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陷入深思,看来风组监视元帅府不是一天两天了。元帅府长年没有男人,再笨的人也能猜到,动用风组就为了看住的司徒小姐。看了主子已是陷得不浅了。
突然平南王忧虑的声音传来:“上午司徒明沄刚出门,他们就请容大夫进去给她瞧病。当时李安在,风组的人不敢靠太近,无法探听到什么。这会儿又……莫不是她得了什么大病?”
玄明不禁苦笑,原来这位王爷深夜烦躁的不是被贬职,而是心上人的身体不适,自己又无法去探视。看看他那里还有一丝往日的洒脱,根本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他长叹一口气,安慰道:“王爷多虑了。若是小姐病了,定是在后院。此刻前院灯火通明,怕是司徒元帅旧伤复发的可能性大一些。”
平南王猛然惊醒,“你是说司徒元帅旧伤未愈?”
玄明点点头:“大军入城时我就在东城门外,元帅看着很不好,比打探到的消息上说的还要不好。只怕是阳寿已尽。恕属下直言,元帅的大限就在这几日了。”
玄明算得不错。第二日,平南王没有等来他降职的旨意,倒先等到司徒勃的丧报。他急忙换了素服,赶往元帅。昨日还是掌张灯结彩,只是一夜,元帅府已变成了白得不能见底的世界。正房设着灵堂,檐下挂满了纸花灵幡。
平南王的轿子刚刚落下,李安已奔出来拱手道:“有劳王爷亲自前来祭拜我家老爷!”
平南王一怔,瞅了李安一眼。他是王爷,按规矩应该孝子亲自来迎,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心念一动,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几步进来灵堂。果然跪着回礼的只有司徒汮和司徒泠两个孙儿。
他捻香诚心祭拜后,便叫过李安问:“你家两位爷呢?”
李安不语,他追问道:“到底怎么了,皇上已经下旨要亲来吊唁。你们再这般怠慢,可是欺君大罪。”
李安见他问得急,只好告诉他:“我家小姐悲痛过度,如今也不醒人事了!”
平南王早已料到了几分,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使司徒家两兄弟不守着灵堂了。他急忙道:“本王这就请皇上传太医!”
李安却拦道:“小姐已没有大碍,不必劳动太医了!”
他心中顿时起疑,再也顾不得什么:“到底是什么病,本王自己去看看!”推开他就往里走。
李安伸手拦住,“王爷,后面是女眷住的地方。王爷实在不方便!”
此刻,前来吊唁的官员越来越多,礼部的官员也在为迎接皇帝亲来吊唁做着准备。见这边起了争执都朝指手画脚地看热闹,还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平南王纵是心急如焚,也只好先忍着,到灵棚里坐下,指挥安排迎接皇帝的事宜。
前院鞭炮锣鼓声不断,后面筱沄的院子里,也是紧张万分。司徒明沄和司徒晧沄面色铁青的坐着,不知道是那个消息更让他们伤心:是父亲去世,还是妹妹莫名怀孕。终于,容大夫从纱帐后面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小姐只是伤心过度了,虽然见红,但血并不多,还可以保胎……”
司徒晧沄抢道:“保什么胎。这个孩子不能要!”
容大夫叹了口气道:“落胎最伤元气,不论是自然落胎还是药物打胎。小姐目前的状况,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所以不管两位爷怎么想,要想小姐平安,就得先保住这个孩子。”
司徒晧沄顿时哑然,两眼通红地瞪着他。
他也不理会,背着药箱边往外走边说:“晚点儿我让人送保胎药来。做父兄的本该保护好她的。她一个弱女子出了这样的事,已经够受罪的了。你们若再加上一把火,那真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了。”
司徒明沄站起身,将纱帐挂起来,走到筱沄床前。她仍然面色惨白地昏睡着,连呼吸都那么微弱。他轻轻地说道:“容大夫说的对,是我没保护好妹妹。如今父亲也不在了,我再不能让妹妹受一点委屈。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会都是我最疼爱的外甥!”
司徒晧沄与他并肩站着,张张嘴还要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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