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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昙天、雾霭、烟晴,十六方位的水帘,六十四对的天瞳,朔望、流空、涟漪,远至海角的痕迹,近至咫尺的行踪——昙天,雾隐追雀。”

“雾隐追雀”是“掴趾追雀”的改造版,范围更大,利用浅樱斩魄刀的第二种形态,对迷雾笼罩范围内,所有灵压进行追踪的一种技能。

“5,10,15……23,33,43……捕捉完毕!卯的方向,距离这里……四百三十。”下一个瞬间,浅樱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了。

远远看到白哉时,他正倚坐在一棵树下,伤势不是很重,却失去了意识。

浅樱忽然想起负伤队员们纷纷提到的一个细节:

——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好像失去了什么记忆。

——然后,在思维混乱的那一瞬间就被攻击了。

忘却……记忆……

想到最近不断出现的改造虚……如果这又是一种新的改造虚的话,那它的能力就是——抹去人的记忆?

“白哉?白哉?”浅樱走近,轻轻唤道。

白哉果然只是昏迷,没什么大碍,听到唤声便睁开了眼睛。

“睦月浅樱……”

——白哉对浅樱的称呼又回到了昨天以前。

和往常一样的四个字,却像楔子订入胸口般的疼痛。

这是不是意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一并从他脑海中消失了?

那么,之前两个人的记忆呢?

曾经那一地的金黄,曾经那满院的桔梗……还留在他的记忆中吗?

还有那个婚约……

“你来了,其他人呢?”白哉问道。

“只有我一个,敌人实力不明,不宜再增加队员受伤的危险。”你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汇报的话自行从口中吐出,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

“妥当的指令。”白哉一边道,一边闭了闭眼睛,“从队员受袭击后的反应来看,这次的虚有消除记忆的能力——这是我的判断。”

“和生还队员的叙述一致。吸取记忆的改造虚的可能­性­很大。”那你知道你的记忆也被消除了吗?

“是吗……”白哉说着,忽然转头向浅樱,“你怎么了?”

“我?”浅樱露出一丝无措的表情,“我能有什么。”

“不似平时恶毒,太过僵硬。”

“……在说‘恶毒’之前,请先加上‘言辞’两字——要是让别人误会成我的人品怎么办。”

“……那样也好。”

“不好!”

浅樱反驳完就发现白哉冷冷的表情中透着放心。

“……谢谢,白哉。”因为看见自己没什么­精­神,所以故意那么说的吧。

“……果然还是不对劲,竟然会从你那张嘴里听到谢字。”

看着白哉一边吐槽,一边仍维持着高傲的表情和冷然的语气,不管现状是多么地严峻,笑意还是涌上了心头。

即使没了那些记忆,但这个人还是白哉。那个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就帮自己打退流魂街坏人的白哉。

看到浅樱终于缓和了脸­色­,白哉道,

“走吧,归队。”

“嗯!”

之后,经十二番队新队长兼技术开发局二代局长的研究显示,那次六番队遭遇的,的确是某种能消除人记忆的能力。至于那种能力究竟是什么,消除的记忆能不能恢复,暂时没有明朗的结论。

听着二番队的报告,浅樱轻轻按住胸口,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失去的记忆找回来就好,即使找不回来,继续创造两人新的回忆就好。

谨慎到胆小地步的浅樱,之所以能够鼓起勇气这么想,都是因为之前白哉向她提出了婚约的关系。浅樱相信,那个婚约和那些感情,都只是和记忆一起沉睡在白哉体内,没有消失。

“……话是这么说,”浅樱望向远方,这里是离瀞灵廷很远的流魂街78区——戌吊的郊外,几乎没有什么人,“话是这么说没错啊……”

远方橘­色­的夕阳,一层层从云背后透出,渲染成不同的颜­色­。

像极了浦原和夜一离开尸魂界的那个黄昏。

这就是这一年间发生的、对浅樱来说的第二件大事——白哉的失忆。所以,从结果上来说,这一年相当于一件事也没发生。可睦月浅樱却爱上了朽木白哉,应该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爱上了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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