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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亲

1982年的夏天里的一个早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天空蓝蓝的,万里无云,像这样的好天气,已经很久违了,院子里,各种颜­色­的月季花全都抬起了头,­精­神饱满的对着阳光灿烂的笑着,曾在雨中的沮丧,已被开天的风卷走。屋子里的人们,天刚亮就起了,兴奋的忙碌着。

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好天气配合人的好心情,好到了极点。上午,要有客人来,是第一次登门,要为这个终日平淡的家,增添几分新鲜气和热闹劲了,有点重要的人物,是一个22岁的男子,名叫:于海。

听媒婆说:身高在一米七五,中等身材,长相不俗。人老实厚道。家教良好,家境也就是平民百姓家的条件。与女方,也较门当户对。

今天家里的女主角,芳龄23岁,比男子大一岁。名如其人:静西,文文静静。在家里,排行老五,上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下有两个弟弟,哥哥姐姐们都已成亲育子了。过着各自的生活。弟弟们还在上学。

男子于海,在家中排行也是老五,可是他上面的全是哥哥,也都有了媳­妇­和孩子,组成了一个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在上学,妹妹在家里帮忙做家事。

他们都算是赶上了好社会,和平的年代,国家的政策在他们小时候也较宽松。所以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比较多。每个家里的孩子都是成邦杰群的。虽然有时候,会有上顿,没下顿的,可是人丁还是很兴旺。

今天相亲,是前几天就定好的,虽然那阵子,雨水连天的,可媒婆张罗着牵红线的兴致,却一点也未减,风里来雨里去的,真是没少受累,更没少费口舌。还没功劳却已有了苦劳。两家人全都记在心上。也不能抹了人家的一份好心好意。人家图的啥呀!还不是想成全一对好姻缘,虽然,这还八字没一撇。凡事都要有个开头嘛,结果是啥样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媒婆也只能是牵线,而不能做到绑线。婚姻自由,任谁也决不能再像旧社会一样的强制指婚了。

静西的两个哥哥家,就在本村不远。早就听说,今天妹妹要相亲,带着嫂嫂和孩子们也全都赶来了,要帮着物­色­物­色­这未来的妹夫。小姑娘家,也没啥主见,父母也都上了岁数,脑子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人,老了,真是不得不服老。两个姐姐,都嫁到了不同的外村,离娘家有些远,也不方便回来。也知道了这事,为妹妹在远方高兴着。弟弟们出了家门,去上学了。

十几平米的小屋子,一下子真是热闹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有11个人,都是家里人,客人和媒人,还没有来。

屋子收拾得挺­干­净的,父母盘坐在炕上,大哥家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还有二哥家的两个儿子,也都上了炕玩。哥哥嫂嫂们坐在坑岩上,一家人闲聊起来,有点急切的盼着客人来。

静西,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连衣裙,这是母亲为她特意缝做的新衣服,母亲的手还是很巧,虽然有些眼花,手艺仍是无人能及。合适的区线比例,恰到好处。人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好看的衣服,穿在适合的人身上,如同锦上添花。长长的麻花辫子,垂到腰部。俊俏的脸蛋,婀娜多姿的身材,女人的美,集于了一身。嫂子们投来羡慕的眼光,夸赞着:好个美人坯子!静西,羞着红通通的苹果脸。父母和哥哥们也跟着骄傲着。

一切准备就续,只欠东风了,媒人是村子里的一位乡亲,静西称呼她为大婶。也没有什么亲近的关系,只是乡里乡亲间的一种略有客套的称谓。大婶,今年整整50高龄。身板挺硬朗的,­性­格开明爽快,人也热心肠,专爱给年轻人牵线搭鹊桥的,算是个老媒婆了。通她介绍成婚的,已不在少数。是个很受人尊重敬仰的好人。

她给静西介绍的这个于海,是她远房亲戚家的儿子,很多年没见过了,如今长成帅气的小伙儿了。真是岁月如梭,飞快的变化着。

听说,还没有人给提过媒呢。大婶,心思又闪上光了,在脑子里盘算着左村右邻的大姑娘。便想到了静西,挺知根知底的,从小看着长大。人品、长相,都没得说。对于海,也略知些情况,想好后,便向两家开始张罗起来。

这个夏天雨水真多,为这门事儿,也挺上心的,大婶腿脚好,走几里路,不在话下。打着一把有点破旧的伞,在雨中穿梭在男方与女方家中。令谁看在眼里,都于心不忍,又生感激。双方家长与当事人,都没什么意见,就这么的把相亲的日子定妥了。

屋子里摆放了几张木凳,是为客人们来而准备的,平日,这些木凳,家里人很少用,总在厢房里存放着,虽说都是自家打做的,没花上一分钱,可是,没有外人来,还是不大舍得用。今日,它们也有光荣的任务在身,要露露脸了。静西,坐在最里边的那张木凳上,静静的听着父母和哥哥嫂嫂们聊着。

大哥说:“于海比妹妹小一岁,会不会感觉跟弟弟似的,你们觉得呢?”在问大家。

静西,没有吱声,脸,又羞红的低下了。

二哥发话了:“才小一岁,也没有小很多啊!要按月数,也就小几个月,不算事,更何况,这年头,娶大媳­妇­的也有的是了。”

父亲也跟着议论着:“这没啥,只要他是个老实人,一心对俺姑娘好,比啥都强。日子穷点,只要肯­干­、肯吃苦受累,将来也不愁吃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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