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两股战战,“下官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白王冷冷看他一眼,“那是自然,我倒还不知道,县令的月俸已经买得起琉璃灯了。”
若不是被人扶住,县令已然瘫软在地,白王冷硬,对于属下贪墨向来不留情,只此一句他往后再无仕途可言,身家性命更是有可能不保,不由得,对那仍旧同人拉扯打架的小舅爷恨上了,决意回去便休了那小妾!
这一端,白王正发作县令,另一端,小舅爷还与李舒拉拉扯扯,叶芙蓉可急了,这要碰坏了她的“工程师”,叫她再去哪找一个回来?她径直走到小舅爷身旁,后者正拽着李舒衣领,她不假思索,伸手劈在小舅爷肘后,当即便让他痛呼撒手,尔后以一脚踹中他的膝弯,转瞬便让其跌至地上。
叶芙蓉收回脚,笑对李舒,“李公子还好?”
李舒整整衣领,也不道谢,冷冷地看了一眼,仿佛叶芙蓉为她做的理所应当。
叶芙蓉也不以为意,“多谢李公子为我们解围。”
“好说,我只是看不惯他罢了。”李舒转身就走,脾气果然十分孤僻古怪。叶芙蓉哪里能让他现在就走,立即跟了过去。白王被余下的事情绊住,便让一名侍卫跟在叶芙蓉身后。
李舒脚程倒是很快,而且他下榻的位置倒也不远,只是那儿并非普通客栈,而是名为回芳阁的秦楼楚馆。李舒倒是没有什么顾忌就进去了,叶芙蓉却被门口的龟公给拦了下来,“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喔?姑娘我花不起银子吗?”叶芙蓉微微挑唇。
“不不,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老鸨阅人无数,自然知道这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她笑眯眯地说道:“只是这位姑娘,咱这个地方,您到这儿来,怕是没有用武之地吧。”
这老鸨倒是有趣,叶芙蓉也笑了,“我就找刚刚进去的李舒。”
老鸨上下打量着她,虽然这小姑娘身着短打,看起来有些不男不女的,但是难掩她原本娇俏可人的模样,这该不会是来捉奸的吧?叶芙蓉见老鸨眼睛一转,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示意侍卫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放心好了,我不过是想借你一个地方,同李公子说说话。”
“喔喔,那姑娘随我来。”老鸨看着那不轻的银子,当即将叶芙蓉引到李舒所住的院子。
回芳馆正是热闹的时候,但李舒包下的院子甫进去,便眏目而来颇多楠竹,郁郁葱葱,倒像是进了哪位名士之家,实属闹中取静,李舒此时已经换好一身宽袍广袖,正坐在院中品茗,身旁有两名千娇百媚的女子,素手拔琴,端是风雅无比。
“李公子。”叶芙蓉同他打招呼。
李舒连头都不抬,端着茶啜道:“怎么又是你?”
叶芙蓉坐到李舒的对面,“‘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是有事同李公子说。”
“你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事情引得起我的兴趣?”李舒倚在榻上,闲闲道。他既然能包下回芳馆的院子,自然是钱财无忧,本人又是冷傲孤僻的性子,寻常人都看不起,“不过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寻常女子可没有这个时辰不回家,还来逛窑子?”
叶芙蓉也不动怒,示意在场的两名歌妓退开,尔后才道:“非常人行非常事,我自然是想要将这一样东西交给李公子看看的。”她指的,自然是指那把十字弓。
侍卫已经将弩弓取来,甫将弩一拿出,李舒眼中精光一闪,但面上却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此弩轻便小巧,关节易拆卸,倒是方便使用,加之这机括特殊,想必是比现在所用的精弩,还要射得准,飞得远吧。“他似笑非笑地瞥着叶芙蓉,”你这般巴巴地来找我,该不会是想要把这机括再做出来吧?”
“李公子觉得重制可有几分把握?”叶芙蓉没有放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不过手到擒来。”
叶芙蓉一喜,李舒却意兴阑珊道,逗闹着一直放在案上的黄鹂鸟,“但是我没兴趣。”
对于一个视钱财如粪土,同时又恃才傲物的人,该怎么样能引起他的兴趣呢,叶芙蓉眼睛一转,“如果只是重制,又何须李公子出手。”
李舒仍旧面无表情,叶芙蓉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李公子,想必你也早就看出来了,那弩虽然精巧,有其优点,但并非无懈可击,容易损坏便是其一,可是如果能将这种制动棘齿加进去呢?”
“制动棘齿?”李舒挑挑眉,看着纸上所画的几个咬合形状。
叶芙蓉点点头,“它是利用齿来蓄能,拉弓过程可分几次进行,若能将两者结合,想必会比现在这把更加优异。若是研制成功,此弩可取名为贺延弩。”
“哼,难道我李舒贪慕那点虚荣吗。”话虽如此,但李舒的表情却已是改变,开始拿着那弩与图纸思量起来,连叶芙蓉起身告辞也未搭理。
叶芙蓉丝毫不以为意,其实若论起弩弓的技术,中国自春秋时期便有了复杂的弩机,尔后一千多年都立于世界技术的巅峰,但是她刚刚提供的,却是西洋制造的弩机超过中国弩的那部分——制动棘齿的发明。至于抄袭、冠名什么的,等李舒将弩弓制出来再说吧!
弩弓的事情眼见有了眉目,叶芙蓉的心也定了大半,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也应该是时候办一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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