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冬樱》鹿卿 ˇ第 17 章ˇ 送走了一护等人以后，浅樱感觉到数个灵亚正在靠近，其中还有一个和阿散井差不多等级的灵压，这个……好像是三番队，吉良副官的灵压。低头思考了三秒，浅樱隐去了灵压，离开了。

当天晚上，白哉回到自宅，发现浅樱站在院子里等他。

“什么事？”这是自那天的拥抱以来，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地交谈。

“听说你把恋次投入了队牢，所以忽然想到有件事还没跟你说。”

“如果是你擅自救了他的事情的话，我已经知道了。”

“我想也是呢。那我顺便救了旅祸的事情呢？”

“……为什么？”白哉本就沉静的脸，瞬间变得肃然，“你知道后果吗？”

“等到和他交手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这不是理由。”白哉神­色­如常，但声音含着隐隐的怒气。

“好吧，理由是，他做到了我们想做却无法做的事情。”

“……仅如此吗？”

“还有什么？”

“不是因为他是浦原派来的关系？”

“你听说了？据说他的剑术是浦原大哥教的呢。”

“所以你下不了手……？”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前隐隐含怒的声音变成一种彻骨的寒冷，白哉是真的动怒了，“……果然是浦原家的人。”

如果是以前的浅樱，一定不会明知对方动怒，还直直地出口询问或反驳。可是，正当浅樱想把话题轻轻揭过的时候，刚才从一护那里听到的话忽然又出现在脑中：

不要恐惧。要勇敢。

喜助大哥说的话，只要不是开玩笑，基本上就都是对的。

浅樱决定，就试这么一次，试试看，勇敢地看着对方，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于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浅樱直视着白哉没有把话题随意揭过，问道。

“什么、意思？”

白哉好像没想到浅樱会反问，多少年没有产生过的怒气，和前几天刚刚觉醒的另一股感情，同时盘踞在心里。可是，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只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然地维护着现世的浦原喜助、以及那个旅祸。

少年时那火焰一样的情绪一下子窜上心头，白哉倔强地看着浅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叛徒的后裔，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仍然是叛徒。”

“……！”浅樱的第一个念头是，白哉疯了，“……说这样的话……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像你了，白哉……你到底怎么了？”

有太多的人说过类似的话，甚至比这恶毒十倍的都有，可说真的，浅樱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是，今天听了白哉的话，一瞬间，想哭的心都有。

谁都可以，就是他不可以。

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要问了，要是早知道会得到这种回答，说什么也不会问了。

“不像我？”和难得没有退缩的浅樱一样，白哉也痛快地迎上对方，“那怎样才像我？”

“……算了。”

浅樱忽然摇摇头，刚才从浦原那里得到的勇气，骤然冰消瓦解，“算了。我认识的你，也未必就是真正的你。也许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追求的，都不过是个梦而已。我认识的你，早就在遇到那只虚的时候被吞噬了也说不定。”

白哉看了颓丧的浅樱一眼，靛灰­色­的眼睛终于看着他了，可那眼睛里映­射­出的却是痛楚，浅樱已经转身迈开脚步正要离去。

心中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再不说些什么，这个家伙一定会再次退回到那个“谦恭”“谨慎”的壳里去。这次要过多久，才能再次看到真实的她？

热浪般的气焰因为这番痛楚而冷却下来，想到这里，白哉对着浅樱的背影道，

“你指的是婚约吗？”

停步，浅樱霍然转身，“你说什么……”

“婚约，76年前的婚约。”白哉生平第一次，没有靠拔刀、而是靠自己把情绪降了下来，“你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追求的，是不是76年前和你定下婚约的那个朽木白哉？”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旅祸入侵的时候。”

“是那天……”那个拥抱。

浅樱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一直不见白哉的身影，记忆一下子恢复，他也一定很混乱吧。

可悲伤和愤懑退下，委屈却不减反增，浅樱一拳朝白哉打去，“……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还要说那种话！！”

浅樱的拳头被白哉温热的手掌包住，使劲挣动，也无法挣脱。

“混蛋！放手！混蛋！”浅樱的声音不响，听起来却很伤心。

白哉不语，一手仍然抓着浅樱的拳头，另一手却一把揽住了浅樱的腰。

“你在……­干­什么！？混蛋！我就是个叛徒！不要管我！混蛋，我是为了谁才这么做的……呜呜……你认为那是为了谁。”

“冷静点，我没那么说。”

“去你的，我受够了！”浅樱也疯了。

樱花花瓣像不要钱一样落下，撒在两人头顶、肩膀和衣摆上。樱树下疯狂得近乎崩溃的人，互相用言语狠刺了对方以后，又紧紧地相拥，没有人说得清此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