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就是宽城子今长春头道沟长白路以南,黑水路以东一带地界。
为了让乡里乡亲的生活和使用泉水更方便,齐家爷俩一商量,干脆挖出一个池子,引些水给垦荒户们洗澡和饮用。儿子心眼好使,加上那年秋天夹荒地庄稼又大丰收,齐家院子里堆满了金黄的大豆,儿子就和爹商量,有这么好的泉子,咱们还种什么地了,东北的老乡和闯关东来的人都喜欢吃豆腐,不如开上一个豆腐坊,专门做豆腐……
爹听儿子一说,连连点头说:“小子,爹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爷俩立刻动手,现脱坯、垒院套,又去南大望买来二盘水磨,去蒙古草原挑来两头上好的小黑走驴,买来十几口大缸什么的,赶到冬天打完场一上冻,“齐家豆腐坊”便开始拉磨了。这齐家豆腐坊一开工就与众不同,大院套门口的一棵老歪脖子树上挂着一片豆腐包布子,离老远就能看见,走近了,又能从那布子上面嗅到浓浓的豆腐的酸香味儿,这就像齐家豆腐作坊的“幌子”一样,又像一面黑土地上高高飘起的旗子,在向世人昭示着那千百年来闯关东之人的中原子孙已经在北方的土地上安家落户,安营扎寨了。
齐家豆腐一下子在“夹荒”出了名。
无论是大豆腐还是干豆腐,筋道、肉头、好吃。吃上就上瘾。
这是咋回事呢?吃一回想二回?这豆腐里掺什么“仙药”了吗?
常常有蒙公“租子柜”的大车千方百里地赶来,就是为了称上几斤“齐家豆腐坊”的豆腐,好回去炖肉过年。
每天早上,齐子升早早地起来,摸黑把驴套上,两盘水磨开始拉豆子。等他把一大锅浆子烧开,老爹再扎上围裙,开始“撇缸”和“过包”……
豆腐坊这行当撇缸和过包都是技术活儿。豆腐老了嫩了,全靠这两道工序的手艺。由于这爷俩精通做豆腐之道,那浆水浓度、火候都掌握得十分地道,常常是豆腐还没出锅,门口的土道上各屯子、窝棚的人早都等在那儿了。
更有人认为吃上一顿齐家豆腐坊的豆腐就是孝敬老爹老娘的举动;常常有这样的事,头三五天就有屯邻的乡亲赶来“订货”说:“来两板大豆腐。后天早上用。”
“办喜事?”
“不是,是俺娘过大寿……”
还有人起早贪黑地赶到齐家豆腐坊,为的是舀上一葫芦瓢热浆子,用棉袄一捂,快着端回家去给生病的老人喝。
往往说:“爷爷,快喝。”
“什么药?”
“不是。这是齐家豆腐坊的热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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