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细松和美娟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这两人对于做生意,其实就是两个学步的儿童,他们看着高大松,一脸愕然。
高大松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上市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万里征途的第一步,我们只有花费更多的精力才能让公司安全地、长久地运转下去。”
听了高大松的话,高老太太赞许地点点头:“细松,在公司经营方面的确要跟你哥哥多学学。当然,你不是学经济的,要求太多也是难为你。这次的俄罗斯事件你就要吸取教训,要不是大松,我们至少要损失几百万欧元。”
高细松尴尬地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放两年大假,”高老太太继续对高细松说着:“送你去美国读读书,正好美娟也怀孕了,你们去美国生孩子。”话音刚落,高大松就兴奋地接过话茬:“好啊,我早就想送细松去念书了,以后一定是我的左膀右臂。”
美娟仇视着高大松,阴阳怪气地说:“大哥这话的口气好像董事长啊。”然后转过头对着高老太太说:“妈,公司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觉得细松不能走。我打听过了,北大正在办高级mba企业家学习班,不脱产,让细松去上那个课程吧。”
“是啊,妈,”高细松也赶紧顺着美娟说道:“去的全是各地的老总,大家上课是假,横向联系是真,您没听吗?人脉就是钱脉,人际关系就是第一生产力。”
高老太太想了想:“行,你去运作一下,多少钱我出。”
佟童坐在席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家人的“亲情表演”,突然,一阵恶心袭来,赶紧喝水,高大松连忙小心地给她拍着背。这一些动作把高老太太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怎么了?小佟的脸色不太好看啊,病了?”
“佟童怀孕了。”高大松的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立刻把目光聚向了佟童。高老太太居然离开席位,挪动了高贵的脚步来到佟童身边关心地问:“多久了?怎么不早说呢?”
“还不到两个月,就是因为时间短,我才不想告诉你们。”佟童有些不自然地说。
“佟童是想等稳定一些再跟大家说的。”高大松也连忙解释。
高老太太显得有些紧张:“现在不稳定吗?看过医生了?”
“妈,您别紧张,目前一切都好,我们刚从医院回来。”说着,高大松拿出一份b超报告递过去:“您看。”
高老太太接过那单子看了看,开心地点点头:“不错,很好,这可是我们高家的长子长孙啊。小佟,你这就见外了,早点告诉我,也好对你多照顾照顾啊。”然后抬头对高大松说:“大松啊,你也和小佟好好准备准备,我们高家要举办一个世纪婚礼!”
旁边的高细松和美娟顿时一脸愕然,继而愤恨。
高老太太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得意地说:“也该轮到我们高家扬名立世了,我们要把婚礼办得越隆重越好,这叫三喜临门。一是公司上市,二是儿子结婚,三是福来送子,到时候再联系些媒体大做文章,我们“百多洁具”不用做广告就家喻户晓。”
美娟在一旁酸酸地说:“奉子成婚可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
“谁说我们是奉子成婚呢?”高老太太瞥了一眼美娟:“对外就说大松早就结婚多年,一直忙于事业,欠爱妻一个婚礼,正遇怀孕,决定喜上加喜。”
佟童无言地看着这一家人的勾心斗角,感觉越来越累了。
余小渔趴在挂历上数日子,一脸的郁闷相。郑天乐凑过来看了看,奇怪地问:“怎么了?霜打了?”
“好快啊,”余小渔看着挂历说:“后天就要去上班了,真不想去。”
“是不敢去吧?”郑天乐幸灾乐祸地说。
“不说真话你会死吗?”余小渔说着,一ρi股坐在沙发上:“安叶说郝明这两天像是角斗场上的公牛,异常兴奋,大概是因为我要回去了吧。”
“他因为你被贬职,现在又是你顶头上司,捏死你不就像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郑天乐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他敢,他要是能捏死我早就捏死了,还会等到今天?”余小渔气呼呼地说。
再次迎来了上班的日子,余小渔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地来到了公司,安叶、黎海波以及罗美琪看到余小渔来,开心地围着她,正说话呢,郝明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气色不错嘛,你还真当公司给你放了个大假?”
“公司给我三个月是让我好好反省的。”余小渔针尖对麦芒。
“结论呢?”
“我没错!”
“好,很好,”郝明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真不愧是打不死的余小渔。今天你敢回来已经让我很佩服了。你也知道,因为你的缘故我被降级了,老刘被调去后勤了,你呢?你总不能风平浪静,一点后果都不承担吧?”
“我已经是最底层的业务员了,你不会为了给我降级,再设立一个比业务员还低的职位吧。”余小渔步步紧逼地对着郝明。
“你那么横就是因为我无法开除你,没错,作为国企正式员工,在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开除申请报告》的确无法得到人事部门的支持,但不代表不能在我管辖的范围内……工作调动啊。”郝明说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你想干嘛?”余小渔警惕地看着他。
“我想让你在销售公司内换换工种,业务员不是最底层,最底层是保洁员。”郝明说着,指了指墙角的拖布。
余小渔顿时跳了起来:“那都是临时工干的。”
“谁说正式工就不能干保洁员呢?”郝明得意地笑着:“人没有高低贵贱,工作也不分三六九等。”
“郝明,你太阴毒了。”余小渔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说过,跟我斗没有好处。你要是觉得屈辱,可以选择辞职。”郝明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
保洁组长是一位瘦瘦的大姐,大家都称她龙姐。她领着余小渔来到保洁组的更衣室,然后面无表情地丢给余小渔一件灰不拉叽的工作服:“你穿这件,刚巧走了一个大妈。”
余小渔接过衣服,打开比划了一下:“这也太肥了吧,能塞下两个我。”
“干活穿的,穷讲究什么,你还以为在台上表演呢,要不要给你量身定做一套?”龙姐没好气地说。
余小渔有些吃惊地看着她:“龙姐,平时咱俩关系不错……”
“我们现在是上下级,该有的规矩都得有。”龙姐打断了余小渔,一副官架子模样,接着,她给余小渔分配了任务,转身走了出去。
龙姐从更衣室出来,径直来到郝明的办公室:“经理别让我当恶人了,我实在……”
“这不叫当恶人,”郝明振振有词地说:“是帮助她成长,这些八零后再不管制管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会儿我去财务那说一声,这个月的奖金给你最高级。”
郑天乐在厨房里忙活着,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饭菜。余小渔拖着疲惫的脚步走了进来,鞋也懒得换,一ρi股坐在沙发上。郑天乐从厨房出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了?像是背了一天麻袋。”
“别跟我说话,”余小渔拍着自己的腰说:“我已经快死了。”
“怎么有股馊味?”郑天乐吸了吸周围的空气问道。
“我跟厕所、垃圾打了一天的交道,你觉得我该是什么味儿?”余小渔说着站起来把包扔在茶几上,向卫生间走去。郑天乐在后面大喊:“干嘛去?不吃饭啊?”
“饭留给活人吃吧,死人不需要了。”余小渔说着,走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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