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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三世娇妻 > 第四章

第四章

幸儿不自觉抚上脸,心想她的气­色­有这么差吗?有这么吓人吗?真是太太太没规矩了,怎么可以这么怕她,她又不是欢哥哥。

不睬他的惶恐,她迳自问:“这是什么?”看著他手里拿的红绸。

良儿面无表情地瞪著那下人,目光之邪恶,更冷地上雪三分。

那下人开始抖抖抖,说:“这是、这是……”

“缓口气,我不吃人的。”唉,要改要改,肯定是她有时太严肃所致。

“小姐,这是要挂在大厅上的红绸,过年,红绸喜气。”良儿难得多言。

“喔喔,我明白我懂。”红绸嘛,过年时挂在大厅堂上,正确不过,只是……“上头怎会是个双喜字?”

她印象中,应该是个福字吧?再不,也是一些恭贺新禧的吉祥话,怎么轮,也轮不到个双喜字。

“喜字,吉祥。”良儿硬著头皮硬拗,谁要那拿红绸的下人已经吓得快要口吐白沫?李大婶下令了,全府封口,不得让小姐知道这件事,就这笨蛋,竟将红绸给拿到小姐院落前晃过。

“确实是吉祥……”幸儿垂下眼,似笑非笑。“良儿,替我找李大婶过来一趟,就说我要问,谁要成亲。”

“小姐!”窗里窗外不约而同地惊呼下跪。

胸口有道气息在乱窜,这代表著什么,她实在是太清楚了,垂下眼,她努力地咽下那浮躁之气,说:“良儿,我是病著了,可没瞎,双喜字代表什么我会不懂?这儿是护国公府,可千万别跟我说是庆哥哥要成亲。”

言下之意,是在问,欢哥哥欲和谁成亲?

她知道,不会是她,否则大伙儿的脸不会臭到这种地步,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确信自己颇得下人爱戴。

换言之,欢哥哥是要另娶他人。

为什么?又是为了她吗?

思绪翻转,想起无咎哥哥假扮神机,提起西域千蛛红在宫中……

为了救她,欢哥哥还要再失去什么?

“小姐!”

心思模糊了,耳边是良儿杀­鸡­般的鬼叫声,而喉头是一道腥涩难咽的热流,张口欲阻止良儿,岂料张口瞬间,鲜血跟著喷洒……别、别要惊慌,她没事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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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教她发现了这件事!”

除夕夜,夜雪铺天盖地而来,护国公府里灯灿如昼,恼怒的吼声响彻全府,和府邸外的爆竹声相映。

“爵爷,是奴婢错了。”良儿跪在偏厅前已两个时辰。

“一句错了就能算了?!”宇文欢怒狂了眼,目皆尽裂,恨不得将一个个跪在堂下的人都就地正法。

这几日他忙里忙外,所以杂务全都交由下人张罗,可瞧瞧,张罗出什么好事了!他尽力护住幸儿的心脉,就等著公主交出千蛛红,结果她竟又呕血昏厥,那他在忙什么?究竟在忙什么?!

混帐!全是一些混帐东西!

“是爵爷不该瞒着小姐。”良儿面无表情,冷声指责。

“……你说什么?”眯起的黑眸危险得教人发颤。

“爵爷明知小姐的心意,却瞒著她要迎娶公主,这……我不服。”尽管惧他几分,良儿依旧带头披荆斩棘,后头的声援不断。

“你不服?”声音轻滑得透著诡谲。

新任总管李大婶赶紧将她推到一旁。“小姐宅心仁厚,娴淑良善,虽无显赫家世,但咱们都服她,如今爵爷瞒著小姐成亲,咱们一个个都­干­得不快极了。”

“不快?不快?”他垂眼低笑,笑声冷寒­阴­凉,教众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你们懂什么?!本爵爷在保她!若不是为了千蛛红,若不是为了救她,本爵爷又何必……”

他是气疯了,才对著下人解释他的用意。

这群下人,根本是想造反!但,造反得有理,他无言,只能说幸儿太得这些人的心了,竟敢为了她而指责他。

“爵爷,幸儿有异!”一道身影迅至门边。

宇文欢闻言,迅捷追去,一身金边黑袍飘扬而过,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爵爷心里并非没有小姐啊,可……”李大婶喃喃自语著,额间早已冷汗密布。

其实她很怕爵爷会在一怒之下将他们赐死,但怪的是,爵爷真如小姐所说的,绝不轻易处置下人,其实他是个良善之辈,只是不擅于表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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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还是昏迷不醒?”

阵阵熟悉的怒吼如浪般打上幸儿的身子,知觉略略回笼,然而却身处阒黑之间,睁不开眼,张不了口。

“大哥,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都已经是第几天了,她居然连眼都没睁开过!”宇文欢心急如焚,几欲疯狂。

“大哥,马御医说了,幸儿只是脉息弱了些,没事的。”宇文庆努力地安抚著。

“弱?再弱下去就没气了!”长指微颤地凑到她的鼻息间,必须屏著气等待,才能感觉到她极其微弱的呼吸。“已经大年初八了!明天是她的十九岁生辰,若是、若是……”

混蛋,公主的千蛛红竟然还扣在手中,摆明未下嫁就不交手!她若不是公主,他必定亲自手刃她!

“十九岁好啊,生辰冲喜嘛。”宇文庆说得很理所当然,衣襟却猛地被人紧揪起。“大、大哥……”

没必要这样瞪他吧,他到底是哪里说错了?

“你忘了六年前逛市集,遇到一个术士?”他咬牙低问。

宇文庆愣了下,随即忆起。“大哥,那不过是术士之言,多的是招摇骗词,根本不足采信,你何必耿耿于怀?!”

“你不懂!你不懂!”他像是受伤般地嘶吼。

宇文庆闻言,握了握拳,俊面浮现恼意。“是,我是不懂,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当然不懂!要我懂你就说嘛!每回不说,却又说我不懂,大哥,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宇文欢心乱如麻,明知弟弟努力地想要帮上点忙,但光是一个幸儿就让他焦头烂额,他实在无暇再分出心思。

“就像今儿个你突地回京,也没跟我打声招呼就带著幸儿住进护国公府,若不是我从他人口中得知,我甚至不知道你回京了!”宇文庆忿忿地说著。“还有,你明明就讨厌公主,为什么突然决定迎娶,而且日子定得如此紧迫?”

“我……”他乏力地退坐在临窗的屏榻上。

“你明明是想要跟幸儿双宿双栖的,甚至打算久居江南不再回京师,为何事情出了这么大的转折?”吸了几口气,宇文庆缓住累积而爆的怨气。“大哥,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我是你的亲弟,是你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

宇文欢缓缓凝起失焦的眼,对上面容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弟弟。“庆儿,我要公主手中的千蛛红来治幸儿的病,只要幸儿病能好,要我做什么,我都甘愿……”他的嗓音粗哑带虚,神­色­疲累而无助。

这是他向来孤傲冷然的大哥吗?简单束发,额间却滑落数绺未系紧的发丝,衣衫凌乱,脸­色­颓靡带倦,眸底血丝密布,可见多日未阖眼,就连两颊也消瘦了,许是未曾好好地用过一餐。

他这个像是遗世独立的大哥,如今看起来却是为情形销骨立的痴情人。

“大哥,你是为了要治幸儿的病,才答应迎娶公主的?”宇文庆颤声问著,见他点了点头,不禁咬牙顿了下。“大哥,你可知幸儿知道之后,会有多痛心?她这次会又……你明知道那丫头心脉受损,最受不住大悲大惧,你……”

“我能有什么法子?”他痛苦的把脸埋进双掌之中。“我原想入宫窃药,但不料公主早猜到我的来意,当时、我原本打算手刃。伹……我不能做出危及宇文家的事来,我不能不顾你!”

宇文庆震住,苦涩涌上心头,半晌才轻轻地拉开兄长的手。“大哥,是我累及你了。”倘若无后顾之忧,大哥定能活得更快活。

正因为有部份是为了顾及他,所以大哥才刻意不把事情告诉他,不想引他内疚吧……是谁说他大哥冷峻无情的?他的大哥重情重义,责任全都往身上揽,为了顾及手足、挚爱,他成了两头烧的蜡烛。

“胡扯!没有什么累不累及!”宇文欢瞪他。

“大哥,不要顾忌我。”他收敛起感动,勾起无赖的笑,“反正娘都走了,就算你真不守娘的话,娘也无计可施啊。”

“我放不下你,不只是因为对娘的承诺。”

被突来的热浪给薰痛了眼,宇文庆用力地抹了抹眼。“大哥,你先前不说,现在突然说了,是要我感动死吗?!”

大哥果然是爱他的呀~~在大哥心里,他和幸儿是一样重要的吧。

不不,应该是略降幸儿一筹,他排第二就好满足了。

“你可以帮我一件事吗?”

“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我都会去做的。”而且无怨无尤。

“明天,代我迎亲。”

“……大哥,你在说笑吧。”他笑不出来了。

“我看起来像在说笑吗?”他神­色­冷肃。

“……大哥,其实,你很讨厌我吧。”要他代娶,分明是要他去死。

“胡扯什么?幸儿只要能过年初九,往后再无劫数,只要我待在她身边,哪怕是鬼差也要退开。”说到恨处,黝黑瞳眸竟闪著青光。“所以明天一整天,我都不能离开幸儿身边。”

为了要保住幸儿,他才会在回京时带幸儿住进这儿,让他就近护著。

这是最后的法子。他原本就打算初九那一日要守著她的,等初九一过,千蛛红拿到手,从此之后……就算她现在还昏迷不醒,他还是认为有一线生机的。

老天既给了他生机,不会再狠心让他绝望的。

他不信幸儿会因他而死,他就在她的身旁,就不信她还能孤死!

宇文庆首次目睹他眸底不寻常的青光,倒也不怕,只是咽了咽口水。“大哥,你的话,我都信,但问题是——由我去代娶,公主会愿意下嫁吗?”他不怕杀头大罪,只怕公主翻脸不认人还不给药,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会的,明儿个你率迎亲队伍入宫,就说我眼伤痛苦难休,所以由你代迎娶,以免误了良辰,我相信皇上不会太为难,再则,马御医这几日就住在这里,就当他是留在这儿医治我。”

宇文庆听完点点头,认同其道可行,只是……“大哥,照你这么说,我倒觉得你像是在利用我。”为了要他代迎娶,所以派人过府告知幸儿病危。

“你是我的亲弟,我没必要利用你,但若你也想救幸儿,肯定会帮我。”

“大哥,我想说的是,倘若我能够被你利用,就请你利用吧,我很乐意被你利用的,就怕你连利用都不肯。”他朗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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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八跨越初九的子时开始,锁链声刺耳地在房门外响起,宇文欢差人点亮府邸所有灯火,他守在床畔,而无咎则落坐在屏榻上,外头则有著下人们接力持咒的诵经声。

子时慢慢地移到辰时,天­色­早已大亮,尽管迷蒙带雾,迎亲队伍还是奏乐喜闹地朝宫内而去。

宇文欢垂目,等待著时间流逝,感觉一刻钟拉成了一年般的漫长,等得他如坐针毡、心烦意乱,却还得分出心神,探著幸儿微乎其微的鼻息。

心在抖著,冷汗在掌心湿透一片。

长这么大,他从未如此惊惧,征战数回,未曾畏惧过,但此刻却如临大敌,让他坐立难安。

他得要顾著幸儿,还得要控制体内那股快要破体而出的狂意,他……撑得好苦,却又甘之如饴,倘若捱过这一晚可以换来幸儿下半辈子的无病无痛,要他再献上一只眼,他也无二话。

只求老天乞怜,不求怜他,怜幸儿吧。

过了许久,外头迎亲阵列回府,欢声雷动,他心里再松口气,抬眼时,无咎已意会,毋需言语,随即开门离开。

公主既已过府,千蛛红该是带在身上,现下向她取来,再备同其他药材,拚死也要护住幸儿的心脉,若真不及,哪怕是用追的,他也要追上黄泉,与她并行而走。

他的幸儿怕孤独,怕寂寥,怕死……他比她还怕。

看着她。他的心凄楚得快要拧出血来。

此时的她病气缠身,死气绕眉,眼窝深陷,秀颊凹削,整个人苍白得几乎透明,恍若只要他一阖上眼,她便会立即消失不见。

轻掬起她的手,凑在­唇­角亲吻著,他喃喃自语。“幸儿,醒醒吧,我还在等你,别让我独自走完绵绵长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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