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我就怕了吗?贾孚若一手推开他,率先到了前面客厅,发现铸春霖马上满脸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意,刚才冷哼着摆臭脸的人就像没存在过。
变脸变得这么快的男人,大家评评理,这种人是好人吗?是可以交付终身的好男人吗?
死也不能跟这种人有交集!
不过贾孚若倒也没说谎,这礼拜六他是真的跟杨伯有约。
杨伯前几天满脸忧色的跑到贾孚若的摊位,拿了根烟坐在他旁边叹了一声,欲言又止,明明是个满脸横肉的老男人,却摆出一副犹豫文青样。
贾孚若没出声,继续摆他的蔬菜,杨伯叹得更大声,而且还跑到他前面叹给他看,他马上就会意了,杨伯是有事情想要麻烦他,但是他说不出口,希望他逼问他呢。
说实在的,杨伯这个人虽然是个莽夫,但仗义多是屠狗辈,杨伯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人,常常帮忙市场里的大家,邻里之间有什么需要也是义不容辞的出手。
今天杨伯需要帮忙,他也没道理拒绝。
贾孚若于是问道:“什么事情?杨伯?”
杨伯马上就笑开了花,但眼神又有点忧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办的事情。
“小若,就一点小事,你也知道杨伯吃啥好料都像猪食一样,不像你又会煮,又会品尝,杨伯有件小事要请你帮忙。”
杨伯说,他有个朋友开了家早餐店,但早餐店的竞争非常激烈,杨伯想法是找贾孚若陪着他去吃看看,这个朋友是第一次开早餐店,并不是那么熟悉这个行业,只是凭了一股热情开店,如果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可以请贾孚若提出建议。
贾孚若觉得这只是小事,随口又问说:“那个朋友是哪里认识的啊?”
杨伯困窘的笑了笑,吞吞吐吐的把事情都讲出来,就爱否认却愈听愈觉得不对劲,那个人哪是什么朋友,听起来就像一个骗宅男或是痴情男子的局。
杨伯多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他曾说他自己长得丑,尤其年轻的时候壮得跟只熊一样,他死去的老伴还愿意嫁他,他四十分感谢的。
但是老伴走了,小孩子又在都市里发展事业,干开始一个月回来一次,后来都说事忙,除了大节日之外是不曾回来的。
不过这事也怪杨伯。
杨伯这人对家人别扭得不得了,儿子刚开始工作时,说要每个礼拜回来,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说老婆娶了不是要跟他过苦日子的,男人如果是个好汉就好好的拼事业,别委屈了人家女孩子,他这个老爸有事业,手头也有点钱,不用每个礼拜回来,只要一个月回来一次就好。
可是后来,儿子事业做大了,反而连一个月回来一次都做不到了,杨伯虽然说得挺潇洒的,但是贾孚若知道他常常在自己家的菜摊前晃,其实应该还是满羡慕自家儿子、女儿都跟父母住一块,奉养父母。
然后杨伯因为寂寞,有时候会去一些不太正经的地方,是不是真有什么交易,贾孚若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杨伯大多是去那边喝点小酒,唱个卡拉OK,旁边有小女生陪唱,他就会嗨起来。
杨伯也不全然是可恶好色,他只是希望在空虚的生活里有点热闹,不太想回去面对那个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人的家。
而最近杨伯就遇见一个小女生,楚楚可怜的跟他说,她来做这个行业是不得已的,是因为父亲欠了债跑路了,她跟她妈妈过得很苦。
这个理由在贾孚若听起来就挺假的,但杨伯还真信了,他说对方还跟他说,她其实很想正正当当的做人,她从小梦想就是开个早餐店,因为小时候常被追债,所以常常饿肚子,若是早上起床时,能够迟到一顿温热又好吃的早餐,一定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杨伯仿佛能在这个柔弱得犹如小花的女孩子眼里,看到她的卑微与渴望,也让杨伯想到自己小时候的苦日子,他父亲也是连夜逃债,看着妈妈哭着求那些上门讨债的流氓留点钱给小孩子吃饭。
杨伯当下就决定帮助这个小女生,可是开一家早餐店要多少钱?
杨伯不太识字,一辈子就是在宰牛杀羊的行业里打转,他还真不知道开一家早餐店要多少钱,他只问对方你还缺多少?
对方颤巍巍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泪水跟欣喜,说只要十万就够了,就这样,杨伯汇了十万给她,之后这女孩果然就不再来上班。
杨伯想,她铁定是为了开早餐店忙东忙西的吧,他之前有跟女孩去看过一家空的店面,知道这家店面在哪里,就找贾孚若星期六一起去吃早餐。
贾孚若听完一直有不详的预感,不过他还是答应跟杨伯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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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的就来到星期六,贾孚若跟杨伯到了地点后,发现那里根本就不是早餐店,而是一家刚装潢好的眼镜行,杨伯还以为自己记错,打听了许久,才知道这个店面原本就是眼镜行,只不过老板嫌装潢旧了,所以又重新装潢。
而这一家店面,从十多年前,就一直是一家附近人家都知道的眼镜行,至于租人做早餐店……
邻居笑道:“这店面原本就是个眼镜行老板的祖产,他们生意很好,不会租人就算租,也不会租给油腻腻的早餐店。”
杨伯傻了,贾孚若则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就是新闻常在报的骗男人钱的伎俩,而且被骗的人,可能连手都没摸到就被骗了这么多钱。
“杨伯,我们走吧。”贾孚若有点心疼的说。
杨伯抬起头看他,一脸坚定,“小若,我知道她家住哪里,她有时上班太晚,都快十二点了,我怕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会出事,所以我还有偷偷跟着她,保护她,你也知道现在社会疯子多。”
天啊,杨伯还是个跟踪狂吗?
贾孚若无奈的跟杨伯转移了阵地,到了那个女孩的家前面,杨伯去敲了对方的门,出来一个中年人,脸色很坏,很不客气的问:“你找谁?”
“小铃在吗?”
“我女儿不在。”
不是说父亲躲债去了吗?怎么出来一个父亲。
贾孚若听了更确定杨伯是实实在在的被骗了,但是杨伯不相信,在他心目中,那个柔弱哭泣的小女生,是个心里有梦,而且坚强又乖的好女孩,他问道:“小铃不是说要开早餐店吗?”
他一提早餐店三个字,那个中年人马上就变脸,打量了一下杨伯,大吼道:“你这个想吃嫩货的老色鬼,别想来纠缠我儿女,给我滚!什么早餐店,我们没说呀开早餐店,再来纠缠我女儿,我
鱼干男的妄想生活_第11章
以上。
贾孚若也不是想要矫情,装什么矜持,同性恋的圈子里,有些看对眼就上了,他自己一方面不想只追求肉欲,把感情搞得这样廉价,更觉得两人之间还有些问题;一方面是总觉得当个零号,身体的负担可不小,凭什么简单的就给射了就能爽的男人压呢?
这零号与一号的身体负担可不一样。
吻了不够,铸春霖舌头不断的纠缠着他的舌尖,他退一步,铸春霖就进一步的追逐,被他卷着舌头,汲取着口中ⅿi液时,他的腰整个软了,被铸春霖有力的双手更深的拥进怀里。
胸口的温暖和强势气息,还有男人下腹部顶着他的巨大东西,让贾孚若很快回神。
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贾孚若急促拍拍铸春霖的肩背,一个吻就想要逼死人吗?
感受到他的挣扎,铸春霖艰困吐着气,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那绝顶美颜杀伤力还是一样的大,贾孚若又看呆了,铸春霖顿时笑了起来。
那笑容怎么骄傲得好讨厌,却又迷人得让人脚软手软,脑袋也糊成一团泥——真气自己这种看了帅哥就脑子当机的愚蠢习性。
“我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还缺什么?”
贾孚若脸色一下爆红,这家伙,长得那么帅,气质那么高贵,举止又是那么优雅,怎么能平静的吐出这种充满性暗示的话?
铸春霖每天来接铸文清回家,已经变成他家附近街头巷尾所有阿婆、欧巴桑、年轻妈妈、熟汝、女学生、小女孩眼里的男神。
他无意中轻轻回眸一笑,就足以让一排女人腿软叹息,小女生甚至发誓说以后一定要嫁一个像他那么帅的老公。
他家隔壁的欧巴桑,现在都是在铸春霖要来的时候才开始整理门面,只为了看美男,听美男亲切的说一句伯母好。
他姐以前一个礼拜回家吃一次晚饭就了不起了,现在竟然天天回家吃饭,那眼神黏在刚进门的铸春霖身上,明显是在享受他那句进门时的姐姐好。
这样没脑袋的女人!从小到老都蠢得没救了!
真该叫她们来看看这男人现在在干嘛!
现在这个容貌无双、优雅无敌的男人,竟然在他家的客厅桌子,这么正常温馨的氛围里,摆出了无数盒不同品牌的保险套和润滑液。
这意思也太明显了。
贾孚若支支吾吾的掩着脸,手指底下是红通通的肌肤,既羞涩又美好,让铸春霖差点忍耐不住,刚才拼命深呼吸才有点软下去的地方,又硬邦邦的了。
贾孚若偷瞄拿出这些私密东西,脸上却一点也没变色的男人,只有看着他的眼神还想变绿了,不由得想,果然是在国外待过的,吃过洋妞的都比较开放吗?
“你没想过我们两人可能不适合吗?”贾孚若想了又想,还是问出这么一句。他心脏蹦蹦乱跳,血液冲上脑袋,退到沙发边坐下,把手拿开,放在双膝上,视线避开了桌子上的东西。
夭寿,再看下去要张针眼了。
铸春霖立即坐到他身边,腿跟腿贴在一块儿,一双手就按住他放在膝上的手,摸呀摸,搓呀搓的,简直像是老色狼,让他白了铸春霖一眼。
但那白眼,反倒让铸春霖把他的手握得更加紧了,只差没一把推倒他,在沙发上将他“就地正法”。
“没想过。”铸春霖的话让贾孚若吐血,“我很忙,一件东西想要得到就非得到不可。”
“……可你不是同性恋吧,你有老婆、有孩子。”
铸春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是什么障碍,“我不确定,以前我没跟男人真正的做到底过,但是有接吻过,觉得跟吻女人差不多,所以没特别让我有想做的冲动。”
你现在的意思是我让你又很想做的冲动吗?
“那你说你为什么看上我?总要有个理由吧。”贾孚若跳了起来,比着对方,大声质问,这招还是在网路上学的,听说女方只要忽然大声起来质问男友,问他到底爱上自己哪一点,被这招吓到的男人,若是吞吞吐吐说不出来,就有可能是真爱。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保证爱你一万年,舌头不会打结的,而且还超流利的讲个不停,一再宣誓自己的爱有多么认真、执着,这种男人反而大部分都有鬼。
然而他跳了起来,装得愤怒质问,落在了铸春霖眼里,他就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可爱,只差没有蓬蓬的尾巴在那抖动。
如果真有条尾巴,配上猫爪……一股热源好像要从鼻子里面喷出来,铸春霖马上阻止自己想下去,把心思拉回贾孚若的问题上。
铸春霖原本就是个决断力很强,性情很坚毅的男人,就算被贾孚若跳起来喝骂,依然不动声色。
他瞄了瞄贾孚若,像是挑猪肉似的从头看到脚,看的贾孚若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差没当脸给他一脚,这什么嫌弃眼神?
但说实在的,他那一脚也踢不出去,贾孚若觉得好想哭,因为就算废了自己的脚,他都不想亵渎这张帅死全亚洲人的脸孔,那是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颜控的个性就是这么的不讲理,看了俊脸宁可自己受伤害,也不能伤害了帅哥,这叫他还有活路走吗?
若不是还有点理智在,在铸春霖说要跟他在一起看看时,他真的要谢天谢地,谢恩谢妈祖,感谢菩萨让这个帅哥想要跟自己滚床单了。
但也是因为这点理智,让贾孚若觉得自己跟铸春霖的差别实在太大,人家是高富帅一枚,拥有绝佳的外国学历,脚长脸帅得可以让男模特儿自卑得自杀,工作上又已经是一家大型外商投资公司的高级主管,可说是万中选一。
自己以前不过是个实验员,现在混到变成菜市场的小菜贩,外头说是小老板,但跟人一比,其实是很不够看的,相信有很多人还会认为这样的工作是社会底层的工作。
他真不知道自己那个地方被铸春霖看上眼?顶多只能说那一夜的互摸是拜虎鞭酒的药效之赐。
但为何那一夜之后,铸春霖不但没有反省那一夜到底出了什么错,反而对他步步紧逼,每天在他家厨房跟他吻一下的偷情,他自己脑袋思考得都快炸了,还是想不出铸春霖这么做的目的。
但思考虽然是理智的,身体却是诚实的,他愈来愈享受铸春霖的吻,心里不安的疑团却快速成长,凝结成块,所以他决定快刀斩乱麻,问个清楚,好了解下一步究竟要怎么走。
是要说拜拜,还是要继续下去,端看铸春霖给他的答案,他是明快的人,能快点知道答案,才能知道自己的方向,他不想拖拖拉拉的,最终失望,又让铸春霖白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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