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儿,那鬼影儿身法奇快,武林中没有几个人见过他,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死了。鬼影儿迷信以人血养剑,但只用男人的血。不想,二人正自戒备,杏儿却突然闯了进来,鬼影儿见有外人在场,遂留下一张字条,说是已赴约,便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说,你们等了几个时辰只等到了一张字条!”洛清逸捏着手上的字条,笑问道“所以才郁闷!”阿飞一掌拍在桌上,恼火地说道“杏儿她也太胡闹了!”孙小红皱了皱眉,吃味地接道“那,你和荆无命打算怎麽办?”李寻欢了然地笑了笑,问道“只能再找时机了!”阿飞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日,众人正在房中研究京中情形,却见阿飞扛着一个人,踹门而入……
“阿飞,你把江南月弄着来干什麽?”洛清逸一见阿飞扛着的人,不禁惊奇地问道“我去找鬼影儿,没找到,正好看见她,我一直怀疑她和驸马失踪有关系,就把她打昏带回来了!”阿飞把江南月放于椅上,随口说道“阿飞,你去找鬼影儿为什麽不告诉我!”李寻欢一皱眉,责问道“大哥,你最近身体不好,又为驸马一事劳心伤神,我不想再让你担心!”阿飞叹了口气,坦白道“你觉得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吗?”李寻欢叹了口气,凝眉问道“大哥,正好阿飞把江南月带回来,她一直和催命婆婆在一起,肯定知道驸马的消息!”洛清逸拉住李寻欢,挑眉一笑,提议道“我们何不问问她?”
“好吧!”李寻欢点点头,无奈地说道“这是哪里?”江南月醒来,见自己身处在一陌生的房间,不禁惊呼道“南月姑娘,在下得罪了!”李寻欢一抱拳,歉然说道“是你让阿飞把我劫持到这里?”江南月一惊,急问道“这,正是在下!”李寻欢叹了口气,又道“在下只是有一事想请教南月姑娘!”
“你,好吧,李探花请问!”江南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不过在问完之后,你们一定要把我送回去!”
“南月姑娘尽管放心!”李寻欢点点头,正色问道“驸马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驸马在哪我也不知道,他们每一次让我去看他都会蒙住我的眼睛!”江南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而且驸马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驸马了!”
“此话怎讲?”李寻欢一惊,急忙问道“因为催命婆婆给驸马吃了蒙心药,但可能是用药过量,驸马他得了‘失心疯’!”江南月叹了口气,解释道“而且驸马已交出了库房钥匙,但库房却是空的!”
“怎麽会这样?”李寻欢大惊,急声问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江南月叹了口气,难过地说道“看着驸马日渐消瘦,又痴痴呆呆地样子,我也很难过!”
“南月姑娘可知道云王请催命婆婆来京城究竟是想干什麽?”李寻欢皱了皱眉,又接着问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催命婆婆这次来京,不管事成事败,都可以赚进十万两银子。至于云王究竟打算干什麽,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江南月摇了摇头,解释道“多谢南月姑娘!”李寻欢一抱拳,说道“在下这就送姑娘回去!”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洛清逸想了想,接口说道“好吧!”李寻欢点了点头,转而对阿飞说道“阿飞,你留下保护小红!”
“好!”阿飞点头应道待李寻欢和洛清逸送江南月回到绿云山庄,催命婆婆等人还没有回来,二人商议决定先回客栈,改日再来找催命婆婆……
李寻欢和洛清逸刚走出绿云山庄没多远,但见一人影从二人上方跃过,拦在前面,李寻欢看清来人,不觉抱拳笑道“李寻欢见过婆婆!”
“听说你找我,有什麽事?”催命婆婆一笑,问道“还是为了驸马一事!”李寻欢想了想,正色说道“江南月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催命婆婆笑了笑,问道“在下只是想见驸马一面!”李寻欢坚持道“驸马如今谁都不认识了,见和不见有什麽分别!”催命婆婆拒绝道“在下受太后所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寻欢叹了口气,请求道“不行,我老婆子做不了这个主!”催命婆婆顿了顿,再次拒绝道“婆婆,在下有一个提议!”李寻欢了然一笑,说道“要是我能接您十招,您就让我见驸马一面如何?”
“李寻欢你是在以卵击石!”催命婆婆一愣,冷笑道“还请婆婆赐教!”李寻欢摇了摇头,笑对洛清逸道“清逸,退到一边!”
“好!”洛清逸一点头,退后数步……
催命婆婆笑了笑,突然进招,但见她双掌齐出,一股股刺骨的寒气从她掌内发出,寒气所过之处,树木冻结,花草枯萎!李寻欢左躲右闪,凌空飞跃,接连躲开八招,就在他想要躲开第九招时,催命婆婆突然撤步后退,放弃了攻击……
“婆婆要是继续出招,在下未必还能躲得开!”李寻欢一愣,不解地说道“哼,我杀了你又如何,你的那些兄弟,女人还不都得找我老婆子拼命,我可不找那麻烦!”催命婆婆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不就想见驸马一面吗,我让你见他便是!”
“多谢婆婆成全!”李寻欢轻咳一声,下意识看了眼洛清逸,方又说道“如若在下没看错的话,婆婆刚才所用的应该是在江湖上绝迹了十多年的风雷掌吧!”
“是又如何?”催命婆婆一愣,不耐烦地问道“在下记得风雷掌唯一的传人正是天机老人的胞妹,孙天凤孙老前辈!”李寻欢紧盯着催命婆婆,试探着说道“李寻欢,你究竟想说什麽”催命婆婆一顿,不耐地问道“婆婆所用的既是风雷掌,那你一定是孙天凤孙老前辈,也就是小红的姑奶奶,岂非是自己人?”李寻欢笑了笑,正色说道“李寻欢你不用套近乎,你认错人了!”催命婆婆一皱眉,随即,厉声问道“你到底还见不见驸马了!”
“见,还请婆婆引路!”李寻欢一笑,赶忙说道“等等,你留在这!”催命婆婆一指洛清逸,正色吩咐道“婆婆,这是何意?”李寻欢一愣,不解地问道“看守驸马的并不只有我们一伙人,一旦出了什麽事,他好能接应你!”催命婆婆叹了口气,解释道“清逸明白了,多谢婆婆指点!”洛清逸一笑,点头应道“李寻欢,你这伴可比你懂事多了!”催命婆婆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咳……”李寻欢不甚自然地轻咳一声,回头嘱咐洛清逸道“清逸,小心一点!”
“知道了!”洛清逸点头笑道
选择
“大哥,小逸,你们回来了!”孙小红见李寻欢和洛清逸走了进来,遂笑着招呼道“大哥,见到驸马了吗?”阿飞迎上前去,急问道“见到了!”李寻欢接过孙小红递上来的茶水,点了点头,凝眉说道“驸马他几乎失去记忆,而且非常瘦弱!”
“怎麽会这样!”孙小红紧拧了眉头,担忧地说道“可有什么办法把他救出来?”阿飞皱了皱眉,问道“暂时没有!”李寻欢摇了摇头,转而对孙小红说道“小红,说起来,好久没听你说书了!”
“大哥想听哪一段?”孙小红一愣,遂笑问道“那就说说风雷掌的传人孙天凤的事吧!”洛清逸走到李寻欢的身边,把手轻搭在他的肩上,笑着说道“唉……”孙小红一愣,叹了口气,讲道“这孙天凤是天机老人的胞妹,当初他们的父亲要将风雷掌传给这兄妹二人,但是天机老人嫌风雷掌杀气太重而不愿意学,所以他们的父亲就把风雷掌只传给了孙天凤一人,后来孙天凤认识了一个男人,家里非常反对她和那男人在一起,孙天凤就破出家门,和家里断绝来往,而后数年江湖传言,风雷掌再现江湖,我想很有可能是孙天凤又重出江湖了吧……”
“大哥,小逸,你们怎麽想起问这孙天凤的事了?”阿飞想了想,疑惑地问道“我们今日去见驸马时,还见到了一个人!”洛清逸低头看向李寻欢,见后者对她点点头,遂解释道“那人用的就是风雷掌!”
“什么,风雷掌已绝迹江湖十几年,怎么会再次出现!”孙小红一惊,急声问道“小逸,那人何等相貌?”
“那人年近古稀,头发都白了,但是精神非常好,而且……”洛清逸看了眼阿飞,笑道“阿飞也见过她!”
“我也见过,那人是谁?”阿飞一愣,不解地问道“催命婆婆!”李寻欢点头一笑,接口说道“竟是她!”阿飞一惊,诧异道“小红,你有何打算?”李寻欢看了看孙小红,问道“我,我爷爷在临终前是告诉过我,说我还有个姑奶奶。他还说虽然孙家家规不让我们这些后辈认她,可是爷爷说,认不认全凭我,所以……”孙小红想了想,坚定地说道“不管她认不认我,我都把她当成姑奶奶!”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小红!”李寻欢点头一笑,高声赞道“大哥!”孙小红微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众人正自说着,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唤道“李大侠,我是杏儿!”
“杏儿姑娘,请进!”李寻欢微皱了眉头,看了眼脸色顿变的孙小红,无奈地应道“李大侠,我来找阿飞!”杏儿一进门便跑到阿飞身边,笑着说道“杏儿,别闹了,我和大哥一会还有事!”阿飞十分尴尬地看了眼众人,婉拒道“没关系啊,用不了你多少时间!”杏儿笑了笑,拖着阿飞,边走边对李寻欢说道“李大侠你放心,我一会就把阿飞给你们送回来!”
“这……”李寻欢一愣,看了看二人的背影,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哼!”孙小红气极,狠狠地一顿脚,摔门走进房间……
“唉……”洛清逸和李寻欢相视一眼,皆摇了摇头……
不一会,就见阿飞神色尴尬好笑地走进屋来,李寻欢看了看他,问道“阿飞,杏儿她和你说了什麽?”
“她告诉我,她喜欢我!”阿飞一愣,不甚自然地回道“你怎么说?”李寻欢叹了口气,又问道“我告诉她,我心里只有小红,可是她不信!”阿飞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阿飞,我想知道你的真正的想法!”李寻欢点点头,正色问道“我心里只有小红一个人,杏儿对我来说就像小妹妹一样!”阿飞笑了笑,正色说道“那大哥就放心了!”李寻欢一笑,安心地说道“大哥,我有一件事求你!”阿飞一笑,正色说道“说来听听!”李寻欢一愣,好奇地问道“虽然那催命婆婆六亲不认,但小红还是认她这位姑奶奶,所以我希望大哥手下留情,不要伤了催命婆婆!”阿飞想了想,郑重地请求道“阿飞,你能如此保护小红,大哥也很宽心!”李寻欢笑着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大哥自有分寸!”
“多谢大哥!”阿飞一笑,想了想,又哭笑不得地说道“还有一件事呢,你们说小云那孩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小云他怎么了?”李寻欢一惊,急忙问道“小云他没事,只是他让我见到杏儿就把她杀了!”阿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是无语地说道“不管怎样都不能无缘无故杀人!”
“我一会过去看看他!”李寻欢愣了愣,说道“还是我去吧,那小鬼一见你就好像吃了火药一样!”洛清逸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拜托你了,清逸!”李寻欢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洛清逸说着走出门去……
过了一会儿,李寻欢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阿飞见状,叹了口气,劝道“大哥,你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我只是去看看情况!”李寻欢摇了摇头,坚持道杨艳的房间“小鬼,在这住得怎么样啊?”洛清逸笑问向龙小云道“很好啊,仙子和杏儿姐姐都对我很好,我住得很开心!”龙小云点点头,笑着应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啦!”洛清逸一笑,说道“洛公子,请用茶!”杨艳把茶水递给洛清逸,笑着说道“多谢!”洛清逸点头致谢……
“清逸哥哥,干脆你也住过来好了!”龙小云想了想,说道“住这里可比天天对着个瘟神强!”
“我说小鬼,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洛清逸皱了皱眉,磨牙说道“清逸哥哥,你别白费力了,我和李寻欢之间一定要死一个人,否则这恩怨永无了结之日!”龙小云冷笑一声,咬牙说道“一定要死一个?”洛清逸冷冷一笑,斜看向龙小云,问道“我记得要不是他求人救了你,你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我没有让他救我!”龙小云咬了咬牙,恨声说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自己了结自己啊,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欠他这份情!”洛清逸一挑眉,冷声说道“我活着是为了重振兴云庄!”龙小云大声吼道“重振兴云庄?”洛清逸凉凉地一笑,居高临下地说道“可是我除了看见一个只会在原地哭泣怒骂,怨天尤人,推卸责任的小孩子外,什麽都没看见!”
“龙小云,你的抱负在哪里,你目标又是什麽,你究竟想做什麽!”洛清逸眯着眼睛,厉声问道“我要打败李寻欢!”龙小云咬牙说道“那你做给我看啊,你现在除了能死揪着过去不放,你还能做什么?”洛清逸嘲弄地看着龙小云,正色说道“你要是真想打败李寻欢,那就努力去做,光用嘴说有什麽用,要用脚走路才行,一味的怨天尤人到最后什麽也得不到!”
“你要做的是让人们记住你龙小云,兴云庄的庄主,而不是他李寻欢的什麽人!难道你想一辈子都生活在阴影下吗?要是不想的话,就用自己的脚跑出来!”洛清逸笑了笑,挑眉说道“你又知道什麽!”龙小云退到墙角,颤声说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好奇你这麽怨恨李寻欢,是因为你恨他呢,还是因为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就会愧疚得自我崩溃!”洛清逸笑看着龙小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龙小云张了半天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龙小云,你是想走出阴影重新做人,还是想就这麽怨天尤人地活下去,你自己选择吧!”洛清逸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对杨艳笑道“仙子,打扰了,在下告辞!”
“不送!”杨艳深看了洛清逸一眼,裣衽说道回到房间,洛清逸见只有阿飞一人在坐,遂问道“阿飞,大哥呢?”
“在庭院里!”阿飞一愣,若有所思地回道“哦!”洛清逸没有察觉出阿飞的异状,遂笑着应道“……”阿飞看着洛清逸的背影,喃喃低道“小逸,只有你能……拜托了……”
李寻欢失神地望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湖水,径自凝眉不语……
“大哥!”洛清逸悄然走上前,拍了拍李寻欢,笑着唤道“啊!”李寻欢一愣,回过神来,见是洛清逸,遂笑着应道“清逸,小云他怎么样?”
“哦,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看他自己怎麽选了!”洛清逸撇了撇嘴,不甚在意地回道“你觉得呢?”李寻欢定定地看向洛清逸,低声问道“我觉得吧,如果要是有人能打破小李飞刀的不败神话,那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啊!”洛清逸想了想,微勾了唇角,眯眼笑道“啊,哈哈哈哈,那样也是不错啊!”李寻欢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半响,方才自信地说道“小李飞刀的传奇不在于他的刀,而在于握刀的人!”洛清逸走到李寻欢身边,把手贴在他的心口,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凝望着那双不管遇到多大的磨难都会一直绽放着光彩的眼眸,坚定地说道“那个人无论遇到什麽事,都会活下去,努力地拼命地坚强地活下去,因为他的心还活着!这才是真正的不朽的传奇!”
“清逸……”李寻欢以手覆住洛清逸的手,动容地回望着她的双眸,好像要看入她灵魂的最深处……
就在这时,忽听远处,有人高声喊道“大哥,小逸,荆兄来了!”
“……咳.”李寻欢一惊,赶忙松开洛清逸,退后两步,轻咳一声,方才凝眉问道“阿飞,可知荆兄有何事?”
“呃……”洛清逸疑惑地看了看李寻欢,不解地想道:他刚才到底想说什麽啊?
“……不知道……”阿飞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寻欢那似喜似怒的神情,后知后觉地想道:刚才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啊……
“荆兄!”李寻欢叹了口气,对荆无命抱拳说道“李大侠,小弟贸然来访,请李大侠见谅!”荆无命一抱拳,歉然说道“荆兄客气了,不知荆兄此来所谓何事?”李寻欢一笑,说道“小弟收到消息,上官帮主在京师调动上百名杀手,好像要歼灭催命婆婆、鬼影儿等一帮人!”荆无命急急地说道“大哥!”阿飞一惊,对李寻欢皱眉说道“我们……”
“放心,催命婆婆一伙人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李寻欢想了想,摇头一笑,淡淡地问道“而在下奇怪的是,上官帮主明知道荆兄和我们略有些交情,为何还要把消息告之荆兄!”
“这不得不让在下怀疑,到底上官帮主要杀的是催命婆婆一伙,还是我们这一帮人呢?”李寻欢淡淡一笑,反问道“大哥是说,上官金虹是在声东击西!”阿飞一惊,凝眉问道“不无可能!”李寻欢一笑,点头说道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一中气十足的声音,高声说道“李寻欢你果然聪明,不过可惜,你只猜对了一半!”
“啊,寻欢见过婆婆!”李寻欢一见来人,遂笑着抱拳施礼道“阿飞\清逸,见过婆婆!”阿飞和洛清逸一愣,也跟着行礼道“好了,别跟老婆子来这套!”催命婆婆笑着一抬手,转而问向荆无命“你就是那个荆无命?”
“正是!”荆无命点点头,躬身施礼道“久闻催命婆婆大名!”
“得了吧!”催命婆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请问婆婆,为何说在下只猜对了一半?”李寻欢笑了笑,抱拳问道“你说得没错,上官金虹要杀的的确另有其人!”催命婆婆一笑,正色说道“不过并不是你们,而是尚铭和汪真两位公公!”
“那二人乃是皇上的左右手,上官金虹竟敢卷入朝廷斗争中,就不怕落个谋反之罪!”李寻欢大惊,不解地问道“这我老婆子也不清楚了!”催命婆婆叹了口气,回道“婆婆,在下还有一事想问!”李寻欢一抱拳,正色请求道“你说吧!”催命婆婆愣了愣,遂说道“寻欢想请问婆婆,云王他劫持驸马的真正目的是什麽?”李寻欢神情凝重,正色问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催命婆婆一惊,反问道“云王他所为的应该并不是那二百五十万两官银,那他的阴谋究竟是什麽?”李寻欢一笑,毫不放松地问道“李寻欢,这个老婆子不能回答你,不过我有一句话要劝你!”催命婆婆叹了口气,恳切地劝道“趁现在你还能抽身,带着这一帮子人,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多谢婆婆好意,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请恕寻欢不能从命!”李寻欢笑了笑,婉拒道“随你吧,我老婆子该说的都说完了,告辞!”催命婆婆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婆婆,您不想见一见小红吗?”李寻欢见催命婆婆要走,遂提声问道“我老婆子不认识什么小红,你别白费力了!”催命婆婆顿了一下,随即,疾步离去……
“大哥,放心吧,催命婆婆她还是很在意小红的!”洛清逸笑着对李寻欢说道“她刚才停了一下,不是吗?”
“说得对,我们来日方长!”李寻欢笑了笑,点头说道“李大侠,小弟还有要事,先行告辞!”荆无命站起身来,凝眉说道“荆兄是想回去劝阻上官帮主!”李寻欢叹了口气,肯定地问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金钱帮沦为朝廷斗争的牺牲品!”荆无命点点头,正色说道“你就算回去,那上官金虹也不会听你的,他还会说你诬指他狙杀朝廷命官!”阿飞想了想,皱眉劝道“我顾不上那麽多了,我绝不能坐视金钱帮毁于一旦!”荆无命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唉……”洛清逸看着荆无命那决绝地背影,不禁感叹道“如此忠心之人,上官金虹竟然视之如草芥,我看金钱帮长不了了……”
情义
这日,众人正在研究京内情形,忽见一粉衣女子敲门走了进来,问道“请问你们哪一位是孙小红?”
“我就是!”孙小红一愣,点头应道“我是惊鸿仙子的侍女,龙小云让我带话来说‘让你帮他买一件东西’!”那侍女想了想,转述道“什麽东西?”孙小红一挑眉,不解地问道“霜满天!”那侍女疑惑不解地回道“啊!”孙小红一惊,随即,却又笑道“多谢带话,麻烦你告诉小云,就说我知道了!”
“好!”那侍女不明所以地点头应道“大哥,不好了,小云有难!”待那侍女走后,孙小红压低了声音,焦急地对李寻欢道“什麽意思,小红,你说清楚了!”李寻欢大惊,厉声问道“小云刚才让那侍女给我传的是我和他曾经约好的暗语!”孙小红皱眉解释道“那霜满天的意思就是说:他现在有难,要我去救他!”
“小云有难?”李寻欢紧皱着眉头,不解道“可他现在住在杨艳那里,是何人能威胁到他?”
“等等,阿飞,你说小云之前让你杀了杏儿是不是?”洛清逸想了想,突然问道“清逸,你是说那件事惹怒了杏儿?”李寻欢一愣,正色问道“有这个可能!”洛清逸点点头,回道“我现在就去找杏儿!”李寻欢一皱眉,沉下脸来,冷声说道“大哥,你等一等!”洛清逸拉住李寻欢,无奈地说道“你去能说什麽,能做什麽,要是杏儿不给你面子,你还要和她动手不成?”
“那你说怎麽办?”李寻欢想了想,按耐下怒意,僵声问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还是让阿飞出面比较好!”洛清逸叹了口气,低声劝道“这,好吧!”李寻欢略一犹豫,点头同意道“我这就去!”阿飞一点头,箭步转出屋子……
谁知,不一会儿,阿飞便赶了回来,还没进门,就急声说道“大哥,不好了,小云被人劫持了!”
“什麽?”众人大惊不已……
李寻欢仔细搜查着之前关龙小云的那间柴房,但见房内物品整洁,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
“大哥,来人身手不弱,几乎是一剑致命!”洛清逸看了看负责看守小云的侍女,粉菊的尸首,凝眉说道“现场没有其他血迹,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小云!”阿飞四处转了转,皱眉推测道“是我太大意了,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阴谋!”李寻欢一拳砸在门框上,痛悔地说道“是我连累了小云!”
“大哥,你有那自责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是谁绑了龙小云,他们的目的是什麽!”洛清逸拉下李寻欢的手,狠瞪了他一眼,责备道“……说得对!”李寻欢顿了顿,轻叹了口气,正色说道“如今京中有三股势力,第一股是催命婆婆一伙人,第二股是上官金虹的金钱帮,第三股就是惊鸿仙子杨艳!”
“不可能是杨艳,她绝不会拿一个孩子来威胁别人,更何况粉菊还是她的侍女!”洛清逸摇了摇头,说道“那现在还剩下上官金虹和催命婆婆一伙人!”李寻欢想了想,正色对阿飞说道“阿飞,你现在就去一趟金钱帮,告诉上官帮主小云的事情,请他帮忙!”
“大哥,不会是想敲山震虎吧?”洛清逸愣了愣,了然地说道“正是这个意思!”李寻欢一挑眉,自信地笑道“我就是要告诉劫持小云的人,谁敢动龙小云,谁就和我李寻欢的敌人!”
“……”洛清逸不错眼地看着李寻欢,那自信的双眸,那飞扬的神采,那凌然地气度,这才是真正的小李飞刀李寻欢吧……
“清逸,你在看什么?”李寻欢见洛清逸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禁笑道“难道大哥的脸上有什麽东西?”
“没什么!”洛清逸摇了摇头,轻笑道“只是,你这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不错,要接着保持哦!”
“我这个样子?”李寻欢一愣,不解地问道“不知道就算啦!”洛清逸挑眉一笑,转而问道“那催命婆婆那面怎麽办?”
“我会亲自去找催命婆婆,请她帮忙查探小云的消息!”李寻欢想了想,回道“我也去!”洛清逸一挑眉,紧跟着说道“好!”李寻欢一笑,应道绿云山庄“李寻欢见过婆婆!”李寻欢抱拳施礼道“李寻欢,你又来找老婆子干什么?”催命婆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次来是有事请婆婆帮忙!”李寻欢笑了笑,说道“说吧!”催命婆婆一愣,说道“兴云庄少庄主龙小云在东聚贤客栈遭人劫持,寻欢想请婆婆代为打探一下消息!”李寻欢一抱拳,请求道“龙小云?”催命婆婆一愣,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就是你那个所谓的结义大哥和你的心上人林诗音的孩子?”
“这,正是!”李寻欢一顿,点了点头,略带苦涩地说道“唉,李寻欢,你让老婆子说你什麽好呢?”催命婆婆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问向洛清逸道“小娃娃,你这大哥总是这个样子,你就不管管?”
“婆婆,您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洛清逸挑了挑眉,撇嘴说道“反正说了也是白说,浪费那口水干嘛?”
“再说了,不重情,不重义,不烂好人,还能是李寻欢吗?”洛清逸瞥了眼了李寻欢,似笑非笑地说道“哈哈哈哈,我是没听出来,你是夸他呢还是骂他呢!”催命婆婆哈哈大笑,随即,又看了眼略有些不自在地李寻欢,叹息道“真是‘飞刀无情,人却多情’啊!”
“……”李寻欢叹了口气,微皱着眉头,苦涩地笑道“婆婆你错了,寻欢害人不浅,伤人伤己,应该是绝情才对!”
“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伤得越重只能证明爱得太深!”洛清逸一挑眉,正色说道“……”催命婆婆一愣,深看了眼洛清逸,转而对李寻欢说道“李寻欢,看来你捡到宝了!”
“啊……”李寻欢轻一点头,浅笑不语……
“婆婆,大哥,你们打什麽哑谜呢啊?”洛清逸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问道“不明白就算了!”李寻欢一笑,学着洛清逸的口气,说道“李寻欢,龙小云的事,我会代为打探,你放心吧!”催命婆婆笑了笑,转而正色说道“多谢婆婆!”李寻欢一抱拳,放心地说道待到二人回到客栈,便见杨艳和杏儿已等在屋中,李寻欢想及龙小云被劫一事,不禁对杨艳略有些怨气,洛清逸见状,暗暗拉了拉李寻欢的衣袖,率先说道“仙子,让仙子久候了,实在对不起!”
“洛公子客气了!”杨艳看出李寻欢的不悦,遂敛衽笑道“李大侠,龙小云被劫一事,是小女子考虑不周,还请李大侠见谅!”
“仙子无须自责,此事和仙子无关!”李寻欢伸手虚扶了下,又问道“不知仙子此来所为何事?”
“有人寄了字条给我,让我代为转交给李大侠!”杨艳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凝眉说道“这……”李寻欢接过字条一看,但见上面写道:龙小云死活由尊驾决定,用免死铁券来换,逾时无效。
“免死铁券?”洛清逸一愣,想起前一阵子李寻欢交给自己保管的那快金牌,惊道“劫持龙小云的人竟知道免死铁券一事?”
“仙子对此事怎麽看?”李寻欢拍了拍洛清逸,笑问向杨艳道“我觉得他们这麽做,一来是想挑起你我二人的纷争,二来是想以此来要挟李大侠!”杨艳想了想,正色说道“在下亦有此想!”李寻欢点了点头,又问道“仙子以为这件事是何人所做?”
“这,我也不太清楚!”杨艳想了想,摇头回道“我倒是猜出是何人所为!”李寻欢一挑眉,冷笑着说道“是什麽人?”杨艳一惊,凝眉问道“云王!”李寻欢一笑,肯定地说道“云王?”杨艳一愣,问道“你肯定是他?”
“太后赐我丹书铁券一事,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而这字条上却让我拿它换小云的安危!”李寻欢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云王在京中势力极大,宫中更是密布了眼线,所以只有云王有嫌疑!”
“说得有理!”杨艳点了点头,又不禁笑着夸赞道“都说小李探花心思慎密,滴水不漏,果然名不虚传!”
“仙子过奖了!”李寻欢抱了抱拳,又问道“在下还有一事,想请教仙子!”
“请说?”杨艳一笑,说道“仙子初来京时,说是受人之托!”李寻欢一笑,正色问道“在下想知道,仙子是受何人之托,所托的又是什麽事?”
“这个,我是受了云王之托,前来帮他处理那二百五十万两官银一事!”杨艳一愣,想了想,笑着回道“当初在下屡次追问仙子,仙子都不肯说,为何此次愿意告知!”李寻欢顿了顿,笑着问道“因为云王杀了我的侍儿,已毫无诚信可言,故我要反他。”杨艳笑了笑,解释道“不知在下可否认为,如今的仙子和在下已非敌人!”李寻欢一笑,试探着问道“杨艳和李大侠从来就不是敌人,更没把李大侠当过敌人!”杨艳笑着摇了摇头,似有深意地说道“在下也很乐意交仙子这样的朋友!”李寻欢听出杨艳话中之意,遂笑道“杨艳也是这麽想!”杨艳一愣,轻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李大侠,你现在打算怎麽办?”杏儿听了半天,忍不住Сhā嘴道“云王一时半刻不敢伤害小云,我打算以静制动!”李寻欢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李大侠,如今云王谋反之心众人皆知,你何不诛杀云王,保皇平乱!”杨艳想了想,劝道“狙击亲王视同叛逆,要罪诛九族!”李寻欢摇了摇头,笑看了看洛清逸,正色说道“在下并非怕死,只是不想身边的人受到牵连!”
“原来如此!”杨艳察觉到李寻欢的目光,淡淡一笑,点头说道“可是云王既然已经打算谋反,还要丹书铁券干什么?”杏儿想了想,不解地问道“他要丹书铁券,是为了出兵可以出得名正言顺,再说了那也是一块货真价实的免死金牌啊,万一要是失败了,还可以拿它保命不是?”洛清逸挑眉一笑,解释道“正是此意!”李寻欢对洛清逸点头一笑,随即,又道“所以这丹书铁券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云王手上,不然他会更加的有恃无恐!”
“小云我一定会救,但这丹书铁券我绝不可能给他!”李寻欢紧皱着眉头,又接着说道“我不可能眼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落入到水深火热之中!”
“小女子叹服,李大侠果然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悲天悯人的胸怀!”杨艳点了点头,叹息道“像李大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活在这无情无义的世道上,一定很寂寞吧!”
“仙子错了,在下一点都不寂寞,因为在我的身边有好多和我一样的人,有他们在,我不会感到寂寞!”李寻欢摇头一笑,看向洛清逸,坚定地说道“……”洛清逸一挑眉,亦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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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刚离开没多久,阿飞便拖着神情有丝异样的荆无命,赶了回来“大哥!”
“阿飞,可有见到上官帮主?”李寻欢一愣,摇了摇头,问道“有,上官金虹说,他定当全力相助!”阿飞哼了一声,回道“荆兄,看你的脸色可是发生了什麽事?”李寻欢看向荆无命,笑问道“……”荆无命叹了口气,一躬身,抱拳赔罪道“李大侠,在下实在是愧对于你!”
“荆无命,我记得你那日说要回去劝阻上官金虹,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洛清逸想了想,略有些不安地问道“这……”荆无命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靳无命回到金钱帮后,冒死向上官金虹进谏,请他不要搅进朝廷斗争中,让金钱帮毁于一旦。而上官金虹大怒,反说荆无命诬指他狙杀朝廷命官,居心何在!
后来上官金虹借故外出,没多久便有客人找上门来,荆无命冒险偷听,发觉来人竟是云王的使者。这才得知上官金虹之前出门是给云王通风报信去了,云王的使者告诉上官金虹,说云王有命,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还告诉他有李寻欢在顶罪,没什么好怕的……
荆无命怕形势对李寻欢不利,本想赶来报信,却不想上官金虹竟变相将他软禁起来。后来要不是上官飞一直看他不顺眼,故意放出了他,又假意与他和解,实际上是想趁机杀他解恨,而最后却又阴差阳错地被来这里找上官金虹的阿飞所救……
“荆无命,你这几天过得可真够精彩得了!”洛清逸叹了口气,无比同情地对荆无命说道“阿飞,那上官飞现在如何?”李寻欢皱了皱眉,问道“死在我的剑下!”阿飞一挑眉,正色说道“什麽,阿飞你竟然杀了上官飞?”孙小红大惊,一把抓住阿飞,急声说道“那上官飞是上官金虹的独子啊,他岂能放过你!”
“李大侠,孙姑娘,尽可放心,此事是因小弟而起,小弟自会承担全部责任!”荆无命愧疚地看向孙小红,诚恳地说道“怕什么,来一个就杀他一个,来一千就杀他一千,难道他上官金虹还有三头六臂不成?”洛清逸拍了拍孙小红,挑眉一笑,冷声说道“洛兄不可大意,帮主的龙凤双环使的是出神入化,我等绝不是他的对手!”荆无命一听,赶忙劝阻道“荆兄,此时的上官金虹对在下还会有所顾忌,所以暂且无妨!”李寻欢叹了口气,笑瞪了一眼洛清逸,安慰道“可是……”荆无命还是不放心……
“荆兄也累了!”李寻欢一笑,侧头吩咐孙小红道“小红,帮荆兄安排房间!”
“是!”孙小红点了点头,应道“那,小弟暂且告辞!”荆无命无奈,只得抱拳辞出……
“大哥,云王为什么会说有你在顶罪?”洛清逸待荆无命走后,方凝眉问道“难道是小云?可是那时候小云并没有在他手上啊?”
“看来这一切云王早就算计好了!”李寻欢轻皱着眉头,沉吟道“我想我有必要去一趟云王府了!”
“大哥,你要见云王?”阿飞一惊,问道“正是……咳咳咳,我……咳咳……咳咳咳咳……”李寻欢点点头,本想再说什麽,却又弯腰咳个不住……
“小逸,我去看看小红,大哥交给你了!”阿飞见状,轻叹了口气,心知这种时候只有小逸一个人可以劝得动李寻欢,遂找了个理由,悄然退出门去……
“呃……”洛清逸颇为无语地瞥了眼被关得严严实实地房门,摇了摇头,暖声问道“胸口疼吗?”
“咳咳咳……有一些……咳咳……”李寻欢任洛清逸将自己扶到床上,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果然还是最近太劳神了!”洛清逸叹了口气,把手焐热缓缓地揉着李寻欢的胸口,方才又道“看来京城的事解决后,你要休养很长一段了!”
“……啊……”李寻欢舒服地叹了口气,良久,方才说道“我有时在想,要是有那么一天你真的生我气,不再管我,我会怎样!”
“那你就不能不气我?”洛清逸撇了撇嘴,磨牙问道“这……”李寻欢一愣,笑着摇了摇头,好像真的很难啊……
“这样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不管你,如何?”洛清逸看着李寻欢那愈现失落地眸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唉,算了,只要自己还没被气死,就一直管下去吧……
“……”李寻欢一愣,猛地抬起头来望向洛清逸,深深地问道“当真?”
“说到做到!”洛清逸一点头,坚定地回道“对了,云王府我也要去!”洛清逸想了想,正色说道“不行,太危险了!”李寻欢一皱眉,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陪你去!”洛清逸咬了咬牙,又解释道“再说,云王到现在还不对你有所动作,我怀疑他想拉拢你!”
“我只是一个江湖人物,有什麽值得他拉拢的!”李寻欢一愣,不以为然地笑道“大哥,你太轻看自己了!”洛清逸叹了口气,说道“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李寻欢有情有义,以德报怨!而云王想借的恐怕就是你在江湖上的盛名!”
“你是说云王想把自己的叛军变成义军,以使自己师出有名!”李寻欢一顿,立时反应过来,不禁惊道“是这样啊!”洛清逸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那上官金虹在百晓生的兵器谱上排名在你之上,照理说他不应该怕和你硬碰硬,可是他却屡次闪避,会不会是之前有人警告过他什麽呢?”
“说得有理,在我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云王是不会让上官金虹和我起正面冲突,那他抓小云是为了……”李寻欢点了点头,又问道“龙凤环虽然排名在小李飞刀之上,但是小李飞刀例不虚发,从未失手啊!”洛清逸笑了笑,猜测道“凡事有备无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寻欢一笑,了然说道“那,你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了吧!”洛清逸拉过一床锦被盖在李寻欢身上,笑着问道“好吧!”李寻欢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睡一会吧,养足了精神,好把那个什麽云王的剥皮拆骨放血!”洛清逸拍了拍李寻欢,狞笑着说道“你啊……”李寻欢笑着合上眼帘,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这一回的梦很温暖,很温暖……
“李大侠!”杨艳猜到李寻欢定会去找云王问个究竟,遂早早地在客栈外等候,果然……
“仙子有何指教?”李寻欢一愣,抱拳问道“李大侠要是去找云王,小女子愿意同去!”杨艳敛衽一礼,淡笑着说道“这……”李寻欢一愣,刚想要婉拒,却……
“李大侠,云王杀了我的侍儿,我要去找他说个清楚!”杨艳抢先一步,打断李寻欢的话,坚持道“好吧,不过请仙子多加小心!”李寻欢叹了口气,点头回道云王府外“告诉云王,李寻欢求见!”李寻欢下了马车,淡笑着对守门的侍卫说道“好,请李大侠稍后!”那侍卫一惊,抱了抱拳,疾步跑去通报……
“哇,这云王府白天看起来很豪华嘛!”洛清逸打量了下那红墙绿瓦,奢侈华丽的云王府,撇嘴说道“只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李寻欢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说道“这还真是现实版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洛清逸叹了口气,凝眉说道正自说着,忽见一名侍卫跑了出来,对三人抱拳说道“王爷请三位进去!”
“有劳!”李寻欢一点头,率先迈进王府,一路之上,水榭楼阁,轻纱曼舞,假山石壁,巧夺天工……
“李大侠光临,本王此处蓬荜生辉啊!”一身形臃肿,面目阴沉的中年男子笑迎了出来,抱拳对李寻欢说道“王爷客气了!”李寻欢一笑,抱拳回礼“这位是……”云王上下打量了下洛清逸,疑惑地问道“一位朋友!”李寻欢轻描淡写地回道“是这样!”云王点了点头,命令道“来人呐,上茶!”
“不知李大侠找本王所为何事?”云王看了看李寻欢,笑问道“……”李寻欢一笑,端起茶杯,用杯盖将茶叶轻轻抹去,随后微吹了吹,细品了一小口,赞道“好茶!”
“……李大侠好品味,这是西湖龙井中的极品,专门进贡给皇上!”云王一愣,不明白李寻欢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原来如此!”李寻欢点了点头,把茶杯放在桌上,方才说道“适才王爷问在下因何事而来?那在下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请王爷交出小云!”
“……李寻欢,你倒是很直接啊!”云王一愣,大笑着说道“李某不喜欢复杂,希望事情越简单越好!”李寻欢一挑眉,笑道“既然你把话挑明了,那我也明白告诉你,龙小云的确在我手上!”云王笑了笑,自以为是地说道“不过要想让我放了他,那免死铁券来换!”
“云王爷,你让我帮你处理赃银是幌子,夺权篡位才是真正的阴谋,既是如此,为什么还要免死铁券?”杨艳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很简单,只要取得先王赏赐的免死铁券,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昭告天下!那时候本王的军队就是名正言顺地铲除弑侄篡位之人的义军!”云王冷笑一声,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者说,当今皇上谋朝篡位,我也是为了整肃朝纲,诛杀叛逆,为建文帝报仇!”
“这样啊,可是也有传说,说你那侄子没有死,只是逃到了别的地方。万一他听到你的口号,真以为你是为了他而推翻的当朝皇帝,再眼巴巴地回来了,你还真会把王位让给他?”洛清逸笑了笑,故意问道“这……”云王语塞,狠瞪了一眼洛清逸,咬牙说道“建文帝已死,那只是别人道听途说罢了!”
“免死金牌乃是太后所赐,没有太后的懿旨,在下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包括王爷你!”李寻欢挑了挑眉,正色对云王说道“李寻欢,我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听说龙小云是你那心上人的命根子,要是他有个什麽三长两短的,我想你也不好交代吧!”云王冷笑一声,故意提起往事,逼李寻欢妥协……
“如果小云有半点闪失,不论对方是什麽人,我都会让他以命来还!”李寻欢淡淡地看了云王,挑眉一笑,眼含杀意地回道“好,好一个六如君子李寻欢!”云王气极,咬了咬牙,冷笑着说道“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免得到时候后悔!”
“等等,就算我们给了你免死铁券,你要是不放人怎麽办?”洛清逸挡在李寻欢身前,暗暗握住那已然冰冷微颤地手,挑眉问向云王道“你想怎麽办?”云王一愣,问道“很简单,要想要免死铁券,我们面对面的换,你交人,我们交东西!”洛清逸笑了笑,说道“地点既不能定在云王府,也不在东聚贤客栈,到时候我们会通知你!”
“笑话,要是你们事先埋伏怎麽办?”云王冷笑一声,不屑道“你没得选择,因为龙小云的性命和天下百姓的性命比起来,你觉得李寻欢会选哪个?”洛清逸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而对你来说,龙小云既可能是颗很有用的棋子,也可能是颗废棋,而这一切全在王爷的一念之间!眼看着快要到手的天下却因为龙小云泡了汤,王爷觉得划算吗?”
“好,本王答应你,但时间不能拖得太久!”云王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同意道“好,话已至此,告辞!”洛清逸挑眉一笑,抱拳说道“不送!”云王冷哼一声,提声说道“清逸,你究竟有何打算!”李寻欢微皱着眉头,瞪向洛清逸,沉声问道“大哥,回去再说,回去再说!”洛清逸把李寻欢拖上马车,撇嘴说道“你……”李寻欢无奈,只得深叹了口气……
马车停在客栈的门口,李寻欢沉着一张脸跃下车,洛清逸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李寻欢走进屋内。阿飞见二人神色有异,刚想问什么,却见洛清逸悄悄地对自己使了个眼色,让他转移开李寻欢的注意力,阿飞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大哥,荆兄他……”
“荆兄怎麽……”李寻欢一愣,急问向阿飞,就在此时,一阵淡淡地花香飘来,他只觉得身子一软,眼前已是朦胧一片……
“阿飞,快帮忙把他扶到床上!”洛清逸抱扶住李寻欢,急声说道“小逸,你把大哥迷晕干什么?”阿飞吞下洛清逸给自己的解药,不解地问道“干什么?我打算一会去救人,把他拦着啊!”洛清逸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到底出了什麽事?”阿飞一惊,小心地把已然昏睡过去的李寻欢扶到床上,凝眉问道“是这样的……”洛清逸皱了皱眉,把云王是如何地要挟李寻欢,李寻欢又是如何地拒绝说了一遍,末了又道“你想想看,云王要是真杀了小云,那大哥还不得痛苦一辈子啊,搞不好自杀的心都有啊,所以,为了不让悲剧发生,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小逸,你对大哥真好!”阿飞深看了一眼洛清逸,感叹道“没办法,我是大夫啊,哪能眼看着有人要死了而袖手旁观的啊!”洛清逸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算了,你……”阿飞满头黑线地飘了眼洛清逸,老天怎麽有人迟钝成这样啊……
“啊?”洛清逸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阿飞,转而说道“让小红和荆无命照看大哥,你和我去救人!”
“好!”阿飞点点头,正色应道,大哥,我同情你……
入夜,洛清逸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李寻欢,从怀中掏出一个香袋,递给孙小红,嘱咐道“小红,你看着大哥快醒了就给他闻一闻,记住,一定要坚持到我们回来!”
“好!”孙小红点点头,正色说道“你们千万要小心啊!”
“知道了!”洛清逸点点头,对荆无命说道“荆兄,要是大哥发现小红的动作,想要强行运内力把□逼出体外,你就直接把他打晕了,可以吧!”
“这,行!”荆无命一愣,点头应道“我们走!”洛清逸对二人点头一笑,转身对阿飞说道“好!”阿飞一点头,二人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王府外“小逸,你干什麽?”阿飞见洛清逸自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遂不解地问道“我之前来的时候在云王的衣服上撒了一种特别的香粉,那香粉人是闻不出来的,只有这盒里的东西才能闻得出来!”洛清逸打开盒盖,小心地把一只赤红色的蝎子放在地上,转身对阿飞说道“跟上他!”
“你是说云王见过大哥,一定会去找小云,把大哥的话告诉小云。让小云逼大哥交出免死铁券!所以,这香粉气味也会沾到小云身上!”阿飞想了想,却又皱眉说道“可是云王也会去别的地方,我们不能挨个地方查吧!”
“放心吧!”洛清逸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又在那蝎子面前抖了抖,但见那蝎子立刻改变方向,朝着王府后院爬去……
“这是……”阿飞诧异地看着那蝎子,不解地问道“这手帕是龙小云用过的,我在上前沾了一些之前的香粉,而这只蝎子受过特别的训练,能记住味道,所以它闻了那手帕上的气味,自然会把我们带去龙小云的方向!”洛清逸笑了笑,低声解释道“小逸,果然厉害!”阿飞佩服地一竖大拇指,夸赞道二人跟着那蝎子来到上次关押孙小红的石室外,洛清逸满脸黑线地问向阿飞“阿飞,王府很穷吗,为什么来来回回都这麽一个地方啊?”
“这……”阿飞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别管这些了,救人要紧!”
“好!”洛清逸轻车熟路地带着阿飞走进石室,边走边把一包包散着淡淡地清香的药袋打散开来,二人一路走去,如入无人之境,只是路两侧横七竖八地趴着许多昏睡不起的守卫……
“你看!”洛清逸一把拉住已成呆愣状态的阿飞,急声说道“龙小云在那!”
“小云!”阿飞疾奔过去,把也中了迷香昏睡不醒地龙小云从一个十字木架上放了下来,这才问道“小逸,小云他大约什麽时候能醒?”
“没关系,我随身带了解药,出了王府就给他吃下去!”洛清逸一笑,挑眉说道“那这些王府的守卫呢?”阿飞想了想,又问道“这个嘛,我这药下的挺重的,估计怎麽说也要两三天吧!”洛清逸心虚地笑了笑,转而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唉,好!”阿飞无奈地叹了口气,抱起龙小云,转身疾奔而去……
二人躲过数批巡查的守卫,好不容易潜到王府的院墙边,刚要跃上墙,忽听身后有人笑道“怎麽,来了都不和我老婆子知会一声?”
“婆婆好!”洛清逸一惊,干笑着转过头去,抱拳低道“这不是太晚了怕打扰婆婆休息吗?”
“是吗,怕打扰我休息,还擅闯王府,劫走龙小云?”催命婆婆一撇嘴角,好气又好笑地问道“那个,婆婆啊,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洛清逸挠了挠头,陪笑着说道“哼,打你们一进来我就看见了,要抓早就抓了,还会等现在!”催命婆婆冷哼一声,假装生气地瞪了眼洛清逸,催促道“趁还没有人发现,快走吧!”
“谢谢婆婆\多谢婆婆!”洛清逸和阿飞齐声道谢,一个纵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东聚贤客栈内“小红,我们回来了,你……”洛清逸拉着龙小云兴高采烈地冲进屋内,却在看见靠坐在桌边,面沉如水地那个人后,惊吓得把所有的话尽数吞在肚中……
“大,大哥,你,醒了?”阿飞一惊不轻,结结巴巴地问道“阿飞,你想让大哥睡的更久吗?”李寻欢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定定地看向洛清逸,低声问道“不,不可能吧,怎麽这麽快就醒啦!”洛清逸哀号一声,飞快地把龙小云抓到身前,急声说道“我,我已经把人救回来了,你是不可以冲我发火的,我怎麽说,也是有功之臣!”
“咳……”李寻欢轻咳一声,忍住胸口一阵阵窒闷和不适,哑声对孙小红吩咐道“小红,带小云去别的房间休息!”
“好!”孙小红叹了口气,用眼神告诉洛清逸不要再惹李寻欢生气,随即,带着龙小云走出房间……
“阿飞,你也去吧!”李寻欢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好!”阿飞长出了口气,很没义气地丢下洛清逸一个人,溜出屋去……
“……咳咳……过来!”李寻欢轻咳两声,勉强抬起手,对洛清逸说道“你没事吧?”洛清逸赶忙急走两步,来到李寻欢身边,为他一诊脉,不禁惊呼道“你怎麽可以强行冲开|茓道,又不要命地逼出迷香?”
“你为什么要迷魂我?”李寻欢推开洛清逸,低声问道“我知道你不会拿免死铁券去换人,但龙小云要真的出事,你会痛苦一辈子!我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所以我觉得冒险一试!”洛清逸叹了口气,把掌心平贴在李寻欢的胸口,用内力帮他缓解着身体的不适,良久,方才解释道“你觉得你要是出事,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活一辈子吗?”李寻欢心中一痛,苦涩地问道“你不会!”洛清逸叹了口气,以手指封住李寻欢的唇瓣,方才说道“可是我要是出事,你还可以救我;而你要是出事,我们就会满盘皆输!”
“……”李寻欢失神于那唇间的温热,良久,方才轻道“这些年我已经很累,很累,不可能再有多余的心力去面对一次别离!所以……”
“所以?”洛清逸一愣,接口问道“如果说你现在要想离开,还来得及……”李寻欢强迫自己忽略心中那钝钝的疼痛,咬牙说道“我走了,你呢?”洛清逸挑了挑眉,问道“我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李寻欢强忍着胸口那越来越浓的苦涩和酸楚,淡笑着回道“可是你的样子好像很想哭啊!”洛清逸俯身看着李寻欢,无奈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说过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不管你,我是认真的!”
“……”李寻欢一震,定定地看向洛清逸,低低地喃呢道“我不想,连累了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是我自愿被你连累,不管前路如何,我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洛清逸点头一笑,毫不迟疑地回道“我大你许多!”李寻欢轻叹了口气,哀伤地说道“还不止如此,我曾经为一个女子痴狂,也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洛清逸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在乎什麽?”李寻欢低声问道“你不可以比我先死,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许死!哪怕只比我多活一天,或是一刻钟也好,你绝对不能比我先死!”洛清逸定定地看着李寻欢,一字一顿地说道“清逸!”李寻欢猛地把洛清逸拉入怀内,抱得紧紧地,好像要透过这些来倾诉他这麽多年的痛苦、寂寞,悲伤和绝望,还有那深深地疲惫……
“啊……”洛清逸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时,已被李寻欢紧紧地抱在怀中……
“唉……”洛清逸感觉到李寻欢所想传达的一切,不禁深叹了口气,抱住他的同时,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似安抚,似疼惜……
“清逸……”李寻欢终于放松了身形,感受着那近在咫尺的温暖,那轻柔的安抚,禁不住笑着合上眼帘,任由那温暖将自己带入甜美的梦乡……
“呃,睡了啊!”洛清逸侧头看了看含笑入眠的李寻欢,叹了口气,也是该累了,连冲开|茓道带逼毒,又强撑着这麽久,亏他还能挺到现在啊……
洛清逸小心地把李寻欢安置在床上,临出门之前,想起什麽似地,挠头自语道“真是怪了啊,我管着他,和他比我大有什麽关系?难不成只能谁大谁管别人?”
变化
“小云,你说什麽?”洛清逸一惊,急问向龙小云道“清逸哥哥,我是说,那金子光根本就没有被劫持,更没有变成白痴,他在云王府,和云王平起平坐,饮酒作乐!”龙小云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可是云王怎麽会让你知道这些?”洛清逸想了想,不解地问道“他当我是小孩子,什麽都不懂啊!”龙小云撇了撇嘴,又接着说道“不止如此,我还知道云王招兵买马的钱都是金子光提供的。”
“可恶,那金子光竟敢骗我们!”洛清逸咬了咬牙,皱眉问向李寻欢“大哥,我们现在怎麽办?”
“按小云所说,那五万官银应该是个幌子,其目的是为了转移东西厂及锦衣卫的目标,而云王真正的阴谋是谋朝夺位!”李寻欢凝眉思索片刻,沉吟道“我打算去趟绿云山庄,找催命婆婆问个究竟!”
“也好,我和你一起去!”洛清逸点点头,正色说道“好吧!”李寻欢一点头,刚想对阿飞吩咐些什么,却听门外店小二说道“李大侠,上官帮主在厅堂等您!”
“糟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洛清逸微皱了眉头,沉声说道“大哥,祸是我闯的,我去找上官金虹说个清楚!”阿飞冷哼一声,凛然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一起去会会那上官金虹!”李寻欢拍了拍阿飞,挑眉笑道“嗯!”阿飞点点头,应道“上官帮主,久等了!”李寻欢跨步迈进厅堂,对上官金虹抱拳笑道“李大侠言重了!”上官金虹一笑,转而恶狠狠地瞪向阿飞,恨声说道“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特来请教阿飞兄弟!”
“哦?上官帮主请讲!”李寻欢一愣,淡笑着问道“我想请问阿飞兄弟,我儿上官飞与他有何冤仇,为何非要置我儿于死地?”上官金虹恨得牙根紧咬,厉声质问阿飞道“无冤无仇!”阿飞毫不畏惧,扬声说道“但是,靳无命对金钱帮忠贞不二,上官飞却嫉恨靳无命的名声超逾他;在袖中暗藏牛筋套索,想要暗算于荆无命。我只是帮上官帮主教训了逆子而已。”
“阿飞,你为何要多管闲事?”上官金虹气极,恨不得立时将阿飞击毙于龙凤环下……
“没什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阿飞一笑,淡淡地回道“阿飞,杀人偿命,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上官金虹顾忌地看了李寻欢一眼,恨声说道“阿飞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从不后悔!”阿飞一挑眉,朗声说道“好,好,阿飞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上官金虹虽极想杀了阿飞,但还是对李寻欢有几分顾忌,遂咬牙说道“请便!”阿飞一摆手,毫不在意地送客道“哼!”上官金虹一甩衣袖,怒气冲天地离开客栈……
“阿飞,我看你最近还是和大哥在一起比较好!”洛清逸想了想,出言提醒道“我知道了!”阿飞一笑,答应道“我们先去绿云山庄,至于上官金虹那面,暂时可以先不去管!”李寻欢叹了口气,凝眉说道绿云山庄“李寻欢见过婆婆!”李寻欢一抱拳,施礼道“李寻欢,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啊!”催命婆婆笑了笑,正色说道“不知婆婆找在下所为何事?”李寻欢一愣,不解地问道“金子光死了!”催命婆婆叹了口气,开门见山地说道“什么,是谁杀的?”洛清逸大惊,急忙问道“白发三千丈!”催命婆婆凝眉说道“那是什麽?”洛清逸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向李寻欢……
“……”李寻欢摇了摇头,也是从未听说过此人……
“你们没听过不足为奇,但你们祖父一辈一定知道她!”催命婆婆一笑,解释道“此魔之年龄超过百岁,发起功来,一头黑发变白发,暗器如干刀万剑齐发,无人不命丧她的魔法之下!”
“这……”洛清逸呆愣地看着催命婆婆,喃喃自语道“老天,那岂不是老妖怪?”
“咳……”李寻欢以手掩唇,轻咳一声,转而正色问道“婆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那金子光不知为何,竟后悔起帮助云王之事,云王怕他泄漏机密就让那魔头把金子光给杀了!”催命婆婆叹了口气,略有些自责地说道“也怪我,要不是我那日疏忽大意,也不会让那魔头轻易得逞!”
“婆婆,按您的说法,那金子光之前的白痴样也是装得喽?”洛清逸撇撇嘴,挑眉问道“我老婆子也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催命婆婆一摊手,解释道“在让他见李探花之前,我给他吃了少量的蒙心药,这样既不会伤到身体,也可以蒙混过关!”
“多谢婆婆告知,这样寻欢也可以回去向太后复命!”李寻欢轻叹了口气,抱拳说道“李寻欢,你绝不是那魔头的对手,趁现在赶快收手吧!”催命婆婆摇了摇头,正色劝道“多谢婆婆好意,但在下一向爱管闲事,且从不喜欢半途而废!”李寻欢一笑,淡淡地说道“李寻欢,你还是不要再做那些力挽狂澜的美梦,这个世道根本找不出一个治国明君,所以不管谁当皇帝都一样!”催命婆婆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但是,最后受害的却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李寻欢轻叹了口气,痛心地说道“李寻欢,你们这是以卵击石,蝗臂挡车!”催命婆婆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寻欢情愿一死!”李寻欢淡淡一笑,坚定地说道“那你呢?”催命婆婆无奈,又问向阿飞“你连老婆都没娶,也不怕死?”
“怕,我当然怕!”阿飞一笑,却又说道“不过,大哥拥美高歌的时候可以没有阿飞,功成名就的时候也可以没有阿飞,但在面临生死之战的时候却绝不可以没有阿飞!”
“……”催命婆婆一滞,轻点了点头,又问向洛清逸道“小娃娃,你总不会也跟着他们一起犯傻吧!”
“婆婆你想啊,他们要是都死了,总得要有人帮他们收尸吧!”洛清逸挑了挑眉,坏笑着说道“清逸!”李寻欢又气又笑,这还没开打呢,就想着收尸了……
“小逸,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打算长命百岁呢!”阿飞无语地撇撇嘴,郁闷地说道“罢了,我老了,不明白你们这些人的想法。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这次的对手非比寻常,你们自己小心吧!”催命婆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多谢婆婆!”李寻欢一笑,抱拳谢道“对了婆婆,那魔头究竟是谁啊,我们见过她吗?”洛清逸想了想,Сhā言问道“你们见过她,她就是京城名妓,江南月!”催命婆婆点点头,正色说道“竟是她?”阿飞一愣,惊道东聚贤客栈流水回廊丝丝的微风吹拂着微卷的发丝,空气中漂浮着淡淡地清香,李寻欢斜靠在石柱上,默默地想着催命婆婆之前说过的话……
“大哥!”洛清逸来到李寻欢身后,把披风轻轻地披在他身上,笑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催命婆婆说过的话!”李寻欢侧头一笑,如实说道“你很在意那个白发三千丈?”洛清逸想了想,问道“按催命婆婆所说,那白发三千丈功力非凡,我们未必是她的对手!”李寻欢紧拧了眉头,道出心中一直担心的事情……
“所以,你的打算是……”洛清逸叹了口气,已有几分猜到李寻欢的决定……
“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和小红还有阿飞,带着小云赶快离开京城!”李寻欢猛地转过头来,正色说道“去哪里?”洛清逸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回李园!”李寻欢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等我处理完京城的事情,自会去和你们会合!”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要是失败了,那天下就是云王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觉得那时的李园还安全吗?”洛清逸轻叹了口气,认真地问道“这……”李寻欢一滞,胸口又开始一阵阵地钝痛……
“我不想逃避,既然事情已逼到眼前,那挺身迎上去又有何妨,是成是败我们赌一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洛清逸坚定地望着李寻欢,灿烂地笑道“清逸……”李寻欢看着那如阳光般动人的笑颜,情不自禁地抚上那俏丽地脸庞,正是这笑容给了他温暖,给了他希望,让他又有了走下去的勇气……
“大哥,就算我们输了,在黄泉路上我们能为彼此做伴,死又有何惧呢?”洛清逸抱住李寻欢,含笑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奈何桥边,我一定不喝孟婆汤!”李寻欢轻搂住洛清逸,淡笑着说道“咦,为什麽?”洛清逸一愣,不解地问道“为了下一世,我还可以找到你!”李寻欢缓缓地将洛清逸抱紧,坚定地说道杨艳的房间“小云,你要想重振兴云庄,就得听我们的话,跟白眉道长回山重新修行三年再下山!”洛清逸拉住龙小云,正色说道“可是清逸哥哥,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你们!”龙小云皱着眉头,语气中已带了哭音……
“如今的京城已如利箭在弦,你要是真想让我们放心,就赶快和白眉道长离开此地!”洛清逸揉了揉龙小云的头发,叹息着说道“我,好吧,可是我舍不得你们!”龙小云揉了揉鼻子,不舍地说道“我们也舍不得你,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一定会去兴云庄看你!”洛清逸笑了笑,肯定地说道“一言为定!”龙小云点点头,说道“一言为定!”洛清逸含笑应道“白眉道长,拜托了!”杨艳一笑,对白眉道长说道“几位请放心,贫道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人伤了少庄主!”白眉道长一点头,正色说道“有劳了!”洛清逸一抱拳,说道待白眉道长走后,杨艳方问向洛清逸道“不知李大侠现在何处?”
“大哥他入宫把驸马之事,禀告太后!”洛清逸一皱眉,忧心地说道“不知李大侠之后有何打算?”杨艳点点头,又问道“大哥决定留在京城,和云王一决胜负!”洛清逸叹了口气,说道“小女子愿助各位一臂之力!”杨艳一笑,点头说道“洛某代大哥多谢仙子!”洛清逸一喜,抱拳谢道及至晌午,李寻欢方自宫中赶回,阿飞见李寻欢眉宇之间忧色更重,遂问道“大哥,可是出了什麽事?”
“云王已将皇上软禁在宫中!”李寻欢一皱眉,忧心地说道“那你此去……”洛清逸一惊,急忙问道“恐怕云王已然知晓!”李寻欢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皇上派密使找到我,要我护国勤王!”
“大哥的意思呢?”孙小红想了想,正色问道“皇上说,经过此事,他认识到之前是太过沉迷于后宫,耽误了朝政。要是能让云王伏诛,他一定会痛改前非,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李寻欢想了想,说道“大哥,你信吗?”洛清逸撇撇嘴,不置可否地说道“既然皇上已然认识到他的错误,我相信他会痛改前非。再者说,一旦战事爆发,真正遭殃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李寻欢笑了笑,肯定地说道“后面那句话还是个意思!”洛清逸挑了挑眉,不屑地说道“‘君无戏言’这四个字一般都是用来命令别人的!”
“清逸!”李寻欢瞪了眼洛清逸,转而吩咐道“阿飞,你去监视云王府,一旦有什麽动静,立刻回来告诉我!”
“好!”阿飞一抱拳,剑交右手,飞身而出……
“大哥,小云我们已经让白眉道长接走了!”洛清逸想了想,Сhā言说道“好!”李寻欢放心地点点头,又对杨艳谢道“多谢仙子相助!”
“李大侠客气了!”杨艳一笑,敛衽回道傍晚,众人正自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却见阿飞带伤撞进门来,孙小红大惊,赶忙把阿飞扶到椅子上,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心疼地问道“阿飞,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我也不太清楚,我正监视云王府,忽觉有人在背后想要偷袭,我回身抵挡,可那人身法很快,我一不小心被他划伤了手臂!”阿飞皱了皱眉,细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看那人的身法和出剑,倒是和上官飞有几分相似!”
“上官飞,他不是死了吗?”洛清逸一愣,若有所思地问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都说上官飞尽得上官金虹真传,照理说他不应该那么容易就死在我的剑下,这件事是不是有什麽蹊跷?”阿飞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上官飞并没有死,死得另有其人?”洛清逸明白过来,挑眉问道“阿飞的怀疑不无道理,我也觉得那上官飞死得太容易了些!”李寻欢点了点头,皱眉说道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问道“李大侠在吗?”
“仙子请进!”李寻欢听出是杨艳的声音,不觉叹了口气,朗声说道“李大侠,我刚得到一个消息,特来告知!”杨艳迈进门,敛衽一笑,说道“是什麽?”李寻欢一愣,问道“上官飞没有死,死的那个人是替身!”杨艳一皱眉,正色说道“仙子是从何得知?”李寻欢顿了顿,探问道“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杨艳笑了笑,回道“多谢仙子告知,有劳了!”李寻欢一抱拳,谢道“李大侠,我有事找小红姑娘!”杏儿一笑,Сhā言说道“这……”李寻欢一愣,犹豫地看向洛清逸,见后者对他点点头,遂笑道“小红,你去吧!”
“好!”孙小红点了点头,应道“大哥,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洛清逸想了想,问道“我打算再探云王府,摸一摸他们的情况!”李寻欢略一沉吟,又道“这次我一人前去,你们谁都不许跟着!”
“这,好吧!”洛清逸叹了口气,点头应道没一会儿,孙小红便回到房中,洛清逸赶忙迎上前去,问道“小红,杏儿和你说什麽了?”
“她问我喜不喜欢阿飞,并让我在大哥和阿飞之间选一个!”孙小红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然后呢?”洛清逸撇撇嘴,这问题够直接的……
“她告诉我,她喜欢阿飞,但如果阿飞心里真的没有她,她会祝福我们!”孙小红微皱了眉头,说道“就这些?”洛清逸一愣,问道“她说,如果我和阿飞真的是两情相悦,就让我们立刻成亲!”孙小红顿了顿,红着脸说道“呃,你答应她了?”洛清逸被惊得目瞪口呆,这,这不是逼婚吗……
“我说,我和阿飞的婚事要由大哥做主,杏儿说她会去找大哥!”孙小红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咳,小红啊,以我对大哥的了解,你还是准备当新娘子吧!”洛清逸叹了口气,提醒道“……”孙小红一愣,笑着摇了摇头……
深夜,李寻欢很是疲惫地回到客栈,刚一进门却见洛清逸正在桌边不知在摆些什么,遂哑声问道“清逸,你在做什么?”
“大哥,你回来了,正好饭菜也刚刚做好!”洛清逸笑着回过身来,挑眉说道“这是,你亲手做的?”李寻欢看着那精致的饭菜,闻着那诱人的香气,只觉得一颗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当然啦,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身体会吃不消的!”洛清逸撇撇嘴,理所当然地说道“谢谢你!”李寻欢走到桌边,坐好,小心地将一勺虾片粥送入口中,顿时,一股鲜甜的滋味在口内扩散开来……
“我知道你吃油腻的东西会不舒服,所以就做了这个素馅包子,来尝尝看!”洛清逸笑着夹起一个圆滚滚的包子,放在碟内,对李寻欢说道“好!”李寻欢轻咬了一口包子,清香的菜汁立时流入口内,唇齿之间,回味无穷……
不多时,一大碗粥,两碟包子尽数进肚,李寻欢舒服地靠在椅上,叹息道“我好久都没这麽香甜地吃过饭了!”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吃!”洛清逸一笑,挑眉说道“你说的,不许反悔!”李寻欢惊喜不已地看向洛清逸,肯定地说道“绝不反悔!”洛清逸点头保证道
交锋
“大哥,你昨天和云王都说了什麽?”洛清逸看了看明显放松下来的李寻欢,疑惑地问道“并没有什麽大不了的!”李寻欢一笑,四两拨千斤地回道“那可不一定!”杨艳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刚接到消息,上官金虹所率领的六十七名杀手,还有,那些经过训练,擅长博杀的鏊雄,他们如今都隐迹,徘徊在西山白云寺的七号岩一带,离这有五十里,就算他们施展绝世轻功,兼程赶来,也要有半个时辰。而催命婆婆鬼影儿那一班人,已经离京了,他们是往南走,离京城四十三里。”
“你好象是个脚夫,连几里几丈都清清楚楚。”李寻欢一愣,半玩笑地说道“还不仅仅是这些,平日里云王朱瑞身边,总有一批死士保护他,如今也销声匿迹了。”杨艳笑看了看李寻欢,摇头说道“大哥,你到底和云王说了些什麽?”孙小红一皱眉,心急地问道“我只是答应云王,不会扳倒他!”李寻欢笑了笑,说道“他就相信了?”洛清逸一愣,不解地问道“不知道,但他暂时不会有所动作!”李寻欢摇了摇头,想了一下,略有些忧心地问道“清逸,你知道小云现在到了哪里吗?”
“应该出城了,大哥怎麽想起问这件事?”洛清逸一愣,疑惑地问道“云王和我说,他手上有张至尊宝,不怕我不退让!”李寻欢叹了口气,皱眉说道“所以,我有些担心小云!”
“至尊宝?”洛清逸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一会我们去打听打听龙小云的消息!”
“好!”李寻欢点点头,回给洛清逸安心地一笑……
“李大侠,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杏儿走到李寻欢身边,Сhā言说道“这,好吧!”李寻欢一愣,点头说道“清逸,你们先去查查小云的下落!”
“明白了!”洛清逸点了点头,不禁暗叹道:唉,该来的,躲不了啊……
“李大侠,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不让小红姑娘嫁给阿飞?”杏儿见众人皆已离去,遂直接问道“这,这种事应该是他们自己决定啊!”李寻欢一愣,无奈地笑道“可是小红姑娘说,要你点头才可以!”杏儿一嘟嘴,不满地说道“小红是这麽说的?”李寻欢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红自己解决不了杏儿,就把问题丢到这来了……
“哼,我看你是哪个女人都爱,哪个女人都不想要!”杏儿一顿脚,厉声骂道“杏儿姑娘,我想你误会了!”李寻欢皱了皱眉,耐心地说道“对于小红和阿飞,我是衷心祝福他们共结连理,早成眷属!”
“那你就让他们即刻成亲!”杏儿一愣,紧跟着说道“这,应该由他们自己的决定吧?”李寻欢一愣,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同意了,他们肯定会同意!”杏儿撇了撇嘴,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没有意见!”李寻欢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那你和我们小姐的事呢?”杏儿点点头,又问道“我和仙子有什麽事?”李寻欢愣了愣,不解地问道“我们小姐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杏儿一咬牙,要求道“你要给我们小姐一个交代!”
“杏儿姑娘,我和仙子只是朋友全无其他!”李寻欢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为什么,是因为你觉得我们小姐配不上你,还是你忘不了林诗音,或者你已心有所属?”杏儿皱了皱眉,追问道“是在下配不上仙子!”李寻欢一抱拳,含笑说道“你,我真不明白我们小姐是什么鬼迷了心窍,怎麽会爱上你——一个落拓英雄!”杏儿一顿脚,红着眼眶飞身夺门而出……
“……”李寻欢深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鬼迷心窍吗,杨艳如此,那她呢……
“大……你怎麽了?”洛清逸等人刚一进门,便看见李寻欢疲惫而又苦涩地倚坐在桌边,不觉心下一惊,急忙赶到他身边,担心地问道“没什么,小云有消息了吗?”李寻欢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问向洛清逸道“杏儿说了什麽?”洛清逸一挑眉,不答反问……
“她说,让小红和阿飞即刻成亲!”李寻欢无奈地笑了笑,摇头说道“我没有意见,你们自己决定吧!”
“天啊,这不是□祼地逼婚嘛!”洛清逸闻言,不禁吐舌说道“可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我和小红怎麽能成亲呢?”阿飞一皱眉,有些恼火地说道“这杏儿也太胡闹了!”孙小红摇了摇头,不满地说道“这样也好,你们成了亲,大哥也就放心了!”李寻欢笑着站起身,拍了拍阿飞的肩膀,释然地说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阿飞一惊,连忙问道“阿飞,你成了亲,就要对小红负责到底,大哥不能让小红今日作新娘,明日则作寡妇!”李寻欢一点头,正色对阿飞说道“所以,你们成亲后立刻离开京城!”
“大哥!”阿飞一急,不满地喊道“大哥,你不必为我担心!”孙小红笑了笑,走上前来,说道“与其让阿飞长吁短叹,抱憾终身,倒不如让他和大哥同赴死难,我可同时为你们两人披麻戴孝!”
“小红你,咳咳咳……咳咳咳咳……”李寻欢一急,又开始咳嗽起来……
“那个,我也同意小红的说法!”洛清逸把李寻欢扶回椅上,干笑两声,很是赞同地说道“清逸,你怎麽可以……咳咳……咳咳咳……”李寻欢狠瞪了洛清逸一眼,手按住胸口,挥开她,一个人背过身去,生闷气……
“呃……”洛清逸瞄了眼一个劲地对她使眼色地阿飞和孙小红,暗自磨了磨牙,干笑着说道“大哥,和云王之战胜负未定,生死各半,你把我们全部赶走,自己却留下来独自应付强敌,你觉得我们会心安吗?”
“咳咳咳,我只要你们平安!”李寻欢强抑住咳意,低声回道“你要我们平安,难道我们就不想让你平安了吗?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们,什麽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做主,一个人决定,你有问过我们的想法吗,你有在乎过我们的感受吗?”洛清逸气结,不顾阿飞和孙小红的阻拦,大骂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出事,如果真的要死,我一个人就够了!”李寻欢急转过身来,解释道“什麽叫你一个人就够了!你这种行为,只会将痛苦强加给别人!你知不知道,那些重视你的人,想要保护你的人,代替你背负了这些痛苦,因为他们不想失去连自己都放弃了的你……”洛清逸打开李寻欢伸向自己的手,指着他,厉声骂道“你这麽做,根本就不是保护而伤害,你一直在伤害那些关心你的人,你这个什麽都不知道的笨蛋!”
“清逸……”李寻欢眼看着洛清逸摔门而出,却连伸手留住她的勇气都没有,他脱力地靠着桌子,喃喃自语着“我错了吗,一直以来我都错了吗……”
“大哥,小逸他只是一时生气,你别担心!”阿飞深叹了口气,扶李寻欢坐到椅子上,低声劝道“大哥,要不然我去找她回来?”孙小红担心地看着李寻欢这幅失神的模样,忧心地问道“不,不要找了,她说得对,我只会带给别人伤害,大哥是,诗音是,小云也是,你们更是,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麽权利要她留在我身边!”李寻欢心痛得无以复加,手紧紧地按住胸口,一缕缕的鲜血从他紧闭着的唇角溢出……
“大哥,你这是何苦呢?”孙小红小心地帮李寻欢擦拭着唇角的鲜血,心痛地说道“你明知道小逸说得不是那个意思!”
“咳咳咳……呵呵……我知道……咳咳……”李寻欢虚弱地笑着,他轻推开孙小红,摇头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连累她啊!”
话音未落,忽听门边有人磨牙说道“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您啊,还是应该杀了你!”
“小逸!”阿飞和孙小红大喜,急把洛清逸拖进屋来,不放心地问道“你不生气了?”
“我生气,我不生气才有鬼!”洛清逸看也不看李寻欢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我更知道,我前脚刚走,后脚有人肯定地歪解我说的话!”
“这……”阿飞和孙小红相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小逸猜得还真对啊……
“清逸,我……咳咳咳……咳咳……”李寻欢眼都不眨地看着洛清逸,虚弱地问道“你,为什么……咳咳……还要回来?”
“我有病,我闲着没事自己找气受,我精神有问题!”洛清逸看着李寻欢的情状,恨得牙根直痒痒,一个没忍住,冲到他面前,一面帮他运功减轻痛楚,一面破口大骂道“哼,你是疯子那我就是傻瓜,我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就没我这麽缺心眼的,我竟然自己找虐,我真是有病……”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麽好,为什么始终都不肯放弃我?”李寻欢定定地看着洛清逸,不去管她在说什么,只是痴痴地问道“我看着你好我会开心,看着你不好我也不开心,所以我不能放弃你!最重要的是我想对你好,我要对你好,我就是对你好!”洛清逸顿了顿,挑眉一笑,非常霸道地说道“你,你怎麽这麽傻啊!”李寻欢微红了眼眶,缓缓将洛清逸搂进怀中,颤声说道“……”洛清逸深叹了口气,真郁闷,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笨得可以啊……
“不怕,你要是傻瓜那我就是疯子,有我陪着你!”李寻欢低笑一声,更紧地抱住洛清逸,满足地说道“咳咳,大哥,你和小逸的事解决完了,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吧!”阿飞干咳一声,无奈地看了看李寻欢和洛清逸,叹气道“啊……”李寻欢一愣,笑着放开洛清逸,低声问道“阿飞,你让大哥怎麽办?”
“小逸啊,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吧!”孙小红放心地看了眼李寻欢,转而拉住洛清逸,皱眉说道“这有何难,成就成呗!”洛清逸挑了挑眉,摊手说道“就是你们说不行,那杏儿也得干啊!”
“可是,我们什麽东西都没有准备啊!”孙小红撇了撇嘴,急声说道“没关系,你们准备好人,入洞房就行啦!”洛清逸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小逸!”阿飞和孙小红大红了一张脸,异口同声地喊道“呵呵,对了,婚礼要有请□!”洛清逸想了想,突然问道“是啊,那上面还要写上词呢!”阿飞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可我对那些一窍不通啊!”
“哦?这样啊!”洛清逸想了一会,径自抓过纸笔一挥而就,顺手递给李寻欢,问道“这个行吗?”
“这……”李寻欢细看那词,不禁连连点头,大声赞道“好,好啊!”
孙小红和阿飞好奇地凑前一看,但见纸上写道:“天地为证,日月为媒。
欲撩巫山,共烟芝萝。
比翼白屋,双飞紫阁。
风雨不离,盛衰不弃。
千秋百代,永世缠绵。”
“小逸,你好厉害啊!”孙小红抱住洛清逸,喜不自禁地说道“恩,果然不凡!”阿飞一挑大拇指,也跟着赞道“好一个‘ 风雨不离,盛衰不弃。千秋百代,永世缠绵。’”李寻欢点着头,感叹地说道“对了,我们还有事没说!”孙小红笑到一半,猛地一拍脑袋,想起什麽似地说道“大哥,白眉道长被杀了!”
“什麽时候的事?”李寻欢目光立时转锐,紧盯着孙小红,急声问道“今天一早,是催命婆婆发现的!”孙小红下意识退后两步,小心地说道“那小云呢?”李寻欢追问道“下落不明!”阿飞叹了口气,坦白地说道“可知道是谁杀了白眉道长?”李寻欢紧皱着眉头,沉声问道“是上官飞!”阿飞皱了皱眉,肯定地说道“难道云王所说的至尊宝,真的是小云!”李寻欢大惊,忧心地说道“我看未必!”洛清逸摇了摇头,解释道“云王朱瑞自以为是,白发三千丈又目中无人,同样的手法,他们不会再用第二次。龙小云不可能他们手里。”
“那小云会在哪里?倘若小云落在上官飞的手上……上官飞为什么要杀白眉道长?白眉道长此次进京,他可是四大门派首推的代表。他杀了白眉道长,无疑是向四大门派公然挑战。他的目的,就是要以小云来挟制我。”李寻欢攥紧了双拳,咬牙说道“江湖上谁都知道,小云就算拿刀子架到我的脖子上,我都能忍受。更知道,我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见到小云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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