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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混世惊尘 > 第五章 三峰八茓藏秘典(上)

第五章 三峰八茓藏秘典(上)

普佛听罢,张口大笑,作偈道:“生死相转,真假相欺,有目无心,声名相离。”

凌云轩细细一品,顿悟道:“大师所言,达观真人并非真亡乎?”

普佛拂手揽须,怅然道:“本寺倒与达观先人有所因缘!”普佛所言不假,黄山佛寺造殿百年,实与达观子有莫大关联。

百余年前,少林寺有四位“济”字辈高僧。四人各有所长,得开“武经佛慧”四坛,人称“少室四禅”。是时,李筌隐于嵩山深林之中,虽不接凡客,却和少林寺礼相往来。只是佛道两家俱乃深文高意之学,李筌言语之间常和四禅互有切磋辩驳。

初时,四禅尚不以为意,后见其渐趋执迷,恐其妄动嗔念,遂闭门不见。李筌以四禅仗势傲物,勃然留书:“三贤集智,三世传易,不输达摩,乾坤为立。”盖其所研卦卜之学,实起伏羲、周文、孔子三圣之经,历夏、商、周三古之朝,包罗万象,混化天地,故其方敢于少林门前高谈阔论。

此后,李筌立志光耀中土门楣,几经寻思,想少林号为武林泰斗,正仗达摩西域功法根基,便计较于易卦之学中悟出武学诀要,首煞少林锐气。这达观子端地厉害,三年之后,已有小成,,唯嫌亲友屡至叨扰,竟使自创“闭心术”诈死,瞒天过海,独遁至黄山修行。此事只少室四禅知晓,当真唬得滴水不漏。然出家人讲求真信,四禅顾念交情,于此事守口如瓶,心中却忐忑不安。终有一日,“佛坛使者”济苦禅师远赴黄山,规劝李筌。岂料李筌使重语相激,以致二人定下君子之约,言一年之内,若李筌可于武学之术胜过济苦,济苦便要打坐黄山,终生不出;否则,李筌自弃所痴,重回故土。

本来,济苦亦习过《达摩洗髓经》,武功当可胜了李筌。春去秋来,二人如欺比试,济苦方知李筌一日千里,已早出己右,当场拜服,即于黄山结庐为寺,伴李筌静修,渐成了如今的“黄山佛寺”。

凌云轩聆听普佛细述,心想:“江湖有云‘天下武功出少林’,这达观子却可于短短数年间力胜少林高僧,真乃不世奇才!”一时追忆先贤,敬意油然而生。正当出神之际,腹中“咕”声大作。

普佛笑言:“施主可是饿了?”又说:“老衲先入为主,当尽些招待之宜。”话中倒是含了逗说之味。

凌云轩暗暗佩服:“大师突遭横祸,仍可乐天知命,于此绝境尚且谈笑自若,我难及其万一。”思绪未转,已见普佛双掌拍地,腾空而起,转过两个旋子,左手抓在岩壁上,右手一阵翻索,摸下大把石上黑球,复弹回来,身手之捷反胜许多完人。

普佛将手摊开,露出十余球丸,递与凌云轩:“施主自便。”凌云轩接过一瞧,见球体乌黑,上面着了些尘土,的的不像可食之物,但又不愿违了普佛好意,便大胆往口中送了一颗。那球破开之后,流出甜咸两味汁水,虽非珍馐佳肴,倒也可以果腹。

普佛双目不明,却凭耳室之聪,辨得凌云轩形状,知他必定心中起疑,遂道:“故老相传,黄山四绝之外,更有一绝,名曰‘地蚕’。”

黄山向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驰名于世,凌云轩也曾听说,可这地蚕为何物,他却闻所未闻。

又听普佛说:“地蚕者,­性­如蚓,貌似蚕,故而得名。其死前生卵,卵生三年而为虫。”凌云轩心中始明,道:“此物便是地蚕之卵。”普佛嗯了一声,道:“先前,老衲不信其有,引为无稽之谈,不曾想赖其续命,苟延残喘以至今日。”

凌云轩心中一凛:“此事说来轻巧,换作常人,便有这蚕卵为食,亦挨不过数日;大师苦撑一载,谈何容易!”其实,以武功论,普佛也佩当世一流,只因他足不出山,不为人知罢了。他一面吃着蚕卵,一面听着普佛说:“言归正传,当年达观真人殚­精­竭虑,十载大成,于易理变化之中悟出奇功,取名《神敌太白阳经》,又因此功蕴乾坤之妙,更称《乾坤神功》。”普佛继而凄然道:“达观真人为创奇功,心神交瘁,竟于功成之日,真个仙去矣!”

“啊!”凌云轩惊讶不已,手中所剩蚕卵尽数掉在地上。普佛合什道:“阿弥陀佛,达观真人临终之时,嘱托师祖济苦禅师一副重担。盖乾坤神功威力无穷,倘落入歹人之手,必将遗祸武林,故其分撰八册,藏于隐秘之所,更央师祖好生守护,择人相传。自此,黄山佛寺每任主持日夜不出山门,为的便是遵其遗嘱。”

凌云轩不禁慨叹:“达观子前辈非但智慧过人,更深晓大义,实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由此也清楚了那黑衣人和白衣番僧的意图,便问:“那二人却从何处得知神功下落?”普佛应道:“老衲亦百思不得其解,此中诸多疑惑,怕只有他二人方可释白!”凌云轩默然无语,暗忖:“那黑衣人出卖怀仁教,寻访神功所在,意欲何为?其又颇似救下颖家姑娘之人,是也不是?又缘何袭我?”冥想间,凌云轩怅然苦叹:“我与大师身陷于此,纵无饥渴之患,亦无重见天日之法,若那人回来查探,我俩岂不唯有等死!”

普佛摆手道:“孽徒自仗神功无敌,又怎会以为所杀之人尚有生还之望。老衲在此整年,他若来了,我岂能活至今日。”凌云轩心想有理,念道:“不知这是否算人算不如天算呢!”话刚说完,骨伤反复,肩胛骨生出钻心奇痛,使他失声大叫。

普佛急忙探指制住凌云轩颈后大椎|­茓­,挥点之间,已自运上少林派一指禅的功夫。凌云轩只感脑后一麻,肩上痛楚已无感应,方要致谢,却被普佛双臂挟起,当空转了个身,如此一来,便成了背向普佛的情形。普佛手随意动,不等凌云轩明白过来,就已贴在他后心上。凌云轩刚要发问,便感后胸巨力冲来,汩汩不绝,上、中、下三焦立时燥热无比,就连口舌也不听使唤、僵如木石。这股热气初时只在腹腔中周旋,片刻之后,竟散向他全身。

待过一盏茶的功夫,凌云轩渐觉热气转和,而其绵密之势更胜于前,体内更似生了张蛛网,千百支内气交纵往来,四肢百骸无不舒畅,不禁慨叹少林内功不愧天下第一。

俄而,普佛力道愈加愈强;凌云轩顿时筋起肌胀,转念一想:“大师并非单为治伤,否则,早可歇手。”可又不敢开口相询,因他听父亲教过,习武之人运功行气之时最忌心神不宁,稍有异样均可让人走火入魔。

约有一个时辰,普佛劲力由强转弱,后乃细如游丝,这才撤手。凌云轩此时起身,非但伤势大好,更有脱胎换骨之感,忙问:“大师,方才……”

普佛将手微抬,做了叫他住口之状,淡淡道:“老衲已把毕生功力传与施主。”乍听此言,凌云轩张口结舌,不知该当何对。

又听普佛说:“万事皆有缘法。老衲引狼入室,终受其患;上苍降施主于此,必有其因。殆救人自救乎?”说着,声音转微,远不如方才中气十足之时。“老衲既已将神功下落告知施主,心中自然视施主为其传人。些许功力,当可助你一臂之力,修炼此功。”普佛补充道。

凌云轩登时惶恐不安,俯身拜曰:“晚辈何德何能,敢贪此奇功,还望大师收回功力,三思而行。”普佛面含愠­色­,摇首道:“传功递气,实乃逆天改命,岂可一再施为,施主未免太过天真。”转而笑逐颜开,大有欣喜之情,说:“江湖人人觊觎此功,唯独施主仁义当先,看来,老衲终未走眼。”继而道:“施主请听老衲一言。你我身陷绝境,于此人迹罕至之地,万难希冀他人搭救,唯有自寻生路。老衲残躯不堪驱驰,遂以功力相赠,假手施主,尚可以师祖‘般若禅浮功’出得地上。只是孽徒武艺高超,除非以神功克制,否则,便是你我重见天日,亦必为其­阴­害。是故,老衲心生此计,细想来,也难觅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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