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口气,天时、地利、人和、竟全都交给大哥来决定!”孙小红一惊,难以置信地说道“那也说明此人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并且也仔细地了解过大哥的为人!”洛清逸一皱眉,推测道“大哥,来者不善,你要小心啊!”阿飞皱了皱眉,不放心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不用担心!”李寻欢一笑,安慰众人道“清逸姐姐,你就乌鸦嘴吧,这回可是有男的找上门来了!”龙小云无奈地瞥了眼洛清逸,转而担心地对李寻欢说道“李叔叔以你现在的身体,怎麽可能和人比武啊!”
“小云,你放心吧,李叔叔已经没事了!”李寻欢一笑,欣慰地说道入夜,冷香小筑内又传来那令人揪心地咳嗽声,李寻欢无力地依在洛清逸身上,任她拭去嘴角的药渍,过了好一会,方才勉强笑道“清逸,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没事才怪,这好不容易才把烧退下去!”洛清逸又探了探李寻欢的额头,感觉着额头上的温度已然恢复正常,这才放下心来,半是责怪地说道“你说说你,我就走了一个多月,你怎麽把身体折腾成这样!”
“对不起,我只是……”李寻欢微皱了眉头,轻握着洛清逸的手,愧疚不已……
“就算诗音姐姐托梦来见你,以你现在这幅病怏怏的样子,我怕她会再气死一次!” 洛清逸捋了捋李寻欢垂落在胸前的卷发,半是认真地说道“为了你,我也不会再折腾自己的身体!”李寻欢暖暖地一笑,略有些困倦地垂下眼帘,喃呢般地低语道“我还想和你一起朝游沧海暮夕浯,一起……”
“大哥……”洛清逸见李寻欢已然熟睡过去,遂小心地把他扶躺回床上,轻笑着说道“我会等着那一天……”
一大早,众人刚吃过早饭,便见一家丁跑进来禀报道“少爷,门外有一叫关天翔的人求见!”
“关天翔,这还没定决战的日子,他怎麽来了!”阿飞一惊,不安地问道“阿飞,来者皆是客,让他进来吧!”李寻欢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有请!”龙小云无奈,只得回身吩咐道不多时,便见一身着紫银长袍,腰束玉带,目光炯炯,英姿飒爽的中年男子阔步走进门来,抱拳笑道“在下关天翔,还请恕我不请自来之罪!”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关兄何罪之有!”李寻欢一笑,抱拳说道“阁下想必就是名满江湖的小李飞刀李寻欢吧!”关天翔细细打量了李寻欢片刻,豪气地笑道“正是,不知关兄此来……”李寻欢点了点头,笑问道“在下是特来询问你我二人决战的日期!”关天翔点头一笑,又看了看李寻欢,不禁凝眉说道“不过看阁下似乎身体有恙,我想决战的日期还是延后几日的好!”
“关兄不必多虑,李某已无大碍!”李寻欢一愣,笑着摇了摇头,婉拒道“就算阁下不在乎,关某也不想落个趁人之危之名,还请阁下成全在下这点小小私心!”关天翔又一抱拳,大笑着说道“关兄为人光明磊落,寻欢佩服!不管此战最后输赢如何,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李寻欢感叹地点了点头,笑看向关天翔,豪气干云地说道“关某荣幸之至!”关天翔大喜,大笑着回道
选择
“李寻欢,我的兵器也是刀,我叫它断情刀!”关天翔笑看着李寻欢,缓缓抽出宝刀,说道“断情刀?”李寻欢一愣,疑惑地问道“在我妻子死后,我就决定以刀为妻,不再寻求终身伴侣!”关天翔一笑,刀尖遥指李寻欢,自信地说道“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刀法跟小李飞刀比谁强谁弱?”
“我情愿一辈子都不知道!”李寻欢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亮兵器吧!”关天翔一扬眉,高声喝道“我的兵器就是我的飞刀,再无其他!”李寻欢一笑,解释道“看你的脸色,你的病还没大好,自己小心点!”关天翔看了看李寻欢,温声嘱咐道“多谢关心!”李寻欢愣了愣,转而摇头笑道“家里已经有人在帮我熬药了!”
“那我就放心了!”关天翔一愣,点头笑道“我的飞刀是不会留情的,你也要小心!”李寻欢想了想,礼尚往来地说道“多谢提醒!”关天翔笑着摇了摇头,渐渐绷紧了身形……
李寻欢慢慢退后数步,凝神以对,就在此时,关天翔突然凌空跃起,身动如电,招出如风,刀势一招紧似一招,刚猛霸道……
李寻欢一个后掠退靠在不远处的树杆上,关天翔紧追而至,攻势凌厉难挡。李寻欢侧身闪避的同时,用两指夹住刀尖,滑步上前,扣向关天翔的手腕。关天翔大惊,急忙撤步后退,李寻欢借机斜掠出数米,一点寒光直直地向关天翔射去……
关天翔轻松地闪躲过那一记飞刀,身动如风,刀锋直逼李寻欢的颈项,就在此时,忽听身后一声尖叫,关天翔下意识顿住身形,回头望去,但见那把飞刀竟直Сhā在一黑衣女子的发鬓上……
“李寻欢,你干什麽啊,我是在帮你啊!”那黑衣女子拍了拍胸口,气急败坏地叫道“多谢唐姑娘的好意,不过在下宁死也不能占关兄的便宜!”李寻欢叹了口气,恳切地说道“你,怪不得你的飞刀会失手!”关天翔感动地看着李寻欢,感慨万千地说道“江湖中人无不看重个人的生死荣辱,只有你李寻欢却还保持着这样的君子之节,让关某不得不佩服!”
“关兄言重了,其实唐姑娘的动机也是害怕寻欢死于关兄之手!”李寻欢笑着摇摇头,又接着说道“不过,若是关兄真想要我的性命,我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
“哼,李寻欢算我枉作小人,自找苦吃行了吧!”唐蜜气得一顿脚,磨牙不已……
“关兄,我们还要再打吗?”李寻欢一笑,挑眉问道“听人说你小李飞刀酒量过人,我现在更想找你拼酒!”关天翔点头一笑,提议道“好,你我一见如故,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们就来了一醉方休!”李寻欢点点头,大笑着说道“好!”关天翔一点头,豪气地说道“关兄,寻欢还有一个提议!”李寻欢略一沉吟,不禁笑道“你我如此投缘,何不义结金兰,做个异姓兄弟,岂不快哉!”
“好,关某正有此意!”关天翔大喜,拍了拍李寻欢的肩膀,笑道“关某愚长了你几岁,怕是你要叫我一声大哥了!”
“大哥!”李寻欢一点头,毫不犹豫地叫道“寻欢,贤弟!”关天翔用力地拍了拍李寻欢的肩膀,动容地说道兴云庄“什麽,你们结为兄弟了?”众人闻言,不禁异口同声地叫道“我正式向你们介绍,这就是我的义兄,关天翔!”李寻欢点了点头,拉过关天翔,指着洛清逸等人,笑道“大哥,他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关某见过各位!”关天翔一抱拳,笑道“关大侠!”阿飞等人一抱拳,施礼道“大哥,先把药喝了!”洛清逸端过药碗,送到李寻欢唇边,关切地说道“好!”李寻欢就着洛清逸的手把药喝干,一面拭去唇角的药渍,一面笑着说道“清逸,放心吧,我没事!”
“这位是……”关天翔一见洛清逸不觉眼前一亮,禁不住探问道“大哥,她叫洛清逸!”李寻欢一愣,笑着说道“清逸脱俗,好名字!”关天翔点了点头,赞叹道“多谢关大侠赞赏,清逸不敢当!”洛清逸一抱拳,淡淡地回道“大哥,你若暂时无事,可否留在山庄小住几日?”李寻欢觉得和关天翔甚为投缘,遂挽留道“好,就依贤弟之言!”关天翔豪爽地应道“那我呢?”唐蜜闯进屋来,急急地问道“这……”李寻欢一愣,不觉侧头看向洛清逸……
“想留下可以,不过不能白吃白住!”洛清逸叹了口气,挑眉笑道“没问题!”唐蜜一笑,哼,就不信自己抓不住李寻欢的心……
刻日一早,李寻欢刚刚走进厅堂,便见唐蜜笑着迎上来,一面帮他披上披风,一面问道“李寻欢你想吃什麽,我去买啊?”
“多谢唐姑娘好意,我还不冷!”李寻欢摘下披风,又笑道“至于我的一日三餐都是由清逸亲手料理,不必劳烦唐姑娘了!”
“什麽,你从来不吃外食吗?”唐蜜一愣,惊叫道“有清逸在,不吃!”李寻欢点点头,自然而然地说道“你就不怕她下毒害你!”唐蜜气结地说道“不怕!”李寻欢一笑,肯定地说道“你……”唐蜜磨了磨牙,刚想再说什麽,却听见门外有一气急败坏的声音叫道“关天翔,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你不烦我还烦呢!”
“清逸姑娘,你叫我天翔便可!”关天翔一笑,柔声说道洛清逸闻言,寒毛倒竖,猛地打了一个冷战,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屋来,把餐盘放在桌上,磨牙说道“这位大叔,我还没那么肉麻呢!”
“清逸姑娘,关某并没有那么老!”关天翔抽了抽眉心,无奈地说道“大叔,你老不老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麻烦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洛清逸瞪着关天翔,忍无可忍地咆哮道“清逸,怎麽了?”李寻欢一愣,拉过洛清逸,低声问道“你问他啊,他从大早上起床一直跟着我到现在,他不烦我烦!”洛清逸指着关天翔,咆哮道“大哥,清逸她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所以……”李寻欢微一皱眉,心中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丝不快,遂含笑说道“寻欢,我并无恶意,只是诚心相交!”关天翔一愣,赶紧表明立场……
“谢了,我可没有乱认兄弟的毛病!”洛清逸狠瞪了眼引狼入室的李寻欢,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清逸,对不起!”李寻欢一滞,歉然地看着洛清逸,轻声说道“算了,快吃吧,一会饭该凉了!”洛清逸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不多时,阿飞,孙小红,龙小云接连走进厅堂,这一顿早饭众人吃得可谓是心思各异……
吃过饭,洛清逸为了不让关天翔继续跟着她,遂躲进孙小红的屋子,孙小红和阿飞得知缘由,心中不禁为李寻欢担心不已……
李寻欢正自在屋内休息,忽听门外龙小云说道“李叔叔,睡了吗?”
“小云吗,进来吧!”李寻欢一愣,笑道“李叔叔,清逸姐姐呢?”龙小云见洛清逸不在屋中,遂疑惑地问道“清逸说要到小红那政治避难,此刻应该在小红的房间吧!”李寻欢一笑,不解其意地回道“李叔叔,你觉得关天翔对清逸姐姐是什麽意思?”龙小云叹了口气,开门见山地问道“关兄好像很喜欢清逸,可是清逸就……”李寻欢一愣,思及洛清逸那好似如遇蛇蝎一般的表情,失笑道“李叔叔,你难道没看出来关天翔喜欢清逸姐姐啊!”龙小云瞄了眼李寻欢,无奈地说道“小云,这种事情不可以乱说!”李寻欢想起关天翔看洛清逸时的眼神,不觉心中一紧,略有些不安地说道“我可没乱说,李叔叔,你要再不小心点,清逸姐姐就会被别人抢走哦!”龙小云挑了挑眉,警告道“……”李寻欢闻言,只觉得心乱如麻,连龙小云的离开都未曾察觉,直到关天翔的到访,才让他勉强定下心神……
“寻欢,大哥有一事相求!”关天翔看着李寻欢,恳切地说道“大哥请讲!”李寻欢稳住心神,笑问道“实话说了吧,我对清逸姑娘一见倾心,想娶她为妻,但清逸姑娘好像对我有什麽误解,总是躲着我,我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亲密,所以……”关天翔抓住李寻欢的手,请求道“大哥是想让我帮着说媒?”李寻欢心中一阵剧痛,不抱希望地问道“正是此意!”关天翔爽快地说道“大哥,这应该由清逸自己决定,我不能代她作主!”李寻欢紧皱着眉头,手死死地按住心口,哑声说道“但是,你可以帮我劝劝她!”关天翔一急,突然发现李寻欢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遂关切地问道“寻欢,你怎麽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大哥,我会帮你去问清逸,你放心吧!”李寻欢颓然靠在软榻上,低低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关天翔点点头,说道“……哈哈哈……”待到关天翔走后,李寻欢不禁惨然大笑,痛苦地低语着“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清逸,你要我怎麽办,我究竟该怎麽办,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噗……”
一口鲜血喷出,李寻欢无力地靠在榻上,胸口的疼痛夹着剧烈的心痛逼得他几欲崩溃,他用力地咬紧牙关,一缕缕鲜血从他的紧闭着的唇角溢出……
“大哥!”洛清逸得知关天翔因事离开山庄,遂溜到冷香小筑,想看看李寻欢的情况,谁料到,竟会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清逸,我的胸口好痛,心好像要炸开了!”李寻欢紧抓着洛清逸,痛苦地低喃道“怎麽会这样!”洛清逸急为李寻欢一诊脉,发觉他的脉象极为杂乱无章,心中不禁大惊,急忙用金针帮他导顺血脉,紧跟着又塞了颗护心丹在他口中,最后,用内力慢慢缓解着他胸口的疼痛……
“清逸,不要走……”李寻欢紧紧地抓着洛清逸不放,眼眸中溢满了苦痛……
“我没有说要走啊!”洛清逸一愣,转念一想,又问道“大哥,谁又和你说了什麽?”
“我……”李寻欢紧皱着眉头,不自觉地攥紧洛清逸的手,深吸了口气,哑声问道“清逸,你觉得关天翔这人如何?”
“那根本就是一个精神病嘛!”洛清逸一提关天翔气就不打一出来,忍不住叫道“是不是你对他有所误解?”李寻欢惨然一笑,又问道“误解?如果有人用一种炙热到能把人给烤熟了的目光不错眼地盯着你,你倒是给我不误解看看!”洛清逸磨了磨牙,忍无可忍地咆哮道“那是因为他喜欢你!”李寻欢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如实说道“免了,我对老羊不感兴趣,我又不是大叔控!”洛清逸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也大你许多!”李寻欢一愣,叹息着说道“不太多!”洛清逸一挑眉,细细地打量着李寻欢,坏笑道“而且,相比大叔而言,我更喜欢忧郁病美人啊!”
“咳……”李寻欢难得地红了脸,不甚自在地瞪了眼洛清逸,嗔怪道“不许胡说!”
“哼,大哥,你说了这麽多就是想帮那位大叔说媒吧!”洛清逸一笑,冷声问道“我……”李寻欢无言,只能满心苦涩地别开头去……
“大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洛清逸摇了摇头,走到窗边,看着那碧蓝的天空,低声讲道“在一个很古老的国度,有两只雄鸟为了争一只雌鸟而大打出手,最后他们找到创世神,请他做个评判。于是创世神就让那两只雄鸟分站在两边,让那只雌鸟站在中间,那只雌鸟走向哪一只雄鸟,那它就是谁的!大哥,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李寻欢凝眉思索良久,却还是不解地摇了摇头……
“因为爱情它是自由选择的!”洛清逸轻叹了口气,展颜笑道“啊……”李寻欢一滞,愧疚地看着洛清逸,缓缓地伸出手去……
“……”洛清逸握住李寻欢的手,坐到他的床边,坚定而又自傲地说道“大哥,如果我要是林诗音,我就会坚定自己的方向,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神挡弑神,佛挡杀佛,这样的爱多痛快!”
“清逸!”李寻欢一震,动容地看着洛清逸,良久,方才自语般地说道“这样的你明明值得更好,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
“一个人要想找到自己爱的人不容易,要想找到爱自己的人更不容易,更何况要找一个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的人更是难上加难!我们何其幸运,遇到了彼此……”洛清逸如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了下李寻欢的唇瓣,随即,坚定地说道“所以,又何必管它是否值得!”
“清逸,清逸……”李寻欢缓缓地将洛清逸拥入怀中,深情地吻住那两片秀美的唇瓣……
“……咳……”片刻,洛清逸小心地推开李寻欢,笑得像一只偷了腥地猫一般说道“呐,你亲也亲过了,要是敢始乱终弃的话,我就让师父找你拼命!”
“……你啊……”李寻欢失笑着轻敲了下洛清逸的额头,很是宠溺地将她搂进怀内,一抹幸福而又满足的笑意悄然浮现……
傍晚,众人在厅堂一面研究着冷月宫,一面等关天翔回来吃饭……
“唐姑娘,你是否认识冷月宫的人?”李寻欢想了想,问向唐秘道“叫我唐蜜就行啦!”唐蜜一撇嘴,扯了扯头发,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有一个师侄在冷月宫!”
“那你能否找到那个师侄,帮我们探出冷月宫下一步的动作?”洛清逸一点头,正色问道“这个,我试试看吧!”唐蜜想了想,点头说道“唐蜜,谢谢你!”李寻欢一笑,抱拳说道“算啦,算啦,我也想通啦,强扭的瓜不甜!反正对我来说,能看着过过眼瘾也不错啊!”唐蜜摆了摆手,撇嘴说道“咳……”李寻欢轻咳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一男子郁闷不已地叫道“我说这位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
“不行,我就是赖定你了!”一女子清脆的声音紧跟着说道“听这声音像是关天翔啊,哈哈哈,真是现世报啊!”洛清逸顿时心情大好,一溜烟地跑出门去,口内笑道“大哥,快去看好戏啦……”
“清逸……”李寻欢叫之不及,只得无奈地对阿飞等人说道“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
因果
众人赶至府门外,但见一粉衣少女正死死地抓住关天翔不放,而关天翔则一面拉扯着自己的衣袖,一面极其郁闷地解释道“这位姑娘,我的年纪足可以做你的父亲,你为何要如此固执!”
“我就是希望有一个像父亲一样关心我,爱护我,疼我的男人,我就是要你!”那个粉衣少女嘟着嘴,固执地说道“可……”关天翔无奈,转眼间瞧见洛清逸等人正向这面赶来,心中一喜,遂正色说道“可我已有心上人,姑娘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你怎麽可以有心上人,她是谁,你告诉我!”那粉衣女子一惊,咬牙切齿地问道“就是她!”关天翔一指洛清逸,肯定地说道“啊?”洛清逸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刚想解释,却见那女子气势汹汹地冲到自己面前,磨牙问道“你就是他的心上人!”
“姑娘切莫误会,我对这位大叔一点兴趣都没有!”洛清逸冷冷地瞪了一眼关天翔,转而诡笑着对那少女说道“而且我非常愿意帮姑娘促成这件好事,不管你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也好,还是要弄昏了吃干抹净也行,我都愿意倾我所能的相助!”
“清逸!”李寻欢初时听得关天翔此说心中免不了还有那么一点刺痛,没想到洛清逸竟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不觉又是安心又是好气,忍不住喝止道“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那粉衣女子笑着拉住洛清逸的手,一个劲地问道“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洛清逸一拍胸脯,保证道“你为什么要帮我?”那粉衣女子想了想,怀疑地问道“有性格,我喜欢你!”洛清逸拍了拍那女子,很是满意地说道“哈哈,我也喜欢你啊!”那女子笑了起来,拉着洛清逸自我介绍道“我叫玲玲,你呢?”
“洛,洛清逸!”洛清逸一笑,说道“呵呵,小逸啊,我想去他的房间,你帮我带路!”玲玲一指关天翔,很是期盼地看向洛清逸……
“没问题!”洛清逸一拍胸脯,刚想带着玲玲往回走,却被李寻欢揽到身侧……
“小云,帮这位姑娘安排客房!”李寻欢搂紧洛清逸,转而对龙小云吩咐道“好!”龙小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玲玲先行离开,这清逸姐姐果然不是一般的记仇啊……
“清逸姑娘,关某对你可谓是一片真心可对日月啊!” 关天翔走到洛清逸身边,半是责怪地说道“你怎能……”
“大叔,强扭的瓜不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洛清逸挑了挑眉,正色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不会喜欢一个拿女人做挡箭牌的男人!”
“我只是一时情急!”关天翔急忙解释道“大叔,月有阴晴圆缺,你拿那种本来就无常的事物对我表白,我怎麽可能动心?”洛清逸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我对你没有半点感觉,所以我不能骗你,更不能骗我自己!”
“大哥,寻欢相信你总有一天会遇见一位比清逸更好的女子!”李寻欢不忍关天翔伤心难过,遂劝道“寻欢,不用劝我,我没事!”关天翔黯然一笑,摇头说道“大叔,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洛清逸拍了拍关天翔的肩膀,笑着说道“弱水三千,吾只取这一瓢饮!”关天翔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眸光闪亮地回道“李寻欢,我先去找我那师侄,到时候再联系你们!”唐蜜叹了口气,突然Сhā言说道“好,你自己小心点!”李寻欢一点头,嘱咐道春夏转换时节,正是肺病发病的高峰期,加之李寻欢之前力战上官金虹导致寒毒入体,冷香小筑内时不时地便会传出剧烈地咳嗽声……
“阿飞,小逸说冰糖梨水可以润肺,我想出去买一些!”孙小红站在冷香小筑外,焦心对阿飞说道“我陪你去!”阿飞点点头,说道“不用了,万一小逸忙不过来,你也可以帮帮她!”孙小红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你……”阿飞微皱了眉头,不放心地说道“我一个人没事,大哥要紧!”孙小红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吧,快去快回!”阿飞无奈,只得应道“……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啊……”李寻欢斜倚在洛清逸身上,淡笑着把洛清逸的手放在心口,喘了口气,低声问道“清逸,你为什么不把我们的事告诉关大哥?”
“你以为我不说,他就看不出来吗,他只是装作不知!”洛清逸笑了笑,一面轻抚着李寻欢的胸口,一面回道“也许那样他就可以真正的放下了!”李寻欢微阖上眼帘,喃喃低语道“你就不怕他是第二个龙啸云?”洛清逸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他不是!”李寻欢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唉,真不知道说你什麽好!”洛清逸叹了口气,小心地把李寻欢安置在床上,无奈地说道“你要去哪里?”李寻欢一愣,低问道“我去看看那位大叔有没有被人吃干抹净啊!”洛清逸一挑眉,幸灾乐祸地说道“你是想去探一探那位姑娘的底吧!”李寻欢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哼,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去就回!”洛清逸被李寻欢点破了心思,一撇嘴,转身撩帘而去……
兴云庄正堂“阿飞,你干嘛呢?”洛清逸见阿飞在厅堂很是焦急地走来走去,遂问道“没什麽,小逸,大哥怎麽样了!”阿飞一惊,轻叹了口气,反问道“还是老样子,看来只能慢慢调理了!”洛清逸摇了摇头,忧心地说道“唉,大哥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担心……”阿飞拧紧了眉头,看了眼洛清逸,极为忧心地说道“放心吧,大哥的身体还有希望,别这样!”洛清逸一挑眉,拍了拍阿飞,很是阳光地笑道“小逸,我终于明白大哥他为什麽会喜欢你了!”阿飞一愣,用力地点了点头,释然地笑道“咦,连我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的?”洛清逸一愣,很是好奇地问道“这个嘛,保密!”阿飞笑了笑,故意说道“不说这个了,小红呢?”洛清逸撇了撇嘴,又问道“小红她出去帮大哥买梨,到现在还没回来!”阿飞闻言,不禁皱紧了眉头,忧心地说道“难道说……”洛清逸一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祥之感……
“我去找她!”阿飞闻言,抓起剑就要往外冲……
就在这时,却见孙小红紧抱着一筐水梨疾步跑进门来,阿飞和洛清逸一起迎上前去,急声问道“小红,出什麽事了!”
“阿飞,小逸,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孙小红紧抱住二人,泣声说道“什么?”二人大惊失色,急声问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兴云庄内院“……”李寻欢狠狠地瞪了眼洛清逸和阿飞,转而对孙小红身边的男子抱拳感激道“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寻欢感激不尽!”
“阁下言重了,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那男子抱拳还礼,但见他素袍青衫,长身玉立,眉宇间有如春风拂柳,和熙怡人,眸光谦和却又傲然自生……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李寻欢点点头,含笑问道“在下姓顾,顾凌风!”那男子一笑,回道原来孙小红买梨归来,刚走到竹林,便被杨孤鸿堵个正着,就在那关键时刻,顾凌风路过此地救下孙小红,并一路将她送回山庄……
“阿飞谢过顾兄,救命之恩,永记在心!”阿飞上前一步,郑重说道“阁下无需介怀!”顾凌风优雅地一躬身,笑道“大哥,我们知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洛清逸拉了拉李寻欢,小心翼翼地说道“李大侠,既然这位姑娘已经平安回来了,你就不要再责怪其他人了!”顾凌风细细地打量洛清逸片刻,接口说道“也罢,但是下不为例!”李寻欢叹了口气,看着洛清逸那双闪着星光的眼眸,心软地说道众人正自说着,忽见唐蜜急冲冲地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累死了,累死了,我可算打听明白了!”
“唐蜜,快说这究竟是怎麽回事!”洛清逸塞了杯水给唐蜜,急急地催促道“既然你们有事要谈,在下先行告辞!”顾凌风一笑,抱拳说道“无妨,在下信得过顾兄!”李寻欢摇了摇头,淡笑着说道“更何况在下还想和顾兄把酒言欢啊!”
“李大侠,看你的脸色,应该是久咳伤肺,重病在身,我劝你还是莫要饮酒的好!”顾凌风看了看李寻欢,凝眉说道“怎么,你也是大夫?”李寻欢一愣,好笑地问道“江湖郎中!”顾凌风笑了笑,随意地说道“那我岂不是被两个大夫管着?”李寻欢摇了摇头,失笑道“也对,如若在下没记错的话,这位姑娘的剑乃是圣手毒王银寒宵的爱剑紫电!”顾凌风一愣,点头看向洛清逸道“那,姑娘想必就是那位前辈的爱徒吧!”
“公子好眼力,小女子洛清逸,银寒宵正是我师父!”洛清逸一愣,挑眉笑道“难怪李大侠嗜酒如命,愁苦伤身,郁结成痨,却还能如此之谈笑风生,行动自如,原来都是因为姑娘啊!”顾凌风笑一点头,了然说道“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并没有如此能力!”洛清逸一愣,很是佩服地说道“不,不是姑娘水平不行,而是有人太会拖后腿了!”顾凌风笑瞄了眼李寻欢,肯定地说道“咳咳,清逸!”李寻欢无奈地瞄了眼在一边一唱一和的洛清逸和顾凌风,叹了口气,笑道“顾兄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否在舍下小住几日,也好让寻欢一谢顾兄的救命之恩!”
“李大侠若真想报救命之恩,那就以身相许吧!”顾凌风一笑,挑眉说道“这……”李寻欢一僵,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要是不想嫁给我,就不要总把那救命之恩挂在嘴上!”顾凌风摇了摇头,狡黠地笑道“啊,那也请顾兄不要再称在下为大侠了!”李寻欢一愣,失笑着摇摇头,很是欣赏地回道“我倒有个主意,既然你我这麽投缘,何不结为兄弟?”顾凌风想了想,提议道“寻欢求之不得!”李寻欢点点头,欣喜地说道“不会吧,这又来一个乱认兄弟的!”洛清逸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呃,四海之内皆兄弟,就算不乱认,大家不也是兄弟吗?”顾凌风一挑眉,大笑着说道“说得好,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早就是兄弟了!”李寻欢大笑着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什麽叫‘鱼找鱼,虾找虾’了!”孙小红很是无语地瞟了眼李寻欢和顾凌风,开始后悔把后者给带回来了……
“我说,你们还想不想知道了!”唐蜜被晾在一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磨牙问道“啊,有劳唐姑娘了!”李寻欢一愣,抱拳笑道“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唐蜜撇了撇嘴,正色说道“那个叫杨孤鸿的,是有名的笑面杀手,听说他一旦拔起剑来,瞬间会变成恶魔,杀人如割草芥,出道短短工夫却从无败绩,也从不留活口!”
“至于那个江怜月……”唐蜜不放心地看了眼李寻欢,叹了口气,凝眉说道“她本是龙啸云的原配,因为龙啸云看上了林诗音所以把她给修了,她这次的目的就是为龙啸云报仇!”
“……”李寻欢一震,胸口又开始了绞痛,一股气血直涌上来,却被他以内力硬压下去,他惨然一笑,低声问道“还有呢?”
“听说,龙啸云抛弃她的时候,她已有了身孕……”唐蜜深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天啊,我都造了什么孽啊……我……噗……”李寻欢仰天大笑,苦涩地泪珠沿着眼角不住地滚落,他笑着笑着突然一弯腰,一口鲜血急喷而出,人已然昏厥过去……
“大哥!”洛清逸急忙接住李寻欢,飞快地点住他的|茓道,将内力注入他体内,与此同时,顾凌风飞身上前,单掌平贴在李寻欢的后心,也将内力缓缓注入……
不一会,李寻欢自昏迷中醒来,却是惨然一笑,苦痛地说道“为什麽还要救我,我已经害了那麽多人,我……”
“大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无需自责!”洛清逸轻轻地顺抚着李寻欢的胸口,凝眉说道“说得有理,要怪也只能怪那个龙啸云始乱终弃,这件事和你完全无关!”顾凌风一皱眉头,接口说道“可是,要不是我把诗音……”李寻欢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龙啸云要是真爱着江怜月,别说是林诗音了,就算天上的仙女也不会让他动心!”洛清逸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而且就算没有林诗音,也会是别的什么女子,这一切只能说明龙啸云并不爱江怜月!”顾凌风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大哥,顾兄和小逸说得对,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和你无关,这只是江怜月在迁怒罢了!”阿飞一点头,赞同地说道“大哥,你换个位置想想,要是你的话,你会因此而丢下小逸,去娶别的女子吗?”孙小红握着李寻欢的手,认真地问道“我不会!”李寻欢想都不想,坚定地说道“那小逸你呢,你会因为大哥的身体和之前种种的过往,而放弃他选择别的男子吗?”孙小红深深地看着洛清逸,正色问道“我当然不会,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洛清逸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李寻欢那满是哀伤的眼眸,郑重地说道“清逸!”李寻欢心中一悸,用力地抱紧洛清逸,感动而又深情地唤道“咳,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弄一碟花生米,暂在旁边等候?”顾凌风笑着摇摇头,故意问道“啊……”李寻欢失笑着放开洛清逸,转而抱拳对顾凌风谢道“顾兄,你的一番话点醒了寻欢,多谢!”
“李兄客气了,不过人的身体血液有限,李兄还是少吐些为好!”顾凌风一抱拳,状似随意地说道“我……”李寻欢一愣,不禁是又气又笑……
“哈哈哈哈,精辟,太精辟了……”洛清逸笑得抱着肚子蹲到地上,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哈哈哈,顾兄,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孙小红和阿飞笑得直不起腰来……
“顾凌风,能让李寻欢哭笑不得的人,你是第二个啊!”唐蜜大笑不已地说道“哦?那第一个想必是洛姑娘吧!”顾凌风一笑,了然说道
查探
“唐蜜,对冷月宫你知道多少?”李寻欢略微沉思了一下,问向唐秘道
“冷月宫是这三年来突然崛起的帮派,它的壮大十分迅速,不管是黑道的妓院、赌坊,还是白道的酒楼,茶馆,甚至连米铺,布铺,盐铺等等它都有Сhā手!”唐蜜想了想,肯定地说道“这冷月宫可谓是三百六十五行,行行都入啊!”
“没想到冷月宫的势力竟如此庞大,看来我们要小心行事了!”李寻欢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按照你们的说法,江怜月应该是筹谋已久,所以我们一定要先弄清她下一步的想要做什麽,这样才可预先防范!”顾凌风想了想,提议道
“说的有理,有道是‘擒贼先擒王’,要是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就好了!”洛清逸一点头,赞同道
“我去打听他们的老巢,你们负责搞清他们下一步的动向!”唐蜜一仰头,大包大揽地说道
“不如这样,我和洛姑娘去冷月宫所经营的酒楼一探,阿飞和小红姑娘,还有关大侠留在家中照顾李兄!”顾凌风双眉一扬,笑着说道
“这……”李寻欢一愣,半是担忧地说道“你们如此贸然去江怜月的地盘,我担心……”
“李兄放心,在下不会让洛姑娘有半点损伤!”顾凌风一笑,保证道
“顾兄多虑了,在下并非此意!”李寻欢失笑着摇摇头,转而对洛清逸嘱咐道“清逸,小心一点!”
“放心吧,大哥!”洛清逸点头一笑,又对阿飞和孙小红道“小红,阿飞,大哥就交给你们了!”
洛清逸和顾凌风按照唐蜜所指找到冷月宫旗下所经营的酒楼之一迎风楼……
“迎风楼,名字不错,倒像是特意欢迎我一般!”顾凌风浅笑如浊世清莲,跨步,撩袍,径自朝二楼的雅间走去……
“空谷幽兰,雾里清风。心在江湖,亦在浮云!”洛清逸看着顾凌风的笑容,不自觉地念出这四句话……
“是在说我吗?”顾凌风一愣,疑惑地问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不适合这江湖?”洛清逸一笑,不答反问……
“有!”顾凌风点头一笑,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瞄到二楼最内侧的一张桌子,随即说道“我们要找的人,找到了!”
“哦?”洛清逸一愣,顺着顾凌风的目光看去,但见一年轻男子正独自坐在窗边,自斟自饮……
“他就是笑面杀手杨孤鸿吧!”顾凌风细细地观察杨孤鸿一阵,点头笑道
“你们是李寻欢的朋友?”杨孤鸿此时也发现了顾凌风和洛清逸,不禁凝眉问道
“这里是酒楼,当然是来喝酒啦!”洛清逸很不客气地坐到杨孤鸿那一桌,提声叫道“小二,上酒!”
“不必了,来者皆是客,我请你们喝酒!”杨孤鸿挑眉一笑,顺手替顾凌风和洛清逸倒满酒,举杯说道“请!”
兴云庄内
“大哥,你不必担心,顾公子的武功不错,小逸她不会有事的!”孙小红把汤药端给李寻欢,低声劝道
“我……咳咳咳……咳咳咳咳……”李寻欢咳了一阵,喘息片刻,轻推开药碗,皱眉说道“小红,把我的酒拿来……”
“大哥,少喝一点吧,你的身体……”孙小红微皱了眉头,叹着气,把酒囊递给李寻欢……
“我只是想靠这酒来止痛!”李寻欢仰首猛灌了几大口,方才长出了口气,慢慢舒展开眉心……
“大哥,你的胸口又疼了?”阿飞一惊,急忙问道
“是心口有些疼,不过不妨事,一会就好了!”李寻欢轻按住心口,慢慢靠在椅背上,合眸不语……
“……”阿飞和孙小红相视一眼,摇头叹息,大哥他这是心里担心,嘴上却不说啊……
就在此时,忽听院外传来数声金属的撞击声,紧跟着关天翔大叫道“寻欢小心,有杀手!”
“阿飞,保护小红!”李寻欢猛地站起身,疾步冲出门去……
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刺客并没有下杀手,反而以一种奇怪的阵法将李寻欢等人困在阵中,好似要耗尽他们的真气一般……
“玲玲,小心一点!”龙小云挡在玲玲身前,关切地说道
“不用你管!”玲玲却不领情,反而跑到关天翔身后,故意笑道“关大哥,我要你来保护我!”
“玲玲,你自己当心!”关天翔无奈地摇摇头,对于玲玲他在无可奈何的同时,却总有一种莫名地亲切感……
迎风楼
“杨孤鸿,听说你是江怜月的养子?”洛清逸好奇地问道
“是的,我的生父长年卧病,生母却到处勾搭男人,从来没有人对我问寒问暖,最后我亲眼看到父亲杀了母亲,本来我可以去求救,可是不知为何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母亲流血死去而不肯动作,不久父亲也自杀了,我就这样被孤伶伶拋下!”杨孤鸿自失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后来是宫主收养了我,她教我武功,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有了那种被爱及爱人的快乐!”
“所以,你愿意为江怜月做任何事!”洛清逸点了点头,感叹道
“这段往事我很少提起,不知道为什麽,我竟说给了自己的敌人听!”杨孤鸿笑一摇头,却又意有所指地说道“作为你们陪我喝酒的报偿,我要给你们一个忠告!”
“请讲!”顾凌风笑了笑,说道
“你们最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兴云庄,不然……”杨孤鸿一笑,返身跃出窗外……
“我们快走!”洛清逸猛地反应过来,急声说道
兴云庄内
李寻欢等人已然被十六名黑衣人所组成的剑阵困在正中……
“大哥,你怎么样!”孙小红看着李寻欢愈见惨白的脸色,忧心地问道
“……咳咳……我……没事……咳咳咳……”李寻欢强撑着一口气,紧盯着剑阵,但见那剑阵乃是按照八卦的方位而设,又暗合七星变化。临敌时,乾、坤、坎、震、离、兑、巽、艮,每位皆有两人站位,且十六人功力相差无几,声息相通,心心相印,纵横合击,彼此呼应。若想破此阵,必须要里应外合,可如今……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音由远而近地大喝道“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洛姑娘,进七出二!”
“明白!”洛清逸飞身跃入阵中,脚尖点地,仗剑直刺向兑位的两名黑衣人……
那两名黑衣人大惊,急忙举剑抵挡,不想顾凌风与洛清逸内外夹击,电光火石之间,两名黑衣人已然中剑倒地,洛清逸紧跟着大叫道“大哥,艮位,出七!”
“阿飞,西北!”李寻欢一点头,手腕轻动,一点寒光激射向艮位的一名黑衣人,阿飞紧跟上前,出剑如电,转眼间艮位的两名黑衣人倒地身亡……
“撤!”剩下的黑衣人见状,飞身跃上房檐,消失个无影无踪……
“大哥,你没事吧!”洛清逸飞身上前,抱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寻欢,急声问道
“咳咳,我没事……”李寻欢勉强一笑,将自己的重量完全地交给洛清逸,不再苦撑着身形……
“李兄!”顾凌风紧跟上前,为李寻欢一诊脉,却禁不住责问道“你心口疼这病有多久了?”
“没多久,只是前一阵劳心太过,偶尔疼过一两次,之后就不碍事了!”李寻欢笑了笑,无力地说道
“先把大哥扶回房吧!”阿飞见顾凌风面色有异,不禁忧心地说道
冷香小筑内
“清逸,把我扶到软塌上就可以了!”李寻欢指了指桌边的软榻,虚弱地笑道
“好!”洛清逸点点头,小心地把李寻欢扶到软榻上,一转眼却瞧见桌上的酒囊,不禁皱眉问道“大哥,你又靠喝酒来止痛了?”
“你不在,所以我只好……”李寻欢微皱了下眉头,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
“李兄,心肺相连,你有肺病,所以心脉必定受损!”顾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色说道“你现在的心口疼只是一种预告,如若你再不好好调养,早晚会心脉俱损,到那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再无回天之力!”
“……咳咳咳……多谢顾兄相告……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你们……”李寻欢笑着摇摇头,伸手便想拿过洛清逸手中的酒囊……
“我们不用为你担心是不是?”洛清逸避开李寻欢的手,磨牙骂道“我就没见过像你这麽会自己折腾自己的人,你的身体你最清楚,既然你清楚为什麽不爱惜!”
“人家老公把老婆甩了你愧疚,人家老婆孩子没了你也愧疚,我就不明白了你哪来的那麽多愧疚,跟你有关的、跟你没关的你都愧疚,你以为你是谁呀,耶稣啊!”洛清逸指着李寻欢,忍无可忍地大骂道“你以为你是林黛玉啊,看花落了伤感,看天阴了发愁,再下一步你是不是该伤春悲秋了!”
“清逸,我没有……”李寻欢一滞,苦笑着辩白道
“你是没有愧疚啊,还是没有伤感,你这病就是从多愁善感,郁结于心上来的,你蒙谁呀!”洛清逸冷哼一声,猛地打开酒囊的瓶塞,灌下数口,却忍不住咋舌说道“哇,好辣啊,这种酒以后禁止!”
“清逸,你怎麽可以喝大哥碰过的酒囊!”李寻欢一惊,一把抢过酒囊,责备道
“干嘛,嫌弃我啊!”洛清逸一撇嘴,不满道
“你明知道我这病,你还……”李寻欢摇了摇头,忧心地说道
“我才不怕呢!”洛清逸一挑眉,不以为意地说道
“咳,大哥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自己折腾自己,更不会胡乱愧疚和多愁善感!”李寻欢叹了口气,握住洛清逸的手,笑着保证道
“哼,暂且信你这一次!”洛清逸撇了撇嘴,不太相信地回道
“对了清逸姐姐,那个耶稣是干什麽的?”龙小云很是好奇地问道
“耶稣啊!”洛清逸挑眉一笑,故意对李寻欢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就是一个被人钉在十字架上,却还对伤害他的人说‘孩子,我不怪你,愿主宽恕你’的圣人啊!”
“咳咳……”李寻欢一顿,不甚自在地别开头去……
“那,林黛玉又是谁啊?”孙小红吐了吐舌头,又接着问道
“哦,那个呀!”洛清逸一笑,瞄了眼李寻欢,说道“是一见到花榭哭,见到下雨也哭,跟她有关的没关的她都哭,最后多愁善感到连咳嗽带吐血,硬生生把自己给哭死了的一个女人!”
“呃……”阿飞很是无语地看着洛清逸,不禁怀疑她是在说那个耶稣和林黛玉呢,还是变着相地骂李寻欢呢……
“这两个人听起来倒是和李兄有几分相似啊!”顾凌风一笑,很直白地说道
“咳咳,你们……”李寻欢气结,不禁狠瞪了洛清逸和顾凌风一眼,径自侧过头去,不理他们……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一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大叫道“少爷,少爷……”
“难道说,是传甲?”李寻欢一惊,翻身坐起,大喜地迎出门去……
“传家?传家之宝吗,那个东西会说话吗?”洛清逸不解地看向孙小红,疑惑地问道
“唉,清逸姐姐,你搞错了!”龙小云一抚额,无奈地解释道“那是李叔叔的仆人,叫铁传甲啊!”
“这样啊!”洛清逸点点头,刚想出门去看,却见一满面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打横抱着李寻欢奔进门来……
“不,不会吧,这,这是什麽情况……”洛清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诡异的情形,结结巴巴地问道
但见那大汉轻柔地把李寻欢放在软塌上,关切地说道“少爷,你身子不好,怎么还穿得这麽单薄!”
“传甲,我没事!”李寻欢笑着摇摇头,转眼却看到洛清逸和顾凌风皆以一种诡异的眼神不住地打量着自己和铁传甲,不禁疑惑地问道“清逸,顾兄,你们怎麽了?”
“大哥,他们可能是第一次见到传甲大哥,不习惯吧!”阿飞一笑,了然地解释道
“清逸,过来!”李寻欢抬手拉过洛清逸,笑着介绍道“清逸,这是传甲!”
“哈哈,这位大哥有礼了!”洛清逸抱拳,躬身,九十度弯腰,施礼道
“小兄弟,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礼啊!”铁传甲吓了一跳,急忙摆手说道
“传甲,这是顾兄!”李寻欢不解地看着洛清逸,转而又介绍道
“见过顾公子!”铁传甲一抱拳,高声说道
“哈,哈哈,不必客气!”顾凌风微抽了抽嘴角,潇洒地一抱拳,回道
“传甲大哥!”孙小红和阿飞一起招呼道
“传甲叔叔!”龙小云也跟着笑着招呼道
“阿飞少爷,小红姑娘,云小爷好久不见了,你们可好?”铁传甲嘿嘿一笑,抱拳说道
“清逸,你怎麽了?”李寻欢把洛清逸拉坐到软榻边,看着径自聊成一团的阿飞等人,低声问道
“呵呵,没事,就是我从没见过长得这麽彪悍的人啊!”洛清逸笑了笑,随手拿过李寻欢的酒囊把里面的酒清空,再重新注满了清酒……
“传甲他面恶心善,你不用担心!”李寻欢笑看着洛清逸的举动,长舒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关外十年,都是传甲细心地照顾我,他对我如父如兄……”
“也就是说,我可以很放心地把你交给铁大侠照顾了,是吗?”洛清逸一挑眉,笑着问道
“不可以!”李寻欢微一皱眉,握紧了洛清逸的手,半是责备地说道“你说过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丢下我不管,你不可以反悔!”
“我不是要反悔,我只是……”洛清逸一愣,轻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不想听什么只是!”李寻欢一皱眉,打断了洛清逸的话……
还没等洛清逸说什麽,突然一声炸雷一般的大吼传来“少爷,他们说这位姑娘是你的心上人……”
“……传甲,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清逸她确是我这一生的挚爱!”李寻欢站起身,拉着洛清逸,郑重地宣布道
“少爷你终于放下林姑娘,打开了心结,真是太好了!”铁传甲喜极,忍不住又对洛清逸道“洛姑娘,我们少爷就拜托给你了,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苦,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照顾他啊!”
“……”洛清逸第二次从李寻欢口中听到那两个字,不禁甜甜地一笑,郑重地保证道“我一定会好好地珍惜他,照顾他,铁大侠请放心!”
“洛姑娘,不要叫我铁大侠,叫我传甲就行了!”铁传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道
“好啊,传甲大哥,那你也不要再姑娘前姑娘后的了,叫我小逸就可以了!”洛清逸点头一笑,说道
“好,小逸!”铁传甲点点头,笑着答应道
众人正自说笑着,忽见关天翔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问道“寻欢,你们谁看见玲玲了?”
“关叔叔,玲玲怎么了?”龙小云一惊,急忙问道
“她之前还一直缠着我,可是这会突然不见了人影,我找遍整个山庄都找不到!”关天翔一皱眉,不解地说道
“是这样……”李寻欢一挑眉,若有所思地说道
“李叔叔,我们赶快去找吧,要是玲玲碰上冷月宫的人就糟了!”龙小云死皱着眉头,担心地说道
“小云你先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找!”李寻欢轻叹了口气,但愿自己想多了,不然小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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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代数: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八卦方位
先天八卦: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
心意
“李叔叔,有玲玲的消息吗?”龙小云见李寻欢等人纷纷回到山庄,遂急切地问道“……”李寻欢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
“这都一整夜了,她能去哪呢?”龙小云紧皱着眉头,不放心地问道“会不会回家去了?”洛清逸略一沉吟,突然说道“就算是那样,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啊!”龙小云一急,焦心地说道“小云,那个玲玲来历不明,你还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为好!”李寻欢摇头深叹了口气,正色说道“李叔叔,你为什么这麽说?”龙小云一愣,疑惑地问道“那日冷月宫的杀手来袭,我发现她们好像在躲着玲玲,生怕误伤到她!”李寻欢想及那日的情形,不觉忧虑地说道“李叔叔,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玲玲她那么单纯,怎麽会和冷月宫有关呢!”龙小云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笑道“小云,玲玲并不像她表面那么单纯,你……”李寻欢心中焦急,伸手抓住龙小云的手臂,忧心地说道“好了,李叔叔,我看你是最近焦虑太过!”龙小云摇头笑了笑,建议道“不如这样吧,我去找玲玲,让清逸姐姐带你出去散散心!”
“小云……”李寻欢微皱了眉头,本想再说什么,却被洛清逸拦了下来……
“大哥,小云说得也对,你是应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洛清逸对李寻欢安抚地一笑,赞同地说道“可是清逸……”李寻欢隐隐觉得胸口有些窒闷,不禁深吸了口气,不安地说道“我担心小云……”
“大哥,小云他不是孩子了,你也应该让他学会明辨是非,自己处理问题才是!”阿飞无可奈何地看着李寻欢,也跟着劝道“是啊,大哥,你又不能跟小云一辈子,总是要放手的啊!”孙小红点点头,深有同感地接道“传甲大哥,麻烦你去准备一些郊游用的东西,我们陪着大哥好好散散心!”洛清逸不待李寻欢回答,径自吩咐铁传甲道“好,我这就去!”铁传甲一点头,转身离去……
“李兄,难得有机会,不如就随了大家放松一回也无妨!”顾凌风淡笑着倚靠在门框上,扬眉说道“是啊,寻欢,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你不能事事都替他操心啊!”关天翔拍了拍李寻欢的肩臂,恳切地劝道“好,我听你们的!”李寻欢自失地一笑,点头应道保定城虽不及京城的繁华,却也是车马喧嚣,人气十足,道路两旁不住地传来小贩的吆喝声,一股股食物的香气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清逸,你要是喜欢,就下去逛逛吧!”李寻欢见洛清逸在马车上不住地向外张望,遂柔声说道“真的?”洛清逸一愣,急忙撩起车帘,很是兴奋地跳下马车……
“既然这般有趣,顾某焉有不凑热闹的道理?”顾凌风一笑,也跟着跳下车去……
“大哥,我也去看看!”孙小红一个忍耐不住,紧跟着跳下车去……
“少爷,洛姑娘怎么像是第一次逛街啊?”铁传甲撩起车帘,看着好像好奇宝宝一般的洛清逸,疑惑地问道“从我认识她开始,她除了回山看望师傅和惊鸿仙子他们,就一直留在山庄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是我拖累了她……”李寻欢痴痴地望着洛清逸,很是自责地说道“少爷由此看出洛姑娘对你是一片真心啊,你这会可别再犯傻了!”铁传甲听了心中大为感动,不禁又劝道“传甲,你为何有此一说?”李寻欢一愣,不解地问道“我看那个顾公子好像很喜欢洛姑娘啊,我怕你又因为一时的兄弟情义,把这麽好的女子让出去!”铁传甲瞪了李寻欢一眼,责备道“你是说顾兄,你尽可放心他对清逸就好像哥哥对妹妹,绝无一丝男女之情!”李寻欢薄唇微启,随即失笑着解释道“哼,我管不了那些,只要你别再自己折磨自己就好!”铁传甲一撇嘴,哼声说道郊外,春光明媚,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好一派旖旎之姿……
“看来我是应该多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李寻欢看着眼前那一派秀美的风光,不禁长舒了口气,很是舒坦地感叹道“是啊,你总闷在家里,不胡思乱想才怪!”洛清逸把披风披在李寻欢身上,半是郁闷地说道“难得我出来一次,你还念我,你总不会想把我再吓回去吧!”李寻欢伸出指尖点了点洛清逸的额头,半开玩笑地抱怨道“你敢走!”洛清逸一瞪眼,说道“我是不敢,万一你真生气了,罚我跪搓板岂不糟糕!”李寻欢笑一摇头,很是委屈地说道“呃,我又不是母夜叉,怎麽会那么做!”洛清逸一瞪眼,好气又好笑地回道“可是我还是怕……”李寻欢眸中渐渐溢满了酸楚,他紧紧地盯视着洛清逸,语带惶然地说道“我怕你有一天会厌倦了这样的我,我怕你会离开,会再也不想管我,我怕你……”
“大哥,你看眼前这一片风景!”洛清逸打断了李寻欢,指着眼前那一片青山绿水,笑道“你知道花开了就会凋谢,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会有坠落的一天,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而人的一生和这些比起来是那样的短暂。不过也就是因为短暂,所以才会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李寻欢,我会爱你一辈子,不是你的一辈子而是我的一辈子!”洛清逸清澈的眼眸毫不避闪地看着李寻欢,深情却又坚定地说道“清逸……”李寻欢心中一震,情不自禁地拥住洛清逸,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酸楚而又情深地说道“我把这颗心交给你,你只能放心不能放手!”
“我会牢牢地握住它,让它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而不安和动摇!”洛清逸深吸了一口李寻欢身上淡淡地酒香,柔声说道“我更会把它捧在手心里,让它感觉到温暖和安宁!”
“啊……”李寻欢把脸深埋进洛清逸的乌发之中,汲取着另他安心的温暖……
“咳……”顾凌风干咳一声,提示道“二位,你们要是抱够了快帮忙想办法生火吧!”
“……”洛清逸红了红脸,轻推开李寻欢,调侃道“我说小顾,你可说过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怎么今就一个生火,你就没招啦!”
“这柴大哥不给顾某面子,顾某也是没办法啊!”顾凌风无奈地一摊手,瞥了眼身旁的柴火堆,郁闷地说道“顾兄不必自责,让在下试试!”李寻欢笑对洛清逸摇了摇头,返身走到火堆边,看了眼那小小的火苗,暗运真气到掌内,猛地向火苗一推……
只听‘嘭’的一声,那小小的火苗瞬时变成熊熊火焰,李寻欢脚下一个踉跄,忍不住抚上胸口,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大哥,你怎麽样?”洛清逸眼疾手快地扶住李寻欢,让他半躺帮靠坐在树下,一面运气帮他导顺气血,一面责怪道“就算你要节能环保也没有这样的吧,你不要命啦!”
“咳咳……节能环保……咳咳咳……这是何意…… ”李寻欢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斜靠在洛清逸身上,含笑问道“就是不浪费资源,节约用度的意思!”洛清逸一挑眉,解释道“哇,好香啊,没想到烤蔬菜这麽好吃!”孙小红垂涎地看着架上飘香的烤青菜,兴冲冲地说道“嗯,是不错啊!”阿飞用力扯了一块羊腿肉,塞进口内,边嚼边称赞道“是啊,少爷你也少吃一点,这烤牛肉可比酱的好吃多了!”铁传甲大口大口地吃着烤得嗞嗞作响的牛肉,兴奋地说道“寻欢,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吃到如此正宗的烤肉,这还真是托了你的福啊!”关天翔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指,回味地说道“大哥,这都是清逸和顾兄所做,我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已!”李寻欢接过洛清逸递来的一小块烤肉,又笑道“不过让在下没想到的是,顾兄不光武艺高强,精通五行八卦,就连厨艺也是一流,寻欢真是自叹弗如!”
“所以,你要是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顾凌风高举起酒壶,自高处将酒倾倒入口内,抹了抹唇角,大笑道“反悔,反悔什么啊?”李寻欢一愣,不解地问道“反悔不嫁给小逸,嫁给我喽!”顾凌风扶着树,摇晃着站起身,一手抓起宝剑,调笑道“顾兄说笑了!”李寻欢一滞,随即大笑着回道“都说小李探花风流成性,要是突然传出嫁给了个男人,还不得把旁人的下巴都吓掉了!”
“哈哈哈哈……”顾凌风大笑着拔剑,跃起,青影似飞凤翱翔,身形却因醉意而软软摆动,脚步像是不稳却是沉实有力,出剑好似无力却剑剑挂风,林中的花瓣被剑气所震,飞舞漫天,绕在他身边旋转……
“千万里江山如画,看冬去春归千万条江河入海,与日月同辉千万年美人如玉,谁踏雪寻梅?
千万点渔火灯帆,唱夕阳红醉谁能够四海当家?念世间苍生谁能够拂衣五湖?钓天涯月明谁能够琴心剑胆?笑白马西风谁能够青梅煮酒?论天下英雄千万年云烟过眼,谁能够常胜不输?
江湖无泪儿女情长,数英雄英雄无数千万年云烟过眼,谁能够常胜不输?
说英雄谁是英雄?又有几人能笑傲江湖!”
“好,好,好一个又有几人能笑傲江湖!”李寻欢抚掌叫好,激赏地看着顾凌风,忍不住提议道“顾兄,大哥,择期不如撞日,我们何不今日就结为金兰兄弟?”
“好,此意甚好,不知顾兄可愿意?”关天翔点点头,高声说道“当然愿意……”顾凌风凤眼清邪,勾唇一笑魅惑众生……
“苍天在上……”
“我,关天翔,李寻欢,顾凌风在此义结金兰……”
“如若此后做出有伤兄弟的事,就让我顾凌风死在小李飞刀之下!”
“顾兄,你这誓言未免太过残酷!”
“只有这样的誓言才够重,够狠!如果我关天翔日后要是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也让我死在小李飞刀之下!”
“大哥,你们……”
“好,若如我李寻欢日后做出有违兄弟之义的事,就让我……”
“就让他像林黛玉一样泪尽,咳血而亡!”
“顾兄,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你一个大男人却要像女人一样哭死,我哪里对你好!”
“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李寻欢此生却遇见了两个知己,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兴云山庄“李叔叔,你们回来了!”龙小云一见李寻欢等人,急忙笑着迎上前来,表功道“我把玲玲找回来了!”
“那她人呢?”李寻欢一皱眉,问道“她说累了,要休息,就回房了!”龙小云失望地说道“她有没有说去了哪里?”洛清逸接口问道“她说她回家一趟,由于走得匆忙就没告诉我们!”龙小云一笑,回道“那,唐蜜回来了吗?”阿飞沉吟片刻,突然问道“没有,我还正奇怪呢!”龙小云摇摇头,略有些担心地说道“但愿唐蜜她没事!”孙小红拉住阿飞,不安地说道刻日一早,家丁拿着一封信急急忙忙地进来禀报道“小李爷,这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来人可有说他是谁?”李寻欢接过信,随口问道“他说,他叫杨孤鸿!”那家丁想了想,说道“什么?”李寻欢一惊,急忙拆开信,但见上面写道:欲救唐蜜,五里外竹林等候!
“大哥,怎麽办?”阿飞接过信看一眼,凝眉问道“我一人前去,你们在庄内等候!”李寻欢沉吟片刻,吩咐道“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要是他们用车轮战你一定会吃亏的!”洛清逸一听,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江怜月是想用我身边的人来报复,她绝不会让我就这麽死了!”李寻欢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那这样好了,我和你一起去,江怜月应该不会连我都算在内!”顾凌风一笑,Сhā言说道“这……”李寻欢见实在犟不过众人,只得妥协道竹林内,唐蜜嘴被堵上,浑身绑满了炸药,牢牢地被捆在树上,而她身边则站着一位身穿金色长袍,头戴玉钗,细眉杏眼,妩媚阴冷的女子……
“李寻欢,我们终于见面了!”那女子看了眼飞奔而来的李寻欢和顾凌风,冷笑道“想必你就是冷月宫的宫主,江怜月吧!”李寻欢微一拱手,问道“正是!李寻欢,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麽还活着啊?”江怜月上下打量了几眼李寻欢,怨毒地笑道“因为在下还有要活下去的理由!”李寻欢一滞,抱拳笑道“李寻欢当年你害死了龙啸云,害死了林诗音,害死了天机老人,害死了莫兰,害死了林仙儿,你怎麽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啊!”江怜月一步步地逼近李寻欢,恨极地说道“李某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只能努力的赎罪,以慰死者的在天之灵!”李寻欢满怀着追忆地望向天空,苦涩地说道“哼,想当年龙啸云他抛弃了我,我本想找他报仇,可是他却死在你的手里。到如今你让我找谁报仇去,你断绝了我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机会,我就要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痛苦!”江怜月咬牙切齿地瞪着李寻欢,怨恨地说道“江怜月,你我的恩怨不要牵连旁人,你放了唐蜜!”李寻欢暗扣飞刀于掌内,沉声喝道“放了唐蜜,可以啊,你只要交出怜花宝鉴,我就放了她!”江怜月阴冷地一笑,看了眼唐蜜,又故意说道“毕竟她并不是你爱的那个人啊!”
“江怜月,你什么意思!”李寻欢一惊,厉声问道“我的意思就是一手交书,一手放人!”江怜月冷笑道“我并不知道什么怜花宝鉴,江怜月,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过去放人!”李寻欢微皱了下眉头,怒问道“哎呦,我好害怕啊!”江怜月轻蔑地一笑,又接着说道“李寻欢只要你手中的飞刀能快过我的火把就行!”
“唉,到现在我才知道,对于‘复仇’和‘爱情’,女人比男人更加野蛮啊!”顾凌风听了半天,忍不住感叹道“你是谁,少在这Сhā嘴!”江怜月瞪了眼顾凌风,怒喝道“江怜月,就算你点燃了炸药,你又有把握全身而退吗?”顾凌风不甚在意地一笑,提声问道“哼,唐蜜死了,李寻欢一定会愧疚自责,我怕什么?”江怜月一顿,却又不甘示弱地回道“可是,你都说了她不是李寻欢爱的那个,她死了保不准李寻欢难过个两三天就忘了!”顾凌风暗暗对李寻欢做了个手势,又接着说道“再说你的报复不会这麽快就完了吧,你不是还要让他生不如死吗?”
“我自会让他生不如死!”江怜月怨恨地说道“那你现在死了,可是亏大了!”顾凌风一摊手,状似遗憾地叹息道“你……”江怜月语塞,就在她一走神的功夫,一点寒光划过,手中的火把应声折断,与此同时,顾凌风身动如电,眨眼间已到唐蜜身侧,但见他一剑斩开捆住唐蜜的绳索,对李寻欢挑眉一笑……
“可恶!”江怜月一顿脚,一个纵身没入竹林深处,林间隐隐回响着她那怨恨的话语“李寻欢,好戏还在后头呢,你可千万别那么快就死了啊!”
“李寻欢,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可惨了!”唐蜜一扁嘴,心有余悸地说道“你怎麽会落在她的手上?”李寻欢疑惑地问道“哼,我是一时不小心才着的道!”唐蜜忍不住抱怨道“我们快走吧,不然他们该担心了!”顾凌风叹了口气,催促道“好!”李寻欢和唐蜜点头应道
忘情
“李寻欢,我为了你差点连命都丢了,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下啊!”唐蜜不甘心地跳到李寻欢身前,嘟嘴问道“你想怎么补偿?”李寻欢微启薄唇,失笑着问道“我要你亲亲我!”唐蜜凑过脸去,笑嘻嘻地说道“这,恕在下不能从命!”李寻欢微一拱手,好笑却又无奈地说道“那就抱抱好了!”唐蜜大张开手臂,又一次蹦到李寻欢身前,笑得贼兮兮地说道“……”李寻欢点了点唐蜜,笑着绕过她走到洛清逸身边坐下,抖开折扇,边摇边问道“唐蜜,以你的轻功不应该那么容易被人抓到,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也正奇怪呢,那些人好像是特意等着我,我刚摸进去,就被发现了!”唐蜜横了眼李寻欢,赌气坐到桌边,郁闷地说道“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洛清逸想了想,神色凝重地说道“有人给江怜月通风报信,而那个人就在我们中间!”关天翔点点头,沉声说道“你是说我们中间有内鬼?”唐蜜猛地窜起身,气急败坏地问道“正是这样!”关天翔点点头,正色说道“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孙小红揪着发辫,忧心忡忡地问道就在这时,却见龙小云拖着玲玲火烧火燎地冲进门来,李寻欢见状,不觉微皱了眉头,沉声问道“小云,出什麽事了?”
“李叔叔,玲玲说只要我的长辈去向她母亲提亲,她便会嫁给我!”龙小云兴冲冲地说道“玲玲姑娘,这是何意?”李寻欢玩味地一笑,挑眉问道“李大侠,我只有一个母亲,将来托负终身的对象一定要经过母亲同意!”玲玲点点头,解释道“我前日回家便是将我和小云的事禀告母亲!”
“如果小云真的爱我,那他就应该请长辈去向我母亲提亲!”玲玲笑着说道“李叔叔,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你帮我去向玲玲的母亲提亲好不好?”龙小云扯着李寻欢,恳求道“小云,婚姻绝非儿戏,你要考虑清楚!”李寻欢深叹了口气,凝眉劝道“李叔叔,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我爱玲玲,我会让她幸福!”龙小云一点头,肯定地说道“寻欢啊,这个主意不错,反正我也算小云的长辈,不如我代你去向玲玲的母亲提亲!”关天翔闻言,放心于玲玲终于对他死心,遂毛遂自荐道“这……”李寻欢无奈于龙小云那期盼的眼神,只得点头同意,想了想,却又补充道“大哥,只有你一人前去未免有些失礼,不如我与你同去!”
“玲玲多谢关叔叔和李叔叔的成全!”玲玲端起酒壶,斟满两大杯酒,转而笑对龙小云说道“小云,我们一起敬李叔叔和关叔叔一杯!”
“好!”龙小云一点头,开心地说道冷香小筑内“大哥,你如此决定是不是有什麽用意?”洛清逸放下药碗,凝眉问道“我一直觉得那个玲玲来历不明,我怀疑……”李寻欢轻按住胸口,半躺半靠在软塌上,低声说道“李兄怀疑玲玲就是内鬼!”顾凌风把玩着手中的玉箫,了然说道“大哥,即是如此你为何还要去见玲玲的母亲!”孙小红皱了皱眉,蹲在软榻边,担心地问道“这样才能知己知彼!”李寻欢以手掩唇轻咳一声,随后拍了拍孙小红的肩膀,安抚道“大哥,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阿飞摇了摇头,坚持道“阿飞,明天你们谁都不许去!”李寻欢站起身,走到阿飞身侧,按住他的肩头,正色嘱咐道“我要你们留在山庄,一切等我们回来再说!”
“可是……”阿飞还是不放心……
“放心,我自有办法全身而退!”李寻欢笑一点头,自信地说道“大哥,说话要算话啊!”洛清逸定定地望着李寻欢的双眸,要求道“我保证!”李寻欢承诺道刻日一早,李寻欢和关天翔跟着玲玲来到十里外的竹林,去见她的母亲。一路之上,三人心思各异,故也无话……
“在下李寻欢,请问您可是玲玲的母亲!”李寻欢看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紫衫女子,觉得那背影竟有几分眼熟……
“娘,我把他们带来了!”玲玲走到那女子身后,低声禀告道“好,好,做得好!”那女子转过身,怨毒地瞪着李寻欢,咬牙切齿地笑道“李寻欢,我们又见面了!”
“江怜月,果然是你!”李寻欢冷笑一声,轻摇折扇,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一直觉得山庄内有人给你通风报信,果然没错!”
“没错,是我一直在通风报信!”玲玲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娘说只要我能将你们引到此地,就不阻止我喜欢关天翔!”
“你当初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接近我们!”李寻欢手背在身后,斜瞄了眼江怜月和玲玲,踱着步,了然说道“李寻欢,你错了,我一开始让玲玲接近你们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江怜月阴险地一笑,手向下一挥,立时从竹林深处窜出数十名杀手,而为首之人便是杨孤鸿……
“李寻欢,我听说你的身体不适合持久战,那你可要小心一点!”江怜月得意地瞧了眼全神御敌的李寻欢,状似好心地说道“寻欢,是大哥害了你!”关天翔自责地说道“大哥,你不必自责,该来的躲不了!”李寻欢背对着关天翔,不以为意地劝道“上!”杨孤鸿一声断喝,数十名杀手齐齐向李寻欢和关天翔冲去,一时间,林中刀光剑影,杀气阵阵,竹叶被凌厉的剑气所催,纷纷飘落……
“啊……”关天翔越打越觉得内力提不上去,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杨孤鸿剑到人到,关天翔急忙闪躲。李寻欢察觉到关天翔的异状,遂边打边向他靠拢,待到关天翔身边,李寻欢急声问道“大哥,你怎麽样?”
“我的真气提不上去!”关天翔踢飞一名杀手,压低声音说道“怎麽会这样?”李寻欢大惊,下意识侧头看向笑得十分得意的玲玲,心中已是明白几分……
“李寻欢,关天翔中的是化功散,你若再让他这麽打下去,他很快便会内力尽失,变成废人啊!”江怜月冷笑一声,狠毒地说道“江怜月!”李寻欢气极,扶住已然有些不支地关天翔,低声说道“大哥,我引开杨孤鸿他们,你快走!”
“寻欢,我不能丢下你一个啊!”关天翔大急,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大哥,听我的,快走!”李寻欢用力推开关天翔,硬撑住已然有些溃散的意识,一抖折扇,扇势凌厉地攻向杨孤鸿,杨孤鸿一惊,急忙全神抵挡……
关天翔深叹了口气,杀开一条路,最后回头看了眼李寻欢,飞身消失在竹林深处,杨孤鸿见状,忙想追赶,却被一道寒光阻去了去路。杨孤鸿闪身躲避,但见一柄飞刀接连贯穿两棵树杆,最后深深地没入不远处的树梢内……
“……啊……”李寻欢见关天翔安然逃脱,遂不再强撑着那口气,身形一晃,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宫主,怎麽办?”杨孤鸿神色复杂地看着昏迷不醒地李寻欢,抬头问道“派人送信到兴云庄,告诉他们,要想让李寻欢活命,拿怜花宝鉴来换!”江怜月怨毒地看了眼李寻欢,自语般地说道“李寻欢,好戏还在后头呢!”
兴云庄内,众人正焦急地等候消息,却见关天翔踉跄地冲进门来,虚弱地喊道“你们,你们,快,快去救,救,寻欢……”
“关天翔!”洛清逸等人急忙赶到门边,扶起关天翔,顾凌风按住他的手腕,凝神一诊,却不禁深锁了眉头,说道“他中了化功散,要赶快解毒!”
“你帮他解毒,我去找大哥!”洛清逸对顾凌风一点头,刚想离去,却见一家丁飞一般跑了过来,急声说道“少爷,这是给你们的信!”
“快拿来!”龙小云一把抢过信,打开一看,却不禁恨极地骂道“那江怜月欺人太甚了!”
“怎麽回事?”孙小红拿过信一看,但见上面写道:欲救李寻欢,三日后,带怜花宝鉴竹林交换!
“怜花宝鉴!”唐蜜略一沉吟,正色说道“我记得是武林前辈王怜花所著武功心法,其中还包括下毒术、易容术、苗人放蛊术、波斯慑心术等,内容十分全面……”
“可是我们怎麽会有那个东西!”龙小云又急又气地说道“云小爷,我记得王怜花前辈在退隐前把书交给了林姑娘,希望她转交给少爷,想让少爷为他找出一名天资高、心术正的衣钵传人!”铁传甲用力地想了想,说道“可是大哥对此事并不知情啊!”孙小红摇摇头,不解地说道“我估计是诗音姐姐怕大哥所学武功越多,招致的麻烦也就越多,所以隐而未宣吧!”洛清逸一笑,肯定地说道“要是我娘藏的,那书肯定还在兴云庄内,我们分头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它挖出来!”龙小云一咬牙,下定决心道一面是众人在山庄内大肆翻找怜花宝鉴,一面是江怜月为了不让李寻欢就这麽解脱,将他关进阴冷的石牢,还命人一天一碗参汤地为他吊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李寻欢无力地靠在墙上,看着满是怨恨地瞪向自己的江怜月,虚弱地笑道“江怜月,你不是一心想让我死吗,为什麽还不杀了我?”
“哼,就这麽让你死便宜你了!”江怜月恶狠狠地说道“咳咳……你一天一碗参汤……看来我不活得久一点……是对不起你啊……”李寻欢按着胸口,还有心情开玩笑道“李寻欢,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接下来的戏可就没人看了!”江怜月诡异地一笑,阴狠地说道兴云庄内唐蜜扶着腰,无力地靠在假山上,郁闷地说道“不行了,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啊!”
“是啊,这诗音姐到底把书藏哪了?”孙小红靠在阿飞身上,忧心地问道“我们仔细想想,看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漏掉的!”顾凌风沉吟片刻,提醒道“嗯,刨除不可能的,剩下的无论是多么不可思议的那就是真相!”洛清逸定下心,仔细打量这山庄一番,最后问道“小云,庄里有干枯了的井吗?”
“枯井?有倒是有一口,不过我娘她怎麽可能把怜花宝鉴藏在那种地方?”龙小云点点头,难以置信地问道“管它能不能,下去看看再说!”唐蜜一拍龙小云,毫不犹豫地说道竹林内“呦,看来李寻欢的命倒是挺值钱的嘛,你们差不多是全员出动了吧!”江怜月轻蔑地看了眼洛清逸等人,嘲弄道“江怜月,李寻欢他人呢!”唐蜜忍不住喝问道“等着!”江怜月一拍手,但见四名紫衫女子拖着嘴唇惨白,脸色却红得诡异的李寻欢走出竹林……
“大哥!”孙小红忍不住大叫道“江怜月,怜花宝鉴我们带来了,你说怎么换!”洛清逸盯视着江怜月,冷声问道“哼,你们先交书,我后放人!”江怜月得意地笑道“笑话,要是你不放人怎麽办!”阿飞一瞪眼,恨极地喝道“哼,这由不得你们!”江怜月命人把李寻欢捆在树上,阴笑道“江怜月,反正李寻欢也没剩多少日子,你要是那么想要再带回去好了!”顾凌风笑着走上前来,满不在乎地说道“哼,你愿意怕是他们还不愿意呢!”江怜月冷笑一声,自以为是地说道“江怜月,我现在就毁了这怜花宝鉴,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洛清逸攥紧剑鞘,冷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一手交书,一手放人,不过在这之前……”江怜月向身后示意了一下,就见一名女侍从一个木桶中舀出一碗水猛地泼到李寻欢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李寻欢本就发着高烧,半昏半醒之间,又被冰水一激,禁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
“江怜月,你干什麽!”洛清逸大惊,厉声问道“不干什麽!”江怜月冷笑一声,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托在掌心,说道“这一瓶是西域奇毒「永生之门」,中毒者身子将渐渐瘫痪,已至聋、哑、瞎眼,但脑筋却清清楚楚,较之活死人更加悲惨!”
“你们要是想救李寻欢,就选出一个人来吃下这药,不然你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寻欢被这桶至阴的冰水浇身,高烧而死!”江怜月走到李寻欢身边,冷笑着说道“这一次,以怜花宝鉴要挟也没有用!”
“江怜月,你我的恩怨,不要牵连无辜的人,你……咳咳咳……咳咳……”李寻欢大惊,猛地抬起头来,怒瞪向江怜月……
“江怜月,你以为我们会乖乖就范吗?”顾凌风一惊,看着眼前紫衫女子组成的人阵,心中暗叫糟糕……
“你们当然会!”江怜月一笑,极为肯定地说道“是不是只要有人服下那个药,你就放了大哥?”孙小红一咬牙,暗下了决心……
“不可以……”李寻欢胸口一阵剧痛,本想运真气冲开绳索,却发现自己半点内力都使不上来,不禁怒对江怜月道“江怜月,你在参汤中下了化功散?”
“猜对了,我的化功散无色无味,任谁都尝不出来……”江怜月大笑着说道“江怜月,你说话可算话?”洛清逸深看了眼李寻欢,正色问道“我说话当然算话!”江怜月勾唇一笑,回道“小红,阿飞……”洛清逸走到孙小红和阿飞身边,笑着叹了口气,还没等那二人反应过来,突然出手如电,点住他们的|茓道,与此同时,顾凌风以迅雷不易掩耳之势点住了唐蜜的|茓道……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顾凌风挑眉一笑,很是赞赏地看着洛清逸,突然招出如电,手中玉箫直点洛清逸的肩胛,洛清逸侧身闪躲,二人缠斗在一处……
“李寻欢,看着你最重要的人为了你而抢着送死,是不是感觉特别的好啊?”江怜月冷笑着问道“……”李寻欢怒极地瞪了眼江怜月,看着因为自己而殊死相斗的洛清逸和顾凌风,不禁痛彻心扉,嘶声喊道“清逸,顾兄,住手,住手啊……”
顾凌风一掌劈向洛清逸的手腕,借着她退后闪躲的时机,点步冲向江怜月。洛清逸急追而至,拦挡在他身前,一剑刺向顾凌风的手臂,顾凌风侧身闪躲。洛清逸借机跃过顾凌风,可还没等她逼向人阵,却又被顾凌风猛地一把扯了回来,二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
“李寻欢,我听说那个洛清逸就是你的心上人吧?”江怜月瞟了眼洛清逸,别有用意地问道“你想怎么样?”李寻欢大惊,失声问道“不怎麽样!”江怜月趁顾凌风不备,暗中弹出一颗石子击中他的手腕……
顾凌风只觉虎口一痛,就在这一瞬间,洛清逸剑走偏锋,一剑划破他的手腕,紧跟着跃至江怜月不远处,伸手说道“药拿来!”
“清逸,不要啊……”李寻欢用力地挣动绳索,凄声叫道“你喝了它,我就放了李寻欢!”江怜月把药瓶抛给洛清逸,诡异地笑道“小逸,不要啊……”
“小逸,快住手!”
“洛清逸,不要啊……”
“清逸,不要,不要喝……”李寻欢拼尽全力挣开绳索,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清逸把那瓶药喝下去……
“清逸!”李寻欢心胆俱裂地扑向洛清逸,接住她颓然下坠的身形,看着那紧闭的双眸,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的面颊,咬牙怒道“江怜月,把解药拿来!”
“李寻欢,想要解药就拿怜花宝鉴来换!”江怜月一笑,满意地说道“好……”李寻欢刚一转身想问孙晓红等人要怜花宝鉴,不想江怜月趁其不备,带着杨孤鸿等人飞身跃入竹林深处,得意地笑道“李寻欢,你也别太伤心,那根本不是什么永生之门,那是忘情水,喝了之后会让人忘情弃爱,我就是要看着你被最爱的人抛弃,哈哈哈哈……哈哈哈……”
“忘情水,不是永生之门就好!”李寻欢猛地抱紧洛清逸,好像一松手怀中的人儿就会消失一般……
冷香小筑内“大哥,我们守着小逸,你去休息一会吧!”孙小红看着李寻欢惨白的面色,担心地劝道“我想等她醒来!”李寻欢摇摇头,手紧紧地握住洛清逸的手……
“少爷,洛姑娘中了忘情水,就算醒了也未必会记得你啊!”铁传甲深叹了口气,为什麽老天爷要这麽折磨少爷啊……
“顾兄,忘情水真的无解?”关天翔不信地问道“忘情水就是为了让人忘情弃爱,所以根本没有解药!”顾凌风深叹了口气,感伤地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龙小云狠狠地捶着头,痛悔地说道“算了,你也别自责了,要怪只能怪玲玲太不择手段了!”唐蜜拭了拭眼泪,劝道众人正自说着,忽见洛清逸的手指动了动,不禁大喜地扑到床前,李寻欢强忍住心中的不安,轻声唤道“清逸,清逸……”
“……啊……”洛清逸费力地张开双眼,纳闷地看着床边那一大群神色各异的人,最后目光落到身旁脸色惨白,身形轻颤的白衣男子身上“……你是……谁……”
“啊!”此言一出有如五雷轰顶,李寻欢心中一阵剧痛,一股气血直涌上来,他勉强压下喉间的腥甜,轻抚上洛清逸的脸颊,强颜欢笑地说“我是你大哥!”
“大哥?”洛清逸疑惑地挑了挑眉,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遂问向阿飞和孙小红道“小红,阿飞,我……”
“小逸,你还记得我们?”阿飞一惊,急忙问道“记得啊!”洛清逸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若是所料不错,小逸忘了的只有李兄一人!”顾凌风摇了摇头,叹息地说道“少爷……”铁传甲见李寻欢踉跄地离开床边,慢慢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咳着……
“……”洛清逸看着李寻欢的背影,听着那刺心的咳嗽声,脑中竟有一些片段滑过,而每一个片断中都有那个称是自己大哥的人……
“寻欢!”关天翔快步走上前去,想扶住李寻欢,却被他轻轻地挥开……
“……大哥……”洛清逸自语般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两行清泪滑过脸颊,亭前舞剑,月夜追凶,水廊相谈,还有那句深情却又酸楚的‘我把这颗心交给你,你只能放心不能放手!’这一幕幕飞快地浮现在脑海中,让她无力自持……
“……”李寻欢踉跄着走到门边,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软,扑到在地……
“大哥!”洛清逸看到这一幕,心神俱裂,往事如潮涌一般冲入脑海,她飞跑下床,扑到李寻欢身边,抱起他,撕心裂肺地喊道“大哥,你醒醒啊,你不能丢下我,你醒醒啊……”
“小逸,你想起来了?”阿飞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哥!”洛清逸见李寻欢已是气若游丝,赶忙用力地按压着他的胸口,口内不住地哭叫道“大哥,你醒醒啊,醒醒啊,你不可以丢下我,你怎麽可以说话不算数,你醒醒啊……”
“……咳……咳咳咳……”李寻欢猛地一侧头,咳出一口淤血,缓缓张开眼帘……
“大哥,你醒啦……”洛清逸大喜地抱扶起李寻欢,欣喜地说道“清逸,你刚才说什麽?”李寻欢紧紧地攥住洛清逸的手,不敢置信地问道“我让你醒过来,你不能丢下我一走了之,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洛清逸小心地擦拭着李寻欢唇角的血迹,又哭又笑地说道“你想起来了,你真的想起来了?”李寻欢喜极,猛地将洛清逸拉入怀中,两行清泪滚滚滑落……
“大哥,大哥,大哥……”洛清逸回搂住李寻欢,却发觉他的身体滚烫异常,刚想细问,李寻欢却再一次昏厥过去……
“咳咳……咳咳咳……”李寻欢被胸口的疼痛激醒,忍不住低吟一声,下意识唤道“清逸,清逸……”
“太好了,大哥你终于醒了!”洛清逸大喜地冲到床前,却又想起什么似得转身要走,不想却被李寻欢紧紧拉住,看着那双惶然的眼眸,洛清逸返身坐到床边,很是心疼地说道“大哥,你先放开我,我只是去帮你端药!”
“我不放,我怕我一放手,你就会不在了,我怕这是梦,梦醒了,你就会忘了我……”李寻欢依恋而又酸痛地望着洛清逸,手攥得紧紧的,苦涩的泪水止不住地滴入洛清逸的手心,更烫进她的心底……
“大哥,对不起!”洛清逸轻拭去李寻欢脸边的泪水,低柔的语调中满是自责和心痛……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连累了你!”李寻欢抬起手,小心地沾起洛清逸眼角的一滴泪珠,将它牢牢地握进手心,良久,方苦笑着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看你流泪,是为了我,对不起……”
“你生气也好,骂我也好,我都可以接受,我唯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泪,我希望你永远开开心心,我希望……”李寻欢摇着头,苦痛地望着洛清逸,缓缓地诉说着,突然,一阵剧烈的心痛袭来,他忍不住按紧了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啊……唔……啊……”
“大哥,你别担心,冷静,冷静下来,我没有哭,是沙子迷眼睛了!”洛清逸慌得赶紧扶住李寻欢,轻轻地帮他揉着心口,一个劲地说道“你攥住我的手,什麽都别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啊……咳咳……”李寻欢紧紧地攥住洛清逸的手,用力地呼吸着,好不容易才熬过那一波剧烈的心痛,他微阖上眼帘,无力地靠在洛清逸身上,自语般地说道“清逸,别走,别走……”
“我不会走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洛清逸轻轻地顺抚着李寻欢的胸口,低语道
往事
“大哥,你好些没有?”孙小红蹲在李寻欢的床边,关切地问道“小红姑娘,你放心吧,少爷的气色比昨天不知好了多少啊!”铁传甲细细端详了一阵,放心地笑道“那就好,寻欢,你昨天真是吓死我们了!”关天翔放下心,半是责怪地笑道“让你们担心了!”李寻欢歉然一笑,暖声说道“这也幸亏洛姑娘想起来的早,不然少爷的这条命算是交代了!”铁传甲想及此,还是有些埋怨地说道“传甲!”李寻欢不忍洛清逸难过,赶忙喝止道“可忘情水不是没有解药吗,小逸怎麽会想起来?”阿飞一笑,转开话题,又问道“难道,那忘情水是假的?”唐蜜撇了撇嘴,猜测道“忘情水是真的!”顾凌风沉吟片刻,饶有兴味地瞄了洛清逸一眼,解释道“恐怕是小逸对李兄的情已经深到连忘情水都不能让她忘情的地步吧!”
“啊……清逸……”李寻欢心中一悸,眸中瞬时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咳,那个,我去端饭!”洛清逸难得地红了脸,不禁狠瞪了顾凌风一眼,逃一般地冲出屋去……
“别看我啊,我承认我是故意的,谁让他那日刺了我一剑!”顾凌风一摊手,极为无辜地看着李寻欢等人,毫不愧疚地说道“顾兄……”李寻欢摇了摇头,已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忽见洛清逸急三火四地冲进来,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江怜月来了!”
“她来干什么?”孙小红咬牙切齿地问道“她是特意来看李寻欢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样子!”唐蜜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大哥,我们怎麽办?”阿飞急忙问道“既然江怜月特意来看我,我没理由不让她满意而归!”李寻欢狡黠的一笑,转而吩咐道“阿飞,你和小红到前面拖住江怜月,记住不要让她知道清逸已经恢复了记忆!”
“好!”阿飞一点头,拉着孙小红疾奔而去……
“唐蜜,你和大哥藏在暗处,防止江怜月偷袭!”李寻欢侧身吩咐道“好!”唐蜜一点头,和关天翔快速离开房间……
“传甲,你不会做戏,还是避一避吧!”李寻欢笑道“好!”铁传甲一点头,闪于屏风之后……
“大哥,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像啊,等着!”洛清逸瞄了眼李寻欢的脸色,飞一般冲向自己的房间……
“看来再怎麽宅心仁厚的人为了保护所爱,也会变得很狡诈啊!”顾凌风看了李寻欢一眼,调侃道“寻欢也是迫不得已!”李寻欢一笑,目光深邃地说道一切刚刚准备完毕,江怜月便得意洋洋地闯进来,她上下打量了几眼李寻欢,忍不住感叹道“李寻欢,你还真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啊,都快死了,却不见半点狼狈,还是这麽素净!”
“多谢宫主的夸奖!”李寻欢儒雅地一笑,说道“李寻欢,被心爱的人抛弃滋味如何啊,是不是感觉撕心裂肺啊?”江怜月冷笑问道“我相信清逸她会有想起来的一天,我愿意等!”听到此话,李寻欢心中还是点刺痛,不觉微垂下长睫,略带苦涩地说道“等?哈哈哈,只怕你没命等到那一天了!”江怜月大笑着说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等,这点不劳宫主费心!”李寻欢坚定地笑了笑,转而又道“不过,你不是一心想要我的命吗,怎麽不动手?”
“李寻欢,你现在就剩一口气,我看也把你看死了!”江怜月怨恨地瞪着李寻欢,却又嘲讽地笑道“再说了,你的心上人已经不记得你是谁了,看着她冷漠的眼神,你会比死还难受,我杀了你,反而是让你解脱啊!”
“对了,我还忘了一件事!”江怜月一笑,别有深意地问道“李寻欢,你知道龙啸云当年为什么接近你吗?”
“你这话什麽意思?”李寻欢一惊,追问道“当年,你爹参了龙啸云的父亲一本,导致龙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龙啸云那时便发誓一定要找你爹报这血海深仇。没想到你爹死了,父债子还,你就要替你爹背负这一切!”江怜月好整以暇地观赏着李寻欢瞬间惨白的脸色,复仇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一切果然是真的,是我亲手把诗音推向火坑,是我害了她……”李寻欢心痛得几欲窒息,他用力地扣住床沿,指节竟现出青白色……
“李寻欢,在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还不死啊,你应该自己了断了自己啊!”江怜月怨毒地笑着,继续打击李寻欢道“江怜月,你既然那么想我死,那你就动手吧!”李寻欢惨然一笑,放弃似得回道“李寻欢,我怎麽会如你的愿呢?我也会等,等你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一天!”江怜月冷哼一声,大笑着甩袖而去……
“大哥,你怎麽样?”洛清逸和顾凌风飞一般冲进门来,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李寻欢床前,焦心地问道“清逸!”李寻欢满心的苦痛无处诉说,他猛地一把将洛清逸带到怀中,缓缓地收紧手臂,良久,方才轻轻地放开她,心中好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诉说……
“……我刚才好像听见‘咔吧’一声啊!”洛清逸心中了然,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故意笑道“……”李寻欢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洛清逸……
“唉,由于大哥的拥抱太过热情,我感觉我的腰好像折了啊!”洛清逸故意摆出一张苦脸,抱怨道“清逸!”李寻欢哭笑不得地瞪了眼洛清逸,心中却为她的体贴感动不已……
“我先去把人找回来,小顾,你照顾大哥啊!”洛清逸一笑,蹦跳着溜出房去……
“李兄,前尘往事既已清楚,你也该放开了!”顾凌风赞赏地点点头,正色劝道“我……”李寻欢顿了顿,垂下长睫掩去眸中那一抹酸涩和苦楚……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不要等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顾凌风略有些酸楚地笑了笑,眼神遥望向无边的天际……
“唉……”李寻欢长叹一声,闭上眼眸,再睁开时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释然“我和诗音,也许真的是有缘无份吧!”
话音未落,却见龙小云等人急冲冲的跑进来,担心地问道“李叔叔,你没事吧?”
“小云,李叔叔一直有话想对你说!”李寻欢摇摇头,拉住龙小云的手,深切地说道“我关心你并不是因为你是诗音的儿子,而是我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儿子!”
“李叔叔!”龙小云震惊地瞪着李寻欢,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他努力地张了张嘴,猛扑到李寻欢身上……
“小云!”李寻欢抱住龙小云,眸中满是欣慰……
“对了,有一件事忘了说,我有办法治好小云受伤的筋脉,让他能重新练武!”洛清逸一拍脑袋,想起什麽似地说道“清逸,这是真的?”李寻欢且惊且喜地问道“是,我有把握!”洛清逸点点头,正色应道“清逸姐姐,谢谢你!”龙小云感激地说道七日后,李寻欢的身体渐渐康复,龙小云也在洛清逸的诊治下修复了受损的经脉,而江怜月也不知为何竟再没来找麻烦,众人一直悬着的心方才慢慢放了回去……
“清逸,我们去梅林里走走吧!”李寻欢把一个木像握在手中,笑对洛清逸道“好!”洛清逸点点头……
二人漫步在梅林深处,微风吹拂着细细的花枝,带起阵阵沁人的芳香,李寻欢含笑走到一处石桌前,低声对洛清逸道“清逸,去采些鲜花过来!”
“好!”洛清逸纳闷地点点头……
李寻欢从怀中摸出一方丝帕,展在桌上,随即小心地把木像放在丝帕正中,忍不住用指肚小心地触抚着木像边缘……
“大哥,给你!”洛清逸捧着一大捧鲜花,递到李寻欢面前,很是好奇地看向那木像……
“倒在上面……”李寻欢指着丝帕,低声吩咐道“……大哥,这是……”洛清逸依言将花朵倾倒在丝帕正中,试探着问道“是诗音的像!”李寻欢将丝帕小心地折起,包成一个小包,怀念道“那你这是……”洛清逸一愣,又见李寻欢从怀中摸出一柄飞刀,在一颗梅树下挖了一个深坑,小心地把包着木像的包裹放进坑中,慢慢地撒上土……
“大哥,你干什麽?”洛清逸赶忙拦住李寻欢,不解地问道“葬花!”李寻欢一笑,他知道洛清逸会懂……
“……”洛清逸一滞,鼻子隐隐有些发酸,她轻叹了口气,蹲到李寻欢身边,和他一起把一捧捧土,一段段往事,一次次心伤随风抛洒……
“阿飞,小云呢?”洛清逸一天都不见龙小云的身影,不禁疑惑地问道“不知道,他早上接到一封书信便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阿飞摇了摇头,又问道“小逸,大哥他怎麽样了?”
“刚喝了药,睡下了!”洛清逸一笑,说道“那就好,大哥的身体一直这麽反反复复的,真让人担心!”阿飞叹了口气,忧虑地说道“放心吧,大哥的身体最近已经好很多了!”洛清逸拍了拍阿飞的肩膀,安慰道二人正自说着,忽见龙小云跌跌撞撞地闯进门来,还没等说什么,一口鲜血喷出,人已然不醒人事……
“清逸,小云他怎麽样?”李寻欢坐在龙小云床前,紧锁着眉头,不安地问道“他中了蚀心蛊!”洛清逸摇了摇头,忧心地解释道“此毒毒性非常霸道,一旦入体便会和血液融为一体,而毒发时,那种蚀心刻骨的痛苦更会让人生不如死!”
“可有解药?”李寻欢闻言,心神俱裂,急忙追问道“没有,此毒无解!”洛清逸摇摇头,这一次她也有些束手无策……
“……啊……”李寻欢心中剧痛,他缓缓地摇着头,不愿意相信洛清逸所说……
“我知道一种方法,能解此毒!”顾凌风突然Сhā言说道“顾兄,快说!”李寻欢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般,急切地问道“其实这个方法小逸她也知道,只不过她宁死都不愿意说!”顾凌风淡淡一笑,眸中隐隐泛出一抹不为人察觉地冷意……
“清逸,你知道我对小云的感情,快告诉我!”李寻欢生平第一次厉声喝问洛清逸道“……”洛清逸淡淡地看了眼顾凌风,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最后苦涩却又带了点失落地对李寻欢说道“看来在大哥心中,任何人都比我重要的多啊!”
“我……”李寻欢一震,不明白洛清逸为何会这麽说,可他此时已无心多想,遂又追问道“清逸,告诉我解毒的方法!”
“只要一个功力修为在20年以上的人愿意用自己全部的内力帮龙小云逼毒,那他就可以得救!”洛清逸微闭了闭眼,随后正色看向李寻欢说明道“不过那个救治者20年的修为算是全白费了,而且一个不慎便有可能在逼毒的过程中丧命,这也可以说是以命换命的方法!”
“清逸……”李寻欢此时终于明白洛清逸之前的话是什麽意思,他轻启薄唇,想解释,更想告诉洛清逸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所有的话语却尽数堵在喉间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要是想好了,明天就来找我吧,我今晚睡客房!”洛清逸平静地看了眼李寻欢,淡淡地说道“我……”还没等李寻欢说什么,却见洛清逸已然转身离去,那背影是从未有过的决然……“李寻欢,你应该清楚,你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一病不起,靠得就是你那一身内力,如果你失去了内力,后果会怎样你应该清楚!”顾凌风冷冷一笑,也跟着离开,只是在快要出门的那一刻,他淡淡地说道“固然龙小云对你非常重要,可你有想过其他人吗?既然你愿意为龙小云生为龙小云死,那又何必再去招惹别人!”
“顾兄!”李寻欢心中一阵刺痛,竟已是无话可说……顾凌风在梅林找到了正自顾自生闷气的洛清逸,他笑着走上前,将手中的酒壶递到她眼前,说道“来一杯?”
“我会耍酒疯!”洛清逸接过酒壶,半是认真地说道“没关系,保不准我比你还会耍酒疯!”顾凌风一笑,不甚在意地说道“唉,可惜,我学不会借酒消愁,不然一定要大醉一场!”洛清逸倒了一小杯酒,一仰脖送入喉中……“你去过大漠吗?”顾凌风突然问道“没有!”洛清逸摇摇头,回道“那里黄沙滚滚,民风彪悍,却让人有种豪放不羁的感觉!”顾凌风渐渐陷入了回忆,眼神炙热而又深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走遍江河大川,看尽每一处秀美的风光……”洛清逸大张开手臂,感受着拂面的微风,向往地说道“我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风一样地生活!”
“你师父也说过同样的话!”顾凌风一愣,低笑道“师傅?”洛清逸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所以说有其徒必有其师啊!”
“哈哈哈哈……”顾凌风闻言大笑,过了一阵,却又正色问向洛清逸道“我想带你走?”
“为什么?”洛清逸一愣,疑惑地问道“他李寻欢今天可以为了龙小云不顾生死,明天就可以为了阿飞,为了孙小红,或是为了其他人,而你永远是他最后考虑的那个!”顾凌风用余光捕捉到林中那一闪而逝的白色衣角,别有深意地笑道“说的也是啊,都说做李寻欢的知己是幸福,做他的朋友也是幸福,就算做他的敌人还是幸福,但唯独做他的女人却是大大的不幸。因为在他的心中朋友,兄弟永远比女人的位置重要!”洛清逸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好似解脱一般地说道“所以,我不要做他的女人!”
“……”顾凌风一挑眉,状似无意地侧头看了眼梅林深处那个已是连站都站不稳的身影,一抹玩味的笑意浮上唇角……“我决定让他做我的男人!”洛清逸跳下石桌,大声宣布道“这有什麽不同吗?”顾凌风了然一笑,问道“有啊,区别就在于换个角度去看,不要把自己逼进牛角尖啊!”洛清逸走到顾凌风身侧,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在你心中也有一个解不开的结,不是吗?”
“关外,很好的地方啊,可惜就算到了那里也还是逃不开,所以,我不想逃避!”洛清逸眼神坚定地笑道“还有啊,你明知道有人在听,却故意那么问,你想他再吐血啊!”
“……短梦依然江表,老泪洒西州。一字无题处,落叶都愁。”顾凌风展颜一笑,好似冰破雪融,他又侧头看了眼慢慢向这边移动的白衫,吟着诗,洒脱离去……你能逃而不逃,我却是想逃而无处可逃……“清逸!”李寻欢慢慢走到洛清逸身边,和她一起望向顾凌风的背影……“你终于愿意出来了?”洛清逸挑眉问道“对不起,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李寻欢转过洛清逸的身体,凝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眸,有些话就那麽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就算顾及我的感受,你会不救龙小云吗?”洛清逸不以为然地问道“我不会!”李寻欢深叹了口气,明知洛清逸可能会发火,却还是不想瞒她……“那又何必说对不起,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后悔!”洛清逸一笑,是啊,这样才是她喜欢的李寻欢啊……“清逸,若是明天我还有命在,我们就成亲吧!”李寻欢将洛清逸揽进怀中,期盼而又紧张地征求着她的意见……“问我干嘛,自己向我师傅提亲去!”洛清逸嘴角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她哼了一声,状似随意地说道刻日一早,众人齐聚在龙小云屋内,唐蜜欲言又止地看着李寻欢,李寻欢笑对众人一点头,又深看了洛清逸一眼,随即盘膝坐在龙小云身后,他运足内力,将一股真气缓缓向龙小云推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寻欢已然面色青白,他强忍着阵阵咳意,继续将内力推进龙小云体内。就在他运功逼毒的关键时刻,顾凌风,关天翔,洛清逸,阿飞四人同时出手,点住了李寻欢的|茓道,洛清逸急声吩咐道“铁传甲,快把大哥挪开!”
顾凌风四人单掌平贴在龙小云的身上,合四人之内力为他逼毒疗伤,李寻欢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泪有如断线的珠子滚落而下……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龙小云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突然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人软软地倒在地上……顾凌风四人见状一起收功,打坐调息,脸色皆有些难看,李寻欢冲开|茓道,冲到他们身边,忧心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喝问向唐蜜和孙小红道“你们早知道他们的打算,为什麽不告诉我?”
“因为顾公子和小逸保证他们只是内力会有些损耗,绝不会伤及性命!”孙小红诺诺地回道由于内力损耗不同,四人及至入夜方才调息完毕,孙小红欣喜地给大家张罗吃的,就在这会功夫,却听门外有家丁通报“小李爷,门外有一位姑娘找顾公子!”
“找我?”顾凌风纳闷地问道“是,她说她叫顾惜缘!”那家丁恭声回道“惜缘?”顾凌风一愣,随即大步向门外走去……
消逝
李寻欢和洛清逸见顾凌风神色怪异,本想跟出去一看究竟,却听孙小红惊喜地叫道“大哥,小逸,小云他醒了!”
李寻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龙小云床边,关心地问道“小云,你怎麽样,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李叔叔,我没事了,放心吧!”龙小云心中一阵温暖,他摇了摇头,哑声回道
“小云,是何人给你下的毒?”洛清逸眸泛冷意,寒声问道
“是我笨,是我傻,是我一厢情愿,怨不得别人!”龙小云自嘲地哼了一声,苦笑着回道
“是玲玲,对吧!”洛清逸闻言,肯定地问道
“又是她!”李寻欢眼神犀利,骇人的杀气笼罩周身……
“李叔叔,是我自己的错,和别人无关!”龙小云还是对玲玲心有不忍,遂低声劝道
“小云!”李寻欢气恼龙小云的执迷不悟,本想说些什麽,却见管家林麻子急冲冲地跑进来,禀报道“小李爷,顾公子让我转告你,他先给朋友安顿好住处,不日便回!”
“这,知道了……”李寻欢一愣,便知顾凌风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麻烦,心中自是感叹不已……
“还有,冷月宫派人带来口信,要您和洛姑娘还有阿飞公子这些人明日午后到十里外的竹林一见!”林麻子看着面沉如水的李寻欢,犹豫着又接着说道“那人还说,要是你们少一个人,便,便别想再见到夫人!”
“我娘已经死了,我们就算是想见也见不到,她凭什么这麽说!”龙小云闻言,气极地大吼道
“等等,难道她指的是……”洛清逸一顿,想起什麽似地惊叫道“快,快去墓地!”
“诗音的骨灰!”李寻欢大惊失色,闪身疾奔而去……
众人焦急地等待着,没一会,便见李寻欢失魂落魄地走进屋,阿飞、孙小红和洛清逸相视一眼,已然明白他们还是去晚了一步……
“大哥,江怜月既然以诗音姐的骨灰来要挟你,至少那骨灰坛暂时还很安全!”孙小红轻轻拉过李寻欢的手,柔声劝道
“诗音生前我保护不了她,死后我还让她不得安宁,我……咳咳咳……”李寻欢难忍心中的愧悔,猛地一拳砸向桌案,他单手撑住桌子,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样正中了江怜月的计!”阿飞看不过李寻欢自己折磨自己,忍不住劝道
“那你让我怎麽办,诗音生前我负她,死后我还连累她,我……!”李寻欢颓然靠在桌边,愧悔和自责淹没了他全部的神智……
“……”洛清逸冷眼看着李寻欢作茧自缚,她第一次觉得龙小云对李寻欢恨意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刻日午后,李园十里外的竹林内
“江怜月,祸不及死者,把诗音的骨灰交出来!”李寻欢震怒地大喝道
“李寻欢,别着急嘛,我还想问问你被心上人遗忘抛弃的感觉如何呢?”江怜月不屑地一笑,看好戏一般地问道
“这与你无关,我只要诗音的骨灰!”李寻欢逼近江怜月,冷声喝道
“李寻欢,你要是在往前一步,我的手一抖,林诗音可就真的烟消云散了啊!”江怜月抬高手中的瓷坛,毫不在意地笑道
“江怜月,你那瓶忘情水是假的吧,根本就没有用!”洛清逸嘲弄地接口说道
“江怜月,人家李寻欢和洛清逸正浓情蜜意,好到不得了,你是不是嫉妒啦!”唐蜜一叉腰,故意气江怜月道
“好,好,就算忘情水你们能解,那永生之门呢?”江怜月气怒地瞪圆了眼睛,随即,又阴险地笑道“你们不会真以为洛清逸喝的只是忘情水那么简单吧!”
“江怜月,你什么意思?”众人皆是一惊,李寻欢剑眉倒竖,厉声喝问道
“在忘情水中我稍稍加了一点永生之门,剂量虽不足以致命但要想让她变成废人还是足够的!”江怜月看着众人变幻的脸色,放肆地大笑着“哈哈哈哈,李寻欢,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选解药救你的新欢,要么选骨灰,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新欢变成废人……”
“江怜月,你要报复只管冲我来,为什么要牵连无辜!”李寻欢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力,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做,要怎麽做也可以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李寻欢,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啦!”江怜月打开坛口,从坛内抓出一把骨灰,让它慢慢随风而散“你说这一把会不会是林诗音的秀发呢……”
“江怜月,快住手!”洛清逸等人急忙喝止道
“你说这一把会不会是她的芊芊玉手呢?”江怜月得意地从坛中又抓出一把骨灰,边扬边笑道
“……啊……”李寻欢大惊,箭步冲向江怜月,却被杨孤鸿拦住……
“李寻欢,你要是再不快选,你的表妹可就要随风而散了啊!”江怜月阴毒地笑道
“不用选了!江怜月,不管李寻欢选哪一个,林诗音的骨灰都逃不了被散尽的厄运!你又何必装模作样呢?”洛清逸上前一步,冷声说道
“李寻欢,既然你的新欢都这麽说了,我又怎麽能不满足她?”江怜月故意点点头,扮作虚心的样子,将手中的骨灰洒了出去……
“清逸,住口!”李寻欢暴喝一声,丝毫不顾洛清逸此番话的用意……
“洛清逸,你听见了吧,你的爱人为了他以前的女人对你这般凶狠。你要知道小李探花以前可是视林诗音为掌中宝,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放在手里怕碰啊!”江怜月见洛清逸眼眸中隐现着失望,便知计谋得逞,遂又接着刺激李寻欢道“李寻欢,既然你不要林诗音的骨灰,那我就直接倒掉它,省得你烦心啊……”
“住手!”李寻欢大惊失色,闪过杨孤鸿,招式凌厉地向江怜月攻去……
江怜月左躲右闪,手中的瓷坛随着她一次次凌空翻跃而上下倾倒,一捧捧骨灰随风飘散,洒了李寻欢满身满脸……
李寻欢堵住江怜月,二人以内力相争,不想那瓷坛禁不住内力的冲击,自行爆裂,陶瓷的粉末和林诗音的骨灰被内力冲击的四散飞离,漫天的粉末慢慢洒落在竹林间……
“不!”李寻欢痛彻心扉,一股腥甜之气突涌而上,一缕缕血丝随着嘴角滴落在地……
江怜月见状,得意地大笑数声,带着杨孤鸿飞身没入竹林“李寻欢你当着新欢,却为旧爱拼命!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在林诗音死前好好珍惜,反而在她死后弄得自己这般灰头土脸呢……”
表白
众人回到李园,孙小红和唐蜜不放心洛清逸,硬是拉了她来冷香小筑找李寻欢……
“少爷,事已至此,你就算自责也没有用啊!”铁传甲不忍李寻欢自责,遂劝道
“当年我为了一念之差使她痛苦至死,而今我又害她死后都不得安宁,连尸骨都保不住,我就算是万死都难赎罪责!”李寻欢此时已是听不进任何话,只是一味地责怪自己……
“李寻欢,江怜月那句话说得没错,林诗音死后你为了一坛骨灰痛苦自责,那她活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你竟然那么想以死谢罪,你怎麽不干脆地给自己一刀……”洛清逸冷冷地看着李寻欢,所有的耐心终于在这一刻瓦解……
“住口,我不用你教训我!”李寻欢恼怒地瞪着洛清逸,沉喝道
“李寻欢,我现在觉得林诗音没嫁给你真是太明智了!”洛清逸冷哼一声,略带了嘲弄地说道“你这种人只会作茧自缚,折磨自己、连累别人,龙小云会恨你,完全可以理解!”
“大哥……”孙小红看李寻欢气得脸色都变了,赶忙解释道“小逸她只是一时气急,她并不是真这麽想……”
“我就是这麽想的,李寻欢,呆在你身边的人不疯简直是奇迹……”洛清逸瞥了眼李寻欢,干脆利落地转头离去……
洛清逸出了冷香小筑却见龙小云正等在门外,遂问道“小云,有事?”
“清逸姐姐,你别生李叔叔的气,我替他向你道歉!”龙小云明白洛清逸的愠怒和委屈,遂替李寻欢劝道
“小云,我们收集了一些残余的骨灰,你把你母亲的墓移到李园内,好好安葬了!”洛清逸笑着摇摇头,低声说道
“是!”龙小云感激地点点头,心中为洛清逸不平……
这厢,李寻欢因为洛清逸的决然离去,心中不禁然涌上阵阵惶恐,他本想去追,可是脚下偏偏像生了根一般硬是动弹不得……
“少爷,你还愣着干什麽,要是洛姑娘真的赌气走了,我看你到哪再找一个这麽一心一意为你的人!”铁传甲实在看不过去,心急地催促道
“李寻欢,你还愣着干什麽,快去追啊!”唐蜜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大哥!”孙小红也一叠声地催促道
……
洛清逸不顾阿飞阻拦,赌气冲到正堂,正好和刚刚被管家林麻子带进来的两名客人撞在一处,洛清逸抬眼一看来人,立时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抱着其中一人大哭道“师父,有人欺负我!”
但见那二人,一个一袭锦衣,络腮胡子,手持铁剑;一个一袭素衫,清冷俊逸,亦正亦邪。被洛清逸抱得紧紧地素衫男子,用不同于他邪魅气质的低柔的声音,哄道“逸儿不哭,有师父在,没人敢欺负你!”
“您是圣手毒王银寒宵,银前辈!”阿飞一惊,赶忙对林麻子使了个眼色,随即上前一步,躬身抱拳问好……
“师父,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山……”还没等银寒宵答话,洛清逸抢先一步,哭诉道
“不可以!”一声爆喝自厅堂外传来,堂内众人皆是一愣,齐齐向外望去,但见一白衣卷发男子,神色惶然地冲进厅堂……
“清逸,不许胡闹!”李寻欢一把自银寒宵怀中拽出洛清逸,厉声命令道
“李寻欢,你别太过分了,我去哪是我的自由关你什麽事!”洛清逸甩开李寻欢的钳制,怒火冲天地咆哮道
“你说过,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不会不管我,你说过会天天做饭给我吃,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你……”李寻欢紧紧抓住洛清逸的肩膀,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却不想旁人已是听得怒火中烧……
“李寻欢,你把我徒弟当成什麽了,天天给你做饭?你以为她是任你呼来喝去的老妈子啊,你以为你是谁啊……”银寒宵一气不轻,一把拽回洛清逸,语带杀气地喝道
“大哥,他是银前辈!”阿飞见李寻欢面有不悦,赶忙解释道
“啊,寻欢见过前辈!”李寻欢一惊,赶紧躬身问好……
“少来这套,李寻欢不用跟我套近乎,我告诉你……”银寒宵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瞄了眼李寻欢,说道“要想让我同意你和逸儿的事,除非你的飞刀穿过我的咽喉,不然免谈!”
“前辈,您听我说……”李寻欢一惊,忙想解释,却见洛清逸在银寒宵身后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一顿脚,扭头而去……
“清逸……”李寻欢刚想去追,却被银寒宵拦住,不禁急道“前辈,你……”
“李寻欢,逸儿的男人必须以她为天,为了她可以杀尽天下人,你能做到吗?”银寒宵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寻欢,逼问道“我听说你很爱你的表妹,那你干脆为她守节到死算了,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凄美的武林爱情故事!”
“前辈,诗音对我只是表妹,我自觉亏欠于她。而清逸对我却是刻骨铭心的真爱!”李寻欢直视着银寒宵的眼眸,坦荡而又坚定地说道“不管前辈如何阻拦,我对清逸的心绝不改变!”
“李寻欢,你说的倒容易,要真是那样你何必为了一坛骨灰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害得逸儿如此委屈!”银寒宵探究地看着李寻欢,冷笑着问道
“前辈,我和诗音青梅竹马,我怎能忍心看着她死后尸骨不保,就那样灰飞烟灭!”李寻欢攥紧胸口的衣衫,深深地看着银寒宵,语含痛楚地问道
“师伯,凌风有礼了!”顾凌风从龙小云口中听了事情的经过,一进正堂,便看到这种对峙的局面……
“凌风?哼,李寻欢,看来你的援军不少啊……”银寒宵疑惑地看了眼顾凌风,转而,很是嘲弄地说道
“我没有什么援军,我有的一片情意和一颗真心!”李寻欢笑着摇摇头,恳切地说道
“李寻欢,你和我说的再多也没用,我尊重逸儿的决定!”银寒宵勾唇一笑,邪魅的笑容摄人心魄
“李兄,人生苦短,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顾凌风长叹一声,提点道
“多谢,我……”李寻欢感激地一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见银寒宵眼神深邃地向自己走来,不觉一愣,就在这时,银寒宵突然出手,一掌击在李寻欢的胸口,随即,冷声说道“这是你欺负我徒儿的代价!”
“咳咳咳……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李寻欢踉跄几步,勉强稳住身形,他手按住胸口,喘息着说道
“哼……”银寒宵扫了一眼李寻欢,转而对顾凌风道“凌风,给我和郭兄安排房间!”
“是!”顾凌风一抱拳,暗自对李寻欢点点头……
李寻欢径自调息片刻,随即,问向阿飞道“阿飞,清逸呢?”
“少爷,你快去看看吧,洛姑娘快把那一大坛酒喝光了!”还没等阿飞回话,便听铁传甲大着嗓门,自远而近地喊道
“什么……”李寻欢闻言,大惊失色……
梅林中,洛清逸正抱着个酒坛豪迈地往口中倒酒,李寻欢赶到梅林一见之下,一惊非小,他急忙冲到洛清逸身边,扯下酒坛,担心地喝道“清逸,你干什麽?”
“你管我干什麽!”洛清逸抢回酒坛,一仰脖把剩下的酒倒进口中……
“清逸,你不能再喝了!”李寻欢见洛清逸还想再喝,一气之下踹翻所有的酒坛……
“李寻欢,我和你非亲非故,就算我喝死也和你无关!”洛清逸气极,指着李寻欢大叫道
“你不是喜欢林诗音吗,你不是为了她要死要活吗,你不是喜欢自虐吗,那你去啊!”洛清逸脚步不稳地逼近李寻欢,醉眼朦胧地骂道“我不要管你,也不想管你,我爱累了,管累了,死心了行不行,我不要再看到你!”
“不行!”李寻欢心中剧痛,他暴喝一声,大声宣告道“此生,来世,下下辈子,下八辈子,我都要定了你,就算是山穷水尽,海枯石烂,我也绝不放手!”
“怎么,是失败了一次的教训吗?”洛清逸冷笑道
“教训也好,什麽都行!我从不对任何女人霸道,包括诗音,可我就是要对你霸道,霸道得不讲道理!”李寻欢迎向洛清逸怪责地眼眸,心中一痛,他慢慢走向洛清逸,深情而又坚定地说道“你生气、发火、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不可以放手,不管到任何时候你都不可以放手……”
“李寻欢,欺负我你还有理了,可恶……”洛清逸心中的小火苗瞬时变成了熊熊火焰,她飞起一脚正中李寻欢的小腹,清透的眼神已经完全被醉意所控制……
“洛姑娘,你怎麽能踹少爷,他是你相公啊!”铁传甲赶忙扶起李寻欢,责备道
“踹的就是‘公(攻)’”洛清逸抽出紫电,剑尖遥指李寻欢,嘴角那邪魅的笑容和银寒宵如出一辙……
“传甲,退下!”李寻欢挥开铁传甲,心疼地看着洛清逸,柔声说道“清逸,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你打吧,大哥绝不还手!”
“哼……”洛清逸挺剑直刺李寻欢,铁传甲吓得一魂出鞘,二魂升天,他不顾李寻欢的命令,冲上前拦住洛清逸,二人纠缠之下,洛清逸手中宝剑脱手,而铁传甲的□也中了一脚……
“哎呦,小姑奶奶你往哪踢啊!”铁传甲哀号道
“传甲,你……唔……啊……嗯……”李寻欢一惊,就在他分神之际,胸口,上腹,肩背已是各中一计重拳……
“少爷……”铁传甲见李寻欢已然被打得唇角溢出血丝,赶忙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呀……”洛清逸飞起一脚,自下踢中李寻欢的下颚,李寻欢一口鲜血喷出,踉跄两步,半跪在地上咳个不住……
“小逸,快住手!”阿飞和孙小红等人纷纷赶了过来,一齐扑向洛清逸……
“李兄,你怎麽样?”顾凌风扶起李寻欢,急声问道
“别伤到清逸,她只是心中有气!”李寻欢吃力地摇摇头,不顾顾凌风的阻拦,步履蹒跚地向洛清逸走去……
“李兄,她那根本不是在撒气,她是在发酒疯啊!”顾凌风一抚额,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李寻欢一滞,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洛清逸,但见她双目无神,目光呆滞,却又力大无穷,典型的耍酒疯症状……
“攻她下盘!”顾凌风在战圈外出谋划策道
一众人等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混战,终于成功地将洛清逸打晕,李寻欢小心地将洛清逸抱在怀内,温柔地凝视着那张沉静地睡颜,轻声保证道“清逸,大哥对你发誓,绝不会再让你伤心!”
刻日一早,洛清逸自昏睡中醒来,宿醉的头痛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心,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调笑地声音“呦,师妹,你醒了?”
“……”洛清逸缓缓张开眼,瞥了眼床边笑望着自己的青衣男子,不满地说道“小顾,谁是你师妹啊,别乱认亲!”
“我师父是你师父的师妹,你说你是不是我师妹?”顾凌风一挑眉,不答反问道
“没听师父说过!”洛清逸撇嘴说道
“你若不信,尽可去问你师父!”顾凌风笑道
“那你之前为何不说?”洛清逸疑惑地问道
“……”顾凌风笑着摇摇头,转而又问道“你不去看看李寻欢?”
“看他干嘛?”洛清逸翻了个白眼,怒叫道
“你昨晚把他打到吐血,难道不应该去慰问一下?”顾凌风故意说道
“什么?”洛清逸大惊,用力地想了想,终于想起自己昨晚喝得大醉,把李寻欢痛打一顿,她心虚归心虚,但嘴上仍不服气地叫道“是,是他先惹我的……”
话音未落,忽听门外有一虚弱地声音,笑道“所以我特来道歉!”
“李兄!”顾凌风不顾洛清逸阻拦,径自拉开房门,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
“我没事!”李寻欢轻推开铁传甲和孙小红的扶持,慢慢走近洛清逸,愧疚道“清逸,大哥不顾你的感受,迁怒于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李寻欢自责地看着洛清逸,边走边说着,不想头猛地涌上一阵晕眩,身子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
“大哥……”洛清逸一惊,身随心动,待她回神时人已然到李寻欢身边……
“清逸,你原谅我了?”李寻欢心中一暖,欣喜地问道
“我才没有!”洛清逸站起身,扭头否认……
“小逸,在见你之前大哥已被银前辈打伤,而后他又为了让你消气,不闪不避,任你拳打脚踢,大哥对你的一片真情天地可鉴,你就原谅他吧!”孙小红忍不住替李寻欢求情道
“……”洛清逸一愣,俯身为李寻欢一诊脉,不由得脱口道“寒冰掌?”
“清逸……”李寻欢反手握住洛清逸的手,眼眸中隐隐闪着光亮……
“……”洛清逸定定地看着李寻欢的眼眸,良久,方才笑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李寻欢惊喜地问道
“我的眉毛太淡了,我要你天天为我画眉!”洛清逸唇角微勾,坏笑着说道
“好,我以后天天为你画眉!”李寻欢缓缓把洛清逸抱入怀中,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满足地叹了口气……
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恩怨
“咳咳……”银寒宵刚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他以一种恨铁不成钢地眼神狠狠地瞪了洛清逸一眼,转而,又不善地瞄了眼李寻欢,故意问道“逸儿,我们什麽时候回山?”
“这……”洛清逸语塞,她感觉自己的手又被人握紧几分,不禁轻叹了口气,求救一般看向顾凌风……
“师伯,拆人家姻缘可是会被雷亲的,您老人家可要三思啊!”顾凌风会意,他溜到银寒宵身边,俯身到他耳旁,用一种让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悄悄话说道
“咳……”银寒宵气结地侧头瞥了眼顾凌风,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他压下怒气,又道“李寻欢,听说你是积郁成痨?”
“这,不瞒前辈,确有此事!”李寻欢一愣,如实说道
“那你要是哪天翘辫子了,我徒弟还不得守寡啊!”银寒宵一拍桌子,不满地叫道
“师父,有您这麽咒徒弟的吗,再说了,您可是神医啊!”洛清逸单手捂额,已是无言以对,哪有这麽咒徒弟的师父啊……
“前辈无须担心,我就算不为自己,也会为清逸而好好保重身体!”李寻欢不以为意,他笑对银寒宵一抱拳,郑重地承诺……
“那好啊,你从现在开始戒酒,戒武,戒愁,你要是能做到这三点,我便不再阻拦你们的事!”银寒宵看出李寻欢症结所在,遂半是刁难半是认真地命令道
“师父,给!”还没等李寻欢说话,洛清逸便从直接把宝剑递给银寒宵“李寻欢说过,要他戒酒,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清逸……”李寻欢又气又笑,随即,他躬身抱拳,正色说道“寻欢答应前辈!”
“这……”银寒宵以为李寻欢不会答应,也就那么一说,想借故刁难一下,不想李寻欢竟真的应承下来。他疑惑地打量着李寻欢,见他神情凝重,不似敷衍,遂纳闷地问道“你不是说,要你戒酒还不如直接要了你的命吗?”
“可是清逸,却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李寻欢一笑,一句话道出他的一片深情……
“好,好!”银寒宵终于被李寻欢的一番用心所打动,他点点头,脸色已不似之前那般青黑。他挑眉一笑,却又说道“李寻欢,要你戒酒容易,戒愁戒武却难!这样吧,我也不强人所难,只要你在任何时候都把逸儿放在第一位,我便不在为难你!”
“寻欢谨遵前辈教诲!”李寻欢大喜,赶忙恭声应道
“前辈,还有一事!”李寻欢突然想起江怜月提及的永生之门,急忙说道“江怜月给清逸下了永生之门,还请前辈解救!”
“永生之门?”银寒宵不觉皱紧了眉头,快步走到洛清逸身边,为她一诊脉,却不由得疑惑地自语道“脉象平和,并无一丝异常……”
“这是怎麽回事?”孙小红放下心,却又很是奇怪地问道
“逸儿,你之前可有服过忘情水?”银寒宵想起什麽似地问道
“有!”洛清逸点点头……
“这就对了,忘情水和永生之门可以相互消解,而这个秘密只有我和师妹才知道!”银寒宵点点头,放心地解释道
“也就是说,江怜月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顾凌风一勾唇角,嘲讽地说道
“哼,江怜月要是知道,还不得被活活气死啊!”龙小云嘲弄地笑道
“师父,您和郭叔叔这次来兴云庄只是来看我吗?”洛清逸笑过之后,突然很是好奇地问道
“我……”还没等银寒宵回答,忽见管家林麻子急三火四地冲进门,口内大叫道“少爷,小李爷,不好了,冷月宫派人下战书来了!”
“拿来!”李寻欢接过战书,展开一看,但见上面写道:明日午后,竹林十里,决一死战,江怜月!
“少爷的身体怎麽能决战呢?”别人尚未出声,铁传甲第一个反对……
“传甲,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李寻欢摇了摇头,本想说什麽,却被银寒宵打断……
“李寻欢,以你的脸色推断,明日一战,你若执意前去,不管胜败,你的身体都会有极大的耗损!”银寒宵看了眼李寻欢,直话直说道“而且在短时间内不会轻易康复,你自己想清楚了!”
“……多谢前辈相告!”李寻欢一滞,不自觉地看向身旁的洛清逸,他想知道她的想法“清逸,我……”
“去吧,我也不想让人天天惦记着啊!”洛清逸长出了口气,坚定地说道
“清逸,谢谢你!”李寻欢郑重地一点头,眸中又绽放出那抹自信的神采……
“哼,女生外向!”银寒宵哼了一声,自怀中掏出一个圆肚的黑玉小瓶,抛给李寻欢“这是护心保命丹,至少能让你留口气,把遗言说完!”
“咳,多谢前辈!”李寻欢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圣手毒王一门每一个都是这般毒舌吗……
“李兄,这可是独门秘药,一向只给自己人,从不给外人!”顾凌风笑得很是算计地提醒道
“啊,多谢师父!”李寻欢一喜,赶紧改口……
“哼!”银寒宵哼了一声,忍不住白了一眼顾凌风,勉强应声……
刻日一早,洛清逸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李寻欢的房间,恰好铁传甲也已服侍李寻欢穿好衣衫,洛清逸见状,点头笑道“这换了一套衣服倒显得精神了许多啊!”
“清逸,有空的话,帮大哥做件衣服可好?”李寻欢暖暖地一笑,眼含希冀地望着洛清逸……
“好吧,不过就算做成了抹布,你也要凑合穿啊!”洛清逸点点头,顺手把托盘放在桌上,返身执起李寻欢的手,将他按坐在凳子上……
“好,只要是你做的,我就穿!”李寻欢微阖上眼帘,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任洛清逸披散开那已是有些染了白霜的鬈发……
“……”洛清逸拿起梳子,一下一下,轻轻地,小心地梳着,她不说话,他也不说,任静谧、温暖的气流缓缓地在两人中间流动……
“……”李寻欢返身握住洛清逸的手,将她拉到身边,郑重说道“清逸,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一定会赢!”洛清逸点点头,坚定地说道
“你的心比我还坚定,为什麽?”李寻欢看着眼前那双满是信任的眼眸,心中一震,不由得追问道
“因为,仁者无敌!”洛清逸一字一顿地说道
“啊……”李寻欢心中一阵酸痛,他一把将洛清逸带入怀中,颤声低道“你可知道这句话给我了多大的勇气和信心;你可知道因为这句话,我的心不再畏惧,不再害怕!”
“小李飞刀也会害怕吗?”洛清逸一愣,好奇地问道
“会,小李飞刀也是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李寻欢缓缓抱紧洛清逸,语调中渐渐有了颤抖和起伏“我不怕死,我只是怕不能再见到你,我怕……”
“不怕!”洛清逸回抱住李寻欢,感觉出他的不安和顾虑,遂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柔声说道“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管你走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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