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承诺,那是年少无知的游戏。”罗美琪有些激动地说:“我不可能跟你一样去疯去野,我有一大家子要养,他们每一个人包括我,都要真实地去吃喝拉撒睡,你明不明白?”
“别把自己搞得像圣女贞德似的,鲍鱼鱼翅也是活,一碗面条也死不了,少往自己的拜金脸上挡遮羞布。”
“我有权利追求鲍鱼鱼翅,我有权利让自己生活得更好。”
马涛挥舞着手,冷笑着:“可你没有权利背着我上了别人的床。”
罗美琪顿时愣住了,眼圈红红地死死盯着马涛。
马涛站起来,将衣服和银行卡狠狠砸在罗美琪身上:“你敢说你和那个给你介绍工作的男人没有肉体交易?”
说完转身离开,罗美琪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罗美琪毕竟是罗美琪,她只是稍微表现了一下伤心,便止住了眼泪,拎起东西跑出咖啡厅,追上了马涛:“你给我站住,人要讲良心。”
马涛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她:“因为在乎,所以绝不原谅。”
“我也想像你那样清高,可我们俩都清高了,就都得饿死。”
马涛一副鄙视的表情,狠狠地说道:“我最恨你时时刻刻提这些,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说这些年是你在养我吗?好,算一算多少钱,我统统还给你。”
罗美琪终于忍无可忍,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到了马涛脸上。而马涛也不甘示弱,反手就回了一个耳光,将罗美琪打倒在地。
余小渔本来是约了表姐佟童在咖啡厅见面,却巧不巧地跟罗美琪选择了同一家咖啡厅,又巧不巧地目睹了罗美琪和马涛争执的全过程。她本来想看一出好戏,甚至当罗美琪追着马涛出了咖啡厅的时候,她也追了出来。但马涛的这一耳光却让余女侠的热血再次沸腾了起来,她怒气冲冲地跑过去,一脚将马涛踹倒在地,接着一组漂亮的跆拳道擒拿术组合,将马涛双手反扣,压在地上:“我最恨打女人的男人,道歉,听见没有,给我道歉。”
马涛疼得“哇哇”直叫。
罗美琪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半边脸:“余小渔,你放手,你这是干吗?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余小渔看着脸肿起老高的罗美琪,莫名其妙地放开手。
马涛爬起来,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地走了。罗美琪也没管他,只是从容地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对余小渔嚷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添什么乱?”
看着罗美琪,余小渔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给她出头,却反倒惹来一身不是,简直是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气呼呼地回到咖啡厅,表姐佟童也已经到了。这位表姐是余小渔顶礼膜拜的偶像,大学一毕业就和富有的师兄结婚,住别墅开名车,过起令人羡慕的少奶奶的生活。在小渔看来,老天爷真是偏心,一同长大的表姐妹,怎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佟童微笑地看着气鼓鼓的余小渔:“打人姿态还是很帅的,姨夫没白教你。”
余小渔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表姐:“你看见了?怎么也不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
佟童笑着抿了一口咖啡:“你被那女人狠剋时我不宜出现,人在狼狈时最不希望被熟人看见。”
余小渔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她被打的时候我也不应该出现?”
余小渔明白了一个道理,没人会愿意有什么把柄和笑料留在别人手里,比如一个人摔倒了,他首先注意的是周围有些什么人看见了他的窘态,而不是自己伤得怎么样。想通了这些,对罗美琪刚才的反应也就释然了。
姐俩说起了黎海波,这个黎海波确实让余小渔有些懊恼,从上次打了他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从没主动联系过她,而她去找他的时候也总是以忙为借口推脱。
听了余小渔的抱怨,佟童笑了:“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没有和男人拥抱过、接吻过、上床过,本身就不是件荣耀的事。爱情的本质包括性与情,对于像大龄男女来说,根本没有时间花前月下慢慢散步,只有把情建立在性的基础上才是最快最实际的。如果你确定喜欢这个男人,就和他上床。”
这一番话听得余小渔目瞪口呆的,还没等她把这些话都消化掉,就被佟童拉着出了咖啡厅,来到一家情趣用品商店,店内灯光暧昧,到处挂着性感内衣。余小渔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紧张而又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佟童给余小渔挑了一套连体的豹纹情趣内衣。余小渔哪穿过这个,就连想都没想过,羞得她死活不要。而佟童却告诉她:“竞争是残酷的,你不好意思上车就会被别人挤下来,你将永远滞留在站台上。所以你要放得开,同时还得耍点手段。”
然后不顾余小渔尴尬得要死的表情,将这套内衣买了下来。临分开时,佟童给余小渔塞了三万块钱,挺厚一沓,余小渔也没客气,接过来就揣包里了,人家可是富家少奶奶,有的是钱。
罗美琪有一个男朋友,叫固强,是个珠宝商,不到四十岁,身家几千万。固强这几天本来是在香港出差,可就在刚才,他给罗美琪来一电话,说他回来了,罗美琪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固强就告诉她,这次急匆匆地回来是为了给柳静的父亲过忌日,明儿个一早人家就又飞走了。罗美琪顿时就好似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比杜十娘还难受呢。柳静是固强的前妻,两人都离婚三年了,还如此紧密地联系着,能不让人伤心吗?
下班之后去泡会酒吧,是大多数都市白领的生活方式,这里可以发泄,可以邂逅,可以排除寂寞,可以发生很多故事。黎海波自然也不例外,他刚坐下叫了一杯酒,就看见了吧台的不远处趴着喝酒的罗美琪。
黎海波刚被空姐分了手,接着又经历了余小渔那么一出,搞得他这几天心里非常的不痛快。而罗美琪刚刚体验了一把杜十娘的感受,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寂寞的人,一个伤心的人,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场景偶遇,就注定会有故事发生。
余小渔这次算是豁出去了,在表姐的鼓励下,她穿起了那套豹纹情趣内衣,为了增加气氛还买了一瓶红酒,立志要把黎海波收入裙下。但当她兴冲冲地来到黎海波楼下时,又开始犹豫了,没想到她余小渔浑浑噩噩三十年,如今也落得个主动投怀送抱的下场。她徘徊着,踌躇着,终于鼓足勇气,迈进了黎海波的大门。
黎海波衣衫不整地打开房门,发现是余小渔,顿时愣住。
余小渔紧张得语无伦次:“那个,什么,我刚从我表姐家回来,正好、正好路过,看见你家的灯亮着,”她举起红酒:“这是表姐送的,你喜欢……就上来拿给你……”
说着就进门,准备换鞋,却发现没有拖鞋了。
黎海波不知所措地看着余小渔,他根本没想到余小渔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对不起,小渔……我想……我们的确应该好好谈谈,可是不是现在。”
余小渔有些语无伦次:“谈?谈什么?现在谈吧,不,等一下,边喝酒边谈怎么样?”
她一顿忙乎,找完开瓶器又找酒杯,想用忙碌掩饰内心的慌张。
黎海波夺过那瓶红酒:“别开了,走,我们出去谈谈……”
余小渔夺回瓶子:“干吗要出去?哦,你是怕……”说着,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其实上次是我太没有……没有经验,不不,不是没有经验……是……咳,管他是什么呢?我们全当没有发生,重新来过……哎呀!坏了!”余小渔一使劲儿将瓶塞拔出,红酒洒了一身,她赶紧跳起来:“坏了坏了,洗手间,我去一下洗手间。”
黎海波终于忍不住了:“余小渔,你能不能不这么自以为是,能不能沉下心来感受一下别人,感受一下整个气氛有什么不同?”
余小渔这时候才发现,门口放着一双女鞋,茶几上放着红酒和两只用过的杯子,沙发上扔着女人的长筒丝袜……
“咦?你和空姐和好了?”她强颜欢笑地说:“早说啊,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我走了,红酒就当我送的贺礼……”
刚要走,罗美琪穿着黎海波大大的t恤,从卧室里出来了,怒视着他们俩。
黎海波顿时慌了,赶紧走近罗美琪解释:“她自己来的,我真的不知道,美琪,我,我这就送她走。”
余小渔瞪大着双眼:“你,你们俩……”转身冲出房门。
黎海波追着余小渔来到楼下,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余小渔委屈的眼神:“今天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其实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对不对?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是吧?我们是好朋友,再准确一点是哥们,对,哥们。”
余小渔强忍着眼泪:“我……我不是自以为是,我就是太紧张了,不过现在好了,都过去了,我不紧张了,不紧张了。”说完,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转身跑开。
黎海波有点不忍心,叹口气,刚一转身发现罗美琪穿戴整齐,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黎海波有些尴尬地说:“我以为跟她说清楚了,结果……不过现在没事了,她走了。”
罗美琪笑了笑:“没事就好,我也走了。”
“美琪,能不能留下来?……让今晚延续下去。”
罗美琪假装不解地看着黎海波:“今晚?对了,晚上喝酒了,我们只是在一起喝酒了,是吗?”
“美琪!”
“有些事情该忘记就忘记吧,回到各自的轨道中去。”
黎海波茫然地看着这个女人:“我……我还有机会吗?”
罗美琪笑了,她摇了摇头:“我有我的择偶标准,第一,我一定要爱他。第二,他一定成功。况且我有男朋友了,对不起。”说完转身冷冷地离去。
黎海波对着夜幕中的背影大喊:“我不奢求结果,只要一个机会!”停了一下没得到回复,再一次喊道:“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余小渔哭着,漫无目的地疯跑着,她感觉自己丢脸丢到了极点,特别是黎海波的“哥们”定论,更是让她倍感委屈,自己就像一个“送外卖”的兔女郎,被人家无故退了货。即便是嚎啕大哭也不能发泄心中的悲愤,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个捷足先登的居然是罗美琪,那个让她望尘莫及的女人,为什么总是不放过她,无孔不入地和她作对?
人在沮丧之时记忆会变得异常灵光,一切不如意都会变本加厉地涌现出来。余小渔突然想起佟童说过的一句话,“女人到了三十岁还是Chu女,就是一切灾难的开始”。太准了,这话简直就是为她余小渔量身定做的,于是她决心要打破这个“魔咒”。听说最容易发生“─夜情”的地方是酒吧,而后海的酒吧是艺术家们聚集的地方,即使要自残也要自残得有点艺术性,余小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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