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十岁时的偶像是谁吗?”郑天乐回头问余小渔:“鞠萍阿姨、董浩叔叔,还有这位马兰姐姐。”
余小渔有些吃惊地指着照片:“你说的是她?”
“是啊,”郑天乐陷入了回忆,“那时的儿童剧只有《马兰花》,我爸带我看了无数遍,当时我就想如果马兰姐姐是我妈该多好啊。”
看着郑天乐还有些享受的表情,余小渔笑了,引得郑天乐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郑天乐骑着摩托车,带着余小渔,在一个貌似城乡结合部的地方找到了那女孩上班的夜总会。
夜总会的大厅灯光昏暗,彩灯闪烁。舞台中央,一个女歌手正在痛苦地唱着情歌。各种不明身份的女人在客人中走马灯似的穿梭着。
郑天乐和余小渔找了张桌子坐下,正看桌子上的价目表,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两位,需要点什么?”
郑天乐顿时摆出了一副土豪的模样:“不用了,我们老板在包房里梭哈呢,我先替他占一个位子,一会儿他要看他的小情儿表演。”
打发走了服务员,两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往舞台上看着,一个个穿着暴露妖艳的女子在极力地搔首弄姿。脸上五颜六色地涂抹着各种化妆品,估计就是她亲妈来了都不认识,更别说余小渔了。
找了半天没找到那个女孩,郑天乐起身拉着余小渔走进一扇小门,后面是一个走廊,脏兮兮的,堆着各种杂物,两人越过杂物,推开一扇门,里面没人,感觉像是一间休息室。
郑天乐安顿好余小渔:“我去叫人,你在这里等着。”
来到二楼,包厢后面是演员换衣服的地方,一个保安在门口守着,郑天乐走到一保安身边掏出一百元:“我老板就喜欢徐小媚,想请她一起喝杯酒。帮帮忙哥们,叫一下呗。”
保安拿了钱,乐得屁颠儿屁颠儿地叫去了。
里面一群模特正在赌博,乌烟瘴气的,骗余小渔钱的女孩,也就是徐小媚,穿着丁字裤,嘴里骂着脏话,貌似输得挺惨。
保安进来了:“徐小媚,有一个老板请你喝酒,去不去?”
徐小媚正憋气呢:“不去,没看我忙着吗?哎——等等,什么老板啊?”
“不知道,”保安晃了晃那一百块钱,“反正出手挺大方。”
徐小媚穿着演出服,跟着郑天乐来到余小渔所在的休息室,她纳闷地看着余小渔:“你是……租房那个,姐姐……”
“谁是你姐姐,少跟我攀亲戚。”余小渔看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掏出手机就要报警:“我发过誓,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揪出来。我现在就报警,诈骗两万判刑起点就是两年以上。”
徐小媚疯也似的扑过去拉住余小渔的手:“姐,别报警,千万别报警,我才25岁……我不想坐牢,一坐牢我这辈子就完了……”
“好,”余小渔收起电话,“不报警也行,把钱还给我。”
“我还我还,我一定还。”说着,徐小媚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什么意思?”余小渔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骗我的钱还委屈成这样?有天理吗?”
“姐,钱我一定还,”徐小媚哭着说,“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的钱都交给我妈了。”
“咦?你妈是贼头?合着还是个有组织有计划的犯罪团体?”余小渔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徐小媚赶紧摇着手说:“我妈要跟我爸离婚,我爸说没有20万他不签字,所以这些年我一挣到钱就交给我妈……”
“什么乱七八糟的?”余小渔打断了她,“你在帮你妈离婚?那是你亲爹吗?”
徐小媚站了起来,拉着余小渔的手,开始了她的哭诉:“我爸是个酒鬼,一喝醉了就打我和我妈,我妈的一只眼睛都被他打瞎了,我就想让我妈活得安全点,我拼命赶场子,有时还陪人喝酒,被人欺负……姐,我骗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看你挺……挺好骗的,也不是在乎两万块钱的主儿,所以就一念之差……姐,原谅我,等我妈把婚离了,我挣的钱第一时间全部还你。”
就这样,余女侠的恻隐之心被激发了出来:“不急不急,我也不等米下锅,别想这事儿了,先把你妈的事处理好。”说着还掏出纸和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徐小媚:“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对了,我一个朋友的老公是律师,有需要或要咨询的话,找我。”
徐小媚感恩戴德地接过那张纸:“谢谢姐,我特后悔骗你,真的,姐,要是你不嫌弃,以后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姐看。”
看着徐小媚千恩万谢地离去,郑天乐一把拉过扮演女侠的余小渔:“余小渔,你就是个蠢货。那种女人的话放在锅里都能榨出油来,你也信?”
余小渔有些鄙视地看着他:“什么这种女人那种女人的,看不出你还有阶级歧视呢?心理太阴暗了你。”
郑天乐急了,他咬着牙说道:“好,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谁丑陋,谁阴暗。你给我原地站好了,我不出来你不许动。”说完,气呼呼地再次冲上二楼。
徐小媚扭着水蛇腰,刚要进门洞。却发现余小渔凶神恶煞似的站在她面前,徐小媚有些心虚:“姐,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余小渔怒火中烧,上去就是一记耳光,然后把手机伸到她眼前,手机里正在播放着一段徐小媚在化妆间和别人聊天的视频。
“编得挺圆乎的,怎么想起来的?”
“昨夜里看了一台湾电视剧,照搬的。”
“你也不怕人家醒过神来。”
“月底我就离开这儿了,找鬼去啊。借个火。傻×,还给我电话号码,真当自己是圣母玛丽亚。”
徐小媚瞬间脸色巨变,调头要跑,而郑天乐就站在她的身后。
“姐,哥,我错了,”徐小媚一看跑不掉了,只能求饶,“再给我一个机会,千万不能报警,我马上把钱还给你们。”
“什么时候?”
“十天。”
“滚。小渔报警。”
“别,别,”徐小媚拉住了余小渔的手,“姐,两天,给我两天,我把这戒指当了,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晚饭后,固强出去跑步,罗美琪自己在沙发上研究那些为新楼盘准备的资料。罗美琪是个完美主义者,这次新楼盘主持人的机会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只要成功,她就可以平步青云。因此,她绝对不容许出现半点纰漏。
这时候,楼道里传来很有节奏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门口。
罗美琪紧张地抬起头,盯着房门。
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是柳静!罗美琪第一时间想到就是柳静,因为固强刚出去跑步,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而且固强也没带钥匙。她赶紧站起来,闪身躲进卫生间。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人走了进来,果然是柳静。
柳静带着一脸怪异的笑容,站在茶几前,拿起罗美琪的资料看了看,发出几声冷笑,然后顺手拿起罗美琪扔在沙发上的丝巾狠狠吐了口唾沫。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柳静来到厨房,炉子上有罗美琪正在给固强煲着的鸡汤。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把火关掉,随手拿起一把刀在鸡身上一顿乱砍。
折腾完厨房,柳静来到卧室。她打开衣柜,穿上固强的真丝睡衣,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并且驾轻就熟地播放起蔡琴的《忘不了》。幽怨的歌曲中,她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半梦半醒。
罗美琪悄悄地跟在柳静的后面,无奈地看着这一系列的怪异举动。
柳静听了一会音乐,突然跳起来跑到柜子前,拿出罗美琪的睡衣,用剪刀一一剪成布条,嘴里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像鬼魅一般。
柳静终于发泄完了,她脱下固强的睡衣,迈步走出了卧室,罗美琪再一次六神无主地躲进了卫生间,但关门的声音惊动了柳静。
柳静刚要出门,就听见了卫生间关门的声音。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卫生间走去,就像夺命阎王手里敲着的木头,把罗美琪吓了个魂飞魄散。
来到卫生间门口,柳静抓住门锁晃了晃,冷笑了几声,然后慢慢地退了开来。
开门,关门,走廊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渐归于寂静。罗美琪大喘着气开门出来,确认柳静已走,顿时瘫软在地上。
罗美琪十分清楚即便是成功男人,在情感上也会和大多数男人一样选择掩饰和逃避,所以,她不打算把柳静的这次袭击告诉固强,因为这并不能增加她的感情砝码,只会让固强更加投鼠忌器。关于固强和柳静的过去,罗美琪不否认固强说的全是事实,但她知道他隐瞒了,隐瞒了他们十多年的情感,就像蔡琴的歌一样,融化在他们的血液里,变成了他们不愿提起的那一部分。
然而,当她收拾好一切之后,发现她放在茶几上的那些资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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