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影子。”徐长友看看瞒不过,另外,也是觉着齐雨亭不是外人,就说,“是给咱家办编酒篓子的王大切糕家的闺女……”
齐雨亭说:“该不是那个叫杏花的姑娘吧?”
徐长友:“就是她。”
“啊,我想起来了。”齐雨亭说,“挺能干个小丫头。不知你们明挑了没有?”
“还,还没呢。”
“她爹王大切糕知道信不?”齐雨亭说,“贤侄,有你这句话,叔这边就给你下手。你看这样行不……”于是,齐雨亭先拿出了自己的方案。
一是先让桂凤选个适当的时候透透杏花,这边由齐雨亭亲自去向王大切糕求婚。今后的安排齐雨亭也想好了。因那时涌发合买卖越干越大,光这头道沟(齐家窝棚)一带已不够干的,必须在镇里重开一座房舍,设“酒局”,专门出售老酒。徐长友是上镇里当酒局的“坐柜”,还是留在烧锅旧地当“二柜”,由他任选。然后盖新房,娶新人。
齐雨亭一番话,把个徐长友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扑通”就给齐雨亭跪下了,说:“大叔,俺爹不在了,今天您的一番话,让侄儿心中好暖和。我这辈子就是跟着叔,一定把咱的烧锅办大!至于街里或头道沟两处卧子,看我在哪头合适,还是由您来定吧。”
经过再三权衡,还是徐长友在头道沟老烧锅适宜,因他需要时时指挥造酒、酿酒各项作业。而新卧子,重新盖房,买地号,建“酒局”,由子升去当“坐柜”。他们哥俩是一南一北,老爷子齐雨亭是两边跑达。
这一安排,是既合理又顺当。
当下,就筹备在老烧锅里给徐长友盖新房子,准备说人进口。杏花那里,先由桂凤透话。
这天,趁杏花又来送酒篓子,桂凤叫住了她。这类事情,女人对女人那是最熟悉不过的拿手好戏。
桂凤是喊杏花进屋来看看她铰的鞋样,然后顺口问:“杏花,你也不小啦。不知有婆家没呢?”
杏花:“还,还没呢。”
“我给你介绍个人啊?”还没等杏花发言,桂凤又接着说,“你看烧锅二柜你徐哥咋样?人家可是一人一手,利利索索,也是个有前程的人啊!”
杏花一听提到徐长友,她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可嘴上却说:“先看鞋样吧!”桂凤早已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故意说:“杏花,咱们还使乡下的老办法,摇头不算点头算。怎么样?”
杏花脸更红;桂凤于是伸手去捏她;杏花大叫大笑,可是却点点头跑出屋去。
几天之后,齐雨亭亲自去王家见了王大切糕。这个事一出口,王大切糕惊喜万分,他是做梦也想不到人家涌发合的二柜看上了他的丫头,而且,人家烧锅的大柜还亲自上门提亲。当下,王大切糕就给了定话,说是回头问问丫头,只要丫头乐意,两家立刻办事。
徐长友和杏花的婚礼说不上太隆重,但办得十分讲究得体,也叫当年头道沟、三道街、老伊通河一带的人“眼热”。
你想想,一个普普通通的卖切糕的人家的姑娘,嫁给酒作坊大烧锅的掌柜,这不等于一下子从地上到了天上吗。
当年,杏花搬进涌发合院里的新房,她爹和两个妹妹仍留在伊通河边上的艾家店老宅子,可是涌发合的活计,还是王大切糕领着承包,而且王大切糕由于有闺女成为烧锅的“内掌柜”,他也显得腰大气粗,自己在艾家店雇了二辆大车,专门拉柳秣子,送篓送货,他有时出去卖卖切糕,也是为了游逛宽城子大街。
齐家的烧锅是越开越大发了。
自从徐长友成家完婚之后,齐雨亭也觉着一块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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