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两个女孩和若有所思的弟弟了。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飞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她没有生气,可是却莫名其妙地打翻了所有的饭菜,然后还没有一丝不安或是愧疚。甚至连看我们的反应的兴趣都没有,就转身走了。而且……”可是他却发现大哥压根没有在听。
连炎其实又开始发呆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张脸,该死的那么平凡的一张脸,还该死的那么引人注目。
“表哥,她根本是个没教养的女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张遥遥刚回过神来就批评起来。
“不对,她的手上一点老茧都没有,应该是从来没有做过粗活。而且哪有脾气这么大的丫头。乡野人家的女儿见不得大场面,你们见过有哪个丫头见到大哥那么生气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若非她从小娇生惯养,从不受一点委屈,这顿晚饭哪会如此?”
连飞叹着气,却没有发现连炎在他提到秦筝的手如何如何的时候,脸色变得更糟了。
于是在某位同志的一顿搅和之下,晚餐都黄了。
一剑庄的人们都在四处传播着一个消息:原来啊,那个医术很神的大夫脾气非常坏,坏到把碗碟当着庄主的面都给摔了。过了几天,这个消息被传成了另一个版本:神医不但脾气古怪,更奇怪的是她,不食人间烟火。
秦筝就知道会这样嘛!果然大众的力量不可挡,连家都将消息封锁了,她的神秘出现还是引起了大轰动
冰火
“秦小姐,试试喜服吧!”
如儿不死心地劝秦筝,心里早就知道他们打算让她在厅上装一会儿替身新娘,可是却没想到这些人的动作这么快,准备什么钿钗花钗礼衣来让她试。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做别人的替死鬼呢。但是现在暂时还得按原计划行事,反正也没什么朋友们的线索,在这里呆着让她们来找自己,总比自己去找她们轻松多了吧!
对着这面铜镜,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影子,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跟原来不同了。原来秦筝是从来都不化妆的,可现在:一敷铅粉;二抹敷脂;三涂鹅黄;四画黛眉;五点口脂。看着那张模糊的脸,秦筝还是觉得太丑了。
“秦姐姐,你——,啊,你好漂亮!”刚抬起头就看见连云震惊的脸,铜镜里看不清到底如何,但是以她的反应看来,效果良好。
“对不对,二哥!”
可是后面踏进门的连飞明显已经看痴了,他根本没想到,她打扮一下会有这种效果,眼前的女子亭亭而立,略施粉黛,淡扫娥眉,却光芒而璀璨,从来没有看过人有这样的美,完全不笑的她,却让人感觉灿烂夺目。像是一簇冰中的火焰,照得人不敢逼视,即使是见惯美女的连飞也依然为之眩目,这种美丽非常特殊,特殊到他已然看痴了……
“姐姐,你的坠子好美好美,跟你的气质好配!”连云几乎被那个坠子迷住了,好美啊,且不说它的设计与颜色,光是戴在秦筝身上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尤其是它发出的那种光芒,耀眼的无与伦比,只是一块玉,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光芒呢?如果不是秦筝换了衣服,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精品。
价值连城的宝玉连飞不是没见过,却从未看过竟有如此耀眼的坠子,仿佛生在秦筝身上,伴随着主人发出夺目的光芒,仿佛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秦筝住的是最凉爽的房间,根本不会有阳光进来,当初也就是因为这间屋子最阴凉而她又怕热才有此安排。这时本应在白天都需要点蜡烛的房间却亮的仿佛放进来一个太阳,这究竟是怎么了?
“秦姐姐,你等等,我立刻去把大哥叫过来!”连云提起裙摆,非常兴奋地说道。
“站住!”
连飞十分震惊,叫大哥过来,怎么可以!
万一,万一大哥看见秦筝这么美,改变心意真的迎娶秦筝怎么办。到时候自己要跟大哥正面起冲突吗?
想到这里,他自己也愣住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肮脏的私念,太可怕了
自己竟想将眼前的耀眼女子占为己有吗?
转头看向怔住的连云,放缓口气“云儿,大哥在忙,不要去打扰他!”然后就见到这个始终笑如春风的男子像逃难一样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有病!看见他的举动,秦筝觉得他大概是发烧了,纯属有病嘛!
没打算一直化着妆,秦筝就很快洗掉了脸上的妆,这种妆那么伤害皮肤,真不知道连云她们天天画是不是都疯了。顾不得连云惋惜的表情,将头上刚挽的髻和珠钗都拔了下来。
刚想说话,秦筝却感觉天一下子昏暗下来——晕过去了……
绑架
原来,是被绑架了!!!
从后面被人敲晕的感觉非常不好受,醒来之后又酸又疼的,好象是脖子快被扭断了。
“姑娘,我们被迫才出此下策,请见谅。”
冰冷的嗓音响起,给盛夏的天气带来一丝凉风。
秦筝打定主意不说话,抬头看见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站在面前,眉如墨画,鬓若刀裁,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格的下巴,五官深刻俊美地令人过目难忘!只是俊美归俊美,浑身的肃杀之气却不可忽视。他明明是个大活人,给人的感觉却冷入骨髓,原来小说中的冰块是有的。
剑星见秦筝紧抿着唇不说话,以为她是个哑巴。也不再废话,直奔主题,“姑娘,我们请你来,是想让你医治谷主的病。”
唉!
秦筝发现自己的倒霉程度真的达到了五颗星了,怎么好好地坐着也会这样呢?看样子想要脱困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治好这位谷主的病。
跟着剑星走出刚才昏迷的密室,一下子豁然开朗。这里可不是一般的美,就像是一下子走入了仙境,说是仙境一点都不为过。谷中漫山遍野开满了鲜花,不象一剑庄的庄严肃穆,而是随意的让人心旷神怡。穿过天然的大花园,来到一个题名为“幽园”的地方。秦筝跟着剑星走了好久,发现这里比一剑庄更容易让人迷路。
“魂,人带来了。”剑星对站在门口的一个“花容月貌”的男子打了个招呼。黄衣男子笑若春风,将桃花眼的勾魂目光转到了秦筝身上。
秦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却笑的更开心了。“进去吧,谷主就在里面。”轻柔的声音如春风拂过。
忽略不计他眼中流露出的怀疑眼神,他倒是笑的十分善意。
进入房间,这里面竟有重重屏障,是绣功十分精美的屏风。不过也没有必要设置这么多道啊。穿过这些阻碍以后,看见一个白衣人背对着我们坐在床前。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秦筝感觉自己看见的是一弘秋水,好柔弱的男人。他皱眉,“星,谷主他——”
剑星点点头,犹豫地将秦筝推上前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让她试一试。”
白衣人退开一步,就看见了一张铺满鲜花的床,多的另人咋舌的花。花中躺着一个娇艳的女人。柔亮如黑绸的青丝半掩着温润如水的面容,赛雪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眉眼间说不出的风流,虽然眼睛微闭,却可想见睁开时的灵动诱人,挺直的鼻梁下是薄嫩如玫瑰花瓣的柔软红唇。唉,又叹了一口气秦筝这次是哀叹自己为什么来到了一个处处是美人的山谷。
走上前去,却清楚地听见她痛苦地呻吟。秦筝坐在旁边,仔细地查看了她的病情,原来是心绞痛。这种病不好办啊!万一让他们发现自己有奇幻医术可以治好重症,还会轻易让她离开吗?而如果用药石治疗,效果又太慢。权衡起来,不太好选择啊!
旁边的剑星和剑魄看着秦筝晦暗不明的脸色,心中担忧不已。这个女孩这么年轻,会有外界传闻的那么神奇吗?
“拿银针过来,”思虑再三,秦筝开口。
什么,她居然会说话,可是刚才明明……
剑魄立刻到别苑取了银针过来。
秦筝采用针刺法,先用毫针刺,用平补平泻法,背俞|茓向脊柱斜刺;余|茓以\\\"气至病所\\\"手法使针感上传至前胸。
身边的剑魄惊讶之中恍然大悟,天,她居然采用这种方法治疗。说实话,针刺的方法他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并没有把握,也不知道到底应该从哪几|茓下手,万一错手后果不堪设想。身为神医的唯一传人的他此刻却羞愧莫名,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姑娘的医术。他定定看着秦筝淡雅的面容,准确的针法,不由得失了神……
“谷主醒了,快看啊,魄!”剑星推了推身边的剑魄,惊喜地看到鬼谷的主人恢复了神智。
左胸的疼痛得到缓解,蓝野觉得这次发病时间好短,疼痛也很快就结束了。他睁开眼睛,看见貌不惊人的秦筝。是她救了自己吗,想要说些什么,吐出口的却是:
“丑八怪……”
耳力惊人的两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出谷主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可是秦筝却好象没事人似的,明明她离的最近,一定是听到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其实老实说,秦筝的容貌确实不漂亮,但是却也不丑,谷主怎么会这么说,虽然看她样子好象没生气,说不定……
秦筝真的没感到生气,但是却觉得这个美人说的话太煞风景。沉默着收拾好银针,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们如果相信我,就让我留在这个房间,现在她的病情很不稳定,我在这里可以随时帮忙。你们如果怕我加害她的话,可以在这里守着。”
两个人听到我的话,似乎一下子都呆掉了。半饷才有人开口,“你是说,今晚,要跟谷主一个房间,是这个——这个意思吧?”
“对!”怎么了,神色这么古怪,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床上的蓝野十分震惊,她想干什么,疯了吗?还是要借机报复,其实他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故意的,就这么说出来了,难道还要道歉不成吗?可是这时自己却根本没力气反对,搞什么!
“还有,把床上的花全拿掉,真是恶心,人还没有死,搞花葬吗?”
剑星顿时酷脸垮下,原来外界传闻这个大夫性格古怪是真的,不喜欢花,就把一剑庄所有的山茶花都拔光了。万一她治谷主的代价是把鬼谷中所有的鲜花都给除掉就糟了,鬼谷这么大,到死也拔不完啊!
此时的秦筝却不知道,远处的一剑庄早就因为她的失踪而闹翻天了……
受伤
“有消息传出,一剑庄的主人知道秦姑娘失踪,非常震怒,下令封锁各个路口,谁要是故意藏匿就是与他们为敌。甚至取消了婚礼,现在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剑星显得有些忧心,毕竟与天下第一庄为敌十分危险,如今他们甚至取消了婚礼,这证明秦筝在他们心中十分重要,难道是庄中有人急待治疗。
“那又如何,鬼谷岂会忌惮一剑庄,况且事已至此,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剑魂迟疑半饷,缓缓道。
“这个姑娘好生奇怪,怎么会想与谷主同一个房间呢?”剑魄想破了自己那个聪慧的脑袋都不明白,哪有姑娘自毁名节呢,太奇怪了。
“当然是她不知羞耻,企图勾引表哥。”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三人看向突然在门外出现的男子……
这边的秦筝正小心地施诊,细细的汗珠从额渗出,她自小身体畏热,到了盛夏几乎是懒得动了。现在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帮人看病,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合做医生,哪有这么懒的医生。可是如果不医治好这个人,只怕没出谷就会被人杀掉了。那些请自己来的人说的客气,可是做的事情就不一定了。能从戒备森严的山庄把人带出来,想必不简单。
蓝野虽然闭着眼睛却一直暗暗注意着秦筝的动静,他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了下来,睁开眼睛一看,却看见那个容貌普通的女孩和衣躺在了一边,尽管隔的很远,却不由大惊。看样子似乎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却又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正在这时,又有人进来了。
“你们看,我说的不错吧,她根本是想借此机会接近谷主。”嘲讽依旧不变,口气中充满鄙夷。
冰魄轻轻摇了摇头,而嘲讽秦筝的那个人却想上前动手将秦筝拉起来。
突然,“滚开,”双眼突然睁开,秦筝脸色不变,只是皱起了眉毛。轻轻的一个动作,却叫所有人心中一惊。那只伸到半空的手,立刻顿住了。蓝风十分惊讶,她什么时候醒的。
秦筝死死地盯着那只差点碰到自己的手,嫌恶地看了好久。蓝风看着这个死死瞪住自己的小姑娘,居然有人这样嚣张的,霸占别人的房间居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人,反而自己被吓住了,搞什么!
秦筝看着那只手的目光转到那张脸上,又是一张漂亮的脸。一头柔顺的长发,一双清冷的乌眸不时闪过冷光,再配上一袭银白色长袍更衬出他的出尘脱俗,只是唇角的那份嘲讽之笑让人心惊。心理一定变态,秦筝在心中下了评语。慢吞吞地移步到桌边坐下,兀自为自己斟了一杯水,真是讨厌,夏天居然还喝热茶,这下秦筝心里确定自己得发火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显然不知道说什么,自然都沉默了。蓝风此举确实不妥,外界传闻这个女神医性格古怪,得罪她显然对谷主的病情没有好处。但是蓝风向来厌恶女人,有此举动倒也不奇怪。
蓝风正要说些什么,床上的蓝野却好象十分痛苦。剑魄急奔上前,发现谷主的病又发作了。“秦姑娘,谷主他好象又犯病了,你快过来看看……”他大惊道。
众人都看向秦筝,却发现她在向自己的茶杯吹着气,根本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大家都着慌了,知道一定是刚才蓝风的举动触怒了她。
这杯茶实在是太烫了,要多吹吹才行呵!
蓝风抽出腰间的软剑,抵在秦筝的颈间,“去治病,否则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喝着自己的茶。软剑逐渐滑向肌肤。分明看见开始有血痕,蓝风见威胁无效,开始将剑深入,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说着玩的。可是看见那玉般的肌肤上流出鲜血的时候,心竟也逐渐慌了……
剑魄急忙过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是谷主唯一的希望了。”看见秦筝颈上鲜血涌出,立刻从腰间拿出止血散,隔开了蓝风的剑,帮她涂上药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鲜血不但没有止住,还越来越多。秦筝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鲜血染红了前襟,甚至没有一点停下之势。
剑星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到底刺了多深!”
蓝风看着不断涌出的血,没有料到她居然不动不躲,明明刺的不深,甚至可以说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为什么会……低头看着秦筝苍白的脸,却发现她嘴角噙着的那抹嘲讽的笑容:她是故意的!但是鲜血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剑魄看着满手的血,惊呆了……
干脆流光好了,省得这些讨厌的笨蛋不放过自己,说不定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秦筝悲哀地发现自己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了。算了,他们只是傻瓜,何必跟他们计较呢?自己的命何必这样糟蹋呢?
秦筝站起来,从众人中穿了过去,没有理会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她径直走向床边,拿出针继续帮蓝野针灸。
这一刻,没有人说的出话。
因为他们看到一个浑身鲜血的女孩居然就那样坐在床边,一针,一针地扎下去。鲜血染红了床铺,甚至蓝野的身上也都是血。天啊,这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她的衣服全都被浸透了,怎么会这样……
在蓝野的病情稳定下来以后,秦筝从包中取出自己的药片,捻碎,镇静地敷在自己的伤口上。很快,那个伤口就停止了流血。只是她自己也慢慢倒在蓝野身上……
报酬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蓝风心中的恐惧却没有减轻,他是真的没有打算伤人,只是她的个性太可怕,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女人。鲜血不断涌出,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为了赌气,就能够这样伤害自己吗?他在心中疑惑着,远远地看向秦筝后来休养的房间,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大家都禁止自己再靠近秦筝,害的自己一直无法当面问清楚,也就一直忘不了当时那一幕震撼的场面…
当秦筝醒过来的时候,是温柔的剑魄守在身边。看着他含笑的眼睛,秦筝觉得自己这下得欠别人人情了,真是麻烦。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会……
“你真是把我们吓坏了,连止血散都不管用。怎么都止不住鲜血,我心中也十分愧疚。”
“没关系,我很好。”该道歉的人绝对不应该是他的,是自己太胡闹了。想归想,秦筝才不会说出来。其实那个人也只是想推醒自己而已,犯不着做成这样。
“心绞痛的话,不能过分激动,不可饱食,不可劳累。”
想不到秦筝竟然关照这样的话,剑魄又愣了半天。
“带我去看看你们谷主吧!”秦筝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看看剑魄,发现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姑娘不要误会,这是谷中的丫鬟替你换了。
”
“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红着脸的剑魄推门出去,秦筝又把包包打开,幸好冰块没忘连包包都掳走,否则就会死的很难看了。看样子以后不能素面朝天了,都有人说自己是丑八怪了。翻出包中携带的化妆品,庆幸自己在萌萌的指点下学会了化妆。
推开蓝野的房门,里面的人都看着秦筝,变的傻傻的。
其实她自己心里却想,自己带来的东西比这里的女人常用的要好多了,起码对皮肤的伤害会小很多,不过自己还是把泪坠藏在衣服里了。
恐怕不是光彩照人可以形容了:晶莹的肌肤,子夜星眸,睫毛长而卷曲,惹人注目的却是眼睛周围的一层淡淡的浅黄,衬托出飘然的气质,正好与那一身鹅黄相映。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嘴唇并不是时下女子都涂上鲜红的口脂,而是灿烂的粉红,就像是根本没有上色,却流光异彩,仿佛是流动的粉红。
如同没有察觉到四周注目的眼光,秦筝走向蓝野。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着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丢下他不管,其实后来从他们的反应看来,这个谷主不是个美女,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蓝野睁开眼睛,只觉得有一抹灿烂的阳光在自己眼前,是她么?纵使全身无力,仍然撑起来想要看清这个倔强的小丫头。看着她淡漠的神色,心中反而一阵难过,她为什么总是这样淡然,没有她重视的东西吗?
剑星开始疑惑,这个灿烂的像阳光的女孩是自己带过来的那个脾气古怪的丫头吗,看着身边眼神变的幽深的剑魂和一直笑盈盈的魄,觉得自己好象给鬼谷惹了大麻烦。
“喂,你,请过来一下,”秦筝指指剑魄,将手中的针交给他。
“秦姑娘,你……”
“我有事情要做,不可能一辈子在这里守着他,他的病需要长期治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好的。我可以将他发病时的治疗方法交给你,然后让他注意饮食,只要精心调养,是不会有事的。”既然不能用奇幻医术去治疗,那么就只能治标不治本了,况且即使用了,说不定也只能缓解他一时的痛苦,这种毛病即使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也不过是靠药石长期维持。
“这样——”魄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人,犹豫着……
干嘛,怎么还眼神交流,还是不准备放自己走了。秦筝挑高了眉。
几个大男人看见秦筝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上次的情景历历在目,可不能再重演了。
“姑娘,不论如何,请过段时间,就等谷主的病好一些,行吗?”万分虔诚的商量的语气,剑魄迟疑地开口。
是啊,他现在这种情况,是不能立刻离开。一回头,恰好望进蓝野的眼中,他深深地看着自己,眸中似有委屈,委屈???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位会感到委屈,虽然秦筝并没有一丝抛下他的内疚,仍是松口了。
“好,在他病情稳定下来之前,我不离开。不过我的酬劳可不便宜哦!”
“酬金方面,自然不会亏待姑娘的。”
“我不要酬金,这次的报酬是——鬼谷中的一个人。”
石化
她该不会是想从鬼谷中选个丈夫吧?
脑中冒出这样的念头后,屋子里的男子全体石化……
秦筝并不是要找什么丈夫,只是她觉得要从他们之中,挑一个——保镖!显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太暧昧了,挽起袖子,她拔出针,Сhā进蓝野的身体里,却发现他的肌肉僵硬,看看,她的话果然很有震撼力,连床上的病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窗户外面还有一个人,听见了这番论调,脸色铁青,心中更加肯定秦筝是个企图勾引男人的祸水,打定主意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离开房间之前,秦筝对刚恢复过来的各位又说了一句:“还有,以后请帮我准备冰水,我不喝热茶。当然,床上躺的病人照常喝热水。”
冰水!!!
她身体能受的了吗?所有人都深表怀疑,当然,没人敢反对。
花园
剑星坐在凉亭里擦着自己宝贝的剑,看着邀星剑锋利的刃,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剑魂在悠哉悠哉地品茶,不时看看旁边的剑星和拿着秦筝给的针灸图谱拼命研究的剑魄,又百般无聊地拿着扇子扇了两下,最终实在忍不住开口:“喂,你们到底对那件事怎么看?”
不理睬?好,继续努力!
“喂!”
剑魄这才抬起头来,“有事?”
装蒜?很好!桃花眼中精光流转。“如果她提出,要的人是你的话,你将如何?”
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胡说些什么,秦姑娘才不会看中我。”
“我有说,‘她’,是指谁吗?”
“你——”被说中了心事的剑魄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刚才他在这儿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图谱一个|茓位都没记住,想的都是……
看见他的反应,剑魂心中有数,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星。剑星虽然没有说话,但早已停下手中擦剑的动作了,一看见魂又转移目标了,立刻收起剑站起来,“无聊!”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被剑星遗忘在石桌上用来拭剑的布料,剑魂的神色凝重起来……
站在秦筝的房门口,蓝风又犹豫了,似乎不应该去质问她有何目的,因为她的个性太坏,万一又惹火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是她都说了要鬼谷中的一个人,象她这种卑劣的女人还客气什么。虽然她这些天除了帮表哥治病之外,都没有出过房门,这点是循规蹈矩没错,但是却克制不住自己想来见她的心情,什么呀,不是,是想来整她的心情。蓝风在心里纠正,还是推门进去了。
进了门,却看见那个丫头躺在床上睡着了。走到床边,刚想叫醒她,想起上次的情景,立刻打消了这个主意。没办法了,只好坐在一边,等她醒过来。不过她怎么就和衣躺着,连被子都不盖,尽管是盛夏,还是有可能着凉的。
看着秦筝睡熟的脸,蓝风竟然发现她长的好可爱的,脸颊红艳艳的,不由让人心猿意马起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突然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如遭雷击,不由更加气恼。真是该死!
她要是永远这样乖乖地睡着多好,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惹人生气……蓝风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刻上前摇醒她,问她为什么老是惹自己生气。
“秦姑娘,谷主他……”剑魂推门进来,看见蓝风坐在床边,一副恨不能杀了秦筝而后快的神情,不由大惊“风,你干什么!”风华绝代
秦筝睁开眼睛,怎么那么烦人,就是犯人也得让睡觉啊,吵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蓝风瞪着秦筝。
“蓝谷主怎么了?”秦筝看看这两个人,问道。
“哦,他没事,因为他现在好很多了,想向姑娘道谢。”
“你到底是安什么心,什么是要谷中的一个人。”蓝风不待秦筝回过神,不客气地问。
秦筝眨巴着眼睛,看了蓝风好久,又看看后面的剑魂,终于迟钝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难道……
“他们之中有你的心上人吗,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是谁好了,蓝野,剑星,剑魂,还是剑魄,我不选你的心上人就好了。
你说什么!!!!!!
蓝风几乎要冲上去,掐碎她的脖子了,幸亏后面的剑魂及时反应过来,死死上前拖住他,秦筝纳闷地看着这两个神情古怪的人,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秦姑娘,你先出去,我们随后就到!”剑魂看着秦筝慢慢地走了出去,终于放开了蓝风,看见他风雨欲来的脸色,忍住笑,“咳咳,风,你别太介意了,她只是个小姑娘嘛,如果误以为你有什么问题的话,也是可以原谅的啊!”
“你没听见吗,她说我有断袖之癖,你听见了没?”蓝风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这个该死的!
剑魂知道蓝风差一点就要杀了秦筝,断袖之癖?哈,瞄瞄蓝风的脸色就知道,亏她想的出来,这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侮辱呢!大家从小一起长大,蓝风的性向很正常,这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太好笑了。
秦筝走进病人的房间,发现他斜倚着枕头坐着。
“你好,我是蓝野。”他那样笑着,秦筝觉得风华绝代也不过如此了。
“我是你的医生,大夫的意思,我叫秦筝。”秦筝走上前,毫不顾虑地坐到床边。“你好些了没有?”
“我很好,只不过前些天一直都时醒时昏迷,所以一直没有办法向姑娘道谢。多亏姑娘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那我可以——”秦筝急忙问道,却看见他捂着胸口,状似痛苦,是又发病了吗?
看来还是自己太心急了。他的病情还是不稳定啊,刚想拿针让他的痛苦缓解一些,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攥住了,想抽出来他却更加痛苦了,怎么办,这样怎么治疗。
秦筝看向蓝野,他似乎又不再痛苦挣扎了,反而闭着眼睛好象是昏迷过去了,手却仍然无法挣脱,昏睡中的蓝野也不老实,居然将她的手拉近,覆在他的心口,秦筝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个男子,这个时候发作,还真会挑时间……
然而单纯的秦筝却没发现,明明是昏睡中的男子,唇角却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古怪
他到底怎么了,明明病情是缓解了好多,照道理不应该还卧床,甚至是昏迷不醒呀!秦筝考虑了很久越发觉得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失误呢?
最最重要的是,每次她一说到要离开鬼谷,蓝野就会出现这种症状。唉,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如果他一直不好,岂不是得一直留在这里。秦筝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
打断了秦筝的发呆,蓝野心里有些郁结,她从来都不看自己的脸,匆匆针灸完就走,难道自己长的这么丑吗?还是她……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地开口“筝筝,你怎么了?”
秦筝不由叹了一口气,现在是怎么回事,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甚至不经过自己同意就叫她筝筝,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就像个水晶一样脆弱,就连说话大声一点都怕吓到他。说真的,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人,只要看你一眼,就让你感到自责,也怪不得,他长的那么美,自然是非常惹人怜惜,可惜自己却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反而想快点离开这里,心里越来越不高兴。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你,一直想要离开,是为了找谁?”
秦筝挑眉看向他,他也正看着自己,“我啊,在找跟我一样的傻瓜。”
蓝野心中苦涩,傻瓜,这样的称呼,只怕她说的傻瓜,在她心中的地位一定很重要吧,其实这些天以来,他的病早已不再犯了,但是之所以说并未痊愈,是为了留住她。她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了,就算,就算她看也不看自己——其实自己本来就不应该痴心妄想,她值得一个比自己更优秀的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个一犯病就病恹恹的废人……虽然一再这样告诫自己,可是心却早一步背叛,想要放她走,但是一想到她与别人亲密相依的情景,心就会不由自主地疼起来,这种与犯病时不同的陌生的心痛,会蔓延,蔓延到四肢百骸,就像藤蔓一样缠的自己的心越来越紧,越来越闷——直至无法呼吸……
一边的魂将蓝野的痛苦看在眼中,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不得不自嘲地笑笑,劝别人,自己都未曾摆脱这种想不择手段留下她的念头,如何劝谷主看开。大概这个谷中最冷静的就是星了吧,他倒是反应正常,大概是平时与她接触最少吧,想罢,又矛盾地摇摇头,这与自己何干?
秦筝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别人心中的百转千回,只顾收好针,对蓝野点点头,兀自走出房间。在鬼谷中信步走着,心中又突然觉得其实走或不走,没有什么差别,是啊,可以想见在茫茫人海寻找那些傻丫头的困难,其实想想,自己才是最傻的。
发现前面的小凉亭里有人,就慢慢地想绕过去。却听见……
“李兄如何得知秦姑娘在鬼谷?”
“蓝风,不要绕圈子了,若不是这次有重要的事情,我决不会到鬼谷来要人,我只是希望贵谷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帮在下一个忙。”
“秦姑娘是我们请来为我表哥治病的,我们怎么可能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出借?”
“是吗,凭我与你的交情也不能通融吗?”
蓝风语塞,但却没有让步的意思。
秦筝走了出来,看向来人,竟然脱口叫出
“二姐夫!??”
一身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诧异万分:“姑娘,你说什么?”
秦筝看着这个男子,愣了半天,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对,眼神不对,地点不对,否则这个人就会成为她在这里第一个遇到的“同乡”了。但是那张脸,分明就是孟紫的男友啊,当时她们都会戏称姐夫的人。
“姑娘,你——”刚想说话,却看见秦筝神情激动地冲上来,“这个玉佩,你从哪里得来的?
妒忌
秦筝看着这枚玉佩,这不就是当时孟紫买下的那块吗,时已黄昏,斜阳渐落,但原本不显特别的玉佩,竟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幻化出五彩斑斓,妖冶刺目的光泽。
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他交代过要把玉佩交给秦神医的。“秦姑娘,你一定是秦筝是吧,这块玉佩,是在下的义弟吩咐交给姑娘的信物,他说如果姑娘是他要找的人,就一定会认得这个。”
义弟???
秦筝古怪地看了看玉佩,又盯着男子端详了许久,害的李天海心中毛毛的。她这个神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突然秦筝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看着男子的目光多了一份了然。
蓝风被遗忘了很久,他没有看那块奇异的玉佩,而是死死盯着秦筝,愤恨地看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想起这个该死的人从来就冷冷地对自己,而对李天海就那么重视,想着想着感觉自己的胃都被一股酸意翻滚着,完全忘记秦筝的表现完全是因为那块玉佩的主人,而把怒气迁到了李天海的身上。
“秦姑娘,在下的义弟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他一得到你的消息,就说你是故人,一定要过来,被在下阻止。还请姑娘救他。”李天海不是没有察觉到身后那道冻死人的视线,只是一想到那张苍白的容颜,心中一紧,就再也顾不得许多。
受伤!
秦筝朝他点点头,“好,我立刻收拾东西,向谷主辞行。”却没发现蓝风听到她要走的时候,怒火更炽。
推开蓝野的房间,却看见他竟然着衣整齐,站在窗口看着她微笑。
“筝筝,我与你同行,可好?”
其实蓝野早在她来之前就知道她的用意,鬼谷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里的一切尽在掌握。凉亭发生的事情他早已清楚,只不过,他想去亲眼看看,秦筝那么着急想要见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更重要的是,看看他,也好让自己死心。
秦筝坐在马车上,十分纳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蓝野执意要一同前往,去就去吧,干嘛非得跟她挤一辆马车,更好笑的是,他上了车之后,居然就开始不舒服。没有办法,秦筝只好把他抱在怀中,好让他舒服一些。看着他安稳的睡颜,奇怪自己怎么会一直把他当成女孩看待,虽然他很美,但是却自成飘逸,如此潇洒的气质,怎么能跟女子的娇艳联系在一起呢?或许是漂亮吧,但是宛如仙人的他终究不是女子啊!
而在她怀中的人,此刻却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也许很快,等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这个馨香的怀中,那时拥着的是谁?一种绝望涌上心头,伸出手环住她的腰间,想要抓住这瞬间的美好……
气急败坏的蓝风骑着马,真是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主动要求与他们同行,可是想到马车里的两个人,心中又翻搅不已,猜测着他们在做什么,也许他们很亲密地谈着话,也许表哥躺在她身边入睡,也许他会用手抚上她的容颜,正如自己曾经想做的一样……
这行人中,唯一正常的大概就是李天海了,他遥望远方的山庄,为即将见到的他激动不已,就算,就算他只是义弟,永远是自己无法碰触的人,也要一辈子守护着他,孟紫,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复原……危险
众人陶醉在她灿烂夺目的笑容中良久……
“姑娘,舍妹或许说话有不周之处,但是还请姑娘看在秋水庄的份上,原谅她。”绿衣男子上前施礼,这个骄横的妹妹确实惹了不少麻烦,真是头痛。
秦筝笑的嫣然,“是吗,你只有一个妹妹,很宝贝吧?”
男子愣住,久久无法回神,“姑娘,你——”
“那就看好她哦,别让她到处乱跑,这个地方可是不太安全啊。”转身离去,不理会惊的不能言语的李天海和一脸痴迷的绿衣公子,以及一院子的丫鬟小厮,最后,当然还有面颊被打红的秋海棠……
远处,一双忧伤的眸子一直看着,看着,直到眼睛逐渐湿润,她真的,真那么在乎那个人吗?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理会心口那撕裂般的痛楚,只是远远地追逐着她的身影……
江湖传言,秦神医落脚水天山庄,与秋水庄小姐发生冲突,秋海棠败阵。
“是这样吗。”
世间有这么嚣张的女人,秋水庄毕竟在江湖中排名很高,居然有人毫不客气地给秋海棠两巴掌。呵呵,事情好象越变越有趣了……
黑衣妖娆,与夜色纠缠不休,金瞳墨发,妖冶的男子爱抚着身下已被情yu染红双颊的艳丽女子,冷冷地看着她疯狂求欢的媚态,却迟迟没有满足她,反而狠狠地折磨她。唇角浮起一丝笑容,秦筝吗,很难缠是吧,总有一天,我要你臣服于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这个近日来声名大振的女神医的自尊被撕碎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呢?
夜色更深,仿佛连月光都不愿意照进这间充满淫靡气息的房间……
又是一夜未眠,再这样下去一定不行。秦筝暗自忖到。
赶去孟紫的房间,发现李天海早已在那里守着了,退出房门,秦筝决定省点心。
“筝筝——”
回头,却看见蓝野一身单薄的衣裳站在风中……这才想起,自从到这里之后,都没有去看过他,虽然刚来两天,但是这毕竟不妥。淡淡开口,“蓝谷主,有什么事吗?”
蓝野怔住,有事吗,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直在等,等她想起自己的时候去看看,只要一句关心的话也好,可是她却怎么都没有来,直至傍晚在花园看到那一幕,才突然明白,她不会想起自己的,反复挣扎,终究无法死心。果然是这样的,笑容僵在唇边,苦涩,良久。
秦筝看见他的表情,岔开了话题,“蓝风呢,怎么没在一边照顾你?”
“我的病情早就好多了,他有事要办,暂时离开几天。”
沉默,再沉默,还是沉默。
“如果下次出门,多穿一点。这样会着凉的。”
她,关心吗?明明告诉自己别再痴想了,胸腔还是被惊喜充溢,无法散去。
在秦筝的心中,这个蓝野只不过是一个病人,但是,他真的非常孩子气。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情,却让别人担心内疚,魅力果然很大啊!
“筝筝,筝筝,我跟你说——”孟紫从远处急奔而来。秦筝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不要命了,这个时候多少要顾忌庄内的内鬼吧。
她一把扯住秦筝的袖子,“我找到潇潇了,我找到她了。”
在听到那个名字以后,秦筝眉头皱的更紧,“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干吗,这么冷淡,你疯了,那个人是潇潇啊!”
心中觉得这个家伙实在迟钝,她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跟潇潇之间……
“她在哪里?”
“静心庵。”孟紫开心地回答。
尼姑庵堂,秦筝的头又开始痛了……
一旁的蓝野却莫名笑了起来,这个大大咧咧,男装打扮的俊俏的小侠客,分明是个红颜啊,不由看向跟来的李天海,这位世兄的眼真是拙啊,竟看不出吗?这样一来,秦筝所关心的,就不是情人,而是姐妹了,笑意更甚,觉得这几天来的痛苦挣扎,都是吃飞醋啊,庆幸的是,自己跟着来了……
重逢
看到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孟紫时,秦筝只觉得心一下子揪紧了,躺在那里的人,分明是现在身边最亲的人,怎么可以连面都见不到就死掉。
“全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冷冷开口,屋子里的丫鬟都下去了,只是李天海仍然杵在那里不肯走。
坚持地看着他,没有让步,只是目光越来越冷。
“请姑娘救救他。”哀伤地开口,李天海转身离去。
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默默祷告。秦筝从未如此感谢自己得到的这种能力。
许久,苍白的容颜转为红润,乌眸睁开,“你这个死丫头,可让我逮到你了——呜——你们都死到哪去了?”看着这个一醒来就抱着自己哭个不停的女孩(奇qIsuu.com書),秦筝的目光变的柔和。
“小紫,别哭了!你把我衣服弄脏了。”
“讨厌,我是你二姐,叫姐姐。”呜咽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是是是,孟紫公子!”冲她眨眨眼睛,秦筝笑道。
“她怎么会受伤的?”秦筝追问李天海。孟紫既然继承了奇幻剑术,怎么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李天海神色犹豫,对这位秦姑娘十分敬佩,毕竟她将义弟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最终才告诉她,是水天山庄得罪了江湖中最大的邪派才招致仇家,连累孟紫受了重伤。
秦筝看着他犹豫吞吐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从孟紫口中得知,水天山庄出了内贼,居然在孟紫身上下了软骨散,让她面对杀手时几乎丧命。
内贼是吧,秦筝唇边笑意盎然。
“天海哥哥,天海哥哥……“远处柔柔地女声传来。秦筝看了李天海一眼,信步出了房间。就看见一个娇艳佳人迎面而来。看见秦筝出来,她顿时愣住。
良久,她恨恨地瞪了秦筝一眼,向李天海奔去。倒是她身后跟着的绿衣男子停下来打量着秦筝。
“海棠,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知道孟公子已经生还无望,还请天海哥哥节哀。”艳丽的容颜,却吐出这样的话。
“你别胡说,孟紫没事。”
“什么!”海棠陡然一震,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哥哥说笑了,他也是为了水天山庄而死的,倒是死得其所,毕竟他一个流浪的人能获得哥哥的青睐已很难得了。”她骄傲地开口。
突然一阵力量将她整个人猛地后拉,被揪住的竟然是她的头发,好痛,在撞到一个人之后,那个人将她一推,转手就是一巴掌。
众人大惊
秦筝!!!
秦筝扬手,毫不留情地狠狠又是一巴掌。
绿衣男子震住半饷,回过神来,冲上去想阻止,却因秦筝凌厉的眼神而怔忪。
“你敢打我,我是秋海棠,秋水庄大小姐……”秋海棠从未如此受辱,整个人都呆了。
“记住,如果让我再听到你诅咒孟紫一句,我就让你永远,永远地后悔,记住了吗?漂亮的海棠小姐。”秦筝突然扬起灿烂笑容,反而让秋海棠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危险
众人陶醉在她灿烂夺目的笑容中良久……
“姑娘,舍妹或许说话有不周之处,但是还请姑娘看在秋水庄的份上,原谅她。”绿衣男子上前施礼,这个骄横的妹妹确实惹了不少麻烦,真是头痛。
秦筝笑的嫣然,“是吗,你只有一个妹妹,很宝贝吧?”
男子愣住,久久无法回神,“姑娘,你——”
“那就看好她哦,别让她到处乱跑,这个地方可是不太安全啊。”转身离去,不理会惊的不能言语的李天海和一脸痴迷的绿衣公子,以及一院子的丫鬟小厮,最后,当然还有面颊被打红的秋海棠……
远处,一双忧伤的眸子一直看着,看着,直到眼睛逐渐湿润,她真的,真那么在乎那个人吗?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理会心口那撕裂般的痛楚,只是远远地追逐着她的身影……
江湖传言,秦神医落脚水天山庄,与秋水庄小姐发生冲突,秋海棠败阵。
“是这样吗。”
世间有这么嚣张的女人,秋水庄毕竟在江湖中排名很高,居然有人毫不客气地给秋海棠两巴掌。呵呵,事情好象越变越有趣了……
黑衣妖娆,与夜色纠缠不休,金瞳墨发,妖冶的男子爱抚着身下已被情yu染红双颊的艳丽女子,冷冷地看着她疯狂求欢的媚态,却迟迟没有满足她,反而狠狠地折磨她。唇角浮起一丝笑容,秦筝吗,很难缠是吧,总有一天,我要你臣服于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这个近日来声名大振的女神医的自尊被撕碎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呢?
夜色更深,仿佛连月光都不愿意照进这间充满淫靡气息的房间……
又是一夜未眠,再这样下去一定不行。秦筝暗自忖到。
赶去孟紫的房间,发现李天海早已在那里守着了,退出房门,秦筝决定省点心。
“筝筝——”
回头,却看见蓝野一身单薄的衣裳站在风中……这才想起,自从到这里之后,都没有去看过他,虽然刚来两天,但是这毕竟不妥。淡淡开口,“蓝谷主,有什么事吗?”
蓝野怔住,有事吗,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直在等,等她想起自己的时候去看看,只要一句关心的话也好,可是她却怎么都没有来,直至傍晚在花园看到那一幕,才突然明白,她不会想起自己的,反复挣扎,终究无法死心。果然是这样的,笑容僵在唇边,苦涩,良久。
秦筝看见他的表情,岔开了话题,“蓝风呢,怎么没在一边照顾你?”
“我的病情早就好多了,他有事要办,暂时离开几天。”
沉默,再沉默,还是沉默。
“如果下次出门,多穿一点。这样会着凉的。”
她,关心吗?明明告诉自己别再痴想了,胸腔还是被惊喜充溢,无法散去。
在秦筝的心中,这个蓝野只不过是一个病人,但是,他真的非常孩子气。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情,却让别人担心内疚,魅力果然很大啊!
“筝筝,筝筝,我跟你说——”孟紫从远处急奔而来。秦筝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不要命了,这个时候多少要顾忌庄内的内鬼吧。
她一把扯住秦筝的袖子,“我找到潇潇了,我找到她了。”
在听到那个名字以后,秦筝眉头皱的更紧,“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干吗,这么冷淡,你疯了,那个人是潇潇啊!”
心中觉得这个家伙实在迟钝,她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跟潇潇之间……
“她在哪里?”
“静心庵。”孟紫开心地回答。
尼姑庵堂,秦筝的头又开始痛了……
一旁的蓝野却莫名笑了起来,这个大大咧咧,男装打扮的俊俏的小侠客,分明是个红颜啊,不由看向跟来的李天海,这位世兄的眼真是拙啊,竟看不出吗?这样一来,秦筝所关心的,就不是情人,而是姐妹了,笑意更甚,觉得这几天来的痛苦挣扎,都是吃飞醋啊,庆幸的是,自己跟着来了……真相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秦筝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那个骑在马上的孟紫,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是不简单的,来这里没多久就学会了骑马,厉害!转头就又看见了在马车中假寐的蓝野,看着他如同孩童般的单纯睡颜,秦筝心中觉得有一种浅浅的温暖在心中扩散,虽然并不是自己要求他来的,他还是一个劲儿地要来,就算是他一相情愿好了,他还是执意不改变主意。或许这样的他,才让自己觉得有一点点内疚,也就必须答应了。
“筝筝!快点出来啊,这里可漂亮了。”孟紫开心地大叫。
开玩笑,大太阳的,如果自己也出去,很快就会晒成|人干的。秦筝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出去的,外面再漂亮,也不行。动也没动的秦筝丝毫没注意到蓝野一直注意着自己,甚至漂亮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到了静心庵门口,秦筝才下车。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果然清新雅致,倒是个好去处。只不过想到呆会要见面的那个人,就觉得这里的景致也没办法消除心中的不适。
孟紫是第一个冲进去的人,然后就听见她一声惨叫……李天海急忙冲了进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
剃度?
出家???
对,当秦筝到了内厅的时候,就看见有很多,呃,尼姑。好象在举行什么盛大的仪式。接着就看见孟紫死死拖住一个将要剃度的女子不放。周围人见我们来了,抽气声连连。很正常啊,看见庵堂出现女子不奇怪,但是看见两个大男人就太奇怪了吧,尤其蓝野还那么的引人注意。
可是,尽管早作好心理准备,看见被孟紫死死拖住的潇潇射来的锐利眼神,秦筝心里还是有些想叹气。要出家就出家好了,干嘛还是死瞪着自己。
“你来干什么?”
哀叹一声,“你要出家,是吗?”
“对,这下你满意了,我不会跟你争了。”
既然话不投机,秦筝转身欲走。
“筝筝,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讲清楚,上次我们拼命劝你们一块上街,谁知道半途出现了那家店,弄成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没关系吗?”孟紫眨巴着水眸看着秦筝。
看看那个盯着自己的人,秦筝决定将事情一次解决,以免后患。
“你想问什么,或是想知道什么,我们一次把话说清楚。”
“我喜欢他,你肯不肯将他,让给我。”
“不可能。”淡淡开口,却让周围的人清楚地知道现在对峙的两人,是——情敌!
“你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抢走,我们之间,是朋友,不是吗?”
“他不是你的,也同样不是我的。我曾经告诉过你。”
“那又如何,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我,跟你在一起?”
“你,确定自己想知道真相吗,不后悔?”秦筝扬起笑容,却看的蓝野心惊,她真的有心上人了……
看着潇潇点头,秦筝不禁想笑。“他确实有爱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
你说什么?潇潇惊讶万分。
“他,是我表哥。而且,他爱的,不是女人,明白了吗?”
王潇潇不敢置信地盯着秦筝,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吗!”
这句话本来只是句反驳,可在看见她一脸平静的时候,顿时心凉了半截。难道他真的,真的是同性恋!??!
“他答应跟你交往之后就后悔了,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但是可惜,他不会爱你,原本他在没找到他确定的爱人之前,可以勉强跟你在一起,可是当他找到了之后,就来拜托我帮忙。帮什么,我想我不用告诉你了吧!”
帮什么还不清楚吗?孟紫看了看这两个好友,真的无话可说了。
“为什么,你不早点说,让我误会是你抢走他。”
“没有区别,你的个性太强,不会接受与你分手的事实,甚至于会将真相说出去,这样一来,会毁掉他一生。而如果情敌换成我,不会有把柄落在你手上。虽然我本人觉得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他的性向,最重要的是,我这个可爱的表哥认为,他的母亲,我的姑妈绝对受不了这种刺激。这么说,你全懂了吧!”
“况且,你真的喜欢过他吗?”最后,秦筝微微地笑着开口。今天,说了太多。
闻言,原本愤慨的俏容脸色一转,突然笑起来,“看来,今天的戏份,是白演了。”
早知道是这样,孟紫不过是配合她演了一出戏而已,为的,是将自己的真心话套出来。而秦筝本人,则是因为暂时的情况看来,她不会象自己原先担忧的那样反应太强烈,如果那样的话,太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出家?”
“因为你非常臭美,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剪掉一头长发。”说罢,秦筝就丢下所有目瞪口呆的人,走了出去。
盛宴
歌舞倾城,风光无限
歌台上衣着艳丽的舞娘甩着长长的水袖,摆着惑人的丽姿,扭动着柔媚的腰枝,极力争取着前面诸位贵客的关注……
左排坐在首席的秦筝静静地看着舞蹈,只是非常疑惑这里招待客人为什么这么奢华。安排这样的歌舞,又不惜耗费钱财布置这里的一切。
坐在对面的蓝野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淡然的女孩,心中有一种不舍,明明她非常平静,却有让人无法控制火暴脾气,说火暴还真是非常恰当,但是骨子里的倔强又让人心疼,为什么她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拒绝呢?
坐在秦筝身边的潇潇,反复看着在座的诸位:李天海一直在凝望着孟紫,而孟紫居然若无其事地拼命东张西望,然后就是那个海棠死死地盯着李天海不放,她那个赖着不走的哥哥则是用看情敌的眼光看着一直若有所思的蓝野……真是有趣,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看来根本不用设计什么出家的局,早点过来就不会错过之前的好戏了呀!把目光转回秦筝身上,不禁好笑,这个丫头!
舞娘的舞蹈结束之后,李天海站起来向客人致辞,席间自然是宾客“尽”欢。就在这时候,谁也未曾注意有一个舞娘悄悄离开了原位……
秦筝轻抚金边的酒杯,“小心!”没有来得及抬头,已经被一个身影扑倒在地上。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蓝野苍白的脸和焦急的神情,听见他迫切地询问“你没事吧,还好吗?”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刚才秦筝的座位上,赫然发现那个酒杯洒落的地方,是一枝鲜艳的剑钉。天啊!孟紫和潇潇同时冲了过去。
秦筝看到这种场面,推了推蓝野,示意他可以站起来了。可是他却搂地更紧。想要用力
推,却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害怕,是的,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这种眼神自己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吗?不觉愣住,怎么会?
也就任由他抱着自己,直到孟紫焦急地声音响起,“你们没事吧?”
蓝野这时才清醒过来,拉着她站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你在这里有仇人吗?”潇潇有点不敢置信。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秋海棠……
“我没有,你们怎么会怀疑我?”秋海棠脸色一下子惨白,怎么会这样?
“我想,这件事,与她无关。”刚才打翻的酒杯边,立着一个站在风中的男子。竟然是他——连飞!
“连兄怎么会在这里?”李天海十分诧异,一向忙碌的天下第一庄的二庄主居然在这里出现。
“这个容后解释,”连飞笑着点点头,只是当目光投向秦筝时,看见蓝野仍圈着她的腰,不由眸中闪过一丝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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