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母唱完,又拉着赵优茹:“赵老师,您能跟我合个影吗?”说着拿起手机就要拍照。
这时候余小渔赶了过来,看见自己的老妈正拉着赵优茹摆剪刀手呢,连忙跑过来:“阿姨,这就是我妈。妈,这位就是天乐的母亲。”
渔母顿时傻眼了,继而又立刻洋溢起戏剧般的笑脸,拉着赵优茹的手:“哎呀,亲家啊。我说天乐这孩子怎么那么懂事,那么优秀呢?原来是您培养的?我第一眼就喜欢他,一看就是个好人家的孩子……”
罗美琪去精神病院见了柳静,柳静疯疯癫癫的,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看着柳静不能自主的痛苦,她简直快崩溃了,柳静这样的结局会让她一辈子生活在内疚里,于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决定向固强摊牌,结束这一切。
“固强,你能来我这里一趟吗?我有话要跟你说。”罗美琪在电话里说。
“你那儿?哦,你是指那个小屋?”
“我怕在你家你听完了会赶我走,而在我这里至少我能留一点尊严。”
“别吓唬我,”固强有些紧张地说:“什么话题那么严肃?好,我马上过去。”
此刻,罗美琪明白一个道理,靠泯灭良心换来的幸福都是水中月,最终都会被涟漪搅和得七零八落。黎海波说得对,当恶人,不光要有智商,还要有副铁石心肠,而罗美琪没有。既然当不成恶人,又何必把自己放在恶人的位置上煎熬?不如彻底解脱,孤注一掷,听天由命。
固强来了,后面却跟着警察,罗美琪不明所以地看着,固强也莫名其妙:“这几位说是要找你,怎么了?”
罗美琪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那几位警察,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请问您是罗美琪小姐吗?认识一个叫张铁的人吗?”警察问。
“张铁?不认识。”
“可他说认识你,这只戒指就是你给他的,他和你打交道时用的名字是张莱。”说着,警察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罗美琪的那枚钻戒。
罗美琪顿时脸色铁青,不由自主地后退,她知道,她的天终于塌陷了。
罗美琪疲惫地从派出所出来,刚才做笔录的时候警察告诉她,张铁由于涉及多个诈骗恐吓罪,逼迫他人跳楼自杀,已经被刑拘了,而她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受害者。至于会不会被起诉,这取决于被害人的家属,也就是她的未婚夫,固强。
固强看着失魂落魄的罗美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爱得太累。”罗美琪有些惨淡地笑着说。
“这个局面是你最终想要的吗?柳静将一辈子呆在医院里!”固强愤怒了。
“如果我说我在第一时间就后悔了,你相信吗?可有些事情根本无法掉头,一旦踏出第一步你就只能被邪恶牵引着一步一步走下去。”罗美琪无力地说:“是我太急功近利了,我贪婪地想得到一切属于我的幸福。”
“不惜将其他人打入地狱,柳静、余小渔,也包括我?”固强狠狠地说。
“你可以鄙视我的一切,但有一点请你相信,我真的很爱你,当爱一个人爱到无路可走时,是会失去理智,变得疯狂的。”
“最终的代价就是毁灭一切?罗美琪,你太可怕了,如果你连自己丈夫的名誉都可以不顾的话,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你简直让我不寒而栗。”固强的身子有些发抖,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切的根源,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他气愤地抬起巴掌,但最终没有落下去,只是狠狠地看了一眼罗美琪,转身离去。
罗美琪慢慢地蹲了下来,她现在连个哭诉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流泪。
余小渔重重地捶着门:“罗美琪,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能躲一辈子吗?开门,听见没有,开门,告诉你,你不开门我就一直砸下去,把门砸烂为止。”
门开了,罗美琪憔悴地站在那里:“进来吧,我不想扰民。”
余小渔狠狠地看了罗美琪一眼,一把推开她,走了进去。
“喝点什么?……不好意思,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白水。”
“少来这套。”余小渔怒目圆睁:“罗美琪,你居然利用自己的男朋友当鱼饵,钓我上钩,你简直不是人,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能用这么恶毒的办法。你想过我当时的感受吗?莫名其妙成了过街的‘小三儿’,人人喊打,被公司贬职,被房东赶,被小姐欺负,但凡我神经脆弱一点,早就寻死觅活了。”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补偿你们。”罗美琪早就料到会有一波又一波的兴师问罪,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无言以对,痛哭,是她现在最好的表达方式。
“现在就是哭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了。”余小渔冷冰冰地说:“当然,对你来说无所谓,换个环境,换群人,你依然可以重头再来,依然可以混成万众瞩目的罗美琪。”
“不是这样的,”罗美琪摇着头:“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强大,很超人,其实我的内心比谁都虚弱。我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来到这座城市就像一个被人遗忘的边缘人,我从服务员、营业员、推销员一步步走到今天,也被人克扣过、欺骗过,甚至欺辱过,可我统统打掉牙往肚里咽。我是渴望成功,因为成功了就没有人再欺负你。”
“我像母虎护犊似的保护着我那点成绩,为了报复你,为了守住固强,我鬼迷心窍地选择了最疯狂的方式,害了所有人,也害了我自己。我真的很后悔,可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罗美琪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开始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混成一团,瘫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御姐风范。
余小渔纠结地看着这个女人,最后还是拿出纸巾递了过去。罗美琪一把拉住她,哀求道:“相信我,事后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弥补你,我真的是想和你成为朋友的,真的……我是真心的。”
“不可能,”余小渔甩开罗美琪:“我们不可能再成为朋友了,我绝不可能和一条毒蛇谈友谊,等着她再咬我一口。”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在想罗美琪的事吧?我也听说了。”余小渔正在花园里发呆,李宏业走了过来。
“我一直以为友谊是强大的,可到头来还是一场戏。”余小渔郁闷地说。
“当你对世界产生怀疑时,换个角度想问题,你就会释然很多。”
“换个角度?”余小渔不解地问。
李宏业笑了笑:“不管罗美琪是想安抚良心,还是想真的帮助你,至少她和你的后半段友谊是真诚的。知道我是怎么把你这个人才从厕所里挖出来的吗?是罗美琪,她闯进我办公室,替你伸冤,还让我保密,看得出那时她脑子里全是你。”
“你说……是她?”余小渔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尽管失去了一切——爱情,友谊,工作和事业,但生活总得继续,罗美琪在家痛哭了几天后,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该为自己的下一步考虑了。这时候,马涛打来了电话,刚接起来,马涛的嚎叫就传了出来:“快来救我——快来救我……蒋有才和蒋能干是两个骗子,他们俩打着拍戏的旗号骗了一千多万,跑了,现在剩下我一个人扛这些债,美琪,你快来救救我……不然我会被人砍死的……快来,快来……”
马涛还没说完,电话里又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你还敢打电话搬救兵,不要命了……”电话就此被挂断。
罗美琪冲进马涛的公司,这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忙景象,一片狼藉,稍微值钱的东西已经被搬走了,连吊灯都被卸走了,只留下空空的线头。马涛头上裹着白纱布,浑身发抖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见到罗美琪进来,马涛像见到亲人一样,冲过来抱住了她:“你带钱来了吗?你有多少钱……快说,有多少钱?”
罗美琪推开他:“怎么回事?”
“别管那么多。”马涛急促地说:“先给我三百万,不然他们会要我的命的,真的……他们说到做到,你看看我的头……”
“你疯了,我又不是银行。别说三百万,就是三万我现在都拿不出来。”
马涛抱着头沮丧地蹲在地上:“完了完了,我死定了,死定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罗美琪生气地把他拎起来:“你急什么?公司又不是你的,钱也不是你借的,你怕什么?”
“前段时间他们要走了我的身份证,说是要给我分股份,我哪里知道他们偷偷更换了法人。”马涛哭着说。
“那也不用怕。”罗美琪说:“让所有的债主去法院起诉公司,法律是公正的,虽然公司你是法人,但也是受害者。”
“可其中三百万是借了一家地下钱庄的钱,其实就是高利贷,这部分钱是不能见光的,这些人太可怕了,你看看,公司就是他们砸的,还限我十天内还钱,不然就会要我的命……”马涛哆哆嗦嗦地说着。
一听是这个情况,罗美琪顿时也慌了手脚,一ρi股坐在凳子上,想了想,然后对马涛说:“不会,我不会让你被砍死的。收拾一下,跟我走。”
“去哪儿啊?”马涛紧张地问。
“不回去我怎么给你筹钱?”
刚来到外面,他们就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去哪儿?姓马的不能走。”
“你们不是要钱吗?扣着他有什么用?他又不能变出钱来。”罗美琪毫无惧色地说。
“你去搞钱,他留下。”
“不可能。马涛必须跟我在一起,我才能确定他是否安全。你们有什么权利禁锢他的人身自由?如果太过分了,信不信我报警?”说着罗美琪掏出了电话。
“报警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对你们也没有。”
那两个人想了想,然后打了个电话,最后还是放他们过去了。但始终跟在他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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