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回廊的暗处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朝着浅樱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向回廊深处走去。
“消失吧,我的剑不是为了毁灭你这样的虱虫而挥动的。”
等浅樱赶到时,只见白哉说着这句话,将一个身着坠天崩溃漩涡纹样战斗服的人打倒在地。
不像白哉那样高调地从吊桥一路散发灵压而来,浅樱隐去了灵压,停在吊桥另一头建筑物的阴影中,默默注视着眼前的情景。
说得更贴切一点,她关注的并非眼前的人,而是正向这里移动的某个人。可即便如此,浅樱仍不禁被白哉的战姿及其背后的意义吸引了。
为什么那么微弱的灵压他都能察觉到?如果说单纯出于队长的探知能力的话,那为什么同为队长的浮竹还比他来得晚?难道这仅仅是因为巧合吗?
白哉,其实比他想象当中还要关心露琪亚呢。
可是,光看表象,只会觉得他是近乎执拗地要押露琪亚赴刑而已。
难怪一护对他原先的第一印象是“冷酷”。
但只要深入地想下去,就会发现那冷酷下的真实。
就像刚才,他用了始解都没有把那个叫“岩鹫”的人杀死,因为他是白哉口中“志波”家的人?还是因为露琪亚的心情?——不管怎么样,反正他是手下留情了,而且是大情。
就在此时,一护出现了,然后,紧随一护出现的是一个相隔了百年未见的身影。
刚才感觉到的那个灵压,果然是——
“夜一姐姐。”浅樱不自觉地唤道。
声音并不大,但至少有两个人察觉到了。
一个是向她这边望了一下的夜一,一个是身形一顿刀身被夜一缠住的白哉。
“……好久不见,白哉小弟。”夜一缓缓笑道,并没有提浅樱的名字。
“四枫院夜一吗,上代隐秘机动总司令官、及同第一军团‘刑军’总括军团长,”白哉脸色冷淡,同样缓缓道,“百余年前突然下落不明,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下一瞬间,两人身影同时错开。
夜一不愧有瞬神之名,一招“空蝉”,连白哉也被晃过,几个飞跃间,就离开了忏悔宫顶。
临走前留给浅樱的,也只有淡淡的另一眼。
浅樱眼睁睁看着夜一离去,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夜一就这样,带着一护,从她眼前消失。
……不过如此。
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打击。
反过来说,在当时的情况下,还能怎样。
浅樱笑了笑,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啊,白哉,你去哪里?你不是来追捕旅祸的吗?”浮竹问。
“没兴趣了。”白哉留下转身而去背影,“随卿处置。”
白哉的瞬步习自夜一(虽然从未承认),一直都比浅樱好,所以在中途就追上了对方。
“等等!”
“白哉?”浅樱回头,一张平静无波的脸。
白哉握紧了拳头。
她从来就不是个会为了自己的委屈而发出怒气的人。小时候第一次陪她去流魂街的时候他就明白,是那些人把她对人的信赖感和信心连根拔起了。连面对欺负的时候,她都不曾露出应有的委屈,只是全神贯注地面对着,甚至忘了白哉的存在。
后来在浦原、夜一的宠爱和与自己的斗嘴中,她的本性曾一度慢慢地回复,但那也只维持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浦原和夜一的脱逃,等于把身在真央的浅樱至于了孤立之地。她变本加厉地缩回到“恭谨”、“谦和”的壳里,再也没有出来过。只有在吐槽的时候,仿佛才能看见她那深深压抑的本性露出冰山一角。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留在了尸魂界,留在瀞灵廷,为的是有一天能够查出浦原和夜一被流放的真相,由此看来,那两个人于她而言几乎可算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可是,夜一离去前那短短的两眼……
白哉看着眼前的浅樱,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轻描淡写更能引起猜测和担忧的了吧。
就连自己,不也因为那诡异的失忆而伤害过她一次吗?
“你上哪儿去?”最终,白哉只是淡淡地开口问。
“回大灵书回廊,继续找资料。”
“走吧。”白哉道。
这样的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口头的保证、慰藉,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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