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个教书先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间,先是诱之以利打动了唐永祥,然后晓之以理难住了张难非,接着动之以情摆平了钟在野,继而绳之以法吓跑了任镇北,最后又借助凌云公子和玉面仙子之间持之以恒的微妙,将两人逼得当场离去,其间的可算是阴阳交替,刚柔并进,隐隐暗合天道张弛
众人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眼前的这个教书先生绝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可怕之极,恐怖之极[]
想不到居然会有个从天而降的救星,陆小侯爷笑得眉飞色舞,身旁先竞月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是难看
能为此者,当今天下只有一人此时此刻,先竞月已经有十二分肯定,这个教书先生一定便是那个人
堂上还剩下“合刀门”的掌门陆老爷天井山的韩上人和“汇今钱庄”的熊掌柜萧先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口沫横飞,顷刻间也和这三人达成了一致那武陵缴的掌门“大庸之剑”张难非眼见这般局面,只得暗叹一声,和陆小侯爷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便随着众人一起离去
陆小侯爷做梦也没料到今日之事就这么轻易地蒙混了过去,兴奋之下哪里在乎这萧先生所说的三日之后又该如何是好≯见这帮人就此离去,他长大的嘴还没来得及合拢,便听身边的先竞月冷冷说道:“你敢来见我?”
那萧先生的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疲倦之色,勉强笑了一笑,说道:“竞月兄别来无恙,容老夫休息片刻,先去府中后院等你”说着,他弯腰在地上磕灭了旱烟,拍了拍身上的烟灰,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随意,大摇大摆地便向堂外走去
萧先生这翻举动看得堂上那陆小侯爷呆若木鸡,眼见他的身形消失不见,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望向先竞月,问道:“这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莫非你认识他”
先竞月缓缓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不认识一个将死之人”
这
“净湖侯府”坐落在岳阳城北四十里处,依芭蕉湖畔而建此时春绿泽被,侯府后院正是一片嫩芽初现幼苞将绽的美景先竞月缓步踏入院中,白衣下依稀露出那柄漆黑色的纷别
那萧先生已拔去了颔下的假须,正面色微红地平躺在绿荫之上≯见先竞月沉着脸缓步走来,当下漫不经心地伸手一挥,将一物砸向先竞月
先竞月伸手接过,却是个装满酒浆的皮囊只听那萧先生笑嘻嘻地说道:“当日紫金山中太元观内,你我虽是匆匆一面,却曾有过约定那便是他日再见,定要共谋一醉”
说着,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狠狠地甩了甩脑袋,似乎已有了三分醉意≯见先竞月沉默不语,他又说道:“酒之一道我不在行,然而这袋酒既然是侯府之物,想来也不会差了如今我已先醉一步,不知竞月兄如何打算?”
先竞月淡淡地说道:“我敬你一杯”说着,他将皮囊中的酒缓缓倾斜出来,在身前的草地上横滴出一条湿漉漉的痕迹来,分明就是上坟祭酒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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