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类深奥的问题,当然有个标准答案:“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司徒筱沄瞅瞅何勤的背影,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愤青”,要不是还要仰仗他这个账房,早就让他走人了。
“好了,后三坊要到了,从现在起,你要叫我何总管,叫何夫子何先生。记住了?”
到底是小孩子,几句话就岔过去了。司徒汮不再追问,眼巴巴的望着车外。
这会儿街道两边更加热闹了。司徒筱沄放下车帘。这后三坊彻夜不眠,自然有些少儿不宜的地方。
“何勤,从前面绕过去,直接去茶楼。” 司徒筱沄吩咐道。最后还是决定慢慢来,带着十岁的孩子去酒馆,到底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小姐考虑的是。” 何勤低低的应了一声。那声音带点无法控制的压抑,她知道他很不以为然。可是也不想想,李安做不来生意,他何勤要是肯接手,还用得着她这么费劲,找个十岁的孩子压阵吗?
马车转了几个街口,停在一处二层楼前。司徒筱沄和司徒汮先后下了车。
司徒汮左右看看,这里很明显是个拐角。虽然能隐隐听到些丝竹笑闹之声,可整条街上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面前这一栋楼透出光亮。
“姑姑……”
“恩?该叫什么?”
“何总管,您不是说带我去巡视产业吗?可这里是……”
“这就是茶楼,我们进去吧!” 司徒筱沄看着伙计牵过马车。带着一大一小,从一个小门进去。
她将茶楼取名为“揽月楼”,出自毛主席的诗词--“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自是大气非常。整个茶楼充分利用了都城的地势。大宁的都城靠山临江,皇城占据了南面的整个凤凰山。北面则有一条白龙江流过。一条人工开凿的运河将江水引到城边,后三坊就沿运河而建。从东往西,越来越繁华,到西面则是一个大湖--太液池,太液池再往西又连通白龙江,所以整个都城十八坊均可从西面通水路。
揽月楼就建在中九坊与后三坊相接的一个死角上。站在楼上往西望,能看到太液池上来来往往的船只,直接停靠到中九坊大大小小的码头,装船或者卸货,人来人往十分忙碌。若是往北望去,从后三坊出来的各式花船也能尽收眼底,远远的甚至可以看到船上歌舞翩翩。世间繁华喧嚣莫过于此。只是转到这一边却是一片宁静,颇有些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
茶楼里只供应茶水、点心,点心都是她从现代抄袭过来的,自然大受追捧。客人们都从码头上进入茶楼。她在湖上安排了一只小船,往来接送。而且每日只接待预约的客人,吊足了胃口。现如今这里已经成了全都城最高级的消费场所,无数文人墨客都盼着能到这里消费一把。顺便填满她的钱包。
司徒筱沄一行三人,从员工通道进入二楼一个小包厢。这里是她专门开辟出来贿赂何勤的。说是贿赂可一点都不过分。要知道这个时代等级森严,门阀世家都是复姓,掌握着国家权力。普通小民只能通过军功或举荐进入仕途。只是军功再高也顶多做到四品,靠举荐更是前途渺茫。何勤到都城就是希望能找到个赏识他的伯乐,把他这匹千里马相中了去。只可惜,伯乐没找到,一场大病差点没一命呜呼。最后还落到了她的手里,被硬逼成了个小账房。知道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司徒筱沄才下血本,留了个最好的地方给他做办公室,希望高待遇能吸引住人才。
司徒汮打进门两只眼睛就开始放光,趴在窗子上不肯下来。何勤背着双手,望着窗外,早不知游神到何方了。司徒筱沄决定今晚先放牛吃草。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虽然着急,也得慢慢来才不会被噎着。替这一大一小关好门,她开始上下巡视。
这里她采用的是现代管理模式,二楼全部设置成包厢。包厢有大有小,客人们完全可以根据各自的需求选择。每个包厢都有一个专门的服务员,当然这里叫小二。一楼则是大厅,设置五六张小桌,再备上上等笔墨,专供文人雅士以文会友。所有包厢、座椅均依窗而设,楼上楼下都能欣赏到湖光美景。
此刻二楼包厢均已满座自不必说。楼下六张小桌也坐满了。靠东三桌显然是一群酸文人正在作诗,一个屏风上贴着各种各样的文稿,七八个人摇头晃脑的围着评判。西三桌的客人则有些特别。正中视野最好的一桌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那群文人。左右两边各坐着四个人,一看就是中间两人的护卫。
她挥挥手招来领班文头。
“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她用下巴指指西桌的客人。
“小的也是不知道,他们是用承文馆慕容学士的名帖预约的。以前从没见过,本来小的要安排他们楼上雅间请的,可他们坚持要坐在楼下。依小的看,来头不小,非富即贵……”这领班的文头是她从一个酒馆里挖来的,说话总改不了杂七杂八的习惯。
她可不管是什么来头,来了就得消费。现在除了中间一桌摆着茶点,两边桌子上都是空的,这不明摆着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吗?这比喻好像味道不对,不过就是那个意思啦。客人来了不消费,叫她拿什么养活这里里外外一大帮子人去?
她老牛慢步,慢腾腾地接近这三桌客人,决定先探探虚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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