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胡延宴头冒虚汗,手足无措之时,冯师爷却轻轻的咳了一声,胡延宴听闻后向冯幕僚看去,随即眼前不仅一亮,然后他客气的笑着恭声问道:“先生可有何教吾?”
冯师爷先拱了一下手,然后轻声笑着回道:“东翁不必过虑,您是陕西巡抚,主要管理的是民政,这固原兵变,属于边兵作乱,理应由三边总督管理。虽说目前三边总督武之望身患重病不能理事,但不是还有延绥巡抚吗,此事应该归延绥巡抚处理了。”
陕西巡抚胡延宴听到此言后,不由的喜出望外,嘴里也是连声称是:“对,对,本巡抚是主管民政的,此乃边兵作乱,理应由延绥巡抚‘岳和声’来处理。”
随后他一板脸,对着胡管家呵斥道:“胡管家,还没有听到吗,此事不归老爷管,还不速去,将那信使打发了去,让那信使去找延绥巡抚岳和声好了。”胡管家听闻后,连忙应了下来,随即迅速离去了。
李鸿星他们又花去了八天的时间,才赶到了宝鸡县的‘渭河’河边。每一天的行军都在五十里左右,李鸿星对此还不是很满意的。要知道后世的红军每一天的行军距离还在六十里到七十里,有时一天就急行军上百里。而且红军走的还都是崇山峻岭,全靠两条腿行军,前有拦阻,后有追兵,不时的还要战斗打仗,而且还补给困难,经常是没吃没喝的。
虽说现在是古代,但走的还是官道,至少要比红军强多了,而且还有大量车马跟随,饭也是管饱,为了补充营养,每天李鸿星还让人杀三十多头羊来吃,光这些天路上吃的猪羊就有四百余头。让大家原本单薄的身体都有些强壮了起来,脸上也是红光满面的,再也看不出饥民的模样了,让这些人每天吃饭的时候,总感觉是在做梦一样,连半路上收拢的流民和招降的俘虏们,现在也是对其死心塌地了,这么好的日子,到哪里找去,即使训练在苦些,还能够比以前没有饭吃苦,还能够比饿死人苦吗?
这一路,李鸿星打着官军的旗号,一路上是招摇撞骗,骗吃骗喝的。不过李鸿星倒也没有完全白吃白喝,他也是拿出不少的,真金白银购买了许多的物资,另外就是贿赂一些官员,特别是管理仓库的大使们,从官库里面也掏了不少的粮草来。光这些天,银子都花了一两千两但东西也捞了不少。另外在路上他也又接收了六七百号的流民,其中近半还算是青壮,和一些有手艺的。他都将这些人都安排都辎重营和工匠营了。
等李鸿星领人来到渭河河边的时候,只见河中早已经搭建了一座长三十余丈,宽一丈多的浮桥。浮桥下面的船只用绳索紧紧相连,上面还铺着厚木板。
这时小胖子高波从旁冲了上来,一把紧紧抓住李鸿星的胳膊不放:“哈哈哈,李大哥,好久不见,真是想煞我了。”
李鸿星也热情的,用另一只手拍着小胖子的肩膀,高兴的笑着言道:“哈哈哈,是呀,有十几天没有见了,真想煞大哥了。这桥就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我们恐怕还要耽误好几天才能过河呀。真是辛苦你了。”
小胖子高波听闻此赞,不由的把眼睛也眯小了,然后笑着回道:“这都是应该的,我提前赶过来,不就是来办这些事情吗。我刚才还听张海言,你们离开固原城后,还和官兵打了一场,打的官兵落花流水的,可威风了,李大哥,一会给我说道说道,你们是怎么打官兵的。”
李鸿星听后不由的苦笑着回道:“我就在后面指挥而已,这事,你还是去找张海和刘志勇了,他俩可是带着骑兵,直接追出起来五六里,俘虏、缴获无数,你还是去听他俩给你说道说道好了。”
高波闻后,点点头言道:“是的,等有空了我在找他俩好好唠唠。”
两人又闲聊了些,李鸿星又笑着轻声问道:“你这边还好吧,可有人难为你们否?”
作者说明:
当农民起义的火焰刚刚点燃的时候,明朝在陕西的地方官员,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耽心朝廷追查责任,会受到严厉制裁。同时又幻想来年夏收之后,为饥寒所迫的起义农民将会自动解散回乡。于是,他们采取鸵鸟政策,禁止各府县报告“变乱”的消息。崇祯初年任陕西巡抚的胡廷宴,每逢州县以“盗贼”事上报,就不问情由地把来人打一顿板子,说道:“此饥氓也,掠至明春后自定耳。”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农民起义的声势一天比一天高涨,地方官再也无法掩盖了,只好硬着头皮向朝廷报告。兵部奉旨查核时,地方官又互相推诿。陕西巡抚胡廷宴说是延绥巡抚岳和声管辖的边兵作乱,岳和声又说是陕西内地的饥民为“盗”。
崇祯二年三月,三边总督‘武之望’病死后,延绥巡抚‘岳和声’也病死了,朝廷就将陕西巡抚‘胡延宴’削职为民了。随后朝廷任命‘杨鹤’代替‘武之望’任三边总督,以‘张梦鲸’代替‘岳和声’巡抚延绥,以‘刘广生’代替胡廷宴巡抚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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