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应无赦笑了,只是笑中满是狰狞残意。
“是我唆使人到江湖上鼓吹举行武林大会,让各门各派前来武家庄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然后再乘机当着众武林人士面前揭穿武仲连的丑行。”
“原来如此!”华丹枫恍然大悟。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放弃寻找师弟你的下落……”转头看着沈云生,应无赦感叹不己。
“当年你失踪后。我便暗中派人四处打探,奈何皆无所获,直到一年前,我才从一个已经从”松月山庄“辞退归乡的下人口中得知。当年你拜别”松月山庄“的俞家后,便与武仲连相偕而行,从此便失了音讯,于是我怀疑是否为俞家或者是武忡连相害于你,可偏偏事隔久远又没有证据,只好暗使拐子,处处与他们为难。”
“师兄,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胸口一阵激荡,沈云生只觉得感动不己。
一旁,沈待君想起什么似的,忍不住怀疑探问:“莫非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明知俞家不可能与黑风堡缔结姻缘。你们却还是去求亲,就是为了有借口找他们麻烦?”还有,先前武仲连大寿时,我与师弟走错了路,不小心撞见应师兄不知在与武仲连谈些什么,难不成就是在质问他这件事吗?“
“没错!”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应孤鸿终于开口了。
“俞家算是倒霉被误会了,至于武仲连嘛……”
顿了顿,他勾起的嘴角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不愧是伪君子,在我问起这件事时,不只推了个一干二净,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与师叔亲如兄弟,你失踪后,他也甚感难过。”
“我呸!”听闻如此恶心至极的话,沈云生霎时怒火大炽,厉声咒骂。
“那个狗贼竟还有脸说与我亲如兄弟?若不是他,我与芸娘又怎会天人永隔……都是他!都是他害得我如此,我定要杀了他……定要杀了他……”愈说愈激动。他浑身轻颤不己,眼中又渐渐有了疯狂之色。
眼见状况不妙,沈待君连忙出声安抚。
“爹,我们这不就在计划揭露他的丑事吗?来,先别激动,深吸几口大气……”
听到女儿的嗓音,沈云生紧握的双拳这才渐渐松开,慢慢寻回神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旁边几个人眼见他如此,心中都暗暗叹了一口气,尤其是应无赦的感慨更深。
唉……当年他那温文懦雅、风采翩翩的师弟,就因受那奸人所害,大好前程尽毁,成了如今这模样,怎不教人唏嘘?
想到这儿,他对武忡连益发愤恨,本就护短之人,如今更是誓言要替师弟讨回公道,让那狗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于是几个人暗中互使眼色,沈待君聪明的马上连声哄着爹亲去休息,将他给搀扶回房。
至于其他几个人则开始计划着明日武林大会召开后,要如何让武仲连丑事曝光,受到众人所唾弃。
是夜,沈待君好不容易伺候爹亲睡下后,本想也回房歇着,可却在回廊下抬头瞧见夜空繁星点点,残月如钩时,她忽然改变主意停下脚步,心情复杂不已。
大约在半年前,她同样在武家庄的月色下漫步,只是那时心情凄楚,心如死灰,情伤甚深,满心若涩无人诉,只能黯然带泪吞下;可如今,相同的月色,她却只觉得满心喜悦,心绪宁静,心中欢欣无限,满溢甜蜜,连在睡梦中都会笑醒。
短短的半年,心境却两异,人生的变化起伏之大,可真是难以预料。
想到这儿,她禁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而就在此时,一如半年前那心伤的夜晚,一道细微的枯枝断裂声骤然响起,而她也同样警觉轻喝——
“谁?”
“师姐,是我呢!”相同的应答同样扬起,只是半年前是细如蚊纳的心虚,半年后却是朗如晴空的欢愉。
“师弟……”微笑低喃,沈待君转过身,果然见到他明亮的笑脸从阴暗处转了出来,三两步就窜到她面前。
“怎么还没睡?”噙着浅笑,她伸手帮他整理略微凌乱的衣襟,而他……没有躲,这让沈待君脸上的神色更加柔和,盈盈眼波像是漾着一汪秋水,美极了。
“等你呢!”扬着笑,华丹枫一动也不动,静静的任由她为自己抚平衣衫。
呵……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半年前的那一夜,他的闪躲不知伤了师姐多深,而如今,他只盼师姐能一生一世都愿意这样的帮他,让他永远能享受她指尖的温存。
“傻瓜!外头天这么寒,等什么呢?别冻坏了才好!”担忧的轻蹙起眉,她握着他的掌心,发现依然温热如常后,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冻坏了有帅姐治,不怕!”笑着反握住她的手,华丹枫不让她收回去。
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体温,沈待君脸上不由得微微泛红,似娇似嗔的斜睨他一眼。
“冻坏了就不怕师姐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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