蹭蹭裹足不前,他和他之间,不会再有任何波澜了吧。
真田坠入梦乡之前一直在想,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打破这种僵局,神奈川和东京,实在是隔得太远了啊……
相比之下,柳生的回忆要甜蜜得多。马背上深刻隽永的初吻,足够他回味一生也不会厌倦。虽然之后惹恼了跡部被整得很惨,但俗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跡部这样无隔阂的随心收拾自己,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何尝不是一种信任呢?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不好好把握住机会,他身上那个立海大仁王赠品的标签还是很难撕下来的。幸村递来的橄榄枝很诱人,却也充满了未知,谁知道这个心思诡谲的家伙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仁王自封欺诈师,可他的眼睛时常不自觉流露真诚,但从幸村的眼睛里,自己却看不出破绽来,有时候他笑里藏刀,有时候他不以为然。柳生觉得,幸村某些时候心理是阴暗的,从他一手创立灭五感那种带着毁灭欲望的绝招可见一斑,他之所以会爱上跡部,应该是受跡部身上的温暖吸引了吧。说起来,跡部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傲慢,狂妄,嚣张,霸道,却又奇异地融合了温柔的暖意,那双精致的狭长凤眸深处,蕴踞着广博的包容,让人情不自禁地倾心相许。
柳生翻开手掌,在虚空中握了握,跡部双手柔腻的触感仿佛依稀可辨。他觉得那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手,修长流畅的线条,嫩白如葱的十指,幻想着那双柔荑在身上游移的感觉,柳生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他清楚地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赛终握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甫相触之下,跡部的手让他整个灵魂都颤栗不已。那是一种冥冥中注定的感觉,也许,从那一刻起,命运的转轮就已经开始慢慢转动轴承了。
幸村回到病房,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英文课本摆在面前,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想起柳生,幸村很头疼,这个伪绅士可比仁王难缠得多,天才不说,性格坚忍,脑筋还不一定动得比自己慢,作为情敌,那可是威胁不小。拉他作同盟实为无可奈何之举,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做朋友总比相互挤兑劳心伤神还吃力不讨好来得轻松,更何况,他们是爱着同一个人。
爱着同一个人啊。幸村叹气,以后还会有多少这种同一战壕的情敌来分享爱人呐,真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偏偏还不能埋怨跡部不专一,这个绝顶聪明的人糊涂起来也是一等一的,若是他们拗起来非让他选一个,留下来的绝对不会是他幸村精市啊……倘若将来哪一天,他们所有人顺利走到一起,跡部算不算是受害人?幸村忍俊不禁,哎呀呀,到时候跡部会很辛苦吧!不知道一个星期七天够不够排满?幸村苦中作乐地自嘲,就算是这样也比以前苦苦守着一室画像自艾自怨强一万倍不是吗,人总要学会知足,才能安享常乐。
手塚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手塚彩菜张罗着儿子最喜欢的鳗鱼茶,一边絮絮叨叨地问东问西,还抱怨儿子老和一群男生混在一起,也不趁年少带个小女朋友回来给妈妈解解闷。手塚一想到把跡部带回家给母亲解闷那种充满喜感的画面就想喷饭,憋得面无表情的脸都有些扭曲。
和父亲手塚国晴提了一下要转学到冰帝的决定,他没什么意见,祖父手塚国一则问了一句“在青学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要转学?”
“因为与其站在一个小山丘的顶端自满,不如换一座高峰从底端开始征服。”手塚不亢不卑地回答。
“说得好!”手塚国一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所有手续自己办理,冰帝是贵族学校,不比青学淳朴,凡事要小心行事,不要大意!”
“是,谨尊祖父教诲!”
“国光去了冰帝要找机会带一个千金小姐回来!”手塚彩菜很高兴“一定要找个漂亮又温柔的!”
手塚继续脸皮抽搐,漂亮又温柔……跡部完全符合母亲的条件,只除了不是千金小姐而是大少爷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落幕哇卡卡≥﹏≤感觉死去活来了~
虎摸久等的亲们~~
努力挖掘到一段景酱攻冰山声优Drama,送给感兴趣的亲分享~
Q公共邮箱atobe1111@q q.com 把2q中的空格去掉,密码keigo1111
可以登陆Q号1265462319,密码同上
撒花~瓦圆满了,补眠去也~挥手帕~
66
66、风雨欲来 ...
炉子里的水就要开了,发出瓮瓮的闷响。柳莲二如牵线木偶般,木然地一一摆好茶具,洗茶,冲泡……茶香袅袅之中,恍惚地想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
要是有人问柳,在过去的人生之中,有没有后悔的事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有!怎么可能不后悔,后悔没有在最初相遇的时候争取关注,后悔当初没有换上最得体的衣服去赴约,后悔自己懵懂温吞畏畏缩缩以致于如今和跡部就像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一年多前那场曾掀起狂澜的棋局,已久远得好似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全世界都忘记了,只有他还记得。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柳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在涵花亭宁静祥和的相处中沦陷,也许是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怦然心动……这些都不重要,难耐的是那颗名为相思的种子一旦发芽就疯狂地寻着每一个缝隙抽枝展叶,越是想要抑制,它就会越猖狂茁壮。
直到国三开学之后,柳联系了乾,问他愿不愿意一起报考冰帝高中部。这是柳思考了很久的决定,如果一直待在神奈川,他永远没有机会再接近那个神话般的人。仁王在社团里像防贼一样对在东京发生的所有事情讳莫如深,任他们如何旁敲侧击也不肯透露分毫,柳想不出其它办法,要考到冰帝的话,他需要一个同伴来说服父母同意,幼驯染的乾是最好的人选。
说到这次集训,柳不比真田轻松多少,被忽视的失落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的确是郁忿得有些惨淡。同时更深刻地意识到,若是自己不采取主动,跡部绝对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在多余的人身上,更何况,仁王可是卯足了劲阻止他们的靠近呢!幸村仗着生病之利,已经在逐渐渗入跡部的生活,若是他再这样犹豫不决,等待他的最终结果只能是一无所有!
不知不觉,茶已经冷了,淡淡的香氛仍在。柳重新烧一壶水,换上新的茶叶……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柳定了定神,默默看了一眼墙上的画轴。不争是争,争是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呐,在那么多人之中,想要脱颖而出,究竟是争,还是不争?
不管王子们各各心潮起伏,跡部回到东京依然故我,有空就去上课,一般窝在理事长室埋头劳作。为了不荒废课堂时间,这两年他着重编撰了一套完善的国中和高中教案,囊括了全国统考教材的同时,由简入繁地增补了循序渐进的进阶内容,表示冰帝的学生就要比别人先踏一步,同时拉来忍足作校对,尽量将这套教案修正到零瑕疵。
关东大赛已经接近尾声,没碰到几支主力队伍之前,跡部连瞄一眼都懒得转眼珠。只是突然想起这么一段,手塚似乎就是在关东大赛之前的某天早上,在狠狠挫败越前小鬼后要他成为青学的支柱,但是,究竟是哪一天?
跡部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有说过让手塚尽量不要使用左手,可那个一碰到网球上的事情就头脑发热的家伙会不会激动起来把答应过的话抛到脑后谁都说不准,就算他的右手已经不同往昔,但人的习惯是很顽固的,一个左撇子在紧急的时候潜意识还是会自动选择惯用的左手。虽然已经给他用过药,毕竟还没有时间慢慢调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闹到要动手术就麻烦了。
想来想去,跡部觉得还是要到青学跑一趟,越前小鬼就不要管了,再怎么样,越前南次郎也会想办法让自家儿子成长起来的,他和越前家的人磁场不合,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加长座驾停在青学门口,引来下午散学参加回家社的青学众人频频侧目。跡部一身醒目的冰帝制服旁若无人地步入青学,拦了一个匆匆路过的女生问网球部所在。
“诶?我也要去网球部,请跟我来吧!”龙崎樱乃跑得有点急,没顾上看来人长什么样子,再加上比较矮,只撇到一绺及膝的紫灰长发,于是认定是位外校的学姐。
跡部默然跟在小步跑着的樱乃身后,拐了一个弯就看到只有冰帝网球场五分之一大小的青学网球场。
樱乃很欢乐地回过头,视线上移“网球部到了,你……诶?”
跡部挑眉,这一惊一乍的麻花辫小姑娘他认识,不就是那个咬在越前小鬼身后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傻姑娘嘛!仔细看来,辫子倒是很可爱,就是性子太不爽利。
“你……你不是……”樱乃结结巴巴“我……那个……你到网球部找谁?”
“手塚国光。”跡部不耐烦听犯口吃的小女生你你我我半天“你去!把人叫出来。”
樱乃惊慌失措,使劲拧着裙摆“手塚部长……他……我……那个……我不能进去……你……诶?”
跡部忍住一把掐死小姑娘的冲动,大步流星走上前推开铁丝网大门。
樱乃愣愣在呆在原地,脑子里一团糨糊。那个男生,很美呢……
最先看到跡部进门的是不二,时刻微笑的表情一僵,可笑地抬起手背揉揉眼睛,睁开再看,忙迎上去打招呼“跡部部长怎么会来青学?”
“啊嗯,手塚在哪里?”跡部直奔主题,他可不愿和这只笑面熊有交集。
“来找手塚吗”不二笑眯眯“我带你去。”
“不用”跡部矢口否决“他在哪里?”
乾捧着笔记本探出身体“手塚在社办,和龙崎教练商讨后天的比赛计划。”很干脆地往东南方向那栋教学楼一指“三楼最中间就是。”
跡部点点头,表示谢过,抬腿就走。球场另一头的桃城一溜小跑冲到跡部面前,抓耳挠腮吭哧半天只憋出一句“跡部君,我是……那个,你还记得吗?”
跡部莞尔“桃城武,入樽式扣杀,留三分后力可作平衡。”
哈?桃城一脸傻乎乎,目送跡部的背影渐渐隐没在教学楼拐角消失不见。
英二兴冲冲地蹦过来问“阿桃,跡部跟你说了什么?”
“嘿嘿”桃城傻笑“跡部君对我笑了……嘿嘿!”
众人受不了地纷纷远离,不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微微疑惑“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被讨厌了,阿乾,你怎么看?”
“嗯”乾点头,随即摇头“应该不是讨厌,更像排斥,估计是嫌弃你人品有问题。”
“喂喂”不二哭笑不得“不要拿这个开玩笑啊,真是的!”
“我不是开玩笑”乾有些严肃“跡部对你的排斥一点都没有遮掩。”
“啊,是呢,太让人伤心了”不二苦笑“我真的不记得哪里有得罪过他。”
乾托托眼镜,没有接话。旁观者清,跡部应该是不喜欢不二这种老是无所谓地微笑的样子吧,他完全可以理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倒过来看,可以解释跡部方才的举动,对一个云淡风轻的人,没有必要回以重视,因为他承受不住。不二周助,如果不改变些什么,你的轻永远担不起别人的重。
社办教学楼没什么人,楼道里空空荡荡,在闷热的夏日下午显得静谧,跡部刚走到二楼就看到手塚往楼下一步步迎面走来。
“景吾?”手塚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快步冲下楼梯将人抱住,高兴得脑子都有些混乱了,分不大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唔,来看你的手”跡部不舒服地挣扎一下“放手!你弄痛我了!”
手塚忙放松手劲,却没有依言放手,抵着跡部的额心一声喟叹“景吾,我很想你。”
跡部皱起包子脸,这座冰山又来了,再这样下去,他得改名叫火山才对!
“景吾怎么不说话?”手塚侧头摘掉眼镜,凑近跡部的耳边低笑“不说话也好,可以做点别的事情,嗯……”
猝然被堵住唇舌说不出话来,跡部有些发软,冷若冰霜和热情如火的手塚在眼前交织出一幅朦胧而绮丽的雪景,让人禁不住沉迷其中不舍离去。那一刻他突然想起忍足教过的所谓幼教初级版吻技,试探着缓缓勾起舌尖回应手塚……
两人堵在楼梯口忘乎所以,都没有发觉龙崎堇僵在三楼拐角处许久。
龙崎是认得跡部的,正因为认得,才会如此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手塚和跡部竟然是这种关系,而且看样子,那个跡部大少爷还是弱势的一方?龙崎瞬间想到了很多,若是被媒体曝光,日本第一财团唯一继承人和东京警署前任总长的孙子地下禁忌之恋,这得掀起多大的风浪?略过这个不提,双方家庭估计也不见容啊!太胡闹了!
跡部突然睁开眼睛,定定望着楼梯上方的龙崎,嘴里不轻不重咬了手塚一口。手塚不明所以地顿了一下,不满地睁眼瞪他,跡部轻笑,朝楼上努努嘴。
手塚扭头看到龙崎,愣了一下,只朝她点点头,也不说话。
跡部的家教让他没办法对一个长辈视而不见,挣开手塚双臂的钳制,跡部微微颔首“初次见面,我是跡部景吾。”
龙崎神色复杂,大少爷看起来很坦荡啊,手塚也很镇定,若不是亲眼看到了那一幕,她会觉得这两人什么都没有。那么,这两人是认真的?
“我是青春学园男子网球部教练龙崎堇,欢迎跡部部长到访。”
作者有话要说:苦脸……昨天飙过头了~
于是今儿卡带……
希望明天会更好= =#
撒花退场~~
67
67、Lucky 千石 ...
跡部对龙崎眼底的审视报以无谓的微笑“龙崎教练太客气了,我只是代表个人来找手塚,那么,先告辞了。”
手塚被跡部拉着走下楼梯,回过头和龙崎深深对视一眼,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龙崎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狐狸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原来,摘下眼镜脱去面具的手塚是如此锋芒毕露,只是,那样犀利深沉的威胁,真的是一向谦谨恭礼的手塚国光所要表达的吗?
跡部甫接触手塚的左手就察觉到不对劲,面色阴沉地牵着手塚穿过掉了一地下巴的网球部走到校道上站住,转回头怒视道“你竟敢将本大爷的话当耳旁风,啊嗯?!左手这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手塚脸色一变,讷讷地“抱歉,昨天一时没注意就……”
跡部松开手,面沉如水道“以后,至少在本大爷面前,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承诺。”跡部向来执守一诺千金的原则,若真的做不到,就不会把话说满以至于没有回寰余地,对于手塚的出尔反尔,他更多的是自责,要是他早点想起来这一遭,也不会造成现在这种棘手的局面。
手塚面上一凛,他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左手是梦魇了跡部的罪魁!昨天在春之野大学网球场被越前龙马挑衅得脑子发热,居然将答应过跡部不用左手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真是该死!
没等手塚回应什么,跡部有些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就酱,告辞。”
“等等!”手塚慌了,一把抓住跡部的胳膊“景吾,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
跡部垂眸沉默了许久,久到手塚几乎要绝望了,才缓缓开口“抽时间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把报告结果拿给我。”
这么说,他是被原谅了?手塚晾出了一身冷汗,陡然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发虚,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严谨,没有料到跡部为人比他更容不得沙子,是不是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业钜子,必须要学会这样毫不容情的杀伐果断?话说,刚刚的跡部,真的是很严厉啊。
“现在去的话,景吾陪我一起吗?”手塚满怀希望,不管去哪里都好,他想要争取每一分一秒可以在一起的时间。
“啊嗯,走吧。”
“手塚,作为一个部长,这样带头早退好吗?”龙崎煞风景地冒出头来,沉着脸棒打鸳鸯。
跡部没Сhā话,这算是青学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没有置喙的权利。而且龙崎老太似乎不太待见自己,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矫情。
手塚掏出眼镜慢条斯理地戴上,面无表情道“如果龙崎教练希望我辞去部长之位,我没有异议。”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龙崎气得面色发黑,眼睁睁看着手塚颔首辞别后拉着跡部扬长而去。僵在原地良久,龙崎苦笑,手塚现在怎么看都像个叛逆期的孩子,但愿他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那条歧路一旦踏错一步,等待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啊。
青学网球场寂静数分钟后炸锅了,英二丢下球拍巴到大石身上嚷嚷“天啊!大石大石,我是不是在做梦?太不可思议了!手塚部长刚才那个样子好乖Nya!”
大石嘴角抽搐……很乖的手塚……不过,不戴眼镜的手塚真的是第一次见呢,一身凛冽的气势也消失无踪,是因为跡部的原因吗?大少爷的脸色不太好看,该不会手塚也说错话把人惹恼了?
不二努力调整脸上呆滞的表情,古怪地对身边的乾说“我以为你不会放过这个跟踪的好机会。”
乾嘿嘿一笑,睿智地托托眼镜,不置可否。好奇心能杀死猫,他很惜命的。像跡部这种巨富之家的独苗,身后怎么可能没有护卫?万一把他当做可疑人士不由分说地抓起来,事情就百口莫辨了好吧!话说回来,手塚什么时候和跡部关系这么好的?方形眼镜片上流光一闪,莫不是,青学的帝王要禅位了?
很显然,不二也同时猜到了这个可能性,脸色有些发白。手塚和乾都走了的话,直升青学高中部的除了自己只有大石、英二和河村四个人了,就算加上大和部长,这么支离破碎的队伍,青学男子网球部的未来堪忧啊。看看默不作声的乾,不二很茫然,他本来以为,分离这种事情还很遥远,他本来以为,手塚是最不可能离开的人,他本来以为,他可以始终从容笑看人生……原来,世事无常,却是谁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跡部和手塚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车子在某个路口缓速拐弯的时候,跡部忽然撇见路边小巷子里一个有些面熟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背着一人向外冲,立即叫停。
“怎么了?”手塚疑惑地打量窗外,这里还没到医院。
“啊嗯,待着别动。”跡部打开车门下车,朝后面巷子里浑身血迹斑斑的少年大步迎上。
千石清纯踉跄地驮着亚久津拼命跑,无奈刚才那一架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亚久津这个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压得他脊梁骨都要断了!后面那群混小子还在大呼小叫地追上来,呸!该死的亚久津仁!尽去招惹那些不要命的角色!招惹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无辜路过的他拖下水啊啊!感觉脚步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重,千石叫苦不迭,千万别在这里晕倒,他还年轻呢不想莫名其妙的挂在这里!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拦住去路,千石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天要亡他啊!
“千石清纯?”跡部从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辨出来人“发生了什么事?”
千石不认识跡部,只看出是个纤弱的少年,既然对方认得自己,应该是友非敌,松了一口气急道“不要管我!快跑!”
来不及了,这么一停顿,身后哗啦啦站了十来个身上挂彩的小混混,或狞笑或阴狠地围住了三人。
领头的颇有眼色,一眼看出跡部的身份非富即贵,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物,放缓面色下逐客令“不相干的人请离开,不要防碍我们办事。”
跡部偏头轻笑“这么大方?要是本大爷想把人一起带走呢?”
“喂!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咧?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跡部撇撇嘴,偏头问千石“需要去医院么?”
“啊?啊!这个……等一下再说罢……”千石其实很想晕,这个陌生少年是不是正义感过头了?对面可是十几个手执棍棒的混混!他们打死人都不会手软的!刚多大的台阶啊居然一点都不识时务!
“可恶!大伙一起上!”领头那人被跡部的目中无人激怒了,挥舞着棒子就要开战,跡部神色一凛上前两步挡在千石面前。
“你们,已经做好今后要和跡部家族为敌的觉悟了?”跡部似笑非笑,双手Сhā兜十分闲适的模样,却凭白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领头那人还算有些见识,立即联想到日本第一的名号,吓得脸色惨白,噌噌退后两步,见鬼似的哆嗦几下,极力镇定下来下令“我们走!”
“慢着”跡部懒洋洋地一指千石“这个人,本大爷保下了,要是以后哪儿磕着碰着了,本大爷拿你们是问,明白?”
领头一脸灰败,默默垂泪地点头,离去的背影无比萧索。真是倒霉啊,找亚久津报仇居然引来这么个煞星!那个大少爷要保的人他们根本不认识好不好!想了想又觉得很欣慰,幸好大少爷不保亚久津,要不他们这帮人就不用混了,天天追在那个魔鬼身后保护他不被磕着碰着就够了!
千石从头到尾像看了一场闹剧,这……三言两语就完了?那他挣扎着驮了亚久津这个死人跑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千石欲哭无泪,今天一点都不Lucky!不!不对!要是他不Lucky,怎么会碰到贵人襄助!这么一想,乐观的千石又高兴起来。
把被揍晕过去的亚久津丢到地上,千石郑重地朝跡部鞠躬道谢“非常感谢搭救,请问你是?”
虽然不认识对方实在是太失礼了,千石在校外交游广阔没错,却仅限于漂亮可爱的女生,这个穿着冰帝制服的少年实在是很眼生……冰帝?冰帝?!千石遽然瞪大眼睛“你是跡部景吾!”
“啊嗯”跡部皱着眉头“你失血太多,跟我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千石晕眩地摇摇头“打架入院要监护人签字的,阿仁肯定不愿意让家里知道。”
亚久津仁吗?跡部屈膝半蹲,手指搭在亚久津的腕上,确定他只是外伤,立即毫不客气地运起内力弹向他的人中,人随即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诶?阿仁你醒了?”千石飞扑上前,差点喜极而泣,太好了,他还在担心怎么处理这只庞然大物“要不要上我家包扎一下?”
“不要命令我!”亚久津一醒来就恢复了六分气力中气十足地怒吼,果然不愧是魔王。
跡部站起身来,估摸着这两只应该可以自行解决接下来的事情,抬腿意欲功成身退。
“啊!等一下!”千石急急唤住跡部猛地站起来,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跌入一个温香软玉般的怀抱。
跡部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将人接住,待千石软倒在怀里,才意识到这人全身都是血污啊啊!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身上的制服衬衫估计是报废了,狠狠瞪了怀中人事不省的Lucky君一眼,臭小子你倒是Lucky了!换本大爷倒霉!
亚久津有些反应不能,这个千石清纯也恁不中用了,怎么说晕就晕!还有,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孩子哪来的?等等!
“喂!你要把千石带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JJ今晚又抽~刷了好几次才上来=_,=
Lucky君出场,不知道有木有亲萌此君,反正俺挺稀饭~
8过,这小子非CP……打酱油的吧~
就酱~
68
68、步步为营 ...
手塚这天过得颇郁闷,以为难得的两人独处,先是半路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千石清纯,忙完这个不算,跡部毫不客气地把他踢去自己作检查,头也不回地上VIP病房找幸村借衣服换去了。
于是手塚拿着检查报告,敲开幸村的病房,然后发现,他貌似撞破了某些好事……手塚觉得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除了忍足和仁王,究竟还有多少潜在的对手在暗处伺机而动?那个人总是不自觉地招惹桃花,自己却始终懵懂,他的前景实在堪忧啊!
跡部是第一次处理伤员,抓了一个小护士作临场指导,居然也包扎得有模有样,像审视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般将绷带千石端详了许久,才省过来自己一身不华丽的血迹十分迫切地需要清理,于是因地制宜地找幸村去了。
亚久津很恼火,不是因为眼睁睁看着千石被带走无力阻止竟无端生出一丝被重视的羡慕,也不是因为被那个仿佛从天而降的长发少年无视的如鲠在喉,而是……该死的,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搞错!
白衬衣黑西裤,看起来就像普通上班族的四个成年男人,为首那个比较年长的朝委顿在巷口的亚久津恭敬地鞠躬行礼“这位先生,少爷吩咐我们来处理您的伤势,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包涵!”
没等亚久津从呆滞中回过神来,那四人就七手八脚将他抬上车呼啸而去……
低气压魔王爆发的功力在受伤的前提下大打折扣,被私人保镖样的几人压制得死死的,在车里折腾着上药包扎完毕后,亚久津被送回山吹中学大门附近。
“很抱歉,因为时间太仓促,没有打听到先生的家庭住址”四人之首的男人依然态度恭敬“只能送先生到这里了,那么,再见。”
亚久津瞪着眼睛,目送黑色轿车消失在视线之外。真是莫名其妙的四个人,他们口中说的少爷,莫不是把千石带走那位?亚久津烦躁地耙耙头发,这种被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无缘无故关照的感觉太糟糕了,不像有恶意却又不得不提防,最重要的是,人到底把千石清纯那个八噶掳到哪去了!
拜身体素质绝佳所赐,因失血陷入昏迷的千石不久便醒了,入目是一大片雪白,他恍惚地想着,莫非是到了天堂?那到底是Lucky还是None lucky?身上传来的丝丝疼痛很快告诉了他答案,虽然跡部有帮他通脉散淤,可那些利器划破的伤口却是没办法立即愈合的,即使用了最好的药,要恢复如初也需要时间。
“咦?”千石摸摸身上齐整的绷带“原来是医院,唉。”到底还是被送到这里了啊,不知道有没有把家里人吓坏,千石苦着脸,这下惨了,都怪阿仁那个白痴,打不过还硬撑,害他要被一家人口水洗礼。
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没见有人进来搭理他,千石疑惑了,溜下床开门走出病房,顺着走廊拐到咨询处打听情况。
“1035号房的千石清纯,唔”护士小姐扬起甜甜的笑“原来是跡部少爷送来的,喏!监护人那栏填着的呦!”
诶?千石瞄到那遒劲洒逸的签名,愣住了。那个时候,他好像说过不能去医院是因为需要监护人签字,于是那个冰帝的大少爷就索性冒充他的监护人了?这……虽然有点啼笑皆非,不过,真是个体贴的人呢。
“那个……请问我可以出院了吗?”千石挠挠头,他这种小伤闹到住院真是太浪费资源了。
护士小姐很诧异,看了一眼病历“嗯,只是有点失血,回去多注意一下补充营养就好,来签个名就可以出院了。”
千石接过本子写上名字,递回去时困惑地问“啊喏……没有别的事情了么?”
“嗨!请您慢走。”
千石混混噩噩地走出医院,茫茫然望着路面发呆。渐渐回忆起之前巷子里略昏暗的事情经过,他好像,一直没有看清楚跡部景吾的模样,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他记得在情况危难之机被及时地救赎,他记得跡部对那些人说“这个人本大爷保下了”的傲慢语气,他还记得,在最后残存的意识里,那个与外表强硬姿态截然相反的柔软温暖的怀抱。他千石清纯,是被强势保护了呢。
内心纤细的少年鼻子一酸,有多久没感受过这种被护在羽翼下遮风避雨的安全感了,自从他慢慢长大,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功课上要努力为父母争光,生活上要谦让姐妹,他所取得的所有成绩都是刻苦拼搏而来,Lucky千石什么的,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比起亚久津让人惊叹的运动天赋,他只能靠艰苦枯燥的训练一步步爬上正选的位置,他从来不是天才,幸运女神之所以频频关照自己,是因为他比常人更多了几倍的努力!
之所以喜欢搭讪女孩子花名远扬,千石黯然,他只是看到每一个笑容温暖的女生就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直以来,他都太孤独了,那或许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他觉得亚久津某些地方和自己是一样的,于是他们能成为不以语言交流的朋友,他平日里Сhā科打诨的时候,亚久津其实并不真的讨厌的吧,要不然,也不会放任他一再扯淡。
这些心事不足为外人道,只在内心反复咀嚼,泛苦泛酸冷暖自知便罢。跡部景吾,他一定不知道,他只是举手之劳轻轻拥抱,就拯救了一个人的一生。呐,若是下次再见,你还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毫不犹豫地站到千石清纯面前?
夜凉如水,跡部盘腿坐在手塚家的小后院里,和手塚国一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地撕杀中。
跡部也始料不及这种情况,他本来只是把手塚送回家,被出门倒垃圾的手塚彩菜抓个正着,稀里糊涂地被小妇人拉进屋里喝茶。喝过茶又被迫与从柔道馆回来的手塚国一好一顿和稀泥,老狐狸七拐八弯把人绕得七荤八素,跡部不知怎的就被赶鸭子上架坐到棋盘前整装迎战了。
手塚对围棋并不精通,对一老一少不约而同令人无语的快棋只觉眼花缭乱。手塚国一兴奋得红光满面,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布局、战术和反应能力都出色得无可挑剔,只除了对敌经验略有不足稍嫌急进,但就算这样,两人也斗得好不荡气回肠酣畅淋漓,大有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跡部更是越战越勇,隐隐有后来居上之势,在棋局后期果断将手塚国一的退路一一封死,完美取胜。
“啊!臭小子一点都不尊敬老人家!”手塚国一吹胡子瞪眼地拍案而起“怎么可以赢六目半那么多!好歹意思意思让个五六目安慰安慰老头子也好!”
跡部哭笑不得,这个手塚祖父在玩变脸么,明明之前还严肃得像铁面判官的样子,输了棋马上就原形毕露了。这点倒是和家里的祖父很相似,都是习惯扮猪吃老虎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啊。
“啊嗯,抱歉,下次会注意。”跡部不甚诚恳地颔首道。
嗬!太猖狂了!难道他下次还会输么!手塚国一鼓着腮帮子,可恶!这个少年还有无限进步空间,他却已经老了,真不甘心啊!
“其实,这是我第二次和别人下棋”跡部想起以前在公园里那场颇诗意的围棋约会来,怀念地微笑“非常感谢前辈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手塚国一僵住“没有对手?那你平时怎么练棋?”
“唔,一般没什么时间练习,偶尔左右手相互切磋着玩而已。”跡部很诚实,琴棋书画,他花在棋上的时间是最少的,毕竟这玩意没有对手实在无趣。
手塚爷孙俩一齐抽搐,这个人的脑子什么构造啊,随便玩玩都能玩出这种水平,他要是认真起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咳,周末有空就来陪老头子解闷好了”手塚国一装模作样地扬起下巴“国光可是难得带朋友回来,不必客气。”
跡部眼角抽了抽,话说他根本不想进来的好伐,要不是手塚妈妈生拉硬拽,他早回到家处理今天的事务了,这么一耽搁,他的休息时间又要泡汤……不过,对长辈还是不能太失礼,跡部暗叹一口气,垂眸状似恭敬道“谢谢前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别前辈前辈的,叫爷爷吧”手塚国一大手一挥“下周末过来的时候,再把你介绍给一个在围棋上颇有建树的前辈。”
这是给他安排好日程了?跡部连心脏也抽了起来,要不是看在是手塚祖父的份上,他非得发飙不可。这辈子还没有被命令过任何事情,连自家老顽童都不曾强性要求他做过什么,他就是被惯坏了吧,稍微一点不顺心就想翻脸。深深呼吸一口夜晚的清凉空气,跡部镇定下来,勾起唇角轻笑“好的,手塚爷爷。”
待跡部跟着孙子告辞离去,手塚国一才倏地眯起眼睛,盯着棋盘上霸气雄浑的步步惊心,若有所思地独自坐在院子里许久,直到月上柳梢,才返回房间。拿起电话拨号,片刻后接通对方。
“请找真田武仁。……武仁,我是国一,嗯……我今天,见到跡部景吾了。”
作者有话要说:怯生生举根白旗~
⊙﹏⊙瓦想请假整理一下后面的走向~
没有头绪地一通乱八实在太纠结鸟≥﹏≤
再拖下去不知道要八到何年何月啊啊好想开新坑的说~
亲们攒几天再来咋样?啊嗯?∩﹏∩
69
69、命运的轨迹 ...
手塚国一和真田武仁是老伙计了,当年一起从小警察慢慢爬到科长再到署长总长,分管东京和神奈川,退休之后按各自特长分别兼任了柔道和剑道教官,两人时不时有联络,偶尔相互串门,常在一块品茶扯皮切磋棋艺,各有输赢也不执著,关系端的够铁。
于是这俩铁哥们是无话不聊,手塚国一自然从老友的长吁短叹中得悉,真田家最得意的小孙子竟然爱上了一个少年,而那个少年,正是日本税收大户跡部集团的准接班人——跡部景吾。这个名字可谓是集万千光环于一身,虽然还没有被家族正式推上前台,但他们这些在官场上打滚数年的老家伙哪能看不出,这孩子是着着实实被宠爱着,封锁一切消息外泄正是保护他不被打扰的最佳手段。哪个世家贵族能做到这样纵容继承人?除非继承人本身足够优秀,根本不需要那些老套残酷乱七八糟的历练。手塚国一对那个少年是好奇的,能让真田老头家早熟严谨的弦一郎不顾世俗森严戒律地爱上,究竟得出色到什么程度?
这天从道馆回到家,听儿媳说孙子国光带了朋友回来做客,手塚国一就有些诧异,他这个孙子从小冷漠寡言得紧,虽然各项成绩出类拔萃却严重缺乏了人情味,带朋友回家这种事,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当下就起了探究的心思,沉稳地踏入客厅。一眼望去,那孩子盘坐着长发曳地,一件白色长袖衬衣仿佛泛出华贵的荧光,右手轻拈一只细瓷茶杯,五指莹白纤长,姿态从容闲雅,好一派写意的贵公子样!本来侧头和自家孙子说着什么,突然目光灼灼地微微扬脸看过来,那精致到梦幻的面容便直直地闯入眼底,惊起一片轩然狂澜。
那孩子优雅站起身略略弯了一个几不可辨的弧,嗓音华丽如一袭顶级丝缎,却恍如惊雷在耳边炸开“前辈晚上好,我是跡部景吾,今天冒昧打扰了。”
跡部景吾?他就是那个跡部景吾?!手塚国一心下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真田家的孩子眼光非常好,这个少年要是放回战国时代非得引起无数征战杀伐不可!姿容清丽脱俗,眼神明媚湛然,难得的是丝毫不显女气,举手投足行云流水雅自天成,连唇角上挑的弧度都完美得无懈可击。就冲这份淡定雍容的气度,就可以打满分!
从跡部景吾清亮澄澈的眼里,手塚国一看到的是岁月变迁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后沉淀厚积的通透博容,浩瀚如海的波光粼粼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将人溺毙,连自己这个自认早已看淡世间种种的老头子也忍不住自惭形秽得战栗不已,这分明是一个干净到不染丝毫尘埃的出世少年!
复杂地望一眼自家孙子,平日里总僵着的眉目间尽是不曾见过的温软神色,就差没有捅开那层可有可无的纸了。跡部家那孩子却坦荡无伪,起承转合间磊落从容,敢情是,对身边的诡昧心思仍一无所知?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起来,两家孩子不过是暗恋,看国光这样子,大有长情此生的趋势,想必真田家的弦一郎亦如是。只是,眼前这少年芳华绝世如雪山绝壁上徐徐绽放的雪莲,可以仰望,却无法触及啊。
手塚国一暗叹,也没了奉劝孙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心情,只一门心思怂恿跡部去下棋。他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样光风霁月的少年,不可能不通棋艺。
万万没有想到跡部竟然配合自己下快棋,棋意圆融霸道,布局大气精妙,落子间不错一秒,从一开始略生疏的急进到后来的稳稳收势,进境一日千里都不足以形容这种非人能力。手塚国一输得心服口服,对少年的好感愈增。观棋识人,这孩子的心境当真了得,广博清朗,不骄不躁,对时局的把握恰到好处,不愧是集跡部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继承人!
那天晚上,手塚国一只留给手塚国光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凡事不可强求。”
虽然手塚夫妻不明所以,手塚国光却是立时听明白了,激动得目放异芒噗嗵一跪“谢谢祖父的成全!”
陡然被孙子行此大礼,手塚国一只觉心酸,家人支持固然重要,可要是一心想望的那个人不会回应,这傻孩子难道准备十年二十年永无止境地耗下去么?
接到关东大赛对战队伍的抽签会通知,跡部有些小好奇,不知道他今年若是照原剧本前去抽签的话,还会不会在第一场就和青学相遇?摊开双手翻来覆去地研究,掌纹的方位虽清晰却怪异,好似怎么解释都不对,命运多舛?不,更像是看不清具体走向,就好像在说,他是个不受命运管辖的命格。手气什么的,不会是真的很糟糕吧?
一整天都在琢磨这种稍显无聊的问题,跡部在课堂上走神了……这种情况不多见,大爷他一直把神游天外纳入不华丽的范畴,本人也像永不知疲倦一样脑子一刻不停歇地运转。同桌的忍足不由分说地抓起跡部钻研了一天的手握在掌中,竖起课本挡住脸低声探究“景吾研究手做什么?”
跡部抬眼撇向讲台,教英文的安藤小姐微笑地看过来,点点头示意他随意。大爷把目光转回来,摊平忍足两手掌,掌心向上。清清嗓子,用英文缓缓解释每一道纹路的含义。
没错,伦敦腔的英文!跡部大爷说得很慢,很多词汇用英文说出来用词颇需考量,要通俗要贴切,不能让忍足听了像火星语。
忍足惊异不已,他从来不知道,人的两个手掌每一道细微的纹路都是有深刻内容的,他无法怀疑跡部的每一句讲解,因为凡是每个已经发生过的推断都无比精准。他的童年,他的父母,他年少无知自我放逐的那些年岁……他沉浸在幸福中太久,几乎把这些遥远得像上辈子的记忆当笑话了呐。
“唔,景吾来说说你的掌纹都有什么含义。”忍足想知道,在跡部手中那些细细的错综的交缠中,有没有哪一道是专属于自己的命运线。
“啊嗯,比较复杂,说不清楚。”他刚不是还在纠结么。
“这样啊,那就单说婚姻好了。”忍足拨冗就简,直接问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婚姻线。”
“诶?没有线是什么意思?”忍足一惊。
“大概,就是不会结婚的意思。”跡部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后半句没有说出来的是,附在婚姻线上的子女线也一并匿迹,这是正中下怀的事情啊。
不会结婚么?忍足松了一口气,隐隐有些怅惘,不会结婚的话,自己也就不可能把这个人拐去教堂了吧,真的很遗憾啊。
“侑士,明天陪我去抽签会场。”
“咦?景吾不是一向嫌麻烦?”
“啊嗯,本大爷高兴!”
“嗨嗨!能够陪同跡部SAMA出席抽签会是在下的荣幸。”
“哼。”
所谓命运的安排,就是在不曾约定的情况下所发生的巧合。走到抽签会场一路上,先是遇到真田,再是遇到手塚和大石,一行几人的强大气场顿时席卷了整个会场。
山吹中学这次与会的是千石清纯,偕同亚久津仁。
按说亚久津一般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事情,只是听千石说那天多管闲事的跡部大少爷是冰帝国中网球部长,极有可能会出现,别扭的魔王绷了一张生人莫近的棺材脸跟着千石来到会场,烦躁地等待。
大门处陡然一暗,只见几个关东名校的顶尖选手默默尾随跡部一字排开信步而来,依次是冰帝学园忍足侑士、青春学园手塚国光、立海大附属真田弦一郎,四个闪闪发亮的发光体联袂而来,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尤其是领衔众人的跡部,目光沉稳睿智,秀美绝伦的脸庞隐含威仪,一身冰帝制服优雅贵气,松松系拢在身后的紫灰色长发衬得身形愈发颀长挺拔。这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在场所有人都禁不住折服在那仿佛散发着层层浅金色光晕的强大气场之下。
千石清纯终于看清了跡部的模样,眼里惊疑不定,这就是那天遇到的少年?衣服没有错,长发也没有错,但感觉……这个帝王样的人会有那么柔软的一面?
跡部看到呆愣愣的千石,顿了一下,慢慢踱到他面前,笑意从眼底深处一点一点浮上来“啊嗯,身上的伤都好了?”
千石深海蓝色的瞳孔遽然一缩,就是这个感觉!
“嗨!上次的事非常感谢!”千石大大鞠了一躬,激动得不能所以,因为他是不一样的,所以在自己面前,才会展现不同的一面吗?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跡部想起那件满是血污的制服,眼角抽抽“那么,关东大赛请加油。”
正要抬脚,一个人影拦在面前,跡部勾唇“啊嗯,有事?”
亚久津表情阴鸷,满肚子愤懑发不出来,一双虎目像是要喷火。咬牙半晌,才恨恨挤出一句“我是亚久津仁!”
哈?好含蓄的道谢方式,跡部失声轻笑,惹来魔王更色厉内荏的瞪视。
“好吧,仁”跡部收起笑意,抬手拍拍即将暴走的豹子“你要记得,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
亚久津突然恼羞成怒,下意识挥舞拳头就要抡到跡部脸上,却堪堪在他眼前一寸处猛然刹住了。
来不及阻挡的几人吓出一身冷汗,跡部眼神不变,伸出食指轻轻将硕大的拳头拨到一旁,懒懒一笑“啊嗯,仁果然心软。”
眼看着亚久津要炸毛,千石连忙将他死命拖到一旁,乖乖,对着那张脸怎么有人下得了手!而且要是在这里动手打架,山吹就可以省了这茬直接打道回府了!亚久津到底有没有脑子!还有,我说大少爷,你没事撩拨这只一点就着的霸王龙做什么!千石真是想哭,亚久津到底是跟来干嘛的,尽让他擦ρi股!眼睁睁望着跡部双手Сhā兜心情愉悦地走到前排坐下,身后三位骑士一般紧紧跟上,却每人赏了他一个各不相同的斜眼。
真田上台抽了个明晃晃的1号,回到台下被跡部调侃“不愧是王者立海大,连抽到的签都名列前茅。”
真田涨红了脸,一副急于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词穷模样,愈发窘迫。
跡部莞尔,拍拍皇帝僵硬的肩膀“开个玩笑,别当真啊,真田你就是太严肃了,笑一笑嗯?”
真田更僵了,牵动嘴角扯出一个惨不忍睹的怪异表情。
跡部眉头一抽“停!以后别笑了,还是板着脸顺眼!”
听到台上念到青春学园,手塚站起身来,闷笑着伸手弹弹跡部光洁的额头“不要闹真田,你当每个面瘫都像我一样么!”
跡部不满地闷哼一声,他一想起手塚的神奇变脸就憋屈。
真田一阵气苦,为什么同是硬汉系的手塚笑起来完全没有障碍?还有,他和手塚从小认识,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这两人竟然这么熟?!
一直在众人身后作隐形人的大石更是差点就风化了,做了三年同伴,他是第一次见到手塚笑,没有半点突兀的感觉,就好像他一直都这么笑着似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手塚上台取出纸签,16号。跡部瞳孔剧缩,果然,若是按着原定轨迹走,一切都会回归原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晚了点儿= =
俺快得更新恐惧症了Q0Q
以后更文时间不定……
也许是上午……也许下午……也许晚上……
总之,啥时候完成就啥时候更,要不就像定时作业似的~
闹得俺鸭梨巨大≥﹏≤
亲们攒着看也好嘿嘿~
RP无下限的某灰溜溜夹尾巴遁走……
70
70、长路漫漫走向未知 ...
陆陆续续不断有人应召上台抽签,跡部默不作声地绞着十指,心里纷乱杂陈。究竟要不要为了验证命运上去抽签,但是,验证了又如何?换青学去走一遭大落败连全国大赛的门票都拿不到吗?
“景吾怎么了?”忍足敏感地察觉到跡部的彷徨,悄悄将他的手握在掌中。
跡部摇摇头,咬着下唇不说话,手塚就坐在身边,没有以往冰冷的气息……若是没有了那场双部之战,他的左手应该能在与真田一决雌雄之前有所好转……不对不对!为什么非得用左手!跡部脑仁都疼了,这种小事也纠结半天,看来他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终于轮到冰帝学园抽签,跡部心一横,去他的命运!
“手塚,你去!”
“啊?”几人傻眼,跡部大爷抽的哪门子风?
“啊嗯,快去!”
真任性啊。手塚无奈地再次站起来上台,在全场窃窃私语中,掏出纸签展开。很好,11号。跡部双手掩面,无声大笑,瞧!这才是他们全新的命运!
抽签结束,青学VS大口南,冰帝VS六角。跡部出人意料地走上台,提出借用签盒的要求,人家一见是跡部亲自开口,忙不迭将盒子都送了出去。
留下来没走的几人都纳闷跡部要那个签盒做什么,跡部可不管解释,把16支参赛队伍的纸签叠好放进盒子,上下左右摇晃了一通。伸手进去,翻了翻,夹出一张纸签,递给忍足“拆!”
忍足莫名其妙地接过,打开……囧。15号。
跡部表情有些扭曲,夺过纸签重新叠好丢进盒子里,再摇,再夹一张。这回却是递给真田“帮个忙。”
真田默默展开纸签,摊开……众人齐囧。还是15号。
跡部忍着抽搐取回纸签,换左手依然重复了一次之前抽签的程序,递给手塚,无语。
手塚也不多话,利落打开。大家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纷纷面带严肃地盯着最后结果。于是,15号。仍然是15号。
这是,灵异现象?众人神色古怪地望着跡部。
忍足却来劲了,跑到后台讨来了几张白纸和铅笔美工刀,仔细裁了16张同等大小的方块纸片,依次写上1—16的号码,将签盒里旧的纸签倒出来换上新的,使劲摇晃了好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递给跡部。
“呐,景吾再试试!”
跡部也怀着一丝期待伸手随意夹了一张纸签,递给一直围观的Lucky千石,嗯,幸运的孩子有助于祛除晦气,大概……吧。
千石从善如流地打开,僵了片刻,颤抖着亮出正面。15号。
跡部也僵了,究竟是他这个人被诅咒了,还是这个号码被诅咒了?
手塚不再沉默,一把牵起跡部的手沉声道“不要玩了,我们走吧。”
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掌心滚烫,像是把所有的热度都集中到了手上尽情释放。跡部忽尔微笑,另一只手拉过身侧有些怔忪的忍足,颔首向其余几人道别“各位,关东大赛再会了,告辞。”
大石张了张口,最终咽了回去,呆呆地看着三人离去。真田挣扎迟疑许久,猛地拽下帽子,嘴里冒一声“可恶!”随即一阵风追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千石和大石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亚久津冷哼一声,扭头大步流星而去。
……
“跡部,等一下!”
三只亮闪闪的发光生物同时回过头,刺得真田的眼睛微微眯起。
“真田?有事?”跡部歪歪脑袋,疑惑道。
呃?真田噎住了,该说什么?他在东京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口胡!再不济也能去医院看幸村!可是,究竟说什么好!真田急得上火,奈何他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道道,怎么都掰不出个合理的借口。
……“啊嗯,要是有空的话,不如一起到本大爷家坐坐。”跡部不甚诚恳地提议,当然没指望这块黑脸木头会同意,只是看不得一向淡漠稳重的人突然崩裂,一下从大叔级降到正常的国中生……
“好,那就打扰了!”真田大喜过望,不顾跡部身旁两只投过来淬毒般的眼神,急急地应了。
跡部斜了斜眼唇角抽抽,好吧,他早该知道,崩裂的黑面不能以常理视之,是他太狭隘了,这个世界本就没什么不可能。
四人坐进车里,忍足恨恨地阴着脸给仁王发短信通风报信,被对方快速回过来的一句话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有你在,我放心!”
他容易吗他!冰帝多少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豺狼虎豹,别的不说,就部里的慈郎长太郎这两只扮猪吃老虎的二郎神就得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对付!要忙学生会要给小红帽跑腿还不能落下功课,丫个白毛狐狸就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尽吐槽!忍足抱着手机悲愤得眼眶泛红,过河拆桥的臭狐狸,不就仗着人宠你么!
“景吾!”
“嗯?”跡部吓一跳,这是怎么了?
“我要吃章鱼烧!”
“啊嗯,这个我不会”跡部揉揉莫名委屈的小狼,瞄了一眼快要被他捏碎的手机,了然道“雅治又怎么惹你了?”
“哼,我要吃章鱼烧!”忍足包子不依不饶。
跡部无奈,他一向对不讲理的忍足没辙“好,回去侑士教我做?”
“嗯哼,学会了以后只能做给我吃!”忍足忿忿地“绝对不要便宜仁王!”
跡部扶额,无力地提醒道“侑士,雅治可能不太爱吃这个……”
忍足扭曲了……
车里的气氛奇异地欢乐起来,手塚忍着笑故作严肃道“我也不喜欢章鱼烧,还是上次的烤鳗鱼就好。”
真田不知如何接话,被手塚转瞬就冰冰凉的眼神一扫,猛然打了个激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喜欢烤牛肉!”
……
时间仿佛在这个小空间里诡异地停顿了一瞬,连跡部也空白了几秒,恍过神来,没顾上去观察真田的表情,直接扑进忍足怀里耸着肩笑抽了“侑……侑士,你人缘真是糟……糟透了,噗……墙倒众人推啊!”
忍足不怒反笑,一边给投怀送抱的小红帽抚着后背顺气一边得意地翘起嘴角,人缘可不是体现在这种地方的,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两只伪面瘫跟他斗,哼,还嫩着呢!
真田脸上调色盘般红黑绿紫白换了一轮,只觉忍足三分骄傲七分炫耀的笑容很欠扁,大刺刺搂在跡部腰身上的手很碍眼!
手塚更直接一点,伸手使劲拍开忍足不规矩的爪子,将自投罗网的跡部解救出来,捏捏他憋得嫣红的嫩滑脸颊,戏谑道“景吾可要留着气力回去下厨,别又被忍足拐到床上去睡。”
“啊嗯,不会,我前天晚上睡过觉。”跡部摆摆手兀自闭目喘息。
三人面色一黑,意思就是,昨晚没睡?
忍足一路上都在反省,跡部每天忙的事情他还完全Сhā不上手,竟然还好意思抱怨,真是太招人恨了!都怪那只狐狸,害他一下子神经错乱了!
回到家,真田和手塚同围观了跡部下厨全程,齐齐叹为观止,估计世界名厨来了也只能自惭形秽,谁能十秒内就挽着漂亮的刀花将一个胡萝卜剁成均匀的细丝,丝丝分毫不差?切青瓜丁更是将薄刃的菜刀玩得眩目无比,弄好的小丁比机器干的还齐整,照着忍足描述的做法有条不紊地一步步完成一大盒金灿灿的章鱼烧,浇上栅栏格子的|乳白美乃滋,美好得让人不忍下箸。
三人齐齐移驾餐厅,津津有味地分享那盒新鲜出炉的章鱼烧,忍足不满地哼哼“你们不是说不喜欢么,有本事别吃,哼。”
真田一本正经“我没说过!”
手塚也不急不徐“以前的确不喜欢,景吾做的另当别论。”
忍足牙痒痒,拿这两只道貌岸然的没办法,独占他又吃不完,嘴里美妙的滋味登时有些发涩。还没有办法完全不介意呢,纵然吃不完,他也不想与人分享,那是生命中唯一的亮色,怎么甘心让他同时照亮别人!
可是,章鱼烧这种东西,凉了味道就坏了。人也一样。忍足侑士没有把握将跡部景吾这个人牢牢绑在身边一辈子,他一个人不行,那就联合许多人一起,他一个人的坚持不够,那就大家一起坚持,总有一天会把跡部彻底融化。
午后,跡部一头钻进书房,让客人们自便。忍足想也没想就把人带到室内网球场,笑得很小人得志“你们俩谁先来?或者,一起上也没问题!”
他方才攒了一肚子火,这下可要好好回敬回敬,他就是仗着绝技傍身有恃无恐怎么着,那两个嚣张的家伙就欠教训!
手塚又不傻,当即拒绝“我想去书房逛逛。”
真田也明哲保身“这个时间,我比较想练剑。”
“忍足不介意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切磋一□手?”手塚推推眼镜,姿态温文尔雅“其实我有学过一点柔道,真田的话,格斗基础也是有的。”
真田暗自鄙弃,手塚也恁阴险了,什么叫学过一点,他们从会站立开始就被迫继承祖业一个练柔道一个练剑道,各自都练了十几年好不好!
忍足冷笑,两个武道世家的传人合起来想欺负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虽然不会招式,好歹练了这么久内功,见识还是不缺的,任你外功练到绝顶,也抵不过如今他区区一掌。嗯哼,要不是担心跡部怪罪,他今天还真想大肆发泄一番,这两只实在是太过分了!
其实手塚只是想回敬一下忍足的挑衅并小小扬威而已,不然看他和跡部亲昵的样子实在很酸,偏偏没有立场阻止,倒真没有动手的意思。
“我不介意,一点都不” 忍足慢条斯理地踱到场边一人多高的原木裁判椅边,一手覆上小腿粗的横木踏脚,来回摸了摸“只不过,要是让景吾知道我把客人们弄伤了,结果应该不会很美好。”
伴着忍足低沉魅惑的关西腔,他手中的横木踏脚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的咯吱声,不过片刻光景,已经被生生烙下一个半寸深的手印。
“啧啧,这椅子质量真差,我去找高木管家来换掉。”忍足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大摇大摆晃出门,直奔书房找小红帽请罪兼打小报告去也。
真田两眼发直,不信邪地上前敲敲椅子,是质量很好的实木没错,再顺着忍足留下的手印按上去,纹丝不动。五级横木踏脚一一试过去,没有丝毫猫腻……
“真田,别犯傻。”手塚很镇定,如果忽略他抓得死紧的双拳的话。
颓然挨着椅子滑到地板上,真田觉得很挫败“我从国一就觉得,冰帝网球部那伙都是外星人。”
“啊,于是我们爱上了外星人的头儿。”手塚半点笑意也无。
“手塚,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已经跟祖父招认了,你怎么样?”
“我什么都没说,不过,祖父不反对。”
“……手塚,你有信心吗?”
“没信心你跟来做什么?”
真田郁闷得想撞墙,从小争到大,他还是第一次在手塚面前完败,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似乎胸有成竹,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如果不够坚定,你还是放弃吧”手塚摇摇头“与人分享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别等一切都成定局你才来后悔。”
“不是这个问题!”真田眉头都要纠结成团了,让他怎么好意思跟手塚说他一到跡部面前就胆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这太丢人了!
手塚也算是过来人了,哪能不知道真田心里的结,无非是装傻罢了。他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怎么可能给迷茫中的情敌作指引,不使阴下绊子已经很正直了!真田最好龟缩到底,省得他要多操心一个!
看跡部对待真田的态度,手塚很有危机感,明明不是很熟,跡部却表现得很随和,完全没有对外人的傲慢无礼。这让手塚有些沮丧,若自己不是占了跡部曾做过一个怪梦的便宜,恐怕他是没有真田那种待遇的,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总之现在,真田你还是多担待着些吧!手塚恶质地想着,没道理只有他一个人曾沉沦黑暗的深渊,那种苦苦挣扎终被救赎的心之炼狱,每个人都应该走上一遭,才会倍加珍惜那来之不易的温暖,对不对?
“真田,路还很长,慢慢走才不会行差踏错。”手塚把一句废话说得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纠结了好久才完成= =#
NG了好几次推倒重来
头发都要被俺扯光了≥△≤总算顺利通过鸟~
撒花~
71
71、所谓的杯具炮灰女主 ...
很平常的一个清晨,凉风徐徐,并不灼热的阳光,让人不自觉恍惚的青春。
“手塚,早上好。”
“啊,不二。”
“真巧,很久没有在上学的路上碰到了呢”不二温柔地弯着眉眼“天气真好。”
“嗯。”手塚一如既往地寡言。
“Ne,手塚”不二嘴角的弧度有了些苦涩的味道“你就要离开青学了吧。”
“是,全国大赛结束后。”
“跡部难道不知道,手塚你是青学不可替代的支柱么”不二淡了笑意,染上微微苍白的哀伤“为什么偏偏是你要走?”
“不二,支柱这种东西,依赖久了会阻碍前进”手塚的目光寒了几分“去冰帝是我提出的请求,景吾并没有邀请。”
没有邀请也要去么?不二深深叹息,勉强勾起笑容“抱歉,是我误会了,去冰帝的话,就拜托手塚多多关照裕太了。”
“有景吾在,裕太会受到整个冰帝的关照。”手塚是实话实说,裕太这小子命好,一进冰帝就在跡部的庇护下混得风生水起,和在青学的情况不一样,冰帝的少爷小姐们生怕不二裕太这名字放在他们的帝王身边是个笑话,拼了命地争相教导他各种知识技能,坚决不允许他们的跡部SAMA被一个傻小子拖后腿!也许,真如跡部所期待的,再过不久,另一个天才不二就会在冰帝崛起,到时候,别人见了不二周助,会不会叫一声“不二哥哥”?
手塚不厚道地想笑,努力憋了回去,闷得胸口一阵钝钝的疼。跟跡部在一起,他连定力都差了许多,这样可不妙,若是被那群不安分的臭小子看出破绽,全国大赛结束之前他别想消停了。
不二皱了皱眉,他不习惯一个冰雪消融的手塚国光,而最近,手塚的状态实在是很不稳定,简直就像……就像陷入恋爱的模样……不二悚然一惊,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啊哈哈,看来他真是昏头了。不二干笑扶额,算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人守到最后,也必然有人提前离席,多想无益,顺其自然也罢。
搅黄了两校一决雌雄的跡部心怀大慰之余有些遗憾,其实手塚那个末路英雄的模样还挺让人激赏,丰神俊朗的清高姿态带着奇异的流漩将人慑服,当时的跡部少年也身不由己虽胜尤败了呢。真可惜,不能亲眼看到这样精彩的手塚了。
忙完了手头上积攒了一季的大致工作,跡部接到来自英国的祖父电话急召。
祖孙俩寒暄了一番,进入正题。
“景吾啊,你回日本这么久了,难道还没有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子?”跡部光故作哀怨“我可是很想尽快抱曾孙了。”
跡部咬牙“祖父,我还不满15岁!”
“这有什么,想当年你祖父我11岁就情窦初开了!”跡部光很得意“年轻人应该热情一点主动出击,景吾你就是太矜持了!”
“祖父,我没有空考虑这种无聊的事情,您有话就直说。”跡部很无奈,他直觉将要发生点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祖父这样顾左右而言它的态度太可疑了。
“咳咳”跡部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需要你在一周内找到一个女朋友,平民不行,必须有背景。”
跡部惊呆了,怎么会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唉,日本山口组组长田中建司的女儿正好和你同龄”跡部光懊恼不已“前日登门拜访提出联姻,我只能推说你从小订婚了。”
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黑社会吗?跡部沉吟片刻,问道“田中这个人有什么弱点?”
“嗯?景吾你不会是想……不行,太危险了!”跡部光断然反对,对方可是不要命的黑社会,被惹恼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祖父,跡部家不可能跟黑社会联姻,胡乱找个人顶替也不是办法,万一他们发现被欺骗了,后果更不堪设想” 跡部很镇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能一劳永逸。”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个人根本没有弱点”跡部光大泄气“调查报告显示,田中父母早亡,为人冷酷无情,连唯一的女儿都能用来待价而沽。”
“那他的性格呢?怕疼还是怕死?是否贪恋美色或权势?”跡部连珠炮似的发问,把跡部光轰得有些懵了,提这种问题,是准备胁持或收买?怎么显得跡部家更像黑社会?
“据说是比较惜命,不过,坐到高位的人哪个不惜命?不恋权势也攀不到那个位置……景吾,你想怎么做?”跡部光心惊胆颤,千万别是他猜想的那样!
“祖父,我从小到大有做过让您失望的事情么?”跡部倒是气定神闲。
“那倒没有……”
“那么,我会尽快解决,祖父就放心吧!就酱!”
放心?他怎么可能放心!跡部光急得跳脚,发现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怔了一下,颓然垂手跌坐在沙发上。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巢独自飞翔,他已经老了,总不能护着孩子一辈子。像这种棘手的事情,以后还会有更多,既然这么自信满满,就放手一搏吧!跡部光暗暗祈祷,那孩子是上天赐给跡部家的瑰宝,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跡部挂了电话立即行动起来,派人去大阪收集田中建司此人详细的资料及行踪报告,一星期后,没等跡部找上门,猎物自动送上门了。
田中建司是个中等身高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无奇,属于丢到人堆里就再也分辨不出来那种,熟习甲贺流忍术中的五车之术,端的狡猾善变。因为跡部一向并不正面出现在集团东京分部处,田中找不到地方投帖拜访,竟大刀金马地带着女儿闯到冰帝要求入学。
人都打上门来了,跡部索性施施然地前去接招。忍足一听来了个老家的黑社会头子,火急火燎地跟上去,心里直打鼓。再闭塞的日本人也知道山口组是不能招惹的黑暗存在,偏偏还是个合法组织,该不是跡部集团跟人家卯上了?
事实证明忍足想多了,田中一见到跡部,脸上快要笑出花来,一番自来熟的寒暄后直直把田中纯子推过来,不容拒绝地笑道“有景吾在冰帝照顾小女纯子,叔叔我就放心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也好沟通,那么,我把材料放这儿了。”
老奸巨滑的欧吉桑一通自说自话把人丢下就跑了,跡部无意Сhā话,一直闲闲看戏,眼看着曲终人不散,才懒懒地开口“田中小姐要上几年级?”
“我和景吾一个班就好。”田中纯子意外地落落大方,褐色微卷的齐肩发蓬松地散着,配上明媚的瓜子脸杏仁眼,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
跡部皱了皱眉,总感觉自己的名字从这父女俩嘴里听来那么刺耳。不过,他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招。哼,冰帝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来混的。
“侑士,你带田中小姐去班级报到。”跡部不高兴地将人下放给忍足,头也不回地甩脸子回理事长室消火去了。
喂喂!把任务交代下来之前,起码要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忍足无奈地扶了扶眼镜,虽然小红帽傲娇的模样很可爱,但是不能就地扑倒这一点让人很烦恼啊!
“田中小姐,我是冰帝国中部外联部长忍足侑士,和景吾同班同桌,请先随我到班导处报到。”忍足不亢不卑地弯了个优雅的欧式见面礼。
“麻烦忍足君带路,我是田中纯子,以后还请多多关照。”田中温婉回礼,姿态完全无懈可击。
忍足眯了眯眼,是个难缠的角色呢,怕是来者不善啊。关东大赛是忍足和桦地负责安排,跡部压根没想过在决赛前出席,把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女生放在学校和他朝夕相处恐怕会闹出些大家都不乐见的绯闻,得想个法子……
于是在医院好好做着复健的幸村被忍足抓壮丁了,他可是名正言顺地在冰帝挂着交换生的名号呢!有冰帝赛事的时候,幸村你就不要松懈地代替他守护小红帽的清誉吧!
当一身白色休闲运动服的幸村巧笑嫣然走进教室,跡部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木然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精市?你可以出院了?”
幸村摇摇头,堂而皇之地俯身在跡部的眉心印下一吻,于一片抽气声中笑得烂漫“忍足请我来客串景吾的骑士呢,今天就请多多关照了。”
田中纯子不可置信地瞠大了眼睛,这不可能!父亲明明调查得很清楚,跡部景吾根本没有交往过密的女朋友,这个高挑的美女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就是忍足的阴险之处,特地挑了一套中性的运动服给幸村,再加上一副椭圆无框平光眼镜,这家伙本就长相柔美,这下更雌雄难辨了。幸村本来对反串角色十分抵触,甫一听到竟然有雌性生物在公然挖他们墙角,立刻二话不说积极包揽下来。
没有人能认出这个中性的美女就是立海大男子网球部太上皇幸村精市,首先气场就大不一样,一直保持着温柔浅笑的脸更是仿佛要掐出水来般甜美。跡部却很熟悉这般模样的幸村,丝毫不觉怪异,只当他心情很好罢了。
幸村紧挨着跡部坐下,毫不在意地承受了四面八方遮天蔽日的眼刀,从容地取来跡部的课本一面翻一面小声慨叹“啊啦,这是第一次和景吾一起上课呢,感觉很幸福呐!”
一起上课有什么幸福的?跡部翻翻白眼不理他,继续研究手中的大部头。幸村凑过去一看——《Geothe Faust》(歌德浮士德)好吧,他不懂德文……默默转回头看向手中的英文课本,呜……好干净!别说笔记,连个标示课本主人的名字都没有!幸村很怀疑,这本书到底是否曾有幸被翻开过?再取了物理和几何课本来检测,很好很强大!那根本就是原封未动的新书!
“Ne,景吾平时都是什么时间复习功课的?”幸村合上簇新的课本,支着下巴好奇地问。
“没空。”
“诶?怎么可能!那考试怎么办?”幸村不相信,他可是早就听说了,冰帝的期中期末考题都是足以媲美竞赛强度的,跡部能做到每次都占据榜首,不可能看看书皮就轻松办得到吧?
跡部抬起头,似笑非笑“你想知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地发现竟然越拖越久鸟~(≥﹏≤)
鸭梨好大啊啊瓦要去狠狠睡一觉QAQ
谁都表拦俺!
泪奔而去……
72
72、黑暗的曙光 ...
幸村状似十分苦恼地歪脖子搔了搔下巴“这个问题很难具体回答呢,和景吾有关的一切都在我想知道的范围里呐。”
“啊嗯,不要太贪心”跡部没好气地睨他一眼“觉得无聊就回医院。”
“YADA!在医院才无聊”幸村不习惯地扶了扶眼镜,撅着嘴发牢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做习题,碰到不明白的地方也没人可以请教,景吾又不来看我……”
跡部头疼地捂额“好了好了,安静点上课,有话午休时再说。”
幸村乖巧地闭嘴,有意无意地瞥一眼左上方的田中纯子,不意外地接收到一束泛着幽幽红光的必死视线,将那张故作温婉的娇美面容染上几分肃杀。嗯哼,黑社会老大的女儿么?最近议会在指桑骂槐地讨论打压不法分子的猖獗活动,似乎有那么点儿取缔黑帮组织合法地位的苗头,于是他们就企图通过攀亲金融集团来加速漂白?看这势在必得的强硬姿态,着实不好打发啊。
冰帝国三A组三十多号人整个上午的课时都如坐针毡,身处教室中心无声相融的两人自成一派气场,明明没有太多交谈,却似乎任何人都无法靠近般亲昵自然,这美好情境短短时间碾碎了多少玻璃心。
好不容易挨到午休用餐,众人纷纷收拾一腔黯然神伤落荒而逃,不一会儿,教室里只剩了仍沉浸在德语诗集里徜徉的跡部和幸村,还有厚着面皮甘当灯泡的田中纯子。
“景吾,今天要不要一起到餐厅用餐?”田中纯子锲而不舍地提出邀请,尽管之前已经被无情拒绝过数次。
“不去。”跡部仍是硬邦邦的答复,连眼皮都没舍得掀一下。
田中纯子气极,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强撑着微笑转向幸村“景吾不介绍一下吗,这位新来的同学该如何称呼?”
跡部不耐,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大部头,正要开口,蓦地被幸村伸手捂住嘴,笑意盈盈道“嘛,我不喜欢景吾把我的名字告诉陌生人呢。”
这么一扑,人已经到了跡部怀里,幸村索性缠上身偎着不动了。跡部也不管他,只好整以暇地看戏。田中看得眼里冒火,这女人太猖狂了,她以为山口组是吓唬人用的?
眉眼秀丽的女孩眼底流过一道狠毒的幽光,被眼神犀利的跡部瞄个正着。懒懒抬起右手,穿过幸村柔软微卷的紫罗兰色发丝,貌似漫不经心道“田中小姐,要是这个人伤到一丁半点,本大爷会很生气。”
低沉魔魅的嗓音,带着些许雍容的散漫,狠狠震慑了城府尚且不足的少女。她本以为跡部景吾不过是个承袭世家的纨绔公子,就算长得妖孽无比,内里也不过是好拿捏的软柿子一枚,只要自己稍加手段,不怕拿不下跡部太子妃的宝座。几天短暂接触下来,才发现自己太天真,对方为人处世光风霁月滴水不漏,冰帝上下竟全体惟命是从,窥一斑可见全豹,这个人绝对不如表面上看的简单。最可怕的是,与之相处越久,哪怕一句话都混不上,也会情不自禁地陷入爱情的魔障。身在黑道,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悲剧般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只怕到了最后,不必父亲动手,她定会选择亲自了结。
田中纯子脸色苍白,身为一个女孩子,生在黑道已经是莫大的悲哀,若是连心都守不住,平白输给一个注定不会善待自己的人,她的后半生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想着,言语里便生出一丝哀切“景吾和……这位同学,是什么关系?”
他和精市是什么关系?这可把跡部问住了。同学?冰帝和立海大隔得恁远了,朋友?似乎也有点牵强,哪有那么亲密的朋友?
幸村却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吧唧一口亲在跡部唇上,笑得像涂了蜜般甜腻“我和景吾是正在交往的关系啊,这不是很明显么!”
跡部浑身僵硬,交往?仔细看看幸村今天的打扮,蓦地明白了他会突然出现在冰帝的目的,敢情是在帮忙赶桃花?拜托!跡部真是服了这家伙,要演戏也得找个真女人来好不好!若是被当场拆穿多尴尬!他以后回立海大还要不要做人了!
田中纯子瞪大眼睛拼命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合伙骗我的!”
幸村嘟着嘴,这女人真罗嗦,一ρi股挪跨坐到跡部腿上,抓了他的胳膊摇晃“景吾来作证吧,我们是不是在交往,嗯?”
还玩?跡部瞪他一眼,被近在咫尺镜片后那双仿佛在发出邀请的水光潋滟雾气蒙蒙的眸子煞了一瞬,鬼使神差地缓缓贴上去,顺手摘掉碍事的眼镜,以吻封缄直接用行动佐证了幸村方才的戏言。
……这个吻太悱恻缠绵,没有丝毫水分,幸村甚至忘情地将不规矩的双手侵入跡部的衬衣下摆恣意抚摩内里丝滑的肌肤……田中纯子绝望了,尽管眼前一幕美好得像一幅画,但女主角不是她,于是刺眼得让她想要不顾一切地撕毁殆尽。无法逞强再继续停留,田中纯子使劲抹了一把不知不觉淌了满脸的苦涩眼泪,忍住呜咽捂着嘴冲出教室。
如果田中纯子再待上片刻,平心静气地观察一下便知,幸村这厮乖顺不了多久就忍不住原形毕露,那层柔和的气场陡然锐利,除去眼镜遮蔽的眉目间满是极具攻击力的蓬勃生气,哪里还有半分女气!
于是下午上课前,争得短暂欢愉的幸村被收队回校的忍足憋足劲撵回了医院。喜滋滋踏上回程的幸村发现,送他回医院的专车里多了四个秘书样的保镖,眼珠一转便明了原因,心下懊恼不已,今天一时冲动招惹了田中大小姐给跡部添大麻烦了吧?看那女人的模样,竟然对跡部是认真的?!想起跡部不分男女老少的通杀能力,幸村恨恨咬牙。
凌晨两点,跡部在书房伏案疾书,手机突然忽闪忽闪地欢快起来。看了看来电,柳莲二?皱了皱眉,这个时间……是出什么事了吗?
按了接听,对方却没有声响,安静得诡异。跡部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瞪着手机好一会儿,挂掉打过去。响了很久,有人接起,却在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后啪嗒一声闷响又回归静谧,像是手机掉到了地上。然后一直没有挂掉,一直是死一般的寂静。
跡部郁闷了,他又不是柳生那个喜欢侦探故事的怪胎,这样没头没脑的一个电话,他只想到了恶作剧,问题是柳莲二此人再君子不过,不可能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真相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出事了。于是问题又来了,出了什么事?大事还是小事?为什么偏偏打电话给他这个半生不熟的人预警?或者乐观一点,也许柳只是睡着了不小心按到他的号码拨出去,又在半梦半醒间把手机掉到地上接着睡过去了?更无厘头一些,可能柳在梦游……
天马行空了半晌,跡部认命地更衣出门,和苦命的司机大叔一起玩了一把东京到神奈川的深夜极速飞车,按手机卫星定位指示的方位一路寻过去,停在一栋四层日式别墅前,铭牌上清楚地写着‘柳宅’。
在大门停驻许久,跡部只探出三楼一间房里有微弱的呼吸,其余都是空置,这么说,家人都外出了?
抬头望望三楼的小阳台,纵身一跃。落地窗没有锁,跡部松了口气,闪身入内找到有人那间房,出于礼貌,他还是敲了敲门,轻轻的叩门声在夜里听来效果格外惊悚。当然,跡部没等到人来开门,自行扭开门把。借着依稀的月光,看到房间正中是一张单人床,柳莲二状似熟睡地蜷在一侧。
为谨慎起见,跡部开了灯,柳身着条纹睡衣发丝凌乱脸色惨白,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敢情是昏过去了。跡部上前将手覆在柳的额头,嘶!再烫些就可以煎蛋了。把过脉确定此人已发展到中度肺炎,若不是那通无声电话,若不是他多管闲事,再过半天,这孩子就回天乏术了。
跡部捡起掉在床下的手机,还有床头的钥匙一起揣进兜里,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原路返回。
驱车赶往神奈川综合病院,柳在输液中途竟然醒了,但依然神志不清,只不住往死里干咳,像是要把故障的肺给吐出来般歇斯底里,估计每咳一下都牵扯到患处,真正是疼得撕心裂肺,脸色愈发灰败。跡部为难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疾点柳的定身|茓作应急,趁人终于消停,手掌抵在他的后心处输入真气,口里同时含了一口真气渡过去,如此双管齐下,终于疏通了堵塞的呼吸道。跡部长出了一口气,直起腰来,给柳解|茓,抬眼一看,嗯?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果然刚才突然那样做还是太唐突了么?跡部有些尴尬,算起来,他和柳真的不是很熟,只是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那许多,但总不能照实跟人家解释,那又不是人工呼吸!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晌,柳忽然笑了,眉眼单纯地弯作欢乐的弧度,貌似十分开心地叨念道“就算这个噩梦的背景是地狱,我也希望有你陪我一起闯。”没等跡部琢磨出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柳就猛然抓住他的领襟往下拉,唬了他一大跳,忙把柳正输液的左手腕按回原处,电光火石间,两人的唇又贴作一块。柳像个不辨方向的掠夺者,只拼了命地巧取豪夺,仿佛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他要争分夺秒倾尽全力将这个人牢牢刻在心底哪怕化成尘土也不能忘。
柳的希望和绝望于唇舌纠缠间明明白白地传达给了跡部,他不知如何安慰病中脆弱得一塌糊涂的孩子,只得一面按捺住那不安分地总想挣脱的左手,一面分心安抚身底下狂乱得几近崩溃的柳。
一吻终了,两人都喘得不行,跡部累得筋疲力尽,偏偏看到搭在床沿始终正常输液中的那只可恨的手还很欣慰,还好没造成断流事件。
“Ne,跡部,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柳用满是薄茧的右手贪婪地抚摩眼前再熟悉不过的脸,红了眼眶“如果这次还是做梦,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很困……八不出啥来了……
疑惑一下为嘛传说中的冷空气还木有来~
退场~
73
73、绑架浮云 ...
柳的脑子怕不是烧坏了。
跡部心里一凉,暗恨方才飙车300码的时速太慢,若是早到一时半刻,情况或许没有那么糟!再仔细一想,不对啊,柳明明还认得出自己的!跡部摸摸柳的额头,唔,应该只是烧迷糊了,顿时大大松了口气,撑起手肘就想起身。
“不准走!”柳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跡部的头发拽住不放“不准你走!”
“我只是想找人来拔针”跡部温言安抚狂躁不安的柳少年“不会走的,我保证,嗯?”
“我自己拔!”柳松开抓着跡部头发的右手,灵敏非常地去袭击那个碍事的针头,眼看就要发生惨案,跡部满头冷汗地及时拦住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最镇定冷静的柳莲二,这会儿怎么这么能折腾!
好不容易把输完液的管子丢到一旁,跡部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温水,端给柳少年吃药。默默吐槽自己像个二十四孝亲爹,那叫一个任劳任怨。
天气晴好,暖暖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漏下星星点点光影,映照出床上相拥而眠的两只美少年。好吧,事实是跡部被柳结结实实地四肢绞缠着当抱枕来用了,这种姿势跡部并不陌生,自家那两只不也经常这么干么,好像怕一松手他就跑了似的……一段熟悉的音乐陡然响起,惊醒了好梦中的跡部,困惑地想着这首歌似乎在哪儿听过,摸索着拿到手机,胡乱按下接听“啊嗯,谁?”
……对方似乎很震惊“跡……跡部?!”
“啊嗯,不要废话!找本大爷什么事?”
“那个……我是真田,其实我拨的是柳莲二的电话”真田艰难地辩解道“他今天没来早训,是到东京去了吗?”
跡部清醒了几分,黑线地瞅瞅手里不属于自己的手机,无语半晌,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唔,柳在神奈川综合病院,是急性病毒型肺炎。”
听起来似乎很严重,真田肃穆道“我马上过去。”
柳这几天确实都在感冒,正选们都清楚,恰好赶上全家都出游去了,没人嘘寒问暖的少年只草草吃了几片感冒药打发过去,没想到会发展成肺炎,等意识到情况严重时已经晚了。跡部的号码是一直存在手机快捷键第一位的,以往总也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拨出去,生死关头才大义凛然地突破了。
真田快速请了假飞奔出校,一路上百感交集,幸村过几天就出院了,又轮到柳住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偏偏大赛又迫在眉睫。想着想着就拧起眉头,跡部刚才的声音含糊懵懂,分明是没睡醒的鼻音,莫非是守了一夜?脑子里乱糟糟的,觉得很多事情都超出想象,是不是除了自己,每个人都和跡部关系匪浅?
而此时,跡部正为了一句无心之失与被吵醒的柳僵持中。
跡部很挫败,他不过是探过了柳的脉象觉得没有大碍就说他该回东京处理日常事务了,少年竟然一声不吭地背过身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再也不说话。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这是?跡部哭笑不得,那个精明缜密智慧过人长袖善舞的立海军师哪去了?明明刚醒那会还高兴得眉眼弯弯,转瞬就翻脸晴转阴,不带这么孩子气的!
“啊嗯,既然你没意见,那本大爷就走了。”跡部拉拉被压得发皱的衬衣,束了长发,下床作势要离开。
柳一动不动,胸膛却急剧起伏,他找不到理由,他根本没有理由要求跡部丢下工作来陪自己!没来由地心疼得像要从胸腔里炸开,一想到跡部只是可怜他才会发生昨晚的事情,柳就止不住想要一头撞死。为什么求而不得的感情竟这样难过,他真的不想去争,更害怕争到最后伤得体无完肤仍然一无所获,他宁愿一生苦恋,也不要卑微地乞求爱情!
跡部能听到柳紊乱而狂躁的心跳,偏这孩子又打死不吭声,倔强得让人心软。暗叹一声走到床前蹲下来,平视那双不肯直视的暗棕瞳仁,无奈开口“我去给你买早餐,想吃什么?”
黯淡的眸子陡然一亮“不是回东京?”
“啊嗯,不是。”跡部好气又好笑,明明很在乎,为什么不能诚实一点“想要什么就坦白说,本大爷可不是你肚子的蛔虫。”
柳怔然“想要的东西……不是简单的说出来就可以得到的。”
跟脑子不清楚的人扯哲学是很愚蠢的事情,跡部果断快刀斩乱麻道“区区一顿早餐,只要你说得出,本大爷就买得到!”
柳眯起眼睛“那就上次的汤面好不好?”
上次?哪一次?跡部一头雾水,开始怀疑柳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啊,果然忘记了呢,柳落寞地苦笑,淡淡提醒道“到三溪园下棋那一次。”
“鸡蛋面?”跡部恍然大悟,说起来,那天距离现在已经很久远了啊!
柳点点头,忍不住心情雀跃,真好,他还记得。
“你很喜欢吃面?”跡部当然没有忘,他那天可是给人家下了个不大不小的绊子。
“说不上喜欢”柳垂下脸,轻轻地说“我只是怀念那种温暖的味道。”
跡部失笑“你确定是温暖而不是撑死的味道?”
柳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惊呼“你是故意的?!”
“啊嗯,放了两人份的面”跡部毫无愧疚地大方承认“我当时只是比较好奇你吃不完会怎么应对。”
还能怎么应对!柳嘴角狂抽,这个缺乏常识的笨蛋肯定不知道他那时唯一的办法就是一点不剩地吃完才不至于失礼!这是帝王的恶作剧方式吗?不得不说,非常的含蓄,若不是他自己招认,柳可以肯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么,这就是他说的坦诚相告吗?不说出来,对方就永远不会明白,是这个意思吧?
“我想要一份鸡蛋汤面。”
“诶?”跡部呆了一瞬了然道“好。”
“我想要你今天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去。”
……“可以。”
“我想要你叫我的名字。”
“唔,莲二?”
“我想要冰帝高中部的入学推荐。”
“没问题。”
“我想要你的全部Data.”
“喂喂!这个太过分了!”跡部曲指弹了弹柳少年的脑仁,勾起唇角“堂堂立海大军师,连见好就收都不明白,啊嗯?”
柳笑而不语,他还是太心急了,既然决定了去争,就更需要百分之二百的耐性。这个人,其实在最初的第一次相处中已经给过自己机会去靠近,可惜他那温暾性子不争气,竟然过了很久才醒悟那种深入灵魂的悸动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已经迟到太久,希望不会被落得太远。
医院的餐厅没有手工面,于是大费周折地从附近的意大利餐厅紧急抽调了面条,跡部这一碗面做得颇声势浩大。柳算是肺炎好转得很神速的了,除了有些虚弱再没任何不适,胃口大开地将一小碗汤面吃个精光,咂咂嘴投诉说这次的分量严重不足,下回还要补回来。
真田刚刚赶到,看到柳没事人般地吃吃喝喝,放心的同时胸闷不已。柳的司马昭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至少他从来没见过柳那双眯缝眼如此长时间温柔地完全睁开注视着一个人,一身书卷味也染上了些许不容反驳的强势,病中苍白的脸色也丝毫掩盖不住他的决心。
每个人都自信满满,只剩自己还在原地仰望。真田握紧双拳,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坐等命运的垂青,毫无作为的等待只会让那个人越来越远,他的初衷始终没有变,他仍然希望那个人在看着他的时候,眼里只专注地放着他一个人!
真田没有返回学校上课,哪怕赖着不走会得罪柳莲二,他也不想放弃能和跡部相处的机会。幸好来的时候带着书包,他索性拿出早上课堂前布置下来的数学习题开始做题,遇到不甚通畅的解题思路,还请教了跡部,三人一起兴致勃勃地教学,倒也其乐融融。
打破如此融洽气氛的是一个急促的电话,跡部一看来电就快速接起“是我,出了什么事?”
“是,幸村少爷失踪了,对方使用专业消声麻醉枪,贴身保护幸村少爷的四个护卫全部中弹未醒,相关视频被屏蔽,具体情况尚不明确,请问景吾少爷我们需不需要报警?”
“不,先别报警,我过去处理,你们保护现场和封锁消息。”跡部严肃地挂了电话,立即翻出通讯录中有关高层的号码拨了出去,下令十分钟内调一架直升机到医院顶楼候命,一切就绪合上手机,对上两双担心的眼睛。
“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柳关切地问。
“很抱歉,我需要立刻赶回东京”跡部阴霾地扔下一个晴天霹雳“精市可能被山口组挟持了。”
山口组?两人倒吸一口寒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跡部很懊悔,他还是低估了女人的疯狂,本以为田中纯子看在双方还没彻底撕破脸的份上不会轻举妄动,可失去理智的女人是没有逻辑可言的,他应该庆幸情况没有很糟糕,起码对方只用了麻醉枪,只绑架没直接灭口真是非常万幸!
“你不能去!”真田急了“这太危险了!”
“我不去精市就危险了”跡部黑线不已“没事的,不过是个疯女人想跟我结婚而已。”
“Nani?!”真田和柳大惊失色地异口同声“那就更不能去!”
跡部没时间跟两只扯皮“莲二,放手,我必须去。”
柳咬牙“那你发誓,绝对不会答应和什么女人结婚!”
“好,我发誓,绝对不会和任何女人结婚!”跡部匆匆给柳贴了个额吻“我明天再来看你,就酱。”
真田在一旁看得气血翻涌不已,在跡部伸手开门之际一把拉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跡部不耐纠缠,扯了真田出门上顶楼,登上按时抵达的直升机飞往东京方向。
在机上的二十分钟内,真田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始末,对幸村的大胆举措头疼无比,那家伙一向喜欢乱搅和,这回终于闹出大麻烦来了。以往有分寸胡闹的人,估计是碰到跡部的事情就有些乱了阵脚,只是,他帮不上忙不算,还让跡部给他收拾烂摊子,实在是……
直升机降落在东京综合病院的顶楼上,角落的阁楼正是上次跡部和幸村看日出的地方,跡部看着那块空荡荡的地面暗暗想着,下次再看日出,可不要再选这么不华丽的地方了。
反手点了飞行员的昏睡|茓,跡部扭头询问真田的意见“你想晕吗?”
真田目不斜视,把脑袋摇得飞快。
跡部认真地叮嘱“那么你要把接下来看到的一切当作浮云。”
真田机械点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见跡部似乎只是随意扬了扬手,陆续有几只不知名的鸟落在面前,接着越来越多的飞禽降落在顶楼,黑压压地聚集了成千上万,偏偏还静静停驻鸦雀无声。
这是浮云。真田不断催眠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 貌似每天晚一点更的话……
总有一天会回到原来晚上更新的时间挖卡卡~
俺想完结想疯鸟≥﹏≤
74
74、救赎 ...
跡部就地盘坐下来,扩大灵觉与小动物们进行意识流的交流,将幸村的音容笑貌远远传达出去。接到神的旨意,小家伙们都很肃穆,马上就有数十只出列报告幸村两小时前被6个成年男子押送上了一辆白色货车开往郊区埼玉县方向。
郊区么?还好,至少不是大阪老巢。跡部立刻发动鸟儿们往可疑方向追踪过去,沿途遇到同类就去打听情况。
待一大片灰扑扑的翅膀遮天蔽日地腾起而去,真田还在石化状态中胶着。跡部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掏出手机跟楼下的内部人员联系。
夏日下午的阳光热辣,跡部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穿一件长袖暗纹白衬衣,长发如瀑垂在身后,底下是笔挺的浅蓝西裤,居然也清爽无汗。真田不错眼珠地盯着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一层金光的美丽少年,只觉现境如此的不真实,是自己在魂游太虚,还是那个少年实非凡人?
前后不过一刻钟,陆续几只鸽子携最新情报返回。跡部将真田扯上直升机,将睡得鼾声震天的飞行员搬到后座,大刺刺坐到了驾驶位。
“你会开?”真田疑道。
“啊嗯,刚才观摩了一下,大概会一点。”跡部招呼鸽子们待在仪表台最高点,以便它们视线无阻。
真田抽抽嘴角,这个人当空中历险是闹着玩的?他这时才知道以前幸村折腾的那些都是小儿科,蹦极过山车什么的算什么,现在他们玩的就是心跳!
鸽子们一路叽叽啾啾好不热闹,跡部一脸专注地摆弄着琳琅满目的仪表台,在南埼玉郡白岡町一处牧场附近降落。
刚停稳,数十鸟儿扑簌簌过来迎接,跡部敲醒飞行员大叔,嘱咐人原地待命就拉着真田跟上带路的朋友跑了。
沿途无人,颇是荒凉,跡部心急如焚,不由分说地单手挟起真田飞掠上路。真田背着风向搂着跡部的腰人都快被刺激傻了,他该想什么?他能想什么?一切都是浮云。
一栋独立的灰白色仓房进入视线,跡部缓下脚步,惟恐伤及无辜,挥手斥退小朋友们。他太紧张,忘了放下真田,就着类似正面拥抱的姿势跃上二楼,勾住窗棂一角紧贴在光滑的墙上,凝神聆听屋里的动静。
真田大气都不敢喘,扒着跡部的腰身兀自僵硬。房子的隔音不好,连真田都能听到里头秽言秽语的调笑“老子还没玩过男孩,这小子看起来比女人还漂亮”……“皮肤很嫩啊,可惜大小姐只让拍照”……“怕什么!她也没说不准糟蹋,不弄死就行,料这小子也不敢告诉别人被强X过了,嘿嘿”……“说的也是,喂,那药怎么还不起效?”……“已经起效了,小子,忍得很辛苦吧?哈哈……”
跡部脸色铁青,揽住真田的五指钢爪一般收紧,疼得他差点大叫。咬牙强忍剧痛贴近盛怒的跡部耳边低语“冷静点,他们至少有6个人。”
跡部眯了眯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疑问“男人也能被强X?”
……真田龟裂,这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跡部没有继续追究,一个倒挂金勾翻身踢腿破窗而入,快得真田来不及出声阻止,人已经着陆到室内。
房间很空,一张铺着白褥子的榻榻米,一个小木桌,一支三脚架和相机,一堆散乱的衣物,一脸盆水,6个赤条条的成年男人,还有被拷在椅子上□曲膝蜷成一团的幸村。
有人吹了声口哨,笑得猥琐“嘘~来了个更极品的自投罗网,大家上!”
跡部冷笑,把真田往边上一甩,一阵旋风般在6人间遛了一圈,留下6尊雕像姿势怪异地定在原地。
走到将脸深埋在腿间不住颤抖的幸村面前,跡部一眼看到他被拷在椅背后的手腕鲜血淋漓,已经凝固的血痕呈狰狞的条条暗红,地板上血花飞溅,点点刺目。脚踝上皮肉翻飞的伤口更是决绝得深可见骨,可以预见以后被镣铐箍出的疤痕恐怕要伴随少年一生。
眼神暗了暗,心里像被压了一块巨石,沉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若是再晚一步,这个曾经对自己笑靥如花的少年还能不能张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再看他一眼?
探手狠狠捏断了各节镣铐,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小心将人拥进怀里,跡部嗓音发涩“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幸村羞耻得浑身战栗,从被强行撕毁衣物灌下药物自尊扫地那一刻起,他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他甚至不希望跡部来救人,从而曝光那种被折辱的丑陋场景。那个眼里容不下沙子凡事追求完美的人会怎么看,他不敢想象,他害怕靠近之后又被抛弃,那样还不如去死,起码这样会被牢牢记住。可是跡部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及时,就在半分钟之前,他还在是咬舌还是一头撞到地上两个抉择中摇摆,不过须臾之间,他又被跡部再一次从死亡中救赎。
真田默默扯了榻榻米上的白色床单递给跡部,跡部接过来披在幸村身上,猛然直起腰来,将两人护在身后,紧紧盯着门口。
气氛绷得很紧,仿佛一触即发。
门把自外而内地缓缓旋开,门板砰然砸在墙上,两个彪型大汉持枪夺门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着跡部。田中纯子阴沉地居后而来,俏脸含霜质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计划明明很成功,虽然跡部委派了保镖,但终究没有多加防范,幸村被挟持出院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遭到跟踪。
跡部不想跟疯子多废话,双掌一翻便凭空将两支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卷了过来,没等它们到手又各一弹指重重打到两边墙角,两支枪顿时深深嵌入墙体两寸。整个过程不到两秒,所有亲眼目睹的人都呆滞地望着两个墙角无法发声。两个大汉率先回过神来,立刻拔出腰间备用的匕首双双攻上前,跡部不躲不闪,双掌一个灵巧寰转将两人凌空提将起来,再往檀中各一弹指,两个重逾一百公斤的大汉就直直飞向他们的武器所在,嘭的一声撞上墙壁就地软倒生死不知。
瞬息之间成败已决,田中纯子面色惨白地踉跄后退两步,后背抵着靠门的墙退无可退。
跡部拈起两把匕首,在手中翻着刀花把玩。
“田中小姐,本大爷说过,不允许这个人伤到一丁半点,似乎你并没有放在心上,啊嗯?”
“可他是个男人!”田中纯子歇斯底里地尖叫“我到底那里比不上一个身材干巴巴的该死的男人!”
跡部出奇的平静“若他是女人,你就不会伤他?”
田中语塞,若幸村是女人,她的手段会更酷戾,毕竟,男人长得再漂亮,也不可能跟自己抢跡部未婚妻的位置不是?
幸村早在田中等人破门而入时就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事态朝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跡部斜眼瞄到他左脸上一座清晰浮肿的五指山,瞳孔猛缩,伸手托起他的下巴阴鸷道“谁干的?”
想起当时情境,幸村难堪地扭过脸,抿紧唇不做声。
跡部危险地眯起眼,一一扫过屋内诸人,目光在那张小木桌上摆放的物件上停住。那形状太眼熟,用途很可疑。
随手一抓,东西就到了手中。连着一根长长的线源晃晃悠悠,跡部有不祥的预感,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嗯,田中小姐,请解释一下,这个作何用?”
“情……情……趣用品”田中面色灰败,指甲扒住墙壁刮出道道白痕。
“本大爷问它用来做什么!”
“塞进□里!”田中抓狂了“跡部景吾!少假惺惺了!你们难道没有做过吗!”
话音噶然而止,真田偷偷咽了一口唾沫,要不是场面绝对不允许,他差点要破功笑出声来。那玩意用来堵那恶心女人的嘴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跡部定定看着田中抠喉咙狼狈地干呕,面无表情道“本大爷才不会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还有”用匕首指指那盆子突兀至极的清水,跡部再问“水有什么用处?”
田中怨毒地瞪着幸村,神经质地笑起来“虽然简陋了点,但其实我根本不需要那么善良对不对?那药只是助兴的DDV,水用来润滑□的哈哈!”
幸村抖了抖,将身上的床单裹紧些,深深地低下头。这个女人疯了,他不想跟她一起疯,那些可怕的事全都没有发生,他不怕,不怕。
跡部深呼吸“最后一个问题,他的脸谁打的?”
“我打的!”田中纯子破罐子破摔,她不认为跡部敢拿她怎么样,顶多拿在场的虾兵蟹将出气罢了。跡部集团不涉黑,并不代表不怕黑,有山口组作后盾,她就是有恃无恐。
田中纯子还是太嫩,跡部集团屹立百年不倒还日渐繁盛,自有一套自然生存法则,一旦山口组率先打破平衡,受创最重的绝不是跡部集团。
跡部不欲多作耽搁,扬手凌空取水瞬间凝聚成冰,第一枚冰片没入田中纯子右手肘,其余分别射入6尊人体雕塑的太阳|茓,至于墙角两滩烂泥,跡部想了想,他们以后估计也就是两坨软肉了,犯不着再锦上添花。
轻松完成跡部式惩罚,跡部厚道地给雕塑们解除了禁制,顺手把相机掴到地上砸了个稀巴烂,回身抱起幸村往外走,真田紧随其后。经过田中纯子身边时,跡部怜悯地看一眼强自镇定的女孩“本大爷今晚会登门拜访令尊,希望你待会还有机会转达。”
幸村全身剧震,惊愕地抬头“你……你要……”
“嗯?”跡部脚步不停,下楼,一脚踹开大门。
“今晚不许去!”幸村总算恢复了几分生气,身上顿时感觉热得像要烧起来,手腕和脚踝也火辣辣的疼。
“为什么不许去?”跡部皱眉。
“我不许你答应娶那种女人!”幸村难过地泪流满面,不甘心地低吼“我到底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罪!你还不如让我死在那里算了!呜……不要去……你得对我负责呜……”
真田暗暗摇头,幸村真是被折磨惨了,脑子都不清楚起来,跡部的态度哪里像是要妥协,倒像要去找茬。
“喂喂,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跡部对哭得一塌糊涂的幸村一筹莫展“你想要我怎么负责,啊嗯?”
“呜……你要娶我……”幸村泣不成声地抽噎。
喂!他还真当自己是女人了!跡部冷汗涔涔,无奈地和目光复杂的真田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安抚道“只要你敢嫁,我娶就是。”
真田扶额,太容易上勾了这是!那家伙胆子比脑袋大多了,有什么不敢的!
果然,幸村眼泪一收,朦胧大眼直勾勾地盯着跡部“此话当真?你不会答应和那个女人结婚?”
跡部瞪眼“本大爷干嘛要跟疯子结婚!”
幸村破涕为笑,吧唧一口亲在跡部脸上“景吾记住你答应过的,以后要娶我!”
他还真敢说,跡部脸一黑,幸村家舍得嫁儿子?
身后的仓房里忽然爆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像是传说中十八层地狱历遍极刑的恶鬼发出的临终狂吼,紧接着掺进一个又一个更惨烈的哀嚎,此起彼伏地混作一曲人间炼狱。
真田和幸村惊诧地面面相觑,幸村虽然觉得解恨却也心惊胆战“景吾,你把他们怎么了?”
“唔,那6头畜生应该在头疼。”跡部很毒舌。
头疼会发出那种惨绝人寰的声音?两人摆明了不信,却见田中纯子跌跌撞撞地捧着右手肘追上来“跡部君,请……请留步!”
这么一转眼光景,就变成跡部君了?真田面色古怪地瞪着狼狈不堪的田中纯子,惟恐有诈。
田中连滚带爬地扑到跡部跟前猛磕头“跡部君,我以后再也不会冒犯与您有关的所有人!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拜托了!”
真的是很难看啊。跡部不屑地撇撇嘴,绕过她继续大步前行。
“求求你救救我!”田中绝望地哭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跡部头也不回,残酷地丢下一句“把手砍掉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小虐了一把女神≥▽≤
女神饭表鸡冻哈哈~这不是苦尽甘来了么(~ ̄▽ ̄)~
翻到诹访部两首歌词很腐很销魂的歌挖卡卡
等俺睡醒就发到邮箱= = 亲们有空就去瞄瞄~
实在木有精神鸟~挥手帕/~
75
75、真田这棵菜 ...
幸村颤巍巍地抬手捂住了耳朵,不忍再听田中那翻滚着声声尖戾的惨叫。真田想象不出跡部到底做了什么,从在神奈川接到电话开始,他就和跡部寸步不离,清楚地知道他们没有作任何准备,那么跡部是如何做到这样一边倒的完胜?拥有那种匪夷所思的恐怖实力,需要经过怎样的训练?真田被一大堆问题压得呼吸困难,脚步有些迟滞。
走到三里外上了直升机,那些地狱之声仿佛还余音袅袅。幸村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燥热,双手勾住跡部的脖子不住厮磨。
“精市?”跡部发现了不对劲,幸村面色潮红目光迷离,分明是陷入了某种迷障不可自控。
“唔……景吾……很热……”幸村难耐地扭着腰身,全然不顾滑下腰际的床单,跡部手忙脚乱地重新把人包起来“再忍一下,很快就到了……唔……”
跡部气喘吁吁地避开了幸村的狂吻,向真田求救“真田来帮忙!该死的!那个DDV到底是什么?!嘶……耳朵不能咬!”跡部气急败坏地将幸村按到椅子上用安全带固定,真田也死死压住幸村挣扎的腿如法炮制。
伸手掩住幸村委屈得泪汪汪的双眼,跡部一声叹息,手肘碰碰真田“DDV是什么?”
“这个……”真田结结巴巴“应该……是一种……那个……催……催……情剂……吧……”
跡部了然地支起下巴若有所思“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倒是很多……”真田脸上暴红,为什么是他来给跡部讲解科普?!
“啊嗯,有什么好难为情的,照实说!”
“是!”真田挺直腰杆,还是一阵气虚“最简便的方法是用手来!”眼见跡部还要继续请教,真田捂脸低低哀号“还有外人在啊啊!回去关起门来再告诉你行不行!”
跡部瞟了一眼驾驶座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大叔,挑挑眉,放过了真田。没有人说话,机舱的隔音不错,不大的空间里回荡着幸村急促的粗喘,渐渐渲染了某种绯色的气氛,除了跡部丝毫不受影响,其余一老一少都有些尴尬。
幸村这个模样,不能送回医院受人非议,跡部索性把人搬回家里。清洗伤口上药的时候把少年疼得死去活来,药效什么的倒因祸得福散了个七七八八。没等包扎完好,幸村就累得昏睡过去,跡部做牛做马地折腾半日终于将人丢上床,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房间。
真田Сhā不上手,被赶到书房待着,和闲置的哈雷大眼瞪小眼,于长时间对视中培养出奇异的阶级友谊。
“上次见面没有机会自我介绍,我是真田弦一郎,请多多指教!”
“嗷!”
两只煞有介事地握了握爪子,开始掀翻话匣子巴拉巴拉巴拉……。跡部一脚踏进书房就看到两只坐在地毯上亲热地挨着状似互诉衷肠,顿时好笑不已。
真田僵住,石化片刻急急跳起来试图镇定,可惜越忙越乱,动作太大不慎扯到了腰,疼得倏然单膝下跪冷汗直冒。
“怎么了?”跡部上前按住真田的肩,一脸惊吓道“哪里有问题?”从凌晨接到柳莲二那通无声求救电话以来,他一直接二连三沉浸在不断的受惊中,看来今天真是个大凶之日!
腰部那一下抽得狠了,真田一时发不出声音,只咬着牙关胡乱摇了摇头,浑身僵硬地静待剧痛缓和。
真田看不到自己的脸,不知道平日小麦色的皮肤此刻竟是灰白一片十分碜人,跡部不敢小视,忙探手过去搭脉,脸色渐渐难看。侧身轻轻撩起真田的上衣,后腰处赫然一个肿起老高的青紫爪印,恍然记起,这似乎是自己在救出幸村前无意中给真田烙下的纪念。这个人真是够愚木疙瘩,竟然忍了一路都不吭声!跡部一阵无力,若是没有这一岔,他是不是打算就这样闷不作声回家去?带着内力的血淤根本无药可医,除非把那一大块割掉……跡部后怕不已,照这少年的倔性子,肯定会选择默默承受,幸好……幸好……
“深呼吸,放松”跡部拭去真田满面冷汗,伸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不要憋着气,快恢复呼吸!”
他也想呼吸啊!问题是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连微小的动静都不能有!真田痛苦地闭上眼睛,清晰地感觉那双微凉的手指顺着衣扣慢慢下移,全身紧绷着更僵硬了几分。
跡部无法,只得半跪下来再次动用口技,这回他不冒失了,认真跟真田打过招呼“呐,闭着眼睛也好,你就当是人工呼吸吧。”
真田脑子一片空白,从来没觉得心思这样纯净过,连坐禅也没有。只感觉两瓣柔软清凉的唇贴了上来,紧咬的牙关被温柔地撬开,祼裎的上身被轻巧环抱,虬结痉挛的腰侧被暖暖熨贴,一切都美好得让他错觉正在被爱。
不记得什么时候恢复自主呼吸,仿佛不过片刻,又仿佛已悠然千年。真田缓缓回拥这个连身体的触感都完美得让人想哭的少年,坚定地将这个单纯唇贴唇的人工呼吸扭转成真正的吻。
跡部遽然收功,微微后仰想要挣脱,真田不知打哪来的勇气,双臂铁钳般制住他的动作。跡部有些慌,这不是他熟知的真田,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真田?两人目光灼灼地对视,跡部几乎要被这个一向严肃淡漠的少年眼中的炽热灼伤,他突然觉得那样深沉而热烈的感情他要不起,那双纯黑眸子传达的讯息给了他深重无比的压力,让他不可抑制地想要转身就逃。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行?”真田从眼前那双剔透的紫灰色凤眸清楚地看到抗拒,悲沧地声声质问“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让我改啊!”
跡部有些无措,他不明白真田为什么会愿意这样地卑微,他们明明还不是很熟不是吗?他对这种克己严律的少年真的很苦手啊……
“……我只是喜欢你……这样也不行吗……”真田的声音越来越低,眼里的光芒也一点一点褪去“对不起,做了让你讨厌的事……真田弦一郎……果然是个傻瓜吧……”
跡部很难受,他还什么都没说,这个人怎么就能自说自话地做了决定!腾地直起身来,食指挑起少年黯淡的脸,居高临下地眯起眼睛傲然道“听着,本大爷不喜欢你戴帽子!”
诶?真田呆呆点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至少高兴的时候偶尔笑一下,老板着脸太不华丽了!”跡部想了想,赶紧又补充道“不过别笑得像僵尸!”
真田脸皮一抽,有点回过味儿来了,敢情跡部大爷在回应适才他那句哪里做得不好,正罗列着道道让自己改?心情渐渐雀跃,虽然慢了半拍,但是他终究没有被放弃对不对?
“还有没有?”真田态度谦逊,眼底浮起星星点点璀璨的笑意。
跡部有些别扭,不自然地把手收回来“啊嗯,以后再慢慢总结,你的伤还需要上药,稍等一下。”
……“Ne,哈雷,我很幸运吧!”真田傻笑地扑过去搂着哈雷的脖子一通蹂躏“我刚刚差点以为被拒绝了,难过得想死,喂!你觉不觉得我笑起来很像僵尸?”
“嗷!”哈雷鄙视地斜了一眼忘形得像个孩子的少年,真该让跡部来看看,这傻小子本质也不是棵多好的菜!
“喂喂!安慰一下朋友不行么!”真田很沮丧“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笑才自然,好久没有笑过了啊。”
哈雷翻了个高难度的白眼,大ρi股无预警一顶,真田扑嗵趴倒,扶腰龇牙咧嘴“你哪来那么大力气,很疼啊喂!”
跡部靠在门口忍俊不禁“诶诶!别动,就那样趴着就好!”
真田羞愤欲死,啊啊那么丢人的一幕竟然被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 = = 卡文鸟~
好吧俺招认,其实是因为今天到处溜达导致木有精神飙文……
颤巍巍举小白旗……啊啦~明天要请假出门……
啊哈哈表鸡冻啊喂!……(捂脸逃之夭夭~
76
76、笨蛋都一样 ...
跡部毫不客气地跨坐在真田腿背上,挖出药膏在他后腰上用内力揉开,一边恨铁不成钢道“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这个笨蛋是不是打算什么都不说,啊嗯?”
良久,真田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艰难地从喉咙里咕哝一声“唔……”
啧!还真敢承认!跡部恼火,掰着肩将人翻了个个儿正面朝上,阴恻恻地盯着那双愣愣的黑瞳“你可知,若不是及时化解,那个地方会慢慢烂掉,彼时药石无灵,用不了一年,你就可以一动不动躺在医院里养老!”
真田睁大眼睛愣头愣脑“如果是那样,你会负责吗?”
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跡部哭笑不得,这个立海大第二把手的脑袋里是不是缺根筋的?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反手在真田左膝内侧血海|茓上轻轻一弹。
“啊疼!”真田差点跳起来,奈何跡部稳稳压住他的身体,半点动弹不得。
“啊嗯,风林火阴山雷对不对?”跡部冷笑“没脑子!就会用蛮力!早晚两条腿也得废掉!”
真田抿了抿嘴,垂下眼帘“我只是,想更努力的,站到顶点……好让你,能够一眼看到。”
跡部一怔,怎么会和他有关系?那几招不是为了打败手塚才练的么?
“我不是天才,只能比别人付出更多”真田黯然“可是现在才发现,其实我做的还远远不够,哪怕每天有48小时也追不上你的脚步。”
“你要追上我做什么?”跡部奇了。
“啊,很不自量力是不是?”真田窘迫地抓紧身畔的长绒地毯,狠狠握拳“我……我想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跡部沉默,这孩子其实是把自己当成奋斗目标了吧,难怪刚才的目光那么狂热……还是不要打破孩子纯真的梦想比较好。
“啊嗯,起来穿好衣服去餐厅吧”跡部不置可否地站起身来“若想回神奈川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衣袖被拉住“若不想走又如何?”
“客房很多,随便挑一间就好”跡部有些倦“我晚上不在,你有事就找高木管家。”
真田一惊“你要去大阪?”
“嗯。”
“太危险了!不能去!”真田急了,抓住跡部的肩掰得紧紧“为什么非得你去不可?这种事情跡部老太爷不管吗?”
“祖父交给我处理,再说了”跡部颇觉好笑“我是去和谈,又不是去找茬,没有必要担心。”
“你就是去找茬的!”真田咬牙,眉头皱得快要打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要是幸村知道你为了给他出气而去冒险,他也不会让你去!”
跡部挑眉,这木头不笨嘛,不过,理解有偏差……“不是出气这么简单,难道你希望我去娶那个废了一只手的疯女人?”
对了,还有个亟待解决的女人!真田恍然瞪眼“那我和你一起去!”
拍拍少年的肩,跡部婉拒道“再磨练几年会有机会的!”真是开玩笑,再让这人跟着去,他可以把之前那几只小喽罗灭口,难道还能把人家老巢给一把火烧了以绝后患不成?要是将来不小心出了事,让他上哪儿赔真田家一个孩子去?
言外之意真田是听出来了,脸上阵红阵白,在武道中毫不松懈地磨练了十年,临到用时竟然还是被当成累赘,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将人狠狠拥进怀里,真田闷闷地沉声道“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跡部轻轻回拥,安慰地亲亲少年棱角分明的下巴“没有的事,你已经做得很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嗯?”
“不许把我当成孩子!”真田很敏感,把忍足和仁王一直回避的问题骤然摆上台面,也许,就是因为向来没有把他们放在同等的位置,跡部才始终看不清他们对他所抱的是什么样的感情。
拜托,会说这种话不是孩子是什么!跡部无语之极,直视真田幽深的黑眸。真是充满了蓬勃生命力的漂亮眼神,很多很多年以后,当这双眼睛被世俗染上灰蒙了尘,是否还会记得当初的明亮和清澈?
真田遽然收紧双臂,恨不得把人嵌进身体,就是这种心无旁骛的专注!他能从跡部紫灰色的瞳孔深处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真真切切明明白白!那一刻,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再容不下其他……他真是中了名为跡部景吾的剧毒,舍弃一切只为追求那短暂一瞬的满足,并甘之如饴……爱情委实是一种太可怕的东西。
跡部抽抽嘴角“你想把我勒死吗?松手!”
真田赧然放手,跑了一天没进食的肚子适时嘟噜噜拉起警报给他解了围。
“啊嗯,我让厨房准备了晚餐,你自己去餐厅”跡部说着便忍笑往外走,顺手帮哈雷按摩了一把毛绒绒的下巴“除了书桌上的文件不要动,其它随意吧,晚上若是精市醒了让他自便。”
“等等!”
“嗯?”
“那个……”真田纠结地耙了耙头发“你……要小心。”
跡部摆摆手转身离去,他其实真没想过要把田中父女怎么着,要不是田中纯子癫痫发作来这么一出,他本来打算安排面谈的时候给田中建司来个小小的移魂大法,只要他别再惦记着他们跡部家的好处就此揭过便是。可惜田中大小姐把事情搅黄了,跡部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一点赶到,迎接他的将是什么结果。届时把山口组一窝端了能换回一个完整的神之子吗?不能。跡部感谢上苍,却没有必要对田中父女心怀感激,这次绑架事件,事实上踩的是整个跡部家的脸,田中纯子必然想不到这么深的层面,田中建司却一定想得到,且看这只老狐狸如何应对。
换了自家直升机征用桦地作驾驶,两人直飞山口组大本营——关西大阪。
任跡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田中建司采取了无比掉价的低姿态,不但为女儿的所作所为卑躬屈膝地赔礼道歉,扯皮半天,最后竟让人从里间拉出一个纤细的美少年欲作赔礼。
跡部气得面色发白,这田中究竟把幸村当什么了?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掳来的孩子,看年纪不过与自己同龄,睁着一双无神的墨色眸子任凭摆布,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若是自己拒绝接收,他之后还能不能完好地走出这里?
更让人想要掀桌翻脸的是,田中建司竟仍没有放弃联姻的心思,看跡部虽然冷着脸却没有推拒他的礼物,马上开始提条件,厚着脸皮跟他讨解药。
跡部冷笑不已,这老匹夫恁是异想天开,把人当孩子哄呢,别说那礼物是马屁结结实实拍到了马嘴上,就那不要脸的癞蛤蟆心思就让人倒足胃口。当即大手一挥筑起无形坚实气墙隔开外界,凝神全力施展移魂大法,给瞬间失魂的田中下达了三天后同一时间精神失常的指令。
对一个叱咤风云的野心家来说,亲信必定不少,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众叛亲离?死了自然一了百了,但还不够乱!跡部觉得那样太便宜这对龌龊的父女,老子疯了的话自然没有人会再继续支持,小的没有了靠山庇护下场也可想而知。跡部动过手脚情绪稍缓,勉强勾起唇角,对恍然回神的田中施了个希望无限的缓兵之计,承诺一星期后才能调制出解药奉上。于是这期间,就请田中大小姐多多忍耐了。
田中建司嘴上喏喏致谢,心里恨恨咬牙不已,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难对付,难怪跡部家老爷子放心让这宝贝疙瘩亲自前来,简直比十个老江湖还难缠!
跡部拉着缩在阴影里的少年告辞而去,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没有把少年带回东京,跡部看着到了附近一处空旷的地方就降机赶人“下去吧,从哪来的回哪去。”
少年有些愣“你不要我?”
“啊嗯?本大爷要你来有什么用?”跡部没好气“看你也不是个手脚利索能干活的,做仆人都嫌碍事。”
“我可以暖床!”少年眼眶泛红,一脸愤懑“我给你暖床还不行吗!你是不是嫌我脏?!”
这个样子比刚才有生气多了,跡部淡淡一笑,抬手在少年额上弹了一记“本大爷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不需要暖床人,快走吧。”
少年像看怪物似的瞪了跡部半晌,扭头就跨出机舱,桦地轻叹一声站起身来“等等!”
掏出钱包取出一叠大额纸钞,桦地数也不数就塞到少年手里“不要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下一次可不会这么好运,走吧。”
眼看着舱门缓缓阖上,少年攥紧了手中的钞票,奋力大吼“我叫望月森!”
“嗯,望月森,是个不错的名字”跡部支颐若有所思“桦地,你怎么知道他身无分文?”
“那种孩子,身上有钱才奇怪吧”桦地对跡部的常识缺乏很无奈“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落到被贩卖的境地。”
说的也是,不过“桦地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啊!”跡部调侃自己的幼驯染。
桦地黑线“我只是觉得,景吾你以后想起来这件事会有遗憾,顺手补缺而已。”
喂喂!这损人怎么不带脏字啊!跡部翻个白眼,谁说桦地不善言辞来着,明明就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
“其实,我很好奇,景吾为什么不把人带回去?”桦地百思不得其解,跡部不是最喜欢捡东西回家的么?那孩子看起来还不错,虽然三观有点歪吧……
“为什么要带回去?”跡部不解,那种来历不明的孩子,怎么可能随便带回家。
是啊,为什么要带回去……桦地转过身来,很认真地问出那个困扰了自己很久的问题“景吾当初为什么会把我带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收假回来,发现卡文情况没有好转QAQ
人心散了啊散了……
对黑脸木有爱,于是皇帝算是彻底崩了~(捂脸~
NP是个技术活啊,握拳!下个坑决定单攻OA!
上帝保佑俺快点填完大坑吧!阿门!
77
77、团圆序曲 ...
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跡部半眯凤眸懒懒地说。
可桦地就是无端觉得,他是记得的,只是不想说。桦地不是个好奇心重的孩子,既然跡部不说,也就没必要再追根究底,既然他已经得到结果,何必还去纠结起因?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幸村在发烧,高木管家指挥调度全体上下严阵以待,真田也守在房间寸步不敢离。跡部一下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房查看情况,只见傍晚时分还活蹦乱跳的少年半睁了无神的双目气若游丝,乍见到来人,眼睛微微撑大了些,嗫嚅着嘴唇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
跡部坐到床沿,伸手摸摸幸村的额头,感觉并不是很热。
“刚才输液过,已经快退烧了。”真田低声解释道“医生说最好吃点东西再服药,可他坚持等你回来。”
跡部点点头,了然地捏捏幸村的脸“我做什么你都要吃下去,嗯?”
幸村虚弱地弯起眉眼,脸颊在跡部手背上蹭了蹭,无声默许。
“这里交给我了,真田去休息吧” 跡部站起来,皱眉看着一脸倦容的少年“明天还要回立海大上课,不要逞强。”
凭什么不睡觉这种事换他来做就是逞强?真田不甘地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无比痛恨自己长期养成了规律刁钻的生物钟,时间一到就困乏得浑身不对劲。
看真田杵着不动,跡部拉他出门,捡了靠边的一间客房把人推进去“柜子里应该有睡衣,其它缺什么再跟守夜的仆人说,去吧。”
真田很无语,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把自己砰然放倒在浅蓝的双人席梦思上,深深沮丧。跡部家真正是富可敌国,跡部除了时间什么都不缺,看似无所不能的少年有没有可能接受那么多人的感情?他不信其他人看不出来,跡部现在不过是把众人当后辈般容让,一旦日后捅破那层禁忌的纱纸,谁能预料得到结果?更不用说跡部老太爷的态度,他可以预见,他们的前途矗满数座巍峨的巨峰,无论哪一座都是天险。
不知道幸村他们是怎么想的,真田很郁卒,幸村也好,仁王也好,忍足手塚个个都是心思难测的主,又各不让步,可恶!怎么看自己都是弱势的一方……
跡部拐到厨房快速炖了点蔬菜粥端回房,幸村强撑着打起精神坐起来,晃了晃两手腕上厚厚的纱布,示意跡部来喂。
好嘛,他还真成了王子们的高级保父了。跡部冷静地自嘲,果断将汤匙塞到幸村手里,把人挪到床头柜边适当的位置放好,很大爷地一摊手“吃吧!”
幸村不满地撅着嘴,汤匙在精致的瓷碗里戳啊戳,半天咽不下几口。跡部也不管他,只抄了手靠在椅子上闲闲望着不说话。这个人不能宠,不像小狐狸无论怎么闹都有个限度,幸村却太强势,他想要的东西不愿迂回地拿,索取的姿态太凌厉,跡部有些不适应,索性回避。
没有得到预计中的安慰,幸村装不下去了,闷闷不乐地将一碗素粥扫进肚子,赌气地把碗一推“我要洗澡!”
“啊嗯,伤口不能碰水。”跡部毫不留情地驳回。
“景吾帮我洗,不会碰到伤口的!”幸村很坚持,撩起上衣作势嗅嗅“我身上好像都酸了,不信你来闻闻!”
跡部很无奈,反正幸村就是打定主意要折腾自己了,若是不让他如愿,待会儿指不定还要玩什么花招。
端了一杯晾温的开水递过去,跡部努努嘴“药在桌上,自己看着办,我去放水。”
幸村露出阴谋得逞般孩子气十足的笑容,乖乖吃药。他不怕跡部看出他的小伎俩,本来他就是这样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标的人,他不欲掩饰,要么被厌恶,要么被包容,他不要跡部哪怕一丝一毫的勉强将就。看样子,他赌赢了不是?
把浴缸的水放到四分满,跡部抱来幸村三两下剥光泡进去,小腿以下架在缸沿上,手臂抬起,总之姿势不太华丽。幸村倒没有再动什么歪主意,他如今这个伤残的模样也不好闹太大动作,万一惹恼了跡部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是洗澡,其实充其量只能泡一下聊作心理安慰,幸村撇撇嘴,跡部那表情就像在洗一个苹果,害羞尴尬完全没有,浴球随便擦几下就把人提起来浴巾一裹了事,半点旖旎气氛也无。
给幸村套上新睡衣,跡部大松了口气“好了,安静睡吧。”
“景吾还要去忙?”幸村蹙起眉心。
“嗯”跡部从柜子里取出一袭袍子挽在手上“你明天暂时不要回医院了,让那边派人过来照看。”
“好”幸村指指脸颊“晚安吻。”
跡部很自然地凑过去亲在他唇边“晚安。”
空荡荡的卧室,充盈着跡部身上那种淡淡的馨香,幸村将脸埋进柔软的蚕丝枕,深深呼吸,感觉整个人都被那股安神的体香包围了,傻傻咧嘴笑,睡觉睡觉。
真田觉得他要花上相当强大的毅力才能习惯跡部的华丽作风,一大早在全体立海大男子网球部社员的注目礼下空降这种事情……导致全场下巴脱臼啊!
仁王率先反应过来,一阵风飙到直升机下,抓着云梯就往上窜。
跡部抽抽眼角“雅治,你上来干嘛?”
“我很久没见你了啊!”仁王扑上去狂蹭“小景昨天都没回我的短信!”
昨天?跡部心脏都抽了,那是多兵荒马乱的一天呢,他哪里有空!
“啊嗯,回去吧,我还有事。”跡部摸摸那头白毛,有点舍不得,好像真的很久没有见面,小狐狸是越看越可爱了。
“小景,我周末去东京好不好?”仁王神情哀怨,桃花眼泫然欲泣“我很久没能抱着你睡个好觉了,好不好好不好?”
“知道了,周末让司机来接你。”跡部捏了一把狐狸鼻子“这下满意了?”
仁王激动了,一把将人扑倒在椅子上狠狠亲了一口“啊啊我就知道小景最疼我了!”
跡部无力地推推得意忘形的小狐狸“快点回去,别影响其他人训练。”
仁王磨磨蹭蹭地原路爬下云梯,目送着直升机渐渐化作一个黑点直至消失,脸上的表情肃然凝重。他不想去追问为什么真田会一大早和跡部一起出现,只要跡部对他始终没有变就好。狐狸眼危险地眯了眯,虽然那种事情不好明目张胆去争,但是在训练中收拾真田他还是能办到的。
柳生站在仁王旁边,很轻易地看出仁王的不怀好意,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死道友不死贫道,真田你就不要松懈地承担一切压力吧!话说,跡部竟然没有露面打个招呼,这让柳生很是怨念。
把真田送到学校只是顺路,跡部今儿是到神奈川综合病院履行承诺来的。
柳莲二正看着电视里的财经新闻发呆,突然听到直升机降落在顶楼的轰鸣声,蓦地站起来探头出窗外,却什么也看不到。捂着过快的心跳跌坐在床上,柳涩涩苦笑,这种状态太糟糕了,一点都不像自己……沉浸在自我厌弃中检讨的柳听见敲门声,疑是幻听,使劲甩了甩脑袋,门口恢复一片寂静。
柳死死瞪着那扇无辜的门,仿佛要用视线把门板射穿。跡部叫来护士打开门,进门却看到柳傻愣愣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还以为你在睡,既然醒了怎么不开门?”跡部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探柳的额头“已经不烧了,感觉怎么样?”
柳眼眶泛红“我以为……你昨天只是说说而已……”
“啊嗯,本大爷从不打诳语” 跡部挑起柳的下巴,勾着唇角意味不明地笑“在你心里,本大爷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不,在我心里,你不是人”柳看着跡部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蓦然失笑,慢条斯理道“真的,我一直觉得,你可能是一只不慎跌落凡尘的天使。”
跡部翻个大白眼“你是不是还要说,我肩负了拯救世人的神圣使命,注定要牺牲在邪恶势力的爪牙之下?”
柳忍笑摇头“不不,哪来的邪恶势力呢,只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恶狼。”
“看来你精神恢复得不错”跡部放松下来,揉揉太阳|茓只觉倦极“若是检查没事了的话就回家休养吧,医院这地方还是不要多待。”
“嗯,精市他……昨天没出事吧?”被黑社会绑架这种事情,在普通国中生看来还是很匪夷所思的,至少柳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身边发生。
“受了点伤,没有大碍”跡部不愿多说,他无法再回忆那种离地狱只差一步的场景“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影响不好。”
“我明白”柳点点头,眼底染上担忧“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跡部想了想,也好。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累过,简直是殚精竭虑到心力交瘁了。
几乎是沾枕即睡的少年,沉沉的睡颜毫无防备。只是静静看着,空气仿佛凝结起来,就像整个世界只剩了他们二人,他将一世守望永远不能触及的禁忌。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很近,又似乎仍然很远。柳默默望着沉睡的跡部,不能远离,不敢靠近。直到桌上跡部的手机闪烁着无声的乐章将他惊醒,一看来电——忍足侑士。
作者有话要说:泪……竟然停电TAT
真的是不可抗力啊!!!
痛苦捶地……手写文卡得更抽了~
卡成这样真是对不住景酱QAQ俺有罪啊!
软趴趴爬走……
78
78、端倪 ...
忍足憋了一个早训,一直等到上课也不见跡部出现,连桦地今早上都缺席了,他已经两天没见过跡部,令他揪心的是,同班的那个定时炸弹田中纯子也失踪了两天。这么多关键人物一齐销声匿迹,不能不让他往坏处想,昨天下午拨了很久电话都没有人接,晚上更是直接关机了,害他今天顶着一对兔子眼来上课。好不容易电话有人接了,却不是跡部本人,而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的家伙。
“柳莲二?!”
“是”柳压低声音离开病房“忍足有什么事吗?”
“我找景吾。”忍足心情很压抑,跡部一般不会把手机乱扔,会出现这种他人代接电话的情形可以说是没有,那么,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睡着了。”柳的答复很简洁明了。
……为什么会睡着?忍足瞬间联想到数十种不甚美好的原因,归根结底,若不是累到极点,那个人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去睡。那么,自己不在的这两天,他到底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忍足头疼了,真想把人绑起来拴在手边啊。
打听到人在神奈川,忍足打消了去逮人的念头,十分官方口吻地拜托柳等跡部醒来让他回个电话。致谢后挂了机,忍足脸上阴云密布,被排除在外的滋味很难受,他再一次的痛恨没有办法撼动跡部让他搬去同居,若是能时刻在一起,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对跡部的生活动向一无所知。
相比各人的暗潮汹涌,仁王雅治简直是每天都水深火热。
幸村千绘很聪明,幸村精市因病缺席网球部,她自告奋勇地担起了网球部经理的职务,这活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亏得她从小养尊处优也能努力迅速进入角色。作为万绿丛中那一点鲜红,幸村千绘不骄矜不怯懦,热情大方谦恭有礼毫不逾距,博得网球部上下一致好感。只仁王万分不爽,每天上学被偶遇,在部里被特殊照顾,连社团活动结束也不得消停,因为他家悲摧的和幸村家同一线路……林林总总加起来,仁王觉得自己像是被恶意地温水煮青蛙,偏偏碍着对方是部长的妹妹不得不忍让,更何况,其实人家也没干啥!仁王斜了一眼温吞地走在身后的女生,面部表情扭曲了一瞬,幸村兄妹俩不愧是同根生的,想要得到什么就挖空心思动手抢!
“雅治哥哥,今天不能陪你回家了”幸村千绘咬了咬下唇,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得去医院一趟。”
仁王巴不得她天天上医院,只要别再跟着他,当即挥挥手欢乐地道别“那我先走了,Sayonara!”
目送仁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幸村千绘只觉得心里空荡荡一片茫然。仁王一向很粗心,她不怪他一整天下来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手被扭伤了,可是,哪怕只作为一个学长,难道送学妹去医院不是理所应当义不容辞的吗?
柳生比吕士很后悔,他不过是看幸村千绘失魂落魄地堵在校门口就绅士癖发作多嘴问候了一句,结果身不由己地被迫陪同小姑娘上医院。两人来到神奈川综合病院,柳生扶额叹息,希望不会倒霉地碰到自家父上大人……但绅士低估了自身魅力,再加上幸村千绘也是个美人坯子,骨科来了一对美少男少女组合的消息经由热心的小护士以惊人的速度在整个医院传播开来。柳生哲也今天没安排手术,一本正经地在办公室竖着耳朵收听八卦,从姑娘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中拼凑出儿子的光辉形象,三分激动七分好奇地赶去案发现场瞧个究竟,于是俩父子无比戏剧地对上了。
鉴于身处骨科而不是妇产科,柳生哲也没机会想歪,只拍拍儿子僵硬的肩膀鼓励道“小姑娘很不错,比吕士好好照顾女孩子,下次带回家给你母亲看看。”
闻言柳生更是郁卒,这明明是仁王的桃花债,管他什么事!
“父亲,您恐怕是误会了,我只是陪同学的妹妹来检查!”
诶?不是女朋友?柳生哲也有点失望“比吕士,做人不要太死板,喜欢就去追求,老这么慢吞吞的像什么话!”
柳生很无语,扶了扶眼镜不再说话,表示对这个话题十分不感兴趣。护士姑娘们聚上前七嘴八舌围攻无比神似的父子俩,大小绅士故作镇定节节败退,要不是顾虑到幸村千绘,柳生真想一走了之把烂摊子丢给他老子收拾。
跡部在病房一觉睡到自然醒,却看到柳趴在床沿睡着了,纳闷之余,轻手轻脚将人挪到了床上,到盥洗室略梳洗后出了门。
时值下班人流高峰,医院里熙熙攘攘,跡部无端想起了奈何桥上赶着投胎的热闹情景,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转眼已分别十多年,不知桥上故人是否也会偶尔想起自己。
一时恍神,不期然迎面碰上一个眼熟的女生,捧着右手肘直愣愣地望着他。
幸村千绘?跡部下意识地皱眉,拜仁王所赐,他对这小姑娘印象颇深,看起来娇怯怯的女孩子,竟然有胆迫缀着他家小狐狸穷追不舍,勇气可嘉!只是,怎么跑医院来了?
“啊嗯,手腕扭到了?”跡部瞄了一眼对方有些红肿的手腕,一把捞过来查探“你也打网球?”
“啊是!最近刚开始练!”幸村千绘思绪混乱着不知所措,她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人。跡部靠得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奇异甜香,在鼻尖萦绕不去。近看才发觉这人比照片还美,雌雄莫辨的容颜,瓷白细腻的肌肤,顺滑如缎的长发,通身散发宁静雅致的高贵气质,竟凭白让人生出自己是个平民的卑微念头。
跡部顺着筋脉揉捏几下女孩的手腕,松开手Сhā回裤兜,语气平平道“若不是真心喜欢网球就不要勉强了,女孩子还是温柔含蓄一点比较可爱。”
意思是说她不够温柔含蓄?!幸村千绘一个激灵脑子充血了,颇激动地捏紧了粉拳不管不顾冲口而出“我喜欢雅治哥哥难道有错吗?”
都说了要含蓄,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跡部暗暗掀了个白眼“本大爷又没说你有错,错的是雅治不喜欢你罢了。”
“你不喜欢雅治哥哥?”幸村千绘意识到失态,努力冷静下来,惊觉跡部竟貌似对仁王的心思毫无所觉,话里行间似有将他们送作堆的意思?
“本大爷怎么可能不喜欢雅治!”跡部唇角抽了抽,觉得和小姑娘代沟很大无法逾越。
什么?喜欢?!幸村千绘怒了“那我哥哥怎么办?!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去招惹!”
这都哪跟哪啊?跡部莫名其妙地看着小姑娘气得张牙舞爪,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啼笑皆非地辩解道“喂喂!本大爷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精市?”
幸村千绘有些发懵“……两个……都……都喜欢?”
跡部猛然升起一种严重违和的感觉,眼下的情形怎么那么像狗血的情敌会面,对方似乎正震惊于他不仅横刀夺爱还涉嫌脚踏两条船?这……这实在是太扯了,跡部被自己诡异的思路惊了一跳,面上有些不好看起来。
柳生在厅外久候女孩不至,挤进取药厅遍寻不着人,心浮气躁地四处搜索,在电梯出口附近终于看到要找的人,松了一口气,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在,顿时惊诧地脱口道“景吾?”
没有注意到柳生,幸村千绘激怒到失控地尖声大吼“你是白痴吗?爱情又不是友情!怎么可以两个都喜欢!”
啊啊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柳生心里一紧,这不是给人添乱吗!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拉开,握紧跡部冰凉的手安抚道“景吾别听她胡说,才没有那回事!”
“我才没有胡说!”幸村千绘歇斯底里抓住柳生的胳膊大声控诉“柳生学长,你不是雅治哥哥的好朋友吗?为什么连你也偏袒他!”
“幸村学妹”柳生阴沉着脸道“景吾要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你一个外人无权置喙!”
“可是……可是哥哥喜欢他!”幸村千绘拼命摇头,艰难道出哽咽的哭腔“雅治哥哥也喜欢他!凭什么……他凭什么拥有那么多人的爱情却不珍惜!”
跡部抿着唇不说话,木然地任由柳生握着自己的手越攥越紧。他闹不明白,幸村千绘屡次提到爱情,究竟是神智不清的危言耸听,还是果真确有其事……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往昔太多被刻意忽略的疑点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而来,跡部止不住心底发慌,不断地重复循环催眠自己——这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柳生几乎是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景吾不珍惜!”
这两年来,他亲眼看着仁王像稀世珍宝一样被跡部宠到每根头发丝,就算人不在身边也从没断过各种从英国捎来的巧克力,他去过一次仁王家,连仁王妈妈都自暴自弃地说她家雅治已经卖给跡部家做媳妇了!这样还叫不珍惜?柳生恨得牙痒痒,对仁王以往小人得志的行为怨念更深了一层。
幸村千绘定了定神,感觉自己全身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踉跄后退两步,圆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瞪着几乎将跡部整个拥进怀里的柳生,哆嗦着声音道“柳生学长……你……你也喜欢……”
“幸村学妹”柳生斜了一眼道貌岸然靠在墙角听壁角的柳生哲也,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邪邪一笑“告白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Sa,你自己可以回家吧?我就不送了。”
柳生哲也没有自家孩子想的那么镇定,事实上他正在脚软。跡部景吾不是第一次来神奈川综合病院,全院上下对这个王者气场强大的少年如雷贯耳,更因为相貌姣好而被护士姑娘们津津乐道,有钱,有能力,有气魄,还长得貌比天使,简直就是下一代钻石佳婿的首选!柳生哲也心里凉丝丝的,如果柳生比吕士是个女孩而不是男孩,他会很高兴看到两人喜结连理,但现在,他很有可能要嫁儿子……不!这个不是重点!柳生哲也愁肠百结,那孩子是跡部集团唯一继承人,此时羽翼未丰,万一这种不伦关系被曝光,他们柳生家是不容置疑首当其冲被迁怒啊!想起自家从小守礼稳重得不像少年的长男,柳生哲也苦笑连连,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怀疑那是否只是年少一时冲动犯的错误,他家少年哪里有冲动这根神经!
跡部恍过神来已经被柳生拉着往外走,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厅堂踏出门外,柳生吁了口气扭头问道“景吾怎么会来这里?”
“你们还不知道?莲二前天晚上高烧引发肺炎,住院两天了。”
“诶?”柳生吓到了“真田只跟我们说柳生病请假,没具体解释什么病,很严重吗?”
“没事,已经快出院了。”跡部有些怏怏,思绪还沉浸在方才从幸村千绘处听到的只言片语中挣扎。
“景吾,你……你很在意幸村千绘说的那些话么?” 柳生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他不敢猜测跡部面对真相会是什么反应,他刚才的表现像是从未想过那种可能被惊到了,那么现在的想法是不接受?不确定?还是不相信?
“嗯,你说她有没有可能……” 跡部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有没有可能是误会了?雅治他们……他们怎么会……”
遇到不愿面对的感情就想选择逃避么?柳生眯了眯眼,这样可不行,怎么能够把他排除在外,他可是实实在在地身在局中了呢!
“如果不是误会,景吾打算怎么做?”柳生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
怎么做?还能怎么做?跡部一阵目眩,话说这两年仁王和忍足这两只对他说“我爱你”都快成口头禅了,不能怪他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现在还要加上幸村,跡部纠结得肠子都要打叠了,他这一世已经不是女孩子,性格也从不优柔,为什么还会招来那种喜欢?更何况,他们都还只是孩子,真的明白爱情是什么?
“我不知道。”跡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乐观地想着,也许再长大一些他们就会淡了那种不成熟的心思,那不过是年少的依赖而产生的爱情错觉罢了,一定是的!
柳生轻笑,跡部的心理活动完全能从眼睛里读出来,他是把他们当孩子来看了么?没有关系,很多时候,孩子的身份更能肆无忌惮地做一些过分的事却让人不忍苛责,这种身份若是利用得好,完全可以作为一件无往不利的武器。
将走神得厉害的少年带到一处僻静的树荫下,望一眼即将逢魔时刻的夕阳,柳生摘下眼镜,把不明所以的跡部双手抵在树干上,棕褐眸子愈发深邃,认真地一字一顿道“跡部景吾,我,柳生比吕士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作者有话要说:=v=俺RP8错,今天把一章凑齐鸟~
下周调整不端正的心态,不定期更≥///≤
俺笨手笨脚弄了个群,丢公共Q里
欢迎有意见的亲去踩( ̄ˇ ̄)
就酱~
79
79、交往是个问题 ...
跡部面无表情半晌,猝然丢给柳生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交往需要做什么?”
这可把绅士难住了,估计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没人研究过交往的权利和义务这种看似很深奥其实但凡是个明白人都胸有沟壑的问题,让他说点什么才好?
“景吾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相信我就好。”柳生毫不知情自己无意中竟重蹈了忍足很久以前诱拐小红帽的覆辙,连语气和表情都一模一样!
这句话仿佛在跡部的脑子里劈开一道惊天大雷,把他轰得神思恍惚,原来……原来忍足那时说的想要他是要交往的意思!只不过,他当时好像是……答应了?扯了扯唇角,跡部深层纠结了……很显然,他是被忍足那只关西狼忽悠了,难道说,他已经懵懵懂懂中不知不觉和忍足交往了很久?但是他没有忘记,他和忍足仁王的相处模式是换汤不换药的,莫非这意味着……他们仨都在交往?
跡部的思维继续无节制滑向越来越戏剧的境界,在脑袋里盘根错节迅速打了一个又一个死结,让一向习惯思路清晰的人几乎要短路。
柳生被打击了,喂!这个时候怎么能走神!好歹先给个答复让人安心啊!
“Ne,景吾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柳生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堵住了被拒绝的可能“你在神奈川机会很难得呢,不如我们去约会吧!”
约……约会?跡部茫然地被柳生牵制着往外走,完全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样发展到这一步。
“对了,景吾”柳生很自然地跳过敏感话题“你家那车呢?”
跡部望天,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车,桦地早上把直升机捎回东京了。”
“那你晚上怎么回去?”
“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柳生失望了,他还以为可以把人拐回家住一宿,多凤毛麟角的机会啊。
“附近有什么餐馆?”跡部总算想起了出门的目的。
“你饿了?”柳生很惊奇。
“不,给莲二带晚餐。”跡部毫不留情一盆冷水泼下来。
柳生面色不愉“医院会准备营养餐的,不需要再另外准备吧?”
话是这么说,跡部其实只是不想空手回去,就这样一走了之也有点失礼,如果有更好的借口,他也不愿折腾。
“要不,顺便一起晚餐?”跡部扭头征询柳生的意见“你饿不饿?”
“不饿!”柳生一口否决,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要和柳莲二这么快就正面对决,吃力又不讨好!
跡部皱眉犯难“那要怎么办?”
“我们约会去!”柳生掷地有声。
绅士难得犯犟,跡部只好举白旗“去哪里?”
柳生来不及得意,立即又陷入新的烦恼,两个男生约会能去哪里?喝咖啡?恁矫情了!看电影?太庸俗!吃饭?他刚说过不饿!压马路?真不华丽!啊啊那到底要怎么办?
跡部掏出口袋里振动不停的手机,看着彩屏上闪烁的‘忍足侑士’,沉默。
“比吕士,去看看神奈川的海吧。”
太阳已经落山了,几只海鸥欢快掠过,夏日余辉暖暖铺在沙滩上,不复冬季的苍凉萧瑟。柳生几次欲言又止,他不明白跡部为何突如其来地心情低落,适才那个没有接的电话有什么问题?
如此温暖开阔的连天海景,却拂不去跡部心上越聚越浓厚的阴霾。他一直把王子们当作原剧里真诚而热血的孩子,无论是仁王也好,忍足也好,甚至沉稳示人的幸村手塚真田之流,他也一视同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夹在其中,事实上也不过是个同龄人。如果同性之间也会有爱情,那么,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不正是放纵孩子们步步深陷而不自知的他么?跡部垂眸苦笑,他只知道要远离女生避开一切绯闻,哪里想过感情世界里连男生也要防,如果是那样,他作为跡部景吾是不是注定只能独自站在顶点一览众山小,然后寂寞到死?
难道真的是天煞孤星么,那他来现世奔波一遭有什么意义?思及此处,跡部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他刚才竟然,在潜意识里把王子们都否定了?
柳生敏感地察觉到跡部那一瞬间的惊惧,牵在一起的手紧了紧,停下脚步“景吾,看着我。”
“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跡部很混乱,他在害怕什么?他害怕总是一个人做任何事,他害怕想倾诉的时候永远只能对着空气说,他害怕每次转身背后始终空荡荡……归根结底,他不过是害怕寂寞。他已经习惯时常有人在身边,万分不愿意背离这些让他感觉温暖的孩子,哪怕他或许永远无法回应他们的感情。
“比吕士,我能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像原来那样?”跡部软弱地撇过头不敢看人,他也觉得说这种自私的话很可耻,但是,他需要时间来疏散这种从一开始就错乱的关系,要不然,下次还来一家属什么的指着他鼻子骂白痴,他要怎么回应?他能怎么回应?跡部极度混沌中,思维一片乱码……
柳生皱眉,将跡部的脸掰正,严肃地说教道“景吾,不要逃避问题!没有人逼你要答案,你大可不必觉得困扰,按你心里想的去做就好!”
“得不到答案……也没有关系?”跡部疑惑愈深。
“啊,没有关系”柳生有些轻飘飘,眼前少年这副困惑的模样真是萌得不行啊,忍不住捧住下巴吧唧一口“景吾什么都不需要多想,只要顺其自然就够了,放心交给我们,好不好?”
跡部怔然失神片刻,轻轻阖上眼睛,良久再睁开时才低低地说“好。”
柳生兴奋得差点要抱起人来转圈,却遽然被跡部先搂住了脖子,贴在耳畔悄声道“别动,有人跟踪我们。”
“什么人?”柳生迅速警觉地将跡部往怀里带。
“唔,看起来不像有恶意”跡部脑袋歪了歪,以便看得更清楚些“很奇怪,那个人似乎长得跟你有点像。”
跟他长得像?柳生心里咯噔一下“他穿什么衣服?”
“白格子衬衣,深棕色长裤”跡部越看越觉得那人像柳生“戴了个墨镜,脸部轮廓跟你差不多。”
“应该是家父。”柳生叹息,那家伙居然厚脸皮跟了来。
跡部眼角直抽,不是他对长辈不敬,他本以为绅士如柳生,家教必定格外严谨,哪里想得到柳生家长居然会跟踪儿子,话说,那借着岸边破渔船鬼鬼祟祟隐匿身形的伎俩实在太差劲了,一点都不华丽!
柳生没戴眼镜,看不清自家老子丢脸至极的作为,只对打扰两人约会的第三者无比嫌弃,本来为了清净他才挑了这片无人的僻静海滩,那闷骚的老头真是太不识趣了!
柳生哲也心里猫抓似的,一下一下抽得紧。看不出来啊,比吕士这小子竟然有钓金龟婿的潜质,话说不上几句就佳人在怀……喂喂!跡部少爷你好歹反抗一下!你以前对着他们一群可怜的老医师院士寒冬冰霜般的凌厉劲哪去了!柳生哲也觉得心脏负荷过重了,孩子们青春期纯纯的初恋固然美好,可惜顺利开花结果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若是够狗血,应该还要他们大人收拾落樱缤纷的残局……柳生哲也微微晃了一会神,再抬起头来吓得差点一ρi股栽倒在地上,这这……这也进展得太快了点吧!臭小子太胆大包天了!
这边厢两人正如火如荼地热吻,柳生的本意是把他老子赶走,意思意思点到即止,可叹欲望这种东西他还不能做到收放自如,贴上那两瓣久违的柔嫩唇瓣就不由自主想要深入,一番热辣探索之后理智如脱缰野马越跑越远,一个控制不住假戏真唱了。跡部倒是想叫停,可两人抱得严丝合缝连空气都钻不进去,倒显得他在柳生腰间推搡的手更像是欲拒还迎。
柳生哲也捂脸哀叹,完了完了,他家小子不知道吃错什么长了个豹子胆,看那架势是想要把人家大少爷生吞活剥拆吃入腹,也不怕撑死!他是老了,受不得这种青春万岁的强烈刺激,赶紧拾掇拾掇光速逃生……
心满意足地在家门口和跡部道别,目送加长劳斯莱斯消失在夜幕中,柳生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准备接受屋里俨然严阵以待的庭审。
望着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的儿子,柳生哲也一肚子的长篇大论一句也派不上用场,内心霹雳叭拉鏖战一番才憋出一句“比吕士,不要和那种大少爷玩真感情,你们不会有结果。”
“我不是在玩”柳生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道“有没有结果,要到最后才知道。”
柳生美和子是个典型的日本居家妇女,性格有些小琐碎,此刻端端正正跪坐着对柳生耳提面命“比吕士好好听你爸爸的话,不要一意孤行去做一件会让全家陷入困境的事情!”
“如果妈妈觉得无法忍受,我可以搬出去”柳生不亢不卑地弯腰浅浅一鞠躬“请原谅这一次我不能如你们所愿做个循规蹈矩的好儿子,很抱歉!”
夫妇俩面面相觑,柳生哲也头疼地唤住柳生“等等!我又没说过反对,你急什么!你们……”可怜的爸爸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问道“你们到底交往到了哪一步?”
“这种问题太隐私了,爸爸,这样很失礼”柳生挑了挑眉“既然你们不反对,那么,我考到东京念高中没有问题吧?”
柳生哲也一阵气闷,灰心地摆摆手表示没意见,算了算了,孩子大了自有自己的主意,等被现实磕得头破血流,总会回家来找避风港的,唔,惨烈失恋过的男孩子才能算真正成长为一个男人!
饶是柳生早已下定决心绝不放弃,在得到家人确定支持的瞬间还是大大松了口气,虽说夷然不惧前路茫茫,但身后没人扯后腿意义又大不相同,他最怕父母亲不能理解大加阻挠,自己如何倒不打紧,他只担心那玲珑剔透的少年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诋毁伤害。
么妹柳生奈绪完全不知道详情,只好奇地戳戳自家哥哥“哥,你有交往对象了么?人漂亮不?”
“嗯,非常美。”
“真的?”柳生奈绪眼里星光闪闪“是立海大的学姐么?”
“不是。”
“诶?外校的?哥哥怎么认识人家?”
柳生撇了一眼装做喝茶看报纸的父亲和反复把桌子擦得光洁锃亮也不撒手的母亲,慢悠悠吐出一句“网球友谊赛上认识的。”
“是对方的拉拉队?”柳生奈绪煞有介事地揣测道“哥哥肯定赢得很漂亮被人家看上了吧?”
“不是”柳生抽抽嘴角“我输得很难看,人家压根没放在眼里。”
……能让立海大正选输得很难看的……“是东京的贵族私立冰帝学园?”柳生奈绪小心翼翼地问“哥哥在和大家族的孩子交往么?”
“是。”
“啊那会不会很难相处?”柳生奈绪哀哀地仰天长叹“人家会不会嫌弃我们家太小不肯嫁过来啊?”
柳生哲也哼了一声“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就算要嫁也是你哥哥嫁过去!我们家可养不起那个大少爷!”
大……大少爷?不是大小姐?柳生奈绪张口结舌地瞪圆了眼睛“哥哥!”
“嗨嗨!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柳生不失风度地站起身来“我先回房洗澡了,晚安。”
“等一下!”柳生奈绪异常兴奋地挥了挥爪子“哥哥,先告诉我那个冰帝大少爷的名字!”
“跡部景吾。”看到妹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柳生心情很好。
“跡部……景吾?”柳生奈绪震惊地摇晃了一下,抖着爪子喃喃低语“这名字好熟悉……冰帝学园只有一个跡部景吾吧?”
“那当然!”柳生暗暗翻个白眼抬腿往楼上走去。
立海大国中部大多数人对冰帝网球部并不陌生,尤其是每次都只是昙花一现的跡部大爷,不说大爷身后的后援团多声势浩大,光是他个人的气场就足以力压全场。柳生奈绪万万没想到,自家一向含蓄低调的哥哥竟然有魄力去招惹那样一个帝王般的人物,最不可思议的是,还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平均每天1K的龟速爬行=u=
话说竟然木有亲催文- -俺表示十分蛋腚
握拳!准备开新坑避避风头……
于是酝酿不至于烂尾的结局中,昂!
80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